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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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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当!当!

  清晨六点。

  双瓣翠菊睁开惺松的睡眼,第一个反应就是将手伸向床头的闹钟,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设定闹钟。

  当!当!当!

  嘈杂的撞钟声再次响起。

  烦不胜烦的双瓣翠菊⼲脆坐起⾝子,反正早起对⾝为T大生化所副教授的她来说根本就是家常便饭。

  到底是哪个不识相的家伙一大清早就在扰人清梦?她一边想着一边踱向浴室盥洗。

  当!当!当!当!当…

  越来越响亮,也越来越急迫的撞钟声让好奇的双瓣翠菊胡乱的洗把脸,就冲向阳台,望向和她成九十度有的晚香玉。

  ‮妇情‬社区除了外围的防护墙充満着属于现代的⾼科技以外,里面的建筑和景观设计都走淳朴、自然的路线,因此家家户户都有一片二十坪大的庭园绿地。两门柱间的大门不是金碧辉煌的豪华铁门,而是纯装饰用的矮篱笆门,所以自然不会有名为电铃的这种现代化产物,而是以属于各户独具特⾊的撞钟声来取代。

  而那越来越刺耳的当当声便是属于晚香玉的撞钟声。

  “⽑莨!”双瓣翠菊定眼一瞧,讶异的发现那不识相的家伙居然是‮妇情‬社区中年纪最小的⽑莨,今年才刚満十八岁。“有急事吗?”

  双瓣翠菊会如是问皆因晚香玉的夜猫习性是众所皆知,所以大家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除非万不得已,否则绝不要在白天找她!因为常常是全社区的人都被她家的催命钟吵醒了,而⾝为主人的她却还是死赖在床上不肯起来!

  因此,⽑莨此番举动正说明了她必定有十万火急的要事找晚香玉!

  “嗯!”⽑莨用力的点点头,右手仍不死心的继续敲钟。

  “我帮得上忙吗?”

  ⽑莨摇‮头摇‬,仍继续手边的动作,存心和晚香玉杠上。“我昨天已经和晚姐姐说好了,她一定会起床的。”

  “是吗?”双瓣翠菊很怀疑,因为昨晚晚香玉和她大战电动玩具三百回合,到凌晨三点才回家,爬得起来才有鬼哩!

  “嗯!”⽑莨有信心的点头,因为晚香玉是个重承诺的人。

  “⽑莫,你吃了‮奋兴‬剂呀?”双瓣翠菊看着趴在窗口,频频向外张望,一刻也坐不住的⽑莨,终于受不了的开口。

  “她呀!好不容易盼到终于可以出狱了,没惊声尖叫就算对你客气啦。”晚香玉有气无力的横躺在沙发上。她终究还是信守承诺的被挖了起来。

  ‮奋兴‬的⽑莨目不转睛的看着‮妇情‬社区的大门口,完全没听见双瓣翠菊的问话和晚香玉的取笑。

  晚香玉位于‮妇情‬社区冂字形的‮端顶‬,也是离社区大门最近的建筑之一,所以透过窗子就能将大门的所有动静尽纳眼中。这也就是⽑莨为何一大清早就坚持把晚香玉从温暖的被窝中挖起来的原因。

  “出狱?这儿明明是个人间天堂,哪里像狱所呀?我倒认为外头才是炼狱呢!”双瓣翠菊不以为然的驳斥。

  “与我心有戚戚焉!可是对女人而言,有爱人在的地方,就算明知那是刀山剑海,还是会自我欺骗,让自己相信那是个快乐天堂。”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宿命啦?”

  “不是宿命,而是有感而发。”晚香玉担忧的看向神采奕奕的⽑莨。

  “你担心她?”

  “嗯!怕她会希望落空。”晚香玉喃喃的轻声说道。她实在不忍心泼⽑莨冷水,可是…

  “报章杂浩的八卦內幕通常是不足采信的。”双瓣翠菊语气轻缓的说道,但眼中也不由自主的浮现一丝淡淡的忧心。毕竟无风不起浪呀!

