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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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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传来偷笑声,陆天瞪着那头的人。“看我被骂很好笑是吧?”

  “是难得的景象,以前我骂你,你都给我顶回来:这会儿看你吃鳖,我不多笑笑你,岂不是太浪费机会了?”男人嬉皮笑脸道。

  “你还说,若不是你这么晚才到,我会挨上那一刀吗?”

  “嘿嘿!怎么不说若我没赶到,你这条小命就保不了了。”还不是多亏有他。

  “可不是。”徐阿瑛在一旁嘴“若非有大哥在,懂得替你处理伤势,还带了那么多灵丹妙药来,你了那么多血,前还破了一个大,真以为你还有命可以在这里说话吗?”

  陆天揽眉——他是不是听错什么称呼了?

  “大哥都跟我说了,那些药是出自大嫂之手;大哥为了预防万一就带在身上,幸亏你当时留了口信,大哥才能找到我们;这会儿大嫂还留在山寨里替我照顾所有人呢!回头我一定要猎只肥胖的山猪给你大哥、大嫂当谢礼。”

  陆天朝那男人瞄去一眼,那男人居然敢对着他微笑点头。

  这么说山寨里的人都没事,真是个好消息,只不过…“娘子,你唤他什么?”手一比,指着那个假装年轻的男人。

  “大哥呀!”发觉陆天诡异的表情,徐阿瑛当不觉得不对劲“怎么?他不是你大哥吗?”

  “他是我爹。”

  “啥?爹!”徐阿瑛一双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那个和她相处大半个月,看来与陆天年岁差不了多少的男人竟是她的“公公”!

  “混帐小子!我的底干嘛?”男人没好气的瘪嘴,他正享受着被人唤“年轻”的滋味。

  “你真的是…是他爹?”

  都了底,他也不好再装下去,瞪了儿子一眼,这才比比自己的脸,和陆天的脸。“怎么着?难道我们两张脸长得不像吗?没道理呀!由我亲自上阵做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不像我?”

  就是因为像,才会相信这男人是陆天的大哥,可没想到居然是…“公公、公…公公…”

  男人皱紧双眉“别把我叫得像太监一样,你还是唤我爹吧!”

  好半晌,徐阿瑛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所以,你真的不是他大哥?”

  想起方才儿媳妇那吓傻的表情,他就觉得好逗趣,如果不提醒她,恐怕她还傻傻的站在原地发愣呢!“我说小天呀!你这媳妇儿可…可真特别呢!”

  眉毛轻轻一挑,陆天把空碗出去“她的子是凶悍泼辣的,又爱冲动行事,与一般姑娘不一样。”

  “不只凶悍,我觉得她是个性情很特别的女子,让人心疼。”

  陆天不以为意“那是因为你天天面对娘那副冷冰冰的摸样,自然会觉得瑛儿的情不一样。”

  “你这死兔崽子,竟敢拿你娘来说嘴!”举在空中的手顿了一下——这打下去万一让儿子的伤势严重,那可不得了,光是想那媳妇拿刀弑杀公公的景象,呜呜…还真是吓人。

  他收回手,只能用力瞪了瞪儿子一眼“我指的是,你那媳妇儿在你面前总佯装得很坚强,不让你看见她的担心与害怕,你知道那我赶到时,她就像失了魂似的两眼空的望着你,连我看了都难过!

  “等我解开她的道,她哭喊哀求我救你的声音可真是让我听了心碎;进了客栈,她更是片刻守在你身边,怎么劝她去休息都不肯,那憔悴的模样看了真让人心疼;直到你清醒过来,她才突然振奋起来,中气十足的骂了你一句…”

  “骂我混蛋是吗?”想到那重伤阖上眼之前她下的泪水,陆天嘴角出一抹心疼的微笑。

  等他清醒时,在子指责的眼神中,他读到她的恐惧—她好怕他再也醒不过来。

  不过他不后悔自己这么做,因为他不会让阿瑛自己去面对危险。

  “在你面前,她每回都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故意对你生气,把她的脆弱藏起来不让你看见;可每当转身后,她可就不是那副表情了,常常一脸担忧、害怕的直问我,你是不是真能平安无事?是否真能好起来?有好几次我都被追问得快烦死,好像不问到她满意的答案就不罢休,看得出来她有多怕失去你!”

