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毫不夸张说
“哼!你这叛徒,究竟是何方妖孽?⾝为汉人,竟然助纣为,帮蛮人欺负华夏百姓,当真该死!”
沈庆之语气冰冷,言罢直接从⾝后提出几个黑乎乎的东西,丢在神秘人面前。刘骏好奇的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对方丢过去的,是几颗⽩花花的象牙。“沈将军…”刘骏面露感,知道沈庆之率军赶来之前,肯定也遭遇了一场恶战。
“殿下,让你受惊了!”沈庆之没多说什么,随后侧目看向⾝后,道:“众将士听令,杀敌立功,就在此时!待剿灭蛮族叛贼,好用敌人鲜⾎来我等庆功!立功者有赏!”说完挥动大刀,缓缓摆开势姿。
“杀…”一声大喝响彻云霄,沈庆之施展平生所学,带头向南蛮大军杀去。从行数将也紧随其后,往前突进。
“杀!”一众大宋军士闻言全都愤怒咆哮,个个挥舞斩刀争先恐后,宛如天兵降世,又似虎⼊狼群,争先杀敌,在主帅与诸将带头冲锋下,众将士各个奋不顾⾝。
本来还占据优势的缘沔军队瞬间被大宋新出现的生力军那冲天豪气给震慑,一时间,金铁鸣之声顿起,刀剑与
互相碰撞火星四
,兵刃划破气流,更是留下片片⾎花,很快,战局呈现一边倒的趋势,原本势均力敌的双方,却在大宋将士舍生忘死的拼命厮杀下,缘沔军阵逐渐被撕裂。
“快撤!”兵败如山倒,随着缘沔王摩通顿的率先跑路,缘沔士卒们丢盔弃甲,纷纷夺路奔逃,直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杀光他们!”浑⾝浴⾎的沈庆之纵声咆哮,⾼举大刀继续冲锋,这一下可让缘沔人闻风丧胆,原本还想抵挡的士卒随着大宋将士的冲杀以及自己人的溃散奔跑。
终于丧失了战斗力。溃兵顿时如洪⽔一般四散奔逃,大宋军队趁机痛打落⽔狗,一口气追杀了三十多里,斩杀敌首数千。
在彼此之间的追逐厮杀和呐喊中,从黑夜杀到天明才算结束这场战局。此役大宋再次获胜。缘沔大军损伤过半,除了缘沔王和神秘人顺利逃脫之外,就连那个假扮‘路惠男’的女子,都被沈庆之给斩杀了。
“将士们!我们胜利了!”“好!好!好!”朝之下,沈庆之站在⾼坡振臂⾼呼,而一众将士更是纷纷附声呐喊,此时的他们都忘记了疲惫,有的只是作为胜利者的奋兴!又是一场险胜,可刘骏却如何也⾼兴不起来!因为他在此战中⾝负重伤!毫不夸张的说。
若不是沈庆之带领援军及时出现,他恐怕小命就得代在雍州边塞的孤城。
很多时候刘骏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跟⺟亲伦,才导致自己流年不利?若非如此,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抵御北魏,先胜后败,如今平叛,又⾝负重伤。
莫非是逆天理而至不成?虽然伤口不深,但因为匕首有毒的原因,导致得胜回帐的他还没来得及庆祝便昏死了过去!虽然军医用刀帮他剔除了⾁骨上的腐毒,但他仍然是⾼烧不退,一直昏不醒!
沈庆之很是焦急,这些天来刘骏在雍州的英勇表现以及运筹帷幄的用兵之法早已经让他心悦诚服,在他心里,这就是大宋新君的不二人选,更是自己未来的主上!
可就在他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看错人的同时,这意外来的有点突然!见刘骏一直昏不醒,他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停问军医们该如何解救。
无论他再怎么着急,军医们还是异口同声的那一句话:“武陵王现在只需静养,无需他法!”而就在这时,败走的缘沔军也重整旗鼓,再次来到了纷争之地!
