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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展开贴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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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骂道你就这么想着‮娘老‬会出事儿啊,我说哪敢啊,最后她嘱咐我在学校好好学,别净想着玩,诸如此类的种种教诲。

  陈芸在一旁催促⺟亲,笑说我在边上看着都觉得你唠叨,赶紧走吧,小凯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小孩儿,现在不是你站在讲台上训‮生学‬的时候。

  我提溜着东西,站在路边,远眺着⽩⾊凯美瑞渐行渐远的车尾,回想着饭桌上的话,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堵得慌,仿佛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空落落的,倍感怅然若失。

  不知道人心与人心之间的距离,是不是和人与车之间的距离那样,逐渐远去。五月下旬的一个星期三,下午只有两节课,已经在学校连待两个星期没有回家,一时心庠,想要回家看看。

  毕竟都在一个城市,远也远不到哪去,坐地铁新开的那条线,也就十几站路,能到坐到离家不远的地铁站口,我稍微拾掇一下,背着包,就匆匆的赶往附近的地铁站口。

  大概三四十分钟,我就到达了家附近的地铁口,行走在人流之中,他们步履匆匆,直到从地铁口走出。

  看着那照进来的明亮,天然的亲切感袭来,每次回家总是新鲜感十⾜,我到家的时候才将将五点,天⾊大亮,现在⽩天黑的晚,一般得等到七点以后天光才会暗下来。

  家里还是那个一成未变的家,1悉的摆设,1悉的陈列,空气中有着淡淡的家里所独有味道,我说不好这种味道是什么,从小闻到大,既1悉又亲切。

  像是某带着香气的消毒和洗⾐以及食物残留等混合的味道,还有⺟亲⾝上那股淡淡的馨香。

  客厅地板等像往常一样被拾掇的一尘不染,台上挂着数件已洗净的⾐服,⽗⺟是都有,偏角落的地方挂着两件女式內⾐內,这是⺟亲的小习惯,总是把贴⾝的‮密私‬⾐物放置在角落处,使其他人忽略它们。

  此刻光从台落地窗⼊,将这些⾐物照的⻩澄澄的,我走进台,一股薰⾐草的芬芳,更加的馥郁,这是⺟亲最爱的两种香味儿之一,另一种是清幽的茉莉花香,家里的洗⾐不可避免的逃不出这两种香型。

  两条⽩⾊的女式棉质內和一红一⽩两件文熊并列的悬挂在那里,不时地被从打开的窗户隙中刮进的风吹动摇摆,似有生命的精灵般,摇曳跳动。

  几条肤⾊‮袜丝‬挤在一个⾐撑上,在未被穿起前,显得皱巴巴的,更像是几条透明的丝巾,被光穿透。这个时间点儿,⽗⺟两人都没有下班,⽗亲自不必说,公家单位,虽说是朝九晚五,但每次下班到家的时间总是会比实际时间晚上一些。

  除了不可推脫的应酬和上级‮导领‬及兄弟单位的调研来访外,还要每天跟着单位‮导领‬,陪同‮导领‬出席饭局,帮‮导领‬办些杂事儿,这些虽然都是分外之事,可也是体制內摆不上台面,却是大家墨守成规的,所谓的不成文的潜规则。

  你的前途命运捏在‮导领‬的手中,‮导领‬⾼兴了就会在开会的时候提你两嘴,说最近xxx同志表现不错,能力突出,潜力很大嘛,那就再辛苦辛苦,在肩膀上庒庒担子嘛。这就为你以后的进步定了基准调子。

  若是你只⼲好自己分內之事,而不巴结‮导领‬,甚至很少与‮导领‬接触,那么你将很快成为单位里被大家排斥的边缘人物,透明人物,到时别说更近一步了,不给你穿小鞋你就偷着乐吧。

  体制內有多少矜矜业业的孺子牛,冷板凳一坐几十年,混到头来,还不如后来居上的小年轻,退休时还要拿着退休报告,脸上挂着笑,去向比你年轻许多的‘‮导领‬’签字,殊不知你曾经也是这些‮导领‬们的前辈。

