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幽冥鬼手
峨眉山屹立在四川盆地西南部,在巴蜀这一代可谓是闻名遐迩。主峰万佛顶海拔3099米,从山麓到山顶,沿途飞瀑流泉,景⾊清幽。在楚非云原本的世界里,峨眉山自古就有“峨眉天下秀”之美誉。
唐代诗仙李⽩对峨眉山情有独钟“蜀国多仙山,峨眉邈难匹…”便是他所留下的诗句。
虽然同是佛教名山之一,但峨眉山大不同于少林寺所在的少室山。少林古刹的存在,添了一份古⾊古香,气氛则趋于庄严肃穆,相比之下峨眉山则是秀峰奇林、飞瀑清泉,显得典雅清幽。
楚非云所选的路径,并非较为平坦的山道。虽然走寻常之路,确实较为轻松,可是路程长,耗时也长,所以他所选之路,多为崎岖颠簸。至于多花费一些力气,楚非云倒是毫不在意,以他如今的修为,这么点消耗,本是九牛一⽑,最主要是这样节省时间,毕竟一寸光一寸金。
湛蓝的天空,草长没胫,峰林蓊郁,繁花似锦,虫鸣鸟叫,漾山林。虽然风景秀丽,令人心旷神怡,可惜现在楚非云和单凤仪都没有时间去欣赏。耳边还可朦胧听见“隆隆”⽔声,乃是如同⽔帘般的飞瀑直下三千尺。
越接近山顶,林间雾气缭绕传,烟萦清涧,如梦似幻,宛若天外仙境。单凤仪醉心于自然风光,颇有些遗憾,但正事要紧,也就收摄心神,同时紧了紧搂抱住自己情郞的⽟臂。秋波流盼,目光如⽔,只凝神盯着男人俊毅的脸庞,微微出神。
“这么好的地方,就说有神仙存在,我都信啊!”楚非云边赶路,边发着“牢騒”道。
单凤仪回过神,咯咯浅笑道:“夫君,峨眉山风景秀丽是出了名的啊!”“哎!有机会,我们就在峨眉山游览一番,顺便来个野餐,那该多有情调啊!”楚非云笑呵呵地道,脑中突然幻想,哪天自己带着众女来野餐,顺便也来个大打野战,那滋味光是想就够魂销了。
单凤仪闻言,自然是露出憧憬之⾊,小脸上尽是幸福之⾊。不过要是被她知道楚非云脑中那“龌龊”想法,不知还会不会有此表情就不得而知了。
峨眉派所在,便是在山顶秀峰之上,景⾊巍峨壮丽不说,常年云雾缭绕,光芒聚集,颇有修仙圣地之感。二人至山门前,只见山门由红柱立地,⾜有丈许多⾼,虽不能说气势宏伟,但是却不乏灵秀,有种易融⼊自然之感。
将怀中的美娇娘放下后,楚非云朝她点了点头,二人很有默契,在同一时间便施展⾝法“唰”一声由原地消失。过了山门,便是一条长长的石阶,不过对于楚非云二人这样的⾼手而言,也只是眨眼即逝。
“有打斗!”越接近山顶,楚非云的气机感应越是明显,在如此充満自然气息的地方,杀气是一种很突兀的存在。
两边奇峰怪石林立,又过了几息,楚非云当先跨上山顶,放眼望去,先是一片石板整齐排列组合而成的广场,然后便是一座古朴庄严的大殿,虽不是金碧辉煌、琼楼⽟宇,却有种肃穆神圣的气息,仿若夺天地之造化,衬托出来的只有一个主题,那便是“天人合一!”
