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冷雨
丁原一声长笑道:“阿牛别忘记我们当年约定这事也有我一份!”
阿牛重重一点头微笑道:“丁小哥再过一百年我也不会忘咱们一起去!”
辽锋也自告奋勇道:“少教主属下对别云山地形悉无比请让我领路!”
阿牛望向风雪崖、雷霆道:“风大叔雷老伯⿇烦两位助年老祖处置此间善后我们几个很快就回来。”
风雪崖见有丁原、辽锋陪同料想无差于是抱拳道:“少教主小心!”
四人出了云酿天府御剑而起朝着西北方向追去。
丁原一把带起辽锋笑道:“辽兄你只管看路剩下的事情便给丁某。”
辽锋还没等得及回话就觉眼前一花⾝形如风驰电掣般而出。阿牛携着秦柔御动沉金古剑若即若离紧随在三丈后。
四人转瞬飞出两百余里前方渐渐出现一簇暗红光点正飞快的向前狂奔。
辽锋精神一振叫道:“丁兄少教主快瞧那是不是神鸦上人?”
丁原冷笑道:“不错这回我看他再往哪里逃?”
神鸦上人似乎业己察觉到背后追兵猛一提驱动沉羽浮火刀亡命飞逃。丁原见状心念微动混元锤鼓啸腾空化作一溜精光轰向神鸦上人背脊。
神鸦上人听得背后寒风呼啸知道不好无可奈何惟有收⾝撤刀招架。
“铿”的一记金石鸣响混元锤在刀锋上J良狠砸出一个崩口震得神鸦上人气⾎翻涌连连飘退右臂一阵的酸⿇肿。
他正想夺路再逃混元锤“呼”的回转排山倒海般重又庒向头顶。
神鸦上人心头一沉咬牙再以沉羽浮火刀接下丁原等人己赶到⾝前。四人各站一方将神鸦上人牢牢困锁在当中。
丁原收了混元锤嘴角含着一抹讥笑问:“上人你这么着急却是要往哪里去?”
神鸦上人左右打量明⽩自己己无逃生之望。他剧烈息平复呼昅恶狠狠盯着阿牛道:“羽少教主杀人不过头点地洒家己经落魄至此你们为何还不依不饶追杀于我?难道说这便是阁下自诩的豪杰风范?”
阿牛沉声道:“神鸦上人你现在这么说可曾想过当年下手杀屠镖局上百口男女老幼时他们又是何其的无辜?己所不勿施于人!你的命金贵那旁人的命便不是命了么?”
神鸦上人一阵沉默嘿嘿低笑道:“洒家当⽇不过是受了雷威驱使真正的元凶也当是他!你们要为镖局的人报仇找我千什么?”
秦柔道:“神鸦上人你还想抵赖?那晚是谁一马当先杀⼊镖局?是谁说要一个不留杀尽所有人?雷威己经束手就擒可我们一样也不能饶过你!”
神鸦上人冷笑道:“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既然非要杀洒家不可也不必找那么多借口只管上来就是!”
辽锋道:“上人死到临头你嘴还这么硬辽某也不得不钦佩万分。”
神鸦上人哼道:“洒家总比某些卖主求荣、出卖朋友的小人強些!”
辽锋嘿然道:“辽某好歹也力战到最后可请问战端一起上人又去了哪里?”
丁原道:“何必跟他浪费口⾆先擒下他再说!”
神鸦上人尽管知道对面的丁原与阿牛对上任何一个自己也绝讨不了好去。可事到如今也绝不能坐以待毙猛然手中托起朱漆葫芦
“啦”的一声放出其炼化多年的森罗火鸦以期中求生。
丁原早有防备⽟石琵琶倏忽祭起丝弦波动幻起一蓬啂⽩⾊光晕当年曾令他与阿牛大吃苦头的森罗火鸦而今却一触即溃瞬间消融得无影无踪。
神鸦上人一震连忙鼓双翼百多片黑羽嗤嗤穿空铺天盖地而来。阿牛沉金古剑同样一式“周而复始”画出无数道光圈将黑羽尽数绞成碎末。
秦柔清叱一声飞出九雷动天引直神鸦上人口。神鸦上人横刀拦截“叮”的脆响沉羽浮火刀裂成千百簇光片洒散开来。
原来先前混元锤两次猛轰己令刀⾝开裂此际蔫能再抵挡雷霆昔⽇成名的仙宝“九雷动天引”?
一束橙光透心而过神鸦上人的喉结滚动几下似乎想最后说些什么却化作凄厉的惨叫从⾼空笔直坠落向脚下的万丈壑沟。
秦柔临风飘立怔怔凝望坠下的神鸦上人⾝影变成一个黑点终至不见一滴泪珠溢出眼眶旋即被风吹千。
阿牛默然半晌眼前不停浮现过秦铁侠、尚志等人的音容笑貌恍如昨⽇。
辽锋道:“少教主秦仙子恭喜两位大仇得报!”
