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破开张彧的脑袋
当扶苏再度醒来时,他身处在了一个上山,曹、萧何、桓、夏侯婴四人轮照顾着他。
开始扶苏还当心桓会将他认出来,因为他的容貌跟他娘亲有七分的相似,而桓是当年是秦始皇的近臣,才干比不过当时的王翦,但却比王翦还要受到器重。时常出入内室,在他的印象中,自己七、八岁的时候,便不只一次在内院见到过桓。
好在刚开始的时候,桓是对他的模样有些熟悉,也许是因为他被毁了半张脸,看不出全貌,这才躲过了一劫。
于是,他化名为张,在不断的跟曹、萧何接触中,他发现此二人都是当时罕见的不世奇才。
一个善于文韬武略,于用兵之道,安民之策。另一个身怀治世之能,刑法律例,无一不晓。
同时,曹对天下大势的评价更是字字珠玑,似乎在千下为之时,已经料想到了大秦的灭亡。
扶苏对于曹对秦国的评价心底认同,但又不甘,同时还有一些迷茫。
他知道秦国真正的弊端在
法治,法治让秦国强大,同时也将秦国推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并非法治不好,而是有待改善。尤其是严法和对民的态度。
法过严必,此乃秦国的弊端之一。
其二、商鞅在法治上放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他在商君书中写道“民弱国强,国强民弱。故有道之国务在弱民。”
当时,孔子有教无类,教化万民。成为了世界第一个敢于传播文化的人,他让六国国民有了自己的思想。令华夏文化得以迅速传播。
六国子民大多都可以受到各种各样的学习,但秦国在一统天下后将他们的文化尽数烧毁而且还剥夺了他们学习知识地机会。
扶苏认为只要宽松法治,效仿孔子有教无类,教化万民,就可以让六国臣民归心。
下了山后。扶苏本打算离开曹、萧何等人,按照自己的计划拯救秦国。可是,一则消息打了他所有的部署,胡亥已经登基。李斯、赵高完全把握了朝政。蒙毅竟然死了,还被冠上了不忠的名号。
扶苏马上意识到了蒙恬危险了,于是,他故意说了出来,就是为了要让桓帮助自己救蒙恬,他知道桓在十余年以前。是被蒙恬的祖父蒙骜提拔起来地。他和蒙恬的父亲蒙武情如兄弟,一定不会坐视蒙恬不管。
在曹的策划下,他们成功救出了蒙恬。
扶苏此刻却是一脸的死灰,蒙氏位高权重,红极一时,他们都受到了如此地打,朝中那些心向自己的官员无需说了。
此刻,若想改变法治政策,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
打!
杀入咸。成为秦国的皇帝。
扶苏并非没有想过,只是后来放弃了。因为即便蒙恬向着他,他们也没有兵也没有借口。胡亥才是真正的秦国皇帝,他有始皇帝的遗书,还有调兵地虎符。
而他们一个是被始皇帝赐死,抗旨不尊地逆子;一个是大秦的重犯。
即便他们能够说动北方军效忠,那又如何?
秦国内一起,天下岂不又要大?
那时,百姓将因自己的一己之私而陷入了战火之中。秦国也可能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灭亡。
最终。扶苏放弃了,他看着蒙恬离去。却不说一句话。
既然胡亥想要这个皇帝让他当去好了,只要他能够治理好秦国,一切都无所谓了。
他在很早年前就被发放到了北地,因此对于胡亥完全不了解,他不知道此举等于将肥,交给黄鼠狼照顾一般。
他漫无目的的跟随曹来到了曲阿,当他后悔当初决定的时候,为时已晚,大秦在胡亥的暴政之下已经是天怒人怨。
他知道动不远了。
在一段时间的相处里,扶苏很惊讶地发现曹远比自己想想中的出色的多,在对方的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父王的影子。
两人都一样的出色,一样的有手段,都是以一统为目标,而不是“分封”古制。
唯一不同的就是治国理念,自己的父王幼年受欺凌,养成了一身愤世嫉俗地性格。称皇以后,更是如此,只要一不和他意,便会大发雷霆之怒。法治地强硬,正好对的他地脾胃,因而以严法治国。
而曹的治国理念却是“无为”讲究不治而治。对于效忠他的人,心向他的人,他会给他想要的一切,以怀柔的政策。对于他的敌人,却毫无怜悯之心,手段狠辣。
如此做法扶苏不喜,但却不得不否认这是一个帝王应该具备的条件之一。
毫无疑问,曹若能称帝,一定是一个不逊于自己父皇的皇帝。
如此想法在他的心中落地生,不久以后,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天下大。兵是贼、贼是兵。
扶苏耳边隐隐传来的依然是疆场的铁蹄奔雷、百姓的哀鸣呻。战的年代带给百姓们的永远是痛苦与伤害,百姓要得不是秦国,不是楚国,和平才是他们永恒的期盼。
扶苏的心中百感集。父皇一统山河、君临天下时的霸王气概,儿时和兄弟姐妹一起嬉戏时的无忧无虑,与娇新婚燕尔时的柔情意,戍守边关放马大漠时的豪情逸致…过往的一切在他眼前一一浮现。
他想起了自己儿时的抱负,----让天下百姓不再受兵戈之苦,不再受分离之痛,不再流离失所。但如今的大秦帝国已风雨飘摇、大势已去,即便自己重登皇位,又能如何?
