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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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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睡糊涂了吗?不过,睡糊涂也好,你自个儿扑过来,我就不客气啰。”从来就不是正人君子的狍枭笑得口轻震,连带影响了她,这一回,她瞬间瞠眼惊醒,猛地意识到自己不在梦中,但,迟了,小巧下颚惨遭挟持,他长指轻轻一扳,他张开檀口,恭他覆品尝,她的惊呼发不出来,全进了他嘴里,沦为虚软呜咽。

  他不玩循规蹈矩、慢条斯理那一套,一开口,就吻得鸷猛掠夺,卷着她怯生生想逃的舌,不遗漏柔软后的每寸津润芬芳。她扭不开臻首,他大掌一左一右定住她,迫使她动弹不得,任其畅行无阻,在她口中翻腾作,彼此气息气味融难分,他热烫如火炭,所到之处,都点燃陌生火焰,几乎要将她煮沸。

  热,她感觉到热,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它,抗拒它。

  他的离开他,不是仁慈地放她一马,而是他还有太多地方想连,彻彻底底过吻过她的,他意犹未尽,嘴咋舌,恋她的甜香味道,要继续探寻属于她的更多更美好的滋味。

  手掌顺着巧颈线而下,没入黑衫中,掌心与她细腻微冷的肤毫无阻隔,仿佛有股力,牢牢地,钳制他的手,要他别离开他它,要他仔仔细细爱抚它…

  他的手,划过细致肩头,轻而易举拨开黑衫襟口,出欺霜傲雪的肌肤。

  他吻向她的咽喉,感觉她噬唾的困难动作及哆嗦,再吻向她感侧颈,她瑟缩回应,重重战栗,出自于本能,肩一收的举动,将自己的脸颊送到他的额鬓间,碰触他不同于她的火热肌理,随即又慌乱弹开,弃守颈侧到锁骨间那一大片景,供他舌肆,他一吻,她再缩肩,又弹开,几次反复,教狍枭百玩不厌。

  “挣扎呀,这么温驯,我就真的继续下去啰,只要再做下去,我一失去理智,可是不会停哦。”若不是看她天真无知,眼神蒙,身子轻颤,僵硬如木,他不会多此一问,直接抓住大好时机,将她就地正法,管她懂或不懂,要或不要…他是想要享乐,又不是强暴。

  她傻乎乎的太可爱,单纯得直刺他小如蚂蚁的良心,虽想恶狠狠的扑到她,先做再说,又觉得不该如此轻待她。

  难得他残存一丝丝良知及…怜香,给她机会,而不是愣呆呆由他上下其手,做尽雌雄好之事。

  “你,怎么,在…这里?”她的瓣被他吻得红润光泽,毋须胭脂点缀,微微开启,气息吁口的话,竟不是恶言。

  “因为你也在这里呀。”不然他大爷干嘛窝进这狭小曲,绑手缚脚的。

  “这里,适合,疫鬼躲,但你,是貔貅,你,不该来,这里。”她说话时,他的手指,拂过她嫣红瓣,颇为享受她的柔触感。

  “你若不躲在这种鬼地方,我当然就不回来,偏偏你在,所以我才来。”哪有什么该不该来,只有大爷他来。

  “你在,找我?”她浑圆大眼镶讶异,为他的回复感到意外。

  “是呀,找得多辛苦,好几天呢。”他倾身,浅啄她的,动作轻柔,可恶大掌已钻进衣裳内抚摸她的酥脯,她摸起来感觉真舒服,好滑手,软绵绵的。

  “为、为什么,要找,我?”她一时忘了应该先对他的孟行径加以反抗,没有谁这样爱抚过她,厚掌像带火一样烫人,却…好温暖。

  “当然是因为想你。”想和你做些快乐的事嘛,嘿。

  “想…我?”又是一大震惊。

  想,思念,惦记,牵挂…这些好陌生的词儿,未曾想过有朝一,它们会套用在她身上。

  她被他所“想”着?

