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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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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筱冰,你在望月堡过着快乐似神仙的生活,一定早把其它事…包括李彪都给忘了吧?”桑慕绮的神情和语气里,明显带着満満的嘲讽和指责.

  “我没有.”季筱冰急切地辩解:“只要一有机会,我一定竭尽一切力量助冷堡主歼灭鬼⾕山!”

  “唉!”桑慕绮‮头摇‬兴叹,露出一副对她失望透顶的表情.“说来说去,你还不就想依靠冷傲霜嘛!本来我以为你为报⽗仇,胆敢混进望月堡做卧底,对你的勇气还佩服的,看来是我⾼估你了,你季筱冰也只不过是个惯于躲在男人背后的女人罢了!”

  “我不是!”季筱冰不悦地反驳.

  见她动了火,桑慕绮不噤暗暗得意.这可是她故意制造出来的效果,想她季筱冰生刚烈,哪是噤得起剌的人;想要她乖乖合作,这很可能是唯一的方法.

  “好,那我问你,女人是不是天生的弱?女人是不是天生就该依恃男人的恩泽,永远躲在他门背后?”

  “当然不!”季筱冰毫不迟疑地不决,并露出一副深受污辱的模样.

  “好,那我再问你,李彪那杂碎利用你,事后又想杀你灭口,难道你不想为自己讨回点公道,亲手制伏他吗?”

  她恕气填膺、信誓旦旦地说道:

  “当然想!如果有机会,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只求能亲手将他绳之于法!”

  这可是她桑慕绮最想听到的答案,立刻趁势说道:

  “那好,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季筱冰,我要你带我上鬼⾕山去.”

  季筱冰微微一惊,不解地望着她,嗫嚅道:

  “你是说…”

  桑慕绮很快地接口:

  “我要与你单独上鬼⾕山,凭着咱们两个女人的力量,大破李彪那帮山贼.”

  “你别胡闹了!”季筱冰怔忡地望着她.

  “我没有,事实我从来没有如此认真过.”

  见她无比认真的模样,季筱冰不噤忧心了起来,毕竟桑慕绮的任妄为,可是人尽皆知的.

  “你八成疯了,才会突发奇想、异想天开!你知不知道鬼⾕山上至少聚集了三四十名虎背态、杀人不眨眼的匪徒,就凭咱们两个女流之辈,妄想与之对抗,分明是以卵击石、枉送命嘛!”

  季筱冰急切地劝说,一心想打消她大胆的蠢念头.

  桑慕绮非但不为所动,反而以指责的眼神瞪着她:

  “刚刚你还说女人是弱者呢,现在又忙着自掌嘴巴、自眨⾝价了?咱们‮国中‬人就是重男轻女,永远瞧不起女人…”说着,她突然两眼一亮,眸中绽出得意的光芒.“这下倒好,那愚蠢的观念,这回倒很可能成了我致胜的关键.”

  季筱冰沉不住气地接口:

  “别说了,桑慕绮,我是绝不可能答应你,跟你一块胡闹的.”

  “这不是胡闹,它是个出奇致胜的绝妙⾼招!”她着季筱冰不放,苦口婆心地游说:“你想想,虽然李彪还不知道事迹败露,而且赵成死了,但赵成迟迟不回报早晚会教李彪起疑心且严加防范,到时候冷傲霜率众攻上鬼⾕山相当吃力,而且毫无胜算.如果换成咱两个弱质女子单独深⼊虎⽳呢?你想李彪会将咱们看在眼里吗?”

  季筱冰静心思索了起来…虽然她还是觉得桑慕绮的主意太‮狂疯‬,但又不得不承认这其中自有几分道理.

  见她微妙的转变,桑慕绮立刻把握机会进一步恳求:

  “筱冰,其实咱们俩的境遇相同,你不帮我,还有谁能帮我呢?”

  “我与你境遇相同?”她不解地追问:“这怎么说呢?”

  “筱冰,想当初你混进望月堡,是居心不良、是为复仇而来的,虽然这会误会已冰释,但难道你丝毫不觉得有愧于冷傲霜?或者你丝毫不担心大家是否已真心接纳你?是否还偷偷拿猜忌的眼神来看待你吗?”

  桑慕绮说这话时不但不愠不火,甚至还带着一丝对她的同情,但这些话却已似利剑般的剌中了季筱冰的要害,令她愀然⾊变.

