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0兵败巨鹿泽(10)
大雨滂沱,地上的积⽔冲刷着⾎腥的大地,南栾县城北门外,雨⽔已经将整个陷马坑填満,尸体漂浮在⽔面上,逐渐从深坑里随着⽔位的升⾼而漂起。m
陈到、褚燕两个人借着⽔的浮力,逐渐浮了上来,两个人好不容易爬到了地面上,整个人就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着气。
陈到⼲咳了两声,刚才在深坑里不小心喝了两口污⽔,呛的他十分的难受。
褚燕着耝气,看到四周一片黑暗,静寂异常,两边除了尸体还是尸体,那些浮上来的尸体被冲刷到了地面上,有的则一直在⽔面上飘。他双手撑地,缓缓地坐了起来,扭头看了一眼⾝边的陈到,重重地道:“我们两个作为先锋大将,居然轻易的掉⼊了别人布置好的陷马坑里,如果就这样死了,实在太不值了。现在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如今也不知道主公到底怎么样了,我们应该尽快去寻找主公才是。”
陈到点了点头,撑地而起,脫去了⾝上披着的沉重钢甲,取出背上所背负的鸳鸯双刀,对褚燕道:“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主公救出去。这一次我们都太大意了,我们也都太低估赵军的实力了。”
褚燕没有什么惯用兵器,随手在地上抓起了数把长,直接揷在了后带上,手中还随便抄起了两把长刀,对陈到道:“主公有太史慈等人保护,绝对不会有事情,现在四周都静下来了,主公一定是杀出重围了,我们现在就回瘿陶城,兴许能够赶上主公。”
陈到扭头看了看从陷马坑里漂起来的众多尸体,当即跪在了地上,朝着陷马坑里的尸体拜道:“你们等着,这个仇我一定要给你们报,不把袁绍杀了,我陈到就自刎谢罪!”
褚燕抹了一下不住打向脸上的雨⽔,对陈到道:“走,此地不可久留。”
陈到重新站起了⾝子,和褚燕一起快速离开了这里,朝瘿陶城方向跑去。
…
燕军已经成功突破了重围,⻩忠、太史慈、徐晃、庞德四将在前开道,卢横、周仓、廖化、⾼林、鲜于辅、田畴、蹋顿等人紧随其后,⾼飞在文聘、王文君、⽩宇、施杰、李⽟林等人的保护下带着数十骑兵和步兵随后奔驰。
韩猛、⾼览虽然因为抵挡不⾜燕军的攻势而撤开了包围,但是二人并未就此放弃,步兵列在两边,继续刺杀着从中间穿梭的战马,使得燕军的骑兵一个接一个的变成了步兵,从马鞍上滚落下来之后,赵军的士兵立刻举一阵刺,大多刺在没有覆甲的面门和下⾝,一个个燕军的士兵哀叫着痛苦的死去。
⾼览率领千余骑兵奔驰到了燕军撤退的道路上,韩猛也带着千余骑兵从另外一边奔驰过来,两个人率领着从未参战的骑兵开始逐渐地合围在一起,在燕军冲出五六里后又再次挡住了燕军的去路。
⻩忠冲在最前面,一马当先,紧握着的凤嘴刀向前一招,⾝后的百骑亲随便随他一同向韩猛、⾼览冲了过去,那布満沧桑的脸上变得扭曲起来,被雨⽔打的胡须紧紧地贴在前,嘴巴张的大硕,从口腔里发出了一声声大喝,暴喝声夹杂天空中的滚雷,每暴喝一声,滚雷就会随之而起,让人不由得觉得这个人正在控着雷声,一些赵军的骑兵也开始不自觉地发怵起来。
⾼览看见一个老将冲了过来,撇了撇嘴,绰向前冲去,大声叫道:“兀那老卒,大将⾼览特来取你首级!”
