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对弈
众人随在阮秋波⾝后走过临仙桥前方一座云峰巍然耸立脚下伫着一道闪烁七⾊彩光的⽟石山门横匾上凌空悬浮着“广寒”两字大如银盘字体上一层绚丽的光晕徐徐流动好似这仙山中的祥云所幻化。
踏上广寒峰的山道脚下是一级级啂⽩⾊的云梯満山的奇光异彩闪烁起伏一羽羽仙鸟悠闲的栖息在云峦深处却又有似锦繁花相伴。
抬头望去一座雅致的庭园坐落峰顶宛如婷婷⽟立的一位少女婀娜多姿的展现着人丰韵。
阮秋波介绍道:“这便是广寒阁诸位远道而来的宾客都可先在阁中品茗小栖待略洗风尘后再前往思微峰。”
农冰⾐好奇道:“阮仙子此处离思微峰还有很远么?”
阮秋波似对农冰⾐这样一个伶俐可人的小姑娘也甚为喜爱闻言微微笑道:“也不算太远咱们一路慢慢行去有两个多时辰也就能到了。不过从广寒阁前往思微峰先要经过一段『斗姆海』需得等摆渡的大船来接。”
晏殊也是头一回来到蓬莱仙山诧异道:“斗姆海?仙山不是凌空悬浮于海上这里怎会有海?”
雷霆笑道:“晏仙子有所不知斗姆海虽带个『海』字却也不能望文生义。它事实上是一片飓风肆的云层方圆数百里云涛汹涌狂风呼啸不明其理的人陷⼊当中连东南西北也难以分辨要想御剑穿行更是吃力。故此才要依靠仙山所特有的摆渡大船也可省却大夥儿不少气力。”
农冰⾐“哦”道:“原来是这样雷老爷子不说我也和晏姐姐一样还真以为是一片真的大海呢。”
石矶娘娘见毕虎眼睛贼亮又在东张西望拉拉他的⾐角低声警告道:“毕虎蓬莱仙山非比等闲所在你一双贼手最好老实一点。万一闯出祸事不免又给大家惹来⿇烦。”
毕虎満脸无辜地说道:“清妹你可冤枉了我。我毕虎可是那种不知轻重死活的人么?”
石矶娘娘正⾊道:“你是什么人娘老还不清楚?少在这里装委屈。”
毕虎没有吭声双目却已经盯上悬在阮秋波纤上的一枚通灵宝⽟上。
阮秋波恍然不觉引众人走⼊广寒阁。
广寒阁內果然已有不少驻⾜歇息的来宾三三两两找着位子坐下品茶闲聊每人的说话声都不自觉的庒得极低偌多之人齐聚楼內也并不闻喧哗之声只偶尔响起两三声轻笑。
在楼外的庭院里小桥流⽔竹林石洞错落有致让人突然产生置⾝江南园林之感。也有不少等候渡船的宾客漫步园中品赏绝佳景致。
守残真人一到就有正道各派的人纷纷起⾝招呼聚拢过来顿时将阿牛等人扔在了一边。
阮秋波说道:“羽少教主盛兄大夥儿可先在此间休息片刻待渡船到了秋波自会知会诸位登船
农冰⾐牵住阮秋波的⽟手问道:“阮姐姐从这里可以瞧见那片斗姆海么?”
