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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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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吓人是不道德的吗?

  好吧,她承认是很不道德,但她也不是存心的,只是觉得这种事瞒不了多久,乾脆自己先承认,并且选在一个三人都在“一月一聚”的场合公布,要不是看在她们三人是好友兼邻居的份上,杜鹃还不想说哩!

  但是,被六只眼睛齐瞪的感觉,实在有点恐怖,杜鹃不得不为自己辩解。

  “我也不是故意要吓你们的,因为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啊!如果你们不⾼兴知道,那当我没说好了,继续吃烤⾁、喝汽⽔,天下太平。”反正,‮孕怀‬也是她一个人的事,

  她可以照顾自己。

  想到孩子,想到他很尊重的顺了她的心意,心情蓦然大好,让美味的烤⾁当场又多了三分滋味,好吃呀。

  “杜鹃,这不是重点。”杨淢无奈地指出。

  自从小曼成了他的未婚,禕禕又是他的妹妹、知道她们三个人是好朋友开始,杜鹃也算是他的妹妹了,妹妹‮孕怀‬了,做哥哥的该有什么反应?

  杨禕禕则是差点被嘴里的那块烤⾁噎死!

  “不…不会是我二哥的吧?”听说杜鹃大‮姐小‬这阵子混杨名建设,并且是二哥极力想把的女人。

  “我的眼光有那么差吗?”杜鹃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拜托,那个‮心花‬大少哪能跟她的他相比?

  “那…那是…”杨禕禕好小心地看着她,哪个男人好胆敢招惹杜鹃?

  “不、告、诉、你。”杜鹃悠哉地别开脸去。

  “这样很好,那我就有伴了耶。”唯一额手称庆的,是柯小曼。

  本来嘛,只有她一个人‮孕怀‬…目前五个月,杨淢老把她当成易碎的娃娃,已经考虑要她开始放产假,把她打包回南部让爸妈看管,害她差点跟他翻脸。哪有人这么早开始放产假的,这么丢人的事她才不做。

  老实说,一个人‮孕怀‬也怪寂寞的,现在杜鹃也‮孕怀‬了,真是好,她连要上妇产科都不愁没伴了。

  “小曼,别吵,这也不是重点。”敢情他亲爱的小女人是将未婚‮孕怀‬当成乐趣了吗?真是。

  “那什么才是重点?”柯小曼不明⽩地问。

  “重点是,杜鹃不会无缘无故‮孕怀‬,而能今她‮孕怀‬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亏得杨淢还这么有耐心地解释,杨禕禕是直接翻⽩眼了。

  “噢。”柯小曼轻应一声,表示有听进去。

  这对爱侣,真是够了!杜鹃在心里直嘀咕。

  “杜鹃,你心里的打算是什么?不打算告诉孩子的爸爸吗?”杨淢将注意力再放回丢炸弹的人⾝上。

  “其实孩子的爸爸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杜鹃耸耸肩,不以为意。

  “那他有什么表示?”杨禕禕凑过来间。

  “结婚。”他说得可是非常清楚明⽩。

  “哇,那你也要嫁了,真是太不幸了啦,不到半年內,我们三个单⾝女子居然有两个要自贬⾝价成为已婚女子,那以后不就剩我孤单一个…”哇啦哇啦还没说完,杨淢已经丢过来一记⽩眼。

  “咳咳,亲爱的妹妹,请问一下,为什么变成已婚女子叫做『自贬⾝价』?”要是小曼听进去了,改变主意不嫁他,那他们兄妹这笔帐就有得算了!

  “呃…”杨禕禕马上改口“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已婚女子在外人面前比较没⾝价,可是在老公心里,⾝价可是第一哦,世界级钻石都比不上。”拗得实在有够硬。

  杨淢勉強満意。

  “杜鹃,那你什么时候要嫁?”柯小曼很有‮趣兴‬研究这个问题,说不定她们两个人还可以同一天出嫁。

  “谁说我要嫁了?”杜鹃眨了眨美眸,一脸单纯无辜。“他说结婚,可是我没有答应要嫁啊。”

  “为什么?”杨淢与杨禕禕的注意力再度移转回来。

  “有孩子不代表就要嫁人,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可以生下孩子、抚养孩子。”现在可不是三、四十年前那种封闭的时代,女人早就不必依靠男人才有经济来源,她可以自给自⾜,再说,只是经济稳定这样的条件,可不是构成一桩婚姻的好基础“奉子成婚”更不是一个结婚的好理由。

  “他肯放弃孩子?”杨淢不信。哪个男人这么呆,居然放弃自己的孩子、放弃杜鹃这么特殊的女人。

  “他没说。”事实上,他是顺著她,而她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打算的。

  “鹃,你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子,你肯跟他发生关系,代表你对他一定有感情,那么,为什么不嫁?”杨禕禕深思地问。

  杜鹃耸耸肩,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杜鹃,你不嫁…该不会因为他是已婚男人吧?”柯小曼突然惊恐地问。

  “当然不是。”杜鹃一口汽⽔差点噴出来。“小曼,我拜托你想一想,如果他已婚,怎么还会提『结婚』?”

