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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伪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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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宣动道:“我从来没想到过,天底下居然能有如此強横的兵器,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林熠道:“如果邓兄愿意试一试,接下来我们有三件事情要做。”

  邓宣不假思索地问道:“你说,是哪三件事?”

  林熠道:“第一,必须有一个隐密‮全安‬的地方。在我们成功之前,这件事情甚至连令尊也需要暂时隐瞒,最多只能告诉他,你想研制一项魔器。”

  邓宣点头道:“这事好办,家⽗没空管我。第二件事呢?”

  林熠徐徐吐字道:“人,至少要十六个人!”

  邓宣轻快笑道:“那就更好办了,邓府别的没有,人却多的是。”

  林熠‮头摇‬,缓缓道:“真的那么好办么?这将是邓兄第一支真正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力量,所有的弩手,都应该是只忠实于邓兄的部属。否则一旦他们背叛邓兄,你又会变得一无所有,甚至是在为他人做嫁⾐。”

  邓宣沉思片刻,抬头道:“云兄的意思是,我需要可以信得过的手下,而不是我爹爹的原班人马。这支爆蜂弩队,只听从我一个人的号令,有了它,任何人也再不敢小看我!”

  林熠问道:“这样的人,你有么?”

  “没有。”邓宣的回答,短促而沮丧,说道:“譬如外头的那四名风卫,他们虽然在保护我的‮全安‬,但只要家⽗一句话,他们也可以掉头就走,不管不顾。我的喝斥和命令,完全不起任何作用。”

  林熠道:“你是否还记得,昨天早晨到贵府拜访的太四煞?”

  邓宣一怔,皱眉道:“你说他们?他们的修为似乎都不怎样,也未必肯听小弟的。”

  林熠微笑道:“正因为他们的修为不⾼,邓兄才能放心的控制在手。他们如今得罪了天都派,已然走投无路,假如邓兄愿意收留,这些人感恩之下,焉能不思图报?况且太四煞这样的小角⾊,谁也不会看上眼,邓兄何不给他们和自己一个机会呢?”

  邓宣静静听完,不时点头,说道:“好,回头我就让人找他们来。”一转念,接着道:“不成,⼲脆我亲自走一趟,这才‮险保‬。”

  林熠颔首道:“那么,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炼制爆蜂弩的材料和人手,需要你从金堂主那里设法借来。在下会将图纸分解成若⼲部分,这样就不虞怈密。”

  邓宣想了想道:“这事和家⽗打个招呼,应该不是问题。另外,借来的人手里,也应该包括云兄才对吧?”他伸出一手指继续道:“给小弟一天时间,我把这三件事情全部办妥。明早咱们就在金石堂碰头,不见不散。”

  他心情振奋,匆匆和林熠分手,満眼闪烁着憧憬的光芒。

  傍晚林熠从金石堂步行回来,走到距离济世堂不远的街角时,忽然一左一右贴上来两名年轻人,在耳边低喝道:“朋友,别出声,借一步说话。”

  林熠没有反抗,乖乖被两人押⼊一条僻静的小巷。

  金铸忌伫立巷中,冷笑着注视林熠道:“云兄,我们又见面了。”

  林熠被推到金铸忌⾝前,惊讶道:“阁下怎么晓得我姓云?”

  金铸忌隐蔵不住眼睛里的得意,微笑道:“金堡內外,有谁能瞒得过本公子?”

  他很想把笑意展现得更加自然些,可惜嘴角一牵动,肌⾁便不由自主地痛,反而变得有点勉強难看。

  对此林熠心里爱莫能助,只能说声抱歉。

  金铸忌英俊的右脸,有一大半是毁在了他的手里,虽然他只不过是想帮邓宣一个小忙而已。

  对于林熠目光里流露出的惊恐与敬畏,金铸忌似乎很満意,安慰道:“放心,本公子恩怨分明。虽然你和姓邓的杂种是朋友,但我不会找你算帐。”

  林熠注意到,巷口的两端都有金铸忌的同伙把守,显然这家伙是有备而来。

  他很期待对方给自己演一出好戏,于是颤声道:“多谢金公子⾼抬贵手。”

  “听说,云兄只是个匠师?”金铸忌看来的确下过一番功夫,说道:“邓小妹也太委屈你了点,不如由本公子将云兄推荐到老爷子的闻香堂里,当个供奉不在话下。”

  林熠犹豫道:“这似乎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金铸忌冷冷道:“只要云兄替我办成一件事,别说区区一个供奉手到擒来,就算今后想做金石堂的堂主也不是没可能!”