  “哦?”陆天听出兴趣,坐起身,边的笑容拉得好大“她很担心我吗?”

  除了第一他清醒外,这女人每次见到他都是又吼、又叫,害他不怀疑起子的担忧是不是在他张眼的那一刻就都没了。

  “何止担心,好几次我都看见她要哭不哭,傻愣愣的对着煮药的盅看,准是又想起你受伤的那一幕,又怕你的身子好不了。”

  “这个傻瓜,我不是好端端的嘛!”他叹气,掀被起身替自己倒了杯水,残留在口内的良药真是苦。

  “不能这么说,当年娘子为我受的重伤,我直到现在想起来,心头都还隐隐作疼呢!愈是深刻的痛就愈是难以忘怀…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提醒你一点,这媳妇儿好像自责你是因为救她才受了伤,这种自责多了就会钻牛角尖,你得多注意一点。”

  “我明白。”他点头,坐在他爹身边。

  “不只明白,是还要…耶?等等,你这家伙不是说痛得起不了身吗?我还以为你要再多躺个十天半个月才能下呢!”瞧这家伙身体健康得很,还能下走路。

  “有爹你的内力加持,加上娘的仙丹灵药,要是不这么快恢复过来,不就太丢你们的脸了。”他甚至感觉身子比以往还要舒畅,除了口那还在结痂长的伤口,偶尔还是会痛一下。

  这么说来…男人眼珠子一瞪“你这混蛋小子,你装的呀!”一掌毫不留情的打下去。

  陆天差点咳岔了气“我拜托你,爹,怎么说我也才刚复原,你是想让我再躺在上十天半个月是吧?”

  他只是想多享受点娘子照顾他的感觉嘛!才会赖在上不想那么快起身。

  “我哪知道你是不是又在装…”糟糕,看儿子咳嗽的模样好像真的很痛苦耶!他口水陪笑道:“我说小天呀!你咳小声点,拜托千万别把媳妇儿引进来。”他可不想被媳妇儿拿刀在后头追杀,这样很丢脸。“话说回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娶的?”

  “咳咳,这个…说来话长…”陆天支支吾吾起来。

  “没关系,我反正闲得很,可以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听完,瞧,我连板凳都搬来了,快说、快说,我已等不及要听故事了。”

  他怎么觉得他爹的个性与某个人好像?

  徐阿瑛拧干巾,做足心理准备进屋面对年轻的“公公”谁知门还没推开,她就听见一阵惊呼——

  “什么?你是被媳妇儿强…强上了!”

  脚步一顿,关于陆天是她强迫而来的相公,她近一想到就觉得不太舒服;她悄俏把耳朵贴上去,想知道里头人的反应。

  “儿子,你真的甘心就这样、这样给人、给人…”

  “废话,要是爹让人硬上,你会甘心吗?”

  “当然不会!不过如果对象是我娘子…嘿嘿!”陆天的爹嘴角出一抹白痴笑容,口水都快出来了!

  “我知道,你会恨不得爬上给娘欺负去。”陆天翻了个白眼,对自己亲爹的白痴模样早已见怪不怪。

  “干嘛?你羡慕呀!”男人一点都不觉得害臊“可你的轻功明明这么好,怎会逃不出去,被人留在山寨里当个小相公?”

  “要是当时你的手脚都被人捆绑着,又沉又重,你能走去哪里?”

  “这…”说得也是,儿子的内力又不及他,无法轻易挣脱牢固的锁链,自然是无处可逃“可这还伤男人自尊心呢!”他说得极小声,却是字字清楚。

  “是伤人的。”这点陆天同意,尤其他娘子只懂搔,起了头却不继续下去,真的很伤身也很扫兴。

  “你不生气吗?”

  “当然生气。”最气她总是搔到他的最处。

  “那你怎么还跟儿媳妇在一起?我看你一脸想逃走的冲动都没,甚至还为了救人家,把自己成这副德行。”

  “没办法,她是我娘子嘛!况且她对我算不错了,身为丈夫下身出来救娘子,哪还算个男人咧!”

