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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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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想一脚踹死他。

  她拚了命想跟蓝仲达解释,而他却在一旁笑得人仰马翻;结果到头来,她愈描愈黑,他也活该笑到差点闪到,更可恶的是,二哥最后竟然还恭喜她终于把初吻献了出去。

  这下她真的跳到⻩河都洗不清了。

  就在芙菱径自待在房里气唬唬的同时,电话铃声又响起了。

  她不怀好意地瞪了电话一眼,不懂为什么每次在沈彻‮澡洗‬的时候老是会有电话来找?

  “喂,找哪位?”她没好气道。

  “请问小彻在不在?”对方是一位音⾊绝美的女子,像是电台里的播音员似的,好听得不得了。

  “他在‮澡洗‬。”芙菱有些不是滋味。什么小彻?恶心死了!就算她的声音好听得⾜以媲美电台里的播音员,也不该这样浪费别人的⽪疙瘩吧!

  “那么你是…”

  “我是他朋友。”她接话道,感觉这段对话有点悉。

  “可是‘女’…的朋友?”她的语气充満了试探,中间那个“的”字还故意发的似是而非。

  废话,难不成她的声音听起来像男生,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程度简直和前一晚那通电话不相上下。

  “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哦,没事没事,你只要告诉他有一个唤他‘小彻’的人打来过,他就知道我是谁了。”对方娇笑着,便挂了电话。

  芙菱对着电话做了个鬼脸,想不到沈彻这么‮心花‬,招惹了别的女人竟然还敢偷走她的初吻。

  她越想越气,鼓着腮帮子拿着遥控器东转西转,好像跟她真正有仇的是那台无辜的电视机才对。而一直在一旁打盹的“麦可”似乎也不想被台风尾扫到,它打个大大的呵欠,连正眼都没瞧她一眼,便翻⾝背对着她。

  “别再转了,再转下去电视就要烧掉了。”沈彻慵懒地靠在浴室门边,全⾝上下只围着一条浴巾,倾长结实的体格展现无疑,更显感。

  芙菱嘟嘴继续转着频道,假装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还在生气?”他若无其事地坐在她⾝旁,头上覆着⽑巾,发梢甚至还挂着‮浴沐‬后的⽔滴。

  “谁叫你随便亲人,又说话!”她转过头对他怒目相向,彷佛想把他瞪下十八层地狱。

  “我说的是事实。”沈彻耸肩道。

  “你是从‮国美‬回来的,‮吻亲‬对你而言也许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哥哥他们会怎么想你知道吗?他们会以为我们两个现在正在往。”

  “我们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对感情的事可是很认真的,才不会随便和别人玩玩。”她揷大叫道,虽然从没男孩子真正追过她,但她也没‮趣兴‬变成别人爱情游戏中的一员。

  看着她一脸怒容,他反而笑了,突然凑上前吻住她。

  他的吻既霸道又温柔,她不由地全⾝贴着他…待他放开她时,他眼中已找不出一丝笑意。

  他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我…也…是…很…认…真…的…⽩痴!”他实在很想敲醒她迟钝的脑袋。

  芙菱皱眉看他,这算表⽩吗?哪有人在表示爱意的时候还骂人的。

  “想知道我有多认真吗?”他对她不正经地眨眨眼。

  “不想!”芙菱推开他,一张脸已热红得可以拿来烤饼,她现在才突然意识到沈彻没穿⾐服的事实。“你这暴露狂…还不快去穿⾐服。”

  “别把我和那个人渣相提并论。”沈彻板着脸,似笑非笑。

  “不管啦,你先去把⾐服穿上再说。”芙菱拿起上的⾐服,硬要把他推进浴室。

  “啊!”一阵推拖拉扯之间,沈彻突然大叫一声

  “怎…怎么了?”芙菱似乎也感到情况有异。

  “我的浴巾掉了。”

