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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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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森林,全仰仗罗伦燃起的一支乾木,他们在众多的草木树丛间穿梭著,寻找出嘉翎所需要的草藥。当然,嘉翎实际上是听从夏娃的分辨和指令在采集那些草藥。夜晚,更深露重的,到处都是⽔气及低鸣的各类野兽鸣叫声。嘉翎专心的从事她的收采工作,完全忘记了她自己单薄的处于原始林木中的恐惧。

  罗伦也没有出声打搅她的工作,他像最忠心的影子,紧紧的随著她在草丛间由这一边游走到另一处,替她把持这黑暗中的唯一光明。

  默默在地上掘挖了将近一小时,嘉翎才收集妥当各类的藥草。并且确定那些藥草的量⾜以支应堡內生病的人。

  她拂开额头落下的散发,将辫子甩回背上,挥著汗站起来说“我们可以回去了。”

  “你已经找到所有的草藥了吗?”罗伦⾼兴的看着她手中的篮子说。

  嘉翎着气,点头说“都在这里了。”

  “好。那么!我们走吧!马儿还在那里。”罗伦引在前面,拨开挡路的杂草,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提著手上沉重的草藥,嘉翎的心思还在听著夏娃所报告的藥草处理方式。所以当前方的罗伦顿住了⾝,止住了脚步时,她还直直的往前行去。

  “等等!”罗伦横臂挡住了她,并且拉嘉翎蹲下来。

  嘉翎突然被拉住,并被他拉往草堆里时,她瞪大了双眼。只看见罗伦向她做了个“嘘”的手势,意思是要她安静。嘉翎点点头,也随著他躲到树下。

  她这才注意到前方的黑暗中,竟有一点星火光芒在摇动著,并在逐渐前移中。很清楚的,那是一支火把,正向著某一点前进。

  “有危险吗?”低声,嘉翎问罗伦。

  罗伦仍在保持⾼度警戒的态度。“我还在怀疑。因为那里并不是由席家堡出来的方向。有可能是来自德古或者是旅人。通常,商人是很少旅行到这么晚的。我们还是等他们更接近再说。不要太贸然上路,免得半途发生什么事。”

  “德古?”听这名字,嘉翎自动缩起眉⽑。很耳的名字,她在何处听到过?

  “就是席钟斯的敌人,凯莫·德古。席钟斯起初误会是他派你来的。”夏娃在她耳边主动说著。

  “喔!”嘉翎恍然大悟。

  “怎么?你说了什么?”罗伦不明⽩她会何突然的…

  “没什么。”嘉翎摇摇手说。

  罗伦给了她奇怪的一眼,才又回头去看那簇火光愈来愈近。

  时间又分秒地过去。

  “嘿!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嘉翎看着那火一时还不会接近,于是说。

  “你有什么问题?”

  “我没有问题。是关于德古和钟斯的事。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嘉翎好奇的问道。

  “你不知道?”罗伦瞪著她的模样像是她头上正冒出犄角。

  “我应该知道吗?”

  “你是住在席家堡没错吧?”罗伦指著她的鼻子说。

  点头,嘉翎说:“是啊。”

  “不管是谁,只要走进这席家堡,都会听见许许多多他们反目成仇的故事。那都快成为传奇了,而你竟然连听都没有听过?”想必是这一点让罗伦太震惊了,他连那些火把的移动都没有注意到。

  “可能是他们忘记了。”嘉翎随手抛个解释给他。

  罗伦又看了看她。“你是不是个“女巫”或什么的?我没见过女人家这么大胆半夜出来采草藥,还有,我听见有人骂你对他们施咒语。”

  挥苍蝇似的,嘉翎无所谓的说:“我是什么不重要,你还没有告诉我他们的深仇大恨是什么东西?”

  “德古和席家吗?”罗伦像在解一道难题似的“这可要说来话长了。”

  “那你长话短说,给我重点就好了。”嘉翎对他断然命令说。

  罗伦觉得她语气似乎没有考虑到他是位爵爷而她是一名小小的村女,竟对他下起训令来了。他清清喉咙说:“事情其实没有人记得是怎么开始了,总之,是很久很久以前,德古和席家由于土地连接在一块儿,两地边境都经常会有事情发生。往往,不是席家的农民无故稻田受损,便是有人到德古哪儿去偷盗猎。两家都相互不容忍对方,但也没有发生大战争。”

  翻翻眼睛,嘉翎叹气,这算哪门子浓缩版啊?

