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师门
丁原岂会不明⽩年旃的用心但他生倔強一旦决定要做什么事就算赴汤蹈火也不肯退缩。当下冲着年旃喝道:“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念动真言召出天殇琴抱在怀中右手抚上琴弦。
天殇琴上突然生出一股寒流如涓涓溪⽔倒注进丁原体內竟是将它的千年菁华与丁原融于一体。丁原没想到天殇琴如雪原仙剑一般竟有此功用丹田里大⽇天魔真气逐渐聚起不觉信心大增。
他默运心诀朝年旃叫道:“老鬼头你我內外合力再搏它一回!”手落琴响腾起蒙蒙光华却是施展出“破罡心诀”年旃见丁原祭出魔教至宝心中也是一振催动三甲子的苦修真元注⼊冥轮。
两人心无杂念戮力联手“轰”的一声终于炸开光罩。顿时神火四溅光渣飞丁原与年旃被一股澎湃巨浪抛飞而起在空中翻转了数十跟头才稳下⾝形。
年旃脫离苦海欣喜若狂可转眼一看都天伏魔符却再也笑不出来原来光罩一灭裂也随之合上。眼下他与丁原皆是疲惫不堪⾝受重创哪里还有力气再次轰开仙符?
忽然⾝前人影晃动丁原的⾝躯枯槁一般飞了过来。年旃想也没想纵⾝伸手抱住低头一看丁原已经昏手中还牢牢握着天殇琴。年旃的目光在天殇琴上打了一个转贪婪的神⾊一闪即灭右手抵住丁原背心将魔气毫无吝啬的注⼊。
丁原的喉结一阵轻轻颤动张嘴吐出两口深黑⾊的淤⾎糊糊看到年旃关切的面容微微一笑又闭上眼睛疲惫的叹口气道:“老鬼头你怎么还没走?”
年旃苦笑道:“仙符的隙已经合上老子就是想走也走不成。”
丁原“哦”了声道:“原来如此。”
年旃像是受了莫大的侮辱叫道:“小子你也别把老子看扁我再卑鄙也不至于再会丢下你不管若是那样老子还是人吗?”
丁原渐渐回过神来重新睁开眼睛道:“你什么时候转了是不是太从西边出来了?”他说这话时嘴角含着微微笑容还有未⼲的⾎丝。
年旃心头没来由的一热说道:“狗庇老子本来就是恩怨分明什么转不转更和太没关系!”他说话时还在拼命将所剩不多的魔气真元输⼊丁原体內自己头顶早已青烟如雾冉冉冒起。
丁原挣扎着从年旃怀里起⾝看了看⾼悬的都天伏魔符竟有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他皱眉道:“老鬼头看来我们要功亏一篑了。”
年旃也是遗憾的紧却一拍丁原道:“没事过几⽇咱们再来定可冲出去。”他这一掌拍在丁原肩膀上丁原躲也没躲显然是完全相信了自己。年旃的口仿佛被什么暖烘烘的东西堵住说不出原由的难受。
丁原头摇道:“老鬼头我不甘心咱们再试一次如何?”
年旃一怔道:“你还有力气再轰开都天伏魔大光明符?”
丁原双目注视仙符道:“我现在的情况老鬼头你又不是不清楚恐怕比你还要糟糕很多。不过我想那都天伏魔大光明符连受你我轰击灵力也強不到哪里去就看咱们跟它谁能咬牙坚持到最后。”
年旃想起丁原的话呵呵笑道:“谁笑到最后谁才笑的最好?”
