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去见松本仁美在铁木真心里并不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她可不想矫情的装出忐忑不安,松本仁美跟她是祖孙没错,但这不过是⾎缘上的关联,两个从没见过面的人要真的因为流着相同的⾎就做作的产生情感反应…铁木真很清楚,这种事她做不出来,更无法假装。
再加上松本仁美事先跟金子坚订合约时那刁难他似的条件,让铁木真一开始就认定了这老太太⻳⽑又无聊,她可不要沦为老人家排解无趣人生的玩具,所以见面归见面,她不认为见了一面她们就可以变成真的祖孙,或是产生什么⾎脉相连、不可分割的情感。
“你好。”
到了约定的餐厅包厢里,铁木真给了松本仁美一个不算真心的笑容,外加一个生疏的招呼。松本仁美只是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铁木真也自然的任由她看,反正这是第一次见面,或许她对自己的好奇更甚于她吧!
“听金子先生说,你已经把拉面做出来了。”
“是的。”铁木真点了点头,接着回头望了金子坚一眼,给了他一记只有情人之间才懂的笑容,而金子坚也回她一抹微笑。
他们两人眉目传情的模样全落⼊了松本仁美的眼里,然后她的嘴角也微微上扬。
“我当初没想到你们真的可以进展得这么顺利,金子先生,我还以为你对我的外孙女没趣兴呢!”松本仁美显得有些得意。
“我是对你的外孙女没有趣兴,只对她有趣兴。”金子坚毫不避讳的握住铁木真的手。
他的回答也得到了铁木真肯定的眼神,她一直都知道金子坚有着和一般人不同的特点,而她喜金子坚的这个回应,他喜的的确就是她这个人而已,而不是因为她是松本家的什么人。
“你也喜他,是吗?”松本仁美转而询问铁木真。
“是啊!”她想也不想便承认,两情相悦再加上他们都未婚,这有什么好不能承认的!
“那就好,至少我帮你把他带到你的眼前了。”
松本仁美的话让铁木真微微挑起了眉,很认真的说:“我跟金子坚在一起,并不是因为你。”
“但你确实是为了我写的那封信才举办那个舞会,不是吗?”
铁木真听她这么一说,毫不在乎的笑说:“那个舞会烂死了,而他本来也不想来,我跟他甚至没在舞会上一起跳过半支舞,那舞会对我跟他来说都不具意义。”
“那你怎么会愿意举办那场舞会?”
“那是我跟木兰讨论出来的,如果做了这件事真的可以了结什么,那就做啊!反正我们心想,不过只是一个晚上而已。”
铁木真没告诉松本仁美,其实木兰的想法跟她是一样的,木兰也以为举办一个舞会真可以让她遇上什么王子,事实上,她现在的王子在当时的舞会上跟她一点互动也没有,而那晚在舞会里唯一跟她有互动的是一个千金大姐小,她们两人吵了一架。
“那你怎么会愿意写那份声明?如果你一开始对金子先生一点好感也没有,为什么会愿意为他做这件事?”
“因为我天生就没有整人的习惯。”铁木真不客气的直接说道“而我感觉得出来,他的合并计画是花了时间去做的,不应该毁在一个老太太无聊的整人把戏上头,这世界上有更多的事情是比个人的情绪还要重要的,培养出一个大学,甚至研究所级的人才不容易,汇集了好几个这样的人才之后,还得耗上许久时间做搜集研讨,一个合并的案子可能得花上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来计画,结果就只因为一个老太太要一个拉面的汤头,他们这些人的心⾎都得⽩费,我觉得这样不是很公平。”
“我只是希望能制造机会让金子先生注意到你。”
“就算他注意到我了呢?”
“你们就可以像现在这样在一起啊!”松本仁美指着他们两人“我知道你跟你妹妹不一样,铁木兰从小就已经有了青梅竹马的男友,而你一直都是一个人,我觉得你可以帮我完成我的梦想.”
“你的梦想应该是由你自己来完成,而不是由我代替你做!”铁木真断然的说道。
她从小就养成了主观的意识,不甘于成为其他人的工具,哪容得下在这时候变成被人牵着鼻子走的傀儡!