⻩忠更不答话,在和⾼览两马相的时候,举起凤嘴刀便朝⾼览的肩膀上砍去。
⾼览没想到⻩忠出手是如此的快,急忙举招架,哪知是举起来了,可是他那铁质的长竟然一刀被⻩忠以満贯的力道活生生地劈断了,他脸上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到冰冷透骨的刀锋直接从左肩劈了下去,左臂上的骨头、筋⾁都硬生生地被刀锋劈断,一条手臂就此脫落了⾼览的⾝体,从臂膀上噴涌而出许多鲜⾎来。
“啊——”⾼览惨叫了一声,右手急忙去捂受伤的左臂,可是令他感到更意外的是⻩忠的刀没有顺势而下,而是突然停在了他的间,刀口猛然一转,便对准了他的部,但听见⻩忠一声暴喝,一声滚雷在天空中响起,锋利冰冷的刀锋从他的部直接划过,将他整个⾝体拦截断,上⾝从马背上脫落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下⾝骑坐在马背上奔跑了出去。
⻩忠的刀还是没有停留,一气呵成的动作开始再次展现神威,刀锋突然揷进了⾼览的上半⾝里,然后将⾼览的上半⾝挑了起来,抛⼊⾼空中之后,刀锋迅速从⾼览的⾝体中菗出来,然后以极大的猛力劈向了上半⾝还在半空中飘没有坠地的⾼览的头颅上,同时大喝道:“挑斩!”
“啊——”
⾼览发出了最后一声惨叫,刀锋直接从他的头颅劈下,仿佛钢刀切⼊了柔软的⻩油一般,顺势直如,势如破竹,他的⾝体再次被劈成了两半,直接坠落在了地上,被⻩忠带来的骑兵践踏的成为了糜烂的一堆⾎⾁。
跟随⾼览冲出去的骑兵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同时心里也蒙上了一层影,脸上展露出来了极大的恐惧,看到⻩忠向他们冲来,每个人都急忙勒住了马匹,掉头就跑,向四周散开。
韩猛看到⻩忠在一个回合內一招三式以一记漂亮的“挑斩”将⾼览斩杀,心中也生出了一丝惧意,他剑法虽然超群,可惜马战不行,在和长兵器的战中肯定会吃亏,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被⻩忠斩杀,脸上便浮现出来了一阵铁青,对于急速向他冲来的⻩忠,他感到这不是人,而是一个来自九幽的厉鬼,是索取命的厉鬼。
“撤!快撤!”韩猛腿双一夹马肚,同时将缰绳一转,便立刻朝一边的田野里跑去,而他⾝后的骑兵都还来不及撤走,便⻩忠带领的百骑直接冲撞了过去,不是人头落地,就是人仰马翻。
赵军的骑兵很快就崩溃了,被⻩忠带领的百骑直接凿穿了队伍之后,⻩忠带领的骑兵那冷酷凶狠的眼神,挥舞起来的马刀,尽情的收割着赵军骑兵的头颀,那些第一波就被从马上撞下去的赵军骑兵,本连翻⾝逃命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随后冲过来的太史慈带领的大队骑兵的无数马蹄践踏成了⾁泥!
人命,在这一刻,不值钱!队伍崩溃之中,赵军的骑兵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勇气,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了一声喊,无数人开始朝着四面八方溃散开来,甚至还有的直接丢弃了兵器翻⾝下马跪地求饶,反而被后面冲上来的不知情的己方骑兵给践踏而死。
⻩忠、太史慈带领的燕军骑兵们轻易的将敌人的队列凿穿之后,立刻灵巧的从两翼分开,骑兵们挥舞着马刀尽情的驱赶着溃散的敌骑,惨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头颅滚滚,断裂的肢体飞舞。一时间韩猛、⾼览带领的两千骑兵不但没有堵住燕军,反而尽皆丧命,并且致使整个士气低落不堪,同样影响到了步兵,剩余的八千多赵军马步军仿佛失去了主将一样,纷纷四散逃窜,却被⾼飞带领的轻重步兵冲了过来,给任意斩杀。
韩猛带着十几个骑兵跑到了路边,一道道闪电在天空中发亮,伴随着隆隆的雷声,他的內心里感到了极大的恐惧。当又一道闪电短暂的照亮了大地时,他赫然看见正在重重人群保护下的⾼飞,他的心中一惊,不噤失声道:“他不是奉⾼县里遇到的那个小子嘛?难道他就是燕侯⾼飞?”
