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三章 打劫(上)
一个铁钉的失落,导致一只马掌的落,一只马掌的落导致一名骑士的死亡,一名骑士的死亡导致一支军队的溃败,最后的结局就是输掉了一场战争亡了一个国家。胤算计得好好的计划,就被胤祚一封信给搅黄了,小年糕是转了武职,可却被老十四一脚踹到了云南吃瘴气去了,本就没有调兵权的老四又如何能差遣得了那些绿营老爷们,老八光是砸银子都能砸死老四,就这么着老四策划得好好的事儿最终演变成了一场騒。
騒是起了,可谁能占上风却还难说的很----不错,康熙老爷子是想护着老四,想看看老四有没有真才实料,可这会儿老八发动群臣上的弹章可是堆积如山,让人望而生畏的,若是太过偏袒的话,以老爷子好面子的个性而言,只怕还真做不出来。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老十三也不是傻子,那本弹劾河南官吏的折子可是有着充足的证据的,甚至还有些挑动騒者的口供,矛头直指老八一伙子,不过那些口供的可信度却低得可怜,毕竟老十三抓住的那些人儿就没法子证明他们就是老八的手下,未免让人怀疑老十三有嫁祸于人的动机。
痛快?嘿,那是不消说的事儿了,这等局面正是胤祚所希望看到的----局面了,可跟自个儿却没关系,的是老四跟老八,胤祚巴不得这两货彻底斗个没完,最好同归于尽,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儿,就算胤祚想,老爷子也不会坐视不管的。事情是跟自个儿无关,可却不意味着要傻坐在一旁观看,适当的时候添点柴,加把火还是要的。若是能趁机捞些好处那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筹码?胤祚手里头有的是,就看咋玩这场赌局了----到了这会儿,只要是智者都能看出真正在赌的是胤祚与胤,至于其他阿哥不过是搅局者而已,当然也不是说搅局者就没有赌一把的资格,现如今老八就正跟老四赌得起劲呢。反倒是胤祚拿着一大把地筹码暂时当了看客。老八是不能不赌,老四出的招正好挖在他的墙角上,若是不赌,老八手中的筹码就得白白失,所以他必须赌,老四也同样,不过老四狡猾得很,将早已没了前程的老十三推上前台,他自个儿却躲在了后头。
老四那货就是胤祚最大的敌人,帮他地忙那是不可能的事儿。不过明着踩他却也不成,老爷子可还在上头看着呢,可趁机从老四手中揩些油却是不难;老八一伙子都是忘恩负义的家伙,那心都野得很,不过嘛,这货明摆着不是老四的对手,即便是赢了这一局也不过是干倒了早就没用了的老十三。对老四的影响有限得很,是该找个机会帮帮老八,将这场大戏演得热闹一些不是?这不,胤祚卸完差使,进宫面圣一罢,紧赶着就回了王府,也没顾得上休息,领着弘扬便进了书房,跟邬、林两位谋士商议了起来。
邬、林二人都是当今的智者,早已猜出了胤祚领两儿子下江南的真实用心。这会儿见胤祚只领着弘扬进了书房,便已然知晓了胤祚的决定,二人都清楚胤祚一旦作出了决定哪就是无可更改的,儿就不会去刨问底,只是相视地笑了一下罢了。胤祚也没有解释为什么,带着弘扬进书房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地了,跟两位谋士略一寒暄,便转入了正题:“二位先生对河南之事想必都已经清楚了,本王想听听二位先生的建议。”
“王爷终究还是忍不住了一手,有些可惜了。”林轩毅笑了一下道。
嗯?啥话。难道老子要坐看老四成功不成?胤祚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林轩毅道:“先生此言何解?”
