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伎可以赎裑
“当臣阐明其中的厉害关系之后,青柠仍是拒不代任何事实。”“你这位发
对旧主当真是忠心耿耿啊。”刑部尚书再次下跪行礼。
“臣不敢,臣求陛下饶青柠一命。”“青橘呢?”“臣以青橘之家人威胁,青橘合盘托出顾督公确为女儿⾝,为掩人耳目从不让人亲近,知晓者也不过青柠、青橘二人。”
“顾沅抱恙,青柠作为旧仆理应照料,传旨下去,让青柠去照料顾督。傅方辰,你给的这些证据不⾜以证明顾督⾝份,朕给你三⽇时间继续调查,否则,你们夫妇二人提头来见。”
“微臣…遵旨。”“隐一。”⼲清宮正殿影处浮现了一黑⾐人,单膝下跪抱拳。“主子,奴才在。”“真让你探查的事情怎么样?”
“回主子,死牢中的顾沅脸上并无任何面基,容貌便是原貌。”“你说世间有无可能两人长得一模一样,别无二致?”“回主子,臣认为不可能,况且一男一女,绝不可能长相、格一模一样,”
“朕知道了,青柠就要进宮了,这几⽇你去死牢,务必把她们二人之间所有的话都告知朕。”
“奴才遵旨。”隐一又走向影处,随之消失不见。接到圣旨后,青柠当即⼊牢照顾顾沅,无微不至,两人也百般叙旧,暗处隐一将两人所言一一记录在册传给宁远。
只是那边的傅方辰一连两天却是毫无头绪,要说这顾督究竟是不是顾督,怕除了顾督就只有皇上知道了,何不让顾督说一两件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事情好让皇帝自行评判?
只是这话傅方辰不到万不得已却是不敢给宁远说的。第三天依旧是毫无进展,第四⽇的时候,傅方辰几乎就是做好了被掉脑袋的准备战战兢兢地进了皇宮。
“臣前来请罪,请陛下问罪。”宁远深深看了一眼傅方辰,随即让人把死牢里的顾沅和青柠带过来。
约莫一刻钟,两人便被带到了,顾沅是实打实被“带”到的,两个侍卫架着她到了生前往地上一扔便走了,⾝上的伤虽还未好利落又感染了风寒,⾝上是毫无力气。
但总归还是要一点体面的,顾沅尽力跪直了⾝子。说来,这是她第二次跪小皇帝,第一次便是那⽇行刑之时。宁远盯着顾沅,似是要将人戳出一个洞来。
就在方才,隐二暗访顾沅的老家回来了,顾沅家里已经没有人了,其⽗其⺟死去尚早,生前只有顾沅一个子女。
而得知顾沅小时候境况的街坊邻居都称顾家只有一个女儿,从不曾有过什么儿子。至于⽇后,她是如何进京的,又是怎样瞒天过地⼊宮做太监的,恐怕之后顾沅知道了。
“你是怎样隐瞒众人进宮的?”顾沅没有吱声,这些事情她不知道,先皇驾崩是她第一⽇下凡,但是司命的命簿子里却有记载。
不过是思考片刻,顾沅便看到那狗皇帝使了个眼⾊,随即就有剑架在了青柠的脖子上,她人间一世左不过就是历一场劫,全自己的一个夙愿,可她是万万不像这些凡人凡物因她而扰了气运。
“臣流落京城之后,被一官宦人家收⼊府中打杂,后一朝廷大官因结营私、收受贿赂而被破落,成年男子皆被満门抄斩,族中女子皆充为官
,年幼小儿充做太监,收养臣的那户人家不忍其⾎脉尽断,便让臣替了。”
顾沅強忍着⾝上的疼痛一口气说完,小皇帝果真是仍有疑心,抓她话中的把柄。
“难道收留你的那员官就不知道你是女儿⾝吗?”鬼知道,顾沅忍不住开始骂司命了,为何让她下凡还偏偏保留她的女儿⾝,改了那么多人的梦,扯了那么大个慌,给她留了那么些⿇烦。
“臣痛快答应,但是对那员官说想自行了断那处,不想让那些太监作弄自己,那员官可怜臣便允了且去宮中打点了一番。”“那员官是谁?”“陆绍斌。”宁远努力回想这号人,李公公从旁提醒。
“回皇上,却有这个人,先帝三十九年寿终正寝,终生无子,其将其带回了老家安葬。”宁远深昅了一口气,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
其实事实早就应该认清了,只是天家的威严让他接受不了自己与⽗皇两代天子被一个女子挟制多年的事实。倘若传出去,他⽗子二人也应该是被载⼊史册的无能昏君吧。
***“传朕旨意:宦官顾沅结营私、贪污受贿、揷手社稷、祸
朝纲,朕顾全天家尊严准其一死,岂料其偷天换⽇,企图死里逃生,今已捉拿归案,明⽇午时午门凌迟处死,着刑部尚书傅方辰监刑。”
“傅方辰,朕命你寻一死囚,充作顾氏受刑,你们夫妇二人退下,今⽇之事,若向外透露一字一句,傅氏九族皆満门抄斩。”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倒不像是临时起意,像是思考已久。
“臣遵旨。”傅方辰带着子离去了,青柠临走时候深深看了顾沅一眼,心里也知道顾沅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忍不住泪眼婆娑,又想着这兴许便是最后一面了,百般不舍,傅方辰硬拉着她走了。
顾沅却是顾不得旁人了,硬生生着的⾝子逐渐瘫软,知道自己直接回去的念想怕是要碎了,凌迟处死原本可以解恨。
可是天子的无上权威不允许自己被一个女子纵多年,⾝心俱是被百般磨折,况且他们中间还有着杀夫杀⺟不共戴天之仇。上一个狗皇帝昏庸无能听信真正的顾沅谗言沉
于炼丹,顾沅没少在其中掺杂一些送他走的丹药,宁远想必也已知晓。宁远的⺟后,原本是准太后,生
泼辣,直言直语。
在她宣布辅政那一刻起公然站处破口大骂,口口声声阉贼让人不寒而栗,不怨司命送她走,这么个泼辣不能忍耐的子迟早被人送走。
那会顾沅就好生好奇,就这样一个人是怎么坐稳皇后的位置的?顾沅自是不能忍受,当即假托先帝口谕命人将皇后殉葬。前者虽然与她毫无关系。
但是后者却是命簿子上有的而她也照做了。过往种种所蕴含的仇恨恐怕是要加倍了,宁远心里恐怕早就恨得牙庠庠,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一个女人?“李超。”
“奴才在。”“将此女改名无名送⼊教坊司,充作女奴,着嬷嬷教调一月后每⽇接客五十人,差一个赏藤条一下。”
女奴在本朝代的地位远远比不上,
可以赎⾝,女奴却是永生不得翻⾝,对一个罪行滔天的女子来说,贬为女奴便是最为忍残的惩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