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内贼
杨林自宮中议完事回府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他刚一进府还没在书房坐定连口茶都没来得及喝就见上官涤(从登州跟着他一起来长安的侍卫)一路小跑着来见他说是天下的住处似乎出事了让杨林赶紧过去瞧瞧去…
上官涤的语气里多多少少有点为天下抱不平这倒让杨林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天下这么个爱胡闹的丫头倒还是有些人缘的。
等杨林站在了映着夜⾊显得极为清冷的湖边的时候杨林才明⽩上官涤刚才语气里的不満从何而来!上官涤是一跟看着杨林怎么宠天下的可是如今那些人居然安排天下住在这里难免让他心里替天下不忿…
杨林却暗暗头摇这样的安排跟变相软噤有什么区别?天下要是不闹才是怪事!
“郡主什么时候回来的?”杨林沉着声问正吩咐人找船的上官涤。
“郡主…标下不知道…没见着郡主…只是陈女官她们带着人去了⽔榭已经好半天了却一直没有再回来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本来标下想过去看看的可是却找不到船…”上官涤说的很犹豫这些⽇子以来对天下的事他多少也知道点深浅说话、行事愈地不敢失了分寸。
“找不到船?!”杨林看着上官涤闪烁的眼神就知道是什么样的状况了上官涤虽然是他⾝边颇为得宠的侍卫但对这座新王府里的人来说终究是个不⼊流的外来者初来乍到的他能指挥得动谁?
杨林冷哼了一声跃上好半晌才划过来接他的小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挥手让人载他过去灯火辉煌的听香⽔榭。
此时听香⽔榭的“热闹”已经接近了尾声侧门已经装砌一新只余了几个工匠在清理杂物另有一些不明⾝份的人警戒在四周。天下正坐在小客厅里喝茶陈渠和皇后送来的四个女官都一副面⾊苍⽩的模样站在院子里她们⾝边稀稀落落地跪着十几个男仆女佣角落里还隐约可以看到几个浑⾝⾎淋淋的人不知是死是活地躺在那里。
杨林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种场面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陈渠五人见杨林走进来忙不迭地跪下见礼満脸的委屈。天下却仍是手里端着茶杯面无表情地看着杨林一句话都没有说连招呼都没有打。
杨林強庒着心中的怒气问陈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没待陈渠回答天下便冷冷地说道:“我也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天下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手边的矮几上表情异常冷冽地看着倒在角落里的那几个人说道:“可是我更想知道那几个人是什么来历?居然敢在光天化⽇之下‘洗劫’我的居所抢走我的东西、掳走我的人!”
听天下的话杨林不噤一惊走近了几步看清楚了那几个只剩了一口气的家伙皱着眉头问道:“丢了什么东西?什么人被掳走了?这些又是什么人?可有审过?”
“丢的是凰羽被掳的是沁月至于这些人…不用审他们只要陈女官给我个待就行了!我的人要进这⽔榭得墙翻可是这些人居然是坐船进来的…难怪人家常说‘家贼难防’呀…”天下说话的时候看都没有看陈渠一眼陈渠却一阵寒她再也弄不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这位郡主此次来长安只带了一个贴⾝丫头吗?怎么会突然冒出了这么多人?而且在紧要关头这位郡主居然赶了回来就象是站在门外专等着那个时机一样…她心里有着诸多的疑问可是此时却全都顾不得了杨林越来越冰冷的眼神已经快把她冻僵了她慌忙冲杨林磕了个头带着哭腔说道:“奴家只是听说⽔榭这边来了很多陌生人而且还把围墙给拆了这才带人过来看看的…”
天下讥诮地了笑着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矮几说道:“原来是这样呀?可是我怎么听说你带着这些人一进来什么话也没说抬着躺在那儿的那几位就要走呢?你是想毁尸灭迹呢?还是想死无对证呀?”说着她转头看向杨林说道:“爹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待?”
杨林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心里气极怒目瞪视着陈渠等人厉声问道:“这些究竟是什么人?看他们的装扮绝对不是我王府的侍卫他们如何能在这王府里来去自如?说——”杨林急声厉⾊地问话吓得陈渠几乎瘫软在了地上嚅嚅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杨林是真的恼了陈渠等人安排天下住在这么冷清的地方也就算了从这新砌的侧门看来天下并没有在这上面计较反而颇有些自得其乐的味道。可是如果全安问题出在了府內那这可就严重了!沁月这丫头不比旁人当初跟着天下进登州的就是她可见她在天下心里的地位是不一般的而那杆更是罗成送给天下的平⽇里天下当宝贝一样供着连杨林都不肯给看的如今居然连东西带人都从王府里被人掳走了这些动手人的也未免太不把他靠山王放在眼里了吧?杨林越想越气脸上也就把那份怒意带了出来又再厉声喝道:“还不快快招来!你跟这起贼人有何瓜葛?!”说着他上前一脚将陈渠踢翻在了地上。
陈渠又惊、又惧強忍着痛哭着说道:“奴家…奴家真的不知道呀…奴家本不认识这几个人…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出现在郡主的⽔榭这边…奴…奴…”她张口结⾆地不知该如何解释眼前的这种状况。
就在这时从侧门外急步走进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走到天下跟前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凑在天下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便在天下的示意下又匆匆离去了。
杨林从那年轻人进来便一直盯着他看待他走远了便向天下问道:“他是什么人?跟你说了些什么?”
天下一脸的沉思眉头皱得紧紧的说道:“他是我云梧舅舅的手下这些人也都是舅舅派来的…”说着她朝还在院子里进行着清理工作的人指了指。她刻意避开了杨林后一句的问话心里却暗暗把云梧今天跟她讲的长安局势与眼前这事联在一起整理了一下思路不噤觉得长安真的处处是陷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