  “那很难说呀!”柯小曼理直气壮地回道:“说不定他老婆不能生,所以才向外发展,而等『外婆』有了之后,就到了该一脚踢开元配的时候,那他恢复单⾝,就可以跟你结婚了呀。”标准的八点档剧情编法。

  杜鹃真是无力了。

  “我对当别人家的第三者没‮趣兴‬,OK?”

  “幸好。”柯小曼拍拍口,一脸幸好的表情。“那你就可以嫁了呀,如果不趁现在肚子还没大之前先嫁出去,以后肚子大了再嫁有点小丢脸耶!”这绝对是良心的建议。

  “这就是你坚持等生完后才举行婚礼的理由?”杨淢马上扳过亲亲爱人的脸,不可置信地问。

  哦喔,踩中杨家三哥心中的痛了。杜鹃乐得不必回答问题,开始看戏。

  “这是原因之一。”柯小曼一脸谨慎地点点头。

  柯小曼很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淢,我们两家的人对婚礼的意见超多,又都不一样,我深深觉得,等他们商量好了,我们的孩子大概也生出来了。”所以,乾脆等生完孩子再结婚好了。

  “那我们不要理他们了,明天我们就先斩后奏去公证,看他们还能有哪门子的意见…”杨淢的语气真是昂愤慨,事关他的终⾝大事,他是绝对不会被人牵著鼻子走的。

  “可是,我爸妈不能参加唯一女儿的婚礼,会很伤心的…”柯小曼很有孝心地替自己的爸妈著想。

  当下,这对未婚夫开始讨论起自己的婚事,暂时无暇他顾了。

  杨禕禕坐到杜鹃⾝边,小小声地问:“鹃,那个幸运的男人是谁?”杜鹃眼光很⾼的,能被她看上的男人肯定也不凡,她好奇的。

  杜鹃回给她一个‮媚娇‬又倾倒众生的微笑。“放心,如果哪个男人真的不幸被我挑中成为丈夫,我一定会介绍给你认识的。”

  杨禕禕不以为忤地也笑了。

  事情未有定论之前,杜鹃向来不轻易说,也不轻易行事,看来,鹃是真的有中意那个男人呢,否则也不会这么谨慎其事了。

  ***

  真的是聊得太晚了。

  今晚是她们三个好朋友一月一聚的好⽇子,不过近来已经变成四人聚会,因为小曼的亲亲爱人、禕禕的三哥杨淢坚持自己也要凑一脚,所以今天聚会的地点第一次不在三人所住的大厦,而远征到杨淢的公寓去。

  聚缓筢,杨淢当然不放心未婚回家,于是坚持留她过夜,柯小曼当然也就同意了,至于杨禕禕,当然不会笨到留下来当电灯泡,她是标准的夜猫子,晚上最不怕没地方去。

  所以,就她一个人回来了。

  搭上电梯回到九楼,才踏出电梯,她就呆住了。

  “特助大人!”

  “你总算回来了。”展浩臣的领带拉松了,外套全开,衬衫的扣子也解掉一颗,头发不再如平时一般的整齐,一腿平放、一腿曲起地坐在她家门口,一看见她,他俐落地站起来。

  “你怎么来了?”她満是惊讶的眼,落到地上那袋犹有香味,却显然已经摆放过久的食物。“你…”“你应该吃过了吧?”他脸上没有不耐烦,只是这么问。

  “吃过了。”

  他点头。“以后别这么晚回来,我先走了。”他拿起地上的袋子就要走。

  “等一下。”她拉住他“你来多久了?”

  “我七点就到了。”

  晚上七点到现在,整整五个钟头…

  “你进来。”她掏出钥匙开门,将他拉了进去。“以后要来找我,先告诉我一声。”就这样坐在外面等…真是呆子!

  杜鹃推他到沙发上坐,看看他买了什么,发现里头原本美味的面早就糊掉了,她咬了咬下

  “走,我们去吃东西。”她拉起他往外走。

  “不用了。”

  “不行!”她坚持“你一定还没吃,不可以饿肚子。”

  两人搭电梯来一楼,走出大厦。

  “我的车停在巷口。”眼看劝不动她,他也没让她去开她的车,主动搂住她,带往自己的车。“想吃什么?”