  “什么事?”林熠问道,手心马上被人塞⼊了一支小小的青⾊瓷瓶。

  “很简单。”金铸忌庒低了嗓音,缓缓说道:“下次和邓宣喝酒的时候,别忘了把瓷瓶里的东西混⼊酒杯,让他一起喝下去。你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林熠的手抖了抖,险些把青瓷瓶摔碎,紧张道:“这不会是毒、毒葯吧?”

  “怎么可能?”金铸忌低笑道:“我和邓宣毕竟是表兄弟,打打闹闹只当是玩儿,哪里会害他命?放心吧,这只是一种庠葯,不过是让喝下它的人,半个时辰內浑⾝发庠大笑不止。虽然会吃点苦头,可等葯力一过,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他挽住林熠肩头,很亲匿地问道:“你说,我和他开这么个玩笑,算不算过分?”

  林熠的眼睛,瞪着金铸忌青肿未退的面颊,叹息道:“好像也不算过分。”

  “所以,这事就拜托你啦!”他的手在林熠背后轻轻一拍,戒指上的尖刺戳破林熠⾐衫刺进⾁里,一冰一⿇却没有丝毫的疼痛感觉。

  林熠神情大变,骇然望着金铸忌道:“你、你在我背后戳进了什么?”

  金铸忌收回右手,从指上取下幽蓝⾊的铜戒,说道:“哎哟,对不住。我忘了把戒指取下来,上面的剧毒误伤了云兄,真是该死!”

  他说著“该死”脸上的神⾊却一点不像要“该死”的样子,相反有一丝偷机得逞的快意,说道:“云兄别急,我这就拿解葯给你。”

  掏了半天,他才愁眉苦脸道:“糟了,解葯不知忘在什么地方,得回家去好好找上一找。好在这是慢,半个月內云兄绝不会有事。”

  “也就是说,如果邓宣没喝下庠葯,在下就只能再活半个月?”林熠苍⽩的脸,令金铸忌感到非常満意,他的回答更是令金铸忌得意。

  金铸忌笑嘻嘻道:“云兄哪能这么说?我是诚心要你这个朋友,不过,想必你也绝不会让本公子失望对不对?”

  林熠看着手里的青瓷瓶,问道:“只是要邓宣笑一笑,你真的会把解葯给我?”

  “别担心,我不会骗你。”金铸忌微笑着倒退向小巷深处,说道:“记着来找我。”

  小巷两端的守卫,以及⾝后的两名年轻人转瞬消失,悠长曲折的巷道里,顿时只剩下林熠一个人。

  他拔开瓶塞,闻了闻,叹了口气道:“庠葯?信了你,我岂不是傻瓜?”

  太炎真气稍一催动,将伤口下包裹凝聚的毒素刹那间迫出体外,见风散淡。

  金铸忌的伎俩对林熠来说,简直像个三岁小孩子在过家家。

  “这真的是一瓶庠葯,只是掺⼊烈酒里,就成了杀人的毒葯。”有人悠悠在林熠⾝后说道:“而且,仅仅需要一小滴,就能毒死十头狮子,八头犀牛”

  林熠的⾝躯微微一震,慢慢地回转过头,沉声道:“是你?”

  一个银灰⾊卷曲怒发披散到肩的金袍老者,静悄悄屹立在离林熠不到三丈的小巷一头。⾝形伟岸如一尊魔神,拔的杆,让他站得像一座山,一座刚硬沉寂的⾼山。

  他的脸上布満奇异的淡金⾊褶皱,银灰⾊的眉⽑浓密而‮硬坚‬,像两把刷子伫立在额下,一双细长的眼睛和直的鼻梁,再配上薄薄的嘴,构成清俊罢毅的五官。再有,就是那把任谁看过一眼,再不可能忘记的银⾊长髯,轻轻拂动。

  老者的手反背在⾝后,从肩头斜出一截如小酒杯杯口耝细的金柄。

  只需要握住柄轻轻一抖动,刹那间,装在囊內的三截⾝,便能立即组合成威震天下百多年的不败金─“烈怒红!”

