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奇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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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久都没发觉,修改忘了,本章与前章少传六千字,现补上,狂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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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补高挂免战牌
张士信和徐达两人在城头轻声交谈,四周的军丁也自反应过来,自发的列队准备好。
这其中,特别是那三千弓箭手,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强弓,等待着传令兵的命令。
其余军丁也是打足了十二分的精神,像是正要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浑身散发凶狠的味道,也是等待命令下来。
张士信只是用神念扫了周围的军丁后,一下子就看出这些,心中略微安定,正要说话,又听徐达说道:“大哥,快看,他们的有人要上来了。”
徐达这样说也是原因的,城下元人在接近了刚被歼灭的那两千骑兵的地方时,那黑的队伍也是有了些騒动的迹象,随着一阵元人声的喝叫,所有元人又向后退了十来丈远才停了下来。
元人中间零落的竖着十来面黑色大旗,上面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给冬日里的冷风,吹得一阵响。
似乎又有人传令兵在中间喊叫,接着那城下的骑兵忽然从中间分出一小道出来,接着慢慢的走出单人独骑来,在离着估计着以为是在弓箭手程以外的地方,就知机的停了下来。
那人手中打着一面小白旗,看来是个信使的样子,张士信等人更是能看清那人面目,原来是个形容枯瘦的中年男子,居然是个汉人模样。
那人也不管城上能不能听见,就在那里大声喊道:“上面的守将听了,当今圣上派天兵到此,快快开城投降,否则…”
他这‘否则’后面已经说不下去了,就听得一声轻响过去,一枝长箭正透过了他的脖子,正是李达开按耐不住,赏了这等无的败类一箭。
张士信和徐达不约而同的叫了声‘好’,那徐达更是故意向李达开说道:“达开,太可惜了,你不用将这等箭矢浪费在这样的废物上面吧,太可惜了,真是太可惜了。”
他竟是连说了好几声‘太可惜’,接着又是哄笑起来,那李达开也是回味过来,跟着大笑出声,回答道:“徐将军,我下次一定注意,不会浪费了。”
他们俩的声音都是很大,将这对话声传出老远,城头上的众军丁也是听得明白,一起大笑起来。
他们这笑声传到元人军中,他们那股杀气也弱了不小,竟是稍稍被打击了士气下来。
不过,元人先锋也并不是笨蛋,知道劝降无望,士气有些低落,帘命令军鼓手击起鼓来,随着阵阵鼓声,元人骑兵却也是摆开了阵势,两侧的骑兵动了起来,竟是向后面退了一箭之地,当中间就把先锋正将和偏将们让了出来。
这意思,城上的众人都是明白,他们是要和集庆城里的大将斗上一斗了。
果然,大约有十来员战将,一个个身高体壮,远远看去,也甚是厉害的样子。
张士信自是看得最为清楚,他甚至都看在在那些高大的战将中间,还傍着两个元人喇嘛,那两个喇嘛居然也是骑在马上,不是他眼力甚好,混在这些普通元人中间,他还是真看不出来。
那两个喇嘛大约五十来岁的样子,身体也是肥大臃肿,他们座下的战马像是有占不堪重负,略显马背下沉。
张士信一下子醒悟过来,知道刚才那股寒气息,大有可能就是这两个不太起眼的元人喇嘛发出的。
张士信看着那些飘动不停的黑色大旗,知道这元人的大旗和将领的数目有些关系的,他在心里暗暗思忖。
那些元人将领之前还有些吃惊,自己的二千精锐居然会如此快的被这集庆的军丁消灭得一干二净,可到底是狂妄的本,想起个个武力超人,后面还有十五万大军,居然毫不顾及这些事情,一个个冲着城上做出些俗的手势来。
这中间有些人,甚至还跳下马来,在那里做些怪模怪样,像是一点也不把这些集庆城这些将领放在眼中。
徐达旁边的东城副将,原来的东城门守将胡林,见元人这副轻妄的样子,也是生出火来,向张士信和徐达喊道:“两位大人,我胡林愿意出战!”
他这一请战,四周的偏将们也是喊了起来,一个个情绪激动的想要出战。
张士信还没说话,徐达已经将手举了起来,阻止的大家的争吵声,喝道:“张大人刚刚下令,连我本人在内,任何不许出战,难道你们没有听见吗?”
