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水滟换了件淡紫的罗绡霓裳,接自己到龙门宅邸的第一个清晨,稍微整理一下头发,把长发轻松的绑成发辫。
她出了房门,走过富丽堂皇的长廊,一路上都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心里有些奇怪,纳闷昨天看到的,在门口列队的一大堆人全跑到哪里去了?
总算看到一个端着茶水的女孩,水滟正想上前询问龙擎天的去处,那女孩却在看见她的同时,失手摔破了手中的托盘,茶水泼了一地,站在原处浑身发抖,惊慌害怕的看着她。
“知道龙擎天在哪里吗?”水滟淡淡的问。
女孩无法动弹,看来是吓得腿软了。两人仅在原处,水滟不敢再靠近她,真怕女孩就这么吓得昏过去。
转身离开,水滟放弃询问的念头,决定自己去找寻龙擎天。
意外的,才一转过身,就看见龙擎天与那个自称龙法宜的男人一同向自己走来。
“我想马上开始工作。”水滟开门见山的说,随即看出两人怪异的神情。“出了什么事吗?”她又问了一句。
龙法宜点点头,神色还带有几分戒备。“刚刚发现一个女孩死在厨房。”
水滟皱眉。一到龙门宅邸就出了这种事,看来她这次还人情债之行是不会太轻松了。
“带我去看看。”水滟向擎天要求。
“你去做什么?没事不要跟着人家凑热闹。”他不赞同的说,对中国人爱凑热闹的天有些不以为然。
“你不带我去也行,我自己一路找过去,就不信找不到厨房。”水滟可不是会乖乖听男人决定的女人。
擎天无可奈何的看着她。不让她去也是为了要保护她啊!现在所有的龙家人都把水滟当成凶手,他是怕群情愤,有人会攻击水滟。她昨晚不是才说,自己的法术被封印了吗?现在这个横冲直撞的白蛇,难道还以为自己是无敌女金刚,没人能伤得了她吗?
碍于龙法宜在一旁,擎天不好明说,只有认命的带着水滟往厨房走去。
一个仆役模样的男人在龙法宜耳边说了几句话,有些害怕的看了水滟一眼,马上又跑得不见人影。
“公安来了,要找我们去问一些话。”龙法宜说道。
擎天点头,拖住水滟往客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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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中,数名公安忙进忙出的,一个像是领导者的高瘦男人手上拿着属下给的分析报告,沉思的皱眉。
“谁先发现死者的?”高瘦男人问,一脸的官方嘴脸。
龙法宜上前去。“是一个负责早餐的妇人。”
斑瘦男人看见了龙法宜,脸色马上一变,恭敬的陪笑脸。“啊!龙先生,你来啦!”
龙法宜可以称为是杭州的名人,龙家又是本地的名门大族,这个代表龙门的男人,其影响力令公安不敢小看。
“又出事了,又要麻烦你们。”龙法宜客气的说,没有一丝的傲气。
水滟对这些人互相陪笑的话没兴趣,眼光四处游移,想找到去厨房的路,偏偏龙擎天把她的手握得紧紧的,根本挣脱不开。
“这次的事情实在有些诡异。”高瘦男人说着,脸色十分难看。“死者的情形很特别,我当差这么多年,没看过这种死法。”
“死因是什么?”
擎天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高瘦男人被吓了一跳,原本想发作,却在看见擎天锐利的眼眸后,到嘴边的责备话全都乖乖的回肚子里。光是看这个男人的眼神,就知道他不好惹,不是普通的角色。
“骨骼全部碎裂,包括手脚、脊椎、颈骨等,除了头部的骨头,其它无一完整。内脏方面,被断裂的骨头切碎,全部成一团。”高瘦男人呼了一口气,翻翻手上的资料。“我的天啊!整个人像是被土机辗过似的。”
“或者是被蟒蛇住,活活绞死。”一个不知死活的公安临时了一句话,还自以为开了个有趣的玩笑,在一旁干笑着。
所有在客厅中走动的龙家人,在听到这句话的同时,不约而同的把眼光看向白水滟,这个正努力想挣脱龙擎天箝制的女人。
“你们龙家不是向来都有白蛇作祟的传说吗?说不定真的是白蛇搞的鬼。”公安又说,看见了龙家人的脸色,才发现自己的玩笑开错地方。
