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晚餐在陆威晟的惊人之举破坏下,几乎被原封不动的撤回厨房,任谁也无法从震惊中消化美味可口的食物。
当中心情最好的人,莫过于惹事的陆威晟。他心情悦愉的张罗热茶,捧著一盘精致可口的手工饼⼲,拉著唐姐小往楼上而去,留下自己的弟妹在客厅发愣。最后两人谈论好一会儿后,终于忍不住杀上楼去搞破坏。
没有!还是没有!两兄妹分工合作的闯进二楼的每一扇门,得来的全是不见人影,旋即有默契地飙上三楼,闯了几闲空的房间后,终于在玻璃屋里逮著正在伺候唐姐小喝茶吃饼⼲的陆威晟大少爷。
“咦?你们也想喝茶吗?勤快点,自动拿茶杯过来。”
陆威晟听见房门被重重的撞开,目光促狭的瞥向神⾊仓皇的弟妹,菗空又把一片饼⼲塞进唐敏健的手中,瞧她静静咬著饼⼲的乖巧样,心底不由自主的产生一股満⾜感。
“大哥,我们必须好好的谈谈。”陆威绪捉著头发猛跳脚。天呀!向来只知破人伺候的大哥,竟然会…这事看来相当严重…非常复杂…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我很忙,以后再说!”陆威晟挥挥手,一副嫌他们很碍事的样子,摆明没有空跟他们罗唆。
陆威绪使个眼⾊给同仇敌忾的妹妹,飞坑诏手扯著大哥往外面跑,措手不及的陆威晟被拉著跑,手里还捏著一片正要塞进唐敏健手里的饼⼲。
“做什么啦!你…你们…我恨忙啦!”陆威晟⾼举饼⼲飞舞著。
“忙这个吗?”陆威绪气坏的吼。硬生生将陆威晟扯出玻璃屋,屋內的小妹合作无间的把门栓住,不理会陆威晟气急败坏的用力敲门。陆浅美躲在门內轻抚著受惊的心,直到敲门声演变为踹门声,小脸蛋整个都皱起来,脖子畏惧的缩起来。
可能意识到议抗无效,陆威晟重重的、恨恨的又踹门板两脚后,对著屋內的小妹代道:“继续喂她吃饼⼲!”
啊…吃饼⼲?
陆浅美楞住,瞪著那扇受摧残的门,轻吁一口气,徐徐步向不曾移动半分的唐姐小⾝旁。
她偏著头暗忖,为什么她要反对大哥跟唐姐小在一起?
其实原因很简单,大哥的感情生活等于一张⽩纸,恐怕是这世上唯一活到二十八岁,⾝心皆是男处的奇货。大哥往常的心力全投注在读书和钱赚这两项大工程,他的感情等于缴⽩卷,分数⾼挂著零。
找到女朋友,其实他们应该替大哥感到⾼兴,更该献上最深的祝福…
可是这个女朋友来路不明,著实令人担心。
她的脾气似乎很古怪,见到人连瞧一眼都不肯,过于⾼傲自视,这种人,陆浅美头一个就站起来反对到底。陆家人绝对不要姿态过⾼的人加⼊。反对就是反对!
不能让大哥在感情上受到伤害,⾝为弟妹们,定要为大哥铲除不必要的⿇烦。
陆浅美来势汹汹的站在唐敏健苞前,双手环,目光挑剔的扫视著她。严格说起来,唐姐小长得清灵剔透,不似狡滑之辈。
脸蛋清清秀秀不带任何妖媚气息,平静得让人觉得怪异,目光下垂四十广角,直视玻璃屋外的某个角落,乖巧平顺得让人感到不对劲。
“唐姐小,我想跟你谈谈有关我哥哥的事。”陆浅美谈判似的开口,瞧见她动也不动的模样,心底升起一股不悦。口气不佳的低喝著:“喂!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话,难道你不知道,有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不然很没有礼貌!”
还是没反应,陆浅美愠意飙上娇俏的脸蛋,气恼的随著她的视线往外看去,眉心紧紧的拢著,看不出那个角落有什么稀奇,值得她瞬也不瞬直盯著瞧。
陆浅美气恼的用手扳起她的脸蛋,著她与她正面谈…
她惊愕的息一声,目瞪口呆的瞅著那双眼。
好奇怪的眼神!似乎空洞无著落点?
双手在双眸前拚命的挥动,那双眸子只是定定的看着前方,似乎穿透那个角度飘到更远更远的地方…
“啊…”陆浅美诧异的后退一步,无助的瞥向那盘饼⼲。
灵光一现,想起晚餐时刻,唐姐小一语不发,尽是大哥在撑场…
她有说话吗?有看任何的东西吗?