国中古代建筑,很有讲究,造房建园无不考虑风⽔,何为风⽔之说?说得简单一点,便是要符合天地自然。天人合一,是一种境界,国中古代人最为追求这种贴近自然的境界,而武者更是苦苦追求天人合一之境,超脫⾁⾝限制,达至天地之境界。
虽然如此有內涵的建筑出现在眼前,但楚非云却也没心思去过多关注。因为他看到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场面,只见为数不少的峨眉女弟子,不是躺倒在地,便是盘膝而坐。于场中,有数条人影织,其中大半是男子,另一小半则是纤纤细弱的女子。
“夫君!是添香姐!”单凤仪⽟⾜刚点地,便娇呼道。
楚非云颔首道:“是的!不过和添香相搏之人是谁?怎得如此⾼的功力?以添香如今的功力,对上魔门三大巨头亦或无修大师、清虚道长等人也有胜算,为何会被制于下风?”
峨眉女弟子们大多⾝穿淡粉⾊⾐裳,曼妙⾝姿,舞动长剑,煞是好看。不过她们面对的人,却是一些⾝穿黑⾐黑披风的男子,而且那些男子还各个脸戴面具,手中的武器则均是黑⾊的长剑,一⾝黑的他们显得相当诡异。
⽟添香一⾝妖媚的红衫罗裙,间紧系,⾼档的丝绸质料,紧紧贴合着她那魔鬼般的动人⾝材。一双怒裂⾐而出的豪啂,将前的⾐衫撑得紧绷绷,那丰腴的香臋也是俏立拔。
她凤眸似⽔,如秋波漾,脸若牡丹,涂朱丹,秀发⾼挽成一个⾼耸的堕马髻,把一个成女人的万种风情,展现得淋漓尽致。如此妖娆风騒的绝⾊尤物,可令任何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只是现在她一张充満媚意的俏脸,有些苍⽩,额头布満细密的汗珠,银牙轻咬下,显得十分吃力。在她面前,则有一名看似四十来岁的中年,却有着一头⽩发,虽不能说是鹤发童颜,但也间接表明此人修为之⾼。他一⾝裹在黑袍內,脸如金纸,眼神深不见底,如同地狱深渊。
那黑袍人武功奇⾼,特别诡异的是他的一双手,平时缩在袖子里,但是当进攻⽟添香时,那手便如鬼魅一般,仿佛能突破空间的限制般,瞬间袭击⽟添香,而且下手狠辣,毫不顾忌面前乃是一位娇滴滴的美女。
令楚非云惊异的是,那黑袍人的手,虽然看似平淡无奇,但是仔细看会发现他的手上带着一种深沉幽暗的光芒。
虽然被庒制在下风,但⽟添香凭借自⾝修习的九神功,还是堪堪抵挡住对方的攻势,使得对方暂时也拿她毫无办法。⽟添香也不会束手待毙,摧心掌配合九⽩骨掌,掌爪间变幻替,不着痕迹,偶尔也能得到反击的机会。
不过⽟添香功力虽深,但还是略逊对方一筹,何况她能拼到现在,消耗也着实很大。⽟添香此时已是暗暗叫苦,她可不是自己的夫君,哪能与如此強大的对手打持久战,可惜她又没有办法摆脫困境。
就在⽟添香已被⼊绝境之时,楚非云也正好赶到,在一瞬间看清形势后,吩咐了单凤仪一句,便一记“大鹏展翅”掠向半空,随即又是一招“龙游苍冥”翱翔于空,凝聚功力,对着那黑袍人,就是猛力一掌,同时大喝道:“添香退下,给为夫来应付!”
⽟添香顿时心神大振,美眸中流露出一丝喜⾊,但是她也不敢大意,毕竟对手的实力比她⾼一个级数。所以在感觉到楚非云那霸道掌劲袭来的瞬间,她就催动剩余不多的真气,合掌击出,同时借力倒退出,与对方拉开距离。
楚非云这一掌,重在围魏救赵,所以只使出了五成功力,但是既然这掌出于楚非云,即使是五成,也⾜够可怕了。掌劲看似无形,实则有形,在空气中带起阵阵波动,气流更是混不堪,光线被气流所折,形成一个似实似虚的大巨掌印。
那黑袍人深沉如⽔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惊异之⾊,当即放弃了追击⽟添香,右手一拨,从⾝侧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反手打出一掌,向楚非云的掌印。
与此同时,单凤仪也快如闪电般出,风姿飘渺,一把宝剑宛若游龙,化为点点寒光,几息之间,就揷⼊峨眉弟子与那群黑⾐人之间。只见她手腕一扭,幻出漫天剑花,剑气带着阵阵华光劈去。
那些黑⾐人武功不弱,可是也不敢硬接,很巧妙地互相合作,避开剑气较为集中的部分,以手中长剑格挡剩余剑气。峨眉女弟子们则是松了一口气,心中一阵狂喜,有強援出现,她们完全放下心来,因为江湖中,不会有人能敌得过楚非云这无冕之王的天下第一⾼手,她们深信不疑,因为她们见识过楚非云的实力!
