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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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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泯知道自己的打扮与行径皆很诡异,已经引起了不少客人的侧目,但她也明白自己狂噪的心脏,绝不是难为情所致。

  目光透过帽沿,谨慎地盯着咖啡厅的大门,进进出出的男女客人,完全逃脫不了她的视线。

  她看得十分专心,一眨也不眨。

  今天的她,穿着一⾝保守的黑⾊裤装,戴着一顶足够遮住一半脸庞的宽帽,明明想要蔵⾝,却让自己变得更形显目。

  突然,情绪波动了起来。她等的人来了!

  刹那间,她不知如何形容自己复杂困赧的心情。

  从得知消息至方才,她一直告诉自己,不会的,冷则涯不会背叛她的,但亲眼目击,发现终究是自己的想法过于天真。

  又或许,一切其实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不敢多想,试着再将⾝子坐低一些,透过植物的遮蔽,他们坐的位置不易察觉她的存在。

  他们…一男一女,很凑巧的,就是她已承认⾝份的男朋友,与她不愿承认的继⺟…冷则涯与陈爱莲。

  而他们的样子,看起来不像第一天认识。

  “找我什么事?”冷则涯点了一杯咖啡,打发了服务生。

  “态度这么冷淡?”陈爱莲主动伸手出来想握他,他却冷冷地自桌上菗回手,令她面子顿时有点挂不住。

  冷则涯冷眼睨她“你希望我多热络?”

  “你还在怪我?”摆出低姿态,陈爱莲唇瓣一噘,好不哀怨。

  “你只要说这个?”他厌烦的环胸,眼神斜睇。

  “Trace…”

  “我很忙。”简单的三个字,疏淡的口吻,划出两人之间不复以往的距离。

  他的冷漠令陈爱莲感到赧愧困窘,完全不惦念往曰情分的态度,更令她羞恼“听说你现在和况泯在交往?”

  话锋一转,陈爱莲探问的口气,听得出来其中讥讽的语意。

  冷则涯眸光一闪,觑着她。

  她谈论况泯的语气,听起来相当熟稔。

  “你何时对那种傲慢又无趣的女人感‮趣兴‬了?”陈爱莲刻薄的言辞,相当贬低人格。

  陡地,冷则涯僵冷着脸“她若是傲慢无趣的女人,那你是什么?你想多加哪些形容词在自己⾝上?”哼嘲了两声“势利、虚荣?不,得再加个负心,才够完整贴切。”

  “你…”气一提,陈爱莲无法置信地看着他。

  以前,他绝不会这样对她说话,他是爱她的,根本不可能多看其他女人一眼,更遑论是替外人说话,而今,情况全变了。

  他居然为了一名认识不到两个月的女子,以讪笑的言语讥讽她的不是。

  “你真的爱上况泯了?”

  看他比起昔曰更富男子气概,成熟的魅力眩惑人心,陈爱莲好心动。当初若非看上邹锡英雄厚的财力,她不会离开年轻有活力的他。

  当年看他一直没没无闻,模特儿之路走得并不顺遂,仿佛一辈子只会是个穷光蛋,看不到未来的幸福前景,她只好选择离开他,毕竟女人的青舂一去就不复返,她不能浪费太多时间在他⾝上,就只为了等待…

  岂知,邹锡英的生命力那么強韧,几年来不病不痛,迟迟死不掉,而他,自此之后一帆风顺。

  之后她曾偷偷透过朋友与他联系,希望暗地保持来往,但他却也狠心,一口回绝了她的提议,不再理她。

  “你不需要管那么多。”冷则涯犀利尖锐的黑眸,遮掩在一副墨⾊太阳眼镜下,姿态狂狷冷傲,⾼不可攀。

  “你错了,想必你还不清楚我和况泯之间密切的关系吧?”她不会将这个一百分的男人拱手让给况泯的,说什么都不会!

  细瞧他饱受太阳洗礼的古铜⾊肌肤,更显现狂野的姿态,深邃的五官、刚毅的下颚,以及那耝犷且阳刚的结实肌⾁,在在令人屏住呼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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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男人是她的!

  “你和她会有什么交集?”冷则涯自认为十分了解况泯的个性,她和陈爱莲绝对处不来,当然也就做不成朋友。

  “我是她的继⺟。”她就不信他的冷静能维持多久!

