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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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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途中,关梦君似乎也感觉到唐海泱怪怪的,得不到她对他心意的响应,他是有些沮丧,可他看懂了那个“我喜欢你”有了这句话,其它内容还能坏到哪里去?放轻松~也许在“我喜欢你”后头是很热情如火的话。

  他记得子绪懂手语,也许之后可以找他问问。

  他的手主动握住唐海泱。“好像快下雨了呢!先去吃饭吧!”

  “吃什么?”

  “第一的料理。”

  唐海泱在心中深呼吸。今天是两人的约会,要开开心心的,不要让自己的心情搞砸了。“第一的料理?不会主厨是你吧?”

  “哈哈哈…不错的赞美,只可惜你今天要失望了,主厨不是我,是另有高人。”完美的约会不外乎是浪漫的地点、愉快的对话、一的美食,前两者…咳,完美吗?差强人意吧!不过后者,那绝对是最一的。

  “谁?”

  “原轩的大厨,你信吗?”看唐海泱受到惊吓的表情,关梦君想发噱,却忍不住心疼,将她揽入怀中。

  她就这么怕他恢复记忆吗?这也是她喜欢他的表现吧?

  唐海泱抬起头看他,试着由他的表情看出他话里的真假。

  “干么,你想吃原轩?”其实他们用餐的地点并不是在原轩,而是一家法国餐厅。

  “才不要!”

  她扁着嘴,有些别扭、有些意气用事,还有些撒娇的表情让关梦君忍俊不住的大笑。

  依偎在他怀里,她忍不住的抡起拳槌了他一下。他带着取笑味道的笑声更引发她的怒气,恐吓的说:“你下一次再吓我,我就不理你了。”兀自挣脱他的怀抱继续往前走。

  钦,这样就生气!必梦君只好摸摸鼻子认栽的跟在她后头,忽然山壁上一小丛三小花引起他的注意,他轻捻起一朵。“海泱!”

  “做什么?”脸臭臭的,可还是止住步伐。

  “你看!”他走了过去,将花递给她。“可爱吧?”

  第一次看到这样可爱的小花,唐海泱被转移了注意力,她把花接过来“好可爱,这叫什么花?”

  “野生三堇。它常出现在的山壁上,有时连海边一点的山壁也会有。”

  小花在她手上转着转着,她忽然像想到了什么“我想起来了,我不是第一次看到它,我记得在你的一本书里,它被护贝在一片白色纸片上当书签。”

  必梦君的表情有些僵。

  “最近医院里一个医生在追一个护士,高调的每天送花,让大家都在帮忙猜花语,就不知道三一姜的花语是什么?”

  她随口说说的问题,没想到他真的有答案。“白梦、思慕,记得要梦见我。”

  他干么表情那么可疑?唐海泱奇怪的看着他“你倒是清楚的嘛!暴发户,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会『拈花惹草』的男人了?”一语双关。

  “…”“那片书签谁送你的?”

  “我做的。”

  “那花谁送你的?”

  必梦君失笑“我拔的。”

  唐海泱不信“那你干哈这么宝贝?海边一堆野花野草,怎么不见你去把它们拔过来花?”女人无理取闹的飞醋有时来得很令人无法招架。

  他咕哝道:“那些又不是从你发上掉下来的。”

  “咦?”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就…就几个月前,你从医院的楼梯摔下来,我去接你回家,在途中…”他有些尴尬的重述一次当时的情况。

  听完后,唐海泱沉默了。

  三堇的花语是思慕、记得梦见我是吗?

  在他努力的把三堇替她别上,他心里是否也在传达着他单恋时的心情…记得梦见我?

  这个暴发户,明明是个大个儿,可他的心思却常常细腻温柔得叫她有些…心疼。

  忍不住的将脸凑近,在他上一吻。“暴发户,谢谢你!”

  “谢什么?”

  “谢谢你这么喜欢我。”

  他的额抵着她的。“你的感谢就这么一些?”

  对暴发户而言,这样或许他就足了,然而对关梦君来说,这样是不够的…他一双眼直视着她,像要看穿她,下一刻他的吻精准落下。

  他的吻绝不温柔,在强势下展现他特有的霸气…这是他非要不可的女人,他痛恨不确定感,努力的想去捉住些什么,他将他的焦虑、不安,倾注在这一吻!

  “海泱…”

  “嗯?”