  桑慕绮完全说中了她的心事.在这段与⾕扬共享的甜藌生活中,这种无法被认同的隐忧始终是她心中的一个遗憾.她多想付出一切代价,以换得真心被大家所接受;为了自己,也为了她最心爱的⾕扬.

  [筱冰,你也知道我不是个传统的女人,大伙视我为一特立‮立独‬、任妄为而且专惹祸的⿇烦精,这些我都不在;乎但我不能不在乎冷傲霜的感觉,而且我也不想做一个虚有其表,本不受人敬重堡主夫人.]桑慕绮真诚地与她心,眼中并闪动着如铁石般坚定的光芒.“所以我决定要⼲下一件轰轰烈烈的大事,要让所有人对我刮目相看!我想受人喜、受人尊敬,我想要在望月堡、在大伙心目中占有一席之地,筱冰,难道你不想吗?”

  季筱冰的情绪整个被挑了起来,终于抑不住动地说道:

  “我当然想!好,我带你上鬼⾕山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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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悦来客栈──在季筱冰的示意下,桑慕绮与她并肩朝站在柜台里的掌柜走去.

  那掌柜长得又瘦又小、満脸笑容,但在乍见到季筱冰时,神情不噤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笑得更加热切.

  “两位姑娘需要点什?”他殷?サ卣泻簦?

  桑慕绮立刻遵照季筱冰早先的吩咐,正确无误地说出联系的暗语:

  “我想要鬼⾕山上最好的壮元红.”

  那掌柜笑容一敛,戒慎地盯着桑慕绮猛瞧,半晌才终于开口推托:

  “真抱歉,壮元红正缺货缺得凶呢!”

  “缺货?”桑慕绮佯装惋惜地轻叹:“唉!那真是可惜,我本来…打算拿酿酒的老头最感‮趣兴‬的“东西”来跟他易的,没想到人家却不屑呢!”

  “你是说…”掌柜及时住了口,瞬间变得如猎鹰般锐利的眼眸,‮勾直‬勾地转向季筱冰,其中的质问不言而喻.

  季筱冰強作镇定地点头,语带弦外之音:

  “这位姑娘可是相当有诚意的,就请掌柜成全她吧!酿酒老头一定很⾼兴终于能得到他一生所企盼的“东西”的”

  那掌柜两眼一亮,终于允诺:

  “好吧,只要姑娘肯多等些时辰,待我通传后,或许能如愿以偿.”

  “没问题,一切就有劳掌柜您了!”桑慕绮眼中不噤闪动着迫不及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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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乔装掌柜的打点和带领下,桑慕绮和季筱冰终于‮全安‬地进⼊了山寨.

  这一路走来,她们果然见识到了鬼⾕山的崎岖难行,若非在识途老马的带领下,她们早误中陷阱,可能死于非命了!

  这会儿,她们这两个手无缚之力的柔弱女子就处在一群満脸横⾁凶神恶煞似的男人堆中,若非有过人的胆识,早吓得栗栗打颤、心脏⿇痹,哪还能如她们这般神⾊自若、谈笑风生.

  并非桑慕绮真的胆大包天,只是随着这些山贼大吃大喝的情形,她的自信心不由得愈往上攀上.

  “筱冰,你这回可立了大功!”李彪笑盈盈地大加赞赏.

  他年近五旬,长得倒还顺眼的,惟独那过分尖削的下颔,无形中怈露了他无情沉的格.

  “头儿过奖了!”季筱冰轻轻喟叹,搬出早已想好的说辞:“只可惜事迹败露,赵护法又惨死…在我被囚于望月堡地牢时,若不是桑姑娘冒险相救,我可能小命早已不保,哪还能有今⽇的风光啊!”桑慕绮立刻笑着接口:

  “筱冰,你别把我说得那么伟大,事实上,我也只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罢了!”她继而露出一副贪婪的嘴脸,耝鲁地冷嗤:“怪只怪冷傲霜那家伙太迂腐、太愚蠢,竟放着満坑満⾕的宝蔵不要,你们说,他不是⽩痴又是什么?在“利”字当头,我也只有舍弃他,转而求与头儿您合作了.”

  李彪首大笑,继而眼透精光剌探问:

  “说到合作,桑姑娘是不是也到了该让我知道你到底有多大诚意的时候了?”

  “是,这没问题!”桑慕绮立刻自怀中出一张蔵宝图递到他手上,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是我费尽心思比照着原来的蔵宝图描绘而来的,虽然不是原来的那张,但我保证相当精准.头儿您也看过那张蔵宝图,应该可以辨别出它的真伪吧?”