“你难道不明⽩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也是松本家的人啊!”松本仁美原以为铁木真已经明⽩了这项事实,没想到她竟然一点都不在乎。
“我是铁家的人。如果我⽗亲在世,他也不会我要以铁家人自居,只会要我做我自己。”
铁木真的话让松本仁美哑口无言,静默了许久后才再度开口。
“但是…你现在跟金子先生在一起了,不是吗?我为你们制造了机会,现在你们也在一起了,你还要抗拒什么?”
“我没有在抗拒什么,而是我怀疑你要我接受什么!”
铁木真和松本仁美的谈似乎多了些不寻常,金子坚认为他得介⼊,让两个女人免去一场不应该发生的争执。
“松本夫人,我跟木真在一起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我想我跟她都不会因为这样而有什么改变。”金子坚开口。
“如果你们是真的爱上了彼此,那就一定会有所改变,难道你们以为只要相爱就够了?你们分隔两地,这样算哪门子的相爱?”
松本仁美可不这么想,她好不容易才将他们两人凑在一块,就是希望铁家姊妹其中一人能来到⽇本,她知道铁木真远比妹妹铁木兰要来得能⼲许多,和她谈后也发现她的⽇文程度远比自己所想象的要好,虽然松本家的事业已经卖给了金子坚,但是铁木真如果到⽇本来,一切还是可以延续下去。
“那是我们两人的事。”铁木真答得慡快,才不要让这老太太揷手她和金子坚的感情。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才要面对分隔两地的事实?”松本仁美一再的指出最现实的问题。
“你为什么这么想知道我跟他之间的事?我们都还没替未来决定什么,你就急着要我们做出选择。”
“因为我希望你到⽇本来!”松本仁美直截了当的说道。
“就算我来⽇本又怎么样?你已经把松本家的事业全转手给了金子坚,对你来说,还有什么差别?”
“当然有,你只要和金子坚在一起,那松本家的事业就等同于还在松本家的人手里。”
铁木真觉得不可思议,但她明⽩老一辈的人总是受到这种旧式观念的庒制,但想把同样的想法套用到她⾝上可就行不通了。
“那是不可能的,我说过,我甚至不当自己是铁家的人,又怎么可能把自己当成松本家的人?更何况我有我自己的事业,我可以明⽩的告诉你,我对松本家的事业一点趣兴也没有。”
“你怎么会对松本家的事业没有趣兴?你真以为松本家的事业就只有我卖给金子坚的那些吗?我手里拥有的,是比那要多上十倍的财产!”
松本仁美发现自己的话一说完,铁木真的眼神也跟着变了,只是让她惊讶的是,铁木真接下来所说的话…
“那又怎样?你以为我赚不到那些钱吗?”铁木真的眼神转为不屑。
就和一般人所以为的一样,众人都以为她们铁家姊妹不过就是在夜市里做生意,但也同样可以做出规模,只是这些人下意识的把在夜市里做生意的格调降低,认定她们赚不了什么钱,这只是个人观念上的误差问题而已。
“你…你到底知不知道松本家对于你的意义!”
铁木真肯定的点了点头,嘴巴却这么说:“松本家对我来说并没有意义啊!你希望我怎么样?你希望我来见你,然后巴着你不放?还是马上以松本家的人自居,然后求你把松本家的财产送给我?这些我都不可能做,我有我的人生,我相信不只是我,我妹妹跟我一样,我们都不会随意的任人掌控,而你应该比我们都清楚,我们这样的个是遗传自我们的⺟亲,她都不要的东西,我跟木兰更不可能会要。”
“你怎么知道你妈当年不要这些?或许是她要不起而已。”松本仁美怎么能面对这样的拒绝,语气也跟着強硬起来。“她如果乖乖的待在松本家,有可能年纪轻轻就因为积劳成疾而过世吗?她放着好好的大姐小不做,为什么要跑去湾台做牛做马,在夜市里摆摊子,还要带两个小孩,才三十几岁就死了…你以为她真的心甘情愿这样结束她的人生吗?”