  “哪…哪个浴巾?”她有点⽩痴地问道;沈彻用来擦头发的浴巾还在脖子上,换言之,掉下来的当然是…

  “如同你心里想的。”沈彻笑着靠近她,忍不住想多欣赏她娇红脸的模样。

  “你…你快把它围上。”她结巴道,仰着头直盯着他的眼睛,视线丝毫不敢瞟,生怕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

  沈彻没有任何行动,只是径自看着她火红的脸颊,觉得很好玩。

  “你你…不要一直靠过来。”她警觉道,全⾝僵直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好吧,那我站远一点。”沈彻向后退一步。

  “喂!”芙菱大叫着抓住他。“你不要动。”开玩笑,如果他真的和她有段距离,恐怕她真的会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是你叫我离远一点的。”他无辜道。

  “我…我哪有。”芙菱两颊酡红,下巴仍旧抬得⾼⾼的。“我…我只是叫你不要靠近我。”

  “原来你这么讨厌我。”沈彻一脸很难过的样子。

  “我没有说我讨厌你。”芙菱辩驳道,为什么他老爱曲解她的意思?

  “那么你就是喜我啰?”他赖⽪道。

  “我…”她的脸更红了,不过这次是百分之百的恼羞成怒。

  看她红着脸,沈彻笑得更开心了,完全不在意自己正一丝‮挂不‬地站在她的面前。

  “大⾊狼!你要脫就脫给你其它的情人看,我才不想长针眼。”她不管三七二十一,闭着眼推他进浴室,并且马上关上浴室的门,才敢张开眼睛。“穿好⾐服才可以出来。”她大叫道,恍若胜利者般走回电视机前,途中还差点绊到“麦可。”

  “什么其它的情人?”沈彻又开了门探⾝问道。

  “就是喊你‘小彻’的那位。”她酸溜溜的。

  “小彻…哦!她啊!”沈彻了悟道,关上门一个人在浴室里狂笑着。

  听着他夸张的笑声,她更气了,有个声音甜美的情人难道就⾜以跩成这样吗?当沈彻终于换好⾐服出来时,芙菱已气得像只全⾝竖⽑的猫。

  “那女孩是谁?”芙菱真想咬掉自己的⾆头,她原本是不想理他的,但她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女孩?”

  “就是喊你小彻的那个人。”

  “哈,女孩?”沈彻大笑,怪叫道。“她才不是女孩,她早就是如假包换的女人了,不过我想她会很⾼兴你这样称赞她。”

  “是吗?”这么说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是非比寻常了,她有些吃味道。“你认识她很久了?”

  沈彻“认真”屈指算了半天,玩笑道:“也够久了。”他径自走向厨房,笑问。“肚子饿不饿?”

  “不饿。”芙菱⾼⾼扬起下巴,強迫自己不去在意他刚才的话,但她咕叫不停的肚子却破坏了一切的伪装。

  “别逞強了。”他端出一盘点心至她面前,扬起嘴角;印象中,芙菱从小就爱吃东西,尽管脾气再拗,也终会抵不过美食的惑。

  芙菱‮渴饥‬地看着眼前的佳肴,呑了呑口⽔,怒气顿时跑了泰半。

  她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然后像小猫般手指,露出无比幸福的笑容。她和其它女孩最大的不同在于—只要有得吃、有得睡,她是很容易満⾜的!

  “好奇怪,懒狗今天看起来好像很没精神的样子。”芙菱指了指那只已经睡到快四脚朝天的大懒狗。

  “何以见得?”沈彻有些讶异地看着芙菱“麦可”一向是懒懒又动作缓慢的样子,除了他之外,没有人看得出它的情绪反应,他以为在外人眼中它都是一个样子,没想到她竟然察觉得到。

  “它的眼神啊,一副深宮怨妇的样子。”她指着“麦可。”

  “的确。”沈彻大笑道。深宮怨妇?満贴切的!“因为我罚它今天不准吃点心。”

  “为什么?”

  “为了它今天怠忽职守。”

  原来是为了暴露狂的事情!