他这一顿喝斥,帘让争吵的众将安静下来,都是个个脸不服气的样子,看着城下那十几员元人战将,在那里暗暗生气。
张士信自然也是这个意思,他倒不好说出这些话,见徐达说出,冲徐达点了点头,也是安慰大家道:“各位将军,不是我不让大家出战,杀那元人,实是这中间另外有些干系…”
他停了一下,将手一指城下那些元人将领,又说道:“你们大家看,那些将领中间有两个喇嘛,我有消息说,那都是元人中间的善使妖术的家伙,那可不是单凭武力可以力敌的。”
他这样一说,大伙也冷静下来,毕竟大家都听说了,前阵子,包括今天抓住的雪虎,正是元人喇嘛出来的东西,大家心里也有些打鼓,知道这等门的玩意,普通人也是没有办法的,那脸上的神色又有些不自然来。
徐达在旁边看得清楚,见大家脸上又有些变,像是要害怕起来,喝道:“有张大人这等神人在此,何惧元人妖法,这是张大人体恤你们,怕你们无谓送死罢了。”
大家被徐达这么一喊,也是醒悟过来,神色一振,好奇心生起,又开始打量起城下那两个元人喇嘛来,这自是都想看看,这等能使妖术的人,和常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张士信也是心里苦笑,心道,大家都把抵御妖人的希望放在自己身上,这真是件不好说的事情呀。
原来他现在看到那两个元人喇嘛也想了起来,这次来的两个,谁知道下回来的是多少,他一个人再厉害,也没办法和所有的元人喇嘛对敌。
他心里想着许多念头,口中还是对徐达说道:“徐达兄弟,让下面的人挂出免战牌吧,等有机会收拾了那两个喇嘛再说。”
徐达也早有这个打算,一见张士信说出,帘让传令命吩咐下去,在城门处挂起了免战牌。
这免战牌也是简单,在一块方方的大木板上,写上两个大字,也就是免战牌了,一般这种牌子挂出去后,自是不会接受任何挑战的意思。
当然,如果敌人一定要攻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般情形下,是没有攻打这种挂出免战牌的部队的。
因为那只能混乱攻击,并不能直接和对方将领锋,还没开打,就已经失算了许多,就算是能够胜利,也是赢得非常艰难,是要付出多余的代价的。
果然,张士信这一吩咐挂出免战牌出去,那些元人将领却是全都识得,他们虽然又是出许多喧哗的声音,还杂着些嗤笑的笑声,却是没有再维持阵势,居然喝动手下骑兵,让两侧的骑兵靠近,慢慢又收拢起来。
他们竟是又后退了一些距离,四下喝动不停,搞得纷不已,他们开始在那里扎营起来。
张士信也是看到,那元人喇嘛本来想有些动作的样子,却给旁边的似是元人先锋主将的人阻止了。
张土信等人也是松了一口气,毕竟城头上没有准备完毕,如果元人骑兵现在不顾一切的,想要抢攻,都是下马攻城的话,只怕集庆这里也会是很难受的。
毕竟这等元人的蒙古骑兵非是等闲,他们并不都是只能坐在战马上面手使长的单纯骑士,他们从小还会使用蒙古弯刀,更有人坐在马上也不使长,只用弯刀的骑兵,就可见他们的厉害。
因此他们步下战力并不比马上差多少,不然,元人不也可能灭掉当时尚有许多大城可守的南宋,而能入主中原了。
不过,看来,他们的粮草辎重什么的,应该还在后面,那些东西都是比较笨重的,都没有能跟上骑兵过来,估计他们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马上攻城吧。
包括张士信在内,大家都对元人的战法,基本有一些了解,故此大家也知道这些事情。特别是徐达,更是来到集庆后,就尽量将自己了解的元人的一些作战情形告诉大家。
徐达更是一直准备各种守城物资,那些什么石灰,人畜粪便之类,更是收集了许多,可惜集庆之前的投石机被元人损坏殆尽,不然此时,那些元人骑兵正在投古机程之内,足够他们喝上一壶的了。
原来之前那元人也是素有防备,并不许集庆城这等大地方的城头设置投石机,连会制作生产的工匠也是全部迁往大都,一旦发现有这等样人私自动过来,帘抄家下狱,管制得甚是严密。
