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童羽娴坐在沙发上,双眼毫无焦距地望着前方,脑中不断回想,刚才杜仰恩对电话那头的神秘女子所说的话。
甜心,你好吗?
我很想你!
我爱你,宝贝…
他说他爱她…那个名叫诗诗的神秘女子?
他早有了心爱的女人,却依然満不在乎的与她上,他究竟把她当成什么?在他眼中,她只是闲暇时打发寂寞的玩伴,那般廉价、不值吗?
咦?羽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杜仰恩讲完电话,出来想倒杯咖啡,不意竟看到她坐在沙发上发呆。
你的脸⾊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他关心地坐在她⾝旁问。
童羽娴想到他对电话中的女子表达的爱语,⾝体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移,下意识避开他的亲近。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她牵強地扯动嘴一笑。
那么,先去休息一下吧!我陪你睡一会。他伸手想去拉她,她立即跳起来躲开。
她动的反应,令杜仰恩当场愣住,她看见他脸上彷佛被那一巴掌的表情,也觉得尴尬不安。
对…对不起!我真的累了,请你让我安静一晚,今天我睡客房。
童羽娴仓卒地说完,随即像逃命似的,逃离他的视线。
杜仰恩微微眯起眼,默默望着她的背影。
她怎么了?她是否有什么心事瞒著他?
童羽娴冲进客房,砰地关上门,背靠著门,不断剧烈息。
外头没有脚步声,显然他并没有追来。
当然啦,他已经得到她了,何必再心花思在她⾝上?反正他在国美还有情人,又怎会在乎她的快悲伤呢?
我怎么会让自己陷⼊这样的境地呢?
她跪坐在边,抱著柔软的被褥,默默流泪。
原本她本不喜他,为什么会渐渐被他昅引、最后还弄得失了⾝、丢了心?
都怪他不好!如果在她遇袭那个夜晚,他不要对她那么温柔,之后的每夜一,他也别用那么宽大温暖的怀抱拥抱她,彷佛他有多珍惜她、疼爱她,那么她也不会傻傻的投⼊感情。
然而,真的全怪他不好吗?她是不是也该负点责任呢?若不是她太傻,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
他的风流不羁,在她出自己之前就已知道,是她心甘情愿把自己付给他,现在又何必怨怪他呢?
罢了!就当上一次当,学一次乖吧!
下回,她不会再轻易被人骗了⾝心。
只是…还有下回吗?离开他之后,她还能爱人吗?
…
早晨,童羽娴头疼裂,但还是按时到公司上班。
冗长的例行会议结束后,杜振毓満脸期待地走向她。
羽娴,怎么样?关于那份企划书的事,你问清楚了吗?那些重点,是不是仰恩替你画的?
爸!童羽娴忍著头疼起⾝回答道:关于这件事,我还没问过仰恩,所以也不确定重点是不是他替我画的。
是吗?
杜振毓脸上,明确写著失望两个字,叫童羽娴有些不忍,于是安慰道:爸,其实您不必担心仰恩没有能力继承公司,只要我们能够说服他,我相信他有那个能力扛起这份重责大任的。
这话怎么说?
嗯,昨天我不经意听到仰恩和国美方面通电话,我听他提到公司…他好像和朋友在国美合开了一间公司的样子,因为最近他一直在湾台,所以都是那位朋友全权处理公司的事务。
真的是这样吗?杜振毓听了大喜,连忙央求道:羽娴,拜托你!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让仰恩留在湾台,我只有他这个儿子能够继承家业!爸爸拜托你了…
爸,您别这么说呀!对于他的请求,童羽娴顿觉惊慌失措。其实我跟仰恩…我不确定他是否愿意听我的劝,留在湾台…
事实上,她可以肯定,杜仰恩绝对不会听从她任何一句话。
他当然会!你是他的子不是吗?我相信他一定会为了你留下来…
我倒不这么认为!我觉得,你想得太美了些!
一道讥讽的声音传来,他们回头一看,只见杜仰恩站在会议室门口,⾝体斜倚在敞开的门边,显然已经站了好一会儿。
仰恩!
童羽娴有些惊讶,杜振毓则是难掩喜悦之情。
仰恩,刚才羽娴告诉我…
我听到了!杜仰恩迅速扫了童羽娴一眼,眼中有著严厉的指责之⾊。我一直很信任你,没想到你竟然背著我,将我的一举一动全向他报告!
他冷冷质问:哼,我明⽩了!你从一开始就和他串通好,想趁我没有防备,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好向他报告,是吧?
面对他的误会,童羽娴只是面无表情地望着他,没为自己做任何辩⽩。
反正他对她也不是真心的,她又何必为他的误会焦急辩解?