  即使林熠从来没有见过这人,即使他不认得那杆睥睨四海的金,只需看一眼他的相貌,那酷似自己现下五官的面容,沉静刚毅的气势,就不难猜出他是谁。

  金裂寒“烈怒红”金不败的金裂寒!二十年前,与四大魔宮宮主联手,迫聂天兵解转世,让逆天宮冰消瓦解的金牛宮之主─金、裂、寒!

  有人说,他拥有金石一般的心志,寒冰一样的冷酷,以及碎裂山海的力量。

  以前,林熠有些不信。等到深⼊金牛宮,亲历邓不为和金裂石的放纵嚣张,他更加觉得,这样的评价言过其实,然而,当他回过头,第一眼真正见到这个老人时,才明⽩金裂寒为什么会叫金裂寒!

  金裂寒徐徐道:“金裂石的儿孙,一蟹不如一蟹;他自己,也成了老糊涂。”

  “还好,你不老,这样我就放心了。”林熠静静地回答。

  “你回来,是想找我报仇?”金裂寒道:“还是也想来争一争金牛宮宮主的宝座?”

  “都不是!”林熠说道:“我只是想回来看看你,然后希望能帮你做点什么。”

  “不需要。”金裂寒生硬说道:“我还没有老到连几个鼠辈也对付不了的地步。”

  “所以,我很快就会离开。”林熠道:“等我帮助邓宣完成一件承诺。”

  “什么承诺?”金裂寒问道。

  “也许不必太久,你就会知道。”林熠道:“我原本在犹豫,到底该不该亲眼见上你一面。现在,不必为这个头疼了。”

  金裂寒冷冷道:“你不愿见我一面,这么多年始终在恨我?”

  林熠也冷冷地说道:“如果当年你换一种方式对待她,或许就不会是今天的结果。”

  “如果那么做,我还会是金裂寒么?”他轻蔑地一笑,说道:“你以为我在后悔?错了,我永远不会后悔!假如重新来过,我仍会一样地待她!”

  “霸王硬上弓─”林熠冷笑道:“这就是堂堂魔主对付一个女人的手段?”

  金裂寒道:“聂天死后,就没有人敢当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你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只是因为你的⾝体里,有一半的⾎和我同源!”

  林熠深昅一口气,道:“这也正是我最大的不幸。我真是个苦命的孩子,有一个命比纸薄的⺟亲,还有个自命不凡的老子。天啊,怎么会是这样?”

  金裂寒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道:“怨天尤人,没出息!如果你恨我,尽管来杀我;如果害怕,那就滚得越远越好!”“奇怪,你怎会以为我会用这两种方式?”林熠平静地回答道:“我回来,也不是为了这些。”

  金裂寒颔首道:“你长大了,这些年改变了不少。看来我需要重新评价你。”

  “对这句评语,我是应当表现出荣幸,还是喜悦?”林熠淡淡道:“娘亲说得不错,你本就是一个冷酷无情的自大狂。”

  “谢谢。”金裂寒没有动怒,回答道:“这样的评价并不新鲜,在她之前早有无数人说过。你,最好不要试图怒我,用来验证自己在我心里的分量。”

  “第一,对于我在别人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很抱歉,我并不感‮趣兴‬。”

  林熠继续说道:“第二,我也不会把怒你当作乐趣,所以刚才的话,只是实事求是的评价。第三,并不新鲜的老话,通常都会很有道理。”

  仿佛没有注意到金裂寒越来越冷的脸,林熠继续说道:“我想帮你,只是不希望你会败在邓不为、金裂石这样的角⾊手里。似乎,我的确多此一举了。”

  沉默许久,金裂寒艰涩地问道:“六年了─你,过得如何?”

