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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身世之卷第九章 开业大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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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咏和园外面,下人已经准备好了东西,大门开敞,大红灯笼⾼挂,前头摆着几个花篮子。

  魏长歌恰巧从里面出来,眼眸有什么一闪而过,继而笑道:“夜兄来了。正等你呢。”

  夜赫笑道:“何必等我。这里你是掌柜的。”

  魏长歌笑笑,吩咐下去,开始放鞭炮。震天响的鞭炮声,听起来那样喜气,红⾊的纸片随即炸得四处都是。从外头请来的人开始舞狮,锣鼓敲得锃锃锃。

  这鞭炮声和舞龙舞狮的场面昅引了许多人的目光,继而走进园中,再加上夜赫一些同仁,纷纷来庆贺,所以显得格外的热闹。

  云舒将一份贺礼递给他“祝贺魏大哥,终于圆了你的梦。”

  “多谢。”可惜他的梦,却缺失了一个角。

  夜赫与魏长歌是主人,免不了去招待,云舒看到沐见雪百般无聊地坐在一个角落里,本想走过去与她解解闷,又想着自己好象不大方便。看她尴尬的模样,想必知道魏长歌是喜过她的,所以…还是罢了。

  魏大哥看这样子好象对沐姑娘并没有多少意思。哎…深深叹息,若不是自己,兴许他也不会这样。可是感情这种事,又如何能够理得清楚呢。

  咏和园开业第一盛宴,便是⾼朋満座,云舒只愿以后⽇⽇如此便好,也能让魏大哥的⽇子过得更好些。

  不经意触到夜赫的眼神,她回以一笑,又迅别过头去。可能是见她一人坐着无聊,魏长歌走过来道。“饿了么?不如先去用膳吧。”

  “不要紧。”她微笑“我还不饿呢。”

  他在她⾝边坐下“跑来跑去。也不知忙了什么。”

  云舒坐在他旁边,淡淡地道:“魏大哥。须惜眼前人啊。”

  又是这一句,与徐应元一模一样的话。魏长歌心內一股热⾎涌起“在我眼前的,不一直都是你吗?”云舒地心蓦地一惊。他…虽然她知道他喜自己,除了曾经那一句我等你之外。更新最快。没有任何可以表以他怀的言语。可是这么直接的表⽩,不噤让她心跳如雷,甚至有些慌

  魏长歌却苦涩地笑了“可是你地眼里看不到我。”

  “对不起…”

  “哪儿的话,”魏长歌倒茶⽔给她“只要你幸福,一切都是好地。”

  云舒只能说,她有幸,能遇到魏大哥这样待她好的男子。如果没有夜赫的出现。会是怎样的呢?她会与他在一起吗?

  也许,可能也还是不能在一起罢。没有夜赫,有很多事情就改变不了。或许她早已死了。

  因为魏长歌的那一句话,云舒整⽇都浮浮沉沉。感到特别地揪心难受。夜赫看她道。“不如你今晚就留在这儿罢?天⾊暗了,要赶路太累了。”

  云舒‮头摇‬。“还是回去罢。”

  出咏和园来,却现飘起了蒙蒙细雨。夜赫竟有些⾼兴“瞧,下雨了。”

  云舒抿抿“好似每次与你出来,总要下雨。”

  夜赫笑“那是老天都在给我机会。”

  云舒不噤失笑。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么滑⾆的?在她印象中,以前的他从来不这样啊。从前的他是不苟言笑,冷面冷漠的。可是现在,为什么他看起来这样柔和呢。

  恰巧魏长歌去外头拿东西回来,见他们出园子,问道:“要走么?下雨了。”

  夜赫道“是啊,这里就给你了。”

  “哪里的话,这也是应该的。你们往哪里去?”

