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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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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屋内,在等待的同时,他坐在大厅里点了一烟,有些烦躁。

  到底着了什么魔?他竟然让那个女人进屋子里?也许是她那张鬼脸闪着聪慧的光芒、也许是她那双突然不设防的双眼,让他看见似曾相识的感觉、也或许是她不同于其他人的对话,让他觉得有趣…

  但不管是哪个理由,他都不该让她进来。

  其实,他多少能猜出她的企图与身份,从她的反应看来,她绝对不会是为了问路。因而,她的出现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想采访,二是想买画。

  无论是哪种,他都不会高兴应付!

  可是,就算明明知道她的来意,他还是破天荒让她进屋。

  白痴!他从来没这么白痴过,是因为那份无法解释的熟悉感吗?

  十分钟后,刚刚将长发梳成发髻的她,任由长发披在肩上。原来的蓝色套装也已经褪去外套,她将原来收在裙内素雅的白色衬衫拉了出来。而原来一张丽的脸,现在也已素净得脂粉不沾,甚至连脚上的高跟鞋都不知让她到哪儿去了。

  她赤着脚,走到他身旁空着的位子,自动向发坐下。

  “这样够居家了吧?”她笑说。

  “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成那样?现在的你看起来好多了。”他盯着卸妆后的她,慢慢想起为什么会觉得她熟悉的原因了。

  她像极了“她”然而,他却希望她不是那个“她”…

  “以你的标准看,这个我当然是好多了。以其他男人的标准看,这样是不够的!”

  很奇怪,她竟能在他而前毫不忌讳的说话,可能是她没把他当成“目标对象”吧,才会不想在他身上浪费女魅力。

  经纪人能有多少钱呢?他是长得好看,不过没有钱,那对她就没有任何吸引力了。虽然他住得起这栋美丽的房子,但谁知道这房子是不是他的!

  她会这样委曲求全顺他无理的要求,就只因为他是疯马的经纪人,为了这项小小的关连,她只能暂时忍耐。

  还好他长得十分“养眼”否则以他暴躁的脾气,她很难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忍耐。

  她最好不要是“她”他无法忍受眼前这个女人太久,他不耐的想着。由她说的话,他敢笃定她身上的一切绝对都是男人供给的。这个推论,让他感到十分不舒服!

  “你可以说明你的来意了,看在你现在居家的样子,不管你的来意我多不能接受,我都不会对你怎么样。”他稍稍挪动位子,刻意拉出跟她的距离。

  “这是我的名片。”寒苓将刚刚准备好的名片递给他,有了他的保证,她安心了一点。

  “你的目的呢?”他瞥了眼名片“天河艺廊”四个字足够让他知道她的大概来意。

  “找到疯马。”她直接而干脆。

  “然后呢?”他淡笑,继续吐烟雾。

  “见到他本人之后,我自然会告诉他我的意图。”

  “是吗?你可以走了。”他起身走到酒柜前,拿了一瓶红酒,不再搭理她。

  “要怎么样你才能告诉我疯马在哪里?”

  “你确定我知道他在哪里?”他低头开着红酒,不想再看她一眼。

  对喔,她怎么那么迷糊,从见到他至现在,她都还没确定他的身份耶。

  “你是温子檠吧?疯马的经纪人,对吗?”

  “是又怎么样?”开了酒,他径自喝起酒,对她仍是爱理不理的样子。

  “那你就是唯一最可能知道疯马在哪里的人了,如果你不知道,别人也不可能知道了。开个条件吧,只要我做得到,我会尽量足你。”

  她的话怒了温子檠,他倏地转头看她。

  “你不知道对一个男人讲这种话,是很危险的事吗?还是你都用这种方法从男人身上得到你要的东西?”

  “你只要开出你的条件,我的社生活你管不着!”她已经对他用了生平最大的耐耶,这男人真不识好歹。

  她最好不是“她”否则他真的会想杀人!狠狠了一口酒,平抚了愤怒的情绪,他冷冷说:“既然你要我开条件,那你就听好了…陪我一个月,我可以考虑。”

  话一出口他马上后悔,这种女人他连碰她的望都没,他痛恨依附男人施舍而生存的女人!就算卸妆后的她,双透出淡淡的粉红色,仿佛在惑他的亲吻;就算她的长睫依然浓密得一闪一闪刷着;就算她的双颊比化了妆之后还要润红,仿佛挤得出水般…他一样不想要她!