  蓦地,外头似乎有什么动,可仔细一听,又没有动静,可能是风吹声,听错了。

  “儿子,你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吧?”为什么他觉得陆天讲得很埋怨,但脸上那表情却是享受得很。

  “自然是,不然爹以为我为何都得到了自由,却不离开她。”

  “所以你是喜欢她罗?”

  陆天微笑着,而答案就写在他的脸上。

  “早说嘛!既然媳妇儿是你自己选的,我就不须那么大惊小怪,还以为你是被人玷污清白,才不得不认这个娘子。”

  两眼一翻,是说到哪去了“爹,我的清白还在,你别担心,行了吗?”

  “什么?”他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即瞥了道“你真没用”的眼神给陆天“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呀?都成亲这么久,老婆也抱了这么多次,居然还守着自己的清白!”

  “爹,我拜托你,就因为我是个男人,清白有没有没关系;可对女人却是重要多了,在没确定阿瑛心底的感觉前,我是不能欺负她的。”

  男人揽紧眉,意思是这家伙顾虑的是媳妇儿呀!

  “放心,明年我一定会让你抱孙子。”说来说去,他老爹眼中那道光芒就是为了孙子。

  “这才像话嘛!话说这儿媳妇去了这么久,怎么拿条巾给你擦擦脸要这么久吗?”才打开门想去找人,就在地上发现一条拧干的布。“奇怪?布在这,那人呢?”

  平空消失了吗?

  当晚——

  “娘子,别靠着桌睡,上来陪我躺着吧!”

  撑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的徐阿瑛,尽管疲惫仍摇头坚持“不行,你的伤口才愈合,要是我不小心手脚挥,伤着你的伤口该怎么办?”

  “但看你这么不舒服的趴在桌上睡,你觉得我能好睡到哪里去?”

  “那我可以打地铺。”

  “我一样心里会不舒服。”总之,陆天一副就是“你不睡,我就不睡”的模样,最后徐阿瑛妥协了。

  想搂着她睡,无奈那女人却缩到的最里边。“阿瑛,你可以睡过来一点,我没那么容易就被你…伤。”最后几个字是他努力挤出来的,看那身影那么小心翼翼缩在角落,他看了很难受。

  “不要,我怎么知道自己睡呀睡,会不会突然转身一脚踢到你的伤口!”

  “你不会。”在一起这么久,除了第一次那晚和第二次的失误,还有第三次的不小心,他的娘子都没再失手,不,是失“脚”过。

  所以理由不成立!

  不理会她的坚持,陆天扬起左臂抓中目标物,勾进他的怀中。

  “你别拉…不是叫你别使力,好嘛、好嘛!我躺过去就是,但你不准抱着我,我不要你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扯伤。”

  把她眼中浓浓的自责放入心底,他一叹“阿瑛,我身上的伤不是你的错,你别老是放在心上东想西想好不好?”希望她能听进去。“老实说,我还很骄傲这伤口,因为这是为了保护我子而留下的战绩呢!”

  没想到陆天的话却起了反效果“保护子”四个字让徐阿瑛心中的不畅快又出现了——当初是她硬迫陆天娶她,所以她成了他的:对陆天而言,因为是“子”所以要对她好,但他心里到底还是怨的不是吗?

  要是她被人强迫做不愿意的事,她早拔刀砍了过去,难为陆天的教养好,忍了下来尽好丈夫职责,可保护子这责任却让他差点命丧黄泉,她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她是不是不该硬要强迫跟他在一起?

  好半晌,徐阿瑛都静不出声;陆天感到不太对劲,想起午后门前发现的那块布…当时这女人应是在房外,那她是不是听了什么在不高兴?“娘子,今下午我和爹在讲话时,你是不是在外头?”

  徐阿瑛浑身一震——他是要开始告诉她,今她在房外听见他有多讨厌她的话吗?不!她不想听。“我累了,你是病人不该多话,早点歇息吧!”

  歇息?她累了?陆天揽眉——这一点儿都不像她,准是有什么事不对劲!至于是什么,盯着那团缩在他身边假装闭眼睡的女人,他没多问,只在她的脸颊亲了一下,感觉到她的身子轻颤了一下。

  她根本就是个小骗子,明明醒着却不愿与他说话,但到底是哪里不对咧?唉!

  猜不出,也只能让她自己告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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