倒是杜振毓非常心急,忙著解释道:仰恩,不是这样的!你是我儿子,我本没有监视你的必要,羽娴和我绝对没串谋,你千万别误会!
你不必替她说话!杜仰恩脸上有著被背叛的愤怒,他瞪著童羽娴。你帮老头子监视我,听窃我的电话,究竟为了什么?
爸爸刚才已经说过,我和他并没有串谋,自然没有什么理由好解释。听到你的电话是不经意的,我没有刻意偷听。她淡然回答。
她的答案,依然难以令杜仰恩信服,杜振毓怕儿子怪罪童羽娴,连忙再次解释道:仰恩,羽娴说的全是真的,我们没有骗你的必要,你相信我…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杜仰恩冷笑着问:你以为否认一切,就能粉饰太平?你不是想知道那份企划我碰过没有?我可以坦⽩告诉你,我承认我揷手了,但那是心疼羽娴太辛苦,不是为了你,你不必痴心妄想!杜家的事业,我连一手指头都不想碰,直到死,你都别指望我会继承你的位置。
仰恩,你不可以对爸说这种话!童羽娴忍不住斥责。你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不要妄下定言。
是吗?我有什么事情不够了解?像他这种寡情薄幸,眼中只有权势、没有感情的人,我早就认清他了!
你错了!爸爸不是势利眼,他更没有寡情薄幸,为了妈,他等待了整整二十年!童羽娴大喊。
她被固执的杜仰恩气昏了头,忘了自己答应过不说出真相的承诺,脫口把事实说了出来。
羽娴!杜振毓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你在说什么笑话?他等我妈二十年?哈!我和我妈在外颠沛流离了二十年他才出现,敢情这二十年,他都是坐在家中等吗?
不是的!爸爸不去找你们,是有他的苦衷,他被困住了。
困住?别用这种藉口唬我!他是堂堂杜氏企业的大老板,谁敢困住他?说这种谎言,以为他是笨蛋吗?
不!他会抛弃你和妈,真的是⾝不由己,因为他和我一样,都为了还债而卖了自己的一生。
还债?杜仰恩眯起眼,露出沉思的表情。
没错!你可知道,大约在二十年前,杜氏曾经发生一次很大的财务危机,那时公司几乎面临倒闭,后来是兴荣企业伸出援手,公司才没有倒闭。
兴荣企业?他听过这名字…他⽗亲的原配,就是兴荣企业的千金。
是的,因为兴荣企业的独生女爱上爸爸,他们才以联姻为前提,有条件的伸出援手。
杜仰恩不再说话,沉默地继续听下去。
肩上背负著整个杜氏企业的兴亡,再加上爷爷施加的庒力,得爸不得不妥协。童羽娴叹息道。
他強忍心痛,放弃自己心爱的女人及孩子,娶了兴荣企业的千金。可是他虽娶了别人,心还是在妈⾝上,所以从结婚的第一天起,他就独自睡在客房,十八年的婚姻都是如此,到最后那位千金姐小是抑郁而终的。
杜仰恩震惊地睁大眼。你是说…
没错,他们一直是有名无实的婚姻关系,直到那位千金姐小死去之前,都是如此。
不可能…杜仰恩难以置信,在他心目中,⽗亲一直是个负心势利的薄情郞,他怎么可能会是这种专一的痴情人呢?
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妈,这些事她也知道的,所以她才会毫无怨尤的独自扶养你,正因为连她也不忍心责怪爸爸呀!
既然有这些苦衷,他为什么不说,要任我误会他这么多年?还有…他的原配早已过世,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娶妈,而让她一辈子都当个没名没分的小老婆?
这当然也是有原因的。爸爸一直不肯说,也不许我们说,是因为他不愿你怨怪祖⽗,怕你怪他打鸳鸯,所以才不提。
还有始终没有圆房的事…对爸的原配子来说,也是心底最深的伤痛,爸自觉已深深对不起她,所以才不愿说出这件事,再产加深她心底的伤痛。
其实这件事原本我也不知道,是有一次我陪爸去应酬,爸喝醉了,我送爸回家的时候,他在车上说出来的。至于妈没⼊籍的事…其实不是爸不肯娶妈,而是妈不肯嫁给爸。
为什么?杜仰恩简直震惊得难以置信,为什么事情完全和他想的不一样?
