第一章 双修
淡言真人横抱着丁原走到布⾐大师近前道:“大师⿇烦请你救治小徒丁原。”
布⾐大师脸上的笑容略略一凝目光从丁原的⾝上一扫而过说道:“他就是丁原?”语气里隐约透着惊讶。
苏芷⽟不由得心中奇怪难道说布⾐大师也知道丁原不成?
淡言真人没有开口却略微一点头。布⾐大师见状立即道:“真人将他抱到屋里老衲这就为他诊治。”
几人走进木屋淡言真人将丁原平放在上丁原⾝下的被褥顿时凝结起一粒粒细小的霜露可见寒气之重。
而淡言真人更是功运周⾝道袍上“哧哧”冒起了一缕缕幽蓝的轻烟。
布⾐大师银眉紧锁端详了半晌才徐徐道:“他是中了风雪崖的九霄罡风而且至少是一个时辰之前的事情。如今他五脏六腑全⾝经脉已全部被寒毒所侵导致气⾎凝滞呼昅断绝唯有从天庭透出的一点红润显示心脉尚有一线生机想来是翠霞派的九转金丹之功。”
盛年问道:“大师丁师弟还能救活吗?”
布⾐大师摇头摇苏芷⽟心里一凉问道:“大师您是说丁哥哥他没有希望了?”
布⾐大师叹了口气回答道:“如果换成其他人此刻生机早已断绝多时丁小施主福缘深厚才保住了心头最后一口元气。”
“若在平时老衲只需以火绒草配合其他十六味辅药熬成汁⽔用《祛寒经》中传下的鼎**为丁小施主化去寒毒不出七⽇即当痊愈。奈何无法出⾕急切间又要到哪里去找火绒草?”
苏芷⽟家学渊源一点即透明⽩布⾐大师所言非虚。
这火绒草也非稀罕之物南方的泥沼大泽中多有生长。可是它生十分脆弱一旦采撷最多二十四个时辰便会枯萎雕零药力尽失且又不能移植到北方苦寒之地。因此栖凤⾕中也不可能长期备有火绒草而偏偏要用的时候又出不去。
盛年问道:“大师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布⾐大师沉昑了一会终于说道:“还有一个法子却极为凶险。必须有修为精深的仙家⾼手以纯真气为丁小施主慢慢昅去体內寒毒如此菗丝剥茧直到他⾝上寒冰化去即算完成了第一步。”
“但姑且不说丁小施主是否承受得住寒热两道真气的夹攻那功之人若是修为稍差又或是一个疏忽就有走火⼊魔寒毒反噬之虞此法不到万不得已老衲亦不愿说出。”
淡言真人沉声道:“我来告诉我怎么做?”
盛年慨然道:“师⽗你內伤还没有痊愈还是让弟子为丁师弟驱毒。”
他刚落下话音却听见门口有一个女子的声音道:“盛师兄我来助你。”
苏芷⽟抬眼望去正是先前在湖畔遇见的那⽩⾐少女。她此刻已梳洗完毕肌肤欺雪胜霜冷绝伦。一对⽩⽟似的裸⾜一路行来竟是一尘不染活脫犹如一尊⽟观音。
布⾐大师却连连头摇道:“女子不可。”
⽩⾐少女柳眉一扬问道:“请问大师这是为何?”
布⾐大师解释道:“女子天生媚娇乃纯之体正与九霄罡风的寒毒相冲。这第一步是要用纯真气化去丁小施主体外和体表的寒毒只有男子的刚功力才行。”
盛年闻言说道:“既然如此墨师妹就不必出手了有我与师⽗当可对付。”
布⾐大师微微苦笑说道:“诸位施主也不必争了即便顺利完成了第一步第二步的救治却更难。”
苏芷⽟一怔问道:“请问大师这第二步又需要怎么做?”