丁原颔道:“老鬼头我刚才已经想过凭你或者我一人之力都是強弩之末不堪大用惟今之计便是依靠雪原仙剑再次施展‘平诀’。可先前与伏魔六剑一战雪原灵力大损难以维系我体內的真元更是消耗殆尽。”
年旃皱眉道:“所以我才觉得不如暂时放弃等你我复原后卷土再来。”
丁原微笑道:“说不准那时伏魔大阵的法力也恢复了过来我们一样要费上十分艰辛。你若信的过我便将元神度⼊雪原剑魄之中有你三甲子的真元相助我再借天殇琴起大⽇天魔真气也有五成以上的把握成功。”
年旃眼睛一亮道:“老子到现在这个田地还有什么信不过你的不过丁原你果真有五成以上的把握?老夫是怕你恃強硬撑反损伤了经脉丹田那就不妙了。”
丁原嘿然道:“老鬼头你也太小看丁某了我既然说出口来也就势必能够办到。除非是你信不过我害怕丁某乘机炼化了阁下的元神才有意推脫。”
年旃怒道:“呸谁这么想谁是八王蛋!”说罢瞑目调息渐渐又恢复了三成多的功力。他一睁眼道:“娃娃老子这就来了!”元神缓缓凝缩度⼊雪原仙剑。
仙剑铿然长昑融合了年旃的元神与精⾎后灵力大增。丁原手握雪原仰望着都天伏魔大光明符深深昅了口气以天殇琴的“归元”、“呑虚”两诀起大⽇天魔真气。他自初悟天道后体內两股真气已无分彼此再不担心有走火⼊魔之忧而雪原仙剑也因此不再排斥魔气。
第三次丁原祭起平诀与前两回唯一不同就是他手中的雪原仙剑不仅注⼊了汩汩真元更有年旃的精魄元神三甲子修为。他的心头却一片空明忘我全然不考虑失败成功仿佛又回到了大罗仙山那无喜无悲脫尘世与红尘的情怀充盈恍惚忆起⽇出月没自然永恒花开⽔流天地无常。
伴随着越雄壮的仙剑雷鸣紫⾊光华弥漫大阵直冲向都天伏魔大光明符。数十丈的距离不过转眼却是生死天堑多少雷霆风霜。丁原忽然多了一层明悟依稀体会到当年散矜真人仗剑魔澄清寰宇的悲天情怀。
有大慈悲大天心故有真情真热⾎。谁说修仙只为长生谁说仙人忘情只为浊世滔滔群魔舞倚我青锋直指九霄!雪原仙剑感应主人心念壮怀烈一举冲上“定”境界焕出绚烂绮丽的流光异彩。
天门中开山河变⾊都天伏魔符上爆开一道裂口冲起漫天⽩光直照得坐忘峰上一片⽩昼山摇地动。无数翠霞弟子从睡梦中惊醒目睹天地之威満眼的离⽩光却茫然不知究竟生了何事?
隆隆声里都天伏魔大光明符骤然收缩成一团夺目的啂⽩⾊光团向天宇将丁原的⾝躯紧紧包裹在其中。伏魔大阵中六剑八宝同时镝鸣仿佛受到仙符召唤从四面八方一齐聚拢融⼊都天伏魔符幻化成的光华扶摇直上。
丁原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只守着灵台心灯不灭那伏魔符所化的⽩光挟着磅礴浩瀚的能量涌⼊他的体內直要把经脉也撑破。他自是不知上古炼制出仙符之人便是在大罗仙山上点化他的那位仙人。种种因缘巧合下丁原体內完全撤空反而凸现出那仙人点化时种⼊他心底的一抹灵。都天伏魔符顿时与那抹灵⽔啂融在分离万年之后以如此神奇而不可思议的方式重新聚集到同一个人的⾝上。
受了仙符召引伏魔六剑熔炼成六⾊剑光尾随而至⽔银一般不由分说的倾怈进丁原⾝躯安家落户。伴着丹田闷雷似的轰鸣暗蕴翠霞派上代长老精元的伏魔六剑在都天伏魔大光明符的引媒之下亦如百川归海从此生死相依。
丁原毫无半点喜悦之情他如坠熔炉腹小处好象有一把烈焰在熊熊燃烧明明真气充盈却偏偏有一种疲倦力竭的感受。他卷裹一路狂飙冲上千丈⾼空⽩光渐渐散淡仙剑烈猛颤动抛飞出年旃元神。一老一少皆是精疲力竭在刚才一击中耗尽所有力量只好随风飞舞借着庞大的气浪馀势冉冉飘落。“哢嚓哢嚓”也不晓得折断了几株千年古松的耝壮树枝丁原的⾝躯犹如滚球似的砸落在翠霞山一座无名险峰的密林中。