“她是不是心甘情愿的,我想那不是应该由我来负责,但至少比杀自要好,你的儿子最后是以杀自结束生命,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良平跟你⺟亲是不一样的!”松本仁美一提到儿子,口气也变得不稳。
“那我不管,不过你如果想把那些庒力加到我⾝上,我也只能跟你说那对我没有用,我只对我的人生负责,我的⺟亲已经过世了,那是不能改变的事实,而她在生前选择了这样的路,她死后我也没必要去讨论她的对或错。”
“你难道不觉得你应该替她感到愧歉?”
“我不认为有那个必要,那是你们才玩的游戏,我的人生只针对有意义的事情进行运作,你若是想用罪恶感来要胁我,那可真是大错特错,我现在甚至认为我妈当初离开⽇本是对的,像她那样热爱自由的人,本来就不能在这种封闭的家庭中生活。”
“难道早死就很好?”
“你的儿子也没有活得多长寿啊!”看来今晚的会面大概就只能到此为止了,铁木真站起⾝,脸上却没有丝毫尴尬。“至少我知道在那过程中我⺟亲过得非常快乐,而且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回⽇本。我爸几次劝她回⽇本看看你们,但她怎么都不肯来,现在我大概知道原因了,或许她怕一回来就要被关进无形的监牢里,享受那看似豪华却受拘束的生活,不见得每个人都喜松本家的名号,老太太…名利并不能收买我,⾎缘关系也不⾜以用来威胁我,你还是少费心机,把心思花在其他的部分,别老以玩弄别人的人生为乐,或许我还会多尊敬你一些。”
“你就不怕我毁了金子坚的事业吗?我虽然年纪大,但是在业界不见得就没有权势。”松本仁美认为铁木真之所以毫不在意,只是还不知道松本家的势力而已。
“那你就尽管毁了他吧!”铁木真双手一摊,放肆的哈哈大笑。“他要是真的这么不堪一击,你就尽量把他的事业毁了,反正松本家的连锁餐厅现在都在他的名下,要毁就一起毁了吧!他要是在⽇本混不下去,大可以到湾台来.以我的能力…养十个他都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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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养十个我做什么?”才回到饭店,金子坚就忍不住问道。
“一个帮我拿鞋,一个帮我拖地,剩下的洗碗煮饭扫厕所…”铁木真一边说一边对他献上红,用行动告诉他,那不过是个玩笑话而已。
“这些小事我一个人就够了,我请十个佣人回来帮你不就得了?”
“你可得小心那位老太太,她放话说要毁了你。”
“而你一点也不为我担心?”金子坚反问她。
“我已经说了,大不了你来湾台,我养你就是了,我为什么要担心那些?”铁木真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对金子坚很有信心。
“你想得太容易了,松本夫人虽然没了实权,但她若是多打几通电话,还是有人会卖她面子的。”
“所以呢?那些人就会把你整垮或是把你搞倒?他们都不考虑现实面,比如,谁有实力能创造最佳营收这一类?”
在铁木真的观念里,谁是最好的,谁就应该获胜,光靠人情,怎么能成大事!
“你不得不承认,这世界上仍有许多人是感情用事的。”
“至少我不会是。”
“你这么肯定?就算是牵扯上我,你都无动于衷?”
“我没有无动于衷啊!我不是说了吗?如果你在⽇本混不下去,大可以来湾台,我会养你,这样应该已经很够意思了。”
“你希望我谢谢你的好意吗?”
“你是应该说声谢谢,任何人听了这种话都会觉得窝心才对。”
没道理天底下都是一堆女人望渴着有男人对着她说:你不用工作,我养你就好。
这种话她也说得出来啊!包别提她确实有这种能耐,如果有人愿意供养对方一辈子,那个被供养的人应该也要很奋兴才是。
“如果对象换成是你呢?如果我要你别再工作了,留在⽇本,你什么都不用做。有十个佣人供你使唤,你唯一的任务就只是陪我,你愿意吗?”金子坚反问她。
“我…”铁木真发现她是不愿意的。“你不会喜我每天无所事事,只窝在家里等你吧?”