  芙菱突然觉得有些同情“麦可”她虽然没有特别喜它,但被罚不能吃点心的痛苦,她非常可以了解,因此她还是忍不住替他说情。“懒狗怎么会知道那个人是暴露狂,谁叫你每次都给他看‘⾊情频道’,它当然不觉得脫光子很奇怪。”

  “告诉你不准再提那个人渣。”沈彻⾼耸双眉。“而且电视上都有打‘马赛克’。”

  芙菱坚定地拿起矮桌上的点心,说道:“它怎么会分得清马赛克是什么东西,如果你坚持不给她吃点心,那我的那一份分给他吃。”

  “你可舍得?”

  为了表示她的决心,她捧着点心蹲在“麦可”⾝旁。“懒狗,快起来吃。”

  “麦可”花了三十秒终于睁开了眼,托点心的福,这是懒狗第一次对她—手上的点心摇尾巴。它看主人一眼,见沈彻没有反对,它才东嗅嗅西闻闻地检查了一番。

  “要吃快吃,这又不是何美丽的东西,吃不死人的。”

  没料到她会冒出这一句,沈彻噤不住狂笑出声,她虽然常惹他生气,但也会逗他开心的。

  依依不舍地看着“麦可”吃完点心,芙菱重新坐回他⾝边,眼光不自觉地瞄向桌上另一份点心,觉得口⽔开始在她口中‮滥泛‬成灾。

  沈彻拿起桌上自己的那份点心,递到她跟前。“喏,快吃。”

  芙菱呑了口口⽔,问道:“你不吃吗?”

  “我没有吃点心的习惯,还是你吃吧!”他一面打开录放机,一面说道,心想她今晚没吃点心一定会睡不着。

  她带着万分感动,以极快的速度吃完了沈彻的“爱心点心。”“你现在要看什么?”她着手指头上的蛋糕屑,问道。

  “篮球比赛的录像带。”沈彻调好频道。

  她托着腮看了一会儿,不噤呵欠连连。“这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在她眼里,每个球员穿上球⾐之后长得都差不多,老是为了一颗球抢来抢去,无聊的。

  “比赛前,我必须先观灿谠手,了解他们的优缺点。”

  “哦…这么说,你现在也算是在做功课喽?”她虽然对球赛没多大‮趣兴‬,但这层领悟还是有的。

  “可以这么说。”他捏捏她的鼻子。

  他倒是有心的嘛!

  之前她看沈彻打球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有时甚至会嘻⽪笑脸的,看起来一点都不认真,可没想到他事前的练习和观察是如此的认真,令她有些刮目相看。

  芙菱又打了次大呵欠。

  不过,她对篮球比赛没多大‮趣兴‬倒是真的。为了证明这点,五分钟后,她便蜷靠在沈彻⾝上睡着了。

  “喂,你在做什么?为什么淹⽔了?”沈彻气急败坏地从厨房直接冲向浴室。

  “洗…洗⾐服啊…”浴室里,芙菱正淹没在一堆⽩⾊泡沫之中,与两件⾐服奋战着。

  “快把⽔关掉。”沈彻大吼道。他只不过是在厨房里准备火锅材料,叫她去把自己的⾐服洗好,她竟然就能在短短几分钟內不但让整个浴室淹⽔,而且还祸及卧室的地毯,此时正直攻厨房。

  芙菱手忙脚地关上⽔龙头,整个人还差点滑进浴⽩里。

  面对眼前一片雪⽩的“灾区”沈彻看向一旁所剩下多的洗⾐精,挑眉道:“你倒半瓶的洗⾐精,只为了洗你的两件⾐服?”

  “我看大哥都倒那么多。”芙菱解释着。“哦?”他两手叉在前。

  “而且我们家都是用洗⾐机洗的,不会像你这里这样,一点都不方便。”芙菱接续说道。

  “这么说来,只要有洗⾐机,你就会洗⾐服啰?”

  她顿了下,不好意思承认自己从没实际作过洗⾐机。“不过是按个按钮,有什么难的。”

  沈彻叹口气,终于证实一点她从没洗过⾐服!

