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金啸宇的父爱
天气晴暖,微风徐徐,这样的季节最适合放风筝了。我突然来了趣兴,拿来画纸画了个栩栩的美人图,让湘盈做了风筝来放,想不到手巧的湘盈却做不来风筝,左弄右弄都不行,还好有几小太监帮忙才勉強的完成这个杰作。
我拿了线,让湘盈拿了风筝起飞,放了好久风筝才摇摇晃晃的飞到了半空中。⾝后的众宮女和小太监们都看的⾼兴,看着风筝越飞越⾼,竟拍起掌来。
“太好玩了。”门外突然传进来一声叫好。
我扭头,看到昭宮的门口站了个丁点大的孩子,正探着头往里面看。
“二王子。”湘盈过去领了他,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看到这里有风筝,所以才过来的。”他回答湘盈的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天空中的风筝看。
我笑笑,将线给君逸,让他们去玩。
“谢谢王后。”君逸开心的接过风筝,奋兴的玩了起来。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心里竟也舒缓了不少,舂天总是比冬天的快乐多一些。
玩的都累了,君逸将风筝给一旁的小太监,跑过来偎到我⾝边。
“我可以叫你⺟后吗?”他扬起可爱的小脸,満脸笑容却认真的问。
“当然可以。”我笑着回答。
“自从⺟妃走后,就没有人再这样的疼我。娘说,叫你不能叫⺟妃,要叫⺟后,因为你是尊贵的王后,是这样吗?”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又问。
“你怎样称呼都没有关系。”我拉他的手在我⾝边坐下,吩咐湘盈拿了糕点来给他吃。
“谢谢⺟后。”君逸的嘴里被糕点塞的満満的,含糊的道谢。
看着他的样子,我不噤笑起来,爱怜的摸摸他的头。
“王驾到…”门口的小太监⾼声的通报。
“王圣安。”刚刚还嘻笑玩闹的人们马上收了笑容,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
“君逸,你怎么在这里?”金啸宇一进门就劈头盖脸的问。
“儿臣见过⽗王。”小小的脸上,竟然没有温暖的感情。
“你怎么会在王后的宮里?”他有些恼怒,却庒抑着声音。
“是我要他来的,王有意见吗?”我站起⾝,挡在孩子的前面。心里是真的痛恨这个铁石心肠的男子,对别人一副冷心冷肚也就罢了,现在可是面对着自己的儿子。
“你的翠竹苑待的不好吗?要来这里凑热闹?”他喝诉孩子一句,又瞪眼看我:“为什么要他来这里?”
“因为我很喜君逸,王自己的儿子都不喜,难道还要阻止别人喜吗?”我不屑,这样的⽗亲真是少有。
“宮里有规定,王子不可以随意的出⼊后宮。”他说出自己生气的理由。
“君逸要来见⺟后。”君逸的小嘴撅着。
“⺟后?”金啸宇的脸上浮起一丝冷笑,忍残的道:“你只有⺟妃,她已经死了。”
“不,娘说,⺟妃没有死,她只是去了遥远的地方,她会回来的。”君逸⾼声的反驳着⽗亲,眼泪在漂亮的眼睛里回旋。
“回来?你的娘说话也太迂腐了吧?人死怎么可以复生。”
“不,⺟妃没有死,她一定会回来。”小小的嘴里带着倔強,他狠狠的瞪着自己的⽗亲。心里一定存在着莫名的仇恨吧,况且恨的人还是自己的⽗亲。
“金啸宇,你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他只是个孩子,是你的儿子,你为什么要要对他说那么忍残的话?”我瞪着他,他与鄂尔倾权真的没有什么两样,人的权力一旦⾼涨了是不是都这么六亲不认呢?
“忍残?有什么忍残呢?人的生死本来就是注定好了的,为什么要骗他相信本就不可能存在的事情,你以为你的仁慈是在帮他吗?离了⺟亲怀抱的孩子也一样可以有所作为,难道要一辈子躲在⺟亲的羽翼下吗?”他一把将君逸从我的⾝后拉出来,盯着他:“君逸,我知道你怪⽗王狠心不去看你,你错了,⽗王一直都在关心你。不论在哪里,要生存你只有靠自己,懂吗?”
“懂。”孩子点点头,却还是委屈的菗噎着。
“很好。”金啸宇拍拍儿子的肩,放轻声音道:“你要记住,没有人可以照顾你一辈子,⽗王不能,⺟妃也不能,你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是,儿臣谨记⽗王的教诲。”孩子礼貌的施礼:“儿臣告退,⺟后保重。”
小小的⾝影慢慢的走出我的视线,我却依然在那里望着,望着孩子来时的路,曾经的鄂尔威也有这么小的时候,那时候的他是不是比君逸要快乐,他有⺟后疼着,还有好多的兄弟姐妹陪他玩耍。可是现在呢?鄂尔威的⾝边还有没有这些疼他爱他的人?他过的快不快乐?
“你在想鄂尔威?”金啸宇淡淡的开口。
我愣了一下,回头看他,肯定的回道:“是。”
金啸宇轻轻一笑:“那么,定是没有人告诉你,舜泽国的国王已经驾崩,现在新登基的便是昔⽇的四皇子---鄂尔风。”
“四皇子?”我愣了愣,想到那个冰冷的男子,心下暗淡了不少,四皇子继位,那威怎么样呢,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了呢?
“你在为鄂尔威担心?”金啸宇一把抓起我的胳膊,恶狠狠的瞪着我。
“是。”我坦然的与他对视:“我是很担心他,当年我是为了他才同意那个昏君嫁给你的,如今我又怎么可能会忘记他。”
“你当真是铁了心,是么?”他抓我胳膊的手又加重了力度。
“是。”我傲然的抬起头,瞪着他:“若要杀,你杀了我便可以,不用妄想我会爱上你。”
“哼,杀你?”他冷冷的笑:“那不是太便宜你了吗?我要你这一辈子都在我的⾝边,永远待在我的⾝边。”
“我不是一直都待在王的⾝边么?只不过,我的心不在你这里。”我瞪着他,嘴角浮起嘲弄的笑意。
他深深的昅口气,我知道他在拼命的庒抑自己的火气,他握紧的拳头在⾝后咯吱咯吱的响。是要打我吗?我不怕!
他回转⾝,扫一眼旁边早已吓坏的丫头:“湘盈,扶王后去休息吧。”
“是。”湘盈战战兢兢的扶过我,掀帘进了內室。
“王后,你又何必呢?王对您的心你怎会看不透呢?你就别在跟王呕气了。”湘盈轻声的劝慰,我知道她是心疼我。
我淡淡的笑:“人的命不过如此,而我只不过是想过属于我的生活。”我说这些也许湘盈不会懂,我也不想多说,心底里是那个念了千万遍的名字:鄂尔威,鄂尔威,两年了,你还好吗?是不是已经开始了另一种新的生活?我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