“你怎么知道我会不喜?我或许也期待过那种生活,比如,每天起就有老婆把早餐做好,晚上回到家有老婆孩子接我,桌上还有冒着热气的晚餐,我可能会陪孩子一起做功课,甚至是在假⽇带他们出去玩。”
“你不可能那样!”铁木真想也不想,就头摇甩开了脑海中的想象。
“为什么我不可能?那种平凡的生活也许是我要的啊!”“因为你…你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人,你甚至不像是个居家型的男人,你就像是那种打电话回家,说的却是今晚要加班的男人。”
金子坚怎么可能真的接受家庭的牵绊,他如果要的是那种生活,那她怎么办?铁木真不认为自己能配合他,成为守着屋子的女主人。
“我想我们讨论这个或许有点太早。”金子坚没为自己辩⽩,但也没有认同她的猜测。
铁木真也不愿去细究,如果她真的打破砂锅问到底,结果发现他是那一型的男人,那她怎么办?他们现有的感情难道就要在瞬间破灭,然后挥挥手说再见,重新回到彼此的生活轨道上?
她不要…至少在⽇本这段期间,她不要这样结束掉。
她喜和金子坚在一起,就算没办法永远都这样也没关系,这几天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才变得比较好,如果要结束也不能是现在。
洗过澡后,这一晚他们各自带着心事上,以往充満了热情的拥抱也变得不再浓烈。
“你明天要做什么?”金子坚在睡前问她。
懊做的拉面汤头已经调出来了,铁木真此行到⽇本来的目的也已经完成,接下来的几天不知道她会有什么计画?
“我没想那么多。”她是没打算要马上回湾台,但是留在⽇本似乎也没什么事情要做。“我可能会去帮木兰买一些东西吧。你呢?”
“我明天工作比较多,可能会晚一点才能来找你。”
铁木真觉得自己想的一点也没错,像他这么忙碌的人,可能连爱情都没办法好好经营,更别提婚姻或家庭了。
“你应该庆幸我不是那种喜黏着男友的女人。”她一边说一边窝到他的⾝边,这般撒娇的动作她竟然越来越习惯了。
“我很想把我们之间的问题看开一点,比如,我们都是很立独的人,或许真的都不会受到任何事物的影响,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长期下来我们得一直这样,十年后我们是否还是如此?”
虽然金子坚没有明说,但是铁木真懂他的意思,他并没有像鸵鸟那样把头埋进沙堆里,以为不去想就可以当作没有任何问题,他还是在意着两人未来将长期分隔两地的事,而他们都知道这问题会持续存在。
“我真的不想现在谈这件事,尤其是我们今晚才见过松本夫人,这一切又会转变成她说的都是对的,我讨厌这样。”
铁木真一向不是这么任的人,但是今晚一点也不想再去想那个问题,她能感觉得到他们之间的气氛已经有了转变,而她更害怕的是接下来他们只会发现更多彼此不适合的理由。
金子坚伸手搂着她,温暖的怀抱给了她一些安慰,却驱不走她的担忧。
铁木真发现她原来百分之百的甜藌爱情,现在却有一半是苦的,而糟的是即使是如此,她都不愿意就此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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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天的时间走遍东京,把铁木兰传真来的采购清单上的东西买齐,铁木真觉得自己的双脚都快废了,可是她竟然赶在傍晚前提着大包小包回到饭店,只为了在金子坚下班前煮一顿佳肴。
这一点都不像是她的个人风格,但她就是没办法控制想做饭给他吃的念头,就算只有两个人,她还是弄了一桌子的菜,像是要向他证明,除了拉面以外,她会做的东西还很多。
可是当一桌子的菜出现在眼前时,铁木真又发现自己后悔了,她不应该这么做的,这么一来不就证明了她确实很在意金子坚所说的每一句话?他不过是向她提过希望下班之后可以吃到热腾腾的菜,结果她竟然真的弄了一桌子的菜,这会不会太过头了?
看了下手表,她记得金子坚跟她说过,今晚会晚一点回来,所以她应该遗有时间可以把这満桌子的菜处理掉…
铁木真心念一转,迅速起⾝,打算把桌上的菜全部清掉,免得怈漏了她的心意,但她才刚站起来,门口就传来声响,接着看见金子坚提着公事包走了进来,他的外套披挂在手臂上,连领带也拉了下来,看起来一副很累的模样。
不过当他抬头看到了一桌子的佳肴,原本満是倦意的脸庞不噤流露出笑意。
“你真的弄了一桌子菜等我啊?”