  李彪立刻取出他收蔵多年、早已破旧泛⻩的蔵宝图,和她送上来那份仔细比照了起来,半晌,他急切地说道:

  “看来这图是真的,但却并不完全…还有另外三分之一的图呢?”

  “头儿别急!”桑慕绮狡狯地露齿轻笑.“俗语说:小心驶得万年船.我桑慕绮一个弱质女子,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倒不是真的信不过头儿…只是为求‮全安‬起见,我将另外那张图‮全安‬地蔵在山下的某一处,只等头儿带领着我与大伙出发宝之际,自然会心甘情愿地双手奉上.”

  李彪不噤暗暗咬牙.看来这⻩⽑丫头倒也还不至于太愚蠢,晓得以另外暗蔵的一张宝图牵制他,否则这会…她可能早已惨死在他手中了.

  不过,这对他而言并没什么差别,只是早晚的问题.一等蔵宝图到手,便是她桑慕绮命丧⻩泉之时.

  “当然、当然!这很公平!”李彪放声大笑,端起大碗酒扬声说道:“各位弟兄,今⽇咱们就为了即将到手的宝物肆意庆祝一番吧!”

  顿时呼声震天,这些贪婪的山贼満心以为金银珠宝已唾手可得,‮奋兴‬地大口喝酒、大口吃⾁,看得一旁的桑慕绮和季筱冰不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原本处于乐嘈杂气氛中的大厅堂,随着酒菜愈上愈多,却愈加显得安静了下来,而且一个接一个地倒卧在地,就像醉死了一样动也不动.

  李彪终于察觉情况有异,因为他这帮手下可说是个个海量,怎么可能这么区区几杯酒就摆平呢?

  他霍然起⾝,立即感觉到头重脚轻,眼前一阵昏眩,不由得暗暗一惊;他只不过⼲了一碗酒,怎可能有酒醉的感觉?难道…

  他终于衔接上桑慕绮和季筱冰那得意的眼神,立即知道自己中计了,不噤咬牙低斥:

  “该死的娘们!这酒…”

  桑慕绮见他已步履不稳,得意洋洋地据实以告:

  “这不是酒,我只是在你们山寨唯一的⽔井里下了毒.我早想到你们寨里当班站岗的弟兄很可能不准喝酒,可是吃的呢?你总不至于‮忍残‬要他们饿着肚⽪当班吧!所以这会儿,你这寨里上上下下全着了我的道,绝没有一条漏网之鱼,你说,我够聪明吧?”

  李彪不敢相信地低喃:

  “怎么可能?你们…不也吃了东西?”

  季筱冰静静地说道:

  “我们事先吃了解药.”

  “你们…”

  李彪那打死不信的德,无形中,助长了桑慕绮心中胜利的‮感快‬,她道:

  “你一定没想到会栽在女人手吧?这就是你小看了女人的后果,想当初你就是以这种手段加害冷傲霜,我今天用这招就算“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李彪,你认命吧!”

  说罢,她抓起一旁的耝⿇绳,将早已无力反抗的李彪给牢牢捆绑住.

  “筱冰,剩下的这些,你能搞定吗?”桑慕绮问.

  季筱冰信心満満地点头道:

  “放心,我肯定会将他们一个个绑得像只待宰的猪,等着你派人来接应.”

  “好,那我就先带这罪魁祸首邀功去了!”

  说罢,桑慕绮毫不留情地扯动绳索的另一端,拖着虚软无力、跌跌撞撞的李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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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用力扯动绳索,強迫绳子另端的李彪保持清醒,脚步蹒跚地跟着她移动.

  李彪药已发,几乎每走两步就虚软地跌跪在地,从屋里到山寨门口这短短的一段路,他已跌得七晕八素、破⽪‮肿红‬,极度的狼狈.

  “拜托!照你这种走法,就算明年我到不了望月堡!”

  桑慕绮叨念着,突然听见蹄声如雷,前方尘土飞扬,于是她停下翻⾝上马的动作,极目张望──

  当她终于认清大队人马中,那一马当先的拔⾝影时,不噤‮奋兴‬地绽开笑脸.

  “冷傲霜,我在这!”她欣喜地直挥手大叫:“你一定是发现了我蔵在你菗屉里的字条,特地来追赶我的吧?”

  冷傲霜率先奔进洞开的山寨,俐落地翻⾝下马,阔步朝她走来,脸上的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严厉与冰冷.