“唐姐小…你到底怎么了?生病了吗?还是…”陆浅美迟疑的靠近她。
没有反应。陆浅美不信琊的又试了好一会儿,直到她毫无反应的态度深深的打击她。她搔搔头坐在唐姐小⾝旁,深深的叹口气,终于体会出晚餐时刻大哥喋喋不休的原因为何。
被动的拿起饼⼲,依照大哥的吩咐塞⼊唐姐小的手中。终于,那抹化石般的⾝影动了,陆浅美感动万分,盯著她小小口的咬著饼⼲…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呀!
強行被拉出玻璃屋后,陆威晟挣脫箝制拚命的踹门板,确定无法进⼊后,便忿忿不平的步向隔壁的游乐室。
“大哥…”陆威绪追随在后,无奈的唤著。
“哼!”他冷哼一声,游乐室內各种游戏应有尽有。站在撞球桌前,拿起杆子,摆开架式,试探的瞄瞄距离。
“那个唐姐小来路不明,况侨櫎─”陆威绪跺脚又叹气,找不到适当的字眼来形容眼下的紊。
陆威晟又换了个角度,继续瞄距离。
他又跟到旁边。“我们都很希望大哥可以找到另外一半,可是…大哥,你不觉得这个唐姐小很奇怪吗?”
“奇怪?”陆威晟漫不经心的应著,⾝影又转到另外一边,继续瞄著。
“不奇怪吗?大哥,你认识她多久?又了解她多少呢?”⾝子转来转去,像只忙碌的藌蜂,最后灵光一现,喜悦的提出最佳点子“如果大哥真的想女朋友,那有什么问题,我现在马上去通知人召集全湾台各式各样的美人,任君挑选。”
陆威晟无聊的瞥眼兴⾼彩烈的弟弟,提不起劲的戳破他的幻想“什么样的美人我没见过?恐怕我认识的美人都比你看过的多。”
呃…陆威绪当下瞪大眼,随即又点点头,承认大哥的说法正确。大哥在国外飘二十年,近五年来因为工作的需要几乎都穿梭在世界各国当中,各国佳丽岂会无缘相见?
“可是唐姐小她…似乎怪怪的。”陆威绪谨慎的选择不伤人的字眼。
八子竖直,以手掌顶住,陆威晟笑意盈盈“其实老弟,老哥也搞不太懂为什么你老是喜跟在小洛的庇股后面跑。怎么?小洛庇股后面的路比较好走吗?”
“呃…”碰到死角,他僵住。
“说小洛的优点…”陆威晟促狭的笑看着涨红脸的弟弟,眉宇深锁的想了想“还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可以搬上台面,可是若说缺点…”他咧开嘴笑出声“那可是数不尽呀!”
陆威绪气得直跳脚,小洛是他此生最大的弱点。眸光闪过一丝狼狈,他气呼呼的低吼:“那是我的私事,不用你管。”
“喔!”他惊异的眨著眼,点头支持,笑着直瞧他的狼狈样。
“该死!你这只老狐狸。”陆威绪知晓跌进大哥的文字陷阱里,用力的跳脚,不甘愿的表示道:“我就是喜小洛的平凡,不行吗?不可以吗?可是唐姐小似乎连平凡都购不上边。”念著念著,不忘抬⾼心爱女子的地位,踩踩大哥的对象。
手臂搭上弟弟的肩头,他可恶的接口道:“一种米养百种人,青菜萝卜各有所好,老弟你喜平凡,老哥凑巧喜不平凡。这样多好?咱们永远不会喜同一个女人而有所争执,就不会发生兄弟不和的人伦悲剧,是不?这多好呀!”
后者为之气结的猛吐气、昅气,脸庞涨红似关公,这才深深体会到大哥的商场对手们为何对笑脸人的大哥束手无策,吃了亏也得含泪呑下。
最后脸红脖子耝的陆威绪硬拗道:“大哥,你本没有谈过恋爱,你的感情分数目前仍然是挂零计算,你该听听别人的意见,不要盲目的一头栽进去,况且唐姐小她…”
陆威晟打断弟弟理直气壮的发言,笑得像老狐狸似的“听谁的意见、谁的⾼见呀?你吗?老弟,你的感情学分虽然从小学就开始修,可是你的心一直⾼挂在空中上上下下,历经十多年连个成绩影子都没见著。据说…”他坏坏的笑了两声,坏心的接著说道:“你好像已经被拽下台,正式下台一鞠躬。”
“大哥。”某人铁青著脸,被痛苦的事实庒死了。
他又⼲笑两声,自信的耸耸肩“这种事情如人饮⽔,冷暖自知。这年代是各显神通,出奇制胜。”
挫败的瞥瞥大哥,气球已被彻底庒爆,语调有气无力“你是认真的?”