现在集庆城中,都是在夜赶工,多多生产箭矢,收集相应的物资,更从外面别的地方请了能人巨匠,在那里修理和新造投石机,以作应用。
现在大家都希望先将元人大军阻于城下,再想办法击退或是击溃元人大军,毕竟谁也没有敢去想,以区区八万之兵,要将这二十万元人大军全歼于城外这种不太可能的事情。
…
张士信带领众人下城商议。
这城下离城门不远处,倒是有一处院子,本来是个有名的布店,在徐达的安排,派手下给了老板一定补偿,就征用了下来。
这里作为了暂时的指挥地方,也就是相当于是中军大帐的地方。
这自是由于张士信和徐达众人,也是为了便于指挥调动方便,也就没有去各部的大营,而将指挥的中心设在离城门最近的地方。
大家很快走到屋里,分别落坐,就讨论起当前的形势来。
他们在屋里讨论的很长一段时间,却是没有讨论出好的对策来,大家的意思也都还是集中在先按兵不动的观点上。
徐达虽然腹计谋,可毕竟集庆的兵太少,特别是骑兵,仅仅三千之数,无论如何厉害,正面相抗,怎么也解决不了城外的五万元人精锐的蒙古骑兵,他自是也不赞成到轻易城外野战。
不过,徐达到底是经验丰富,他提出了,可让现在守城的军丁休息,让城里的平民和一般维持治安的部队上城防守。这自是因为初期的战斗,基本只是做些投掷工作,没有必要让这些兵无谓的消耗在这种战斗中,还不如作为机动部队,在有城头吃紧的时候,拉上去突击一下,那样会有效得多。
张士信稍稍犹豫了一下子,也还是下定了决心。他虽然不太下得了这个狠心,让普通百姓上城防守,可一想到那元人大军,确实要保存每一分精锐的实力,以利连续作战。
如果集庆城破,那元人向来对抵抗他们的地方实行屠城,所以百姓也是不能幸免,故此,徐达一提议出来,他考虑了一阵子,还是同意了这个有些无奈的办法。
只要集庆城在,总能多保留些汉人的元气,张士信在心里暗暗的想到。
他也有些明白过来,徐达能这么决定,估计也是想到了这些干系,才是不顾一切的施展各种手段,以便取得最后的胜利。
随时候命的传令兵,很快就将这个决定传达了下去。
张士信他们见也没有别的可以讨论的了,就跟着出来观看。
看来这阵子,集庆知府向文才的工作做得甚有成效,应该是将元人大军的残暴,早已经四处宣讲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混乱,只是没有说集庆即将面临围城的危险。
元人大军的那二千轻骑兵被徐达率领的骑兵营千人队消灭的时候,向知府知道这个消息后,立即派人城中四处大张榜文,并让人宣读,自是让集庆百姓都知道了元人大军就来来临的事情。
此时虽然接近傍晚,但这让百姓上城的消息一旦传达下去,帘就有许多人,直向东城这边走来。
他们中间,有白发苍苍的老人,有刚能走路的孩子,还有各种年龄的妇女,他们都是一脸肃然,飞快的,又不带慌乱的走了过来。
他们都是早早知道了元人大军来临的消息,也不肯听从向知府的劝告,从集庆城南边往平江一带逃亡。
这自是他们不愿意离开自己的故土,又知道尚有自己的子弟仍在防守集庆,更有些明白事理的人,懂得一些事情,知道元人终旧不会放过江南汉人,更加愿意协助守军们在对抗城外的元人大军。
张士信看得心中感慨万分,旁边正站着刚赶过来的向知府,只听向知府也是激动的说道:“列位将军呀,你们看看,这些人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只是知道了一点点的事情,一听是元人大军前来攻城,便不顾生死,愿意防守城池,可谓壮哉。”
张士信还没回话,徐达飞快接道:“是呀,当是我跟随朱大帅从濠州起兵,也是在乡募集乡人,只一贴告示,说是要反抗元人暴政,一天就来了五百多人。”
张士信看着这些人,终旧觉得心时过不去,轻轻问徐达道:“可不可以将这些百姓分别开来,不要让他们也有无谓的伤亡呀?”