  “还算不错。”林熠回答道:“并不是非要仰仗您老人家的声威,我才能活得下去。恰恰相反,那道金丝蛇的伤口时刻提醒着我,做你的儿子务必要随时小心,因为很可能,就会有人从背后微笑着捅你一刀,只因你挡了他的路。”

  “那只是一个意外疏忽!”金裂寒沉声道:“当⽇保护你的护卫,已被我全部处决。”

  “有什么用?”林熠淡淡地一笑,说道:“我娘亲还是死了,她终究等不到你低下头颅,说一声抱歉的那天。也许,我来金牛宮,真正想要的,就是这个。”

  “休想!”金裂寒生冷地道:“我从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林熠的嘴角浮起一丝讥笑,轻轻问道:“包括魔圣聂天在內?”

  金裂寒的眼眸中突起一簇冷光,很快又熄灭得无影无踪,庒抑着道:“除了他!”

  “所以,这六年来我终于明⽩了一个道理。”林熠徐徐道:“能够让人低头的,除了拳头和剑,就再没有其他!对你而言,她太弱小,你可以不屑一顾。但我不同,我会让你亲口说出道歉!”

  金裂寒竟是一笑,道:“很好,这才像我金裂寒的儿子。即便你不愿承认,可你的⾝体里,依然流着我的⾎!给你一个机会,留在我⾝边,看看是否能够等到我亲口说出道歉的一天?”

  林熠注视他,问道:“你想和我打赌?”

  金裂寒的笑意更浓,只是这笑容里,仍旧不含丝毫的感情,只有倨傲与自负。他淡淡反问道:“为什么不呢?你答应了?”

  林熠‮头摇‬,道:“我要是你,想留住自己的儿子,会用更好的方式。”

  金裂寒冷笑道:“我为什么要留住你?当年我没有留她,今天一样不会留你!”

  林熠叹息道:“你终究老了,而且,很寂寞。你有一个弟弟,还有一个女婿,然而他们却一心盼望你早⽇完蛋。每天早晨,当你睁开眼睛的时候,难道没有想过,该如何度过这一天么?”

  金裂寒的牙齿之间,缓缓吐出一个清晰而庒抑的字道:“滚!”

  林熠笑了笑,转过⾝心平气和道:“没想到,我们的重逢竟是以这个字眼结束。”

  走出一步,走出两步,稳定而无声,唯有穿过巷道的风,在轻轻吹响夜语。

  “站住!”金裂寒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林熠停住脚步,问道:“是你让我滚的,怎么,这么快就后悔了?”

  金裂寒低低哼了一声,低沉的嗓音问道:“你打算在金牛宮逗留多久?”

  “不会太久。”林熠从容道:“我说过,我需要帮邓宣完成一件事,然后就离开。”

  ⾝后不再有话语,金裂寒走了。

  林熠感觉得到他离去时,埋蔵的失望与孤独。尽管他的內心,异常‮望渴‬能挽留住自己唯一的儿子,但自负強硬如他,却依然吝啬于说出一句软话,宁愿,无言诀别,也绝不低头!

  他甚至没有问林熠,是否能解金铸忌的毒伤,仿佛在金裂寒的眼中,自己的儿子,绝不至于连区区一个不⼊流的角⾊也对付不了,否则,就不配做他的儿子!

  林熠忽然对这个老人生起一缕同情与钦佩。

  回到济世堂,青丘姥姥已坐在桌边静候,看到林熠,说道:“这回,是我先进的门,所以不必再敲门。”

  林熠道:“可我同样也不习惯,有人不声不响地缀在我⾝后,偷听我说话。”

  青丘姥姥轻描淡写地问道:“你对他的感觉如何?”虽然没有明确指出那个“他”是谁,但涵义再清楚不过。

  “很好。”林熠在她的对面落坐,沉声道:“金裂寒不愧是金裂寒,没有令人失望。”

  青丘姥姥的角掠过一丝讥讽,说道:“你真把自己当成他的儿子了?”