  他说,他“想”她?

  有人…会想着一只疫鬼?如同她这些天来“想”着他一般“想”她?

  她连忙摇头再三,不愿相信。

  “没有谁,想过,疫鬼…若有,也只是,想着,如何,除掉,而已…”所以他的“想”是哪一种?咬牙切齿的想?百般不屑的想?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想?

  “那好,我是头一个,小疫鬼,我很想你,一连梦见你好几天,醒来就是上山下海找你,想见你一面。”一定是越得不到的东西,越心想要,这是劣,天下万物皆具的劣,在尽情尝过她娇身躯之前,臆那股热火,应该是灭不掉了。

  “梦见,我…?”她更形讶然。

  有所思,夜有所梦,她竟被他想念至此。

  “你在我梦里好可爱,好讨人喜欢,好让人爱不释手。”害他夜夜求不,恨不得梦境里的种种全是真实上演,那些身躯绵,火辣愉,念驰骋,那些由她娇小人身体带给他的爽快,只是梦境一场,多教人捶顿足。

  她不知如何应对,她找不到任何一句话来表达她此时心境,词穷意贫,超过了她所知的字眼,是惊喜吗?当然;是惊吓吗?那也是;是激动吗?那一定有的…

  不被谁注意,不被谁在意,不被谁思念,不被谁重视的疫鬼,生平第一次,稀罕地获得那些,她受宠若惊,喉头紧缩着,吐不出只字片语,连吐纳也无法顺畅。她屏息听他说着,肺叶缺乏入息,正微微发痛,似疼,又非疼;口,鼓噪,胡乱怦咚怦咚,慌躁无法自制。

  “我还想,给你取个名,别老是疫鬼疫鬼的喊你。”凭狍枭不学无术的脑袋瓜子,自然不可能想出如烟啦水灵啦映雪诸如此类的绕口雅名,充其量就是分一个他拥有的名字给她——

  “狍枭”威武有力,是他专属的,当然不能给“宝貔”听来也不合适她,更遑论冠上方姓的那个人类姓名,与她差之千万里。独独有一个,家人都爱喊,偏偏他嗤之以鼻,可觉得若是挂在她身上,倒不错,甚至顺耳起来。

  “叫你宝宝好不好?宝贝的宝,百宝的宝,宝贵的宝,宝物的宝,瑰宝的宝。”

  “宝、宝宝…”

  宝,这个字,她知道,好珍贵的一个字,只要挂上它,瞬间价值连翻数倍。

  这个字,与疫鬼绝缘,是任何一只疫鬼都没资格冠上,他却要替她取这个名儿,还一次两个宝…

  他自己是很不喜欢那两个蠢字挂在他头上啦,可他娘又爱这么叫他,把他的气势和暴戾都给叫软了,抗议千万次,次次被他娘当成耳边风,嘴里应着“好好好,不喊不喊”下一句马上就“宝宝,拿个银矿给娘”摆明就是敷衍了事。然而,看着小疫鬼的脸,默默念着这两个字,又觉得它们好柔软,好可爱、好顺口,宝宝、宝宝…就算她不喜欢,他也决定要恶霸地这样喊她——像他娘亲一样,视其意愿如,喊的人就好。

  “没有,不喜,。”她答得凌乱,心绪太过翻腾激动。她拥有了名字,不是妖物,不是魅,不是臭疫鬼,不是喂,而是宝宝“可,我配,得上吗?我…只是,疫鬼,谁都,不爱的,疫鬼。”她仍心存迟疑。

  当然配得上,他这只魁梧恶兽都被喊了几十年,真要说不配,他和“宝宝”两字岂止不相称而已?简直是败坏他的威武雄风!