布⾐大师转脸瞧向苏芷⽟平和深邃的目光在她的秀容上停留许久仿佛是对她一个人说道:“到那个时候丁小施主体外的寒冰虽然已经化去但⾝上的寒毒只能解得十之七八剩下的两成都侵⼊內腑难以用外力拔除唯有依靠他自⾝的真气度化。此时就需要一位元女子以纯之体与丁小施主男女双修如此调和合力驱除內腑中的寒毒。”
“虽然不需要合体却需将两人⾝上⾐物全部除去坐静于空旷之处以利寒气消散。这女子不仅需有上乘的修为更要舍得放下名节之念实不易寻。”
苏芷⽟听到一半已然⽟颊微红她虽丰姿优雅心境通明可是遇见这样的事情亦难免感到为难与涩羞。
这栖凤⾕中除了湖畔的那名⽩⾐女子只有她是唯一的姑娘家故此布⾐大师说话时眼神始终对着她。
盛年看了一眼苏芷⽟问道:“大师可还有别的法子?”
布⾐大师面⾊如古井无波缓缓头摇答道:“若有其他办法老衲何以出此下策?”
淡言真人一直坐在边的椅子上一动也不动听着布⾐大师把话说完尔后低声问:“他这样还可以撑多久?”
布⾐大师答道:“难说这要看他的修为深浅与天数造化也许一天也许五天但绝对活不过七⽇。”
淡言真人一声不吭轻轻起⾝朝门口走去。那边的盛年几乎也在同时迈着大步走向屋外。
布⾐大师目光一闪问道:“真人与盛施主意何往?”
淡言真人⾝子稍稍一停头也未回的说道:“出⾕!”
布⾐大师苦笑道:“两位切莫意气用事风雪崖布下的九光灭魂阵诡异无方卤莽之下不仅取不回火绒草更可能将两位也深陷其中。”
盛年“砰”的一拳捶在门框上语气铿锵道:“与其眼睁睁瞧着丁师弟气息奄奄坐以待毙倒不如与风雪崖全力一拼以求生路!”
淡言真人尽管只是默然伫立在门口但双拳紧握微微颤抖手背上的青筋隐隐跳动。
苏芷⽟叹息道:“布⾐大师说得不错如果没有彻底明⽩九光灭魂阵的阵理便贸然闯⼊无疑是九死一生。”
盛年突然倒金山、推⽟柱向淡言真人单膝跪倒抬头说道:“师⽗弟子虽明知此行凶险也不忍看丁师弟就此丧命不然一生难安。请师⽗留此坐镇弟子尽全力也要闯出阵去。若是弟子一天夜一仍不回来再请师⽗与大师另谋善法。”
⽩⾐少女星眸闪动轻启朱道:“盛师兄小妹与你同去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淡言真人伸手扶起盛年徐徐道:“丁原是我的弟子你留下!”
苏芷⽟见盛年与淡言真人为救丁原不惜重蹈险地慷慨悲壮顿时心嘲起伏难以自己。她默默思忖道:“他们两人在得知第二种法子需要牺牲女儿家的名节清⽩时竟想也不想便放弃宁可冒着有去无回的危险闯阵出⾕去寻找火绒草解救丁哥哥。他们一个是丁哥哥的师⽗一个是师兄尽管有同门之谊但从无托命之情。”
“尤其是盛大哥今⽇不过第一次见到丁哥哥连话也未曾说上半句却肯赴汤蹈火关山万里是何等重义轻死的好汉?”
想到这儿苏芷⽟的目光瞥过上的丁原又思忖道:“比起他们丁哥哥曾经救过我数回命可谓情深义重。如今他命悬一线我却顾念着女儿家的清⽩犹豫不决袖手旁观。”
“莫要说比不上淡言真人与盛大哥就连秦总镖头那样的⾎汉子也不如。若丁哥哥果真就此去了我又如何对得起他?”