力挽狂澜不如开天辟地!
曹拥有君临天下的气概和谋略。治天下者,非曹莫属。
念及此处,扶苏不再迷茫。
因该说张不再迷茫,他放下的扶苏地身份,只为一个信念。那便是让天下百姓不再受兵戈之苦。不再受分离之痛,不再流离失所。
从那时起,他变得开朗了起来,一心只是想着帮助曹取得天下。让他的不治而治的治国理念传遍华夏大地。
整整一夜,曹想了整整一夜。
鸿门宴会他没有去参加,张良求见也被他拒之门外。
他从来没有试过如此的犹豫,终于,他拿定了主意走了出去,见张依然站在那里。笑着说道:“扶苏已经死了。以后我不想再听到扶苏二字。”
张松了口气,拜道:“属下遵命。”
“来!”曹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热情的拉着张地手来到了关押赵高的地方。
见到曹,赵高飞一般的扑抢了上来,正求饶但见曹和张的神情立时呆立当场,面如死灰。
“他交给你处理了!”曹递给张自己地佩剑。
张接过宝剑冷漠的看着赵高。
赵高哭喊着大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有秘密可以换我一命,陈公若想取得天下,这秘密对你至关重要。”
张犹豫的停下了上千的脚步。
“说!”曹冷声问道。
“将他支开。”赵高惧怕的看着张。
“动手。”曹不耐烦的大叫。
“我说。我说…”赵高哭丧着脸道:“秦始皇陵,珍宝无数,里面以水银为河,宝石为天,只要取得其中十之一二,陈公后军饷无需忧愁。只是秦始皇陵陷阱无数,入者必死。但我有秦始皇陵地建筑图,可以避过一切陷阱,取得宝藏。”
“在哪?”曹出心动之。
“你必须放了我。”赵高似乎已经有了谈判地筹码。声音也大了起来。
“我答应。饶你不死。”曹如此说道。
赵高哼声道:“莫当我是傻子,我不信你。曹眯眼笑了起来。“是你将我当傻子了,子秦,动手…”说着,冷笑的看着赵高道:“以你的性格,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定不会藏在别处,而是放在身上。等你死后,我就不信搜不出来。”
赵高哭丧着脸道:“我给你就是了。”他下外衣撕开了袍服,也就是秦朝特有的有絮棉的夹层内衣,从里头翻出了一张地图,老老实实的交给了曹。
曹笑的接过地图,一脚将赵高踢飞了出去,对张道:“交给你了。”
赵高怒声大骂曹不讲信义。
曹笑道:“我曹从来没说我自己是个守信义的君子。”
赵高手脚都有伤,只能惊惧地看着张。
张眼中充斥着仇恨,提起了剑,突地叹了口气,一剑刺入了赵高的心脏,让他毫无痛苦的死去了。
曹眼中出现一丝诧异,道:“我还以为先生会好好的折磨他呢?”
张摇头道:“再未擒住他之前,确实恨他入骨,有种将他千刀万剐的想法。但他如此任我宰割时,却不忍动手。反正都是死,何必在给他多加一些痛苦。”
曹无语而对。
他将地图交给了张,说道:“送给你了,秦始皇是个伟人,我不想去打搅他。”
张接过地图,想了想还给了曹,说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地图还是陈公收着吧。但还望陈公答应张某,非到大灾难或是不得已的情况下,别去打搅他老人家。”
曹有一股将张脑袋破开来看看的冲动,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悲天悯人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