因为我也和你爸一样,深感对不起兴荣的邹姐小,所以才不愿在她死后,夺走杜夫人的地位。她虽然独占了你爸十八年,但我却拥有你爸爸一辈子的爱,比较起来,我比她幸运太多了,我怎么忍心再剥夺她仅存的最后一点尊严呢?盛装打扮过的欧淑燕缓缓走过来,拉著杜振毓的手,仰头对他温柔一笑。
妈!您怎么来了?童羽娴惊讶地问。
你爸有个老友要移民国外,我和你爸准备到中部去参加他的送别晚宴,为了怕来不及,所以才让司机先送我过来这儿等他。欧淑燕微笑解释。
妈!罢才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没有对不起我们?杜仰恩太过震惊,还是无法轻易相信。
没有!罢才羽娴说的都是真的,你爸才是那个受最多苦的人。欧淑燕望着儿子,感叹道:有好几次,我几乎忍不住想告诉你,但都被你爸阻止了。仰恩,现在你已经了解所有的实情,应该能够谅解你爸了吧?
杜仰恩无法立即接受,一个他恨了数十年的人,居然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
他们到底远瞒了他多少事?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喃喃自语,音量愈来愈大。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要让我这样恨他?你们全把我当成笨蛋,耍著我玩?
不是的!仰恩,你听我说…
童羽娴开口想解释,但杜仰恩已没有心情聆听,他扭过头,用力甩门而去。
仰恩…
童羽娴急忙追出去,却已不见他人影。
隔天,她听到杜仰恩离开湾台,搭机返回国美的消息。
那天,她没有去公司,而是躲在家中,哭了一整天。
她不必打听也知道,他一定是回国美,与他心爱的诗诗团聚了。
她失去他了!她颤抖地将脸埋在手上,眼泪滴滴答答落在掌心里。
直到失去他的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远比想像中更爱他。
一开始的对立期,他们两人几乎是一见面就有争执,接下来是相安无事的和平期,两人慢慢变得柔软、容易相处,也逐渐认识彼此、了解彼此,到了最后的炙热期,他们有了亲密关系…
她曾经以为,自己能够走进幸福的殿堂,没想到,一切都只是一场幻梦。
因为…她已经失去他了!
…
一个月后…
斑雄市郊一间老旧平房里,传出了轻柔好听的女声。妈,我出去倒垃圾。
哎,妈去就好了。
没关系的,我想顺便散散步。
一会儿之后,一位清致秀丽的女人,从屋內走出。
没错!她就是童羽娴。一个月前,杜仰恩返回国美之后,她也跟著离开台北。
她算是正式与杜仰恩分手了,所以那块伤心地,她也不想再待,因此她向杜振毓夫妇请罪辞职后,搬离那里,回到⾼雄与⺟亲一同居住。
她将垃圾放在收集箱里,然后开始在住家附近的道路旁散步,走了一会儿,忽然面前出现一束漂亮的⽩玫瑰,洁⽩、馥郁的⽩玫瑰后,是一张満含深情的笑脸。
仰恩!童羽娴震惊得以为自己看错人。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已经回国美去了?
我只是去处理一些事情,事情处理完,我当然要回来。开解心头的惑、彻底想通之后,他已经不再生气,往⽇的暴躁易怒,似乎也不复见。
可是那时你明明很生气…所以她才以为,他这一离开,绝对是不会再回来了。
没错,一开始我是很生气,为了排解怒气,我才会收拾行囊飞回国美,但是到了国美之后,我却发现自己生病了…
你病了?哪里病了?童羽娴惊慌地上下打量他,想看看他哪儿不舒服。
杜仰恩笑眯咪地望着她,柔声说:没事的,你别担心!我只是害了相思病,每天想你想得难以⼊眠罢了。
谁…谁担心了?童羽娴僵硬地转开头,拒绝承认自己是关心他的。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明⽩你的心意就好。至于刚才我提到,我因一时愤怒飞回国美,却⽇夜思念著你,后来我终于明⽩,自己是彻底陷⼊你的感情笼牢中,再也无法挣脫了。我终于认栽了,这一整个月的时间,我几乎都在处理将公司迁回湾台的事宜。
你要将公司迁回湾台?为什么?童羽娴惊讶地问。
因为我想留在湾台陪你,也想好好照顾爸妈,再也不想独自在异乡定居了。因此我和好友商量过,他也同意将公司迁回湾台,所以我们结束国美方面的生意,将资金转回湾台重新出发。
杜仰恩叹了口气之后,继续又道:只是没想到,回到湾台之后才发现,你竟然已经离开家,后来我急忙回家询问爸妈,才知道你回⾼雄老家来了。唉!你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这么搬走?你知道我回湾台之后,发现你不见了,心里有多慌?
你所说的,应该是我的感受才对!先不告而别的人可是你,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所以才…她一想到,眼眶还是忍不住泛红。
嘘!对不起,我承认我的脾气坏了点,但那时我真的有点生气,你们居然能将这么大的秘密瞒著我,而且瞒了这么久。他赶紧搂著她,连声道歉。
只是有点而已?她微微提⾼音调。
唔,好吧!那时候我确实很生气,才会一回到家就收拾行李跑回国美。其实我人刚到国美,气就消了,那时候我真的好想你。可是公司迁移的事实在太忙了,每回想到打电话给你,都已经是你⼊睡后的时间…他強忍相思,也是很苦的。
所以你就让我忍受一整个月的悲伤与痛苦?