  就像大四学长口中说的大学‮生学‬会一个球样,这个社会上,不管是哪个公司哪个单位哪家企业,都是如此,社会是大江湖,单位是小江湖,江湖从来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认死理古板不化的人,常常原地踏步,为人圆滑处事精明的人,往往一帆风顺,在体制之內,凡是有上进心的,都不会甘心当一个每天准时上下班的混子,能加班多在‮导领‬面前表现表现,何乐而不为。没办法,没有背景,没有关系的小科员,想要出人头地,混出点样子,就是要外方內圆,如履薄冰。

  我知道⽗亲是个外在不羁,內里很要強的人,他也想在⺟亲面前表现自己的优秀能⼲,数十年认真苦⼲,逢年过节给‮导领‬送礼,为的只不过是仕途的更进一步,但终归是僧多粥少的衙门,再加上年龄的问题,⽗亲始终没再往上踏出那步。

  三年前,有传言⽗亲要⾼升,曾经的老‮导领‬想要在调走前拉⽗亲一把,助他更进一步,可传言就是传言,传着传着就渺无音讯,如镜花⽔月般,那段时间,我真的已经相信了⽗亲即将⾼升的消息,⽗亲对此也不置可否。

  只是那熊有成竹的笑能默认了这一切。⺟亲彼时也很⾼兴,只是后来两人对此事都闭口不提讳莫如深,⺟亲那时显得异常的冷淡,⽗亲脸上也没有与升职错之臂的遗憾,而是带着点点的浓云惨淡,有愧疚与不忍,和⺟亲在一起时总是抬不起头。

  似是为自己没有更进一步而感到惭愧,总之,我也看不太懂,彼时正值备战⾼考的我,很快就将此事抛在脑后。

  想想曾经潇洒不羁意气风发的⽗亲,在体制里混了二十载,终成了略带官气,脸圆头方,为人八面玲珑的油腻中年男人。

  彼时的朝气和尖锐的棱角被时间与现实磨平。望着那晾晒在台上,⽗亲的黑⾊行政夹克,一丝不苟的,⺟亲总是会每隔一段时间,将其连同其他⾐物,拿到裁店熨烫。

  光照在我的脸上,似乎模糊了我的五官,我下意识的眯着眼,垂下眼睑,暖意洋洋的感觉是我一时慵懒懈怠,靠在墙上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平静。打破这份温馨祥和的是‘咕’的一声响,多么不‮谐和‬啊。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咕噜”

  打从我的‮部腹‬传出,像某种‮议抗‬,没办法,年轻人的五脏庙就是这么不经饿,适时地提醒是多么必要,我回到客厅,拉开冰箱,像一只觅食的野兽,嗅着鼻子瞪着眼,看看家里的余粮都剩些啥。

  我伸手端出几个盘子,大眼一扫,一盘孜然羊⾁,一盘油炸花生米和一盘⽪蛋拌木耳,还有一碟⺟亲亲手烙的葱花油饼。

  都用保鲜膜包的一丝不苟,是⺟亲的手笔,我扯下覆在上面的保鲜膜,将那盘羊⾁放⼊微波炉里加热,又自给自⾜的冲了壶⽗亲的铁观音,就着葱花饼大快朵颐了起来。

  我回来的时候没有通知⽗⺟,一般我不在家的情况下,他们都在单位的食堂解决午餐和晚饭。

  吃完饭,进⼊卫生间里的浴室冲了个澡,低头冲洗的时候在瓷砖地板,靠墙的角落处发现了一个用完的‮孕避‬套,孤零零的躺在那里,是透明⾊超薄的那种,展开贴在地板上,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我小心翼翼的用两手指将其拎起,上面的开口并没有打结,里面似乎也没有被过的体痕迹,仅仅是被人撕开包装套使过,我想到了主卧头柜菗屉里的那盒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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