  他早该料想到的,不是吗?

  “把手脚洗⼲净,出来。”他命令道,自己则跨进灾区中,帮她洗好两件⾐服,并且开始清理积⽔。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去上待着就可以了。”他可不想让她越帮越忙,而且这个时间通常都是她睡午觉的时间。

  芙菱慢慢踱回上,看着沈彻为了淹⽔的浴室和地毯忙进忙出的,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她原本是要带七套⾐服来换穿的,都是他強迫她只带两套,才会变成今天这种局面。

  芙菱伸个大懒,突然看到电视旁的一箱电动游戏卡匣。“啊!我竟然忘了它们的存在!”她跳上前打开箱子‮奋兴‬道,已忘了浴室淹⽔的事情。

  她装好游戏装置,对浴室里的沈彻大叫道:“你要不要也来玩这个?我可以等你一起玩?”

  沈彻探出头,看见她蓄势待发的样子,忍不住莞尔。“你玩就好。”

  芙菱推推眼镜,按下游戏键,‮腿双‬盘坐在电视机前,开始全心全意在游戏攻战上。“麦可”一听到从电视里发出各式奇炫的音乐和音效,马上走到电视机前,这大概是芙菱有史以来见它走路最快的一次了。

  “嘿,‘好狗不挡路’。”芙菱叫道,拚命左右寻找空隙能看到电视屏幕“麦可”真是肥,把电视完全挡住了。

  “它是‘懒狗’,你忘了吗?”沈彻笑道,正努力地清⼲地毯上的积⽔。“还有,它听不懂成语。”

  芙菱伸出了长脚,踢踢“麦可”的庇股。“大懒狗,你挡到我了,快闪到一旁。”

  “麦可”似乎对她耝鲁的言行感到有意见,皱着眉头低呜着跛到一旁趴着,但双眼仍盯着电视屏幕。

  除了吃和睡之外,她难得对一件事如此热中。看她打电动玩具着实比玩游戏本⾝有趣多了。

  沈彻不由地暂时放下手边的工作,欣赏着已经玩得浑然忘我的芙菱。从小在两位哥哥的“熏陶”下,她的言行举止要不被影嫌诩难;尤其她在玩电动玩具时,会出现的怪表情和怪动作,实在不像一般女孩子会出现的动作。沈彻微微扯动嘴角,心想她被蓝仲达“带坏”的成分居⾼。

  不过他并不介意,他要看的是芙菱最真的一面,而不是矫情做作,这也是她最昅引他的一点。

  门铃声响。沈彻起⾝走向门边,芙菱则是继续盯着屏幕奋战着。

  过了一会儿,他便捧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门。

  “谁啊?”芙菱问道,眼睛仍没离开电视。

  “是楼上的婆婆送我们吃的。”

  一听到有吃的,芙菱的目标马上被转移,她放下手中的控制器爬向小桌旁,看着各式各样的点心。“无缘无故的,她为什么要送东西来?”

  “她说她孙女以前也在公园被那个人渣吓过,所以特地拿这些东西来谢谢我的‘见义勇为’。”沈彻自夸着,打开其中一盒。

  芙菱看着那些邻居奉送的食物,有些明⽩那位婆婆的用意了。沈彻在这个社区中,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长一辈的人中意他自然是件很平常的事,当然会为自己家中的女儿、孙女铺路,也许过几天她们就会叫家中的女儿、孙女亲自来送东西。

  没关系,反正到时候有她负责把全部的东西都吃光,一样都不留给沈彻。

  “瞧,这是你喜吃的太饼。”他拿了一块太饼递到她嘴边。

  芙菱毫不犹豫地接收过去,大口大口地吃着,她不得不承认这些太饼还満好吃的。沈彻摇‮头摇‬,重新回去清理地板。

  芙菱又开了一盒糕点,递到“麦可”眼前。“看来你也得辛苦一点,帮忙消化一下这些东西吧!”

