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当晚，轩辕嫚煮大锅山菜粥，香味四溢，连辛婆婆也喝三大粥。

　　“怎么不吃呢？”阿十来到轩辕嫚身边。

　　“还不饿。”

　　辛婆婆瞧在眼底，起疑心。“该不会粥里加什么不该加的东西吧？”近轩辕嫚。

　　轩辕嫚看眼辛婆婆，缓缓地勾起笑，端过碗粥，大口地喝起来。不消片刻，碗粥已经见底。

　　“样放心吗？”轩辕嫚放下碗。

　　“哼！”辛婆婆这才走开。

　　然而，轩辕嫚脸上却泛起抹微不可察的诡魅淡笑。

　　的确在粥里动手脚！

　　那篮野生菇是种带有毒的菇类，人吃下之后虽不会致死，但会造成段时间的昏厥，且手脚完全无法动弹。

　　人毒蛇出没之地，不出百步必有克其毒的药草。轩辕嫚早在摘采毒菇同时，并采解毒的药草，并在煮粥之前服下，因此即使喝下粥也不会中毒。

　　算算时间，毒也该发作。

　　“啊！肚子好痛…”声惨叫传入轩辕嫚耳里。

　　紧接着，寨里的人纷纷痛呼起来，叫声此起彼落，弟兄们个个倒在地上…

　　轩辕嫚畔逸出浅笑，缓缓由椅子上站起来，目光直落在战无撤身上。

　　“很难受吗？”跨过昏厥在地的人，直来到战无撤身前。

　　“…你下毒。”战无撤强撑住晕眩感，挣扎地站起身。

　　都是他时大意。“你该死！”他怒吼声，直扑向轩辕嫚。

　　轩辕嫚惊，撤身闪避，却仍被他抓住手腕。

　　“你就真么想要我死，是吗？”黑眸中充伤痛，颗心似遭利刃划破。

　　“我不会嫁你为，绝不会！”她愤恨地回答，忍受着手腕上的痛楚。

　　爱与恨在战无撤眼底互转，他已辨不清自己究竟是爱多，亦或是恨更多？终于，他敌不过晕眩感，陷入黑暗的深渊…

　　轩辕嫚见他就连昏厥之后，还紧紧地抓住的手腕不放，感到又惊又惧。

　　须臾，鼓起勇气，伸手掰开他紧握的大掌，回自己的手。

　　这时，她瞧见他上的匕首。着魔般，伸手将匕首出，缓缓地对准他心口。

　　她该将他一刀刺死，永绝后患吗？

　　轩辕嫚看向他犷而棱角分明的脸庞，霎时，脑海里浮现他强行索吻的一幕…

　　该死！轩辕嫚的手微微地颤抖起来。

　　她真该一刀送这羞辱她的男人上西天，可她却发觉自己下不了手！是她太心软，还是…

　　终于，她丢下匕首，转身离去。

　　这些日子以来，对山寨附近的地形已有初步的解，知道只要沿着溪道而下，必能找到下山的路。

　　于是，她拉过匹粟骏马，一个俐落的翻身，策马离开山寨。

　　已完全暗下来，可是却不能多作停留。

　　蓦地，前方出现火光。

　　轩辕嫚心头惊，连忙策马躲入树丛后。

　　不多时，马队已来到眼前，轩辕嫚定眼瞧，来人竟是父王。

　　心头大喜，赶忙由树丛后走出来。

　　“父王！”

　　轩辕聿瞧儿似安然无恙，心头十分欢喜。

　　“你怎么逃出来的？”他问。

　　轩辕嫚得意笑，将经过情形告知父王。

　　半晌，轩辕聿开口道：“父王听王统领说，山贼的首领是无撤，可当真？”

　　“正是他！”

　　轩辕聿微沉，当下令道：“王同，跟着公主，咱们准备破山寨。”

　　“遵旨！”王同策马来到公主身边。

　　这一次，轩辕嫚领着千人大军，直捣山寨。

　　她说过她会胜，如今，她终于办到了！

　　虎岗的山寨前，跪着二十来人。

　　轩辕聿带领的千人骑兵，不费吹灰之力便大破山寨。

　　踏着沉重的脚步，轩辕聿来到战无撤身前。

　　“为什么？”他只问了这么一句，精锐的眼眸掠过沉痛之。

　　战无撤是他一手调教的良才，是手持兵符、呼风唤雨的将军，为什么甘为山贼？他真的不明白。

　　战无撤抬起头，瞧见乐轩辕聿眼中的沉痛，他中热血翻涌，记忆在霎时纷纷涌现…

　　面对者个如师如父的君王，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如何告诉王上，公主派人要除掉他？他不能，不能！

　　轩辕嫚站在父王身后不远，双眼直盯住战无撤。

　　战无撤却是瞧也不瞧她一眼，任眸光落向远方的片苍郁。

　　见他始终未发语，轩辕聿开口道：“你可明白自己犯的是死罪？”

　　半晌，战无撤点了点头。“明白。”嗓音低沉而哑。

　　“你不在乎吗？”

　　战无撤缓缓地闭上双眼，深了口气，再度睁开双眼“无撤死不足惜，但求王上念在多年征战的功绩，饶过寨里的人，他们从未伤过一条人命。”

　　轩辕聿沉半晌，回道：“你不为自己求情？”

　　“如今下已定，无撤是生是死，已经不再重要。”

　　“你真么想？”黑沉的眼眸熠熠闪烁。

　　“是。”战无撤执拗的脸上带着孤寡的傲气。

　　“好，本王就成全你。”轩辕聿面不改，下令道：“来人，将这一干山贼押回京城受审。死罪虽可免，但活罪难逃，全由刑部发落。”

　　“遵旨！”王同带着部属将人犯收押。

　　到乐战无撤面前之时，却无人敢上前将他羁押。

　　战无撤瞧了瞧旧部属，然后抬起头，无言地伸出双手。

　　“动手吧！”他豪地开口。

　　“得罪了，将军。”王同亲自为他套上锁铐。

　　待战无撤经过公主坐骑身前之时，他停下脚步，抬头凝视着。

　　“告诉我，这样，你痛快了吗？”瞅住她的黑眸虽呈现一贯的嘲讽，但语气里却已透出掩饰不的沉痛与苦涩。

　　为了想赢得的她爱与尊敬，他征战无数，置生死于度外。但，一切终究是他痴心妄想！

　　轩辕嫚对上他的眸光，心中百味杂陈。只是，在角掀动之余，她竟是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除掉他个眼中钉，她该痛快的；然而，她却只感到微微的茫然。

　　战无撤苦笑了下，昂首坐进囚车。

　　轩辕聿看着战无撤的背影，脸上仍是贯的莫测高深。

　　也许，有朝一，这孩子会明白他今的苦心。

　　当天边曙光乍现那一刻，轩辕聿已领着众兵离开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