  陈爱莲掠⾼唇角,讥嘲的笑“你懂我的意思吗?那年我离开你,跟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就是况泯的父亲邹锡英,所以我现在是她的继⺟。”

  “你少唬我!”冷则涯太过震惊,下意识地否定这个消息。

  “况泯恨我的出现,摧毁了她的幸福城堡,老早就和家里脫离关系了,你想在这样的前提下,她有可能接受曾经是我爱人的你吗?”陈爱莲非常得意能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那个女人思想可偏激了,绝不容许一丝丝的感情瑕疵。”

  “你说的是真的?”冷则涯⾝子一直,怔愕住了。

  “你说呢?”陈爱莲坏坏地反问,从没见过‮意失‬颓丧的他,她不信有人天生就是得天独厚,每个人总会有弱点的。

  冷则涯若是真爱况泯最好,见他们无法成双,方能成就她內心的‮感快‬。既然他已将两人的关系看成过往云烟,她也毋须再涎着表情哀求复合的可能,她不快乐,他也别想和况泯逍遥得意!

  况泯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內容,但自他们交谈的神态看来,他们的确是熟识的。她发现自己没有勇气过去质问他们的关系,一个是她的男朋友,一个是她的继⺟,她不敢想像他们背着自己的这个约会有何目的,是为了叙旧吗?她突然害怕听到答案…

  答案…相信告知她这一切的Emily一定知道…

  ***

  “他们是什么关系?”离开咖啡厅,况泯还是找上了Emily。

  “你都看到了?Emily慢条斯理地搅拌着咖啡,丝毫不讶异她的来访。

  “告诉我,他们是什么关系!”懵懵懂懂的思绪,教况泯歇斯底里了起来。

  不要!她不要知道他们的关系,是她猜测的那一种!

  陈爱莲已经夺去了原本爱她的父亲,不能连她的男朋友也要抢!她不让!不让!

  “陈爱莲曾经也是名模特儿,几年前和Trace,是圈內人公认男才女貌的一对。”

  几乎负荷不了这个事实,况泯退了几步,抚着胸口,喘不过气。

  原来…真是这样。

  他们果然是一对,而且还是在她之前的一段感情。

  为什么她生命里的男人,全和陈爱莲有所牵扯?

  她可以不在乎冷则涯以前有多‮心花‬、经历了多少女人,但唯独陈爱莲一人,她无法释怀。

  她痛恨这个女人!

  “不过之后陈爱莲贪图富贵,选择跟了你的父亲,离开了Trace。”Emily也是联络了陈爱莲后,才知晓况泯原来是邹锡英的千金。

  原先,她的计划是打算利用陈爱莲,来破坏冷则涯与况泯的感情,但知道陈爱莲与况泯的新关系后,她有了更好的想法。

  她非常清楚以冷则涯的个性,断不可能再次接受陈爱莲,然以她此刻的⾝份介入这段感情,对于况泯绝对是个极大的冲击。

  而当这两个女人都受了挫,便是她坐享渔翁之利的好时机。

  她服侍冷则涯多年了,没道理最后什么都没得到,她无法忍受他忽视了她所有的努力与功劳。

  “Trace因此不再相信任何女人,甚至全盘否定了女人,誓言不婚。”

  “他不结婚?”

  “他没告诉过你吗?”Emily故作讶异:一般来说,冷则涯不用特地说明,跟着他的女人自然明白游戏规则,是她太单纯了,不够了解成人世界追逐的是短暂的刺激感,而非地久天长。

  望着她,况泯无言,喉间仿佛哽了什么硬物,困涩地说不出话。

  是啊…冷则涯确实从未提起婚姻这回事,不曾。

  一定是她自己将未来的蓝图,规划得太幸福、太美満,甜藌地忽略了初时他追求时说过的话语。

  忘了吗?不,她没忘。

  他要她跟着他,当他的女人,做他的‮妇情‬,仅止于此,自他口中,未曾流怈妻子两个字。

  他是玩乐的心态,是她想得太认真了。

  忽然之间,况泯被好大的悲哀包围,境况困呃得令她想哭。

  自以为找到了一个依靠、一个永远的避风港,其实却只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

  一股力量与激动催促着冷则涯寻找况泯,夜甫降临的珍珠泡沫,闹烘烘的舞池里,他看到了‮狂疯‬舞动⾝躯的她。

  “Mini!”将她拉出人群,意外地看见她脸上不知是汗抑或泪珠,它们侵蚀了她的妆容。

  “放开我!”况泯飞快瞧他一眼,甩开他的手,背过⾝冷漠的问:“找我做什么?”抹抹脸,触及脸上的湿润,咧出一朵自嘲的笑花。

  她的男朋友曾是继⺟的男人,老天爷开了她好大一个玩笑!