阮秋波点头道:“自然可以若是登上广寒阁顶楼从后窗俯瞰斗姆海风起云涌的浩景象正可一览无馀。”
农冰⾐兴⾼采烈地说道:“那我们大夥儿到楼上看海吧反正坐着喝茶也没什么意思。”
卫惊蛰抬头望向盛年轻声道:“师⽗弟子也想和农姑姑一起去瞧瞧斗姆海。”
盛年道:“也好咱们便一起上去看看。”
雷霆在石凳上坐下悠然道:“老夫便留在这儿喝口茶反正我双目已盲什么也看不见。”
秦柔道:“义⽗柔儿留在这里陪着你吧。”
旁边布⾐大师微笑道:“不必了你们年轻人都是头一回来去看个新鲜也好。老衲这把老骨头却懒得再多走这几步路还不如坐下来陪雷施主歇歇脚。”
于是雷霆与布⾐大师留在了楼下风雪崖也没有随同众人登楼一个人到园里闲逛去了。剩下的人跟着阮秋波登上顶楼农冰⾐与卫惊蛰在最前面一路小跑迫不及待的趴到后窗朝斗姆海的方向看去。
只见百丈开外的霄汉中无边无际的红⾊云雾咆哮翻滚隐约传来隆隆涛声好似千军万马冲锋陷阵。
一层层⾼过数十丈的云柱旋转狂舞在波澜里忽隐忽现彷佛无数条从云海里腾起的蛟龙扭曲飞腾。
的云浪澎湃浩蒸腾起殷红⾊的霞光幕天席地涌向广寒阁。
但未到近前却似被一堵无形的铜墙铁壁头截住犹如飞浪撞石⾼⾼溅起七⾊斑斓的流光。
农冰⾐看得呆了一对大眼睛眨也不眨双手扶在窗台上惊叹道:“难怪要用仙山大船摆渡这种阵势我还是头回见到。”
毕虎把脑袋探到两人中间道:“小丫头今天你总算长见识了吧?不过蓬莱仙山的胜景何止于此等你看到思微峰的时候只怕连眼珠子也会掉下来。”
农冰⾐深深震撼于眼中的壮观景象突然把手一指又惊叫道:“快看蓝婆婆也来了!”
只见广寒阁下一道⾝影惊鸿般掠出犹如啂燕投林跃进滚滚的斗姆海中转瞬消失。
毕虎惊愕道:“这个老婆子胆子不小!”
桑土公道:“她…她是上…上届仙会公…公推的正道十…大⾼手之一自…自然不会错…错过今⽇的盛…盛会。”
农冰⾐道:“蓝婆婆好厉害居然连御剑术也不用就这么横渡斗姆海。”
晏殊欣赏了半晌斗姆海的景⾊转眼望向楼下的一片竹林奇道:“咦那不是我师⽗她老人家吗怎么和人在这下起棋来了?”
桑土公踮起脚尖顺着晏殊的目光望去果然瞧见竹林中有一圈人正围着绝情婆婆与一位气度雍容的红袍虬髯老者两人面前悬浮着一幅大巨的棋盘。
这棋盘非金非石竟是以一道道丝状云线组成上面布満了红紫二⾊的光点自是象徵每颗棋子。
阿牛道:“是燃灯居士姬师兄跟和师姐也来了!”
盛年道:“走我们下去瞧瞧。”
众人也多有此意农冰⾐与卫惊蛰又当先下了广寒阁直奔竹林。
农冰⾐扯着卫惊蛰的小手挤开人群钻了进去立⾜未稳面迫来一道无形罡风将她震得气⾎翻涌朝后直退。
幸亏盛年就在⾝后手疾眼快一把扶住道:“小心!”
农冰⾐皱皱小鼻子谢过盛年观望棋局。
绝情婆婆与燃灯居士的棋面已进⼊残局双方在左下角盘错节你来我往不可开。谁能最终做活便可一棋定乾坤。
两人的左手都不住的抬起出一束束精光击在棋盘的光点上。农冰⾐这才现这些所谓的棋子均是绝情婆婆与燃灯居士以深厚的玄功所凝。但时间稍长光点就会渐渐褪淡必须不停的以真气灌输使之不在棋盘上消失。
故此与其说两人是在对弈还不如说他们是借这云盘光子较试修为。谁要是支撑不住不及将真气补充进黯淡的光子无疑就算败阵。
也不知道两人已下了多久头顶上都冒起冉冉的轻烟袖口鼓飘拂猎猎有声。
晏殊不敢惊扰师⽗悄悄站到绝情婆婆⾝后。此际燃灯居士刚落下一子提走了绝情婆婆左下角的两枚紫⾊光子局势显然对她不利。
绝情婆婆微合双目悬空的右手几次亮起光晕却又很快熄灭无疑是举棋不定。
燃灯居士悠然自得右手捻髯道:“婆婆这棋以老夫之见就不必再下了吧。”
绝情婆婆冷哼一声抬手出一束紫芒点在三三路上沉声道:“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为何不下?”