  他怎么老是这种口气’!什么叫作“我可以考虑?”简直是不可理喻!

  她在心里默数一到十,再不试着冷静,她真的会把拳头放上那张该死好看的脸!

  “我不陪男人睡觉。”

  “是吗?”他的口气明显在嘲讽她“不陪男人睡觉,请问你那辆红色跑车怎么来的?不卖你的魅力,请问你脖于上那条三十几万的钻石项链又怎么来的?”

  她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识货,能看得出她颈上挂的钻链值三十几万,表示他的生活水平也不低吧。

  “你猜得没错,我身上的东西确实是男人买给我的,但不表示那是在我陪他们睡过后才拿到的。或许你过度夸大了男人的劣。”她恨恨地回嘴。

  “别告诉我你还是天真无的处女。”

  这回,她得要由一数到二十才能平静了。天底下竟有像他这种无礼又鲁到让她难以忍耐的男人!

  她突然想起洋洋下午告诉她的:不是每个男人都能任她哄骗…

  她真该叫洋洋去开间铁口直断的算命馆,想着想着,她笑了,气也消了不少。

  或许,她当真连羞两个字都忘了该怎么写,在这种情况下,她还笑得出来!温子檠不知道自己哪儿来那么大的火气,他拿了酒走向楼梯,丢了话给她:“出去的路你应该没忘,你赶紧走吧,我实在没耐再跟你多说一句话!”

  这句话应该是她的台词吧!可恶,让他抢先一步。“除了陪你一个月之外,有没有其他的替代方案?”

  已经上了楼梯的他,终于正眼看她。

  看着仰头张望他的夏寒苓,刹那间,他真觉得她就是“她”了…一个可望却不可及的精灵。“没有。你可以回去考虑一个晚上,如果愿意答应我的条件,明天十点以前出现在我面前。过了十点后,我现在的提议无效。”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话就是这样不经大脑出回了,他失在那张干净的脸上、失在那对坚决的眸子里,再不上楼,他可能会冲下楼,狠狠吻住她…

  拖着最后一点意志力,他头也不回走上楼,不再多看她一眼。

  见鬼了!寒苓恨恨地咒骂着、恨恨地跺着脚、恨恨地拿了所有属于她的东西走出大门、恨恨地急速开走了车子。

  九点五十分,站在巧克力屋的黑色雕花铜门前,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后还是屈服了。

  昨晚她开回到家已经接近一点,等她整理好一切躺上都两点多了。然后,她拿着那张“违法照片”怔怔看了整整一夜,睡不着!

  画里,笼罩在光晕之下的少女仰望紫灰色天空的表情,让她无法人睡。

  那既脆弱又坚决的表情,让她联想起十年前的自己。

  她怎么就是没办法压抑想亲眼看到那幅画的念头,更甚的是,她想见疯马,想知道他是怎样的人,想知道画中的少女是谁?

  那位少女是不是也曾经跟她一样,经历了茫然与无助?否则,画中的少女怎会让她像是看见了自己?疯马的才华在这幅画上头表现得淋漓尽致,他清晰捕捉到两种矛盾却并存的情绪…脆弱与坚决。

  难怪有人愿意出那么高的价钱,她一点也不讶异,如果可以,她也想拥有那幅画!

  蹦起仅剩的一丝勇气,她按下电铃。等了好几分钟,大门才自动打开。

  她停妥车,走进屋,只见温子檠已经衣衫整齐的坐在沙发上了。

  “你白来一趟了!我不想碰被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所以你请回去吧。”他口气温温的,听不出起伏。

  他一定得大清早就这么惹人厌吗!?

  她可是想了一整夜没睡,好不容易下了决心,他竟然给她这种反应!?

  “我不管,我准时在你所说的时间内到达,你是男人的话,说话就要算话。”

  “有点困难,我只要想到你拥有过一堆男人,就对你没胃口了,你还是回去吧。”

  什么跟什么嘛!他把她想成人尽可夫的高级际花吗?什么一堆男人?亏他想得出来!

  “你昨天怎么不这样想?我有过几个男人是我的私事,我能答应陪你一个月,你就要偷笑了!”

  她实在很想告诉他,她愿意陪他是让他赚到了!多少男人开了价,都还得不到她一个亲吻耶。她让他白白赚到一个月,他还嫌!

