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情缘
丁原朝苏芷⽟使了个眼⾊苏芷⽟虽然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却还是飘然落到门边。
海域蓝晶铸成的大门缓缓打开多⽇不见的任峥病怏怏出现在门口。丁原早已蓄势待他知道这个貌似病夫的人修为⾼出自己和苏芷⽟何止一筹若等对方有了防备便再无可乘之机当下话不多说只低喝一声:“看打!”招已出手。
“叮叮——”一串昂的琴声骤起丁原十指如拂花拈叶弹拨在天殇琴弦上空气中“哧哧”有声凌空掠过数十道纵横错的无形剑气。
任峥甫一开门见丁原靠墙而坐。他刚想开口突然心头警兆惊现漫天的剑气扑面迫来。⽔晶宮主毕竟⾝怀通天彻地之能一⾝修为与天龙真君等辈岂可同⽇而语。双袖⽔云似的倏忽而出在半空中飞旋曼舞幻起团团金光犹如波浪翻滚煞是好看正是东海⽔晶宮七大绝技之一的“风生⽔起袖”
但听“啵啵”连响无形剑气击撞在风生⽔起袖上软软的毫不受力反被罡风震得四下。可没等任峥还手苏芷⽟轻道一声“任宮主得罪!”仙姿飘逸手中盈雪剑碧华微澜一式“九星月”快逾惊鸿洒出九点剑芒罩住任峥上半⾝。
这式“九星月”苏芷⽟传承自苏真自创的“沉月陨星十九剑”将度与招式变化近乎完美的融合一体九星月更是其中精华其奥妙之处甚至尚在翠霞派的“九曲青莲”之上。
任峥话还没说就接连遭受丁原与苏芷⽟联手突袭心头不免着恼。但看到苏芷⽟这一手剑招变幻无方精彩纷呈也噤不住低声喝彩道:“好!”左手大袖一扬看似也没什么花巧可偏偏轻盈飘灵一下卷住盈雪仙剑。
苏芷⽟顿时感到任峥的袖上涌来一股庞大魔气盈雪剑竟出轻轻镝鸣她刚想催动真气相抗却从门外横⾝现出一人手指在盈雪剑侧轻描淡写的一弹“叮”的一声风生⽔起袖一松盈雪剑应声而出。
苏芷⽟一看来人不由惊喜道:“爹爹!”但看那人黑⾐傲然立在任峥⾝边不是苏真却又是谁?苏真背后⽔轻盈満脸怜爱无声的端详着苏芷⽟只恐爱女少了一丝头。
原来苏芷⽟连⽇不归⽔轻盈逐渐坐卧难安起初苏真还不以为意可时间久了他也终于坐不住了。于是苏真催动灵犀镯天南地北找寻爱女踪迹夫两人关山万里打聚云峰一路觅来几经周折终于将目标锁定到⽔晶宮。
适巧任峥回宮三人在⽔晶宮外撞见苏真单刀直⼊向任峥讨要爱女。任峥百年前就与苏真并称天6魔道十大⾼手这次虽然捎带着将苏芷⽟暂押在⽔晶宮中但并无意伤害。见苏真火暴暴的向他要人也犯了脾气眼看着两人就要闹僵动手幸得⽔轻盈从中周旋令任峥火气消了不少。一来二去将事情缘由好不容易讲明⽩⽔轻盈温言软语代爱女向任峥告罪⽔晶宮主这才答应放了苏芷⽟与丁原。
可刚开了门没等说话里面的两个小辈倒先动起手来差点再闹出误会。
丁原本要催动天殇琴再起第二波无形剑气听得苏芷⽟的声音也是一怔住手。苏真沉着脸先扫了眼爱女见她安然无恙脸上的神情才松弛了点可依旧冷哼一声训斥道:“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任兄是何等人物你居然也敢向他动剑!”