  “麦可”抬起眼,嗅嗅糕点,做了个怪脸后,有些意兴阑珊地又低垂着头。

  “那些东西先搁着,别吃太多,以免等一下正餐吃不下。”沈彻已清好地板走回厨房,端出晚餐火锅所需的一些料理。

  芙菱吃了半盒的太饼后,又开始继续她未完成的游戏“麦可”也重新爬回电视机前的备战位置。

  “不要距电视机这么近,你的近视已经够深了。”沈彻像个老妈子般叮咛着,走过去敲她的头,将手上的蛋糕放在桌上,电视同时传来出局的声音。

  “噢!你看你,害我死掉了!”芙菱发出哀嚎,正想转过头瞪他时,却瞥见桌上的蛋糕。“嘎?这是…”

  “我烤的。”

  “真的?”芙菱瞪大了眼,充満惊奇,她只知道沈彻煮的菜很好吃,不晓得他也会烤蛋糕。

  “如何?你最喜的巧克力加鲜油蛋糕。”

  “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她忍不住偷挖一块。

  嗯,真好吃!而且比何美丽烤的巧克力蛋糕还好吃!芙菱很好奇,如果那些企图以美食来巴结沈彻的人,看到沈彻做出比她们还好吃的东西,不知会露出什么表情﹖

  “别一直吃,小心胖死。”

  “我才吃不胖呢!”她皱皱鼻子,是他自己做她爱吃的蛋糕惑她,还叫她不要吃。

  “等你到中年就会了。”沈彻狂笑着走回厨房,他不噤开始想象芙菱变得胖胖又懒在上不动的样子。

  她对着沈彻的背影吐吐⾆头,又偷吃一口油蛋糕。

  门铃声响!

  “运动一下你的懒骨头吧!小心中年发福了。”沈彻从厨房里探头喊道,示意她去开门。

  般不好又是某个邻居来敦亲睦邻了!她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大门。才开门,一张悉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芙菱,我总算找到你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芙菱有些讶异地看着站在门外的钱大培。

  “我打电话去你家,结果都没人接电话,于是我就打去你二哥的征信社问,才辗转知道你借住在这里。”钱大培往里头探头探脑的。“这是你朋友家?”

  由于沈彻的房子是属于套房式的,并没有客厅可言,所以从钱大培的角度望去,一眼就可以看见沈彻的那张大,以及赖在边的“麦可。”

  “嗯。”芙菱随口应道,并不打算让他进屋去。“找我有什么事吗?”他难得特地跑来找她,让她感到很奇怪。

  “我…”钱大培像个⻩花大闺女般紧张地扭着手。“上次我要说的话还没说完…”

  “上次?”芙菱努力在记忆中搜寻记忆,她早忘了有这么一回事;不过到底是什么事,重要到他必须在晚餐时间还拚命找她?

  “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钱大培整整⾐服,鼓起勇气道。“芙菱,我…”

  “原来是你啊,‘赔大钱’。”沈彻的脸突然出现在芙菱的后上方,让钱大培吓了一跳。

  “沈…沈彻?”钱大培目瞪口呆地指着他们,下巴好像快掉下来了。“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沈彻病⽩叛郏砬樯畈豢刹狻?br>

  “你家?”钱大培的目光来来回回在两人⾝上流转,眼角和脸颊微微菗动,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的颜面神经突然严重失调了呢!

  “当然,你没看到门牌吗?”沈彻穿过芙菱和钱大培之间,指着门外旁住户名牌上的两个大字,说道:“‘沈…彻’,看到了吗?”

  “好了,招呼也打过了,你先进去,学弟有话要跟我说。”她把沈彻直接推回厨房,如果今天不让钱大培把他要说的话一次说完,他可能会一直着她,没完没了。

  “沈彻是我二哥的好朋友,所以我现在暂时借住在这里。”芙菱简单解释道,随即切⼊话题。“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跟我说?”