他被摔的天星冒五脏六腑几乎移位⾝上的⾐裳早被树枝刮裂成一条条破布不停晃那些伤口也再次震裂淌出汩汩鲜⾎。但比起这些**上的痛楚来丁原的心中却満是欣喜与动。
他仰面倒在柔软的枯叶地上息几口深深而又贪婪的品尝着翠霞山中那芬芳的草木清香望着皓月中天松涛如海从没觉过世界是如此的美丽可爱。
丁原体內的异状渐渐退去丹田逐步恢复了平静却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他蓦然现伏魔大阵中几乎要了自己命的八件仙宝正冉冉盘旋围绕在自己周围闪烁着柔和的光华。
丁原大是惊讶回想刚才都天伏魔大光明符炼化的一幕着实有些惑。他并不晓得都天伏魔符此刻已然化为仙家真元蕴于丹田六剑八宝本乃仙符护法如今自然一并认主臣服。那伏魔六剑更是炼作剑芒浑然同体。
当⾝体里稍稍恢复了一点气力飞绕在⾝旁的伏魔八宝轻轻鸣响各自凝炼成弹丸大小的形状钻⼊丁原袖口里。丁原怔了一怔竟似觉得这八宝已成为了自己⾝体的一部分只要心念稍动便可如使手⾜一般驱动。他索不去想其中缘由拄着雪原仙剑艰难起⾝脑海中第一个念头便是:“不知老鬼头现在如何?”
忽然听见左五六丈外的草丛里一阵婆娑亮起一道青⾊的光影。年旃的元神上沾満鸟兽的粪便和草叶骂骂咧咧站起⾝道:“他***摔下来也不拣个好地方倒霉透顶居然落进了粪坑。”一面骂一面呛出満口⾎光摇摇晃晃走了出来。
两人几乎是同时看见对方彼此先是一怔继而不约而同指着对方狼狈不堪的模样大笑起来。年旃边笑边咳直感觉两百来年从没有一刻有现在这样好笑这样舒心开怀。
丁原也是辛苦的用仙剑支撑住平衡不然怕早笑翻到地上。他的眼睛里连泪⽔都笑了出来息着指住年旃道:“老鬼头你怎么会是这样?”
年旃毫不示弱的回敬道:“你小子又比我漂亮到哪里去鼻青脸肿连块完整的地方都没有。”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宛如顽童一般大笑不已若教别人看见只当是深山老林中突然出现了两个疯子。但他们却全不在意沉浸在劫后馀生脫出生天的喜悦中忘却了勾心斗角忘却了尔虞我诈用曾被遗忘埋葬的⾚子之心体味这一切的乐。
年旃恶狠狠盯着丁原骂道:“笑老子叫你笑等老子去了大雪山看你还能笑谁?”话音一落两人的笑声也突然停顿好象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堵住。密林里沉寂下来惟有风过松涛沙沙作响在地面上摇曳出无数的影子。
年旃望着丁原忽然意识到很快就该跟这小子说声再见然后分道扬镳从此天各一方或许永世再难相逢。慢慢的一种莫明的不舍悄悄占据心头怔怔望着丁原嘴动了动终究还是闭嘴无言。
沉默了许久丁原终于打破了僵局徐徐说道:“老鬼头既然你我已经出了潜龙渊就该分手了。你去你的大雪山找雪魄梅心我也要回翠霞再看上一眼。今后多多保重少做些卑鄙下流的恶事也好早⽇体悟天道羽化飞天。”
年旃呸道:“你小子⼲嘛说的象生离死别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没了你小子在老子耳旁边吵吵我还清净许多。老子这就走了娃娃你也要多当心些。那些正道人物个个表面道貌岸然其实也没几个是好鸟别被人害了。”
丁原微笑点头道:“放心吧连你老鬼头都没能拿我丁原怎么样何况别人?”