这话明着是教训苏芷⽟但任峥焉能听不出其中的话外之音他嘿了声一掸长袖竟现在袖口上密密⿇⿇被戳了十数个针眼大小的破洞应是为无形剑气所伤。
按理说天殇琴固然厉害可丁原毕竟修习时间有限即便是攻其不备也难以伤得任峥可适才任峥为应付苏芷⽟难免分了一半心神这才为无形剑气所乘。饶是如此他也颇觉没面子再一听苏真拿话挤兑涵养再好也挂不住了。
任峥正作目光陡然锁住丁原面前的天殇琴。病怏怏的⾝躯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震轻唤道:“天殇琴”!脸上顿时泛起一片嘲红也不搭理苏真的冷嘲热讽震天咳嗽声中⾝形一闪已到丁原⾝前息着道:“小子这琴你是从哪里偷来的?”
丁原剑眉一挑站起⾝来毫不退让的与任峥相向而立直任峥几可杀人的目光冷哼道:“这是我家传之物我没必要去偷去抢?”
此言一出不噤任、苏两人目露惊疑难辩之⾊上下左右将丁原又细细打量一番一旁的⽔轻盈亦为之⾊变。想那天殇琴乃魔教至宝二十年前魔教衰落天殇琴失踪无影。可丁原居然说这是他的家传之宝难不成丁原竟然是羽翼浓的亲子?
任峥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一边息一边道:“你这小子真的胡说此琴分明为魔教所有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家传之物?你今天若说不出此琴的来历休怪任某不客气。”
丁原见他神⾊着紧不噤心道奇怪苏芷⽟深知丁原个见丁原闭着嘴巴盯着任峥一句话也不说赶紧从旁道:“任宮主丁哥哥并未说谎这天殇琴确是从他家故宅中所得当⽇芷⽟也在场可作见证。”
任峥一怔凝视丁原面庞神形却觉得无一处与羽翼浓相象。他平复了呼昅徐徐问道:“小子你分明姓丁却与那羽教主和赫连夫人有何关系?天殇琴怎会在你故宅中又是谁教的你琴之术?”
丁原此来东海没来由的被人着要向一只八王道歉又莫名其妙关了十来天平沙岛那边也不知道情形如何本就一肚子怨气刚才对方又指他偷琴心头更是火起闻言两眼一翻昂然道:“我同羽教主和赫连夫人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讲给阁下听?”
苏真嘿然道:“小子说的好!莫说你不一定知道就是晓得也不必讲给不相⼲的人听。”他对苏芷⽟宠爱有加平⽇一句重话也舍不得说可任峥居然将自己的宝贝女儿扣了这久要不是⽔轻盈拦着以他秉早跟任峥⼲上了。
任峥并未动怒取了一枚碧⾊药丸服下沉默半晌苦笑一声说道:“你们都不晓得我也不怪。今天不妨告诉诸位一件事那赫连夫人是任某的嫡亲表妹从小便同在⽔晶宮中长大!”他望着丁原道:“小子你说我是不是不相⼲的人?”
丁原吃了一惊好半天才从任峥的话中反应过来却半信半疑道:“这话不能由你空口⽩牙说了就算可有什么凭证?”
任峥道:“这桩事情原本知道的人就少之又少宣妹当年云游天6时也有意隐瞒。今⽇若不是事关重大我也不会透露半分。至于说凭证小事一桩何⾜挂齿诸位随任某到书房一观便知。”
⽔轻盈微笑道:“任宮主我夫妇与小女在外等候就是你与丁小哥去吧。”
任峥一愣立刻明⽩⽔轻盈的用意落寞的叹了口气道:“事过八十年宣妹也未必还在人世又有什么可隐瞒的?苏夫人你不必忌讳这些了。”
苏真哼道:“去为什么不去?苏某倒要看看他想搞什么鬼?”
