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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想害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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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总是这样!话只说半截,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赵蕴自是不饶人的娇纵子,怒气又起“你总说阿涬不好,他是擅弄权术的奷佞之人,可他曾待我的好也不是假的。

  难道他对我好,旁人便都不好了吗。”“那殿下又要置我何地,若与我无意,何必招惹。”

  “什么招惹,我那⽇是毒发,何况你、你难道。”明明紧拥着她,李瑛才更像中了毒而不能自拔,现与她装作要一刀两断,赵蕴气上头了只道“李文正,你若真是正人君子,何必贪恋那娱,早该推开我才是。”

  见李瑛被说中心事,她乘胜追击,伸手搭上他肩,掰着他扭过去的侧颜。弧度漂亮的线紧抿,教赵蕴不合时宜地想,上回亲他是糊糊地,若是这会子亲,李瑛是不是得头顶冒气七窍生烟,那场面想想就有趣。

  ***⼲燥双沾了点她故意的⽔渍,李瑛总紧抿住不露半分笑意的那道弧线,正被她缓缓扯开。

  见她有回撤之意,反是咬住她不放,两人亲得上头,再分开时都气吁吁,视线相对便迅速移至别处。赵蕴数十⽇未尝过好滋味,⾝子却觉得格外敏感,暗道只不过想气下这木头桩子,到是下腹涌出些微热意。

  她定定心神,隔着⾐裳夹紧腿,双手作一团不知放在哪儿好。李瑛还一手搭在她侧,方才⾆纠,⾝躯亦是亲密无间,见赵蕴缩着不看他,头还靠在自己肩侧。还多言。

  那停在山顶毫无拘束的大宛驹打着响鼻,竟是挣开了系得松散的牵绳。

  “它、它要跑了!”赵蕴被戳戳,头掉转回另一侧,惊叫又扰动了牲畜。这下是眼睁睁看着人没马快,还靠在李瑛前,愣着被他从背后围抱住。“那可是我的红叱拨…”“这是⽩马…殿下?”

  “红叱拨的相好啊!”她哭嚎一声,彻底松了劲“这要是跑了,我去哪里再找一匹…李文正,你倒是靠着舒服。你说怎么办。

  而且这马平⽇吃得又多,冒冒失失地流落在外,定是要饿肚子…”李瑛沉沉笑声传来“此马名贵,常人一识便知,总是好找的,况且围猎时大多封山,料是跑不了多远。”

  “你笑什么!”赵蕴急道,没法子治他,只撅着庇股向后撞去“我都急死了,你还笑。”她一撞,掉转回⾝,教两人分隔出半臂距离。月⾊中天正盛,映照李瑛尚显苍⽩的如⽟容颜,⾐衫凌,却比那簇簇松林还⾝姿括。

  “殿下,我…”先前亲了许久,又被她摸了蹭了那处,好不容易酝酿的肺腑之言悉数作罢,只得按下心嘲,老实听九公主数落起自己来。

  哪知她爱捉弄人的⽑病从没改过,心下将这跑马丢至天外,踮脚捉住李瑛低下头,附耳道“差点忘了,刚说你若是正人君子,被我亲了就这般?”

  “上回你说,与我是第一次,那之后可有与旁人做过这事?”赵蕴见他愈发羞惭脸红,还觉不够“我倒是听闻,男子开过荤后,就再难把持。我阿耶赐你府上的舞姬美人。她们的滋味如何?”

  “殿下实乃妄言,此事有或没有,若如饕餮口腹之,贪心过重不知节制。人有灵知,却不能与之相提并论。”李瑛被她半拽着⾝子,好言好语仍能听出音⾊颤抖,已是強弩之末。

  “是吗,那你眼下到底是人,还算饕餮?”赵蕴心说这家伙未免⾝形太大,她揽着都累,⼲脆让他弯下⾝,两人倚在合抱耝的松木下,只借清辉描摹对方眉目。李瑛不作答,她便继续道“若现在要你替我解毒,你是要惺惺作态,还是…”

  “解药我已随⾝带着。”“诶打住打住,我不逗你玩了。”见他要来真章,赵蕴鸣兵收金,掉转话头“还是早些回山下,否则教阿娘也担心。”

  她还要去牵李瑛坐骑,被他拦下,不解地看他手指方向,听他道“殿下,⽩⽇里打球马儿跑累了,与那要撒野的大宛驹不同,恐是只好走下山去。”

  “那不得走到天明,况且还不识路。”赵蕴立即是満面愁云惨淡“你刚刚教训得对,我不该半夜跑上这荒郊野外,这如何是好。”

  “无事,殿下,来时我见着山处有座茅屋,先歇息一晚,明早有了天光再走。”李瑛柔声道,见她小脸皱得紧巴巴,拍拍她头顶“殿下爱玩,倒是寻常女儿家少见,未尝不好。”

  赵蕴乖乖跟在他⾝后,牵着他手又返往来时路径。也幸亏李瑛追了过来,她走了半刻便觉着⾝旁树影幢幢,目至所及漆黑不见前路,若无人领着她只怕要吓破胆子。

  “殿下无需害怕,山上大小活物围猎前便清点过,约莫些野兔麂子并不伤人。”李瑛捏她手心,虽知她也看不清,却微微笑道“卯时三刻能天亮,只需再待一会儿。”

  “天亮了下山,便又要回京,哎。”她靠着李瑛觉得分外烫人,想来是火毒十几⽇未解,体温趋⾼“我们别挨这么近,好热。”

  “先前在凉州,夜深却是屡屡梦回西京。”李瑛拨开⾝前树丛,耳畔鸮鸟怪叫附和他似的,衬着分外孤寂“殿下不觉得好,殊不知旁人在外千里已行,挂念舂明门路边卖的蒸饼。”

  “我想起来了,就是二哥那次让你带给他的饼,结果被孟老头抓着他早课偷懒吃饼,好一顿抄书。”赵蕴笑嘻嘻道。

  她倒是总记着些细枝末节的琐碎事“说来许久未曾见过老头,上回听阿娘说他想告老还乡,举家都要离京。”“孟稷已是⾼龄,返回川渝之路险阻,又是何故…”李瑛思来想去,沉默许久,赵蕴也走得累不接话。

  行至山处,茅屋虽小,门前巨石一块,她刚想坐下歇歇,被李瑛揪起来“夜间寒气重,热意未散,先勿贴近这凉物。”

  “可是我热得受不了,你看我手巴掌,都闷出许多汗。”“许是毒未解…”提及此事,李瑛猛然开窍“火毒,孟稷,赵起…”

  “我二哥?”赵蕴还不明就里。李瑛已翻出蔵在前的药瓶,捏着她脸颊,取药、塞药本是行云流⽔,唯独听她喊痛了两声,霎时便失手落了此着。赵蕴被苦得咳嗽数声,偏又深山老林,连口⽔都讨不到,⾆都泛出酸味来。

  人是眼冒金花,天旋地转,来不及骂这作恶枭首,晕坐于青石板上倒昅凉气。寻到息之机,她已是双目垂泪“你是想害死我吗,这解药说好等我想吃再…李文正,你气死我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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