阿牛脸上殊无喜怅怅叹口气说道:“辽兄丁小哥咱们回去吧。”
四人调转方向往遮⽇崖飞去。
阿牛忽地想起一事追到丁原⾝后低声道:“丁小哥有一件要紧的事情我忙到现在差点忘了跟你说。”
丁原一怔问道:“可是我娘亲的情形有好转了?”
阿牛头摇道:“是屈箭南⽇前曾到云梦大泽找过你。他见你不在又着急回返越秀山便留下话来托我转告。”
丁原奇道:“屈兄会有何事不远千里到云梦大泽找我?”
阿牛道:“屈大哥上月曾去东海灵空庵想探望雪儿姑娘。不料得着消息说雪儿体內的灵朱仙果之毒仍然未解一直以来处于昏睡状态灵空庵庵主九真师太也并无回转之策。
“屈大哥知道后非常着急这才急着想找你。他先去了翠霞山遇到盛师兄然后才又找到云梦大泽来。”
后半段阿牛在说什么丁原几乎一个字也没听见。他猛地凝住⾝形沉声问道:“怎么可能?当⽇灵空庵在鬼家接走雪儿的时候曾亲口允诺三、两月內必能治愈为何莫名其妙一拖至今?”
阿牛摇头摇道:“这我就不晓得了好像屈大哥也不甚了然。丁小哥你先别担心我想灵空庵是海外三大圣地之一雪儿姑娘的毒伤总会有法子医治。”
丁原一头摇说道:“不行我得亲眼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以前对不起雪儿而今绝不能再教她受半点苦!”
他乍从阿牛口中听到这惊人的消息脑海里立时成一团只想能马上飞到东海亲见上雪儿一眼。
阿牛道:“也好丁小哥假如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你可一定要告诉我。”
丁原拍一拍阿牛肩膀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他朝东方飞出数丈忽然回头道:“阿牛⿇烦你替我向老鬼头、老桑他们赔个不是。我要先走一步了。另外转告老桑和晏仙子托他们帮我将卫惊蛰⺟子送上翠霞山给盛师兄。”
阿牛一嚼问道:“丁小哥卫惊蛰是谁?”
丁原无心解释回答道:“老桑会告诉你我先走了!”
雪原仙剑清啸电飞而出一束紫光破云排浪直朝东去转眼己不见踪迹。
辽锋从后追上阿牛问道:“少教主丁兄这是去哪里怎会突然说走就走?”
阿牛目送丁原消逝的方向轻声道:“他是去东海了。辽兄咱们回去罢!”
他说这话时丁原己飞出三十余里⾝旁风声如吼云浪翻滚他己将度提升到极致却仍然觉得缓慢异常。
一颗心就像飞上云端的风筝不住载浮载沉患忑不安。惟恐自己晚到半步就会错恨难返。
然而从南荒别云山到东海缥缈峰一路风尘何止万里?丁原不眠不休全御剑飞空也要到第二⽇清晨时才遥遥望见浩瀚东海。
他在天一阁疗伤时曾听⽔轻盈说起海外三大圣地的具体所在。但果真要在茫茫大海之上找寻一座仙山又谈何容易?
直到午后丁原几经周折总算模着了路径。
远远看见一座青翠葱笼的秀丽山峰⾼耸万丈云蒸霞蔚宛如一枚璀璨碧⽟镶嵌在波涛起伏、一望无垠的浩海央中。
丁原长吁一口气心道:“这就是缥缈峰了却不知道雪儿现在到底怎样了?”
他放缓度徐徐朝缥缈峰降落竟也未遇守山弟子的拦截。丁原收了仙剑飘落在山脚仰头望去一峰擎天深⼊五彩仙云中然出尘満目的碧竹婆婆海风漾涂涂山涧清泉舒缓的流淌山间一派恬静祥和。
他紧张的心情不知不觉里渐渐的放松沿着通幽山径抬步上行。两旁的碧竹青翠伫立无数奇鸟异禽栖息其中见到生人也丝毫没有惊慌。
他虽是步行脚程却比常人快了不知凡几一住香的工夫己登到半山。
从此处朝海上望去⽇往西行金光云涛巍巍壮观。偏偏周⾝空山鸟鸣人闲花落动静之间如此的明显又如此的谐和。
一声悠然佛钟从山顶徐徐随风传来丁原抬眼眺望苍翠的峰顶竹林里依稀透出一座古朴寺庵恍然历经千年风雨洗刷涤依旧静静伫立于仙山之巅。
他渐行渐近从翠竹小径里漫步走来心头变得也越来越平和安宁。仿佛那鸟鸣风拂悠悠古钟己为自己洗去一⾝征尘満怀疲惫。
他甚至不想开口说一句话。准恐自己的声音会打破眼前这般完美飘逸的宁静。昨⽇南荒恶战⾎溅四野忽然之间去向九霄云外只想全⾝心的享受几刻安宁。
但是他不能他还要见着雪儿。
在虚掩的庵门前丁原停下步履竹叶沙沙飘落拂过他的与肩静静的掉在地上。
他抱拳朗声道:“在下丁原远从万里中土而来求见贵庵九真师太!”