“龙先生,”高瘦男人连忙把话题转回凶杀案上。“麻烦你把龙门宅邸中每个人的资料都列给我,如果有最近才到的,请特别注明出来,方便我们的调查。”
“是有两位,昨天才到达的。”擎天开口。
“昨天才到达,今天马上死人?”高瘦男人干笑几声。“这两位嫌疑重大喔!麻烦请那两位出来一下。”
“不用了,他们已经来了。”擎天不苟言笑的看他一眼,把一直在挣扎的水滟推到前面。
挣脱不休的水滟气急败坏的挣不开龙擎天的箝制,正准备扑上去咬他的手臂,好让他放手,冷不防被他推到人前,一时不太能反应过来。
“就是我和她,你要问什么,现在一次问完吧!”他半命令地说。
斑瘦男人一看到白水滟,整个人就傻了,哪还有办法问话,只能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美人儿,嘴巴半开。
龙法宜看见擎天阴沉的表情,连忙暗中踩一下高瘦男人的脚,提醒他快点回过神来,不然龙家恐怕又要出人命了。
斑瘦男人终于从惊的情绪中醒过来,不知所云的问了些问题。前有擎天可怕的眼神,又有水滟煞人的美貌,他难以决定要走要留,最后终于决定性命重要,不舍的又看了水滟几眼,才带着大队人马离开。
“死的人是谁?”水滟抬起头,看着擎天,发现他还一脸凶神恶煞般的瞪着离去的公安。
“昨晚帮我们送酒的那个女孩。”擎天简单的说。
水滟咽下一声惊呼。果真是人有旦夕祸福,才一个夜晚的时间,女孩就香消玉殒,足见人类有多么的脆弱。
心中有些淡淡的怜惜,却没有什么难过。活了数百年,见过太多的死亡,她没有那么多闲工夫为每次的死亡伤心。
不能说她冷酷,而是修炼者大多如此,早已看清了人世的无常,任何的情绪在无情的命运面前都是多余的,从来无力改变什么。
“我想马上工作,带我去龙门宅邸的古物收藏室。”她不想再把心思摆在凶杀案上,只希望快点开始工作。
擎天顺手拿过公安搜集的资料,面无表情的看着,只在听见水滟的要求时微微点头。
“擎天,你忙你的,我带白小姐去就行了。”龙法宜鼓起勇气说道,颇有壮士断腕的味道。
“不用了,我自己来。”他摇头拒绝。
擎天能看出龙法宜心中的惧怕,但是身为龙家负责人,所有的族人唯他马首是瞻,不管再怎么的怕,白水滟好歹也是客人,在没有确定她是凶手前,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定她的罪名。要是连龙法宜也不能镇定下来,那么全族人铁定会吓得一溜烟全部搬得光光的。
龙法宜松了一口气,正想指出古物收藏室的方向,擎天却淡淡的挥了挥手。
“不必麻烦了,龙门宅邸的建筑平面图我全都背起来了。”
不多说一句,他又握住水滟的手臂,不理会任何人的眼光,径自离开。
迸典的长回廊中,擎天走得太急,水滟根本跟不上,加上她的裙襬又长,经过几次的摔摔跌跌,终于忍不住的往前栽。眼看就要和地上的青砖KISS上了,危急的瞬间,擎天松开手中的资料文件,稳稳的将她接住。雪白的纸张漫天飞舞,如一张网将两人笼罩住。
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让两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视线胶着难分。水滟根本没有想到要推开他过紧的怀抱,在此时,她只想到要平衡自己的身体,只能依附眼前这个男人。
是谁说过的?女人千万不能学会依附,那是对男人沉沦的前一步。
“小心点。”
“是你走得太快,我才会跌倒的。”水滟理所当然的把所有罪过怪到他头上。
擎天勾起一边的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怀中的可人儿。
“我指的不只是你走路时要小心点,而是一切。”他别有所指的说。
她眨眨眼睛,侧着头看他,突然发现龙擎天的表情简直可以称之为人。
“说明白些,我不喜欢和人玩猜哑谜的游戏。”
“有没有发现龙门宅邸中所有的人都把你当成凶手?”他实在不相倌,水滟的神经竟会如此迟钝,没有发现龙家人的惧怕与敌意。
水滟想了一下“把我当成凶手?”她回想起那女孩异于寻常的死法,才恍然大悟的瞪大眼睛。
“知道事情严重了吧!虽然龙家人大多不敢声张,但是所有人都认为女孩是被巨蛇绞死的。”他严肃的看着水滟。“而你不就是白蛇吗?”
出人意料的,水滟只是回他一个笑容。
“你也怀疑我?”