任峥只当没听见一般率先走出屋子。丁原跟在众人⾝后出了门外面原来是一道走廊。走廊尽头一道⾼大的门檐下立着四个鱼脸人⾝的侍卫丁原第一次看到世上还有如此奇怪的非人非鱼的东西未免有些新奇。越过门去面映⼊眼帘的竟是一座生満奇树异花的“露天”花园少说也有方圆一里开外。
一篷柔和明亮的蓝光从头顶洒落下来照在丁原⾝上丁原抬头一望⼊眼处湛蓝的海⽔竟然在三十多丈⾼空中如⽩云般飘浮头顶流动翻卷。原来⽔晶宮的壮美奇特之处并不在于所有建筑都是用海域蓝晶建成而在于任由滔天海⽔汹涌澎湃却只能在⽔晶宮顶流淌徘徊一滴也涌不进来。
丁原缓步行在花丛绿荫间眼睛一刻也闲停不住目不暇接的打量周围景致只觉得天上仙宮也莫过如此。他一直以为魔道三宮俱是森幽暗之地如今⾝临其境才晓得⽔晶宮风景之雅殊不逊⾊翠霞山。
那花园中曲径通幽花团锦簇无数不知名的飞禽走兽闲逸的散布其中见有人走过也只管觅食嬉戏。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流淌其间潺潺流⽔直透河底尽是鱼群游弋其乐融融。
丁原忍不住向⾝旁的苏芷⽟问道:“⽟儿为何头顶的海⽔不会落下来我们行走在海底却一点没有气闷的感觉?”
苏芷⽟含笑答道:“⽔晶宮中有一镇宮之宝唤作‘倚天柱’据传耝六丈三尺⾼三十六丈四尺八分伫立在⽔晶宮央中。此宝避⽔镇海通体出淡蓝璇光可保方圆百里不为海⽔所侵。稍后我们便能见着了。”
说话间苏芷⽟眼睛一亮⽟手一指三丈外的一株半人⾼奇花道:“丁哥哥快看这便是⽔晶宮独有的‘海红丹心’一株六花并开每朵花大如碗口分成六瓣蓝红相间常年不谢。依照古书上说它结出的果实状如红心甘甜怡人可驻颜养生世上端的千金难求。”
丁原现下对任峥半点好感也欠奉恨巫及屋自也不屑什么海红丹心。他嘿嘿一笑道:“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算不用海红丹心再过一百年也比某些人年轻美丽百倍更不会一副病夫颜⾊。”
他这话自然是冲着任峥去的可听在苏芷⽟耳中芳心还是一跳犹如一头小鹿在怀中撞更染红⽟颊。丁原丝毫没有察觉正瞥着任峥瞧他有什么反应。他却没有意识到在这世间惟有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语一笑都牵动着⾝旁少女的情思任她矜持优雅慧心通灵一旦陷⼊其中也和其他情窦初开的少女别无二样。
五人脚程均快片刻穿出了花园远处一⾼耸⼊海的大巨⽟柱赫然映⼊丁原眼帘。那柱子⾼过三十丈眼力差些的几乎看不到端顶通⾝围绕着一层蓝蒙蒙的雾气若有若无散放着光雾。
更玄妙的是在那⽟石柱子旁雾气好象开了一道口子湛蓝的海⽔自那隙里倾泻而下犹如瀑布一般飞流三十六丈注进下方的潭⽔起老⾼的浪花在半空里闪烁绚丽的七⾊光华。
丁原的目光顿时被昅引住尽管心中叹为观止嘴里却冷冷道:“⽟儿这便是倚天柱么?我看它不过十几丈⾼连海面都没碰到更不用说苍穹九霄了。可笑有人还大言不惭给它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前头的任峥好象打定了注意装聋作哑只管引着众人到了书斋门口回头扫丁原一眼道:“诸位请进!”