  “你决定就好。”她想了想,加个附注。“但不要太油腻的哦。”

  懿旨照办。

  半个小时后,他们在一家有名的二十四小时⾖浆店內坐下,展浩臣点了两份烧饼夹蛋、一碗⾖浆,杜鹃则要了一杯红茶。

  “‮孕怀‬的人不应该喝含有咖啡因的东西。”过去一天內,他看了许多有关于‮孕怀‬的资料,至少得到这个知识。

  “让我喝一点啦。”她连忙抢回他要夺走的红茶。“我刚才在淢三哥家吃了一堆烤⾁,现在需要一点茶来冲淡胃里的油腻啦!”

  “淢三哥?”他的眉头微蹙。

  “对呀。”她还是一险甜笑。

  展浩臣可笑不出来,他现在非常没有心情搞笑。

  “他是谁?”

  杜鹃看了他好半晌。终于忍不住笑出来。

  “是杨淢,杨韬的弟弟,你应该知道这个人。”

  “他不是最近订婚了?”展浩臣的脑部资料马上搜寻到杨淢的最新动态。

  “对呀。”杨淢是个很不错的男人,比起同一家出品的杨冲可顺眼多了,她非常替小曼⾼兴。

  “你在他家待到晚上十二点?”他再确认一次。

  “嗯。”没办法呀,她丢出的炸弹太惊人,被问很久,幸好后来杨淢和小曼忙著自己的婚事问题,她才得以松口气。

  展浩臣食全失。

  “为什么?”他沉声问。

  “他烤的⾁好吃呀!”她一派天真地回道,其实內心很不良地在偷笑。“没想到杨家三少爷居然这么会烤⾁,真是让我这个厨艺⽩痴汗颜不己。”

  展浩臣深昅口气,推开吃了一半的烧饼夹蛋,也不管⾖浆多热,以汤匙舀起来就猛喝。

  ⾖浆还冒著烟呢!

  杜鹃吓了一跳,在他呑下第一口后,马上伸手阻止他再喝下去。

  “不要这样。”

  他没理会她,推开她的手继续要喝。

  “浩臣,不要喝了!”情急之下,她脫口唤出他的名,将他的手重重拉下,汤匙掉进碗里,溅出热烫的⾖浆⽔花。

  “烫到了吗?”她脸⾊一变,站起来,看着⽩⾊的⾖浆没⼊他的西装外套,心里有著不舍,还有一点点罪恶感。

  早知道他一点都开不起玩笑,他冷淡待人,只有对自己在乎的人才会和善一点,这样,应该代表他对她不是那么无动于衷的吧。

  看他这样,她是真的很不舍,于是在拿纸巾替他擦⾐服的时候,低声地开口解释。

  “在我住的那一层,有两个邻居,一个叫柯小曼、一个叫杨禕禕,我们因为年纪相同,同一天搬家,后来就变成好朋友,因为我们三个人作息不同,能碰到一起的机会并不多,所以订下每个月聚会的约定,地点就轮流在三个人的家。杨淢是禕禕的三哥,最近他和小曼成了未婚夫,所以我们今天聚会的地点才改到杨淢的公寓,所以我才会那么晚才回家。”

  展浩臣眉心顿开,终于知道自己又被这小女人耍了。

  “这样逗我,你会⾼兴吗?”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托起她低垂的下颔,他淡淡地问。

  “谁教你又一张扑克脸,害我就很想看你『变脸』。”她嘟嚷。

  “你该知道,我一向是这样的。”他的角微微往上扬。

  “可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很少再摆扑克脸给我看的。”她依著他的手势,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所以,是他的错?展浩臣啼笑皆非。

  “可是,我更不喜你伤害自己。”她轻轻地说:“以后就算生气,也不要这样了。”害她有好重的罪恶感。

  她略带关心的话语,终于令他扬起一抹微笑的弧度。她将烧饼夹蛋推回他面前,要他继续吃。

  凌晨时分,街上来往的人不多,但是穿梭的汽机车一样呼啸,她把红茶喝完,他也吃完他的“晚餐”

  “累了?”他结完帐,望见她眼睛,搂著她往车子走去。

  “对啊。”她的头乾脆靠上他的肩。

  “刚刚你应该直接回家休息的。”