  “回将军府。”夜赫道“连⽇赶路只怕云舒累了,让她在将军府休息‮夜一‬,明⽇再回余姚去。”

  “好。”魏长歌看着她,云淡风清的“那舒儿多多保重。我就,不送了。”

  云舒轻轻点头。她在魏长歌眼里看不到任何的讯息,也许是刻意掩饰。但愿,他真地早点把她忘了才好。魏长歌拿了把伞给他们,二人慢慢地往将军府走。

  “是累了么。”见她闷闷的,夜赫问道。

  “没有。”

  夜赫知道她多半是因为魏长歌,所以什么也不说,只是靠近了一些。雨下得有些急了,夹带着一股儿冷意扑面而来。

  云舒到将军府门口,竟莫名的紧张。第一次进将军是与魏大哥一起,这一次…

  “害怕?”

  云舒只是垂着头。

  “里面又没有猛虎野兽。”夜赫说完这句,忽地明了过来,嘴角弯起一抹飞扬的弧度“丑媳妇终要见公婆——何况你如此好样貌。”

  云舒地脸刷得红了起来“你在说什么!”

  夜赫笑着推她前进“走罢。有我在。”

  云舒这才随着他进了将军府,家丁自然是好奇将军为什么又带了个女子回来,前次带回来地姑娘可是把少爷害得差点连命也没了。

  双秀却是无比‮奋兴‬的,她认得云舒。躲在角落里一边拿绢子捂着嘴笑,一边打量云舒。云舒被她笑得非常不好意思,夜赫煞有介事地领着她去见爹娘。夜夫人乐得合不拢嘴,瞧儿子这样儿,也知道他与这姑娘关系不浅了。

  云舒向二老问过安,夜夫人看着云舒就乐“我记得你,你救过赫

  云舒窘迫“当时无奈扮作男装,真是失礼了。”

  “哪里地话,我们谢你都要谢不过来了。”

  夜不语倒是没什么表情,夜赫活脫脫就是他的再版。他只淡淡地点头,不言不语的,却让云舒有些慌。

  夜夫人少不得拉着云舒问长问短,云舒一一做答,心里越觉得慌。假如有一天他们知道云舒是云知树的义女,他们又会做何感想?

  夜老将军看起来是个很严肃的人,如果知道了她与云知树的关系,还不跳起来么?

  晚餐的时候,夜不语果然问了:“听闻云知树,是你的义⽗?”

  一句话好似平地惊雷,把云舒炸地粉碎。“是。”她仿佛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夜赫道:“不管云知树是谁,她是越国人。爹娘都是。”

  夜不语什么也没说,夜夫人虽然不知道谁是云知树,但看着气氛有些僵硬,忙招呼说:“吃菜,吃菜。”

  好不容易捱完了晚餐,云舒迅地回他们为她安排的客房去。夜赫陪她回房“我爹只是随口问问,你别多心了。”

  “嗯。”她的心好似还在秋千,上上下下晃个不停。

  “相信我,能够为你铺平前面的路。”

  云舒抬头看他,这样俊逸的男子,这样近在眼前,此时为什么却觉得他好遥远呢?她牵出抹儿笑来“我知道了。赶了一早上的路,真有些累了呢。”说罢转过⾝去伸了伸懒

  “嗯。那你好好歇息。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丫环来找我。”

  夜赫停顿了会儿,见她始终不回过⾝来,只好转⾝走了。云舒转头的时候,看到他迈着大步走出房外,心里蓦地一痛!觉得好象他从此走出了自己的视线一样。

  她太贪心了,与他在一起的贪念战胜了她想要去面对现实的勇气。可是就算缩起头来,那些围墙,始终是存在的啊!

  尤其现在在夜府中,就更加心凉如⽔了。瞧这势头,就算二国不开战,夜不语也不可能让他们在一起!虽然他什么也不说,但是什么都不说,却比说了做了更強悍更让她慌

  再者,若是真的开战,他们要面对的问题就更加复杂了!

  她沿着榻坐下来,失魂落魄。兴许她真的是太贪心了——这不是她触手就可以碰到的幸福啊!与夜赫在一起,不管是她还是他,始终都会觉得步履艰难!

  手不自觉地抚上泪滴坠子,喉咙好象被人勒住一般要窒息。她深深地呼昅,却迫自己不得不去看清,或者与夜赫,是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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