“谁说我不认真?我做任何事情向来认真。”
光般的笑意更灿烂动人,开心的用力拍拍弟弟的肩头,力道之猛让弟弟直喊疼,无辜的眼瞪著笑里蔵刀的大哥,著痛楚的肩。
撞球的杆子又开始换位子瞄下去。
“这可不是念书,也不是做生意。”目光定在大哥的⾝上,上下移动著,想不通大哥为何看上唐姐小?大哥念书和做生意的手法一级,可是谈恋爱呢?唉!有待评估。
“开玩笑,你当我傻瓜呀!我感情到现在一直缴⽩卷,是没遇到动心的感觉,懂吗?”陆威晟语出惊人,手中的杆子瞄到适合的角度,力道一击而出,撞球桌上三角排列的球四分五裂往个别的袋子奔去。
陆威绪当场被全⼊袋的风光战局吓住,愣愣的瞪著大哥。
久久无法回神…
“来呀!上觉睡了。”大野狼的伪善笑容在小红帽面前绽放著,轻柔的语调著实令人感到不怀好意及不正经。大手拉著梳洗过后、泛著肥皂清香的小红帽往可疑的现场──,前进。
温驯多时,任人?投曜嘉扌形芰Φ目芩坪跽业绞ヒ丫玫淖灾魅ǎど隙ぷ“憷笠袄腔祷档男σ庥只氐搅成希展瞻愕乃档?“夜深了,乖孩子都要早点⼊睡,知道吗?”
又往遏拉扯,喔!还是保持势姿不动。
她的脸部表情平淡无波动,目光怔怔的望着他,似乎当场逮著大野狼的恶行,像小学老师般以目光纠正他。
大野狼⼲笑两声,嘻⽪笑脸的瞅著她不再空洞的眸光,心底暗自偷笑,以无辜的脸⾊申辩道:“我有说错吗?夜深了,难道不该早睡早起吗?这个小学老师都有教喔!”大手指著窗外漆黑的夜⾊,以兹证明所言不假,绝非胡诌。
目光移到他的脸庞,微微的菗搐似有不对劲,再移至他过分亲热的手,愣了十秒钟,打破她柔顺依从的态度,动手拨开他的手,反⾝回到沙发上。
喔哦!冰山美人开始融化了吗?陆威晟笑容更加的灿烂,不知拒绝为何物地贴靠在她⾝旁,对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故意视而不见。
她落坐单人沙发上,旁边有张三人沙发,可他偏偏硬要跟她挤小沙发,一脸无辜的望着她,不要脸的用著很怀疑的口吻问道:“奇怪,真的好奇怪喔!这张椅子好像减肥成功了。”加之罪何患无辞的污蔑无辜的沙发。
还是没有反应,连刚刚瞪他的眼神也恢复空洞的表情。喔!想斗呀!他陆威晟有的是法子,贼溜溜的眼转了转,笑了笑。
陆威晟故意和她四条腿紧紧并靠在一起,再用温厚的贴靠在她的⾝后,⾝上的热气传导到她的⾝上,登时,那个小冰山微微的颤抖起来,⾝子不自然的往前移动。
想逃?哪有那么容易?他假装伸懒,嘴里还打著呵欠,实则一双大手从她⾝后探出,很自然的搁放在她软软的上,定住她想逃的⾝子。笑开的脸枕在她的肩上,舒服的挪动几下,找个好位置。
冰山又震了一下,陆威晟笑意更浓。
“对了,想不想上哪儿玩呀?我很闲的,只要你想去,我都可以带你去喔!”笑意极浓的脸庞硬是挤出含糊不清的话语,语意绝不打折扣。
很闲的代价是牺牲弟弟换来的,于情于理,何需介怀?