  “你也看到那篇报导了?”

  “嗯,,她虽然从没说她的君哥哥是谁,可是唐老爷子只有一个儿子呀!‮妇情‬社区中的女人虽然都守口如瓶,不曾说出自己男人的姓名和⾝分,但是晚香玉和双瓣翠菊因为经常出席名流场合,所以大抵都知悉他们的‮实真‬姓名和⾝分。

  君哥哥要来接她了!

  君哥哥终于要来接她了!

  不停眺望大门口的⽑莨心中不停的呐喊着。

  她等了两年,熬了整整七百三十个曰子,终于等到今天了!

  雀跃的心冒着开心的泡泡,让她怎么也静不下来。

  灵动的大眼‮勾直‬勾的注视着‮妇情‬社区的大门,心中却开始浮现一幕幕的过往…

  “过来。”一个表情肃穆的中年男子朝缩在角落哭泣的小女孩喝道。

  小女孩被威严的斥喝声吓得浑⾝直抖,眼泪掉得更凶了。

  看着小女孩动也不动,中年男子脸上顿时呈现暴戾之气,一旁善于察言观⾊的随行人员马上趋向前,一把将小女孩拖到主子面前。

  “抬起头来。”中年男子再次命令。

  菗菗噎噎的小女孩吓都吓死了,哪还敢真的抬起头来正视眼前的男人!

  一个巨灵之掌毫不留情的挥向小女孩,她小巧的脸蛋马上像发酵的面团一样,瞬间肿了起来。

  “还不抬起头来!”中年男子的手又举了起来,赏了小女孩另一边的脸颊一巴掌。

  小女孩又惊又惧的抬起头来,唯恐又招来另一巴掌。

  “你今年几岁?”中年男子満意的看着小女孩眼中的畏惧。

  “六岁。”小女孩哽咽的回答。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爸爸。”小女孩按照院长告诉她的话乖顺的回答。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今天正式领养了她,院长妈妈还特别交代她,从今以后她必须乖乖听他的话。

  “你还不够资格叫我爸爸。”中年男子斥道。

  “记住,以后你必须尊称我为老爷,知道吗?”

  “知道。”小女孩连连点头,她被他锋利的眼神骇住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小琳。”

  “忘掉那个名字。从今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做余感恩。你要牢牢记住,是我赐给你新的生命,所以你必须懂得感恩,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必须做什么,知道吗?”中年直直的望进小女孩的眼中,不容许她闪躲。

  “我知道。”小女孩频频点头。虽然在她小小的心灵之中逻不知道何谓感恩,可是她却清楚的知道,她必须点头称是,否则眼前的男人一定会再打她。

  “你是谁?”中年男子要确定小女孩有没有真的把他的话听进去。

  “余感恩。”

  “很好!那我是谁?”中年男子満意的点点头。

  “老爷。”

  “好极了。我还要你牢牢的记住一件事情,从今以后你不是为你自己而活,你是为了我的儿子,也就是你未来的丈夫而活,所以他就是你的天、你的一切,知道吗?”

  “知道。”小女孩直觉知道自己只要点头就不会再挨打了。

  “老爷,少爷又在发脾气了,说什么也不肯吃葯。”佣人匆匆忙忙地跑进唐曜群的书房禀告。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唐曜群攒着眉挥退佣人。

  他的视线忽然落到坐在沙发上的余感恩⾝上,他接她进唐家已经三个星期了,却一直未让她和儿子见上一面,或许该趁今天就让他们见上一面,好让她开始学习服侍他体弱多病的儿子。

  唐家一脉单传多代,到他这一代还差一点担上无后的罪名,最后是利用人工的方式培育出唯一的子嗣,妻子还因此难产,死在手术台上。

  唐家虽然如愿的得到继承人,可是孩子却仿佛衔着葯罐子出生似的,一出生就小病不绝,大病不断,比别人家的孩子难养数百倍。

  唐曜群对这唯一的孩子可是费尽了心神,才使他不至于夭折,因此,对他自然也特别的宝贝,唯恐他有丝毫的差池。

  好不容易才盼到孩子今年十六岁,他却在年初生了一场小病,从此一病不起。

  这教唐曜群如何不紧张万分呢?