年旃乍听以为丁原是称赞自己一转过弯才醒悟又是损人的话吐了口唾沫道:“狗庇老子可比那些伪君子強多了。”他⾝形一晃腾到空中道:“老子走啦有事就到南荒来找我。”说罢再不回头朝着密林上空飞去。
丁原目送年旃孑然远去的⾝影蓦地感到这个称着天6的魔头竟是如此孤寂苍老。想那大雪山之行的凶险比起潜龙渊也差不到哪里去谁也没底敢说年旃就一定能成功。他回想起潜龙渊中的⽇⽇夜夜一股热⾎涌上膛冲着年旃叫道:“老鬼头!”
年旃的⾝子一震回过头来凶巴巴的道:“你还叫老子作甚别婆婆妈妈惹老子腻烦。”
丁原出奇的没有还嘴微笑道:“不如你等我几天等翠霞的事情了断后我便陪你去大雪山万壑⾕一起会会绝情婆婆如何?”
年旃一喜丁原的修为已不在自己之下得他相助夺得雪魄梅心的希望无疑大增。可他毕竟放不下老脸嘿嘿道:“这只是你自己说的老子可没求你。”
丁原暗笑回答道:“是了就算丁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年旃怒道:“你当老子是耗子么?”说着话人却回来了。
如此两人便在深山中隐居了十馀⽇调养伤势恢复元气。等丁原带年旃夜上坐忘峰小楼邂逅和婉其后所生的事情不再多赘述。至于镇守潜龙渊外的罗和由此遭受无妄之灾却更非两人所能知晓。
丁原口⾆辩给简略扼要把遭遇说完听得曾山眉飞⾊舞津津有味。忽而忧时而喜抓耳挠腮连连惋惜道:“这么好玩的事情居然也不叫上我老人家丁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丁原两眼一翻道:“好玩?我把你丢到潜龙渊里两年试试那味道到时候你就晓得好不好玩了。”
曾山呵呵一笑瞧见淡言真人独自走了过来立刻叫道:“老木头疙瘩是来找你宝贝徒弟么?我老人家正和他说的⾼兴你待会再来。”能给淡言真人起上这么一个绰号当真是曾山的本事不错总算抬头上改成了“老”字。
淡言真人也不动气満面肃容躬⾝道:“师叔弟子是有紧要的事跟丁原说上几句请师叔行个方便。”
曾山最怕的就是象淡言真人这样的老古董老大不⾼兴起⾝道:“有什么紧要事非要现在就说稍等一会天就能塌下来?”
淡言真人又一躬⾝没有回答。曾山嘟囔道:“好吧就把丁原借给你说一会话。哎老木头疙瘩我老人家能不能就待在旁边听听保证不往外说。”
淡言真人摇头摇道:“恐怕不行师叔。”
曾山哼道:“好稀罕么不听就不听。”后面半句“反正我老人家有天耳通一样能听着”到了嘴边又急忙给咽了回去须知说出去可就不灵验了。
淡言真人微微一礼朝着丁原背后的⽪囊道:“年先生也请你回避片刻?”
年旃躲在⽪囊里不吱声只盼淡言真人忘记了自己也好听听这老道士究竟要跟丁原说什么居然连曾山也不让在旁。这么一给淡言真人叫号他脸⽪再厚也不能装傻只得御着冥轮飞出道:“当然可以老子才不会象某些老家伙那般卑鄙无聇喜偷听别人的**。”
曾山一蹦三丈⾼怒道:“年老鬼你说谁卑鄙无聇喜偷听**来着?”
年旃可不怕曾山浑不当回事的道:“奇怪了我又没指名道姓曾老头你跳什么?”说着冥轮一晃朝外飞去曾山追着叫道:“年老鬼你别逃有话说清楚!”
两人一前一后去的远了淡言真人才道:“丁原跟我来。”
丁原察言观⾊隐约觉得老道士的模样有些蹊跷嘿然道:“老道士你又摆什么谱?”跟在淡言真人⾝后一路出了翠霞观沿着清幽小径走了良久前面忽然出现一片开阔的空地景⾊甚是悉。
淡言真人停住脚步面⾊凝重回过⾝来问道:“丁原你可记得这是什么地方?”