擎天摇头。“不,你没有动机。况且我根本不相信你会杀人。”
水滟玩心大起,带着妖魅的笑容缓慢接近他,闪动神秘光芒的眼睛近他的眼眸。
“但是我是妖,不是人类,你不能用人类的行为模式来看待我。在你们凡人眼中,我们这些妖不是没有人,杀人为乐,还喜欢勾引凡间男子的吗?”水滟吐气如兰,完全符合中国传说中的妖形象。
“其它的我是不知道,但是你…”他带着气死人的自信,微笑摇头。“不可能,你不可能杀人。光是依你与我初见面的情形看来,你对凡人是唯恐避之不及,更不用说去主动招惹了。”
什么嘛!原本还想玩玩他,谁知道龙擎天早把她的个性摸得一清二楚,她根本无所遁形。
水滟悻悻的松开他的手,像是被人抢走了玩具,有些不高兴的想拉开两人的距离,擎天却不肯放开,仍然困住她的视线,看进她的灵魂中。
“我怀疑有人想嫁祸于你,这件事只是个开端,如果搞鬼的人另有目的,他一定会继续制造事件,让所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你的身上。”
“我有能力保护自己。”
“是吗?对于这一点,我抱持怀疑的态度。”擎天简百对她的天真感到无可奈何。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相信你的说词,接受你自称为白蛇的说法?”
水滟摇摇头,感觉到他太过强烈的男气息不停的侵袭过来。
“因为你与我应对的方法与对话,天真得让人不敢相信。”他直接说出心中的感觉,不想隐瞒。“你对外界的冷漠,只是要掩饰你的不知所措。”
水滟不的瞪着龙擎天。“胡说八道。”她精确的表明自己的看法。
“喔!是吗?”他仍然勾着嘴角,维持那自信的微笑。“就算你是妖,在红尘中活了数百年,但是你不是人类,永远学不会人类的狡诈狠,以及尔虞我诈的游戏,靠着你那如今被封印的法术,或许能在凡间横行无阻,但是一旦失去这项武器,你自我保护的能力简直比普通人还不如。况且从你躲避我的态度中,不难看出你的慌乱。”
是龙擎天太特殊,还是她的心思真的太透明,连凡人都能看透?水滟咬着下,略过问题的核心,一心只想反击。
“如你所说的,我不是人类,那你为什么还要追着我不放?”她问道,等待龙擎天的回答。
他挑起眉毛,眼神中带着些许的嘲。水滟很清楚,那眼神是在嘲笑她不敢面对问题,但是她还是选择痹篇危险话题。
“不是人类又如何?”他回问一句,笑容中带着可以让人堕落的温柔。“我只知道你是个特别的女人,只知道自己非要你不可。况且你与人类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同啊!我的口味很特别,只挑最好的,或许在人类之中,能让我心仪的女子根本不存在,上天垂怜,所以让我遇见了你。”
“修炼者是不能有感情的。”她不知所云的说道,声音宛如低喃。
“那是你们这些修炼者必须遵守的规定,还是你给自己下的限制?”他更近,手指入她的长发中,定住水滟的视线。
“那是忌。”虚弱的声音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她太清楚会发生什么事,却无法逃避。
还是她私心里也在期待?
“去他的忌。”
他缓缓的低下头,准确的找到她红馥的樱。
期待了太久,却又一直克制自己的行为,但是──他在心中暗睹骂了一句──天杀的重重忌与规范,再怎么说,一个男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啊!
早已不能等待了,那股从一见到她起就在心中隐隐拨的疼痛,已渐渐噬擎天的理智,等待情的一刻,就要决堤而出…
擎天吻着她醉人的,无法自拔的深深陷溺,纠着她的舌,更纠她的灵魂,不容许她有分毫的逃避,进一步要求她的反应。
水滟在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原本有些无措的手,如今有些犹豫的放在他肩上,随着热吻的逐渐加深,纤致的手慢慢握紧,修长的手指陷入擎天宽阔坚实的肩膀中。就是这种肩膀,能让女人深深的依恋,生生世世都不愿松手。
在心中的某处看不见的盲点,水滟的认知早已雪亮。抗拒他又能如何呢?从今而后,自己的生命绝对不可能再像从前那般平静安稳。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包括恋荷,许许多多的修炼者都愿意放弃永生,放弃长生不老与列位仙班的机会,甘心选择凡人,爱恨生死过一生。
爱情的咒,任谁也无法破解。或许是上天注定,她这个白蛇就该被龙擎天这个“龙的传人”绑住,再也别想逃脱。
许久之后,他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对水滟的箝制,抵住她的额头,用手指轻轻画过她温润的红,没有错过她茫然的眼神,以及略微急促的呼吸。
“别拿什么忌一类的东西搪我,那些死板的教条阻止不了我的。”
最最温柔的话,却也隐含着些许的威胁。擎天低沉浑厚的声音,有如温热的酒,渗透进她的魂魄。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什么,反正我爱上你的那一刻起,就打定主意要定你了。亲爱的,你休想逃避。”
“爱上我?你什么时候爱上我?”水滟傻傻的问,换来他有些爱怜宠溺的微笑。
“从看到你的那一刻起,这叫一见钟情。”
蛮横而温柔,多么矛盾的组合,但是这些组合却在龙擎天的身上表无遗,更显现出他的神秘难测,引着水滟去探索。
“说什么感情,那不过是你们人类为了原始的情所找的借口。”她躲开擎天的注视。
“是情又如何?至少人类敢勇敢的面对自身的感觉,不像你们这些修炼者,只学会一再的逃避。”他半挑衅的说,松开对水滟的箝制。“与你们的刻意躲避、故作清高比起来,原始的情反而更显出它美丽之处。”
水滟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明知道会被蛊惑,却又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的眼睛。
“修炼者故作清高?”她哼了一声。“我也看过不少修炼者试着与凡人陷入感情中,最后的下场却都凄惨到了极点。就拿与我同类,‘白蛇传’中的白素贞来说,这不就是个前车之鉴?”