  束手无策的唐曜群在急病乱投医的情形下,找上了算命师,打算帮儿子化解劫数。

  结果,算命师指示他帮儿子找一个童养媳冲喜,还算出童养媳的生辰八字交给他。

  当天,唐曜群就开始让人去调查全省符合这个生辰八字的‮儿孤‬,并由搜集来的资料中挑中了相貌出众,天资聪颖的余感恩。

  “你过来。”唐曜群威严的下达命令。

  靶恩战战兢兢的走到唐曜群跟前,仰起头。

  “你是谁?”他问着这三个礼拜以来,一天三次的问话。每当用餐前,他总会先把她叫到跟前来仔细问一遍,她答对了,才给她饭吃。

  “余感恩。”感恩必恭必敬地站得直挺挺的。

  “什么意思?”

  “余就是我的意思,余感恩就是我必须记得老爷的恩惠,要懂得感恩。”感恩像背书一样,死板板的说着。

  “很好。那你为什么而活呢?”

  “少爷。”

  “少爷是谁?”

  “是感恩的天、感恩的一切。”

  “很好。”唐曜群満意的点点头。“你想不想见见少爷?”

  “想。”感恩很认真的点头。

  每曰重复的对话,让她小小的心灵真的把少爷当成了她的天。因此,她对自己的天充満了无比的好奇和期待。

  “少爷的⾝体从小就很不好,所以你绝对不可以惹他生气,知道吗?”

  “知道。”感恩乖顺的点头。

  “滚出去。”唐健君阴狠的对佣人下令。

  “可是,老爷交代…”佣人犹豫的看着床上一脸病容的少爷。

  “我叫你滚,你就滚。”唐健君眼中射出冰寒的凶光,愤怒的将古董花瓶往地上一扫,发怈満腔无力感。

  他是个废人!

  一个随时都可能被上帝召回的废人!

  他活得好像一点人⾝自由都没有,整天活在无止尽的中葯、西葯里,人生没有意义、没有目标,只是父亲的一个累赘。

  他还活着做什么呢?

  “咳!咳!咳!”

  唐健君激动的咳了几声。

  今年年初生病,他就故意让病情加重,希望从此摆脫活着的痛苦般的父亲为了他曰夜奔波,变得憔悴不堪,甚至流下悲痛的泪,这教他如何能继续无情的‮蹋糟‬自己病弱的⾝体呢?

  他虽然寡情,却不是全然的无情。

  每回他硬下心,存心找死,却总又在老父祈求的眼神中软了下来,所以他的病情就这么要死不活的拖着。

  前阵子,父亲更因此倒下了。那时他就体认到,他必须拖着命,继续苟活下去。

  如果他死了,父亲也铁定活不下去了,所以他必须为父亲而活着。

  打从那时起,他才又开始配合医生的治疗,⾝体也逐渐好转一点。

  虽然唐健君已经决定苟活下去,可是天天在佣人的环侍之下,不但没有丝毫的自由和隐私可言,还必须不间断的喝着各式各样的补品和络绎不绝的中、西苦葯,这种情形,让他的脾气一天坏过一天。

  发脾气的唐健君见佣人依然不走,气得将触手可及的东西全往他⾝上扔去,那些东西中还夹杂着一把锋利的美工刀。

  “喔!”哀号声响起。

  佣人的额头被刀子划出一道伤口,瞬间血流満面。

  “还不滚?”唐健君拿起床头灯继续砸了过去。

  “我走!我走!”佣人狼狈的抱头鼠窜。

  这时,唐曜群正好出现。

  “健儿!又是谁惹你不开心了?”唐曜群一脸慈父相,温言婉语的探问着。

  靶恩第一次见到唐曜群慈祥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更崇拜她的天了,虽然他的脾气似乎很不好。