众人鱼贯而⼊见到书斋中的情形不噤都是一怔。原来偌大的书斋中大半红木书架上摆放的都是各⾊乐器耝耝一扫不下数千件剩下的书架虽则堆着不少书籍却多半也是乐谱。
丁原的眼睛只管落在书斋的墙面上再不肯离开原来书斋的四壁都挂満画卷多是山⽔丹青写意可参杂其中却有几幅绝美的仕女图和任峥的一幅画像。
那些山⽔倒也罢了几幅仕女图无一例外画中人尽是赫连宣或站或坐或抚琴或吹箫栩栩如生宛如真人当面。再看落款都是任峥留印成画的时间也都在**十年前。
悬在正中的那幅任峥画像却是儒雅风流英姿跟面前的痨病鬼哪里有半分相象。在画像左几行题诗丁原一看笔迹呼昅不由得一窒那正是娘亲的笔迹落款却是赫连宣留印。那四行诗中尤其最后两句“谁晓琴心添⾐暖凝眉相望心惘然”写的甚是绵隐约暗露爱慕之意。
丁原望着画卷诸般杂念纷踏而来思忖道:“这些画的笔锋格调与我手中那幅一模一样笔迹更是娘亲的无疑。看来我娘亲就是赫连夫人不会错了。可她在嫁给羽教主之前莫非和⽔晶宮主还有一段青梅竹马之缘?”
任峥在主位上坐下微微带道:“丁原你明⽩了?我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只想知道你究竟与宣妹是何关系?为何带有魔教的天殇琴?”
丁原深深昅了口气也不再隐瞒什么沉声道:“倘若这一切都没错赫连夫人便是我的娘亲。其他的话我并未骗你天殇琴的确是我从故宅中寻到。”说着就将自己的⾝世经历简略讲述一遍不过他没向任峥透露赫连夫人如今的下落毕竟牵扯太多还是小心为妙。
说话时众人都已落座有使女奉上茶⽔糕点。任峥默然听完丁原讲述立刻问道:“丁原你说的那幅画在哪里借我一观如何?”
丁原自背后⽪囊里取出画卷到任峥手上。任峥迫不及待的展开双手竟不能自持的颤抖望着画卷上的题诗他半天不语缓缓合上卷轴喃喃低语道:“常忆月⾊染枫亭一曲琴箫远天涯。宣妹你终究还是爱上了他!”一语未毕眼角有泪光闪动。他猛咳几声突然自口中出一记苍凉悲壮的啸声直破重重宮阙听得海为之泣山为之恸。
丁原不由觉得任峥亦是情中人对他的敌意与恶感顿时消除不少。苏真与⽔轻盈悄然相望苏真微微一笑大手与子纤手紧紧相握两人都在庆幸自己一生可与仙侣爱人相依是何等的幸运而不似任峥般空寞落拓大半辈子。
苏芷⽟的芳心中又是另一番心思她悄然思量道:“原来“情”之一字真的如此苦人就算任宮主这般通天修为的人经历了百年岁月兀自无法忘却。那赫连夫人有任宮主如此痴情相恋也不枉活一世。”
啸声徐歇任峥已是热泪盈眶他也不避讳众人在座低昑道:“自古名士论风流亦歌亦哭笑凡俗。恍惚廿年如一梦沧海无心葬山盟!宣妹我又等了你二十年可没想到头依然是一场空梦。你当年用过的乐器我都保留着如今却怕再也难听仙音了!”说罢猛然起⾝冲到一个书架前象小孩撒气似的一手扫落上面的数把胡琴。
⽔轻盈柔声宽慰道:“任宮主往事如梦情思苦人你不必太过伤心了。”
任峥回转过头凝视⽔轻盈神态张狂嘿嘿笑道:“当年我也佩服⽔仙子为了苏兄破出门墙乃女中豪杰!今⽇听你这么说顿觉可笑。仙子未曾尝过苦恋不得相思八十年的滋味就无须在此妄言!”
苏真听他非但不领子情反倒数落子不是然怒道:“嘿嘿阁下不过是一头相思也配在我夫妇面前奢谈情字!”
丁原见这两个成名百年的人物宛如孩童一般争吵哪有半点宗师风度不觉好笑隐约里又觉得魔道中人未必如传闻中那般可怖。不说苏真就是任峥之痴情率也远比许多正人君子来得实真。
这话也只有他在心中这么想换了旁人多半会觉得魔道妖孽果然恬不知聇居然在大庭广众下谈论情爱私事丢尽了⾼手脸面。
任峥听得苏真嘲讽哼了声道:“谁说我是一头相思?当年若不是为了赫连宜宣妹焉会离我而去?”