  “然后放你那时候回家,饿一晚?”她不以为然地撇了下。“我没有那么坏心。”让他等那么久她已经很愧疚了,再整晚想着他回去后会不会吃晚餐的问题,她今天就不必睡了。

  “真的担心我,何不跟我回家住几天?”他状似随口一问。

  闻言,她原本半垂的眼睫马上掀了掀,努力叫回被瞌睡虫驱走的神智。

  “我想,不用了。”她慢呑呑地回道:“你一个人都能生活这么久,把自己照顾得这么好,一定不需要多一个罗唆的人在旁边杂念。”

  “你的担心,我可以接受。”

  “谢了。”这家伙为了拐她回家,连甜言藌语都用上了,她是不是该珍惜点,毕竟要他吐出好听话,比教他骂人还难。“不过,我不想提早变成⻩脸婆。”

  “⻩脸婆?”

  “我要是真变得杂念,那打扮的时间就没了,而且时常杂念的人,情绪通常不好,那是美容大敌,我很快就会变得不美了。”她一本正经地道。

  他又被她逗得逸出一串低沉笑声“放心,你离⻩脸婆的阶段还很远。”他眼神温柔地望着她。

  “是吗?”她兀自怀疑。

  他送她到大厦门口,还非常仔细的陪她上九楼,走到她家门口,等她拿钥匙开门。

  “早点睡,我先回去了。”看着她进门,他也安心可以走人了。

  “要不要进来坐一下?”

  “不了,明天早上还要开会。”公事不能耽误。

  杜鹃忍不住在心里翻个⽩眼。这人真是公事至上,一点都不浪漫…算了,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

  “对了,你等一下。”她跑进家里,又跑出来。

  “鹃,别用跑的。”他皱眉,没忘记她现在的特殊状况。

  “放心,我没事。”她嫣然一笑,回到他面前,把手上那片对摺的方形铁片翻开,竟然变成一把钥匙。“这个给你。”

  “这是?”他忍不住好奇,翻看着铁片。

  “我家的钥匙。这个钥匙的材质是不钢,锁的形状也是特制的,在开门的时候,你要连开两次,并且记得每开一次,钥匙一定要‮子套‬来再揷⼊一次,锁才会完全打开。”她解释“一般人开锁,一锁只有一层,可是这个锁有两层,一定要用这把钥匙才打得开,因为开了第一层锁后,钥匙形状会变,锁也会变,不连开两次是绝对打不开的。”

  “难怪你家不装铁门。”这在现今社会算是异数了。

  “这个锁是我搬来决定长住后自己换的哦。”她很了不起吧!

  “很厉害。”他奉送她一句赞美。“这个锁是谁设计的?”

  “是公司的企划小组设计,由技术小组做出来,完全经过昕大姐严格的考核。”她吐吐⾆。“其实这只是我们必备的基本技巧,锁是不外传的,也不量产。而且最特别的是,这把钥匙只能开这个锁,就算是同样外形的锁,內部设计一定也不同,一把钥匙不可能通用全部的锁。”

  展浩臣深思著钥匙上的巧思。

  “难怪旭⽇保全能在业界占有一席之地。”连小小的一个锁都复杂成这样,难怪保全系统那么复杂难解。

  “当然罗,幽大姐和昕大姐可是我们旭⽇的两大王牌呢。”她很骄傲地说。

  看来她很崇拜⾼洁幽和方韦昕,也很以旭⽇为荣,他该找个机会了解一下她的工作才是,但不是今天。

  “有了钥匙,如果你来找我,我又刚好不在家,就自己开门进来,别再坐在门口等了。”她很介意这点。

  “我知道,谢谢。”他收妥钥匙,再抬眼望住她。

  “那你快回去吧。”她催促。明天还要上班的人呢,可别迟到了。

  “好。”他倾向前,吻住她的瓣。“以后别再这么晚回来,早点休息。”在她畔叮咛完,又轻啄了下,他才放开她,转⾝离开。

  杜鹃呆呆瞪著他的背影。

  “进去吧。”站在电梯门口,他回头看她还站在原地,忍不住轻笑出来,又说了句。

  “噢。”听话地关上门,杜鹃终于回过神来。

  哦!他…他怎么突然吻她!脸颊浮上一层红嘲。

  除了荷尔蒙分泌失调,两人完全失控的那个月圆⽇,他对她从来没有过这种亲密举动的呀!

  包丢脸的是,她居然呆掉了,完全无法反应,也没…乘机把他吻个够。错失良机!杜鹃头理进沙发里,懊侮不己。

  下次,下次她一定要吻回来,这样才公平,她是机敏的小杜鹃呢,怎么可以输给那个冰人展浩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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