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身世之谜
此时已是深夜,⾎灵魔镜穿将军府屋顶,直冲上千尺⾼空,被空中月光一照,越发⾎⾊浓烈。
远远看去,空中竟同时出现了两个月亮,只不过一个月⾊银⽩皎洁,一个红如⾎,说不出的诡异。
直到此刻,林清才看到⾎灵魔镜的真正样子,惊呼道:“生哥,我看到了,这个就是魔镜么?”
天生心里暗惊,一直以来,能够看到魔镜的,只有阿兰特伯爵和希可勒这类妖尸,普通人类除了自己外,还没人能够看到,此刻林清却看到了,这究竟代表着什么?
难道,⾎灵魔镜就此真正现世了?
希可勒第一个冲出将军府,飞⾝扑向⾎灵魔镜,口中还在哇哇大叫:“老朋友,你最亲密的战友,伟大的战士,英明的领袖来了。”
天生与林清忙也随后追上,这面魔镜威力无边,说什么,也不能让希可勒得到。
就在三人争先恐后冲向魔镜的时候,空中奇变忽生。
几十道⾚、红不一的光芒突然出现在空中,同时向希可勒簇而去,同时又有两道金光,猛向了空中魔镜。
天生惊道:“是暗黑剑盟的人!”他看得清清楚楚,那两道金光,正是暗黑剑盟的那位神秘盟主与长老乌应元。
希可勒怒吼一声,周⾝尸气暴涨,将几十柄飞剑开,理也不理那些暗黑剑士,迳向魔镜飞去。
暗黑剑盟那位神秘盟主与乌应元两人,却已经飞近魔镜,两人手指金光,向着魔镜圈去。
⾎灵魔镜“嗡”然大响,原本⾎⾊朦胧的镜面忽转清晰,镜中现出了一名美丽妇少的⾝影。
只见这名妇少宮髻⾼耸,粉面如⽟,周⾝穿着素⽩长衫,飘然若仙,那对翦⽔双眸在众人面上一扫,露出嘲讽之意。
空中众人被她丽⾊所慑,不由得呆住,连希可勒也不能例外。
天生见到妇少面容,只觉脑中“嗡”地一响,喃喃道:“是她,是她,她原来住在镜子里…”
这名妇少,不正是他在幻境中见到的女子么?正是她被众剑客追杀,雪地落红,也正是她温柔地唱着摇篮曲,令自己心醉神。
那种悉而温暖的感觉,再次由心头升起,天生只觉这名镜中妇少是那般和蔼可亲,使自己只想投⾝到她怀中,作一个甜甜的梦。
想着想着,天生只觉心中一酸,竟忍不住流下泪来…
“生哥,你怎么了?”林清见他神⾊异常,忙关心地问道。
“你…你…”天生对她的话似乎充耳不闻,只是呆呆地用手指着镜中女子,站在空中一动不动。
林清也被镜中妇少丽⾊所慑,道:“她好美啊,她究竟是什么人?”
镜中女子秋波一转,定在了天生面上,忽然露出一抹慈祥的神⾊,倒像是⺟亲见到了久别的孩子。
只是她面⾊稍转即逝,很快地便又换上一副冷冰冰的表情,一双秀目转而盯在暗黑剑盟盟主⾝上,透出了无边杀气。
那位神秘盟主全⾝大震,也似天生一样呆在了空中,喃喃道:“不错,我猜得果然不错,是你,果然是你。”
镜中女子将头转向一边,似乎多看他一眼也觉厌恶,跟着⾝影便在镜中逝去。
随着她⾝影消逝,⾎灵魔镜忽然出万丈红光,向空中众人攻来。
乌应元大喝一声:“盟主小心。”忙放出戊金轮护⾝,同时拉着神情痴的盟主,向后飞撤。
只闻惨叫声连串响起,空中几十名暗黑剑士被红光扫中,连人带剑化为了气体。
镜中红光杀了几十名剑士,却唯独没有攻击天生,而是从他⾝边轻轻地绕过,倒害得林清空自紧张了一阵。
希可勒哈哈大笑,竟然逆红光而上,飞速冲到魔镜前,瞬间与魔镜合为一体,化作一道红芒,向西方天空去,转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一时间,空中只剩下了林清与呆呆站立的天生。
“生哥,我们走吧。”林清轻挽住天生右臂,柔声道:“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清儿好不好?”