  桑慕绮明⽩他为何生气,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便抢着说道:

  “你瞧,这就是李彪那该死的混球!我和筱冰在他们赖以维生的⽔井里下了药,大破了山寨、制伏了李彪!”

  随后而至的大队人马听见了她的话,又见山寨里处处横卧着失去知觉的壮汉,不得不相信她的话;而他们眼中那抹讶异和赞赏,已⾜够桑慕绮得意一辈子了.

  惟独⾕扬一颗心全悬在季筱冰⾝上,沉不住气地追问:

  “慕绮,筱冰呢?”

  “她在屋里守着那帮杂碎…”

  她话还没说完,⾕扬便急冲冲地朝屋里飞奔而去.

  叶清鼎当着大家的面扬声说道:

  “桑姑娘胆大心细、勇气过人,不但为望月堡报了灭凌家的大仇,更黎民百姓铲除了大害,咱们望月堡很快就能有这么一位智勇双全的堡主夫人,实在是咱们望月堡之幸!”

  他的话立刻博得了如雷的喝采与呼,桑慕绮面对这般的歌颂与赞扬,真可谓是美梦成真,动得差点连眼泪都掉下来了.

  就连一向跟她不对盘的叶千雪,也以新的眼神看她,并首次对她露出真的笑容,他道:“你确实够格成为望月堡的堡主夫人!”

  当大伙衔命去处理那帮山贼,留下他们独处时,桑慕绮终于抑不住动地奔进冷傲霜厚实的怀里,并紧紧地抱着他不放.

  “我终于得到了他们的尊敬和认同,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了!冷傲霜,我早说过一定会让你以我为傲的!”她的嗓音因极度的‮奋兴‬而微微颤抖.

  见她这副模样,冷傲霜満腔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温柔地轻责:

  “就为了这原因,你不惜以⾝涉险,把我吓得半死?我应该把你关进地牢,以确保你哪儿也不能去,就再也不会将⿇烦往自己⾝上揽了!”

  “小心我拆了你的地牢!”桑慕绮俏⽪地一笑,撒起娇来:“你才不可能这么‮忍残‬地对我呢!冷傲霜,你实在太恋我,已经没药救了!”

  她那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分明是恃宠而骄,但冷傲霜却找不到话反驳,因为,那全是事实.

  他无奈地轻叹:

  “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好?”

  桑慕?砟撬?Я恋耐**纹さ卣0≌5模?

  “你可以顺着我、依着我,一切听我的啊!”“唉!看来我往后的⽇子,将会是多灾多难…”

  他佯装痛苦地抱怨,眼底眉梢间处处流露出温柔与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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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个不但是冷傲霜,也是⾕扬和叶千雪同时娶亲的大好⽇子,望月堡和永安村全沸腾了起来,沉浸于乐的气氛中.

  拜过堂后,三住新嫁娘分别被送进了洞房.

  桑慕绮在大娘的搀扶下进了新房,便迫不及待想扯下她头上的红头盖.

  大娘见状,忙劝道:

  “夫人,这头巾可是得等新郞倌来掀的!”

  “好吧!好吧!”桑慕绮勉強按捺住急切,转而吩咐:“大娘,⿇烦你去博士那替我拿颗治疼的药来,我头有点疼呢!”

  大娘急切地问道:

  “夫人,您没事吧?需不需要我去请博士来替您看看?”

  “不,千万别张扬!”桑慕绮期期艾艾、佯装害羞,实则蔵在红头盖下的脸上却带着调⽪的笑意.“你总不希望…不希望我今晚扫了堡主的兴致吧?”

  大娘立刻会意地笑了.

  “是,我懂!我这就替夫人拿药去.”

  她一跨出厢房,桑慕绮立刻七手八脚地扯掉头盖,谨慎地拴上房门,随即动手脫掉一⾝的凤冠霞帔,很快地换上预先蔵好的男装…不稍片刻,原本美丽的新嫁娘,已摇⾝一变为斯文⽩净的少年郞.

  生怕大娘回来发现一切,桑慕绮一敢再多担搁,立刻悄无声息地摸出厢房.

  她低着头,混在川流不息的贺客中,终于成功地踏出望月堡的大门.

  这也难怪了,有谁能料想得到,这翩翩的少年郞竟会是新进的堡主夫人呢?

  出了大门,她快步往前走,很快就来到约定的地点,焦急地等候.

  半晌,同样易了男装的季筱冰也来了,劈头就问:

  “如嫣呢?”

  “不知道,大概快来了吧!”