  钱大培深呼昅,有了刚才沈彻的刺,他决定更加勇往直前。他拿出蔵在⾝后的一束花,说道:“芙菱,你也知道的…我虽然是你的学弟,但因为当兵的关系,所以我实际的年纪比你还大。”

  “你火锅要不要放沙茶酱?”厨房传来沈彻的问话。

  “要…”芙菱也扯开嗓门回话,随即又将注意力转回钱大培。“然后呢?”

  钱大培呑呑口⽔,继续道:“我还记得当初就是你拉我进篮球社的,本来我是要去参加吉他社或球社的”

  “你火锅里要放⽩菜还是筒嵩?”沈彻又揷话问道。

  “都要啦…”她朝厨房大喊后,转⾝对钱大培说道:“对不起,你说到哪里了?”

  钱大培呑呑口⽔,问道:“你记不记得上次你被球打的事情?”

  废话,她还为此去重配了一副眼镜,机车也是在那时被偷的,芙菱眉头紧缩着…拜托,他该不会是特地来这里“讲古”的吧?

  他再不讲重点,她都要睡着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没有戴眼镜的你…”钱大培开始有些不自在了。“其实我从以前就觉得你跟别的女孩不同,只是一直没有那种感觉”

  “耶?你还没走啊?‘赔大钱’?”沈彻又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他叫钱大培。”芙菱再次提醒,他是专门搞破坏的吗?

  “男孩子讲话要讲重点,不要婆婆妈妈的,你到底想说什么?”沈彻双手搭着芙菱,英俊的脸上挂着一抹坏坏的捉弄。

  一见沈彻气定神闲的模样,钱大培决定不让自己的气势被这个男人给比下去,他不过是个子比他矮,其它一样不输。

  “芙菱,我想跟你往。”钱大培捧⾼了花束,终于大声地说出积庒已久的重点。

  芙菱反而被他的突然告⽩搅得一头雾⽔。

  他是吃错什么葯了,才会突然要跟她往?她从不觉得她和学弟之间有过什么特别的感觉,真是有点莫名其妙。

  “对,男孩子说话就是要这样。”沈彻哈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现在话都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沈彻!”芙菱警告地喊道,虽然钱大培有点烦人,但他也真是太没礼貌了。

  钱大培脸⾊一阵青一阵⽩,将手中的花束硬塞进芙菱的怀中,谨慎道:“请你仔细考虑后,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不必考虑了,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明确的回答。”沈彻抢过芙菱手上的花束,拒绝道:“不…行…”

  “沈彻!”芙菱又喊道,他怎么可以擅作主张帮她回答。

  “难不成你要答应他?”沈彻挑⾼双眉。

  她怔了怔,没想到他会突然反问她,连忙道:“我没有要答应他,可是你也不应该…”

  “听到了吗?她拒绝你了。”沈彻截断她的话,将花束重新塞回钱大培手里,然后将门当着他的面关上。

  芙菱愣在原地,不敢相信他有这种举动。“你怎么就这样把门关上?人家好歹也是客人。”

  “对了,我倒忘了。”沈彻重新打开门,对着仍杵在门口的钱大培补充道:“以后别带玫瑰来,芙菱不喜玫瑰花。”

  说完,又当着他的面把门重重关上。

  “沈彻!”她三度叫道,天,她怎么会跟他在一起的。

  沈彻转过⾝来,故意一脸无辜。“我说的不对吗?难道你喜玫瑰花?”

  芙菱叹口气。“我是不喜,可是你也不能就这样把他赶出去。”

  他耸耸肩,神情愉快地拉着她走回內屋。

  直到芙菱看到他脸上露出的胜利微笑,她才迟钝地发现,他本从头到尾都是来捣蛋的。

  他双掌抚着她气鼓的双颊,快速在她上印下赖⽪的一吻。“恋爱对我而言,就像打篮球一样…一旦到我手中的球,谁也别想抄走。”

  “神经。”芙菱轻笑道,但心里却因他说的话感到暖烘烘的。

  沈彻亲了下她的额头,満意地走回厨房,途中,他又停下脚步,同过⾝来说道︰“还有,以后少和那个赔大钱说话。”

  “他叫钱大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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