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呼救
在漆黑的森林中我们已经翻过了两座山头,我越走越心惊,对方的力量实在強得骇人,精神力居然能延伸到这么远的地方,真不知是人是鬼。
感觉到那个声音越来越大,我知道,对方就在不远处了,脚下更是加快了不少。
正在此时,那个呼唤的声音突然变成了尖利的求救,不远处更有火光突然闪现,而且,可听到风中有嘈杂的人声传来。感觉到不妙,我向苏拉格叫道:“快走!”脚下用劲,飞掠而起,向火光直扑过去。
近了,近了,在我的強力冲刺下,火光照耀处的一切已尽⼊眼底。
火光是由一堆熊熊燃烧的堆积如山木柴构成的,呼救就是从火中传出,隐见其內的木柱上绑着个十五六岁的长发少女。火场四周人影幢幢,一些人正围着火堆拄着木不住起舞,口还狂疯地大叫:“烧死她,烧死她…”
此时的火势已经很大了,知道目标的生命正受极大的威胁,着来不及多说,大喝一声,天雷神剑出鞘,在一片闪动的电光中,我连人带剑闯⼊火场。
“嘭!”強大的力量撞在燃烧的木柴上,立时掀起冲天火星,骇得周围那些跳舞的人惊叫一声,下意识地四下散开。熊熊大火也为这我力量所迫,分出了一条全安通道。
我从这通道中疾驰而⼊,一步掠到被绑在木柱上的少女⾝前。正要开解那些绳索,我突然愣住了,因为,这个还在拼命呼救的女孩居然是昏不醒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失去意识的人也能求救吗?就算练过“摄魂大法”的我也无法做到此点。或者说,是強烈的救生意识产生了奇迹?
现在不是该想这些事情的时候,炙烤着⾝体的火焰让我醒悟到⾝处何地,挥剑斩断绳索,我抱住软倒的少女,神剑一领,又从火中冲了出来。这几下听来繁杂,其实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
当我从抱着那名少女火焰中飞掠而出时,那些人才醒悟过来。
见我破坏了他们的好事,那些人叫骂着围过来。其中一三十多岁的消瘦男子动作最快,他大步抢出众人几个⾝位,怒喝一声:“哪里走!”从地面飞掠过来,上尚未落地的我,手中木急舞,带着呜呜的劲风,直取我怀中少女的头部。在他边上,好几名青年人舞动手中木分击我全⾝多处要害,显然是想牵制我的动作。
这些人好歹毒,这少女如此年幼,可他们却非要至她于死地不可,我大怒。同时,又有些吃惊,这此人个个都有不俗的功夫,显然并非常人。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只是那少女让我动了好奇之心,而此情此景又引起了我的共鸣--这名少女如此柔弱,能有什么大罪?居然非得要将她放在火堆上活活烧死!想当初,被视为黑魔法师的我也差点被架上木柴烧成灰烬。我下意识地将这名少女当成了同一阵线的人。
右臂疾挥,天雷神剑上消瘦男子手中的木。我打算削断这些人的木,给他们一点颜⾊看一看。
“喀!”剑相,发出非金非木的古怪声音,大出意料的是,那毫不起眼的木居然挡住了天雷神剑的锐锋,不仅如此,对方木上还带着一种古怪的昅纳力量,扯得我⾝形不稳。⾝边,其它木如条条毒蛇绕过来。瞬间,我陷⼊了十分危险的境况。此时,苏拉格距我还有近十步。而隐蔵得感觉不到的笛珀利则不知⾝处何方--因此,我当然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上。
劲力源源而出,天雷神剑电光突涨,原本粘在剑上的昅力顿时消散,脚尖一点,我菗剑急退。但就是这么一耽搁,另外那几木已经织成一张巨网,将我劳劳捆在阵心。
“生命狂舞!”轻喝一声,我展开创自呑噬森林的⾝法。相较勉強挤⼊中级骑士的力量,我的⾝法至少可⼊列⾼级骑士这一阶。
⾝形美妙,躯体如灵蛇般左右动扭,每每于间不容发间避过来势汹汹的木,轻松而从容,我退出他们的包围圈。
“咦!”…惊叹一片。显然那些人是为我精妙无比的⾝法所震慑。
罢停下步子,一道风刃突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左手间。对方显然是⾼手,眼力极为⾼明,趁我将停未停之际出手,使我难以避让,而他至少具有元素魔法师的实力,出手时将杀气隐蔵得极好,用出的魔法又属于速度迅快的风系魔法,等我意识到不对劲时,那道径逾一尺的利刃距我已不过数米。
看那风刃的来势,对方还是以那名少女为主攻目标,若我保持势姿不变,这道气刃会将那名少女割为两半,而我,除了正拦拥着那少女的左手外,其它地方顶多受点轻伤。
若我一个人,还可勉力避开这一招,但是,手中的少女是一个大巨的累赘,拖着她,所有动作都会慢上一拍,面对风刃,招架避让的动作都来不及完成。难道这么让她死掉吗?这一刻,我甚至有种松开左手的冲动。既然死活保不住她,不如将手菗回,这样还免得将自己的左手也陪进去。
正当我就要松手时,一股无形的能量在我面前形成,电光火石间,两股能量撞在一起,于低沉的击撞声后,尽皆灰飞烟灭。
“魔剑士!”对面那些人起了一阵不安的騒动。不知道这个魔法其实是由躲在暗中的笛珀利发出的,见“我”以魔法破魔法,他们立即将我当成了魔剑士--其实,我虽然也能用出魔法,但是,绝对用不出如此強大的魔法。就算没有体质的限制也一样,毕竟,我与元素魔法师还有还大一段差距。
当我全安落在地上时,马上就被那些人团团围住,而苏拉格此时也跑到了我的⾝边。对着那些充満敌意的人,他“呛”地子套间的长剑:“大人,你没事吧!”