燃灯居士不假思索的又落一子道:“只是一盘棋局罢了婆婆何必如此较真?”
绝情婆婆沉默无语双眉紧锁陷⼊长考之中。
晏殊见师⽗局势吃紧心里也是焦急。可她此刻空有一⾝国手的棋艺丝毫帮不上忙只好紧盯着棋盘希望师⽗能突施妙手扭转乾坤。
忽听旁边有人轻声招呼道:“晏仙子你与桑真人也都到了?”
晏殊听着耳转眼瞧去却是屈箭南正站在不远处用传音⼊秘跟自己说话。他⾝边越秀剑派的屈痕、伍端、关寒等人也尽皆在座目不转睛的注视棋局。
晏殊同样用传音⼊秘问道:“屈公子我师⽗和燃灯居士这局棋下了多久了?”
屈箭南头摇答道:“我也不晓得昨⽇傍晚在下与诸位师长来到广寒阁时两位前辈就已经坐在这里摆开了阵势。”
晏殊惊道:“那岂不是至少已经下了整整一个晚上?再这么下去棋艺还没分出胜负人倒先累下趴。”
屈箭南道:“晏仙子不必担心瞧这局势这盘棋也快见分晓了。”
这时竹林外响起一声长笑道:“绝情婆子燃灯老鬼百多年不见你们模样没变脾气倒暴烈不少也不分场合动手过招只图自己痛快。”
阿牛低声道:“楚望天!”
盛年微一颔往竹林外瞧去。
只见楚望天在一众弟子门人的前呼后拥之下大袖飘飘缓步走进竹林。姬榄夫妇见着杀害了姬别天的仇人顿时怒上眉梢右手不自觉按在了仙剑之上。
燃灯居士头也不抬淡淡道:“榄儿婉儿不要轻举妄动。楚老魔既然来了蓬莱仙山还怕他能揷翅飞了么?”
那边绝情婆婆落下棋子冷冷道:“楚老魔老⾝与人下棋你来凑什么热闹?”
楚望天慢条斯理走到近前手中⽟扇轻轻一拍道:“绝情婆子你的情形看上去不太妙啊何必死撑不如及早推秤认输算了。”
绝情婆婆柳眉一挑道:“楚老魔你可是存心前来搅局?”
楚望天笑道:“老夫不过是想看个热闹而已何来搅局之说?”
楚望天目光扫过站在燃灯居士⾝后的姬榄与和婉见两人眼若噴火正狠狠盯着自己他⽟扇轻摇意似悠闲心中却暗自计较:“上回在云林禅寺里姬别天死在老夫手下翠霞派自是对我恨之⼊骨。
“眼前的姬榄小儿虽不⾜道哉但燃灯居士与姬别天分属儿女亲家势必在仙会上要为姬别天出头与老夫为敌。
“一不做二不休不如趁现在燃灯老鬼心无旁骛专注棋局之际暗中下手除去了他也可少一劲敌。”
恶念既生楚望天表面不动声⾊左手从袖口里取出一方丝巾一滴无⾊无味的忘情毒⽔却悄悄借势弹出。毒⽔由一股精纯的真元包裹短时间內也不虞见风即化。
他右手⽟扇轻摇若无其事的扇出一股清风暗中挟起忘情毒⽔拂向数丈开外的燃灯居士面门。
奈何他的动作虽小却被盛年瞧得清清楚楚他自不会以为楚望天好心到为燃灯居士扇风驱热的地步其中定另有谋。
当下盛年不及细想右掌一提迫出一道雄浑罡风无声无息的挡住了楚望天的扇风。
楚望天眼⽪稍动见对面的盛年右掌翻转向外缓推立刻明⽩对方看破了自己的伎俩出手破坏自己的好事。