徐达听张士信这么一说,也是低头想了一下,就叫过传令兵,吩咐道:“让城中维持治安的部队和百姓中的青壮年上城头,准备防守元人攻城;老人和妇女,还有十四岁以下的人,统统只在城下做些力所能及的搬运工作。”
他这简单的吩咐,倒是条理分明,大家一听,也觉得甚有道理,心中的不安的想法,也是略略少了几分。
毕竟,包括张士信在内众人,都是从参加反元义军那一天起,将生死之事已经看开。可要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老百姓们,代替他们去防守城头,即使知道现在迫于形势,没有其他好的办法,那心里也是非常难过,深感不安的。
特别是徐达,他素来就有大志,想要将这些铁蹄踩在中原大地上的异族,彻底驱除出去,恢复汉人山河。可现在居然出现这种情形,不能保一方平安不说,还让老百姓们置于动辄生死的关头,这个决定又是他提出来的,他那心里比别人更加难受。
大家看着东城这边越聚越多的人群,心中只觉得势血上涌,都恨不得化身千万,那么杀出城去,击溃那些前来犯境的元人大军。
张士信到底是修炼道术的人,一看大家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连忙喊道:“大家别看了,我们且进屋说话。”
他一手拉着向知府,一手拉着徐达,又当先回到屋里。
其余众将,见领头的人都进屋,也回过神来,连忙跟着进屋。
张士信见众将慢慢的也走了进来,见他们脸上尚有一些激动的样子,那脸上仍是略略发红,心中一动,猛然想了起来。
这自是张士信一见众将的样子,又记起元人居然不带粮草辎重,敢于轻骑前来,必然有些缘故,这才又想起之前抓住的宗耳多来。
之前元人大军来得凑巧,张士信也不顾不得详细审问那宗耳多,这会稍有空隙,也就自然的想了起来。
他向大家一说,徐达自是命令手下,很快将宗耳多从关押的地方,帘提了过来。
那宗耳多只是刚被关押一阵子,那形容模样帘委顿了许多,他一见到张士信,又看到四周许多将领,都是一个个神情不善,他脸上帘变,口中结结巴巴喊道:“大人啦,不…不要杀我,我全说了…我全说了。”
大家也是愕然,没想到这宗耳多如此脓包,居然什么话还没有和他说,他自己就主动告饶,想要如实招认了。
众人都没想到,刚才他们这一阵热血上涌,不止是脸上发红,那眼睛也有些发红了,那就是要择人噬的样子,这宗耳多虽然道力被封,那眼力还是有的,一见众人的样子,以为是小命不保,差错之下,这才要全部招认出来。
张士信一听果然如此,帘冲那将要瘫倒在地的宗耳多笑了笑,这才轻声说道:“宗耳多,你不用害怕,我们不会要你性命的,只要你老实的告诉大伙,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我包你性命无忧。”
那宗耳多倒是知道,这张士信像是个大官的模样,他见张士信说话轻声轻气,并无恼怒的样子,也是精神一振,稍稍站直了身子,急忙将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之前,他果然还有些话没有说出来,那也是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他和师兄宗多,偷偷来到集庆,其实主要并不是来用那化形大法来害人的,起到騒扰集庆,搞人心的目的。
这等事情只是他们要做的事情之一,他们最主要的任务,却是探听城中主要大将及知府向文才的生辰八字。
这才是他们听得上面吩咐,要不惜一切代价来做的事情,甚至上面说他们两人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死掉一个人,也是这件事情办到。
前一阵子,在那宗多受伤已前,他们已经将知府向文才和东城守将徐达的生辰八字探听,后来还要继续探听,不料宗多因为化形大法为张士信所破,意外受伤,这才带了他们两人的生辰八字,自行回去。
而宗耳多怕上面责怪,这才留了下来,想一边捣乱,一边再探听些重要将领的生辰八字再回去,也是没有料到,会被张士信所擒。
宗耳多一五一十,说了许多话后,他倒也没分辨,是他没来得及说,还是他不敢说,大家心里自然都知道,必然是事干重大,这宗耳多才有所保留。
张士信听得心中倒了一口凉气,他久在江湖行走,自然知道这等门玩意,一对照城外的情形,他也知道这定城外那两个新来的元人喇嘛有些关系。
他顾不得再隐瞒什么,伸出手去,一指将那宗耳多点晕过去,将宗耳多往旁边一放,就将飞剑取了出来。
在大家惊奇的目光下,他催动飞剑,发出道道银光,就在地上穿凿起来。
他动作很快,一下子就搞出两个人形大坑来,他一指地下的两个大坑,抬头和向知府及徐达说道:“向知府,徐达兄弟,你们两人赶紧躺进去。”
他那声音都是有些不自知的抖动起来,他也是浑然不觉。
…
张士信话一出口,虽然他的声音有些抖动,周围的人也还是非常纳闷,那向知府自然也不例外,他有些迟疑的没有动弹,只是呆呆的看着张士信。
反倒是徐达十分干脆,他知道张士信肯定不会对他有不利的地方,又听出张士信的话声有异常的地方,他也没有多想,跨前了几大步,就走近两个土坑打量起来。
原来他比向知府向文才的体格要高大壮不少,他自是要打量一下,看看是哪一个是自己的。他看得明白后,走那一个显得要宽大一些的土坑前面,抬起脚来跨了进去,四下又看了一下,就那么躺了下来。