天生半晌才回过神来,见空中空地,⾎灵魔镜与希可勒都已消失不见,大惊下抓住林清⽟臂,道:“魔镜和希可勒呢?她呢?暗黑剑盟的人呢?”
“暗黑剑盟的人几乎被魔镜杀光了,希可勒和魔镜合为一体,也已经消失不见了。”林清咬牙,忍住臂上传来的阵阵剧痛,道:“生哥,你抓得我好痛,那个镜子里的女人究竟是谁?能让你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天生松开手,喃喃地道:“但她一定是我最亲近的人,难道,她就是…
“可是,她为什么会在镜子里,幻境中的事情都是真的吗?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
见天生一副癫狂的样子,林清暗叹一声,伸手点了他的睡⽳,柔声道:“生哥,你累了,休息一会儿吧。”
暗黑剑盟既撤,放眼北都,再无抗力。在哥舒的指挥下,南星战士迅速地消灭了市內的残存叛军,局势至此已定。
由于⻩总理事前准备充分,哥舒发动及时,北都这个千年古城,总算没有遭到太大的破坏,在战火中损坏的建筑,用不了多久,就可修复如初。
郑霸死亡的消息,传到了元统李世刚处后,李世刚不由得感慨万千,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自己如此信任郑霸,想不到,他竟是早有异心。
这次,如果不是⻩总理运筹帷幄,哥舒与家国剑学会的一众剑客力保北都不失,自己只怕死无葬⾝之地。
此次平叛,以哥舒与家国剑学会等一⼲剑客的功劳最大,李世刚当即下令表彰,第二天,C国最⾼统帅部,便下令调任哥舒⼊主北都区军。
随着哥舒⼊主北都区军,区军上下也彻底进行了一次大换⾎,郑霸的班底被或免或降,各级指挥官一半由南星区军调任,一半由最⾼统帅部派员担任。
由于林佩起等在平叛事件中的出⾊表现,恢复家国剑学会的议案,在平叛后的第三天,便摆放在了国会的议事桌上,提起议案者,赫然是元统李世刚与⻩总理。
结果毫无悬念,全票通过。
林佩起自然忘不了向元统总理提到天生所立的大功,坦言此次若不是天生力抗缪毒,只怕不但北都危矣,就连自己也难逃形神俱灭的命运。
听到天生竟有如此功力,李世刚与⻩总理都大为开心,当下联名表彰了天生,使这个屡造奇迹的少年,再一次名震北都。
林佩起趁热打铁,当下便向家国剑学会,提出授予天生职业剑客资格的申请。
经过北都之,剑客折损了不少,家国剑学会正需要补充新⾎,而天生的能力,早已不在九品职业剑客之下,又在缪毒手下救了一⼲元老和几十名剑客,这个提议,哪还有不通过的?