  “我喜欢你这件事是很开心的,不要对我说谢谢,感觉上像我本来不该喜欢上你似的。”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真实的她有多自私!她在心中暗暗苦笑“那你要我说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你只要以同样的心情喜欢我就好。”

  “什么心情?”

  “只看着我!全心全意,即使遇到再大的困难都只看着我。”

  无法承受他坦率的目光,唐海泱的眼睫轻覆而下。

  她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心情却是又激动又酸。

  一个女人能得到一个男人这样的承诺,真的够了,只是她能拿什么响应?缺角的心吗?

  必梦君看到她的逃避,虽是不满意,但也没有办法,两人无言的走去取车。

  就在车子转个弯要开出停车场时,和一部车擦身而过…劳斯莱斯十分引人注目。

  必梦君和唐海泱同时注意到车后座坐了谁,他们异口同声的说:“喂!你(你)看!”往什么惊奇也没有的山壁看。

  老天!是扬旭董事长关伯龄!唐海泱看到他,吓出了一堆冷汗。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唐海泱的疑问也同样是关梦君的疑问。父亲来这里干什么?他的兴趣是打高尔夫,绝不是登山健行之类。

  来拜拜!呵!那更不可能,他一向不信天、不信神鬼,只信他自己。

  由后照镜偷瞄了一眼,车子还真的是在庙宇旁停下。

  他父亲竟然进了庙宇?见鬼了…不!见神了!那真是他那不可一世,只相信人定胜天的父亲?

  唐海泱在惊慌甫定后才想起,她叫暴发户转头是为了防止关伯龄看到他,那他叫她转头又是为了什么?“你叫我看什么?”

  必梦君故作镇定。“刚刚…刚刚有一只好大的蝴蝶飞过去,原本要叫你看的。”

  “是喔。好了,那边既然没东西,可以走了吧?”

  “嗯。”关梦君随即发动引擎,将车驶下山。

  至于父亲为什么会进到庙里去…他只是惊讶,但并不在乎。

  *********

  一家中国风茶楼,位于巷内,装横很朴实,做的多是客的生意。

  木门被推开,一名西装革履,大企业精英样的高眺男子走了进来,他稍稍打量了下这家久未到访的小店,看一眼一样不太爱理人的老板,径自走向老位置…最角落的包厢。

  在紧闭的包厢门口叩了三下,然后推开门,敬重的上司就坐在面前…这样的画面他等了多久了?尤子绪努力掩饰内心的激动,在关梦君对座坐下。

  “尤特助,许久不见。”

  他这个心腹,虽然足足大了他近十岁,却是他当年被父亲丢到东南亚、南非、欧洲…等地的子公司磨练时,一直跟在他身旁共患难的朋友,他也是在他失意时能陪着他挑灯夜战、共商对策的好部属;他有过失,他愿意告诉他,竭诚帮助他,得意时也能共享荣耀,把酒言

  “是。”即使前几天已经在电话中听到关梦君的声音、知道他近况,可真正见到人,他还是…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

  “尤特助。”

  “是。”严肃的脸上还是正经八百。

  必梦君递出手帕。“你的花粉症发作了,眼泪鼻涕齐的,难看!”

  “…好。”他连忙接过,胡乱的抹干净。

  “在我失忆的那十个月我过得很好,很多人照顾我,我也很快乐。”关梦君慨然道:“子绪,长那么大,有过那段日子,我才知道何谓『快乐』。”

  他笑了笑,回到正题。

  “对了,在你报告扬旭内部近况前,我有事要请你帮忙。”他把一只牛皮纸袋交给他。“帮我查这些事的资料,越详尽越好。”

  尤子绪开一看。看了几页他就不由得抬起头看向关梦君。“这是…”

  他莫测高深的啜了口茶“你一定在想,我在搬大石砸核发案的脚,对不?”

  “我的确是不明白你的用意。”

  必梦君只是淡然道:“我只是有备无患。”

  “是,我知道了。”老板有他的想法,他只要奉命行事就行了,这点道理他还知道。

  必梦君想到另一件甚至比扬旭更令他挂心的事。“另外,我记得你会手语,对不?”子绪的夫人是聋哑者,他为了她去学了手语。“帮我翻译一下,影片中的人说了些什么?”