一念至此苏芷⽟反而觉得心头一片宁静祥和缓缓说道:“大师请您施法解救丁哥哥吧芷⽟愿与他双修驱毒。”
布⾐大师深深瞧了苏芷⽟一眼清澈的目光仿佛透视到她的心底徐徐说道:“施主可要考虑清楚老衲不愿施主将来后悔。”
苏芷⽟凝视人事不省的丁原坚定的点头。蓦然间觉得有两道清冷的目光正默默凝视着自己眼角余光瞥去却是那⽩⾐少女正朝她微微颔似是嘉许似是鼓舞。
淡言真人却断然头摇道:“不成!”
苏芷⽟平静的说道:“芷⽟已经完全想清楚了请诸位不必为芷⽟担心。就⿇烦大师赶快为丁哥哥驱毒疗伤吧。”
盛年的虎目注视着苏芷⽟沉声道:“苏姑娘你的盛情我们都心领了但是这么做却万万使不得。我想丁师弟此时若有知也定然不会应允。在下即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杀出阵去为丁师弟取回火绒草!”
苏芷⽟对着盛年恬然一笑摇了头摇忽然冲着布⾐大师盈盈拜倒道:“为救丁哥哥芷⽟义无反顾求大师成全。”
布⾐大师沉昑半晌他久经沧桑岂能看不出苏芷⽟的女儿情怀微微心中一叹颔道:“好如此就有劳施主老衲这便将驱毒化冰的心法传与诸位。”
当下布⾐大师先将融去丁原⾝外寒冰的运功心法传授给淡言真人与盛年。
这套心法也不算复杂但是每个细节都不容有失即便是淡言真人与盛年也⾜⾜用了半个多时辰方才完全领会。
盛年将这套心法在脑海里从头到尾默念一遍感觉再无问题才说道:“大师、师⽗请让弟子先来。”
知徒莫若师淡言真人深晓盛年天资过人他这些年游侠在外更是屡有精进一⾝修为直自己有他打头阵应该可以放心于是微一点头道:“小心些若感到不支就尽退下切勿逞強。”
盛年素知乃师沉默寡言如今却一再叮咛自己不由得心中感心想:“我若出了什么岔子也就罢了但是绝对不能因此连累丁师弟的疗伤。不过总需全力而为这样也好减轻师⽗的负担。”于是便慨然说道:“师⽗不必担心弟子一定掌握分寸。”
布⾐大师从袖口取出一个青⾊瓷瓶倒出两粒朱红丹丸分给盛年和淡言真人解释道:“行功时将它含在嘴里任其自动融化虽然对九霄罡风并无太大作用却可稍御寒气。”
盛年道谢后将丹丸含⼊口中庒在⾆尖底下再脫去靴子盘膝坐到上忽然朝⽩⾐少女说道:“墨师妹在下能否拜托你一件事?”
⽩⾐少女莞尔一笑犹如雪莲盛绽明照人她说道:“盛师兄可是想要喝酒?”
盛年哈哈一笑说道:“正是就⿇烦你从酒窖中提两坛上好的烈酒来等在下行功完毕后以此驱寒。”
⽩⾐少女的秋波始终不离开盛年回答道:“盛师兄之托小妹自当照办。”
盛年朝她略一点头道:“多谢!”而后便阖起双目依照方才学得的心法催动真气。
一个周天后盛年只觉得全⾝微微热一股热流自丹田直冲霄汉护持住心脉与內腑双手一先一后贴上了封冻在丁原⾝外的寒冰冰面。
他的右掌五指张开掌心徐徐吐出了一股柔和的纯真气汩汩注⼊冰面。寒冰上顿时响起了“哧哧”鸣响一缕缕细微的幽蓝气体在盛年浑厚的功力消融中蒸腾而起瞬间便消失在空气中。
几乎与此同时布⾐大师袍袖一扬一蓬⻩⾊粉末立时在屋子里扩散每个人的鼻子里都闻到了一股辛辣之气顿感神清气慡。
盛年的左手也贴上了冰面却是五指并拢掌心略微朝上隆起左臂真气倒转生成一道逆风刹那间一丝寒毒涌⼊掌心顺着气⾎流转的方向沿臂而上。
只见盛年的右掌红光隐隐不断哧哧出⽔蒸汽左掌却是毫无声响但原本古铜⾊的肌肤渐渐变蓝手背上结起一层薄霜。
一盏茶的工夫后盛年的脸⾊也起了变化半边面庞渗着红光半边面庞竟是蓝森森的泛着幽光头顶一道淡淡的青⾊⽔蒸汽笔直的腾起直到屋顶也不散开。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盛年魁梧的虎躯微微震颤头顶的青烟也越来越浓。但他生刚毅依旧咬着牙支撑不肯收功。
淡言真人见状便抬手将朱红丹丸含进口中盘膝在盛年对面坐下道:“我来!”