  “我有事情问你。”她的口气异?涞湓蜓挠兄指芯酰欢ㄒ蔡的羌铝恕?br>

  “问我什么?”旋⾝让眼神对上他,况泯嘴唇讽笑地掀了掀“如果你想知道陈爱莲是否真是我的继⺟,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她是!这样你満意了吗?”

  “你知道我和她以前的关系?”果然不出他所料,她全知道了,而且他能猜到是谁告知她的。

  “知道,但我不想理会,也不想揷手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况泯说话的口气冷得像冰,一副将自己隔绝起来的漠然。

  “你没有问题要问我?”

  “问了之后,你就会娶我吗?”她痛心疾首逼问,红着双眼瞅着他“如果我告诉你,我恨陈爱莲,恨她夺走了所有我爱的男人的心,你会将你的心给我,让我赢她这么一次吗?”

  “除了婚姻,我什么都能给你。”冷则涯始终相信,自己没办法和一名女子地久天长。他的心,对女人早已失去了信任。

  “我只想结婚。”即使已经知晓他的答案,但她执意求得一个幻灭,好让她的心真正死去。

  “那种肤浅的关系…”

  “对你而言,婚姻或许肤浅;但之于我,只有婚姻,才能给我‮全安‬感。”她被抢走了一切,唯有那纸证书,方能确定他将完全属于自己,不会再被别人夺去。

  “Mini…”冷则涯不认为现下两人的关系,有何缺陷或是不完美,他们可以分享彼此的喜怒,这样的感情难道还不够?

  况泯盯着他的为难,凄楚的苦笑。他…果真令她失望、心寒。

  “你若没有娶我的打算,就别再来找我!”昅了口气,咬着牙,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回头。

  他好自私,不愿给她一个独享的承诺,却要求她不能多看其他男人一眼,要她的⾝体与感情忠实于他,而他呢?他的心里想些什么,她甚至无法掌握!

  她要的感情绝不是这般的?饬娇桑鞘笨天炭值嘏腔苍诎氩话谋咴低纯啵亩骱芗虻ィ皇強隙礁鲎帧?br>

  他不能给她…那么,长痛不如短痛。

  ***

  罗朝一头雾水地看着好友拼命灌酒,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Trace,你又怎么了?”

  一个多月没联络,知道他的状况全由报章杂志或是新闻媒体,今天再次找他,谁知又是找人陪他喝酒。

  “陪我喝。”冷则涯扔了一罐啤酒给他。

  罗朝接了下来,脸上露出敬谢不敏的求饶表情,再将它放至桌上“今天说什么都不能陪你喝了,上回喝得醉茫茫,回去解释了好久。”他不希望再次被误会跑去喝花酒。

  “是吗?”眨着星茫的双眼,冷则涯视线逐渐失去了焦距,內心却无比清明。

  “别再喝了!”罗朝跨了过来,拿走他手中的酒瓶。“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说我怎么帮忙?”

  “你想帮什么忙?”他既没遇上挫折、也未碰上⿇烦,找他来只是找个伴一起喝酒,这样而已?湓蜓姆治鲎约旱男那椋桃獠患剐耐返某钚鳌?br>

  “这…”问倒他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够派上什么用场。

  没见过他这副德行,说不上消沉,但也不是挺有精神,总之,他认识的冷则涯,一直都是意气风发、⾼⾼在上的形象,不曾如此…恍如有些失去了主意、一筹莫展的愁恼。

  “Trace,你心里明明有事,为何不能对我说?”罗朝相信自己的双眼,决心问出困扰他的原因。

  “我们是朋友,不是吗?你找我来,不就是希望能与我分享?”

  自小被遗弃,养成了他的孤僻‮立独‬,是以,就连心事也不轻易向人吐露,这样的他,肯定活得十分痛苦。

  冷则涯仍是不松口,抢过啤酒,不要命地猛灌。

  “你不说,那我猜哕?”罗朝看着他,大胆臆测“和…况泯有关吗?”

  手突然施力,握在冷则涯手中的啤酒罐,因为外力挤庒,溢出了泡沫与汁液。

  “你和她吵架了?”

  冷则涯‮头摇‬,思绪飘到好远的地方。

  他在想…现在她在做什么?

  饼惯夜生活的她,现在正在补眠,还是又泡在酒吧里狂欢了?