  当然,她不会告诉他,她根本连男人的体都没碰过,以他不屑她的程度,就算告诉他实情,恐怕也只会换来毫不留情的讥笑。

  如果他够幸运,就让他自己去发现。不过,那也得在她有勇气跟他做“那档事”的情况下,他才能发现真相吧。

  寒苓再次偷偷默数一到十,奇怪,这男人似乎特别容易怒她。

  “我已经坦自告诉你,我对你的感觉,至于你能不能接受那是你的事。”

  一大早就抽烟!

  寒苓拼命忍耐一肚子的闷气,却在看到他一副欠扁的懒惰样,还着她最讨厌闻到的烟后,再加上他永远说不出好听话却又该死感的嘴,她马上觉悟了…就算从一数到一亿,她也平静不了心中翻涌的怒气!

  她快步走到他而前,出乎两人意料之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走了温子檠正要送人口中燃了一半的烟,然后低头,用自己的双封住了他那张讨人厌的嘴!

  接触的刹那,两人都震了一下,像是两道电突然在空气中擦出闪亮的火花。

  一开始主动的寒苓,在碰到温子檠的时,当下不知所措僵在原处。

  倒是温子檠反客为主,以双掌将她的脸捧得更近,在极具攻击的掠夺之中,用力品尝她双送过来的甜蜜…

  她的主动,成全了温子檠昨晚上楼前的想像。过了许久,他总算决定放开她,而寒苓也已经让他吻得昏头转向、浑身虚无力了。

  她就近跌坐在茶几上,想像着几秒前的狂风暴雨,原来吻是这么震撼人心的强烈感觉啊!她昏昏的想着。

  说实在的,主动吻他并不在她的计划里,她只是让他的无礼怒了、只是受不了他一直认定她是“阅人无数”的际花,更受不了他一副自视清高及不屑碰她的样子,所以才在冲动下吻了他。

  她不过是想证明,他对她的抗拒不是那么绝对的!

  “以你的主动程度,我可以体会那些可怜的男人,为什么会甘心任你予取予求了。看来你的接吻技巧不错,确实经验丰富。

  既然你这么坚决要上我的,我也吻过你了,再拒绝你就显得我不尽人情、不像男人。

  我给你半天时间,让你回去搬些必备物品过来,记得别拿太多东西,因为你只能在这里住一个月。

  还有,你也别期望我会替你买什么东西,我们之间的易,就是你陪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告诉你疯马在哪里。就这么简单,没别的了。”

  说完,温子檠起身直接走向楼梯、走上二楼,再不搭理站在原地一脸愤恨的夏寒苓。

  接吻技巧不错!?确实经验丰富!?他铁定是心盲了、眼瞎了、感觉迟钝了,所以,感觉不出这是她生平第一个吻!

  除了她主动贴上他双的那一个动作之外,剩下的全是温子檠主动耶!论技巧,这男人可要高明她一千倍耶;论经验,恐怕她这辈子都望尘莫及吧!

  他一定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还是一头猪,一头臭猪、死猪、被沙克奇病毒攻击的猪、被爱滋病毒轰炸的猪!

  可恶、可恶死了!

  二十四小时之内,她第二次恨恨地踱出巧克力屋、恨恨地开车急速离去!

  他站在二楼窗口看着她离去。

  刚刚在楼下,他差点就想直接要了她,就差那么一点!

  由她生涩的动作,他隐约想着,她也许是纯洁的。一个连接吻都迟钝的女人,能有多少经验。

  可是再望着庭院里,扬长而去的红色跑车,温子檠马上推翻上一个无聊想法。

  哪个男人会“毫无所得”还乖乖奉上金钱?天下毕竟没白吃的午餐。

  况且她也当他面承认了,她所拥有的东西全是男人供给的!她或许只是在他面前假装纯洁,好让他能接受她。

  再看了眼早已空旷的庭院,他转头走到头柜边拿起遥控器,按下按键。

  一分钟后,正对着的墙面开了一扇窗口,接着推出一幅画。

  他的“精灵”不在现实世界里,在那幅画里!他不能再被惑了…

  寒苓一进自家大门,发似的冲到沙发、用力将自己丢进沙发,躺了十几秒钟,她拿起茶几卜的电话,飞快按下一串号码。

  “洋洋,我是苓苓。”

  “还顺利吧?”昨晚寒苓要出发前拨过电话给他,然后就再没有消息了。

  “顺利!?这回我踢到铁板了!你赶紧去开间命相馆,包准你赚大钱!”她的口气恶劣。

  “这么惨?搞不定喔?真的没办法就算了,没关系。”陈子洋好脾气地说。

  “你哪次代的事我没办好?再怎样搞不定,我也会想办法搞定!我就不信,这世上有我夏寒苓摆不平的男人。”她将一股怨气,全发在电话里头。

  唉,听起来,那个经纪人好像惹了苓苓,陈子洋在电话这头为那个即将很惨的男人哀悼。

  “你有打算了?”