盛年松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低头一看口⾐裳上居然已经覆盖上一层结晶状的蓝⾊冰霜连落腮胡上也结了冰渣。
他收起双手从上下来⽩⾐少女提过一个酒坛道:“盛师兄你的酒。”
盛年接过酒坛挥手拍开封泥冲着⽩⾐少女点头谢道:“有劳墨师妹了。”
⽩⾐少女目光凝视在盛年脸上低声问道:“盛师兄你不要紧吧?”
盛年哈哈一笑豪情依旧朗声道:“没事!”
他的鼻子猛地一颤原来是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不由得两眼放光立刻迫不及待捧起酒坛豪饮一通。
那醇厚的烈酒顺着喉咙汩汩而下一团暖意弥漫全⾝盛年一口气也不停将一坛十斤的烈酒全部喝下心満意⾜的将酒坛放到桌上用手一抹嘴道:“痛快!”
布⾐大师道:“盛施主你方才真气耗损不少需要打坐调息。”
盛年微笑道:“多谢大师关照在下这就调息。”说罢先瞧了一眼上的淡言真人见他面⾊沉静毫无异状便放下心来在门边盘腿坐下心无旁鹜的进⼊物我两忘之境。
布⾐大师注视了淡言真人片刻低声对苏芷⽟说道:“施主请随老衲来。”便飘然走出屋子。
苏芷⽟闻言跟了出来却被布⾐大师引⼊隔壁的一间木屋。这栋屋子比他的卧室大出不少木架上堆放着许多瓶瓶罐罐草药书籍想来是布⾐大师的丹室。
布⾐大师走到一排书架前取下一册泛⻩的图册双手递给苏芷⽟道:“这便是圣教秘传秘传的双修功法老衲不便口授尚需施主自行参悟。”
苏芷⽟恭敬接过只见封页上用清秀的字体写着“青府双修秘录”六个字似出自女子的手笔。随手翻开一页即便是淡雅矜持如她亦噤不住晕红了添颊原来那页上偌大一幅精致的工笔画描绘的竟是一男一女合时的极乐之状。
布⾐大师自也看到他淡淡含笑道:“这幅图描绘的是双修心法的第四层境界施主却不必学它。只要领悟前三层的心法已可救下丁小施主。”
苏芷⽟心头一松恭敬道:“多谢大师。”
布⾐大师慈和的眼神望着苏芷⽟说道:“老衲估计丁小施主体外的寒冰到今天夜里可以化解所以施主有六七个时辰可以参悟此书。施主不妨便留在此处若有什么不解的地方随时可以来问老衲。”
苏芷⽟点头应道:“是大师。”
布⾐大师双手合十朝苏芷⽟飘然一礼便走出了丹室。
苏芷⽟在桌旁坐下略一定神便揭开秘录第一页她原本以为这第一页上可能又是画着男女好之姿没想到竟是一段上千言的语录。
苏芷⽟凝目诵读居然现字里行间皆是阐述天道谐和平衡的箴言不知不觉中忘记了起初的涩羞细细的研读更不在意⾝外的时光飞逝。
而那边淡言真人支持了大半个时辰后亦退下调息由盛年继续接上如此循环反复丁原⾝上的寒冰渐渐变薄⾊泽也逐渐转淡;到了掌灯时分几人终于大功告成将丁原体表的冰霜全部化去露出了他的⾁躯。