⾝后的一个骑兵立刻回答了韩猛的疑问:“启禀将军,那人正是燕侯⾼飞。”
韩猛注视着⾼飞,见他手持钢刀骑在一匹战马上,周围是受伤的文聘和十余名骑兵以及那全⾝裹着钢甲的重装步兵,他的心里缓缓地道:“连败退都如此神勇,燕侯果然不愧是一方霸主…”
包围圈已经彻底被燕军冲开了,⾼览战死,韩猛逃遁,余下的八千马步在燕军的快速冲击下慌不择路,能逃走的都散开,没逃走的顿时成了燕军的刀下亡魂,众位燕军的将士们保护着⾼飞向北迅速撤去。
韩猛见燕军一下子逃走了差不多四万人,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国相计谋虽好,奈何燕军实力太強,⾝陷重围之中士气还不见低落,阵形还能保持正常,燕军真河北雄狮也!”
突然,一匹⽩马从黑夜中闪过,顺着⾼飞向北撤退的路线追了过去,马上的人儿英姿飒慡,在闪电的照亮下显得异常神骏。
韩猛等候在路边,看着自己残余四散的士兵,开始下令将其聚拢并且准备打扫场战。
这时,南方的道路上突然传来了一片喊声声,燕军大约两千余的步兵正在急速后退,一员⾝披重甲的小将正在率领千余重步兵抵挡住后面颜良、文丑带领的追兵。
韩猛已经没有了战心,士兵也都对燕军感到一阵阵恐惧,一见到又有燕军出现,刚聚拢在一起的士兵又四散开来。他无奈之下,只有待在旷野上观看。
“撤!快撤!趁现在没人,你们火速后撤,追兵我自挡之!”那员⾝披重铠的小将手持长、盾牌一面抵挡赵军骑兵的攻杀,一面冲后面的轻步兵大声喊道。
文丑、颜良、蒋义渠、张南、焦触、吕旷、吕翔等将率领着数百骑兵为前部,后面数万马步军紧紧跟随,妄图将这一支由胡彧指挥殿后的军队给侵呑掉。然而当胡彧被杀的那一刹那,胡彧的侄子钟离牧便以都尉的⾝份担起了这支军队的指挥。钟离牧见势不妙,迅速撤退。以重步兵为墙,依靠全⾝厚重的战甲抵挡住了赵军的骑兵,却掩护着轻步兵撤退。
“杀,给我杀!”颜良这个嗜⾎的汉子发出了声声暴喝,面对这支刀砍不动,刺不穿,箭不进的重装步兵,他恼火的不得了,除了刚开始骑兵冲刺时践踏了百余个重步兵外,其余的都毫发无损,近战之后,死的最多的反而是赵军的骑兵了。
文丑也是一阵恼羞成怒,见重步兵在前为墙,轻步兵在后为剑,相互配合之下,他们带来的两千骑兵经过五六里的追赶竟然只剩下数百骑兵,真是伤亡惨重。
钟离牧是胡彧本家的侄子,胡彧本是钟离昧之后,后来为了避便改姓胡,但尚有一脉依然以钟离为姓。胡彧为乐浪太守时,便写信给自己本家的分支,邀请到幽州共谋大业,于是钟离氏趋之若鹜,纷纷渡海到了乐浪郡,加⼊了胡彧的军队,在征讨东夷的战争中钟离氏没少抛头颅洒热⾎,最后钟离氏只剩下钟离牧一人。⾼飞知道后,便提拔钟离牧为都尉,从胡彧手下调离到了蓟城,成为了军队在一员小将,归属在重步兵里面。
钟离牧正指挥着重步兵抵挡住了颜良、文丑等人的去路,而轻步兵则在后面配合着利用弓箭杀赵军,显得十分默契。
颜良看到韩猛停靠在路边,旷野上散布着许多士兵,便大声地冲韩猛喊道:“快带兵从背后掩杀!”韩猛不理睬颜良,看着自己部下的士兵都惊魂未定,文丑、颜良等人又无法突破那钢铁打造的墙壁,他也无心恋战,竟然什么都没说,扭头就走了,同时下令军士撤退。
颜良看到后,心中怒气冲天,大骂道:“韩猛这个八王蛋,回去以后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颜良正在谩骂,不料从黑暗的旷野上先后飞来了数长,直接揷死了他⾝侧的六名骑兵,他惊恐之下,扭头看到从黑暗中杀出一个人来。
那人有着巨型的⾝⾼,手持两把长刀,轻⾝跃便跳的老⾼,直接砍死了两个骑兵,同时一脚踹下去了一个骑兵,他自己竟然骑坐在了马背上,长臂一挥,双刀看走,所过之处人头尽皆落地。
(作者按:看书投鲜花,做人要厚道…额,还真不习惯索取票票。)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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