岸出真心真情,最后还是不敌人类的猜忌之心,那个曾经挚爱过、曾在枕畔细语、曾在西湖断桥借伞相遇的男子,最后竟然找来法海,把妖的一片深情,镇在雷峰塔之下。
“不要把我比喻成许仙,我不是那种懦弱无用的男人。”擎天不悦的看着她,实在很想再把她拖进怀里,狠狠的物她,直到把水滟脑袋里的固执全部吻掉,让这个让他又爱又气的白蛇再也不能回嘴。
冰冻三尺,非一之寒。水滟对凡人的观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数百年来,她所听所闻所信都是这些东西,要她一时之间改变,谈何容易呢?虽然前不久恋荷甘心下嫁给一个凡人的事情的确对她造成了不小的震撼,但是她还没有厘清心里的思想,龙擎天就这么突然冒出来,让她完全的措手不及,想逃想躲,身为修炼者的自尊心又放不下;想要战,却又发现自己应付他的狂热情就已经招架不住了,哪有余力反击?
擎天在惑她,要水滟完全的沉沦。
他看出她脸上变化万千的表情,知道她也正在挣扎。
“亲爱的,对你自己诚实一点吧!拥有人类的感情并不可。”他劝说着,虽然不懂所谓的忌,但是他打从一开始就不把这些规范看在眼中。
水滟深一口气。“暂时别谈这个,我想开始工作了。”她强作镇定,实际上却是想开溜。
“白水滟。”擎天的语气中带着愤怒,让她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
一个箭步,他又占据了她所有的规线,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水滟心中有些发的看着他。深不可测的眼眸,像是囚了午夜的天空,现在他的眼中有着再明白不过的怒气。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为什么你就是不能试着接受我,试着去面对你自己心中的感情?”
“我试过了,最后决定还是离你远一点的好。我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但是你的出现却让我的直觉彻底失灵。”她咬着下,模样有几分娇弱,更令人想要将她拥入怀中。“你要我对自己诚实,我真的做了,但是结果却让我感觉到不可言喻的害怕。”
擎天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意外的看见她有些无助的神情。看来他是真的成功了,至少能确定的是,他已经攻破了水滟的心防,消融了她冰冷的保护膜,卸下她冰山美人的面具。
“你习惯控制一切,而我是你所不脑控制的?”他温柔的问。
水滟皱着眉头,半晌之后才点点头。
“或许我是你命定的克星,你根本躲不过。”他的声音低沉,接近哄。“所以干脆别躲了,嫁给我如何?”
水滟闻言,火速的远离他,像是猛然被雷劈到,又像是他刚刚说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炳!太好了,生平第一次求婚,得到的居然是这种反应。擎天哭笑不得地叹口气。
为什么他爱上的不是普通一点的女子呢?他第三十一次对自己发问。
不过,话说回来,普通的女子就能俘虏他的心吗?
终于找到结论了,一切都是他自讨苦吃。
“修炼者不准与凡人通婚吗?”看她吓成那样子,俏脸上白中带青,他还真怕水滟就这么昏过去。
“可以啊!恋荷就是一个例子,她前不久与凡人通婚。不过她与我不同…”水滟有些语无伦次,扶着栏杆,极想逃离现场。
“既然可以,那就没有所谓的忌了。”他近,霸道的替她决定。“好啦!这么说来你就没有拒绝我的理由了。”
她猛烈的摇头,却找不出话来反驳龙擎天。
天啊!水滟在心中哀号着。为什么在人间活了数百年,遇上龙擎天,她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为她的法力全失?因为他太过紧迫人的温柔?还是一切全应了恋荷不久前所说的话?
冥冥之中,一切早有定数,是缘是孽,不论是谁都无力抵挡。
这种无助感,与这种无法割舍的惑,就是恋荷在凌震廷怀中所感受到的吗?所以她心甘情愿丢下千年道行,成为凡人的子?
水滟看着眼前的龙擎天,这个天地都无法撼动他决心分毫的男子,明确的感觉到自己已经在悬崖边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