  话才说完,果然就看到与她们同样一⾝男装打扮的柳如嫣正远远朝她们这走来,只不过她频频回头张望,也不知是害怕,或者本就是希望有人追来似的,完全不若她们两人那般的镇定且信心満満.

  一待她走过来,桑慕绮便兴致地催促:

  “你可来了,咱们动⾝吧!”

  “慢着,慕绮…”柳如嫣満脸的不安,怯弱地问:“我们这么做…妥当吗?难道非得这么做不可…”

  桑慕绮略感不耐地轻叹:

  “这样吧,如嫣,既然你觉得不妥,就别跟了,我和筱冰会谅解你临阵脫逃的.你就回堡里尽情享受,由我和筱冰去冒险吧!”

  “不!我说过要永远与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桑慕绮一副完全把看扁的模样,终于起了柳如嫣薄弱的斗志,她信誓旦旦地说道:“我跟你们去,你们别想撇下我!”

  桑慕绮満意地笑了开来──

  “这才是我的好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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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了!不好了!”

  服侍桑慕绮的大娘急冲冲地奔进热闹的大厅,扯开嗓门⽑子喊叫.

  “大喜之,⽇会有什么事不好了?”叶清鼎轻声责备.

  大娘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真的不好了….三位新嫁娘全不见啦!堡主夫人留书出走了!”

  一片混中,冷傲霜強作镇定地取过她手中挥舞的信笺,信笺中只写了简短却极为嘲讽的几句话───

  亲爱的老公大人:

  我和筱冰、如嫣决定共同去寻宝,你们三位新郞倌就乖乖守在家中,等着我们満载而归吧!

  慕绮留

  看过信笺后,叶千雪不噤气红了双眼,恼怒地低斥:

  “我就知道!本不该如嫣接近桑慕绮的…我就知道她迟早会带坏如嫣的!”

  完全不同于叶千雪的忿怒和动,⾕扬则是一副惨遭遗弃的可怜模样,深感惋惜地直嘟嚷:

  “筱冰,你怎么心你下我?这么有趣的冒险竟然不算我一份…”

  冷傲霜真后悔没有实践自己的威胁,狠下心来将桑慕绮关进地牢里,以防止她招惹⿇烦.

  瞧她这会做了什么?竟在新婚之⽇留书出走…唉!看来他的预言已不幸成真,往后漫长的岁月将会是多灾多难…但也绝对不会是单调乏味的.

  如果他够理智,应该当下就写封休书,休了这冥顽不灵、任妄为的子,但他还是宁愿冒险地将她永远绑在他⾝边,疲于奔命地为她解决永不间断的⿇烦.

  唉恐怕他是真的深深爱上这淘气的小⿇烦了!

  他终于开口说道:

  “我打算立刻动⾝追回逃,你们两个要一起来吗?”

  “当然!”⾕扬和叶千雪异口同声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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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慕绮刻意放慢了马速,并频频回头朝⾝后张望.

  柳如嫣爱心的⽑病又犯了,怯生生地问道:

  “慕绮,怎么啦?难道…难道有人跟踪我们?”

  “不是!”桑慕绮没好气地嘟嚷:“我只是奇怪他们三个的效率怎么会这么差,到现在还没追来?”

  “他们三个?”柳如嫣不解地追问:“你说的到底是谁呢?”

  桑慕绮理所当然地说道:

  “当然是我们三个的新婚老公嘛!”

  “听你的,好象很希望他们三个追来似的?”这下连季筱冰也糊了,在实在猜不透桑慕绮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难道你们以为,我真的就打算凭咱们三个女人的力量,千里迢迢地跑去寻宝?”

  季筱冰不解地反问:

  “难道不是?那又⼲嘛费尽心思安排这一切?”

  桑慕绮古灵精怪地露齿一笑道:

  “若不这么做,我那顽固的新婚老公又怎么可能会迫于无奈之下,乖乖陪我去寻宝呢?”

  豁然了解她的用意,季筱冰不由得对她又敬、又怕.

  “你可真诈!”

  桑慕绮得意洋洋地笑道:

  “还有更诈!我会毫不吝啬地将我那套驭夫术全传授给你们俩,包管你们能将老公给制伏得服服贴贴.”

  谈笑中,突然听到⾝后隐隐传来的马蹄声,三个女人同时循声朝后张望,果然看见了期待中的悉⾝影.

  三个女人不噤相视而笑,一种不需要言语心灵相通的笑容绽了开…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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