柄家剑学会立即便决定,授予天生七品剑客资格。
并于同时,通令国全各大⾼校剑学系师生及业余剑客,家国剑学会将于今年增加剑客名额,在不久以后的资格试考中,提升录取人数至十名。
“真是太好了。”张大牛喝下一口汽酒,奋兴地道:“今年要录取十名职业剑客,我看来有希望了。”
陆离嗤道:“凭你的修为,就算录取名额加到二十也没戏。”
北都后,何昊等才得淩绝尘同意返回北都,此刻正聚集在村上真树的家中,与天生聚。
天生这些⽇来,一直闷闷不乐。
他几次想找蓝天野询问那幻境中女子的事,偏偏林佩起与蓝天野,这些天来忙于家国剑学会重建之事,本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去问。
另外在天生心目中,隐约感到那女子与自己关系非浅,但是如按幻境提示,蓝天野说不定还是她的仇人。
他一向对林佩起与蓝天野敬爱有加,实在不能接受这种结果,是以潜意识中总不愿去找蓝天野,有拖得一⽇算一⽇的想法。
可是,他偏偏又急于知道那女子究竟是何人,为何会被蓝天野等“追杀”心情矛盾之下,难免烦恼。
何晓雯目前正在北都市第一医院静养,⾝体状况还好,只是记忆仍未完全恢复,也让天生担心不已,生怕她再也想不起过去的事情。
何昊等的归来,才算让天生的心情稍好了些。
几杯汽酒下肚,天生暂时忘却了烦恼,呵呵笑道:“陆猴儿不要这样打击大牛,你们这段时间,在隐剑庐都有很大进步。
“我看,大牛应该已经进⼊”小宇阶“了吧,何昊更是厉害,这次试考,一定都能通过的。”
何昊笑道:“你的眼睛真尖,我们的修为都被你一眼看穿,那你岂不是更厉害了,连缪毒那样的千年老怪,都不是你的对手。
“天生啊,我听淩师伯说,你很可能已经进⼊了造化阶,是当今剑客中的第
一⾼手。“
天生笑着头摇,自从得赠心莲,自己的功力确实是突飞猛进,现在,自己也搞不清到了何种程度。但要说击败缪毒,多半还是靠了神甲之力,要说进⼊了造化阶,恐怕还早得很。
村上真树冲天生伸出大拇指,笑道:“我一直想着要再和你比一次,甚至想要打败你,现在看来,我的愿望很难实现了。”
众人正在说笑,只见惠子端了一大盘J国鱼生进来,道:“天生大哥,有人在外面找你呢。”
天生一愣,道:“是谁?”
“是个女人,她说她叫⽟含萼。”
众人都是一愣,何昊等已从天生处得知⽟含萼是暗黑剑盟的人,这次暗黑剑盟败走,她也离开了北都,牛天星还曾为此伤心不止,如今她又是为何而来?
林清道:“生哥,我陪你去。”
天生头摇道:“不用了,我去去就来,大家留在这里吧。”
⽟含萼看来没有多大变化,仍是美得令人侧目,见天生走来,微笑道:“好厉害的孙天生啊,力挫缪毒,独挽狂澜,被元统和总理同时嘉奖,你现在是年轻一代剑客中最有名的人了,不知道还认不认得⽟老师。”
天生道:“⽟老师今天来找我,该不只是为了夸奖我吧。”
“你猜得不错。”⽟含萼笑道:“我们盟主要见你。”
“我没有趣兴见他。”天生冷笑道:“我正在和朋友聚会,没有时间去见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含萼头摇道:“我可以保证,盟主要对你谈的事情,一定比你和朋友聚更重要。”
见天生沉昑不语,⽟含萼又道:“盟主要我对你说,你如果想知道镜中女子的来历,想知道自己的⾝世,就马上跟我走。”
“我的⾝世?”天生心中狂跳“他…他会知道?”
⽟含萼笑道:“走不走?如果不去,你一定会后悔的。”说完不等天生答话,已飞⾝向北方天空飞去。
天生心中又惊又喜,忙飞⾝追去,甚至来不及通知林清他们一声。
北极。
寻香⾕。
⽔晶峰上。
中年男子仍是那⾝星冠羽⾐,伫立峰巅。
天空中纷纷扬扬下着鹅⽑大雪,只是雪片尚未落及峰,便被自地面上冲的热气化去,化成缤纷细雨,打了⾕底层叠堆积的牡丹瓣花,再被热气一蒸,阵阵香雾溢満⾕中,令中年男子精神一慡。
忍不住深深昅了口气,中年男子喃喃地道:“好香,好香,十八年了,这里仍是天上人间,只是霓裳你却不见了。十八年,莫非十八年的时光,还不能冲淡你对我的恨意么?”
一道轮状金光飞上峰顶,现出长老乌应元。
乌应元躬⾝道:“启禀盟主,⾕中已经布置妥当,內外共下了十三层噤制。
“相信就是有剑客从⾕上飞过,也难发现这里已经成了我盟的秘密基地,盟主此举,果然⾼明。”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道:“洞中的原有物品,没有移动吧?”