单凤仪这才看清那些黑⾐人,他们戴着的面具,却是一张张夜叉脸,面目狰狞极其恐怖。显然他们各自武功在武林中已是不弱,而且更是有一套合击之术,否则以峨眉善守之剑阵,也不会被打得如此吃力。
“合击!”黑⾐夜叉中有一人突然喝道,声音低沉,又有些沙哑。
下一刻,所有黑⾐人突然脚踏诡异的步法,三人一组,围向单凤仪。一把幽暗的黑剑,织成一张张黑网,如同死神的巨掌笼罩而来。单凤仪虽自恃功力⾼,但也不是冲动之辈,她素来以冷静著称,当下皓腕一抬,挽出几把剑花,⽟⾜轻点,菗⾝后退。
金铁相之声,不绝于耳,单凤仪⾝法极快,回⾝剑舞,一道道充満寒的剑气如冰刃般割裂着空气,劈向夜叉们。一阵地面碎裂之声,剑气不只在地面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痕迹,同时也在剑痕周围,布満了⽩⾊的霜冻甚至薄冰!
单凤仪本⾝子就冷,配合九神功所修炼至至寒之真气,如今早已达至剑过冰封之境,练成后一直没有机会施展,如今可算是发了一次雌威。
“姐妹们!结剑阵!助楚夫人!”峨眉女弟子们缓过一口气,见单凤仪就快被围在对方剑阵中,一个年龄较大,辈分稍⾼的女弟子连忙出声娇喝道。
“是!师姐!”其余几女应声而道,她们刚才以守为主,所以消耗还不算很大,此时倒还有余力可结剑阵以助单凤仪。
“唰”几声,峨眉长剑在空气中划过,带起丝丝涟漪。峨眉众女立摆剑阵,各自站一个方位,罗衫飘舞,仙姿渺渺,似轻歌曼舞般,很是赏心悦目。但美丽的花朵,总是带着毒刺,这些姿态优雅的剑舞底下,隐蔵着浓浓的杀意,如毒蛇般能一击致人于死地。
单凤仪手中的长剑,舞得极是动人,将挑、次、斩、切等简单的动作组合在一起,却曼妙无比,而且杀伤力更強。由于受到楚非云所说“无招胜有招”的影响,单凤仪如此冰雪聪明的女子,又岂会固守陈旧呢?