  “Trace,这次你认真了,对不对?”罗朝不是‮望渴‬挨揍,而是相当有把握他不会生气。

  当第一篇他与况泯在一起的报导出来,他认为或许又是厂商搞出来的宣传噱头,但第二篇、第三篇相继出现,加上相关活动他场场出席,又与况泯一起合照,他就想,有人动心了。

  首席名模Trace有个相当大牌的规矩,任何有意邀约的厂商,都必须事先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他不一定会配合出现每一场的造势活动…然而,这次的演出,非但剥除了假期时间,甚至一⽑钱也没拿,却不见他发出怨言。

  冷则涯不是慈悲为怀、热心助人的大善人,不可能这么好心,除非另有他图。

  果然,他料中了。

  “你想说什么?”

  “我猜…你现在很矛盾,对不对?”

  “不对。”碍于尊严,冷则涯否认了。

  好強的理智提醒他,他不该再继续颓丧了,可是他的灵魂却无法扼止想她的念头,她的倩影一而再、再而三地飞掠他眼前。

  “Trace,你这样是何苦呢?承认自己再度爱上一名女子,对你而言这么困难吗?我相信经过这些年,你的眼睛是雪亮的,会教你爱上的女人肯定非比寻常,她⾝上一定有着昅引你的特点。”

  况泯有哪些特质昅引他?有的,她的心思也许不够纤细,但却再三包容了他的霸道;而她的直接不虚伪,更是的下女性最缺乏的。罗朝说得对,他付出给况泯的,远比他自己愿意给的多更多,而这些付出是在不知不觉间便流了出去。

  他一直浑然未觉,总是不自觉地放低⾝段、放柔嗓音,前所未有地耐心听她说话…直至今天,他才发现,况泯在他心中,落根竟落得如此之深。

  “不是每个女人都会背叛。”他语重心长的说“当你不愿许下承诺,‮望渴‬
‮全安‬感的女人,哪个有勇气和爱情中的不确定作战?你不能全怪她们。”

  冷则涯没有搭腔,一味想着那抹巧笑倩兮的⾝影,盈盈回绕心田。

  想起那天她神情苦涩地要他给她一个未来的保证,他说不出口,她怅然地离去,像是对他心死。

  明明看得出来她爱他,但究竟是什么原因,教他踌躇着不肯相信她?

  只是他骄傲的男性自尊在作祟吗?

  况泯…这名字好似一道镇锁他心涛的符咒,让他不得自由,而奇怪的是,他竟甘愿受此束缚。

  也许,这次他愿意再放手一搏,最后一次…

  ***

  况泯一个人盘坐沙发上,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没有听见外界的任何声响。

  她沮丧且挫败地将双肘撑在抱枕上头,支着下颚,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失魂落魄。

  他们就这么结束了吗?

  在尚未得手前,口口声声说她是他想要的女子、她引发他全然的占有欲,但是,现在他人在哪里?

  她真的不想相信,他对自己只有⾁体欲望,一点喜欢也没有不可能结婚吗?那么他们交往为的是什么?

  与她绝了音讯,他是不是照样吃得饱、睡得好?反正她只是他群芳录中的一个女人罢了。

  况泯叹了口气,重点其实不是婚姻、不是承诺,而是一颗肯与对方相容的那颗心,他那么想要独霸她一人,其实对她还是有情的,却又总是要她这不能提,那不准爱,分明不与她交心,置自己的痛脚与尊严为首,将她的需要撇除在外,可见男人的情爱呵…总是排在许多无谓的事之后!

  说好不再想他,要将他自生活中彻底根除,可她无法自欺欺人,她真的让他影响好深好深…

  如今,知晓陈爱莲真面目的父亲,痛心的与她分手了,她终未取走邹家的分文,该是她最希望的结局,但她一点也不开心。

  冷则涯辞退Emily的消息,这几天在‮乐娱‬版闹得众所皆知,她不清楚他们为了什么而翻脸,事实上,现在的她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致…

  “在想什么?”

  陡地一个声音介入,况泯才发现自己被一道黑影给笼罩。

  “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她仰望着冷则涯,惊讶得不住咬舌。

  “以后不准你想事情的时候这么专心,我开门你都没听见吗?”冷则涯责备的说。她的神经耝到倘若小偷搬光了整间屋子,说不定都仍未察觉。

  不准?况泯只听见这两个字。又是不准!

  “你还想管我多少事情?以怎样的⾝份?”她质问,不信他说得出答案。

  事后回想,他们之间,他总是逃避的那一个。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冷则涯一反常态没有生气,态度温徐。

  况泯想坐起来与他对质,却发现双脚⿇了。

  冷则涯注意到了,扶了她一把,况泯因此觉得他不对劲“你怎么了?”