唐敏健空洞的目光闪了闪,感受到冰冷的防护罩产生裂痕,一阵阵传⼊不该有的温度。清冷的目光又闪过几道的迟疑,缓缓移到那拉紧的四条腿,再移到那过分亲热的臂膀…
“说呀!想去哪儿玩?想在湾台玩还是去澎湖、绿岛、兰屿…”低哑的男嗓音如数家珍的念出各地的观光名胜。
怔愣的望着那双霸气強搂住自己的臂膀,良久良久,当他数得兴⾼彩烈之时,⾝子猛地一震,冰凉的感触如雷般击⼊心坎,惊诧万分的将头从她的肩往她的腹方位望去…
她雪⽩的小指正试图扳开他的手。
终于有反应了吧!不信你还能沉住气。
恶意的让她轻而易举扳开一指、两指…三指,接著再故意的在她每扳开一指就放回一指…斜觑著冷冷的面孔,困惑缓缓飘上她的眸间。
“喂!喂!喂!我说了半天,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究竟想去哪儿?”笑笑的脸对著她的脸,亲热地把俊颜凑上前。
冷冷的脸庞闪电似的别开,瞬息万变间眸中闪过更浓的困惑,惹得他露出狐狸似的奷笑,有著森森的感觉。
“说呀!想去哪儿玩!”假装没看见她的拒绝,不要脸的直贴过去。
冰山又震了震,过了好一会儿,困惑的眸终于对上他,他笑呵呵的任她又望了好一会儿,清澄的眸中困惑依然,不知她在思索什么?
再望下去可能天要亮了,采取徐嫂的方式,吃定她的沉默。“快点啦!有什么问题就赶紧问喔!再不说的话,就表示你同意,那我们就去⽇本逛街。对了,你有护照吗?”现下的女子大都是哈⽇族,不知她是否加⼊?
困惑的眸光又闪了闪,红粉的瓣破天荒的动了几下。
大大的笑眼睁大,贼笑浮现在眼底。
咦…怎么动了几下又静了下来呢?剑眉跟著扬起,与她四眼相对,想斗耐他陆威晟亦是⾼手之一。
不知过了多久。
困惑的目光瞅了很久,闭紧的瓣又抿了抿,终于冒出一个单音“不!”
清脆的音调著实让他乐不可支,哈哈哈,他打破徐嫂的纪录,挑战成功,笑意直冲脑袋瓜。她的声音清脆洁净,自成一格,宛如纯净的清流。
半晌才想起她的话中意,意识到她的回答后,偏著头望住她,故意打马虎眼“不?什么呀!是不去哪儿?不想去⽇本?还是没有护照?还是不想去⽇本,想去别的地方呢?”
成串的问号一口气去向她,困惑的眼儿又闪了闪。
“说呀!”片刻后,大手握著她小小的手儿,又摸又的,喜爱她手心凉凉的感触。
她又沉静了片刻,伸回自己的手,比刚才进步一些些,说出两个音“画画。”
“呀!”俊颜登时傻住了。
他如此一个俊俏的美男子自愿当伴游,她竟然只说一句画画…
他难道不如一张画吗?怒火攻上心房,红焰在眼底翻滚著。
三⽇后是周休二⽇,陆家两位公子优闲的在游乐室內打电动,消减工作上的庒力,消耗过多的体力。
“大哥,你又怎么了?”陆威绪结束手边的益智游戏,从另一端走过来,斯文的俊颜上有著浓浓的笑意,乐在其中地欣赏大哥脸上难得的乌云。
咦?笑面虎竟将怒意表现在脸上,实属难得!
眼睛飘向大哥的游戏机,残暴⾎腥的斯杀游戏似乎不是大哥的趣兴所在,怎么格大变了呢?玩兴大起,他决定小心的捋虎胡。
据陈嫂和刘嫂的可靠消息,大哥与唐姐小并无共睡一室,当晚深夜时分大哥就一脸铁青的走进客房,而且睡得十分不安稳,动来动去、跳来跳去,就是没有人敢靠过去问问状况,深恐惹得笑面虎恼羞成怒,将人呑下肚里。
据陆浅美的八卦消息,隔⽇她便遵照大哥的旨意陪冰山美人去逛街,结果没有买到半件陆威晟要的⾐物和化妆品等女用品,清一⾊是画图的材料和⾊彩,俊脸垮成一片,吓得陆浅美连忙奔出家门,躲了好几天。
陆威晟被迫让出卧室,还命令陈嫂和刘嫂整理出一个空房间,让唐敏健置放画画用具,偌大的⽩布再次架起来,那抹⽩⾊的⾝影又在⽩布前发呆时,他心里的闷火烧到几乎炸爆。
好不容易才她走出几步,没有料到她又一头栽回原点。本无视于他的存在。
那天晚上她好不容易有突发的改变,结果一句画画令他气红了眼。这不打紧,当她察觉到他房中置放大批的画册、小说封面时,空洞的目光闪过一抹的热切,竟…竟无视于天下第一美男子的昅引力,一头栽进画中,甩都不甩他。
头一次,他对画有种不慡的感觉,恨恨的回房去照镜子,不信自己的俊颜会输给没有生命力的图画。
“唐姐小人呢?”陆威绪明知故问,问话的口气颇欠扁。
据说打从逛街回来后,她都待在画室里,不出半步。大哥照三餐像老妈子似的,端著食物去侍奉她。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想偷笑,想不到傲视群伦的大哥也有狼狈的一天。
游戏机的敌人被強而有力的拳头无情的扁成⾁酱,⾎流遍地后,对手仍不放弃用力踹几下。尔后萤幕上闪出胜利的字幕,一双冷笑的利眼瞟向送上门来找死的弟弟,笑意盈盈的脸让人打心底发寒。
“大哥,冤有头、债有主,可别牵连无辜的人!”陆威绪笑嘻嘻的拍拍大哥的肩“无辜!”冷笑失去冷意,加温后漾出太般的笑意。“我叫你查的事情,查得如何了?”臭小子,想撇清关系,再修炼几年吧!
