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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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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起整理家务方面,老实说,晓兰非常的…不行。

  不要的废纸她会丢、书籍文具堆成小山丘、棉被从来不把好、钥匙经常在椅里找到、地板弄了就让它自然⼲、换下来的脏⾐丢墙角、垃圾桶三天清一次。还有房间里的蚂蚁是她残留的面包屑引来的!

  人家说,女人最爱⼲净了!晓兰当然也想好好地整理自己的房间,但很奇怪的是,无论她今天怎么收拾,即使耗上整天的时间清扫,可到了明天还是会变。再加上她平时忙于课业与工作,所以就…呢…不过也还好啦,至少她脑袋很清楚哪个东西塞在哪个角落。

  然而,自从搬到顾逸凡家那天起,她的居住环境便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唉,并非晓兰的习改变了,而是顾选凡把“居家好男人”这个名词发挥到极致的关系。

  晓兰初到之时,顾逸凡的清扫范围只有客厅与厨房;三天后,他不小心发现晓兰的房间实在大恐怖了,于是自动帮她整理;隔天发现她房间又搞了,于是他又扮演起佣人角⾊…到后来,清理她的房间俨然成为他的例行工作。

  至于晓兰的态度,当然是大方的接受服务啊!谁叫顾逸凡从未责备或抱怨个几句呢?谁叫顾逸凡看起来很心甘情愿的样子呢?

  唉,这个房东好可怜!

  除此之外,还有件事值得一提…即使冰箱里塞満了各式各样的⾁品蔬果,即使顾逸凡已声明她可以免费使用冰箱里的食物,无奈,晓兰的厨艺仅限于煮面条。而顾逸凡这个烂好人,实在看不惯晓兰每晚只吃着油拌面,因此,他回到家的时间使主动改成五点半,同时也主动担任起晓兰的专用厨师。

  再回头瞧瞧晓兰的反应,当然是大方的吃、拼命的吃、卯起来吃啊!谁叫顾逸凡的手艺这么好?谁叫顾逸凡总是煮些她喜吃的东西,并且很热心的邀请她共同享用?

  唉,这个房东…唉,这个晓兰…唉,该怎么说呢?

  但是,倘若撇开家事这方面,其实晓兰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动机也很单纯的。

  她想多赚点钱,所以兼差工作从不间断;她想多存点钱,所以花费很省;她想要有多点时间做事,所以每天都晚睡早起;她想毕业后进⼊企业行号管钱,所以选择会计系就读;她想拿到奖学金,所以平均成绩向来维持在八十五分以上;当然,也为了这个原因,所以她上课的时候总是很专心听讲。

  然而,今天下午五点,她上课的情形似乎有点走样。

  瞧她眼尾不断地瞄向手表,就好像有急事待办的样子。隔壁座位的沈裕霖,还有后面座位的小婷都注意到了,他们俩不约而同地互觑一眼,随后静待…

  下课钟一响!

  没想到教授竟然不愿意下课,晓兰不由得暗自给他咕哝个几句。而后,⾜⾜又拖了半个小时,那位已被晓兰尊称为“⻳⽑教授”的人终于离开讲台了,这时,晓兰的心情也完全显现出来了。

  看着晓兰把书、笔记本一古脑儿全塞进背包,沈裕霖问道:“你跟别人有约,是不是?”

  “是啊。”晓兰瞧他一眼,又继续收抬东西。

  沈裕霖与小婷理解了,可晓兰不是都会把行程表告知合伙人吗?为什么这次…肯定有內情!小停对沈裕霖打个眼神后,追问着:“跟谁?”

  晓兰迅速地丢句:“逸凡。”小婷与沈裕霖皆知道顾逸凡是她的新房东。

  “作啥?”

  以他们对晓兰的了解,晓兰应该会回答…要和阿凡治谈重要事情;没想到答案竟然是…

  “他要做海鲜什锦面给我吃。”

  海鲜面?这会是她上课心不在焉的原因吗?沈裕霖与小婷正想再追问,但晓兰已背起背包,并说了句:“OK!我先走喽,拜拜。”

  突然间…“晓兰!你有空吗?”晓兰⾝后出现一位女同学。

  “我有急事耶,晚上拨电话给你,好吗?”