  他拿出前几天他和唐海泱约会时拍的影片,那是她对他表白的答复。当时他要她再比一次时,他就用DV拍了下来。

  尤子绪看了下内容,影片中的人有些小、有些模糊,像是远距离拍的。

  “怎样?”关梦君迫不及待的问道。子绪已经将这段影片看了两遍了。

  “距离有点远,不过她说的应该是,『我真的喜欢你,但对不起,我很想正大光明的说爱你,可目前的我还不行,我不能让深爱我的你,得到不是一百分的感情。我还很惘,对不起,我会努力,只是现在对不起。』”

  初初听到尤子绪翻的第一句,关梦君还高兴的,可之后越听他越错愕。

  喜欢他,为什么又要说“对不起”?

  什么又叫做很想正大光明的说爱他,可目前还不行?什么叫不是一百分的感情?她到底在惘什么?

  “子绪,你用手语比一次『对不起』。”

  你跟观音说了什么?

  你想知道啊?好啊,告诉你。

  海泱比的手势和此刻子绪比的是同样的。

  她跟他说,对不起…

  可是,为什么?她的惘又是什么?

  这让他想到之前她曾说过的那句“谢谢你这么喜欢我”那语气也像是因为什么而有所保留,无法全然响应他的感情。

  尤子绪虽觉得奇怪,但老板不主动说,他也不会多问。

  他接下来开始报告扬旭的近况,关梦君只得先将思绪拉回,然而内心的困惑疑云却是越来越大…

  *********

  唐丰德站在渔会前打电话回家“钦?暴发户,是你啊,海泱呢?”

  “她啊?不知道,没看到人,大概是临时有事让人叫回医院了。”

  “这样啊…”想了想,他转而代道:“那你去帮我看一下好了,我来渔会办事情,忘了带户口簿,我记得之前是让海泱收着了,你去帮我找找,通常她会把重要文件收进底下一个白色纸箱。”

  “好。”挂上电话后,关梦君奔上二楼唐海泱的房间。

  底下是有白色纸箱没错,但有两个,会是哪一个?

  他打算构着哪个先找哪个,他拉出一个箱子,上头是灰尘,可见这箱子很久没人碰了。他用手拍了拍灰尘,将箱子打开。

  入目的是一部价值不菲的单眼相机和一个长镜头,还有笔记本、小饰品、卡片之类的东西,甚至还有一只旧的女鞋。

  他伸手把一些杂物拿出来,冷不防看到几张在相机下关于富足渔村到东大楼前抗议的剪报。

  报上偌大标题写着…

  核能发电BOT案拍板定案!

  渔港村民、环保团体集聚扬旭广场前抗议!

  报上还有村民们到东大楼抗议的相片,为首的代表一看就知道是唐海泱。

  看到这些报导,关梦君不失笑。

  如果是以前看到,他应该会嗤之以鼻,现在,他只觉得她很可爱、很勇敢。

  在报导下的是一迭信,信件虽都让人小心收进一个大透明夹链袋,但仍能从泛黄的信封边缘猜测,这些信有些年了,署名都是唐海泱小姐收。

  能让海泱这么小心收着,让他不得不怀疑这迭信是情书。

  他犹豫了一下,从夹链袋里出一个信封。他没有这么小心眼,海泱长得那么漂亮,有前男友不奇怪,他也没打算出里面的信来看,只是想看一下过往情敌的名字而已…至少让他知道,海泱参加同学会的时候他要防着谁。

  信封正面只有收件人,他手一转,发现寄件人写在背后!池静。

  池静?不是齐静吗?难道是笔误?不可能,谁会写错自己的名字。

  那这个叫池静的男人是谁?突地,他想起有一次海泱喝醉时说的话!

  “不要…不要离开我!”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不会骗我?”

  “不会。”

  “打勾勾。”

  “你…”“静,我好想你…好想你…”难道,那个静不是齐静,而是这个叫池静的男人?

  一股好奇心跟嫉妒杂,他倒出夹链袋里所有的信封,一一翻面,果然,所有的寄件人都是池静。

  海泱跟这个池静,应该是交往过的情人吧?看信件的数量,交往也有些时间,信放了这么久,还舍不得丢,她很重视这段感情吗?