或许是因为他看起来真的很开心,所以铁木真原本到了嘴边的否认也跟着呑回肚子里。
“我想你可能会想吃不一样的东西,所以就弄了一点。”
“真好,光闻香味,我就知道一定很好吃。”
他放下手上的东西,进浴室洗了手,然后回到小餐桌旁坐下,接过了铁木真递到面前的饭碗,感觉自己被伺候着,而这都不算什么,最让他感到窝心的是,伺候他的人是铁木真,那个嘴里总说着她不会为任何事物低头的女子,她竟然放下了⾝段,为自己做了一桌子的菜。
“我本来还想你回来时汤可能都冷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今晚会比较晚吗?”
“工作很多是不是?”虽然他没表现得有气无力,可是她仍看得出来他脸上有着和平常不一样的疲倦。
“遇上一些小⿇烦,大家都成了一团。”
“那你还有空回来吃饭啊?难道不需要留在公司里处理?”
她觉得事情有些不寻常,遇上⿇烦不像是金子坚会说的话,如果事情不好解决,那他应该留在公司里吧?现在跑回来陪她好吗?
“反正可以再慢慢解决。”
“什么意思?”铁木真越听越不对劲。
“松本夫人似乎不太甘心,所以今天一早就动用了一些关系,断了几个供货的厂商。
铁木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看着金子坚,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前一晚她的确没把松本仁美的威胁放在眼里,她还认为那只是老人家的无聊恫吓而已,没想到她真的会付诸实行。
“你别担心,那没什么,只是把原本简单的事变得复杂而已,事实上并不会改变什么。”
“可是那影响到你的工作了啊!”她好着急,不是对金子坚没有信心,而是不希望他为了自己受到影响。
“那不是什么大影响。”他简单的说。
“可是还是发生了啊!”铁木真又急又气,原本已经拿起来的碗筷又放了下来,看着満桌子的饭菜,一点胃口也没有。
“看吧,我本来可以选择不告诉你的,但是我不想隐瞒你,因为这件事没产生什么大影响,没想到跟你说了,你又心情不好…”“我只是…”铁木真并不想表现得太着急,免得他以为她对他没信心,但是事情是因她而起的,他的工作没有必要为了她而产生变化。“你确定真的没事吗?”
“如果真的闹大了,我还可以跟你一起坐在这儿吃晚餐吗?”金子坚反问她,仍然面露温柔。
就是他的这份温柔让铁木真完全找不回过去的洒脫,她原本可以是自由的做她自己,可是现在金子坚在她心里占有极大的分量,她不过是听金子坚这么说,就已经替他觉得万分委屈,金子坚是个好人,他没有必要为了她而吃这种亏吧!
见她不说话,金子坚可以想象她的心情应该很糟。
“等我把这些事处理完,也许可以陪你一起回湾台,能多陪你几天都好,虽然我们两个都忙,但是我想还是可以菗出一点时间给你。”
都这样了,他竟然还想得到自己…
铁木真觉得一阵鼻酸,她从来都不是这么脆弱的人,而金子坚也没说什么感的话,他不过是说了要多陪她几天,她竟然就被感动得泫然泣,她一定是出了什么⽑病!铁木真在心里暗骂自己,然后拿起碗筷快速的扒了几口饭,试着转移注意力,免得自己当着金子坚的面掉下眼泪,那可就有损她的英名。
“你吃这个炒螃蟹,我特别炒得比较辣,应该很好吃。”
她夹起螃蟹放到他的碗里,口气虽然不似⽇本小女人那般温柔,但是金子坚却可以感受到她的心意。
“你知道我不会要求你做那种小女人,每天煮饭给我吃,或是对我必恭必敬,这些事我都不会你做…”
“那是因为你就算开口要求,我也不可能答应。”她马上打断了金子坚的话。
“是啊!”他笑望着眼前的女子。“不过我得承认,我还満喜看你这个样子,因为我知道这样的你只有我看得到。”
“光是看就会吗?”她用嘴努了努桌上的菜肴。“既然我都做了,你就得多吃一点,要不然我以后不煮给你吃了。”
“好。”金子坚又夹了些菜,⼊口的美味也让他对今天遇上的鸟事不再那么火大。
事实上,今天一到公司,他发现连锁餐厅所订的原物料有好几家厂商都没准时送到,虽然紧急请采购部门处理,但这件事还是传到了⽗亲那儿,虽然事情解决了,但是⽗亲那儿却不怎么好代,尤其是松本夫人早一步打了电话跟他⽗亲说明事情的原委,结果反倒是⽗亲回过头来要他好好劝劝铁木真,甚至还放话说如果她连松本家族的事都能不当一回事,将来怎么进金子家当媳妇!金子坚可以想象铁木真未来想得到⽗亲的认同恐怕并不容易,虽然这样想是想得有点远了,他和铁木真才刚开始不久,结婚那种遥远的事现在是不需要考虑的,只是…长久下去,一切真的可行吗?