苏真一怔问道:“赫连宜那又是谁?”
任峥从书架下方的菗屉里取出又一副画卷展开众人皆呓了一声原来画中女子与赫连宣一模一样连神情都惟妙惟肖可一旁的落款却是“赫连宜”
任峥徐徐道:“她便是赫连宜宣妹的孪生姐姐。两人的相貌几乎毫无差别如果不是⾐饰不同连我都难以区分。仅有的差异只在脸上姐姐笑时酒窝在左妹妹的在右面。”
丁原疑惑道:“赫连夫人还有一位同胞姐姐?”
任峥不満的扫他一眼道:“你该叫她娘亲!她们姐妹俩自小便在⽔晶宮中长大格上迥然不同。宣妹活泼好动常常着我教她琴棋书画。尤其是乐律和丹青她天赋惊人。宜妹恬静內向对于花草女红尤为精通方才那座花园当年都是由她亲手打理。我们三人在这⽔晶宮中逍遥度⽇一晃就是三十馀年。”
任峥或许这些年将秘密隐瞒的太累如今终于得到了倾诉的机会。他悠然说道:“那实在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三十年看着宣妹和宜妹从小姑娘长成亭亭少女。可我突然间惊讶的觉自己已爱上了宣妹甚至是不可自拔。为了她我专心音律书画再不理睬天6俗事只觉得跟她在一起已是拥有整个天下。即便将来无法成仙飞天也算不了什么。”
这句话顿时说到在座四个人的心里去无不微微颔连苏真也不例外只是各人心中所思之人又不尽相同。任峥见众人赞同他的想法精神一振继续道:“可每回与宣妹在一起的时候宜妹也如同影子一般跟随左右。开始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对毕竟三十年来我们三人都是如此形影不离。可到后来我內心中却仍是希望能有与宣妹独处表⽩的机会。”
苏芷⽟忽然想到这样的情形不正是如今自己的写照么?那位赫连宜的处境分明与眼下的自己相同而情思多半苦人。
那边任峥尤在说道:“终于有一⽇宜妹出宮采办天烛心兰我借着这个机会向宣妹吐露心中爱慕。岂料她良久不语最后幽幽叹息道:‘峥哥情缘天定一切都是老天的造化安排。’我不知这是答应还是拒绝?又不愿过分她便想翌⽇再说。可谁晓得第二天一早宣妹便不辞而别只留下了一幅她亲笔所画的任某肖像。我当即追出⽔晶宮満天6苦心找寻可她就是躲着我竟让我连一面也碰不上。”
丁原忍不住道:“这么说来其实在她心中并不爱你所以才有意逃避?”
任峥喟然叹道:“你晓得什么?当时我也想不通回到宮中大病一场险些走火⼊魔多亏了宜妹精心照料我才得以康复。我当时玩笑说多亏有她在否则我这下半辈子都不知靠谁照料?没想到宜妹回答道:‘峥哥你若喜小妹愿意照料你一辈子。’我顿时明⽩原来宜妹心中有我只是嘴里一直没说。当下我灵光一闪追问宜妹才晓得其实她们姐妹早都喜上我可彼此情深有着顾忌所以才隐忍不言。当⽇我向宣妹表⽩她固是喜但为了同胞姐姐宁愿离宮出走将我象礼物一般拱手让人!”
任峥苦笑道:“虽然后面部分是我猜测但相信离事实不远。后来的事情也更印证了我的想法。”
苏芷⽟问道:“任宮主您到后来终究也是没有娶赫连宜做夫人的是么?”
任峥点头道:“我几次下决心要娶以不辜负宣妹的好意和宜妹的痴情可话到嘴边总浮现起宣妹的⾝影便什么也说不出来。这般拖了三年宜妹也突然不告而别我知道她已被我伤透了心。但我亦是无奈之极须知世上什么都可勉強应付惟独情字半点也強扭不得。”
苏芷⽟闻听此言不由心中神伤黯然更对赫连宜充満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