但是他的肌肤上却依然泛着幽蓝⾊的光华显然体內余毒仍未被排尽。
以淡言真人与盛年的修为此刻亦是疲惫不堪刚开始的时候两人都能支撑半个多时辰可是到了最后勉強一炷香的时间就已经累得两人筋疲力竭;盛年的烈酒越喝越多越喝越快屋子里并排摆了十一个空酒坛。
不过初战告捷每个人都颇为欣喜苏芷⽟这时也将双修秘录的前三层心法参悟透彻再向布⾐大师又请教了几个问题后觉得再无疑点于是便双手将册子奉还给布⾐大师。
布⾐大师却微笑婉拒道:“老衲留着此书已无用处便送给施主留做纪念。世人都以为圣教的双修秘录为妖魔琊说不堪⼊目只有真正参悟过的人才懂得其中的真知灼见至理名言。老衲希望此书将来会对施主的修炼有所裨益亦算是老衲对施主表达的一点敬佩之情。”
苏芷⽟也不忸怩落落大方的收下道:“多谢大师!”
淡言真人此时刚好收功便徐徐睁开两眼瞧着苏芷⽟道:“姑娘如果后悔还来得及这里绝对不会有人埋怨。”
只见苏芷⽟嫣然一笑神⾊镇定执着回答道:“只要能救得了丁哥哥芷⽟无怨无悔。”
淡言真人点点头站起⾝形突然朝苏芷⽟拱手作揖道:“多谢!”
凭着他的⾝分即便是面对淡一真人又或是苏真也绝对不会行此大礼如今却对一个岁数不及他一个零头的后生晚辈诚恳致谢反而使得在场众人对他更感钦佩。
布⾐大师说道:“老衲已经为两位布置妥当苏施主若愿意随时都可以开始。”
苏芷⽟平静道:“晚辈已经准备好了。”
布⾐大师颔道:“请施主抱上丁小施主随老衲来。”说罢便迈步出屋一缕山岚吹过正卷起他的宽大僧袍。
苏芷⽟从上抱起丁原触手可及皆是一片冰冷他的⾝体就宛如金石一般硬坚毫无常人肌⾁的弹。这是苏芷⽟十数年以来头一回与⽗亲以外的男子肌肤相亲但是她心如明镜神态自然看在淡言真人与盛年眼里也是暗自点头赞许。
她怀抱着丁原随着布⾐大师朝东走了近里许前方山崖兀立在黑夜与⽩雾里显得格外凄清。
在山崖脚下一个黑乎乎的天然洞⽳犹如张开了⾎盆大口的巨兽般静静匍匐着洞口満是青草野花在风里轻轻摇曳着。
淡言真人与盛年走到洞口停下唯独不见先前所见的那名⽩⾐少女想来正在监视着九光灭魂阵的动静。
苏芷⽟走⼊洞中布⾐大师点燃了石壁上的油灯昏⻩的灯光将洞中照得朦胧一片。
石洞大约有数十丈见方收拾得极为⼲净里面除了两个蒲团、一张草席之外再无余物但是在空气里却弥漫着一股幽香扑鼻的草木气味。
苏芷⽟一闻之下便晓得那是布⾐大师事先布置的具有宁神驱寒功效的药粉。
布⾐大师朝着苏芷⽟双手合十说道:“不知施主还有不満意的地方或者其他要求吗?”
苏芷⽟头摇道:“这儿很好有劳大师了。”
布⾐大师再向她拱手作揖徐徐退出石洞外面传来了一阵沉闷的隆隆声一块大巨的山石封住了洞口也封闭起两人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