一盏茶后庵门开启从里面走出一名中年女尼合十道:“小尼静念请问丁施主拜见庵主有何要事?”
丁原答道:“在下听闻姬姑娘年前⾝中的灵朱仙果之毒至今未解故此特来探望还请九真师太恩允。”
静念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丁施主来得不巧昨⽇庵主刚刚闭关小尼也不敢惊扰她老人家清修。”
丁原一阵失望接着道:“那么敢问一声庵主闭关后贵庵的事务由谁主持能否容丁某拜见?”
静念道:“眼下主持庵中俗务的乃是九虚师叔。不过施主想见静斋师妹却要庵主亲口应允才行别人都作不了这个主。上回来了一
位屈施主也是因此没能见着静斋师妹抱憾而归。“
丁原没想到要见雪儿一面居然有这么⿇烦他耐着子问道:“那么九真师太闭关大约需要多少时⽇?”
静念头摇道:“这可难说少则三五⽇多则一旬半月三年五载也说不上来。”
丁原沉声道:“这么说在下若想见姬姑娘大有可能要等上三、五年?”
静念浅笑道:“这回可能不用那么久庵主闭关前曾有代最晚下月初就会出关。丁施主最多也只要等上三十天但到时庵主是否答应接见小尼可不敢保证。”
丁原低低道:“三十天?”
静念领道:“丁施主若⾝有急事也可先行离去等下月初再来缥缈峰总能候着庵主她老人家闲暇的时候。”
丁原说道:“不用我在这里等着就是。却不晓得姬姑娘如今的情形如何?”
静念道:“丁施主请宽心静斋师妹只是昏不醒而己其他并无大碍。您既然决定在此等候小尼也不勉強。不过灵空庵內皆是出家的女弟子不方便留施主歇息宿夜只好委屈您在庵外守候了。”
丁原一笑说道:“这有什么关系!偌大的缥缈峰在下哪里找不到三尺蔵⾝栖息之所不劳师⽗担心了。”
静念也是一笑道:“敝山的景致虽不敢比歧茗、蓬莱但也有一二可取之处。丁施主若有雅兴尽管随处走走数十⽇时光转瞬即逝。”
丁原一礼道:“多谢师⽗在下这就到四处走走明⽇早晨再来拜候。”
静念合十还礼道:“丁施主走好请恕小尼不远送了。”
丁原哈哈一笑道:“在下便在这山上何劳师⽗远送?”大袖一挥告辞而去。
静念伫⾜半晌一直目送丁原消失在竹林深处才幽幽叹息一声合上庵门。
她迁自回转禅堂九真师太双膝盘坐蒲团之上正螟目参禅。钟磐轻响佛香缭绕柔和的⽇光透过纱窗洒照在她的袭装上荧荧闪烁。
静念合十施礼低声道:“师⽗丁施主己经走了。”
九真师太徐徐问道:“他可是下山离开了么?”
静念答道:“没有明⽇清晨他还会再来。看丁施主的样子定是想等到师⽗出关为止。”
九真师太没有回答静念等了会儿轻声道:“方才弟子与丁施主谈觉得他似乎并不似外间传闻的那般盛气凌人某鹜不逊。言谈之中甚是和气守礼明明在怀疑敝庵是在刁难他却也不见动怒反而依旧对弟子礼敬有加。”
九真师太微笑道:“他这些年受了那么多的劫难总算不是⽩费。怎么听你之言莫非想替他求情?”
静念浅浅含笑躬⾝说道:“弟子不敢只是弟子觉得丁施主意志甚坚三十⽇的苦候未必能令他知难而退。既然如此还不如让他见上静斋师妹一面。”
九真师太叹息道:“为师何尝不明⽩还是再等上几⽇静观其变吧。世人以为离别苦可相见何曾不是孽?”
静念点头道:“弟子知道了。若非静斋师妹体內的火毒他们两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可惜自古情如空幻孽缘迭生偏不能成全了他们。”
九真师太苦笑道:“静斋原本尘缘未尽去年天6传出三叶奇葩出世的消息为师假借占卜遣她下山就是想能借此机会令她与丁原重逢化解误会言归于好。
“却没想到非但两人芥蒂未解静斋偏又误服朱果被鬼先生掳去。其中差错令人嘘。”
静念沉默半晌问道:“师⽗难道静斋师妹果真没有办法治愈了么?”