“没事!”我道,惊讶地发现怀中的少女的呼救不知何时已经停止。难不成她是清醒的?心中一惊,仔细观察了一番后才肯定她的确是昏不醒。面对这怪异的现象,我隐隐有些明⽩她被架上火堆的原因了。
“恶魔!”“恶魔!”…惊呼四起,此时,他们才看清我的相貌,对这些山野之人来说,我的黑发黑瞳只会让他们想起地狱的魔鬼。
望着我,那消瘦的男子现出凝重的表情,他将木遥遥罩向我,全⾝散发出肃穆的华光。
“斗气!”我和苏拉格吃了一惊。要知道,斗气一般只有具有⾼级骑士战力的战士才能用出来。
与我习得內力的世界不同,在这个陆大上,力量不是靠坐息,而是靠不断的锻炼与战斗才能增加。当一个人的锻炼到一定程度时,可以于体內形成一股能自如纵的能量,并会形诸于体表,散发出光华,这股能量就是“斗气。”
在这个世界上,相较法师能运用法力进行远程、大范围打击,以及具有众多強力的魔法而言,战士以剑攻击的方式决定了他处于比较吃亏的位置,虽然早期的法师十分弱小,但越到后来,法师的优势就越明显,等到了魔法师这一等级时,一个法师只要有⾜够的昑咒时间,就可以轻易击败数名同等级的強大战士,所以,在陆大历史早期,法师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圣王”加斯得·利法出现为止。生于远古时代的他由于体质不适于练魔法,所以被人定义为不中用的“废人”但他以武⼊手,自创“斗气”运用这种可以发散到体外的进行自如地防御远程、大范围攻击的能量,他向法师权威发起強有力的挑战,最终成为当时陆大上的“第一人。”
不仅如此,更让人值得尊敬的是(当然,法师的看法多半与此相反),他毫不蔵私,在成名之后,将练成“斗气”的方法公诸于世,给世间的为数众多战士带来了福音--毕竟,与学习魔法要求极⾼的智力与姿质相比,大半得依靠⾝体素质的武功的门槛要低得多。
从那以后,战士就获得了能与法师平起平坐的能力,法师不再能一手遮天。也因为如此,加斯得·利法被陆大的武人尊为“武圣。”
由于“斗气”的产生十分困难,需要习武者长时间艰苦勤奋的磨练,一般只有到了⾼级骑士这种阶段的人才能掌握。想不到今天居然会在这么一个偏远的深山中见到。
看来,那消瘦男子刚才未尽全力。与苏拉格对望一眼,我提⾼了警惕。
眼看一场大战迫在眉睫,一个苍劲的声音突然响起:“住手!”一须发花⽩,手持魔法⽔晶镶嵌杖,年近七旬的老者排众而出。刚才使用风刃魔法的应该就是他了。
他的⾝份看来十分崇⾼,原本一脸杀气的消瘦男子毫不迟延地退了下去。不过,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依然劳劳盯在我⾝上。
那老者缓缓走上前来,严厉地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魔女?”
魔女?看了看如睡的婴儿般安详地躺在我怀中的少女,我怎么也无法将这个词与她联系到一起。
不待我说话,苏拉格应道:“这是帝国男爵,公主玛莲莉的未婚夫比尔·亚特大人,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对大人大呼小叫!”经过正统骑士训练的他正经起来自有一股庄严的气度,说话做事给人不容置疑的感觉,他就往众人面前一站,众人对他的话就已经信了好几分。在这方面,⾝份比他⾼的我亦是远不如他。
这话如同在众人之中投下了一个重磅炸弹,那些人立即起了大巨的騒动,就连那个看来十分很稳重的老者也掩不住一脸惊容。
相较黑发黑瞳的外表,尊贵的⾝份还是更有影响力。对方虽为山野之人,可依然在恩达斯帝国境內,受到帝国的管辖,虽说对我的外貌会下意识地产生排斥感,但却再不敢把我视作“恶魔。”
那老者的态度变得尊敬起来,恭敬地道:“不知是男爵大人,小人是刚木图族祭师哈尼泊·坎。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大人见谅。”
“不用了,”对方既然放低了姿态,我当然也得表现出男爵的风度“不知者不罪!”木图族这个名字好耳,似乎在哪儿听过,我暗自思索。
“老大,”苏拉格悄悄在耳边道“木图族不就是生活在山林中的传奇种族吗?我们这次好像管错了闲事。”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也忆起了对方的来历。木图族是崇尚“与自然谐和相处”的种族,他们生活在山林之內,⾐食住行皆取自山林,热爱自然,厌恶杀戮,除了取生活所必须外,绝不损自然內的一草一木——这种做法与精灵族颇有几分相似。这样的种族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要将一个少女活活烧死,难怪苏拉格会担心这次做错了事。
炳尼泊道:“多谢大人。”看他略显犹豫,知道他正考虑该如何就今⽇之事向我开口,灵机一动,我决定先发制人。毕竟,我不问缘由胡出手确有理亏之处,率先发难才可将主动把握在自己手中。
接下来几天有事,不能上网,可能要暂停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