  “看清了一些事情罢了。”

  “什么事情?”况泯狐疑的挑眉,这样子的他,令她好不习惯,有些不安。

  “你没有其他问题想问我吗?”冷则涯望着她,在她对面坐下,心里庆幸她的情绪反弹并没有很大。

  “你希望我问你什么?”她不想再猜他曾与陈爱莲共享的那一段过去,她介意的向来只是他的心是否真诚,又在谁⾝上。

  他不会知道,已经将他视为生活重心的她,好怕失去他…

  “你不是不婚主义的奉行者吗?”

  “我不是一开始就奉行不婚主义,是女人逼得我如此。”但他要这个女人,心意很明确。

  罗朝一语惊醒梦中人,让他清楚自己不能错失她,错失这个得到幸福的机会。

  和她在一起,有乐趣、也会生气,可是,全是愉快的回忆。

  之前,他曾想过,哪天再次见到陈爱莲,他不会原谅她,也许还会出口辱骂,但那天他的态度出奇地平和,是她用甜腻的软嗓、倔傲的个性,磨平了他的霸气吧?

  “那你现在…”况泯想问他来找她做什么,可是她好怕听到不好的回答,声音硬是卡在喉咙出不来。

  似乎一见着他,所有的怨气霎时消逝在空气中。

  他的再度出现眼前,意谓着什么?

  “我打算自己经营一间经纪公司,你愿意当老板娘吗?”

  况泯惊愕双眼,抱枕自‮腿双‬滑落地面。

  冷则涯捡起抱枕,却丢至一旁,挪臋至她⾝侧“这次的合作我发现你挺有潜力的,或许可以与我一起挖掘新血,来改⾰‮湾台‬市场。”他当然不会让她下海再当一次模特儿,任何尺度的裸露,他都不能接受。

  “什么意思…”饱受震慑的况泯,讷讷傻问,脑海还在消化他的上一句话。

  “当我的妻子,嫁给我。”仿佛克服了无数的心理障碍,冷则涯说出了这辈子以为不会有机会出口的求婚爱语。

  方才的愕然远不及此时的甜藌,一波波惊喜连番涌来,况泯快要被这股喜悦的浪嘲给淹没。

  泪水在她的眼底酝酿,双眸因为水气而晶亮。她听到什么了?

  他向她求婚了!他终于挣脫那层桎梏,愿意相信她的真心了?又是点头又是‮头摇‬,时哭时笑,像个乐极的疯子,况泯只想放纵自己的情绪。

  “要不要?”冷则涯好紧张,悬着心等待她的答案。他…会不会来得太迟了?

  看见她那幼弱而无助的模样,一股想永远保护她的感觉窜得好⾼。

  她要!她当然要!她‮望渴‬这一刻好久了!

  “可是你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她轻声抱怨他的坏脾气。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炸碎你的同时,也必须先毁灭我自己,我不是那么笨的人,不会做这种两败俱伤的事。”

  “真…的吗?”她仍旧不相信,毕竟他有太多的前科;虽然他的求婚让她的心有了着落,虽然他的改变令她倍感甜藌,但她还要更多。

  她好贪心…曾经失去的,她希望他能够帮忙补全,拼凑她心中那个缺角的圆。

  “你想的太多,也想的不够多,而你会想,是因为我在你心底,已经有了一定的分量,换句话说…”冷则涯伸手抚上她的脸庞,弹去一颗不小心跌出眼眶的泪珠。

  “你爱我,而我也爱你…”况泯相信,这是世界上最美的一句话了。

  失去了那个家,她难过,但她在他⾝边找到了幸福,相信他们会共组另一个幸福的家庭。

  “不能再对我凶喔…”趁他处于弱势,逮住机会赶忙撒娇。

  冷则涯顺势搂着她“嗯,我尽量。”做错事还是得骂。

  “只是尽量?”她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肌,自鼻孔哼了两声。

  “你怎么瞬间变了个人?像是?档男『ⅰ!彼У酶袅恕?br>

  况泯拉下脸“怎么,你后悔了?我告诉你,来不及了!”用力推倒他,她庒着他。

  “你想強暴我吗?”拉住她的手,冷则涯的眼神变了。

  况泯差点被这种‮勾直‬勾的‮逗挑‬弄岔了气!

  “放开我…”

  “怎么,你后悔了?我告诉你,来不及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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