丁原环顾四周回答道:“我怎会忘记这个地方当年我初上翠霞就是在这里与你击掌立约从此投⼊翠霞派的门下。”
淡言真人嘴角露出一缕笑容颔道:“难得你还记得可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要带你到这里来说话?”
丁原笑道:“谁晓得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总不见得是要送我下山吧。”
淡言真人的⾝躯在几乎不可察觉中轻轻一震沉声道:“丁原你可又知道在翠霞的这些年里你犯下了多少门规戒条?”
丁原一愣不解道:“老道士你忽然说起这个⼲什么?”
淡言真人背对丁原目光凝视天边缓缓道:“你修炼魔门心法蔵匿天殇琴此为其一;结年旃、任峥等魔门中人有失正道立场此其二;重伤耿照与同道结怨此其三;面壁期间偷逃下山此其四;私恋姬雪雁败坏门风此其五;大闹碧澜山庄以怈私愤此其六;与姬榄械斗同门相残此其七;肆意妄为顶撞师长此其八;动用平诀忤逆犯上此其九;帮助年旃毁我翠霞伏魔仙阵此为其十——”
丁原起初还努力保持平静到后来越听越动他着实不能相信这番话竟出自淡言真人之口大声道:“老道士这些事我的确都有⼲过。大丈夫敢作敢当我决不推脫。可若是别人这么说我丁原只当乌鸦噪⾆懒得理睬为什么偏偏是你这么说难道连你都信不过我?”
淡言真人的面容深深菗*动了一下可惜丁原无法看见。他继续用镇定平静的语气说道:“丁原门规如山你可明⽩?”
丁原愤的哈哈一笑道:“我明⽩了老道士。原来你也要我学盛师兄一般为了什么狗庇的门规和翠霞派的威名明明被人冤枉了也要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可惜我丁原生来不吃这套更是问心无愧!”
淡言真人说道:“丁原从今⽇起翠霞派的门规戒律你也不必再遵守以后更不会有人再拿这个来庒你。”
丁原怔了怔迅即明⽩了淡言真人话中含义难以置信的问道:“老道士你的意思是说你要把我逐出翠霞派门墙往后我便不再是你的弟子了?”
淡言真人消瘦的⾝躯伫立不动只微微颔示意。丁原深昅一口气说道:“我懂了一定是淡怒、淡嗔他们你这么做又或者是姬大胡子的撺掇对不对?好我这就找他们论理他们凭什么要赶走我?”
丁原越想越觉得一定是这么回事心中亮堂许多。对他而言只要这个决定不是老道士作出的漫天霾都可散去就算天塌下来大不了当被子盖就是了。
说完话丁原转⾝就想去找淡怒真人等人的晦气不料老道士沉声道:“你错了这是贫道的意思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丁原口挨了重重一锤瞪着淡言真人的背影双拳紧握绷起青筋极力庒制着冲动问道:“为什么?”他实在没有想到当自己死里逃生回到翠霞当自己力战迫退红袍老妖与老道士重逢后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如果早晓得会是这样还不如待在潜龙渊里没有出来的好。
伤心、失望、惊讶、愤怒、不平、疑惑——各种念头感受一齐涌上丁原的心头直觉着堵得他要爆裂开来一般。不知道从何时起在他內心深处早把翠霞山当作了自己的家把紫竹林当作浪子的归宿更在潜意识里将老道士视为自己⽗亲一样。无论生或死无论走到哪里丁原都会有一种的感觉都会想到在翠霞山坐忘峰的紫竹林里有一个不爱说话的老道士关怀注视着他。在失去雪儿后在暗无天⽇的潜龙渊里只要想起这些都可令他升起一丝温暖。
可如今就连这也要被人无情的夺走而作出决定的人又恰恰是眼前的老道士!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丁原叫道:“我不相信你刚才说的那些狗庇理由是你的真心话我不相信你也会是那种迂腐虚伪的老古董。不然你当年就不会结羽翼浓更不会救我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