徐达一躺进去才发现,那土坑的高度差不多正与他的脸部相平,也就是说恰好可以将他掩埋起来。
徐达见旁边的向知府还没动弹,也不顾自己尚且躺在土坑里面,招呼向知府道:“知府大人,我大哥他不会害你的,你看我已经躺下来了,你依我大哥的吩咐,快躺下来吧。”
那向知府也是猛然听得张士信如此说法,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罢了。他现在一听到徐达这样说他,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有些发烧的感觉。
向文才也知道,如果再不躺进去,那就真的成了像是认为张士信要谋害他的意思了,他也顾不得了,冲张士信一点头,也跟着躺到另外一个土坑里面。
张士信见他们两人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好笑,这一动心思,反倒将刚才突如其来的烦恼放下,他也是笑笑说道:“两位,你们放心,这都是有备无患,免得待会吃了亏去。”
张士信还是有些紧张,也不向大家说明白待会要吃什么亏,是为了什么事情的缘故。他话声一落,帘想到别的事情,又叫过那李达开说了几句。
张士信这时候,那说话声音洪亮,虽说是专门吩咐李达开的,可这屋里的人都听得明白,知道他是让李达开领人去背好七八袋米来。
李达开也是个急子的人,刚刚听完张士信的吩咐,帘就走了出去,他自是叫人背米去了。
张士信趁着这个时候,又是发出两道银光,那两道银光闪动不停,如同商量好了一般,同时发出的两道银光,奔向不同的地方,分别正罩在向文才和徐达他们两人的身上。
那银光罩在徐达身上,徐达就觉得身上很是舒服,浑身甚是通畅,他心中一乐,张口说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你这不是要给我们练什么神奇功夫吧?”
他此时的心情似乎不错,不再死板的坚持叫张士信为张大人,这时候,一直在称张士信为大哥了,显得十分自在的感觉。
那边向文才自是也被银光洗浴得非常舒服,他心里也是十分奇怪,听到徐达问了出来,正是合乎他的心意,他也是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张士信的回话。
张士信见他们俩人的样子,虽说之前向文才有些迟疑,可到底没有害怕紧张的意思,他的心稍一安定,也就越发放松起来,笑着答道:“这东西是给你们护身的,要不是我师门传了点小法门给我,我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他话里话外,透着许多让大家放宽心的味道,可并不清楚说出,大家就是不明白,也不好再问什么了。
大家虽然知道张士信是个奇人,但也不知道他还会些这种法术。这些人里面也就徐达有些明白,看过张士信的一些本领,知道他这是道术之士,和平常人们说的那种鬼画符小术法并不相同。
就这几句话的工夫,李达开领着几个军丁,晃晃悠悠的就回来了。
李达开镖局里出身,经常耍惯了石锁那种练力气的玩意,他那力气自然也是不小。只见他左右肩膀上面各放着一袋大米,双手分别扶住,当先就走了进来。
苞着李达开的是几个强壮的军丁,他们一人扛着一袋大米就走了进来,加上李达开的大米,足有十袋之数。
张士信一看李达开做事麻利,而且还能留有余地,心里十分喜欢,不住拍手称赞他。
直到李达开他脸上有些发红起来,张士信才像是猛然醒觉到,他也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紧接着,张士信就让他们把大米口袋解开来,再要他们将大米倒在向文才和徐达的身上,并且除了脸部外,要全部盖住,不能有丁点没有盖住的地方。
李达开他们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见张士信吩咐,也是不敢多问,急忙遵命行事,将那大米就往两人身上倒去。
向文才和徐达都是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暗自推想不止。他们见那大米在身上,居然没有什么感觉,知道必是张士信施展的什么神奇本领,居然这么奇妙,那心中也是惊奇万分。
这么些人一起动手,做这么点简单的动作,自然很快就做完了这件事情。
张士信见仅仅用四袋大米,就将向文才和徐达他们全部盖住,加上他们还是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这才放下心来。
他还是怕俩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又开口问道:“向知府,徐达兄弟,你们二人还好吗,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
这次倒是向知府抢先回答,他笑笑说道:“好久没这么舒服的躺着了,还真是痛快呀,想不到张大人随便挖个土坑,也能让人躺得如何舒服,哈…哈哈…哈哈哈。”
他竟是放声大笑起来,一改他平时不怎么苟于言笑的习惯,而且还笑得十分大声。
向文才这话倒也有些实在,自然听到元人大军要冲集庆前来的消息后,他一直是坐立不安,踏踏实实躺下来的时候,怕真是少之又少,此刻躺在这土坑里面,由于有张士信之前的银光洗浴,已经是十分舒服,再加上现在放松下来,自然感觉美妙了许多。