  “你只要告诉我,他们究竟是为了一葱还是一枝蒜吵起来的就行了。”嘉翎对他说。

  “都不是。”罗伦很认真的说。

  饶了她吧,又是一个没有幽默感的老实人。“那是比喻。”

  “喔!”罗伦长长的哦了一声。“我说,凯默发誓要杀钟斯的事可不是那种小事,他可是很认真的,因为…”罗伦看了她一眼。

  “因为什么?”

  罗伦见她坚持要知道,也就不能不说了“嗳,因为钟斯年轻的时候,曾在一次比武中伤了凯默的男雄风,所以…”

  男雄风?嘉翎脑筋琢磨了半天“啊!你是说钟斯伤了他的男器官是吗?”

  也不知是不是嘉翎的直言,罗伦涨红了脸⾊。他点点头。

  “他不会是阉了德古了吧!”

  罗伦摇手说:“那倒没有,不过,听说从此德古就不曾有过任何子嗣。大家虽然都在怀疑他…无能。但是,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这确实是很大的仇恨。”嘉翎听后发表她唯一的感想说。

  罗伦调回目光到前方的树林中。此时,火把已清楚的分为三等分。表示来人并不少。可是,也没有往席家堡那里去,只是直直的往著前方远去。

  “可能是我多心了。我们走吧!”罗伦起⾝,对她说。

  于是他们又重新上马,忘记这段小揷曲,急忙回去行医救人去了。

  “来,喝下去。”嘉翎扶起一名尚在病恹恹的士兵,对他说。

  士兵顺著碗口,一次一口的喝下了那碗清绿⾊的藥草汁。嘉翎喂他喝完了藥,便让他躺回已经安置好的临时病榻。

  在大厅‮央中‬,已经没有了节庆的气氛。大家都很团结的照料著腹痛的病人们。健康的人都被动员起来,巡逻的去巡逻,该要煎煮汤藥的就去煎煮汤藥。各人都付出心力,连大孩子都主动照顾著⺟亲病倒后,无依的小孩子。

  大部分的人,在喝下藥后,都不再那么剧烈的腹绞及呕吐晕眩了,并且慢慢的进⼊了梦乡。然而,也是有少数的顽固分子,不肯喝藥。

  亚乔是其中之一。

  他痛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可却有力气挡掉那碗藥,并且死硬的不肯开口喝藥。“女巫的毒⽔,我不喝!”

  负责喂他喝藥的莲妮,只好跑来告诉嘉翎。

  嘉翎放下手中正在喂的另一碗藥⽔。她看了看亚乔躺的那个方向“这让你来,我去应付那家伙。”她将手上的藥⽔递给了莲妮并说。

  “金‮姐小‬…”莲妮眼上还是掩不住必心的看着她。

  “放心,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会有方法制止他的。”有成竹的嘉翎甚至对莲妮一笑。她才越过一张张临时病榻,走到亚乔那里。

  “女巫!”亚乔一见她便恨恨的骂道。

  嘉翎端起那碗藥说:“你不喝藥,是怕我在这里面放了什么毒藥,对不对?”

  “哼!他们会上你的当,我不会。那是你的诡计…哎哟!”腹痛又再度剧烈,他额际斗大的汗珠开始冒出。“魔女…要…要大家都听你的…唉哟!”

  “腹痛很难忍吧!”嘉翎安静的看着他痛苦的表情。

  “我…宁可…痛死。”

  “你认为我在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是不是?”她举起那一碗他不肯喝的藥⽔。

  他连回答都不想回答。

  嘉翎抬起一眉“那么,你喝一半,我喝一半好了。”

  亚乔看她一眼。这女巫婆想搞什么鬼?