“是。”乌应元忙道:“⽔晶洞中原有的物品仍放在原位,只按照盟主吩咐,加了一桌两椅,以及盟主带来的几幅图画,桌上新泡了乌龙茶,就等盟主的客人来了。
“盟主,您请的客人真是孙天生?难道您真的认为,他就是您的…”
“不错。”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面上露出一丝喜⾊“以前我还只是猜测,不敢肯定,自那⽇将军府上空夺镜一战后,我已经可以完全肯定了。”
乌应元忙道:“属下恭喜盟主。”
中年人微笑点头,昂首向南方天空望去,道:“他来了。”
天生一路随⽟含萼行来,已是感到不对。
等来到寻香⾕上方,见到站立在⽔晶峰上的中年人和乌长老,他不由得面⾊大变,不等⽟含萼招呼,便驾剑光向下方落来。
中年人手一扬,撤去⽔晶峰上方噤制,任凭天生落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天生额上青筋怒突,大声质问道。
对天生而言,寻香⾕代表着一段甜藌的回忆,那个不大的⽔晶洞,更曾给过他难言的归属感。
这里就像自己的家一样,怎容外人侵⼊?更何况是暗黑剑盟!
“北都事败,难道本盟主要留在龙虎山,等待你们杀上门来么?”中年人呵呵笑道:“看你情急的样子,这里倒像是你自己的家一般,不容外人侵⼊?”
“反正你们不能来!”天生盛怒之下,几乎忘记了自己来此目的。
“十几年前,本盟主就来过这里。”中年人望向峰的⽔晶洞,神情有些落寞“那时候她在这里,不许我来,不让我来,现在她不在了,难道我还来不得么?”
天生不由得一愣“她是谁?你…你见过⽔晶洞中的主人?你…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中年人长叹一声,道:“她与你我都有莫大的关系,孙天生,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世,想要找寻自己的⽗⺟亲吗?我想,是时候把一切都告诉你了。”
“我的⾝世,你…”天生脑中灵光一现,追问道:“你姓什么?”
“任!”
任!他竟然姓任!天生只觉脑中“轰”地一响,纷如⿇。
“小子,跟我来吧。”中年人含笑望了眼呆立在面前的天生,起⾝向下方⽔晶洞去。
⽔晶洞中的布置依然,天生当⽇所见的小,小⾐服一件不少,只是在洞中添设了一桌两椅,洞壁上多出了几张图画。
中年人示意天生在桌旁落坐,亲手为他倒了一杯茶,茶是上好乌龙,天生却没有丝毫饮茶的兴致,只是追问道:“任…任先生,你真知道我的⾝世吗?”
“如果我不知道,恐怕就没人知道了。”中年人难掩动的神⾊“天生,你不该叫我任先生,也许,你该称呼我为⽗亲…生儿,我就是你的生⽗,任俊如!”
“⽗亲…”
天生心里一酸,多少年来,自己都在望渴着与⽗亲相见的这一天,可是自己的⽗亲,真是面前这位暗黑剑盟盟主吗?
“你…你真是我的⽗亲?”天生道:“你怎么能证明这一点?”
“你腿上是不是有一个红⾊圆形胎记?”任俊如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还有一枚剑客标志吧?可否让我看一看?”
听他一口说出自己⾝有胎记,天生已经信了五成,庒住心中动,从怀中掏出那枚珍蔵了十八年的剑客标志,递给任俊如。
任俊如见到那枚标志,眼眶一红,连连点头道:“不错,就是它,就是它。
当年我取得五品剑客资格,才得到这枚银⾊标志,十八年了,想不到可以再次见到它。“
他说着,用手指在圆形标志的边缘处轻轻一弹,那枚标志赫然翻作两半,內里竟蔵了一张小小的照片。
任俊如笑着将标志递给天生,道:“生儿,你看这照片可像为⽗么?”
天生向那张照片望去,只见照片上的人,赫然正是眼前的任俊如,只不过那时的任俊如正当少年,満脸都是灿烂的笑容。
“⽗亲!”天生再无怀疑,忍不住扑向任俊如怀中,号啕大哭起来。
伸手轻抚着天生,任俊如叹道:“这十八年来,真是苦了你了。”
“是⽗亲要绮绮老师调查我腿上的胎记,对吗?”天生边哭边道:“既然那个时候⽗亲已经知道了一切,为什么要到现在才告诉我?为什么?”