  反观她,哪里不配?这么小,这么,这么纯,大大的眸,总写着孤寂,以及渴望拥有什么的小小希冀,那希冀,燃亮了她一双黑瞳,犹似黑色曜石,由他眼中看来,像两颗宝石一样闪耀。

  “宝宝,宝宝,多叫几次就习惯了,哪有配不配的问题。”连他这只恶兽都能配,况且是她,根本就吻合得七八糟了。“再说,谁规定疫鬼不能被当成宝贝?有哪条天规写明吗?就算有,不能打破它吗?”天规就是用来打破和违背的嘛,哼哼。

  她的眸,浮上薄薄的水璨,动容闪耀。

  谁规定疫鬼不能被当成宝贝?

  他如此说着,几乎要融化了她心底的自卑。

  她好想被谁怜惜着;好想被谁拥在怀里;好想有谁不经意间,时时想起她;好想有谁不会用嫌恶的眼神、可怕的言语伤害她;好想拥有属于她的名字;好想有谁,不怕她一身疫息,让她搂抱他时,不会因她而危及生命;好想有谁爱她…她所渴望的每一样东西,这只神兽都给了她。

  “宝宝。”狍枭好似有些明白为何娘亲爱喊这个名,如果他的反应和小疫鬼一样,感动颤抖,漾着哭泣的微笑,泪光闪闪,他也会每天照三餐喊个几次来过过瘾。

  她好喜欢这个名字,宝宝,被人珍惜的名字,是她的,是她的名…

  她试图开口道谢,声音却发不出来,牙关颤抖哆嗦,耳畔充他喊她的声音,那时她这辈子,听见最好听的天籁,她想求他继续喊,不要停,除他之外,可能不会遇见第二个人,愿意如他一样善待她,不给她嫌恶的表情,而是轻柔哄。

  “狍、狍枭。”她记得他提过一次,他的名字。

  “你记得呀?”狍枭很诧异,还以为那时她光忙着发抖,无心去听他的自我介绍,而他也不过提了一回,没料到她记下了。“好久没人这样喊我,除我之外,谁都不想鸟那个名字,结果,你把它喊得好酥。”

  爹不喊,娘不喊,三只小母貅也不喊,只剩他自己,不想舍弃这个相伴百年的名字。

  都不知道,原来“狍枭”这个恶名昭彰的称呼,也能纤柔轻吐,而不是被人追着身后,嘶吼“狍枭纳命来”的暴嚷嚷。

  “你,说过。”

  “我说过,而你记住了。”真有心,可爱的女孩。“连这两字都听得仔仔细细,记得牢靠,那么,我问过你的另一件事,你可有放在心上,好生思量?呐,这么多天了,你的答案改变了吗?宝宝。”

  心里很明白他所问何事,他眸里闪烁的火焰,与当时问出那句话时的眼神,如出一辙,像要噬人一样的热烫。

  “嘿,跟我配,好不好?”

  “我,不好看,很丑,我…你,真的,想要,我吗?”像他这种俊美神兽,怎会看上她,她真的不懂。

  “你一点都不丑,你有没有照过镜,瞧瞧自己呀?”脸蛋小巧,模样温驯,称不上绝,却没有资格名列“丑”她清妍得像朵小花。

  就是瞧过,才会这么问呀。

  事实上,她也很想问,他的眼睛有没有瞎。

  “对,我真的很想要你,千真万确。”狍枭双手滑过她的,更确定这个念头,他牵起一抹笑靥,眸子亮晶晶盯紧她,拿老话一句问:“宝宝,跟我配,好不好?”只是这一回,出现了她的名字。

  她望进他鎏金一般的眸仁,看见被包围在耀眼绚烂间的自己。

  与黑暗为伍的疫鬼,若投入光明之中,能否得到救赎?是不是就可以抬头步向阳光洒落的草茵,不再畏首畏尾?

  他身上的光,会是温暖的,抑是灼刺的?

  她很想思考,知道自己应该要好生思索即将口而出的字眼,但他仅是软软喊了她的名,近似调情,仿如央求,她便义无反顾。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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