  “没太具体的打算,不过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个月别找我,我、没、时、间。”

  一个月?杀一个人也用不着这么久吧!那男人铁定会很惨,陈子洋再次为他哀悼。

  “你说多久就多久,除非必要我尽量不去吵你。如果有任何需要,记得拨通电话给我。”

  “就这样,Bye。”

  用力放下电话,她在心里盘算着。那个可恶的男人,她一定要好好整整他!

  寒苓窝在沙发上,开始回想昨晚他们见面的情形。

  想了几分钟,她决定这一个月她要彻底成为温子檠的梦中情人,她要让他爱上她!然后,一个月后她会毫不迟疑的跟他说掰掰!

  梦中情人,温子檠的梦中情人到底是哪一类型?由他昨天的反应推断,他必定讨厌成妩媚的女人,可是他又似乎不会喜欢那种清纯型的女人,到底他喜欢哪一型?

  居家型?不、不、不,那太过单调乏味,从他桀傲不逊的眼神看来,居家型的女人根本驯服不了他不受拘束的灵魂。

  到底是哪一型嘛?

  她烦躁地换了个姿势,清纯型太过稚、冶型太过放、居家型太过平凡!噫,那气质型呢?好像又太过柔弱…

  昨晚他到底为什么会让她进屋?她继续努力回想,总有些蛛丝马迹能让她了解温子檠到底喜欢什么女人吧…

  她做的鬼脸,引出他希罕的笑意;她的话也曾引发他的笑,而他挑明了告诉她,他讨厌她的浓妆…

  慢慢地,她心里出现一个女子形象、一个能让温子檠神魂颠倒的梦中情人…呵呵呵…她出得意笑容,由沙发冲到更衣室打开衣服的衣柜。

  正要伸手挑合适衣服的她,在下一秒里,一个不受教的念头闯进她的脑子…

  她干嘛那么大费周章一定要温子檠爱上她?既然他都同意了一个月后会告诉她疯马的去处,她又何苦非要这么麻烦?

  然后,她颓丧的坐在木质地板上。

  她牺牲一个月还不够多吗?还要在他身上浪费多余的精神?

  这实在不像她的处事风格!

  算了,她已经为温于檠破了多少例,她都算不清了。

  她承认,温子檠是比那些在她身边出没的男人出色好几倍。

  但那又如何呢?他也比那些无聊的男人鲁无礼让人讨厌好几倍啊!

  可是,他的吻那么热情、他给她的感受那么强烈…

  那又如何?她从没找别的男人试过,又哪里知道别的男人不会给她同样的感觉!?

  她反复和自己的思绪战,不知道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活了二十五个年头,她没一年是真为自己活的!

  二十五岁了,在这个都会丛林里,她还是个快要绝迹的处女…

  她的整个脑袋想的,全是怎么样赚到更多钱。

  她当然愿意承认,她爱钱有时候甚过爱自己。可是她要那么多钱,全是因为她有个希望,希望找到那对孩子、希望补偿他们失去的亲情…

  然而,又有谁能补偿她失去的?

  十年来,她不曾有过这种自怜自艾的念头,因为她没时间想太多…温子檠固然可恶、固然惹人厌,但他也触发了她遗失好几年的“道德感。”

  炳!道德感?有没有搞错?她干嘛觉得有罪恶感啊?严格来说,她又不是温子檠心里想的那种女人。

  没错,她是收男人的东西,但是她收得心安理得。

  那些男人愿意双手奉上房子、车子,甚至金钱,那也都是因为她费尽辛苦为他们买到想要的画啊!

  当然,她也不能否认,那堆男人中确实不乏死她不放的追求者。

  她真是吃错藥了,居然会去想着那种飘在空气中都没任何重量的道德感!