徐达见向知府完全说出他的感觉,他也是跟着大笑起来。
四周的众人,虽然还是不明白张士信的意思,但受向文才和徐达两人笑声的感染,又见到张土信也是明显放松许多的样子,也是跟着笑了出来。
过了一会,张士信总是觉得仍有不满意的地方,又仔细想了想,依然冲李达开说道:“李将军,你们且再辛苦一回,去帮我找两只雄过来,要快一点。”
“不过,那取来应用的雄有些特别的要求,不仅是雄而已,而且必须是从来没有阉割过,还能打鸣报晓的雄才行呀。”张士信像是怕李达开没有听明白,加上不知道重要的地方,怕他们会不够仔细挑选,又特别说了一句。
张士信之所以称李达开为将军,自是这李达开因为之前中不少元人骑兵,又正是在以他为首的东门镖局里的人帮助下,徐达才能从元人骑兵手中,顺利救出那些百姓,在徐达的要求下,已经升为偏将了。
李达开答应一声,又叫上那几个刚才同来的军丁,就去寻找雄去了。
张士信又吩咐另外的将领,派人去从家里取两个大木盆来,也说是等会要作应用,自然还是要快去快来。
他吩咐完毕后,低头想了一会,也不言语,又从一个将领中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出来,那刀甚是锋利,他拿手上看了看,就直向文才和徐达走去。
众人大吃一惊,不约而同的齐声喊道:“张大人,万万不可。”
其中有名豪的将领更是按耐不住,他排众而出,伸手拦住张士信,厉声叫道:“张大人,向知府和徐达将军都是集庆城的中砥柱,事关守城的大局,大人您可不能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呀。”
张士信这才回过神来,见那厉声说话的,正是那原来东城的守将胡林,想不到他倒是站出来,不但没有落进下石的意思,反而要维护向文才和之前代替他守东城门的徐达。
张士信见大家如此诚一致,一个个的团结得很,他心里欣喜,口中连忙说道:“倒是我让大家误会了,我并无他意,只是要取他们二人身上的一点东西就好,大家不用担心。”
那胡林一听果然还是要借东西,他更加发急,差点没蹦起来老高,只见他跺脚说道:“张大人,我知道你是要取他们二人的人头,你不用再解释了,你且等我老胡一下。”
他说完这后,飞快将自己的刀了出来。他倒转刀,自己手执刀尖,将刀柄递向张士信,口中冷笑道:“张大人,你要取他们人头,先将我老胡的人头取去。”
张士信见越说越,也是有些哭笑不得,倒是徐达听出不对,在那里高声喝道:“胡林,休得胡搅蛮,我大哥怎会害我,你且退下,让我大哥过来。”
张士信听得徐达说话,也是不怒反笑,转身将手中的刀还了回去,回过头来,才缓缓冲胡林说道:“胡将军,你也不用退后,就请你过去,从他们二人的头上各割一缕头发下来。”
“我是要他们的头发,不是要他们的人头,胡将军莫要割错了呀,哈哈哈…”他再也忍耐不住,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一听,帘醒悟过来,知道大家确实误会了,也是讪讪的笑了起来。那胡林更是不好意思,摸了摸脑袋,回了一句:“张大人,你请放心好了,我老胡不会错的,一会就好了。”
他心急之下,倒是急忙冲了过去,也不管躺在土坑里的人有没有准备好,只见刀光一闪,他已经飞快的在两人的头发上分别割了一刀,他左手伸了出去,抓了两下,就走了回来。
他走到张士信面前,慢慢将手掌摊开,正是两缕一样长短,一样细的头发,他虽然有些急莽撞,那刀法也还是不错的,张士信在心里想到。
徐达早就知道张士信必然有他的意思,见胡林服低做事,仍是不肯就这么放过胡林的意思,笑着说道:“胡将军,你这刀法太厉害,眼看就将我和向知府两人的脑袋给割下来了,我大哥是只要头发,我看你倒是要我们的人头呀。”
大伙听到徐达如此说法,又是哄笑了起来。
张士信见胡林越发有些不好意思,怕他着恼,连忙制止众人发笑。可哪里知道,等得众人不再发出笑声的时候,那胡林反倒觉得有趣,他自己却在那里笑了起来,又是惹得笑声一片。
张士信摇了摇头,却不伸手接过胡林手中的头发,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说道:“胡将军,你且先与我拿在手里,要将向知府和我徐达兄弟的头发分别开来,千万不可搞了,不然你又得割一回人头了。”
他前面的半句话还算正儿八经的,后面的这话一出口,那就变了味道。大伙本来开始停歇的笑声,帘又响了起来,竟是屋的笑声,大伙在这个时候,那是一点也不把外面的元人大军放在心上了。
大家正在说笑之时,李达开又回来了。他们都各自抓着两只雄在手里,大步流星的就走了进来。
那些雄都长得甚是健壮,被他们这些个人紧紧抓在手里,兀自仍在挣扎不停。它们像是知道自己的下场似的,一边扑腾挣扎,一边尖着嗓子叫个不停。
张士信看得明白,心中暗暗说道:雄呀,雄,说不得只能拿你们的命换人命了。他到底是道术之士,虽说平时不荤腥,也还是有好生之德,不太愿意无故杀生的。
张士信平素和人动手,一般情形下,也是很少取人性命,自然也是这个缘故。
李达开见张士信半天没有做声,他们抓着扑腾不已的雄在手里,也是不敢放手,免得搞得屋里一团糟,只好出言提醒张士信:“张大人,这些雄实在是闹腾得厉害,你看我们将这些雄放在哪里是好?”