九真师太缓缓答道:“有尚有一线生机可正因为如此为师才不愿丁施主见着静斋否则以丁施主的情—”她头摇轻叹没有继续说下去。
静念并不晓得九真师太所说的方法是什么默默望着师⽗的背影一瞬间仿佛体会到深蔵在这位世外⾼人心底的矛盾。
正如静念所说此时丁原心中多少也在怀疑灵空庵有意刁难自己否则为何只见雪儿一面却非要庵主应允不可?
好在三十余⽇也不算太久自己也正可乘着难得的清闲时⽇好生静修一番。
然而话是这么说雪儿近在咫尺却硬是不能相见却教他如何静得下心来?
他漫无目的的在竹林中游忽然鼻尖微凉一滴雨点飘落下来。
雨很快越下越大对丁原来说本也算不得什么。他甚至懒得运气护体一任清凉的雨点打在自己的⾝上渐渐沾了全⾝⾐裳。
跃上一块山石上丁原坐了下来蒙蒙雨雾弥漫飘散润的泥土底下冉冉升起一蓬淡淡的烟雾天地一片宁静。
他忽然轻咦一声目光落在一株翠竹上碧绿拔的竹竿表面竟有两个纤细娟秀的寸许小字—“丁原”
他的呼昅不由自主的停滞半刻急忙站起⾝走到翠竹前伸手轻轻抚过泛⽩的字体。这字迹他实在穗不过在灵空庵中也只有一个人才会这么做。
丁原只觉停滞的心“坪”的一跳好像堵在了咽喉就此不再落回原处。他怔怔望着翠竹轻声唤道:“雪儿可是你也来过这里么?”
竹林摇曳冷雨蒙伊人难应。
丁原突然转⾝望向另一株翠竹刺⼊眼帘的同样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字:“丁原—”
丁原只觉一股热⾎不可抑制的冲上脑海放眼环顾左右那一株株拔翠竹:丁原、丁原、丁原!丁原!丁原—
无数个“丁原”无数株翠竹无语飘摇这整片的竹林每一株的翠竹上竟都刻着自己的名字
他像疯一般拼命穿梭游走在竹林间每看到一处雪儿的留字心里的酸楚与痛就更深一分。
泪⽔悄悄润眼圈満天的细雨飘洒在他的头上⾝上那的凉雨不只把他的⾝把他的心也裹了进去浸润到犹如冰封雪飘。
他仿佛看见在无数个清冷的夜晚那个孤独的少女徘徊在这片寂寥的竹林中把她的心和泪刻成这一个个同样的名字
此刻他只觉得这每刻下的一笔都如锐利的刀锋深深扎在自己的心上
为伊消得人憔。阵⾐带渐宽终不悔。
可是他怎能不悔怎能不痛?风雨如晦是为谁泣;明珠蒙尘是为谁悲?
丁原难以抑制涌动的心嘲大吼道:“雪儿—”竹林万杆倾斜耳边只有竹涛声声如诉。
丁原猛的紧紧抓住一株翠竹“嶙吧”一声翠竹硬生生在手中捏碎…比惚中破裂的竹蔑划破了他的手指殷红的鲜⾎滴在碧绿的竹上。
丁原没有感觉到手指上的疼痛呆呆抬起头婆婆的竹叶掩盖了苍茫天空森森雨点打落。风轻轻吹拂过他的泪眼可能拭千那悔、那恨!
久久久久他好像呆了一般木然伫立在林中一任冷雨凉风无言无语。
而这风雨竟如知他心默默洒落默默吹过不停不歇。
糊糊里有一个声音在风雨中隐隐传来:“丁原丁原—”
是雪儿么?他茫然转过头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原来是自己的神志恍惚了啊。
“丁原丁原—”那叫声依旧不停从头顶传来。
这次他确定了并不是自己的幻觉…漫慢的丁原再次抬头正看见彩儿振翅盘旋在他的头上。
他蓦然一醒喜道:“彩儿你怎找到我的?”
彩儿停到丁原的肩膀上说道:“你那么大声的鬼嚎谁人听不见?”
丁原一笑亲切的抚模过彩儿的羽⽑问道:“彩儿雪儿到底怎样了?”
彩儿愁眉苦脸道:“我也不明⽩庵主说只能让她这么昏下去要是一醒来很快就会没命。”
丁原一怔问道:“为什么?”
彩儿晃悠它的小脑袋道:“我只是只鸟虽然很聪明可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丁原不噤莞尔领道:“那倒也是你这些⽇子没人作伴有些闷气吧?”
彩儿答道:“谁说不是?丁原你来找姐小么为什么不进去见她?”
丁原一阵惆怅说道:“要见雪儿须得庵主准许可她现在不巧闭关我只好在外面等着。”
彩儿眨眨眼道:“怎么可能?彩儿中午还见过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