峨眉剑阵飘渺无踪,以守代攻,支援单凤仪。而单美人则以自己双修得来的浑厚功力,尽展所长,极寒的剑气,大有冰封三百里之威。剑舞之中,薄薄的寒雾缭绕周⾝,使得本就明动人的单凤仪,更是如梦似幻,增添一份虚幻飘渺的朦胧美感。
单凤仪以其精湛的剑法,深厚的內力,加上峨眉剑阵的增援,使得她毫无顾虑,全力施展。一段冰雪飘舞之剑,幻影连连,剑尖连颤,几息间就抓住对方的破绽,连杀数名夜叉。死者,均是伤口冰封,不出半丝鲜⾎,真当是剑过无⾎。
在单凤仪她们烈酣战时,⽟添香早已被楚非云救下,马上寻一处盘膝而坐。她面⾊苍⽩如纸,原本鲜滴的朱也已毫无⾎⾊,她香汗淋漓,媚柔的脸蛋上尽是疲倦之⾊。她功力消耗很大,不过还未到油尽灯枯,所以只需调息一番,便可缓过劲来。
楚非云和那黑袍人,手掌相,阵阵破空之声传来,乃是他二人真气相碰,致使气流混。楚非云两掌一探,刚猛霸道的劲力直砸向黑袍人的口。谁知那黑袍人不惧不怕,⾝影突然一阵模糊,一只散发着淡淡幽光的魔手,竟然如幻像般出现楚非云面前,照此速度来对比,他绝对可以在楚非云击中他前,先打中楚非云。
心头一惊,楚非云虽是诧异,但是反应却是不慢。双掌一变,左手化为柔掌,画出一个太极圆,右手则归为两指,气剑猛然出,带起一道⽩芒。楚非云顿时由劣势化为优势,太极圆化解对方攻势,又以自己浑厚的真气释放出气剑,后发而先制,在黑袍人的手未及自己⾝体前,能先将他击杀。
凌厉的剑气,仿佛能撕裂空间一般,那速度迅疾如闪电,更恐怖的是楚非云所使之剑气乃是无形剑气。黑袍人眼中第一次出现凝重之⾊。忽地一片黑光闪过,楚非云只觉得呼昅为之一窒,明明还是光明媚,却感觉有一股无边黑暗席卷而来。
瞬息间,漫天的幽暗掌影朝楚非云罩来,目标是他的周⾝,而且那些幽掌十分诡异,楚非云发现每一掌都毫无半丝真气,没有任何武者该有的生命波动。更为棘手的是,黑袍人的⾁掌,仿佛可以跳跃空间,将距离缩短。若不是楚非云功力⾼绝,恐怕早已招架不住。
“呔!”楚非云大喝一声,真气极速运行,全⾝泛起一层金辉,宛若笼罩,他长发⾐衫无风自动,飘然而上,九神功运至极致。那无数如虚影般的幽掌击打在他⾝外那层金光之上,泛起阵阵涟漪,却无法伤楚非云丝毫。
与其相反,楚非云却是冷哼一声,一拳轰出,夹杂着无比烈猛的千斤力道,带起阵阵罡风,隐隐有若奔雷之势。拳头周围的空气仿佛有形质一般,被这一拳穿透,楚非云的⻩⽪肤上泛起层层华光,如烈⽇一般,正好与黑袍人那有若幽冥鬼狱般的手掌,呈现出大巨的反差,对比鲜明。
铺天盖地而来的庒力,有若泰山庒顶,见者有临⾼山仰止。那黑袍人眼中闪过震惊,楚非云的功力之⾼,已然出乎他的估量,这才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竟然有如斯恐怖的实力,实在是后生可畏。
一声大巨的闷响传来,气浪从二人中心扩散开来,将硬坚的石板也刮得碎片翻飞,甚至成了粉尘散于空中。一黑一⽩两条人影,瞬间分离,在落地的一瞬间,又化为一道幽光以及一道⽩芒,拖出两道残影,而他们的真⾝,⾁眼几乎都看不清。
两条人影织在一起,一触又分,空中与地面留下无数朦胧的残影,掌印拳劲,把石板地砸得是坑坑洼洼,如同连珠炮弹般,使得这一片地方面目全非,而此时二人在半空中又再度手。
漫天的幽暗掌影,仿佛不受空间阻隔般,包围在楚非云四周。可九神功不愧为一大奇功,以楚非云那深不见底的內力支持,硬是守得滴⽔不漏。虽说那黑袍人是越打越心惊,但楚非云也是同样,虽然他并未使出全力,可是以他来看,这黑袍人的实力比无修大师等人,是只⾼不低。
江湖上何时冒出了这么強的⾼手?楚非云心中惊疑不定,碰上这样的⾼手,除了无修大师等这一级数的人外,其他人本毫无反抗之力,如同孩童面对大人时那般。当然,他楚非云绝对是个例外,虽然这黑袍人实力确实⾼深莫测,但他仍有绝对的把握可战胜黑袍人,只是这黑袍人的武功实是诡异莫测,比之九⽩骨爪更胜。
两条人影再一次碰撞,两道力量相碰,一黑一⽩,形成两个光环,向四周暴开来。楚非云与那黑袍人双掌相叠,两人将自己浑厚的內力源源不断输出,內力场汇之下,产生变幻莫测的结果。
一声轰鸣,以二人为圆心,方圆几丈许为直径,整个石板地上陷下一整块圆形,而且內里厚沉的石板竟然被那两种內力场汇后形成的強大庒力,挤成了粉末。这一下,让那些夜叉以及单凤仪等女们均是倒菗一口凉气,这还是人吗?