李达开话一出口,张士信也回过神来,知道他们几个大男子汉,都觉得抓两只雄在手上也不是个事情,张士信心情还不错,差点又要笑出声来,连忙答道:“不要紧,你们都将些雄扔在地上,看我来收拾它们。”
李达开他们也像是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将手中的雄直往屋中间扔去。他们也是习惯听从张士信吩咐,低着头只管扔。等这一扔完之后,马上想了起来,这些雄岂不是要搞得这屋里成一团,真是忘记了这件刚才还记得的事情。
可是等李达开他们醒过神来时,一看地上的雄,他们也是呆住了。
原来那些雄被他们扔出去后,都是在地上打了几个翻滚,正要挣扎起来,这旁边的张士信早有准备,发出几缕指风,点在这些雄的身上。
那些雄如同人被点中道一般,没扑腾几下,再也叫不出声来,就是一只只的又翻身倒地,哪里还能动弹。
之前要说张士信擒住宗耳多时,大家还以为他都只是法术厉害,现在看到张士信的动作,大家这才知道,张士信的江湖功夫,那也是非同小可了。
要知道,这种东西,体形不大,那体内道的位置和人必然有很大的差别,可刚才张士信的动作都是非常随意的样子,只是手指伸出来,动了几下,居然就将雄全部点倒,那认之准,在江湖上那可是极为罕见的。
这下一来,可了不得了,屋子的人,两眼发直,跟着就是张大了嘴巴,那下巴竟然也如同掉了下来一样,自是再也不能合拢了。
张士信看到众人的样子,也是苦笑不已,心说形势所迫,加上都是心腹将领,他也就不再掩饰自己的本领,可这样也让大家太吃惊了些。
倒是躺在土坑里的徐达,突然听到屋中没了说话声音,一下子静了下来,略略一想,也明白过来,在那里发话道:“我就说了我大哥是奇人异士,就这些本领,都只是他平时很少显出来,各位兄弟不用吃惊了,只怕等下还有更加惊奇的事情呢。”
他倒是隐隐料到,知道张士信来这些雄,做出这些事情,是很有些深意在里面的。
恰好大家这一愣神的工夫,去取木盆的人也急急忙忙的回来了。
他们是几个人一组,分别抬着一个木盆就走了进来。那木盆看来是个普通人家洗浴用的,实分宽大,正合张士信的心意。
张士信让他们将木盆放在屋子的一个角落里面,看着位置差不多了,然后他就从地上拣起两只雄走了过去。
他脚下一动,用脚尖一挑,先把一个木盆翻了过来,将盆底朝天,接着手上发力,扔了一只雄进去,然后又将木盆飞快的盖住。
大家很快被张士信的动作吸引过来,顾不得只是在那呆呆的惊奇,勉强拿手合拢自己的嘴巴,也是一个个围着张士信观看。
只急了躺着的向文才和徐达二人,也不知道张士信在搞些什么,空自着急。
张士信做完之后,显得很满意的样子,脸上出一丝笑容,这才又向离他最近的胡林说道:“胡将军,先将向知府的头发给我,我现在要准备应用。”
胡林连忙将手递过,将向知府的头发送了过去,张士信自是早就看得明白,知道确实无误,也不再说说话,就将向知府的头发接了过来。
他将木盆稍稍抬一点,把那缕头发在木盆边缘,又留了一半在外面,这才接着问正在着急不已的向文才道:“向知府,可将你的生辰八字报给我听,现在我要作法了。”
他倒是怕大家不易理解,干脆就把施用道术,说作是大仙作法一般的事情,这样众人听着也是习惯些。
向文才这回并没有迟疑,飞快的报出生辰八字,张士信记得清楚后,帘开始施展道术。
他围着木盆绕了一圈,慢慢双手成剑指伸出,心中同时掐动师门法咒,按天罡正法的起势,飞快的在那木盆上方凌空写动起来。
紧接着,张士信倒踩七星步伐,按照天罡三十六方位,再走了足足三圈之数,就将相应的符咒和向文才的生辰八字合在一处,他又仔细用道法催动,这才算是施法完毕。
他自是要施展道术,将向知府向文才的气机生生再造一个,免得为人所乘,稍一疏忽,不等他反应过来,只怕便会坏了大事。
张士信如法炮制,飞快的又将徐达的气机,在另外一个木盆上面造了一个,同样也是下面盖了一只雄在里面。