  虾米!在旁的沈裕霖与小婷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往常,就算晓兰的时间再怎么急迫,也会留下来听对方说个几句再离去!须臾,又有位同学阻住晓兰的去路。

  “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牛排。”

  “我有急事,明天再说吧。”

  虾米!沈裕霖与小婷更讶异了!按照惯例,晓兰会先拿出笔记本,再和对方约个时间,从来不会只丢下那句“明天再说吧。”便离开!须臾,又有位同学在门口阻住晓兰。

  “有个背包要送你耶,跟我去宿舍拿…”

  “我有急事,改天吧。”

  教室里,处于呆愣状态的沈裕霖与小婷终于回神了。

  “晓兰的行为举止跟以前差好多,你觉得呢?”小婷道。

  “我也是这么觉得。”沈裕霖沉寂半晌,突然问道:“你有没有发现,晓兰这阵子每天都回家吃饭?”

  “嗯,好像是耶!我最近都没看到她在工作室里啃馒头或吃那些没营养的东西…呵,想必顾逸凡的厨艺很合她的胃口。”

  小婷这席话使得沈裕霖的心情愈来愈沉闷。

  ***晚间六点半,顾逸凡将晚餐端上桌,晓兰即刻丢开无线电话,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享用海鲜什锦面。

  “哇!好好吃哦。”晓兰一口又一口的吃着,注意力全在眼前这金⾊、香、味俱全的海鲜面,所以未发现顾逸凡正出神的凝视她。

  须臾,她稍微満⾜口腹之后,抬起头来“你怎么还不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喔。”

  顾逸凡浅浅一笑,转眼便开始动筷。这时,晓兰又道:“我刚才讲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你会不会心疼电话费?”边吃边聊早已变成晓兰与顾逸凡之间的习惯。

  “不会。”语气温和地回答。

  晓兰讶异地眨眨大眼。

  “为什么?”

  “因为这通电话是阿林打来的,不是你拨出去的。”电话响时,大部分是由顾逸凡接听,所以他都知道对方的姓名,同时也知道了晓兰的人缘确实好得没活。

  “对喔,那应该是由对方付费…”晓兰喝口蔬菜汤“想知道我跟阿林聊什么吗?告诉你哦,阿林想在今年结婚,但他女朋友认为再缓个几年比较好,因为…”

  往常,晓兰跟朋友讲完电话后,从来不把对谈內容当成聊天话题,即使是她的最佳好友…⻩小婷,也得透过追问才能得知部分內容。然而如今,她竟然自动的、并且完完整整的给顾逸凡听。如果这种差别待遇被小婷知道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秋末,天气转凉。

  听说女人的⾐橱永远少件⾐服,但这句话对晓兰而言似乎不太适用。

  她的⾐服穿来穿去,牛仔只有三件在替换;至于上⾐,大概只有五件吧,不,得再加上两件长袖衬衫,其中一件正顾逸凡持在手中。

  瞧着洗过N次的尼龙布衬衫,它穿起来能保暖吗?顾逸凡暗忖的同时,脑袋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讲实在话,他平时进出晓兰的卧室,目的只在于清扫地板与整理书桌,可从来没翻动过晓兰的⾐柜或菗屉。

  然而,现在他真的很想知道,晓兰是否把秋冬⾐服全给遗忘在柜子底下?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接下来,他必然会很婆的把那些⾐服拿出来清洗。

  晚上九点,顾逸凡趁她仍在工作室的时候,偷偷溜进…呃,应该说大方地走进她的卧室。

  在打开⾐柜的刹那,空空的景象令顾逸凡傻住了,随后他拉开底柜菗屉,再翻翻⾐柜旁的大小纸箱,半晌后,终于被地挖出一件厚厚的旧外套,袖口竟然还有补过的痕迹!

  她…有必要过得这么清苦吗?这…也未免节俭得太离谱了吧?顾逸凡不觉地摇‮头摇‬。忽地又拢起眉头,莫非她在外头有欠债?或者她家有经济困难?或者…

  此刻,他已决定要和晓兰好好的谈谈。

  由于明天是星期⽇的关系,所以晓兰工作到十一点半才回家。‮浴沐‬饼后,她按照惯例坐在电视前观赏她的最爱…周末泡沫剧场。

  瞧瞧戏剧內容,只不过是四位老外坐在车上哈啦,有啥好看的?然而,晓兰却看得津津有味,还笑翻在地毯上…唉,无聊的人类。

  好不容易终于演完了,晓兰关闭电视同时说道:“有事想跟我说,对不对?”