  “咳!咳!咳!”唐健君又咳了几声。

  “她是谁?”唐健君一脸厌恶的看着眨着天真的大眼的感恩。她的健康是他痛恨她的唯一理由。

  “你在外面等着。”唐曜群“砰”的一声,就当着感恩的面把门关上,将她隔离在外。

  “她是我为你找来冲喜的孩子。”唐曜群这才面对儿子,把来龙去脉解释给他听。自从感恩来了之后,唐健君的⾝体状况果真好了起来,所以他确信感恩就是儿子命里的福星。

  “我讨厌她。”唐健君的眼中満是厌恶。

  “我不会強迫你喜欢她,你大可把她当成家里的佣人。”

  “佣人?她那么小,能做些什么?”唐健君嗤之以鼻。

  “伺候你。”

  “伺候我?要我当保⺟还差不多吧!”

  “不会的。我已经让管家训练她好一阵子了,服侍你绝对不成问题。”

  “随便你吧!但是我丑话可是说在前头,她如果哭啼、吵闹,你就必须送走她。”唐健君眼中毫无人类该有的感情。

  “当然。她只是为了你而存在,如果不能讨你欢心,留她也没用。”唐曜群眼中也充満了无情,他的感情只给唯一的儿子。

  “我想休息了。”十六岁的唐健君由于自小百病缠⾝,不但没有年轻人的朝气,反而有着超乎年龄的成熟。

  “先把葯吃了吧!”唐曜群拿起床头柜上的西葯和白开水递给儿子。

  “我现在心情不好,先搁着吧。”唐健君无视父亲放在他⾝前的手,直接躺平。

  “唉!告诉我,又是谁招惹到你了?”唐曜群对任何人都是一副颐指气使的嘴脸,唯独对自己的儿子百般纵容依顺,凡是儿子想要的。想做的,他都会顺着儿子。

  “我不要在唐家的任何产业里,再见到刚刚被我轰出去的那个人。”唐健君的意思非常明白,就是要父亲不准再留那个奉命行事却不懂得变通、搞不清楚状况的佣人。

  在唐家,谁不知道唐曜群是表面上的主人,而唐健君才是操纵他们生死的主控着,所以宁可偷偷违抗唐曜群的命令,也绝对不要犯到唐健君这位地下主人,以免尸骨无存。

  ⾝体赢弱的唐健君善于透析他人的心思,更善于将他人的恐惧放在掌中耍弄,惹得人心惶惶,以平衡他仇视他人健康的病态心理。

  “好。”只要能让儿子吃葯,唐曜群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唐健君看了父亲一眼,才缓缓的接过葯,仰头呑下。

  “我让感恩进来服待你。”唐曜群希望借由感恩的童稚,能稍微化去儿子眼中的戾气,注入一丝人气。

  “我现在想休息,你把房门打开,让她站在走道上就行。等我休息够了,再唤她进来服侍”唐健君厌恶睡着时,有人跟他共处一室。

  “那你好好休息,我让她在外面等着。”唐曜群慈祥的帮儿子拉好被子,才转⾝走了出去。

  天真、无依的感恩站在门边遥望躺在床上的唐健君。

  她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眼中充満了喜悦。

  虽然老爷吩咐她必须称唐健君为少爷,可是在她小小的心灵中,对于今后唯一的依靠有着更深刻的情感,想和他更亲近。

  所以当她从管家的口中得知少爷叫做唐健君之后,就偷偷决定喊他君哥哥了。

  这些曰子来,她已经在心中喊了不下数百遍,直到今天才得以见到他,这教她怎么能不‮奋兴‬莫名呢?

  君哥哥好可怜喔!

  他生病了吗?

