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大泽乡起义
三十七年八月,秦始皇车驾经由九原,从直道至咸,发丧,太子胡亥继位,号为二世皇帝,九月,葬始皇于骊山。
十月改元,为二世皇帝元年,胡亥年二十一岁,大赦罪人,李斯仍为丞相,赵高为郎中令。胡亥昏庸贪玩,不理政事,多为赵高代行,朝中大权实际落在赵高之手。
随后,秦二世下旨死上卿蒙毅,大将军蒙恬被人由周大牢救出下落不明。
秦二世以逃犯之名,悬赏万金求蒙恬之头颅。
无人回应。
秦二世一心想享乐一生,又恐他人篡位,于是大开杀戒。在咸市将十二个同父兄弟残忍处死,而后又将另外六个兄弟和十个姐妹碾死,刑场惨不忍睹。
右丞相冯去疾和将军冯劫被自尽,朝中大臣敢怒而不敢言。
二世元年初,胡亥效法自己的父亲秦始皇,巡游天下。南到会稽,北到碣石,最后从辽东返回咸。
在巡游途中,赵高阴险地谓胡亥道:“陛下这次巡游天下,当树立威信,让世人敬服。”秦二世不问青红皂白,就连连下令诛杀异己,结果得大臣惶恐不安,朝政动。
秦始皇用法严苛,但有限度。而秦二世用法无度,竟以杀人多者为忠臣,残忍者为明吏,得天下怨声载道。
秦国法令诛罚益刻深,股肱之臣人人自危,畔者觽。秦二世对此毫不知觉又作阿房之宫,治直道﹑驰道,赋敛愈重,戍傜无已。
田赋徭役重得百姓负担不了,无法生计,只得弃家逃亡,山川大泽充了盗贼。他们都是逃亡者最后的去处。他们打家劫舍,做无本生意,但代价却要守本价的百姓来付,因此,善良百姓越来越少,盗贼却多如牛。
一直在等候复国机会的前诸侯余孽,乘机招兵买马,等待时机,趁势而起。
大秦内外,京城地方,全都陷入了鱼腐烂的状态。众怨像积薪一样已经堆成,现在就只差一点火种。只需一丝星星之火,整个薪堆就会燃烧起来,把整个大秦帝国就会付之一炬,烟飞灰灭!
二世元年七月,这燃烧大秦的星星之火终于点燃。戎卒陈胜、吴广为屯长,率九百名戎卒往戎渔,驻屯大泽乡时,遇到大雨,道路不通,怎样算都已赶不上戎期,依法,九百人当斩。
于是,陈胜、吴广一不做,二不休率数百之众,转而攻秦,斩木为兵,揭竿为旗,于大泽乡起义反秦。
起义军打下了陈县,陈胜就被拥戴为王,立国号为“张楚。”
曲阿有个吉利郎,文武双全护家乡;群贼四起天下,这里平静享安康;若问缘由何所在?只因我有吉利郎!
这是曲阿人人传唱的民谣,因为天下动,群贼四起,规模浩大,有的甚至动则上百近千人,以抢掠各地村镇维持生计。
曲阿县不大,但却靠近长江,水陆通便,商业发达,早已成为群贼眼中肥,恨不得取之而后快。
县令殷实无能,见贼胆寒,紧闭城门,缩府邸,不敢外出。
唯有化名吉利的曹有胆率部众出击,对战群贼。大半年里来,曹百战百胜,打退成盗贼不下五拨,群贼辟易,不敢来犯。以一府之力,护得曲阿安定,百姓皆赞。
这首歌谣也是在此刻传而开,因简单易懂,朗朗上口,大小百姓人人咏唱,似乎已将曹视为了他们的守护之神,坚信只要有曹在,曲阿便可高枕无忧。
这天,曹于县内校场练兵,由于他多番退贼,殷实自己又无力统率军队,因此将县内的五百守兵尽数于曹统治。
曹求之不得,夜以战术训练,战力急速上升。
便在此时,一个二十许上下的青年匆匆的走到曹身旁,把他拉到一边,低声连连耳语,音带震颤的道:“曹爷,大泽乡陈胜吴广起义了!”
这青年正是楼烦,他面色激动,语气有些急促。
此时他远非年前那狼狈的模样,一身蓝色紧服,长相非常讨人喜欢,双目长而精灵,鼻正梁高,额角宽阔,嘴角挂着一丝阳光般的笑意。看上去神采奕奕,比起在初次在周大牢见面时的奄奄一息,早已如胎换骨一般变了模样。
他本是韩国遗民,韩国被秦灭后,自幼被父亲灌输对秦人的亡国之恨,因此楼烦自幼便对秦国恨之入骨。因父亲是个猎户,他也因此自幼习得弓箭之术。因喜好此道,曾下苦力练习,箭术之高,百步穿杨,如同养由基在世。
年前,父亲病逝,他远离家乡,四处闯,好管不平之事,尤其是因对秦之忿恨,只要见到秦卒或秦官无道,必以弓箭杀之。
一,被百名秦卒所迫,遁入深山。凭借一身出色的狩猎技术,以一人之力,几乎全歼秦卒,而秦卒却连他的身影也难见着。
下山之后,大意被擒,关入周大牢。因狱卒不信楼烦以一人之力杀百名秦卒,对其严刑供,正好被曹所救。
楼烦以反秦为愿,知救他的人便是反秦第一义士曹以后,顾不得其他立下决心,决意追随曹,闯闯世界。
曹自然是求之不得,将其收下。
曹听得大泽乡起义已经如预料一般展开,先是一怔,随即冷笑了起来,大泽乡起义便预示资金额秦王朝的灭亡,自己等待的这一刻终于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