  顾逸凡楞了楞:“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对泡沫剧没‮趣兴‬,所以每次广告的时候,你都会转到新闻台,但今晚你却反常了,可见你心里有事。”晓兰早已摸透他的习“再者,每次我看完电视,你都会说句‘很晚了,该去休息了’,但今晚你却闷不吭声,可见你有事想跟我说。”

  看不出来晓兰的心思还満细腻的,顾逸凡忍不住投以欣赏的眼光。

  “说吧,我听着。”晓兰洗耳恭听的模样。

  “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会开车载你回家搬些冬季农物。”

  顾逸凡打算去她家看看,以便判断她家的经济状况如何。然而,她原以为顾逸凡会说些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想到他竟然提起…回家?

  晓兰多么希望有个家可回,无奈上帝四缺三,老早把她那三位亲人招回去打⿇将…她想着,脑袋又冒出爷爷、、还有妈妈的慈祥脸孔。

  她突地翻个⾝躺在沙发上,双眸呆楞得地仰望天花板。

  瞧那张脸蛋渐渐泛起了感伤气息,顾追凡心头亦渐渐地揪了起来,正当他想追问,却听到晓兰说:“我没有家,我算是个‮儿孤‬。”

  顾边凡不由得诧异了好几秒钟。

  “为什么说‘算是’?”

  “这事说来话长…”

  晓兰坐起来,拿起杯子啜了几口茶⽔后,缓缓道:“我国小毕业那年,抚养我长大的妈妈去世了;我就读⾼一的时候,陪我长大的爷爷也相继去世了。名义上我虽然还有个爸爸,可是他眼里只有小老婆与私生子女,跟本不在乎我的死活,所以实际上我算是个‮儿孤‬。”

  接着,她又说出小婷都不知道的內情…

  “记得我小的时候曾经问过他,是不是不爱我了,所以才想离家出走?他虽然回答不是,但隔天他还是不见了。六年后他再次出现,我说我长大后会好好孝顺他,请他别再离开了,当下,他虽然点头答应,但隔没多久,却暗中变卖我家的房子,人也不见了。

  “转眼又过了四年,我跪在他家门口求他出面‮理办‬爷爷的丧事,他避不见面就算了,但他的狐狸精却拿扫把将我打得鼻青脸肿…”

  顾逸凡心神強烈的震惊!

  “…最后还撂下狠话,说等我比她有钱的时候,才有资格出现在她面前。”晓兰撇撇嘴角,”那时的情形,到现在我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想必晓兰拚命的打工、拚命的存钱,就是为了争这口气吧!彼逸凡暗忖。

  “过没几天,学校老师获知我没钱为爷爷治丧,便发起校园募捐活动,并请托社会局来协助我。在这个时候,社会局姐姐劝我得告爸爸恶意遗弃。想不到我要上法院的消息一传开,爸爸他们全家人就连夜搬走了。”晓兰无奈地摇‮头摇‬。

  “后来你有告他吗?”顾逸凡轻声询问。

  “没有。”晓兰耸耸肩“我想,法律的责罚永远比不上心灵的责备,所以只要在未来的某天,他亲自到爷爷、以及妈妈的塔位前好好地忏悔就够了。”她亲人的骨灰都安奉在立灵骨塔中。

  静默须臾,顾逸凡又轻声询问:“你会恨地吗?”

  “以前我独自过年过节的时候,会!但这些年下来,我已经想通喽,即使他的行为再怎么不对,我也不该去报一个…我体內流着他⾎的人。”

  顾逸见闻言,忍不住称赞道:“好女孩。”

  晓兰双眸墓地瞠大!“不对、不对!应该说我是…超级好女孩才对!矣,最好再加句:天下此一人,绝无分⾝!”

  自己夸自己都不会脸…

  ***当晓兰诉说那段不幸的成长过程时,脸上神情竟是平静的…就好像是在别人的故事一样。为什么她要表现得如此坚強?顾逸凡想着的同时,心头就多分疼惜与不忍;但目前他并不想探索晓兰是如何熬过那段困的⽇子,他只想让晓兰知道…

  从今以后,她不再是个无依无靠的‮儿孤‬。

  傍晚,顾逸凡提着购物袋回至小家园社区,恰时面走来位年轻女孩。

  “你不是跟我约五点半?”顾逸凡询问,此时恰五点整。

  “晚上同学家开Party,所以就提早来喽。”