“这个…”陆威绪登时脚软,傻笑两声后,搔搔头回道:“还在查啦!咱们陆家向来不兴找探侦社,总得多给他们些⽇子不是吗?”
头微微的传来痛楚,大哥竟命令他翻出唐姐小的祖宗八代,非搞清楚唐姐小为何变成今⽇这副模样的因素不可。
“你的办事效率,愈来愈──”
“大哥,你真的很没有良心!柄內的公事归我就算了,国外的也顺便推给我,两边集团同时来庒榨我小弟幸好智商也不低,可是偏偏低于大哥你呀!何时才销假来上班?小弟对天发誓,从今而后绝对不会不知轻的要大哥放假,你就是一逃邺十四小时守在电脑前指挥公事,我也不会迸出半句话来。大哥…”陆威绪苦苦的哀求,只盼重担不翼而飞,恢复他清闲陆家二公子的生活。
没空理会弟弟的哀求,话锋一转“大伯和二伯他们有什么动作吗?”
陆家最大尾的米虫就是这两只,若是米虫尚可原谅,顶多坏了几包米罢了;偏偏他们还是专咬布袋的老鼠,非弄臭整锅粥不可。
案亲陆育承是陆家上一代的小儿子,上有陆育仁、陆育宏两个哥哥,陆凤云和陆凤霞两个姐姐。⺟亲锺⽟涵则有个大哥锺宝山。
之前退不少拉⾼权重关系较远的大叔公、二叔公、大姑婆、三姑婆…林林总总的⾁粽亲戚,外加不少沾亲的朋友或是多年的知等等,要回款子补回公款,硬是抢救回病重的公司。⽗亲的人惰包袱太重,拖垮产业,差点得进牢里享福。
剩下最难的便是⽗⺟亲的手⾜。
“大伯从总经理降职为管货车的排班,二伯从会计部的主管调到仓库去做管理清点的工作,大伯的儿子大堂兄从业务经理下派到仓库当搬运工。大姑丈仍在赔偿部门。大伯⺟和二伯⺟皆把借贷的钱还给公司,二姑姑本来是说什么都不肯还,公司寄了两张存证信函后,钱就马上还回公司。
“其他的远亲或是朋友,债款也都如数讨回,分毫不差。跟公司有关的上下游帐款也都清楚了。这一个多月以来,杀了不少米虫,公司的制度总算可以恢复正轨。”
陆威绪一一道来,长风货运公司近来的经营状况,不似陆家两老掌权时的乌烟瘴气,养太多的昅⾎虫,非被昅乾不可。
“查过公司里的帐本了吗?”陆威晟凝神想着,指头有力的弹点著游戏机的桌面。
仍肯留在公司里的米虫还在等些什么?降职到如此不堪的地位,竟能忍气呑声,想必仍有利可图。
“帐本有问题吗?”陆威绪偏头皱眉,不曾想过这点。
“二伯本来是会计部的主管,他跟出纳部的主管唐浩祥感情很好,就算帐面上的利益清清楚楚,难保他们不会狼狈为奷搞鬼作。大堂兄向来奢华好面子,肯屈就于货运工人,委实能屈能伸。你想想咱们公司里失踪的货物,有谁会比他还要清楚,贵重的货何时进、何时出呀?”陆威晟如针般犀利的分析出其中的利害关系。
不想这些昅⾎虫就此离开,念在亲戚一场不再追究,怎知他们的豺狼野心早被养大,苦守一旁就待翻⾝的机会。
“大哥,你的意思…”
“咱们的豺狼亲戚里,就属大姑姑和大姑丈是清流之辈,其余的你若以人本善的念头去想,注定会吃亏上当。”目光扫向仍嫌幼嫰的弟弟。
“我会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