“王爷若是不手,任由年羹尧到了河南,以他一个新到任的小小守备又如何能指挥得了那些早就被八爷收买了的绿营,若是年羹尧使强硬,只怕兵变都有可能。如此一来局便愈加不可收拾。四爷的门人牵涉其中,四爷想躲在幕后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林轩毅笑着分析道。嘿。那是你们对年羹尧不了解,那可是个杀胚,啥事干不出来,真要是让那货到了河南,只怕第一件事就是将手下的军官全控制起来,换上自己的人马,那小子还就有这么个胆子。年羹尧此时名声不显,也没什么突出地表现,即便是邬、林这样的智者也不清楚年羹尧的底,可是胤祚知道,这时代没有人比胤祚更了解年羹尧的军事才能了,那家伙心狠手辣,胆大妄为之极,真要是给了他机会,没准真能变天的。不过胤祚知道归知道,却也没法说出自己为何知道,因此也不想在这上面纠下去,笑了一下道:“现如今已是这等局面,本王就估摸着该将老四拉出来亮亮相,总不能让他躲一旁看戏去。”
“四爷推出十三爷跟八爷打擂台,玩得就是瓦罐碰瓷罐的戏码,十三爷就是那只破瓦罐而已,即便是碎了,也没什么可以心疼的,想要靠扳倒十三爷来迫四爷是不可能的,再说十三爷这回也不是不占理,八爷并没有必胜的把握,除非是直接攻击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的折子扰民,否则四爷必定不会出面。依厉何看来,八爷那头也能看到这一点,可八爷并未直接攻击此二折,而是打定主意砍掉十三爷,其实也是有着自己地算盘的。”林轩毅冷静地分析道。
算盘?老八还想玩啥子游戏?都被老四到墙角了,还不反击,搞啥子名堂?找吗?胤祚想了一下,心中若有所悟,笑了一下道:“老八想来是不愿跟老四死拼,打算靠着扳倒老十三,将此二折的实施拖下去,来个不了了之。”
“不错,这正是八爷的算盘,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有王爷在边上看着,八爷心头不踏实,与其费力去跟四爷死拼,还不如趁着民变一举击垮原本就没了圣眷的十三爷来得合算,只要不是十三爷出面搞那两个折子,四爷未必能派得出其他人来,这折子的实施结果那就天才晓得了。”邬思道轻笑了一下道。
嘿,老八到了底儿还是欠些底气,死拽着一个早已没了气候的老十三不放又能有多大用处,连打蛇打七寸都不懂,砍断一壁虎的尾巴又能如何?拖?嘿,老四绝对不会跟老八拖下去的,若是趁此机会来个官场洗牌,将河南那帮子贪官全放倒,顺便派上几个门下奴才去蹲着,保不准那试验田还真能丰收的。胤祚呵呵一笑道:“老八地想法虽好,只怕没那么容易实现吧?依本王看来,只怕老八已然落入了老四的陷阱中了,就算老十三倒了,河南那帮子贪官只怕也没个下场,嘿嘿,既然老八是本王的兄弟,本王好歹要帮着一点不是?”邬、林二人相视一笑,却也没有多言语,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明白无误地表达出赞同的意思。
“既然要演戏,王爷何不演全套,四爷也是王爷地兄弟不是?该帮着地时候,不妨也帮上一手好了。”邬思道淡淡地说了一句。
帮老四?嗯,这话从何说起?胤祚疑惑地看了眼邬思道没吭气,心中反复地思量了一番,突地笑了起来道:“不错,是这个理儿,今天色已晚,明儿一早本王就到各府去走走,顺便联络一下兄弟们的感情,哈哈哈…”“三爷也是王爷地兄弟,这场戏似乎也没缺席的理儿,王爷不妨问问八爷的意思。”林轩毅也提点了一句。
老三,嘿,有意思,嗯,就让老八去烦心好了,咱趁这个机会从大家伙身上收点儿利息也不过份吧,嘿嘿,有意思。胤祚笑着点了下头没吭气,接着看向听得莫名其妙的小弘扬道:“弘扬,阿玛只说一遍,从今儿个起,你随时可以来书房,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邬先生或是林先生,但有一条,你在这个书房里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了什么都只能埋在自个儿的心里,即便是对你额娘也不能提起,若是违了,那就别怪阿玛不讲情面,听明白了没有?”
小弘扬眼中虽还有些疑惑,可脸上却是坚毅得很,点着小脑袋道:“阿玛,孩儿知道了。”
“知道就好,去,给二位先生见礼,打今儿个起,二位先生就算是你的师傅了,见了二位先生当以师礼参见。”胤祚面色严肃地说道。
“是,阿玛,孩儿遵命。”小弘扬忙上前跪下给邬、林二人行拜师礼,忙得邬、林二人逊谢不已,胤祚严肃的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