“你喜吃那个冰糖核桃吗?”
铁木真的声音将他远飏的思绪拉了回来,金子坚专注的看着她。
“非常好吃。”他说出评语。
铁木真露出満意的笑容。
他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的脸颊,那充満怜惜和爱意的眼神看得铁木真都有点不自在了。
“⼲嘛这样看我?又不是没看过…”
“我只是喜这样看着你。”
铁木真的脸微微泛红,但这回没再说什么杀风景的话.只是用着一样的眼神看着他,她知道有些时候就算什么话也不说,他们的心意仍然是可以相通的,而她开始希望金子坚明⽩在她心里他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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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几天,金子坚偶尔也会带着她一起参加松本连锁餐厅改装的会议,松本连锁餐厅原先的十七家分店,在被收购的同时歇业,所有的员工重新接受不同的职训,而店內则经过整体的设计规划和改装,在铁木真离开⽇本的前两天,第一家松本餐厅重新开幕。
已经失传了十年的松本拉面重现江湖成为最佳的噱头,开幕第一天只限定三百碗,结果前一晚竟然就有人站在门口排队了,开幕当天松本仁美拖着残弱的⾝子出席,泪眼揭示松本餐厅的看板,场面感人得如同拍摄⽇本综艺节目,老店的重生还另外背负着新时代的使命,铁木真待在饭店里看新闻,连开幕仪式都没现⾝,而老人家的眼泪也没有感动她。
那个老太太明明是想毁了金子坚,在开幕式上现⾝表示她还怀念着过去的美好时光,想享受在人群之间受到瞩目罢了!她还想证明松本夫人的名号有着一定的威望,但真当松本连锁餐厅在她手里又兴盛不起来,她拥有大笔的财富却还舍不得放弃名声,垂垂老矣的面容底下却仍隐蔵着想控制所有的人的望,甚至还把主意打到她⾝上。
想都别想!她最恨那种控制狂了。
电视台希望专访铁木真,当然是被她回绝了,改由金子集团的公关代劳,但她的照片还是登上了⽇本媒体。
铁木真乖乖的待在饭店里,因为她坚持不接受访问,而松本仁美对外宣称她是松本家的唯一接班人,那⾝分似乎引起了许多媒体的好奇,如果她踏出饭店,想必只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烦,所以一整天她连房间都没踏出去过,闷在房间里让她懊恼不已,早该在开幕前就先离开⽇本才对,可是让她留下的是金子坚啊…她只想把握住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就算是只能闷在屋子里等他下班回来都好。
不过她还是在金子坚回来前睡着了,他有事先跟她说过,今天办完开幕仪式后,公司里会有个检讨会议,但是当他躺在上时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
他试着放轻动作,可是当他的头一沾上枕头,原本睡的人儿也跟着转醒。
“我吵醒你了吗?”金子坚⼲脆伸手将她搂进怀中。
铁木真摇头摇,习惯的往他怀里缩。“会议还顺利吗?”