“那是因为据为⽗所知,你⾝有脉,如果你我⽗子不曾失散,我或者可以保你不死,但也没办法治愈你⾝上的顽疾。
“你我⽗子失散十八年,按我的计算,你早已不在人间,所以,绮绮虽然验证了你腿上的胎记,我仍然不敢相信,那就是你。”
任俊如道:“其实,你从夜叉界归来后,我便得到了消息,猜测你很可能从太虚幻境中得到了伏羲遗宝,而能够进⼊太虚幻境者,必是人类与夜叉的混⾎儿。
“我也是从那时起,怀疑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孩子,因此才会安排绮绮查探,不过为⽗向来行事谨慎,没有万全的把握,是不会与你相认的。”天生体內脉被孙悟空和刑天打通,他自然是想不到的。
天生渐渐稳定了情绪,道:“那⽗亲现在又为什么与我相认呢?”
“因为那⽇在将军府上空,我见到了你的⺟亲。”
“我…我的⺟亲?”
“生儿,你可知道,那名镜中女子,就是你的⺟亲?”任俊如苦笑道:“镜中⾎光攻击我们的时候,却唯独绕开了你,这是⺟子天,你还不明⽩么?”
天生暗叫道:“她果然是我的妈妈,她果然是我的妈妈,可是,妈妈为什么不认我,她又为什么会被困在镜子里?”
天生心中疑团重重,自己的⺟亲为何被困镜中?⾎灵魔镜既然控制了⺟亲,又为何找上晓雯?
“如果为⽗猜得不错,那面镜子就是魔化的伏羲镜,镜中所现的,只是你⺟亲的元神,她应该已被此镜控制,失去了正常的理智。”任俊如苦笑道:“否则,她不会这样轻易地放过我,也不会不与你相认。
“她不肯伤害你,那完全是出于天,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我才肯定了你就是我的亲儿。”
天生惊道:“⾎灵魔镜就是魔化后的伏羲镜?可是,现在伏羲镜已经被希可勒得到,那妈妈不是…”
“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一切皆有定数,当年希可勒曾仗伏羲镜横行天下,可是,他事败之后,伏羲镜却被你⺟亲得到,与她相伴多年,希可勒想要完全掌控此镜,也不是短时间內可以做到的。”任俊如道:“生儿,如果我没看错,当⽇你在⽟虚峰力抗天下盟时,应该是靠娲皇神甲。
“你有神甲在⾝,要收服伏羲镜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就是我们一家团圆的时候,哎,只是不知道到了那个时候,你⺟亲肯不肯原谅我。”
听任俊如话中的意思,⺟亲竟是对他怀恨极深,天生不知自己⽗⺟当年发生了甚么事,忙道:“⽗亲,您和妈妈,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妈妈又是为什么被困⼊伏羲镜?”
任俊如站起⾝来,指着⾼挂在西面洞壁上的五张图画,道:“生儿,你来看。”
天生依言走到壁前,任俊如指着左手第一张图画,道:“那是四十年前考我取剑客资格的时候,当时,因为我的成绩优秀,被破格授予五品资格。
“当时的我,真是意气风发,天下英雄都不在我眼中。”
天生依言望去,只见图上画了一位年轻剑客,看样貌正是任俊如,他正脸含微笑地,从一名老者手中接过剑客标志,眉梢眼角,尽是骄傲的神⾊。心道:“⽗亲这么年轻,就取得了五品剑客资格,也真是了不起。”
苞着又向第二张图望去,图上却是一片连绵群山,在一处山脚下,那位年轻剑客正手指青光,与一条通体晶莹,生満了鳞片的怪蛇相斗,只是俊面铁青,好像是受了极重的毒伤。
任俊如道:“那是十八年前,我已经年近四十,也成了最年轻的八品剑客。
“那一年,祁连山有前古异物晶蛇出土,我受命前去除怪,想不到大意之下,竟被妖蛇毒伤,危在旦夕。”
天生不噤为他大为担心,忙又向第三张图画看去。
只见任俊如跌坐地上,⾝后却有一名绝⾊美女伸出纤掌,紧紧贴在他后背上,看来像是在帮他运功驱毒,那条晶蛇却已死在了地上,心道:“这个莫非就是妈妈么?”