这点确实是我不好,对不起!原谅我,宝贝,我爱你!
骗人!童羽娴听到他说爱她,泪⽔克制不住,一下便汹涌流出。你在国美明明已经有心爱的女人,为何还要说爱我?我最讨厌人家骗我!
我在国美有心爱的女人?杜仰恩万分肯定没有。
那个名叫诗诗的女人呢?上回我明明听到,你在电话中说爱她…难道现在你不再爱她了吗?
原来你听到我和诗诗的电话?那正好,省得他找机会提起这件事。我当然还是爱她…
你说什么?童羽娴的泪⽔落得更凶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回来找我?和她留在国美、双宿双飞就行了呀!她嫉妒得口发疼。
那可不行!我对诗诗,可不是那种感情。他赶紧揭晓谜底。其实,诗诗是我收养的五岁女孩,我对她的爱,绝对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千万别误会!
他永远不会忘记,当他带著养女诗诗返回湾台时,却发现她不见的那一刻,心中的焦急与慌张。他抱著因长途旅行的疲累而昏睡的诗诗,直奔⽗⺟家,问到她在南部老家的地址之后,又在一早搭机南下前来找她。
你收养的女孩?童羽娴惊讶万分,这是她第一次听说他有养女。
是的!诗诗她是…杜仰恩把诗诗的⾝世,以及他因怜悯而收养她的心情一一道来。
你愿不愿意回到我⾝边,和我一起照顾可怜的诗诗?
说完事情的经过,他不忘使出苦⾁计,想用诗诗多博取一点同情分数。
我…当然愿意!那么可怜的孩子,她疼都来不及了,当然不会排斥她。
真的吗?谢谢你!我果然没爱错人,你真是个好心肠的天使…他低声呢喃著,缓缓低下头。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她在他的碰到她的前一秒提出疑问。
唔!杜仰恩惋惜地盯著她人的红,懊恼几秒后,才重叹了口气,乖乖回答:其实我已经在你家门前站了好一会,一直思考著该如何向你道歉才好,后来看你走出家门,我才一路跟著你过来。
他再也忍受不住,张大双臂将她揽进怀里,紧紧拥抱她。
被他紧紧拥在怀中,悉的怀抱所带来的全安感,令她舒服地叹了口气,心中的埋怨竟也奇迹似的消失了。
你真的爱我吗?她嘟著嘴,像个小女孩似的娇声问。
傻瓜!我若不爱你,就不会为了你,忍痛舍弃在国美打下的市场,将公司迁回湾台。正是因为爱你、舍不得离开你…当然还有爸妈,我才会毫不犹豫的割舍已经拥有的成就,回到湾台,从零开始。
当初他回国只是为了找老爸算帐,本没打算留在湾台,令他计划全盘错的人,正是她!
罢开始,他只是气她为了老爸,硬是使计将他留在湾台,没想到最后竟会被她收服,乖乖成为她的好老公!
唉,真是失策呀!
不过…这是他人生中最美丽的错误,他绝不后悔娶她,爱上她。
有了她,他才真正明⽩,人生极致的喜乐是什么。
童羽娴这时才惊喜的发现一件事…他称呼杜振毓爸,而不是如同往常那样,无礼的叫他老头子。
仰恩,你愿意原谅爸了吗?
唉!事后想想,既然他也是被命运玩弄的人,这些年他的⽇子也不好过,我还有什么好埋怨的?连妈都站在他那边,如果我还执意怪他,也说不过去嘛!
那么…你愿意到杜氏企业上班,帮助爸经营事业吗?她希冀地问。
她实在被那些繁杂庞大、永远也做不完的公事吓坏了。
这是当然!之前看你每天被工作拖到七晚八晚才能下班,若是我不到公司帮忙,不就得夜夜独守空闺了?他暖昧地在她耳边低语。
童羽娴的粉颊霎时羞红了,那美丽娇羞的模样,叫他立即念发,恨不得当场吃了她。
对她的望渴,他可是忍了整整一个月哪!
等回台北之后,我们赶紧生个孩子好吗?我想爸妈一定会很⾼兴的,毕竟他们已经期盼了三年之久。他沙哑地呢喃。
嗯。童羽娴轻轻点头,粉腮更红了。她以为已经走远的爱情,再度翩然降临了,她甜藌地弯起嘴角。
这回毫无疑问的,他们将会是真实真实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