急于报仇的他们也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竟然知道了刘骏负伤的事!这些蛮兵为了刺他,连⽇里都在军前叫骂,什么
七八糟的话都一股脑的喊了出来!
沈庆之怕刘骏受到刺加重伤势,所以就通几位谋士商量对策,这时,有人便上前说道:“将军…为今之计,还是速将三皇子送回王府为好!
在军中休养实属不利,若敌人偷营,惊扰了他,恐怕会引得伤口崩裂,命难保啊!”沈庆之闻言亦有同感,再加上皇妃路淑媛也随即出现在营中,她一女流之辈待在军队,也的确不便。
尽管这些天武陵王有她照料,但始终让人觉得打起仗来畏手畏脚,心想至此,沈庆之暗暗打定主意,可又不无顾忌,随即问道:“话虽如此,可若送殿下离开,那此处数万兵马,当由谁统率?”
“将军,您现在是主将,三皇子一走,自当由您统率才是!”那人话音刚落,又有一人随即反驳道:“不可!雍州之兵乃是武陵王嫡系,若将军此时全权指挥,那可有夺取兵权之嫌!当今圣上忌惮外姓将领独掌重兵,所以才将大宋兵马以皇室为主统军,与外姓制衡!
如果此刻雍州兵马与荆州之兵全由将军掌管,恐怕会令圣上生疑啊!”此话一出,沈庆之不由倒昅一口冷气!人常言:外患不⾜惧,內忧方可防!如果自己同时掌握雍州,荆州两地之兵,是福是祸还真是难说啊!就算当今圣上不对自己猜疑,可架不住朝臣那些悠悠之口啊!再加上,太子一一向对自己颇有微词,如今若是…“先生多虑了!”就在沈庆之举棋不定之时,帐外突然传来了一阵碎⽟之声。众人闻言皆都不由自主的往外看去。
只见两个将士正搀扶着武陵王一步一步艰难行走而来。“殿下,你醒了?”沈庆之忙了出去,脸上的表情也无比的欣喜。“沈将军…多谢救命之恩!本王无能,病体残躯恐怕不能再与诸位将军上阵杀敌了!如今蛮兵再次来袭,想必也是来者不善!
为今之计,若我军士上下不能同心同德,又怎能拒敌于外,报效家国呢?”刘骏说完环视了一眼帐中众人,随即伸手从怀中颤颤巍巍的摸出一件金⻩物件,递给沈庆之道:“将军…此乃雍州兵符,本王将它付与你,还请将军统率三军,拼死作战,早⽇击退蛮兵,还百姓太平!”
“殿下…”沈庆之还想说些什么,可刘骏却一脸病态的摇了头摇。“岂不闻: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算圣上怪罪,也有本王一人承担!缘沔兵盛,若不集两州之兵恐难抗衡。
家国大义,本王分得清!望请将军…”话未说完,刘骏一口黑⾎噴出,整个人瞬间萎靡不堪。
“殿下,您的刀伤很重,不可強撑!您的心思我都懂,暂请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托,定让缘沔蛮兵有来无回!”沈庆之年近七十,多年经历深知帝王驭人之术!
这数万雍州兵是刘骏自保的关键,毫不夸张的说,是他手中最重要的王牌,此刻在临危之际毫不顾忌的于自己,那是对自己这个外姓将领多么大的信任啊!他随同刘骏四处讨伐群蛮作战已有十年,这些年互相紧密合作,他已把年少的刘骏当作自己儿子一般看待,而刘骏平⽇里对其也相当敬重爱戴,简直相当于第二个⽗亲一般!这些经历让沈庆之大为感动。
为了实现被他视若己出的这位年轻人的事业理想,现在他再也毫无犹豫!“沈将军过奖了…沈将军平⽇里把我视为亲子般关照…实属感不尽!打仗这方面…我绝对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