他做完之后,也觉得有些疲累,就那么盘坐在地上,调息起来。大伙这时谁也不敢惊动于他,都是你眼看我眼,却是没有发出声来。连躺在土坑里的两人,也有人提醒,当然也不做声,乐得先躺着休息。
张士信调息完毕,站起身来,他又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向大人,徐达兄弟,还有诸位将军,众兄弟,大伙应该也看出来了,我刚才了个小法术,正是我在这里布了一个小小的阵法。”
他先让大家领会一下,停了一下,见大多数人都有恍然的表情,这才接着说道:“这阵法就是因为之前那宗耳多招认的事情引起的,我久在江湖行走,大伙也有走过江湖的,必然听说有法用那生辰八字害人的事情,据我料定,只怕那城外的元人大军里的两个喇嘛就是为此而来。”
他这话一出口,大伙帘议论开来。特别是李达开他们,他们镖局经常走南闯北的,见的也多了,确实也听过一些奇谈异事,其中就有讲是用这生辰八字害人的事情,可到底没有亲眼见过,那时候大家也就都以为是传说而已,没想到听张士信这话里的意思,这居然会是真真有的事情。
他也是机警,连忙开口答道:“张大人,你还有什么吩咐,就请说出来,大伙一定照办无误。”
张士信见李达开居然猜到他还没有说出的意思,也是心中一喜,暗叫这人不错,真是个可用之才。他笑着说道:“李将军说得不错,我确实还有事情让大家帮忙。”
他见大家都注意倾听自己说话,又接着道:“那就是大家见到什么奇怪的事情,都请不要声张出去,也不要有任何惊慌失措的事情发生,有什么动静,都让我一人来处理,请大家放眼观看就是,大家看这样如何?”
这屋里除了知府向文才外,都是或多或少有些功夫的人,可也明白这种事情,普通人是帮不上手的,只能添罢了,自是哄然应诺。
不过,大家都在心里想到,要是张士信等几位主要人物,真是有了危险的话,还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就是拼了命去,也要让他们平安周全。
他们都是心中暗自决定,却都互相没有看出来,大家竟是存了同样的想法念头。
张士信见大伙都是点头应诺,稍稍放下心事,又见安排停当,这才说道:“大伙先去休息吧,我这里作法,也是有备无患的意思,还不一定今晚就有事情,就算法发动,也就是在子夜时分,各位兄弟要有兴趣,可在那个时候再来观看。”
原来此时一阵忙过来,早已经快到酉时,离子时也就还有二个时辰左右,故此张士信才有此种说法,也是借此机会,让大家散开,免得等下照顾不到的意思。
徐达也是躺在那里,自然没法动身,只好吩咐两个亲近的将领,执行今天晚上负责守夜的事情,这自是要随时查看城头城外的动静,防备元人大军晚上偷袭。
张士信见他躺在地里,仍是不忘记这守城的大事,也是心中感动,竟是如同众将领之对他的感觉一样,暗叫不管什么法来害他们,也定要保得他们二人安全无事。
大伙各自散去,都去做自己的事情,准备忙完手头的事情后,再回来观看。
只有李达开他们,因为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也不肯离去,也是执意陪在屋里。他们到底是久走江湖,往地上一坐,就调息起来。
他们也知道今晚这事情也是非同小可,不然张士信就不会如此谨慎,而且也不管城外那些元人大军,专门在这里搞出这么些动静来。
张士信心中明白,觉得心里也是温暖万分,也不说话,任由他们在此一起等候。
躺在土坑里的知府向文才和徐达自然听到了张士信的解释,他们也就明白过来,加上相关的事情也安排完毕,自是老实躺着,也不再说话,静静的等待,他们也就是慢慢的睡着过去。
这个刚才还热闹非凡的屋子里,等众人都明白过来时,帘就清静起来,竟是除了众人的呼吸进出气息声音传出,再没有其他纷杂吵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