  难怪他的脾气不好。

  没关系!靶恩以后会好好照顾君哥哥的,一定帮君哥哥把病病跋走,还会陪君哥哥说话,陪君哥哥玩,这样君哥哥就不会寂寞了。

  靶恩小小的脑袋瓜如此运转着,心中更是许下照顾他一辈子的承诺,不是因为老爷的吩咐,而是她发自內心,心甘情愿的允诺。

  靶恩眨眨灵动的双眸,左边的脸颊上露出一个迷人的酒窝。

  君哥哥长得好美喔!

  好像故事书里的白马王于喔!

  对!君哥哥今后就是感恩的白马王子!余感恩如此认定着,眼中闪着幸福的光芒。

  以后感恩就不再是一个没人要的小可怜了,感恩有君哥哥了。余感恩侧着小脑袋瓜越想越⾼兴。

  咦?

  惨了!

  老爷说要等君哥哥叫她,她才可以踏进君哥哥的房间,可是现在君哥哥的被子快要掉到地上了,怎么办?

  如果君哥哥没有盖被子,病病一定会加重的,那就好不了了。

  靶恩焦急的看着唐健君⾝上的羽被掉落床脚,眼眶瞬间红了起来。

  余感思下意识的抚着曾被打痛的脸,感觉痛楚依然存在着,幼小的心中充満了对老爷的恐惧。

  靶恩咽了咽口水。如果没有经过允许就私自‮入进‬君哥哥的房间,一旦被老爷知道,他一定会打人的,那感恩的脸脸就会再肿上好几天;可是,如果不偷偷进去帮君哥哥盖上被被,君哥哥的病病一定会更严重的,那感思的心就会痛痛。

  余感恩急得掉下泪来。

  靶恩不要君哥哥的病继续加重,感恩要君哥哥快快好起来!

  听见睡梦中的唐健君忽然轻咳了几声,余感恩再也顾不得老爷的凶暴了,直直的冲进房里,捡起地上的羽被,轻轻的重新帮唐健君盖好。

  靶恩的动作虽然很轻,可是仍然惊醒浅眠的唐健君了。

  被惊醒的唐健君相当不悦的瞪视眨着大眼的余感恩,冰冷的斥喝:“是谁准许你进来的?”

  “君哥哥你好,我叫感恩。”余感恩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甜甜的向唐健君打招呼。君哥哥的声音虽然像鸭子叫一样难听,可是感恩还是喜欢君哥哥。余感恩在心中偷偷的说着。

  正值变声期的唐健君很想赏余感恩一巴掌,可是他终究忍了下来。不是不忍,而是不屑动手打她,待会儿自然会有人修理她。他眼中闪着琊恶的光芒。

  “我不喜欢重复相同的话。”唐健君轻柔的说着,继而斜睨小靶恩一眼,语气忽然一转,阴琊的喝道:“快点回答我。”

  “是我自己偷偷跑进来的。”感恩温顺的回答,脸上的笑容依然。

  “你好大的胆子!”唐健君眯着眼。

  “感恩的胆子不大,可是为了君哥哥,感恩什么都不怕。”余感恩坚定地望着唐健君。

  “你口中的君哥哥该不会是我吧?”唐健君冷声哼道。

  “君哥哥,你好聪明喔!”余感恩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这大概又是你私自做主,决定这么叫我的吧!”唐健君眼中的神情更加冰冷了,嘴角露出一抹诡笑。

  “嗯。”余感恩点头如捣蒜。“君哥哥,感恩以后可不可以就这么叫你呢?”她偏着头征求他的同意。

  “随便你。”唐健君阴毒的睇她一眼。

  “君哥哥,你真好,感恩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喔!”余感恩开心的趋向前,扯住他的衣袖。

  “放手。”唐健君厌恶的盯着余感恩的小手。

  “君哥哥?”余感恩像只受伤的小猫松开手,眼中満是疑惑。

  “记住,我不喜欢和人拉拉扯扯的。”他冷冰冰的陈述。

  “感恩记得了。”余感恩将唐健君的话奉为圣旨,牢牢的记在心里。“君哥哥,你该吃葯了。”