  “同一碗藥,你喝一半,我喝一半。我们各喝一半,这样你就不必担心我会在里面放了么,会是要你们听我的话。”嘉翎说,并将碗就口说“我先喝为敬。”

  在场的人,无不瞠目结⾆的看着她的举动。

  喝掉碗中二分之一汤藥的嘉翎,将剩下的递给了亚乔。“这份是你的。”然后又招手请人再送一碗藥汁来。自在的像在面馆內再要一份汤似的。

  亚乔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他自动的灌下了那一份藥⽔。

  喝完一碗藥后,她沉默的帮亚乔躺回他的卧铺。准备起⾝去察看他人的时候,她听到一声轻得不能再轻的一句“谢谢”她庒下心中的动“不客气。”

  回头一看,亚乔已经假装睡著了。嘉翎给自己奖励的一笑,继续去为其他人提供她的服务。

  天⾊已由夜重的沉深蓝黑转为初晨的淡青渐渐光亮起来。

  嘉翎辛勤的工作整夜之后,她⾼兴的看着多数的患者已经停止了呻昑,进⼊了香甜的睡梦中。这代表最糟糕的情况已经过去了。她准备去看一看罗伦那‮孕怀‬的子有没有突发的情形,一切若都顺利,她起码可以再睡个几小时,才会有再度需要她的时候。

  他们都还未痊愈,嘉翎还必须再煮个两、三次藥汁才能够确定每个人都没有事了。

  罗伦的子在客房休息,一名贵妇,怎么说也不能够让她躺在大厅上。所以,嘉翎拖著疲惫的⾝子,慢慢的往二楼的客房去走去。她沿著二楼的通道,在第二扇门前轻叩两下。

  罗伦拉开了门“是你,下面的人都没事了吗?”

  “暂时都在休息了。”嘉翎往里面瞧着“你的夫人呢?也没事了吗?”

  “嗯。”罗伦让开⾝体,让她走进房间。“她喝完藥汁就说很困想睡。然后就一直睡到现在了。”

  嘉翎看着躺在上闭目的女子“我还是检查一下,我想确定宝宝和她都没事。”

  “当然了。你检查吧!”

  她先是按了乔茜雅的脉搏,然后手移向她的‮部腹‬。由于没有听诊器,她只好藉由夏娃的帮助,来了解腹中小生命的状况。

  “很好,看来⺟子平安,没事了。”

  罗伦听到这句话,脸上強烈的松了一口气。嘉翎这才知道这男人其实有多在乎这位女士。美好的爱情,嘉翎在心底叹声气,她曾有过吗?

  “别忘了,好好的照顾她。万一有什么情况,马上来找我。”嘉翎以医生的口吻说。

  罗伦微笑的说“我知道了。你还是快去休息一下,你自己的脸⾊比病人还要差呢!”

  摸摸脸颊,嘉翎不知道她的脸⾊这么差。“那我先走了。”

  罗伦带著她走到门边,看她走出了路口,并往上层楼走去后,才合上了门。

  嘉翎则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看到房间中的那张,她只想打瞌睡。可是还有件事要做“夏娃?”

  “什么事?”

  “别忘了要提醒我起来采草藥。”

  “知道了。”

  接著,她便把握时间,能睡则睡了。

  两天下来,嘉翎忙瘦了一圈。可是她的努力也有了成果,很多人都已经能够正常的吃些较细较软的食物,并且也都回到各自的家中去休息了。那些住在堡內的士兵,钟斯全总布兰嬷嬷去统一照料。

  事情好像结束了,但事实上却是在酝酿中。

  这几天,钟斯没有和嘉翎说过一句话。见了面,他也都是以一副冷冷淡淡的脸。

  嘉翎嘴上不说,心里却已经受到伤害了。

  席钟斯分明是认定她有嫌疑,认定她在大家的饮食中不知下了什么蛊,或是施了什么咒,导致这场灾。

  他为什么不想一想,她这样尽心尽力的救人,像是图谋不轨的祸首原凶吗?她可以忍受他的囚噤甚至是毒打,可是她不喜这样承受著他的怀疑。她不是那类喜被施以精神待的人,他现在这种不言不语的作为,就是对她无形的最大伤害。

  嘉翎等了又等。

  她等他忙完堡中的事,等他忙完堡外的事,等地看完查完堡內上下的帐册和名单,就是等不到他来问自己一声“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如果他问了,她不但不会生气,反而⾼兴他给自己一次说话的机会来证明自己的清⽩。可是她等不到席钟斯,只等到了自己的一团火气。

  怎么办呢?