  一个要女人陪他一个月才肯透消息的男人,才该好好想想什么叫作“道德。”

  咬咬牙,她自地板起身,都是那个温子檠,害她脑袋打结。不管了,她什么时候做事想这么多了,婆婆妈妈的个性一点都不适合她!

  温子檠,你糟糕了。她在心里讪笑,这一个月,就当作是她偷来的假期吧。

  这一个月,她有免费的爱对象,顺带可以磨练磨练自己的女魅力,一个月后她还可以知道她想知道的事,怎么算,这场易她都稳赚不赔。

  反正处女膜薄薄一层,她容忍了那层薄膜二十五年,也够久了。仔细想想,如果要选择第一次的对象,温子檠也应该够格了。

  四个小时后,她提了两袋行李进了巧克力屋。站在一楼大厅,望着正步下阶梯的温子檠。

  他穿了暗蓝色紧身背心,黑色牛仔,长发一样整齐束在后头。寒苓闷闷的想着,他实在不是普通“养眼。”

  不过一想到他们可能要做的“那档事”她的脑袋仍旧觉得万分尴尬。想着想着,她的脸红得像两团火。

  那种限制级的画面对她来讲,有些骇人…他会掉自己的衣服吗?他倘若赤站在她面前,她很可能会因为呼吸困难而不支倒地…

  温子擎走到她身边,低头看她,讥笑说:“大白天的,你在想什么奇怪的事?”

  她脸上不正常的红润很难忽视,而她看着他的眼神,让他觉得自己似乎衣衫不整。

  “我的脑袋爱想什么事,你管不着!”她尴尬却不客气地回嘴“我的房间在哪儿?”

  温子檠沉默了一阵子,带着研判意味打量着她。

  寒苓让他看得全身难受。

  “既然你真打算住进来,我们就先把规则说清楚。第一,我不要你的时候,请你不要来烦我。如果你真的很需要解决,我不反对你去找你的情人,但是一定要回来过夜。”

  他绝对是故意侮辱她的,竟把她想成那种极度饥渴的女人!难怪她一向“冷静”的脾气,在他面前就会自动加温,然后爆炸。

  冷静!冷静!她不停自我告诫,才第一天相处,她不想表现得像个泼妇。

  看她又气愤又忍耐的表情,温子檠在内心得意着。

  其实这样的她很可爱,生气的她会不自觉张大眼睛,鼓鼓的双颊红润得像是会出烟雾般。

  见她不想说话,他自顾自地继续“条列陈述”他的条件。

  “第二,你可以拥有自己的房间,如果我们要‘办事’也是在你的房间,我的卧室请你不要进去。如果我需要我会去找你,平常没事你就自己打发时间,做什么都可以,重点是别来烦我。”

  “第三,这一个月,所有生活杂费,我们一人分担一半。”

  “第四,你的活动范围仅限于二楼以下,三楼是我的工作室,请你不要上去。”

  “关于第五点,我还没想到,等我想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怎么会有这种长相“养眼”得像天神、个性却可恶得像恶魔的人?

  不幸的是,这种人还让她夏寒苓给遇到了,可怜的她还得苦哈哈跟他相处一个月!

  “你说完了吧?该我说了吧?”她咬牙切齿。

  温子檠耸肩,一副“随便你”的态度。

  “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点,那就是你的做技巧别跟你的态度一样恶劣,我就谢天谢地了。别让我跟你做一次,就倒尽胃口。”愤怒让她说话口不择言。

  “这点,你绝对可以放心,我在上绝对比你之前那些男人好上几倍。我倒是比较替你烦恼,恐怕上过我的之后,你对其他男人都没兴趣了。到时候,你可能会觉得一个月的期限太短。”

  她的双手已经在身侧握成拳头,就差没用力挥出去而已。温子檠当然注意到了,不过显然不把看到的当一回事。

  “我的房间在哪里?”她决定,马上走出他的视线是平抚怒气的唯一方式。

  温子檠没答话,只是自然地俯身提起她搁在脚边的两袋行李,然后往二楼走去。

  现在才想要当绅士,会不会有点矫情?

  寒苓跟在他身后,想像自己的目光是两个发器,里头装填了上百发子弹,然后她用力的连发数十;接着那个她讨厌但正替她提行李的可恶男人,在她的偷袭下,终于死了!

  呵、呵、呵,想像着他的死亡,稍稍平息了她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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