  她边说边和顾逸凡走向电梯,半晌后,顾逸凡一踏进家门,便看到晓兰坐在沙发上吃橘子。

  “工作室的事情提早处理完了?”前几个星期⽇,晓兰都忙到六点多才回来吃饭。

  “是啊,咦?她是?”晓兰打量着顾逸凡⾝后的年轻女孩。

  “张⽟玲,医院的实习生。”顾逸凡⼲脆解释清楚:“她准备考证照,所以想跟我借几本医学参考书。”他边说边走向书房,须臾,拿出几本厚厚的原文书给张⽟玲。

  “等等,我拿个袋子给你装。”他迅速走进厨房。

  接下来,晓兰就看着顾逸凡低声跟她说些话,然后又送她至电梯,然后又等电梯门关闭才转⾝回到室內。看来他们有暧昧关系喔,晓兰暗忖。

  这时,顾逸凡把提回来的购物袋给她。

  “送你的。”

  “是什么东东?”晓兰好奇的打开一看。

  是三件红⾊、米⽩⾊与深灰⾊的名牌外套!

  看这朴素又不失流行的款式,再触摸这又软又舒服的质料,晓兰确实喜得很。

  在此一刻,按照她的习,她会先大方地说声谢谢,旋即大方地收了礼物,可是,很出乎顾逸凡意料之外的,她竟然开始发神经了…

  “我不收。”晓兰很阿沙力的把外套丢在沙发上。

  这句话真的很伤顾逸凡的心,再加上她那看似不屑的动作,更是令顾逸凡的心情直沉⾕底;紧接着,他脸庞泛起郁闷气息、角抿出落寞线条。

  隐约间,晓兰似乎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氛,回眸瞧向顾逸凡的刹那,她便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恼不已。

  她不是故意要践踏顾逸凡的好心,真的!她发誓,会有这种行为,全是因为…呃…她认定这三件外套是顾逸凡和张⽟玲一起去逛街买的嘛!可问题是…她好像还没问清楚情况是否如此喔…呃…她也好像生气得没啥道理喔…

  哎呀!避它啥米东东!瞧顾逸凡満脸郁卒样,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要紧。

  于是,晓兰轻推顾逸凡的手臂。

  “阿凡,有什么事就说来听听,不要把气氛搞得如此沉闷,好不好?”

  顾逸凡默不作声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抬起眼眸与她对上。

  “为什么不收?”他低喟。

  “这个…”该怎么比较妥当?转眼,晓兰随便找个理由解释:“因为我不喜收人家的礼物。”

  这种话她也说得出口?鬼才相信!

  “可是前天,你不是才收下同学送的米兰背包;昨天,你不是又收下朋友送的凯蒂拖鞋;今早,你…”“暂停!”晓兰双颊红透了“看来我得为自己澄清一下。”⼲咳数声后,继续硬拗:“刚刚你所指的那些,都是人家使用过了、不要了、丢到我这儿来的,我这哪算是收人家的礼物啊?”她抬起⾐服“而你这三件外套,明明就是全新的嘛,一看就知道是礼物,所以我不能收。”话落,又把外套丢回椅子上,然而,真正的原因是不能、或是不想、还是不愿?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顾逸凡凝视外套不语,过了好半晌、目光再次回到她⾝上。

  “你,使用过的东西就不算利物?”

  “是的。”

  “不算礼物的东西,你就会很乐意的收下?”

  “是的。”

  接着又是一阵沉寂,突然间,顾逸凡慢慢的拎起红⾊外套,再慢慢的穿上又脫下。“暗,这件外套我使用过了、不要了,你就勉強收下吧。”再来,他又慢慢的抬起⽩⾊外套,又慢慢的穿上又脫下“喏,这件外套我也使用过了、不要了,你…”天哪!原来顾逸凡也有幽默的一面哩。

  噗哧一声!晓兰墓地抱着肚子,笑翻于沙发上。

  “咯咯咯…你的动作好好笑哦…哈哈…我全收下就是了嘛…哈哈哈…此时晓兰也搞不懂,自己之前在发什么神经?

  后来顾逸凡又陆陆续续购买些⾐物,但他不直接给晓兰,而是默默地放过她的⾐橱里。晓兰看着愈来愈拥挤的⾐柜,心中感受只能以“温暖”两字来形容。

  ***⽇子过得很快,⻩历记载今逃诂至。

  晓兰想吃什么口味的汤圆?花生、芝⿇、由燥、紫米…⼲脆每种口味各买n颗。顾逸凡无识地膘向她的卧室门口,随后便走进厨房准备做早餐。

  须臾,他突然感到很不对劲,眼看时间都快七点半,晓兰怎么还没起?这太不符合她的习了,于是他赶紧关掉瓦斯,紧接着快步到卧室。

  “晓兰…”他轻轻地敲门“你醒了吗?晓兰…”

  连续叫个几声都没听到任何回应,顾逸凡不噤开始紧张了!当下他也管不了什么道德礼仪、什么非礼勿视的教条,旋即打‮房开‬门,走近边一探,多年的经验告诉他…

  晓兰感冒了!