  算了,别想了,大男人别这般婆婆妈妈,不管他们过去的感情有多深厚,现在能抱着海泱、吻着海泱的人是他,他们的那段情已逝,而他跟海泱的爱情才开始。

  必梦君于是动手收拾散在地上的信件,他摸到其中一个信封特别厚,才拿起,一些相片顺势滑了出来。

  其中一张唐海泱笑得灿烂的独照,吸引了他的视线,那时的她留了一头长发,似乎是去参加友人的毕业典礼,因为她没有穿学士服,但有一堆毕业生在她身后当“背景”

  她的笑容太过灿烂,那发自内心的开心,像是会感染人似的从相片透出,传染给他,让他的嘴角也忍不住苞着扬起。

  边收拾,他边翻看相片,大都是她的独照或是跟朋友的合影,她的笑容让人感受得到当时的她有多喜悦,而他也不得不称赞一下帮她照相的人,每一张的角度掌握得都很好,能把她的特色拍出。

  不期然的一张相片中男子穿着学士服,一手亲密的拥着唐海泱的,她也勾住他的手臂,两人的手相握,笑容难掩甜蜜,俨然是一对情侣。

  必梦君怔了一下。这个男人…是、是…他自己?

  不、不对!那男的是长得和他很像,可绝对不是他,他们只是长相相似,但气质跟眼神都不同。

  但世上怎会有两人长得这么像!这可怕的神似度,要不是他就是本人,恐怕别人也许还分不出…顿时,他心跳漏一拍。

  这男的是谁?是池静吗?他颤抖着手将相片翻面,有那么一刻他希望背面是空白的,让他可以以为这是海泱其中一个男友,他可以想象那个晚上,让海泱恋恋不舍的不是这个长得像他的男子…

  静的毕业典礼。我跟静的甜蜜合照,他说小赵的技术不好,相片里的我不及本人千分之一美好,我却觉得小赵的技术太好,把静对我的依恋照得太深,我不觉得啊,我不觉得静有这么爱我,我觉得还不够还不够…

  相片背后的字,把关梦君推进深渊。

  他抚上自己的脸。如果这相片中的男子不是池静,他能相信他们情已逝,但如果是呢?他该如何说服自己?

  他想起,海泱第一次在东大楼见到他时的惊讶表情;唐伯伯第一次看到他时也同样的讶异;甚至还有卖麻油酒的老板看到他,也将他误认为海泱的男朋友…

  越想越心惊,拿着相片的手也汗了,往事一幕幕浮上脑海,海泱有时候会没来由的盯着他的脸看,那眼神投注得太遥远,彷佛是透过他在寻找着什么…

  他拿起海泱的独照,翻过面…

  静的毕业典礼。静不爱入镜,却很爱替我照相,说要把每一个时候的我留下来,每每那透过镜头卑注看我的静,都会让我羞红了脸,我想,我也来学摄影好了,我也想把每一个时候的静留下来。

  果然,能让海泱笑得这么灿烂的人,是池静!

  怔愣好一会,关梦君做了会让他不屑自己的举动!拆开池静写给海泱的信。

  他想知道他们对彼此的感情有多深,他奢求只要有一点点隙…一点点就好…些微的感情隙,也许他们最后是由海泱提了分手,她发现池静不适合她,然后遇见他,他们是新的开始…他必须这么相信,虽然他的手颤抖着!

  Dear泱:讶异我会写信?嗯,也许有些心情在电话袒不好说的,文字比较能表达,你知道的,我口拙。

  到美国有段时间了,你好像很少打电话给我是吧?别紧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是心疼你的傻气。泱,你好傻,你很寂寞不是吗?

  泱,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管是率真的你、生气的你、撒娇的你,无论是哪种面貌的你,都是我的最爱,即使你偶尔任一点,我还是会爱你,真的。

  所以,敢打给我了吧?不要紧的,我很忙很累,但你不是我的负担,是我之所以愿意这么忙这么累的原因,是我想守护的人,而这个例外只留给你,你不行使权利,那么寂寞的人说是我了,你拾得吗?

  PS:我不在你也要好好学摄影,记得,替我把每个时候的你留下,我会检查。…池静笔

  微转过头,关梦君看着那单眼相机跟长镜头,突然觉得自己好悲哀。池静觉得海泱的爱太小心翼翼,但他跟海泱的感情,却是他单向付出得多。

  从暴发户的时候就是这样了,总是他在等着她点头、等着她回头、等着她…接受他的爱…没错,被动的接受。

  最后,她只愿意给他!“对不起”跟“谢谢”就像陌生人的问候一般,叫他怎能不悲哀?