  她将菜和茶水递到他⾝前,却不知怎地忽然跌了一跤,将葯和茶水全洒在他的⾝上了。

  “笨手笨脚。”唐健君冷眼看着余感恩一脸惶恐。

  “天啊!你看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呀!”端来补品的管家正好看见余感恩将唐健君拨得満⾝是水,还呆愣在一旁。

  唐健君嘴角微勾,幸灾乐祸的看着惊恐的余感恩。她之所以会跌倒,全都是拜他所赐。

  刚刚他眼角的余光正好扫到管家到来,马上不安好心地利用手边的遥控器移动地面的遥控车;让没有防备的她跌跤。

  “我不是故意的。君哥哥,请你相信我,我绝不是故意的。”余感恩慌乱得不知所措。

  “你好大的胆子,少爷的名讳岂容你随便乱叫!”管家尖锐的倒菗一口气。

  这让老爷听见哪还得了?铁定以为是她督促不周,才会让余感恩如此没规矩。

  “君哥哥,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感恩不顾管家的脸⾊瞬间变得铁青,她只在乎唐健君的想法。

  “你是不是故意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唐健君不看余感恩,反而将视线投在管家⾝上,眼中有着明显的指责,吓得管家的脸⾊顿时变得更加难看。

  “少爷,是我不对,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教她。”管家浑⾝颤抖的保证着。

  “带她下去吧。”唐健君冷冷的下着令。

  他无情的眼中几乎已经闪现余感恩悲惨的下场了。

  他故意不纠正她的叫法就是等着让管家或他父亲亲耳听见,再好好的“教”她懂规矩,那种下场绝对比他斥责她一顿,或打她一顿更加悲惨万分。

  “是的。”管家颤抖的拖着余感恩离开唐健君的房间。

  当晚,余感恩被罚跪在自己房里。

  避家除了不准她吃饭以外,还命令她用力的掌着自己的嘴,口中还必须持续念着:“我坏,我该罚。我以后要乖、要听话。不再乱叫人,见着少爷一定要喊少爷,还必须灵巧一点。”、

  她打肿了脸,喊哑了嗓子,管家才让她停止自虐,命令她回房里跪着。

  余感恩跪⿇了腿,却不敢私自站起来。

  她小小的心里非常清楚,管家对她的惩罚虽然已经暂告一段落了,可是最严酷的惩罚还必须等老爷回家才会执行。

  砰!耝鲁的开门声宣告着唐曜群的到来。

  唐昭群一出现就二话不说的左右开弓,赏了感恩‮肿红‬的脸颊两记铁沙掌。感恩却连吭都不敢吭一声,唯恐又招来更严重的惩罚。

  “你居然把我说的话当成耳边风!”唐曜群又挥手赏了余感恩一掌,将她打飞了出去。“过来。”

  余感恩忍着全⾝的痛楚重新走到唐曜群跟前,浑⾝颤抖着,仿佛秋风里的树叶,摇摇欲坠。

  “说!为什么违抗我的命令?”唐曜群‮忍残‬的揪着余感恩的长发,用力的往后一拉。

  “感恩不敢了。感恩以后真的不敢了。”余感恩痛得跳下泪来。她觉得自己的头皮发⿇,仿佛快被扯下来了。

  “最好如此。”唐曜群松了她的发,又猛然一扯,痛得感恩几乎昏了过去。“你给我听好,罚你跪在房里三天,除了水以外,什么都不准吃。你要是敢违抗我的命令,私自站起来,我就活活打断你腿。”唐曜群撂下狠话后,才松开余感恩的发,昂首阔步的离开。

  等唐曜群用力的摔上门后,余感恩才敢哭出声来,企图将所有的恐惧和委屈都哭出来。

  唐曜群的‮忍残‬让小靶恩更觉得她的君哥哥好,对他的依恋也就越深了。

  单纯的余感恩庒根没联想到,她凄惨的遭遇居然是她依恋的君哥哥刻意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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