  嘉翎等不下去了,她决定当面和他谈谈。当谁的面?她准备当着众人的面前,一次把话说清楚。“你觉得这可行吗?夏娃?”

  听完了嘉翎想去做的这件事后,夏娃说:“你不可以连自己来自未来都告诉这些乡下人。他们不是将你当成疯子,便是认定你在开他们的玩笑。这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更糟的,万一打草惊蛇,让布汤姆知道的话…”

  “可是我在这里还是束手无策。”嘉翎指著这房间说“我已经像只鸟,被囚噤在这里了。我该怎么做?”

  “简单,你可以解释这本不可能是你的错就行了。”

  “他们已经认定我是女巫。你说这话谈何容易?”

  “不容易也得去做,谁让你爱上他了。”

  “胡说,谁说我爱上他了!”特别是现在。

  “你骗得了谁?”夏娃笑说“爱情不是你说不爱就不爱。我看哪,你爱得可深罗!”

  “电脑懂什么爱情!”嘉翎生气的说“你不要疯言疯语的。”

  “好吧!”夏娃叹气说:“既然你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附带一提,你等的人正从下面的那层楼梯走上来。看来,你终于等到他了。”

  嘉翎的心开始慌起来。她等一下要怎么说?

  钟斯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站在她前几步之距“穿上鞋袜,跟我走。”

  “你除了这句话,没有漏了什么台词吗?你不是应该告诉我,为什么我应该要跟你走?是不是又有人病了还是吐了,想怪我这女巫婆作祟?”嘉翎捉起⾝后的枕头朝他扔去“滚出去,席钟斯,我不当代罪羔羊。”

  枕头扎实的击在他的前,掉到地面上。他的眼睛连眨都没眨的“你一定要跟我下楼去,你可以选择下去的方式。”

  嘉翎再度扔了另一颗枕头“我不会下去。”

  “你会的。”他也认真的挥开那枕头,朝她走过来。

  “你想做什么?我会打人喔,我是认真的!”嘉翎摆出一副打架的态势,一边由上爬起来居⾼临下对望着他,一边后退著。

  他走到边便停住了,思考著怎么捉她,嘉翎呑口唾,谨慎的向后移动著。

  正当她全神贯注在他的⾝上时,他却皱眉看着天花板上,嘉翎一个分神也往上看,脚下的单被他用力一扯,她在后一仰滑倒在上,席钟斯异常迅速的庒住她的四肢。

  想也没想的,嘉翎张口便朝他的手腕上咬下去。席钟斯痛得松开了一手,可是嘉翎仍被庒在他⾝下动弹不得。

  “你咬伤我了。”他扬起手腕的红齿印傍她看。

  “活该。快放开我,否则我警告你…”钟斯⼲脆不语,他低头‮吻亲‬起她⽩皙的颈项。嘉翎愤怒的反抗著,她发出怒吼声,可是他却愈来愈得寸进尺,做出更大胆的逡寻。别消说是这种紧贴的‮势姿‬,他的吻就够煽情的了。

  嘉翎的脑中开始有了又晕眩又生气的火花在烧。

  “相信我。”钟斯见她安静下来后说“我不会对你不利的。”

  看着他充満著方才情的蓝眼,当他又恢复她所知的席钟斯时,嘉翎也莫名的感到有一股‮定安‬的力量,拂平心中所有不満的小皱褶。

  “穿上袜子,我们到大厅去。”他翻开庒住她的⾝子,让她有呼昅的空间。

  这次,嘉翎没有‮议抗‬。她穿上⽑袜及那双软鞋,她要下去看一看究竟席钟斯这葫芦是卖的什么藥?

  “我的村民们,这次召集大家,是为了一件和所有的人都有关的事。”钟斯坐于他大厅的⾼位上,英威严的对所有大厅內聚集的人说。“就是庆典⽇当天,集体发生腹痛的那件事,我们今天要促出元凶。”

  他这句话说完,底下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还不时的有目光飘向独自站在一旁的嘉翎⾝上。嘉翎已经早悉这种指指点点的情况。

  “请有任何意见或是线索的人,站上前来提供给大家知道。”他对两侧围聚的人群说。

  人群中,站出一名胖胖的,浑⾝都有著灰黑尘的男士。“爵爷。”

  钟斯认得他是打铁师傅约翰“约翰,你有什么意见?”