他心头暗恼手中⽟扇又加上了三成功力推了出去。
此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棋局上姬榄虽也盯着楚望天可也未曾料到这老魔竟胆大妄为至此在大庭广众之下暗害燃灯居士。故而除了盛年之外谁也没有留心到他手底的小动作。
盛年积聚丹田翠微真气硬生生挡住楚望天的扇风。那滴忘情⽔毒悬在距离燃灯居士不到数尺远的半空里进退不得。
若论功力深厚盛年自比不上楚望天三甲子多的修为。可楚望天也不敢大张旗鼓用出全力惊动众人出手时多少有些束手束脚急切间竟占不到丝毫上风。
他亦是骑虎难下假如就此收手那滴由自己出的忘情⽔毒势必会被盛年迫来的掌力反噬挨上一滴半点自己同样消受不起。
眼见谋败露楚望天毒念再生不与盛年过多纠免得夜长梦多被燃灯居士等人醒觉。
他手腕一翻⽟扇侧转一拂竟是祸⽔东引将忘情⽔毒引向站在盛年与自己之间的人群。
盛年立时醒觉暗叫一声不好低喝道:“闪开!”左掌运⾜十成功力轰然拍出将忘情⽔毒击向悬浮在半空的巨幅云盘。
“砰”的一声巨响几道沛然浩的气劲击撞在一处云盘抖动几下支离破碎迸散开来上面的光子犹如落英缤纷四溅飞起。楚望天拂出的真元也随之爆裂忘情⽔毒在空气中“嗤嗤”低鸣朝四下蔓延。
盛年飞快无比的褪去⾝上褚⾊⾐裳脫手甩出卷裹住尚且来不及飞溅的忘情⽔毒右掌一推击向竹林外掠过百馀丈的云空坠⼊斗姆海中消失不见。
燃灯居士心念急闪已明⽩是怎么回事一怒起⾝道:“楚望天你也忒嚣张了!”
楚望天功败垂成对盛年也是恨极但他也晓得自己犯了众怒此处已不可久留嘿嘿一笑纵⾝而起道:“燃灯老鬼这回算你命大咱们后会有期。”
话音兀自在竹林里回人已鸿飞冥冥不见了踪迹却把一群手下尽数扔在了这里。他料定以燃灯居士等人的⾝分绝不会迁怒为难一班忘情宮的门人弟子故此并不担心。何况纵然这些手下被众人杀得一个不剩楚望天也一样不会心疼。
屈痕怒声道:“好个楚老魔老夫倒要看他能猖狂到几时?”
燃灯居士怒气稍歇向盛年颔致意道:“盛师侄多亏你及时出手未令楚望天奷计得逞。”
绝情婆婆也瞧了眼盛年道:“原来你就是丁原的大师兄紫竹轩门下三弟子之果然不错。”
她起⾝大袖一拂散流离的云岚光雾道:“燃灯居士这盘棋老⾝算是输了。等到了思微峰咱们另找机会再较量一盘。”
燃灯居士笑道:“婆婆如此盛情相邀老夫岂有不允之理?”
这时候传来阮秋波的声音说道:“诸位渡船已经到了请容秋波为各位引路前往思微峰!”
棋局已了众人自无道理继续逗留竹林纷纷走向广寒阁后的码头。
屈箭南追上盛年问道:“盛师叔可有丁师叔的消息?怎不见他随同你们一起来?”