  咦!她只不过有点发烧、喉咙有点痛、精神有点疲惫而已,按照她的偏方,只召裹着棉被再好好睡个觉便没事了,结果呢?

  顾逸凡不仅硬拖着她到医院报到,还亲自为她打了两针,外加吊点滴!又耝又大的针筒揷在手臂上,真的很恐怖咧!无奈,此时她脑袋昏昏,没啥力气‮议抗‬的情形下只好由着他。

  不知睡了多久,晓兰再次醒来的感觉好舒服,但瞧及那支恐怖的针管,不由得又开始头痛…

  恰时,顾逸凡出现于门口。

  “好点了吗?”

  哇塞!晓兰双眸为之一亮!“你穿起医师袍看起来好帅、好有气质哦。”下一秒又正经八百的回答问题:“我好多了。”

  她就是这样,有时候会来点令人发噱的无厘头对话,有时候会来点令人哭笑不得的长篇谬论,也难怪顾逸凡时常被她给惹笑了。

  接下来,顾逸凡摸摸她的额头,再量量她的体温。

  “很好,退烧了。”

  闻此,晓兰倏地笑了笑。“那这个…”她动动手臂“可以拔掉了吧?”

  顾逸孔飞一眼点滴,还有250CC左右的藥⽔。

  “等注完再拿掉吧,忍耐点。”

  晓兰瞬间垮下脸。

  “哎呀,我脑袋不再昏沉沉的了,精神也恢复正常了,烧也退了…反正我⾝上所有的感冒症状都已经消失了,那么它…”眼角膜一膘针管“为什么还不能拔掉呢?你知道吗?多了它的存在,会让我感到浑⾝不对劲耶。所以说,如果你真为好我,就应该要早点拔掉它才对!”

  晓兰⼲脆将手臂伸至他眼前,同时不断地催促他:“别光站着不动嘛,快点啦,快帮我拔掉…不然你教我怎么拔这个…呃…”喉咙突然卡住了!

  拜托我的大少爷,不愿顺从晓兰的意思就算了,为什么要…嗅哦…为什么要露出那种“求你别我”的眼神?难道他不知道这眼神很容易发晓兰心中的“罪恶感”吗?

  停顿几秒钟后。

  晓兰缓缓地收回手臂,并低声咕哝着:“唉,算了,我还是忍着点…”侧⾝拉拉被单,再无力地挥挥手“别吵我,我继续‮觉睡‬。”说着便闭眼假寐。

  她永远也想不到,此时顾逸凡是带着微笑离去。

  ***好不容易熬到傍晚,护土为晓兰拔除那支恐怖的针管同时说道:“范‮姐小‬,顾医师请你先去找他,等门诊结束后他会载你回去。”

  “哦,好。”双眸瞧着护士在她手臂上放棉花贴纱布晓兰又问:“他人在哪儿?”

  “A栋二楼,小儿科门诊。”

  晓兰挑了挑眉头,没想到她的主治大夫竟然是个小科医师?她是成年人耶…

  而后,晓兰在这间颇具规模的慈幼综合医院里,绕了将近十五分钟才抵达目的地。放眼望去…眼科、耳科、妇科、⽪肤科、家医科…呀!终于看到小儿科了。

  晓兰推门进⼊,恰时顾逸凡正忙着看诊,于是她便自己找个空位坐下。

  在等待的时间中,晓兰发现,几乎每个⾝体不适的幼儿都很爱哭闹,然而,顾逸凡却很有耐心的为病患检查着。瞧他轻柔地拍抚幼儿的⾝体、温柔地安抚幼儿的情绪、甚至将幼儿抱在怀里逗弄…这情景不就印证了顾妈妈说的那句话…顾逸凡是个很疼爱小孩的男人?

  接着她又想起那天和顾妈妈的谈话內容…

  虽然,她目前不知如何跟顾逸凡提起那件事,也没把握顾逸凡愿不愿意说出来,但再怎么说,她总得找个时机提出来谈论吧?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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