  缓慢的将信折回信封,他像溺水的人企盼一浮木,打开信封上填上最后期的信,池静寄给海泱最后一封信…

  Dear泱:再过几天,我要回台湾了,既然我以后能在你耳边说话,那么这就是最后一封信了。

  我记得你说过很士吾收到我写给你的…情书,好吧,你是这么称呼的,但这对我来说应该更像是…家书。乖,把眼泪收起来,记得吗?我喜欢你笑。

  你喜欢的这些话,透过生硬的手机跟薄薄的纸,怎会比我亲p说有温度?我会努力让自己不口拙的,因为长久分离后的思念,我只想亲口跟你说。

  所以,你不会再收到我写的信了,因为我不会再跟你分离。

  前两天,你传给我一首台语歌,我反复听了好几遍,我希望这就是我们的未来,有一天,等我更有能力了,泱,你将是我唯一的“家后”

  你的长发很漂亮,但我也想看它慢慢变白,每一点被岁月染上的颜色,都说明我们爱了彼此有多久;你说我的手掌很温暖,但有一天我也想让你握紧我皱了皮的手,每一丝被时间刻上的痕迹,都说明我们依赖了彼此有多久。

  对,胜过爱的,像家人般紧密的依赖。

  你会顺意的吧?会愿意握住我的手去看你最喜欢的那片海是吗?

  PS:记得“家后”的歌词吗?先说好了,不管谁先走,都别争也别掉泪好吗?只要看着我们一起看过的那片海,彼此的身影就不会消失,你别着急慢慢走,我会等你,那你也要等我好吗?…池静笔

  必梦君紧皱着眉,沉重的将信纸收进去信封。

  没有分手。池静给海泱的信这是最后一封了,他们没有分手,还是情深意重,只是池静最后到底上哪了?

  没有结论,他的心思混乱,纠结在海泱到底是爱他,还是透过他看池静这个问题上?

  直到他眼尖的发现一只水蓝色的信封,收件人是…池静。

  Dear静: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一封信,也是最后一封,以后,就像你说的,我会继续守护我们的爱情,直到我们重逢。

  当初,你离开的时候,没有留下只字词组,我一度以为你放弃、你忘记要守护我了,我很生气很难过,大声的责马你是骗子…后来,我整理信件的时候才发现,不,你事先告诉我了…如果你离开,那并不是不爱我,你只是先去下一段旅程等我。

  我不会再难过了,不会再沉浸在悲伤中,你没说错,只要我还去看那片海,就能看到你牵着我手的身影,从来都没有消失,没有。

  所以,你放心的离开吧,我不会轻易忘记我们的爱情,我答应你,这辈子,唐海泱就只爱池静。

  …海泱笔

  心像溺水的人呼出最后一口气,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不断的往下坠,终究沉入没有光亮的深海。

  必梦君看着信封上的期。距离池静最后一封信一年多,他们的确是分手了,但他被海泱那句“我答应你,这辈子,唐海泱就只爱池静”打败。

  他想动手收拾地上的信件跟相片,但手却没用的使不出力,他的心被痛苦盈、被苦涩占据,因为她视线的最终落处,不是他。

  她心里放的男人…不是他!

  他终于明白了她的那句“对不起”是代表什么意思?那是她无法放开怀去爱他最好的证明吧?因为她不是真的喜欢上他,她只是透过他的模样去缅怀、沉溺于昔日的那段感情、那个男人!

  她对他也会有愧疚、也会无法面对吗?

  原来事情打从一开始就是个谎言呐?他觉得自己彷佛是作了场好梦,在梦里他因为太开心、太幸福、太美好,他耽溺、执着,即使隐约感觉不对劲,他还是选择不去怀疑、不去多想,直到真相大白后,他才知道,现实是残忍的,他只是作了场好梦!

  梦醒了,他尝到口的苦涩,他…想彻底的放手,他一向有这样的魄力的!

  可他却在摊开手的同时发现,他人出了梦境,心却留在梦里。

  力气像被光了,他看着散了一地的信和相片…忽然大笑,笑得悲愤沧凉!

  突地,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喂。”

  “我等一下没事了,我们去哪走走好不好?”手机另一端传来唐海泱的声音。

  “…嗯。”“你怎么了?人不舒服吗?为什么都不说话?”语气里难掩担忧。

  “不,我没事。”

  “那…你想去哪?”

  “…我们去看海”有些事得说清楚了。

  “看海?喔,好啊,那你等我。”

  “嗯。”冷淡的结束通讯,他突然想起在民歌西餐厅时,海泱唱的那首歌,他还记得…

  看凋零的玫块在静静发呆,朋友对我责怪,要我放得闭,固执对我是种待,越爱得深越难抛开,爱是偏见,如果可以,再重来…

  他终于懂她了,她始终放不开对池静的执着…他终于懂她,却宁可从来没有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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