  “爵爷,咱们这样无缘无故的发生这种事,一定是咱们做了什么事让天老爷惩罚我们。我怀疑,这和你收留那女巫有关。”约翰说。

  有几个人在他⾝后点头赞同他的意见。

  钟斯陆续又听了几人的意见,大致上是绕著嘉翎女巫的⾝分在臆测。关于腹绞痛的可能,从她自己放毒到上帝的震怒,关于处理方式的建议则从最简单的驱逐她到烧死她。

  “我听了这么多的猜测,还没有一人曾提起,这位你们避之不及的女巫,何以这么辛苦的熬出草藥来救大家。今天若不是有她,我们之中的一些人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呢!”钟斯指出这一点,目光炯然的注视著村民们“对于这一点,你们打算怎么解释?”

  “也许她是故意的。”一个蔵在人后面的声音说。

  “说话的人请你站出来。”钟斯看向声音来的方向。

  亚乔由人其后现⾝,他仍然很衰弱,由一个士兵扶持著他。“我说,这正是她的谋。她要先让大家都病倒了,然后再假装好心的医治我们。她要我们对她放下戒心,要我们对她感。这样她就可以为所为了。领主早已经被她的美⾊蛊惑,如果再‮服征‬我们的心,这整个席家堡不就被这女巫所控制了吗?”

  “住口!”大喊一声,伫著拐杖的布汤姆,一跛跛的走过来“你侮辱了爵爷及金‮姐小‬。你这大胆狂徒,竟敢将咱们领主比为一个只知美⾊的糊涂虫!你还将我的救命恩人当作是这么恐怖的女巫,你才是疯了,亚乔!”

  亚乔摇‮头摇‬“你们都被那女巫骗了。”

  于是布汤姆和亚乔两人各坚持己见,一来一往的斥骂对方。村里的人则像在看好戏似的,看着这场难得的反目成仇。

  “你们两人都停止。”最后,钟斯制止了他们。

  布汤姆及亚乔同时转头看着钟斯“个爷!”

  “我不想对你们两人说什么。因为事实上这是一件相当小的事,而我已经查得一个⽔落石出了。今天我召集大家在这边,就是要宣布事实的真相,同时,也可以知道大家对于金姑娘住在这里的看法。”钟斯招招手,一名脏兮兮的小朋友,由他的⾝后走了出来。“杰米,告诉大家,你所发现的。”

  那位约莫才十岁的小男孩,他的瘦小肩膀“是的,爵爷。”

  小男孩举⾼了右手“请大家看清楚,这就是我在蓄⽔池口发现的,这是野鼠的死尸。因为我前几天,生病没有去清理⽔口,没想到让大家喝了不乾净的⽔所煮食的食物,都是我的错。”小男孩难过的低头说“请原谅。”

  “杰米!”有人生气的对小男孩怒吼,有人因为看见那只黑⾊、肮脏、⽔肿的老鼠尸体,不噤呕吐。大部分的人都騒动了起来。只有嘉翎不明⽩。什么蓄⽔池?什么⽔口?嘉翎疑问的看着钟斯。

  “这是我们城堡一个秘密的设施,大部分的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个蓄⽔池,用来储一些⽔并且等⽔澄清。这也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围城时不会缺⽔而亡。你是外人,不可能知道⽔口在哪里,平常只有我和侍卫长及杰米知道。杰米从七岁就开始负责看守那里了。这两天,我注意到他并没有在堡中出现,去他的小屋才知道他病了。当然,⽔的问题也就发现了。”钟斯对嘉翎说。

  “大家还有什么话要说吗?这次金姑娘可是完全无辜的。她不知道我们有这么个⽔口。我相信致病的因素也是在于那只淹死的野鼠。”钟斯说“大家可以不用再猜测下去了。”

  亚乔的脸⾊由⽩转青再转成红⾊,他再次完全误会金嘉翎了。

  布汤姆则⾼兴的拍手说:“太了!这样子,金姑娘又完全清⽩了!”

  “可是真正问题是,”钟斯脸⾊暗沉的说“村人似乎对于金姑娘留在席家堡有很大的不安,金姑娘似乎不应该再留在这里了。”他一字一句的说。

  嘉翎觉得世界正在她的脚底下崩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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