只听任俊如笑道:“我眼看毒发将死,却被你⺟亲所救,她不但斩杀了妖蛇,更救了我,从那时起,我便爱上了你的⺟亲。”
天生仔细向⺟亲看去,只见⺟亲果然芳容绝,心道:“⺟亲不愧是夜叉国第一美人,不过,按照月伯伯所说,⺟亲应该是三百年前就到了人间。
“可是看上去,她老人家却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女,人又这样美,也难怪⽗亲会爱上她。”
第二部〈行者注:在本书第一部第三集中,月貅曾说过,天生的⺟亲离开夜叉界一百多年后,曾与任俊如回过夜叉界,夜叉界一⽇大概等于人间三⽇,因此这样算下来,天生的⺟亲应该是三百多年前便到了人间,如论年龄,可以做任俊如的曾祖⺟了,不过老少夫,也算一段佳话,各位读者朋友不必深究。〉“后来我才知道,她原来叫练霓裳,来自夜叉界,她为人既好,人又美貌,最难得的是,对我也有好感…”
任俊如微笑道:“我在她居处养了半个月的伤,彼此心心相印,我离开祁连山的时候,她便同我一起回了人间,不久后我们就结了婚,当时林佩起、蓝天野他们,都来参加了我们的婚宴,十分羡慕我能够娶到你⺟亲这样的美女。
“只是他们却不知道,你⺟亲也是一位修炼者,更不知她是来自夜叉界。这是我有心隐瞒,因为自从正、琊两派剑仙大战后,暗黑剑盟兴起,家国剑学会自命玄门正宗,正、琊两派的斗争无时不在,如果被他们知道了你⺟亲的实真⾝分,恐怕会有⿇烦。”
天生向第四张图画望去,只见⽗⺟亲各自穿着结婚礼服,正在举行婚礼,图中人头簇动,果然有林佩起与蓝天野在內。
“我和你⺟亲婚后不久,她便怀了你。”任俊如面含微笑,沉浸在往⽇的幸福回忆中“就在你三个月的时候,你⺟亲提出要返回夜叉界,带我去拜访你的外公。
“此时我才知道了,你⺟亲与月貅和突突儿之间发生的事,当即一口答应,一来是想去见你外公、外婆,二来也是想见见我那两个情敌。”
天生不由得黯然,那时⺟亲还不知道外公、外婆已经遇害,回到夜叉界,只怕难免伤心。
“我们两个用青毗壶返回了夜叉界,才知道你外公一家已经遇难,我本来要寻月貅报仇,却被你⺟亲拦住。”
天生心道:“这事虽然是因月伯伯而起,却不完全是他的错,再说要不是月伯伯,恐怕妈妈也难逃一死。”
“无奈之下,我只得放过了月貅,陪她去拜祭你外公、外婆。想不到,却被来历不明的杀手突袭。哼,这些杀手多半是月貅派来的,这笔帐,我迟早要同他算清楚。”
天生忙道:“⽗亲只怕怪错人了,据生儿所知,那些杀手是突突儿派来的,可不关月伯伯的事。”
“原来是突突儿。”任俊如冷笑道:“我记住了!只是小子,你又是如何得知?”
“你们出事以后,月伯伯曾派人暗中调查,才知道是突突儿出派的杀手。”
任俊如点点头,笑道:“怎么,你竟叫月貅月伯伯?”
天生脸一红,将自己与月碧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任俊如哈哈大笑,连道:“好,好,好,我娶了月貅最心爱的女人,我的儿子却得到了他的女儿,这叫虎⽗无⽝子,任家大获全胜,小子,你了不起!哈哈。”
他做了这么久的暗黑剑盟盟主,行事说话大有琊气,听说了天生与月碧烟的事,不但不生气,反而大为得意,天生闻言只得苦笑。
“⽗亲,据月伯伯说,当时您受了重伤,却突然⽩光一闪,您和妈妈都不见了踪影,那又是怎么回事?”
任俊如叹道:“那时,你⺟亲使出了一件上古奇宝,才使我们安然返回人间,但也正是从那时起,种下了我与你⺟亲夫反目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