单凤仪凭借自⾝強大的实力,配合着峨眉剑占终于将那些夜叉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夜叉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人。⽟添香早在二人气浪有若惊涛拍岸之际,就飘⾝避至远处调息,虽然才恢复五成,不过⾝体已无大恙。
漫天飞扬的尘土,渐渐消散开来,只见那深坑边缘站着两道人影,黑⽩分明。楚非云头发丝毫不,⽩⾊的⾐衫仍旧一尘不染,修长却刚毅的背影,透着有若山岳般的強大气势,可是当中却夹杂着一丝柔情如⽔。他的目光如利剑般,遥遥直着那黑袍人。
那黑袍人也毫无一丝损伤,只是盯着楚非云的眼神变得比较奇怪,说不出是什么意思。他傲然站立,两手负在⾝后,有着说不出的沧桑与深沉。人生阅历远远不够的楚非云,实在无法看出什么。
“多少年了?大概有三十多年,快四十年了吧…没想到窝了这么久后,再重出江湖时,这江湖也变得比较陌生了!”黑袍人目光缓缓地抬向天空,似自言自语地淡淡道。他的声音显得很苍老低沉、经风霜。
“江湖不会变,变的只是人而已!”楚非云心中一惊,快四十年?那这看似才中年之人,至少也是年过半百的老一辈⾼手了。沉昑了一下,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顺口接道。
“江湖?什么是江湖呢?”黑袍人收回目光,忽地饶有趣兴地问道。
“什么是江湖?我不太懂,我才生活了二十多年,我看清的人和事太多了,我经历得也远远不够让我发现江湖是什么。但是我知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楚非云望着这黑袍人,似茫然不解地道。
黑袍人闻言,双眼闪过一丝精芒,他长叹一声,随即却有些赞叹意味地道:“好一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年轻人,虽然你阅历不⾜,可是以你这样的年纪,却能一针见⾎指出这点,便⾜矣!”
“不知前辈是何方⾼人?”楚非云淡淡地问道。
“老夫的姓名?老夫都快忘记了,姓名又有何重要呢?它不过只是一个人的代号,叫什么其实都没有太大的分别!如果你想知道的话,唤老夫鬼三便可!”那黑袍人,即鬼三目光深沉,语气沧桑地道。
“鬼三?或许这真的只是一个代号吧…”楚非云淡淡瞥了鬼三一眼,忽地又道“前辈是七煞楼的人吧?”
“年轻人,你很聪明!”鬼三忽然笑道“既然如此,你应该便是盗圣楚非云吧?当今武林中能有这样修为、年纪却又只有二十多岁的人,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楚非云并不奇怪他知道自己的⾝份,但仍然露出疑惑之⾊,头摇不解道:“前辈,我不明⽩,我与七煞楼素不相识,但是…”
“但是?呵呵,年轻人,老夫看得出来,你其实很是惑不解。人生的道路有若庙海中行舟,能为你照亮航线的只有你心中的那盏明灯!”鬼三淡淡一笑,只是那笑意很冷很冷,如同那冰冻三尺的极地。
楚非云自然注意到了,但他也不以为意,依然自顾自地道:“前辈,你想说什么?”
“你相信命运吗?”鬼三沉声问道。
“命运?嘿嘿,不好意思,我是无神论者,我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楚非云忽地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懒洋洋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