  林熠倒了一杯⽔,苦笑道:“我只是替他悲哀,唯一的儿子竟是如此的不成器。而他的自负与強横,其实保护不了金城舞丝毫。”

  青丘姥姥罕有地点头表示赞同,顿了一顿,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放了花纤盈。”林熠回答道:“也不必派人跟着她,让她自己走接下来的路。”

  青丘姥姥道:“我打赌,她不会回青木宮。但是否会登门找金裂石算帐,就难说了。”

  林熠转移开话题,问道:“今天的事情办得如何?”

  “我们的人已经救下了金不屈。”青丘姥姥道:“另外的几个,不出明早,人头就会挂在金裂石的书斋外。”

  “然后金裂石很快就会知道,是邓不为在算计自己,你说他会怎么办?”林熠问。

  “忍。”青丘姥姥道:“除非他有把握格杀邓不为。”

  林熠又问道:“邓不为发现有一路杀手没有按时返回,他又会怎么想?”

  青丘姥姥哼道:“当他明⽩自己失手,第一个反应必定是恶人先告状,向金裂寒痛诉自己部属的损失,堵住金裂石的嘴。至少也不要起金裂寒太大的反感。”

  “金裂寒会继续坐山观虎斗,静观他们争斗下去。”林熠微笑道:“在他心目中,如今已经有了最佳的继承人。可惜,既不是邓不为,也不是金裂石。”

  “我却担心,你的表现太強硬了一点。”青丘姥姥道:“已不像金城舞。”

  林熠道:“人总是要变的,何况金裂寒內心深处对儿子的期盼,就该是这样。”

  “看来,是我多虑了。”青丘姥姥道:“或许男人会更了解男人一些。你答应邓宣,要替他完成一件什么事情?”

  林熠取出图纸,铺展在桌面上,回答道:“就是这件东西─爆蜂弩。”

  青丘姥姥眼中闪过诧异,目光凝注在图纸上无法挪移,低语道:“好东西!”

  “但我需要你帮忙。”林熠道:“我打算铸造十九张规格不同的爆蜂弩。耝算一下,至少需要大约一千支魔矢,也就是说,必须炼制一千道爆雷符和锁元炽风符。我一个人的力量,累死了也不够,希望你和小青可以帮我。”

  “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青丘姥姥问道。

  “如果你感‮趣兴‬,完成后我可以把图纸送给你。”林熠说道:“你是否愿意帮忙?”

  青丘姥姥冷笑道:“你想在短短数⽇之內,炼制出那么多道灵符,本没有可能。”

  “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林熠自信地道:“不然你如何敢与公揽月、释青衍并称当世三大宗师,这个名头,可不是随便哪一个人都能自封的。”

  青丘姥姥微笑道:“即便如此,我又凭什么要帮你?”

  林熠叹道:“我很想用龙头的计画来庒你,可惜这不是我的风格。所以,我只是希望,你能作为一个与我同舟共济的朋友,帮小弟一个忙。”

  青丘姥姥的目光犀利冰凉,穿透林熠的面具,却无法洞彻他的內心。缓缓地,她回答道:“对不起,我没有、更不需要朋友。”

  林熠‮头摇‬道:“没有一个人天生习惯孤独,所以金裂寒才如此‮望渴‬我的出现。”

  青丘姥姥沉默片刻,说道:“有一个条件,你要是不能做到,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林熠微笑道:“也好,先成为利益结合的朋友,应是你我必经的过程,说吧。”

  青丘姥姥问道:“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无需林熠思考,她继续说道:“酒鬼!除非你能答应我,今后每天喝的酒绝不超过一斤,否则免谈。”

  林熠听得呆住了,他甚至做好青丘姥姥索取空桑珠的打算,却没料到条件居然会是这个!可是,这正点中了自己的死⽳。

  林熠宁愿出空桑珠,也无法想像不能畅快喝酒的⽇子。

  他犹豫了一下,苦笑道:“两斤…行不行?”

  青丘姥姥冷冷道:“我不是小贩。”

  林熠叹了口气,再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今晚最好让我喝个痛快。天啊,怎么会是这样?”

  青丘姥姥的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神⾊,道:“很好,今晚我陪你一起喝个够。”

  林熠惊讶得不能再惊讶,失声道:“你陪我喝酒,你也能喝酒?”他的头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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