盛年道:“丁师弟另有安排这两⽇当会抵达蓬莱仙山屈兄勿要忧虑。”因是私下场合故而盛年在称呼上也跟着丁原一样并不以师叔的辈分自居。
屈箭南剑眉朗目间隐现愁容道:“真是急人不知盛师叔是否知晓。就在箭南前来蓬莱之前几⽇云林禅寺下书函联络各大剑派要在蓬莱仙会上联手质询魔教定要羽少教主出杀害各派弟子的凶手。我怕万一到时双方闹翻局面便一不可收拾。”
盛年道:“这份书函敝派也有收到。不过屈兄放心丁师弟对此已有智珠。所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总包不住火。”
他虽是这么安慰屈箭南可自己心里也一点都没有底。
到现在丁原还没有出现尽管已经知道杀害无涯方丈的真凶其实是一恸大师而十六绝技暗杀各派弟子的谋则出自冰宮可这两桩事情都仅流于口授并拿不出确凿的真凭实据多少会显得苍⽩无力难以让人信服。
众人走到码头一艘渡船已经停泊在岸边。这艘船与寻常所见的船只大相径庭宛如一弯两头尖翘的月牙通⾝以黑⾊⽟石铸成。甲板上既无风帆也无船舱所有的舱室都密闭在甲板之下。
在船昂然盘踞着四排金光闪闪的巨型麒麟每排八头共计有三十二头之多。
这些麒麟⾝上套着异金炼制的锁链连接船⾝好似奔马一样拉载着渡船在斗姆海中起伏航行。
众人踏过舢板走进舱室里面明珠⾼悬甚为宽敞明亮容下百十人也不显拥挤。大夥儿各找位置坐了农冰⾐左右瞧瞧问道:“阮姐姐这里面怎么没窗啊?”
阮秋波解释道:“船⾝完全密闭是为免受飓风云涛冲击之故。”
农冰⾐“哦”了声失望地说道:“我还想坐在渡船上好生欣赏一下斗姆海的风光呢。”
忽听卫惊蛰稚嫰的童音响起道:“没关系农姑姑等将来蛰儿练成像那位婆婆一样的修为便可带着你从斗姆海里飞越再不用坐在像箱子一样的渡船里啦。”
农冰⾐蹲下⾝来刮刮卫惊蛰的鼻子笑道:“小家伙口气不小可要等到你能像婆婆一样穿越斗姆海的一天姑姑也早就变成婆婆啦。”
她却没有想到十数年后修为有成的卫惊蛰果然怀抱着自己御剑横穿斗姆海直上思微峰那又是天6仙剑另一段动人故事在此不提。
又等了片刻船舱匡当关闭。
阮秋波道:“诸位仙友斗姆海中飓风流汹涌船只难免会生剧烈颠簸。请大夥儿稍安毋躁。”
卫惊蛰听得阮秋波的话小手紧紧抓住椅把大气也不出一口的端坐在座椅里。
农冰⾐取笑道:“刚才还豪情万丈说要带姑姑横穿斗姆海呢怎么如今坐在船肚子里都害怕成这个样子?”
卫惊蛰眨巴眨巴亮晶晶的眼睛道:“蛰儿不是害怕只是有点紧张罢了。”
农冰⾐咯咯娇笑道:“那还不是一样吗本事没学到家嘴⽪子倒练出来了。”
“轰隆”船舱一颤渡船在三十二头麒麟的拉动之下徐徐起航驶⼊斗姆海。
不一刻船⾝便上下左右的剧烈颠簸摇摇晃晃好似地震了一般。虽然看不见舱外的景象众人却浮想连篇这艘渡船在斗姆海中是如何由三十二头麒麟牵动载沉载浮跌宕起伏的。
农冰⾐不久便开始头晕目眩肠胃更像翻江倒海一般。
她赶紧取了一颗丹丸服下见⾝边的卫惊蛰小脸面⾊苍⽩于是问道:“蛰儿你可要也吃上一粒丹丸定气静神?”
卫惊蛰看看对面神⾊泰然的盛年一头摇很坚决的说道:“师⽗不怕蛰儿也不怕。农姑姑这药丸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农冰⾐缩回手带点尴尬的道:“小鬼人一丁点大却学会死撑面子了。”
好在这段航程并不算长一刻多些渡船便靠到了对岸。打开舱门一股清新的凉风吹⼊众人顿时为之怀一畅。
农冰⾐随着盛年等人⾝后走下渡船只觉得脚下飘飘好像还置⾝斗姆海中。她抬起头眺望前方情景情不自噤的又出一声惊叹。
原来不远处两道雪⽩的云峰相对而出形成一道狭长曲折的幽⾕⾕內五⾊云气飘渺萦绕隐约有隆隆瀑布声动。
満山遍野的飞禽走兽在林间花下栖息嬉戏一条条七彩的长虹宛如⽟带飞掠过云峰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