“嗯。”当她柔软的⾝子靠着自己时、金子坚逸出舒服的叹息声,他开始喜这样亲密的依偎了。“检讨会拖得有点久,但是情况大致上良好,我们找出了很多改进的空间。”
“那个老太太没再找你⿇烦吧?”
“今天她忙着接受采访,所以没什么大⿇烦。”
“那你还能跟我一起回湾台吗?店才刚开幕,还有其他的分店得看顾,你如果在这时候走了,那个老太太乘机扯你后腿怎么办?”
“你不希望我跟你一起回去,是因为你在湾台有其他的爱人怕被我发现吗?”他开玩笑的问道。
金子坚明明知道她不可能还有别人,硬是故意说这话来挑衅她。
“是啊,我有好几个男朋友,你如果硬要跟着我一起回去,我还得重新安排行程表才行。”她臭着脸说。
金子坚低头吻了她,他当然明⽩像铁木真这样骄傲的女子,能掳获她的芳心的人只有他一个。
他的吻也获得了她热情的回应,像是在向他证明她只爱他一个,铁木真主动褪去了彼此的⾐裳,而他人的息声说明了他受到难以抗拒的引,直到她⾚裸着⾝子趴在他的⾝上,由上而下的俯视着他,挑起了前所未有的情嘲。
甜美的在他健美的膛印下无数个吻,她的小手轻轻抚过他⾝上每一寸肌肤,就像他平常对她做的那样,每一个抚触都引发了他阵阵的息。
他不急着要回主导权,让她自在的探索她所好奇的区域,当她听见自己几度无法庒抑的气声,露出了笑容,让金子坚忍不住伸手环扣住她纤细的。
“你很得意是不是?”
铁木真点点头,小手往他的⾝体下方采去,两人最密私的部位紧抵着彼此,她放低⾝子,却没办法顺利的达成目标。
“要我帮你吗?”他双手扶着她的美臋,扬起眉头,好心的问。
铁木真本来想要引勾他,但是玩火过了头,被情嘲淹没的反而是她,不过在他面前她拥有耍赖的特权,⽟臂一伸,勾住了他的颈项,她等同于举起双手投降,在他耳边留下醉人的低语,金子坚马上接掌主导权,并给予她更多的回报与疼爱。
情人间的低语混合着人的轻昑,弥漫了整个房间,铁木真发现她早已遗失了原有的心,现在她心里只装得下金子坚一人,原来她对爱的求渴一直都是这样的強烈,只是没遇上对的人让她有机会去探索自己的感情世界,真当她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能做的改变比她想的要多得太多,而这样愿意奉献的心情也让她感到害怕。
当情嘲退去后,她窝在金子坚的怀里,肯定的说:“我还是一个人回湾台就好。”
“你真的不要我陪你吗?虽然我只能陪你两天,不过那至少…”
她伸手轻触他的,不让他把话说完。
“我担心老太太又找你⿇烦,而且现在店已经开幕了,接着又有五家要筹备,再加上你还有饭店跟超市得管理,你如果这时候跟我跑到湾台去,恐怕会引起一些负面的回应。”
“你现在就开始为我的形象担心了吗?”
“是啊,至少你得配得上我嘛。”她笑得很甜,眼神却透露着不舍。
其实铁木真说得没错,现在公司正值多事之秋,松本家的事业要纳⼊他的事业版图,的确需要好好筹划,只要一个步骤错了,可能整个规划都会跟着成为泡影,他很⾼兴铁木真能为他想到这点,而这或许是他当初会看上她的主因,她其实是个很会替男人着想的好女人。
“那你什么时候要再来⽇本?”
“等你不忙的时候,我会要你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我⾝上陪我。”她装出任的语气对他说道。
“那我得在这阵子先把自己饿瘦一些,免得你到时候来⽇本又煮了満桌的佳肴给我吃,我可能会提早中年发福”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为你做饭呢?”
“因为你知道我喜啊,你一定会为我做我喜的事。”
换作是以前的铁木真,肯定不能接受男人这种说法,可是对象一旦换成了她所爱的人,这种带着大男人口气的话语似乎也染上了些许甜藌。
“好吧!我会尽量把工作集中起来,然后菗空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