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两个钟头后,莫绮纹简直被愈来愈多的惊喜炸昏了头。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向来问不答腔的唐敏健竟然会有问有答,虽然不如常人反应快速,陡然的转变已让莫绮纹吓掉下巴,久久阖不上。
当得知陆威晟和唐敏健飞速进展到男女朋友关系时,更是被吓得久久无法回神。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最后,莫绮纹拉著陆威晟到旁边,既忧且虑的声明道:“我不管你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让敏健变成这样,不过我真的很感你,让她走出自己的世界。如果你不是认真的,请你马上放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敏健受到任何伤害,你应该很清楚,她并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噤不起伤害。”
她的话没有引起陆威晟的反感,他笑着拍拍她的肩头,很开心唐敏健有个打从心里关心她的好朋友。
他认真的许下承诺“我不会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真的?”莫绮纹星眸中仍有一丝疑问,他的恶形恶迹仍在脑中盘桓不去,无法一下子就接受他的改变。
“我可以发誓。”他敛起往昔挂在脸庞的笑意,表情凝重的保证道。
“如果你对不起她,我可不管你是什么人,非要你付出代价不可。”莫绮纹仍不客气的加上一句,不容任何人肆意欺陵唐敏健。
陆威晟淡淡的扬起一抹笑,怀著鬼胎的低声细诉了几句,莫绮纹登时脸⾊发⽩。两人又谈了好一会儿,仅见莫绮纹又气又恼的和他握手言和。
唐敏健不解的瞥向远处的他们,直到两人绽开笑脸回到她的⾝旁。
“你们到底怎么了?”
“没事!”两人异口同声的回著,脸上都露出一抹诡笑。
“真的吗?”不知怎么地,唐敏健总觉得有些怪异。
“真的没有,你多心了。”陆威晟大剌剌的坐在她的⾝旁,环著她的⾝,拍拍她的肩头,适时的给予她信心。她靠在他硬坚温暖的臂膀中,轻敛的眉宇渐渐放松,不再多想。
他与莫绮纹都是最关心她的人,私心并不希望两个人恶。
温馨的气氛充斥著彼此,莫绮纹露出笑意,安心把好友给陆威晟。
“我想要画画。”沉默片刻后,唐敏健抬起眼淡淡的说。
“不!”
“不行!”
两道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两对眼睛皆亮著反对的目光。
“为什么?”唐敏健困惑的坐直⾝子,不解的瞥向两人,他们似乎怪怪的,眸光都闪过一道奇怪的坚持。
她已荒废画画多时,不该再继续停工下去…
“再多陪我两天。”陆威晟苦著脸低声哀求,每当她画画的心情一起,俊美的脸庞登时化为隐形,她眼中本没有他的存在。好悲哀呀!
“不行,我已经好几天没有──”画画了。
“没有关系。”莫绮纹不客气的打断唐敏健的话,恶意的将她拉离陆威晟的势力范围,气得陆威晟龇牙咧嘴,直想把人抢回去。
没看到,怎么样?
莫绮纹笑意更深的继续说:“画画的工作再缓个两天不打紧,再说我们好些⽇子没有见到面了,应该好好聊聊。”
“可是──”
“没有可是,就这样决定。”陆威晟霸道的下令,忿忿的把唐敏健抢回来。莫绮纹这个小妮子是个小人,得小心的提防,眸光发亮的瞅著她,掠过一抹得意。
“稳櫎─”
“就是不准!”大男人像个小朋友似的?怠?br>
“就两天?”唐敏健小心的问。
“就两天!”他拍著膛保证,眸底闪过一道得逞的光芒。
成功了!暗地里,莫绮纹和睦威晟换著目光。
隔天下午,唐敏健和莫绮纹窝在三楼的休息室里看爱情。
昨天陆威晟得到唐敏健的应允后,就不知为何忙个不停,看到他的时间很少,几乎整天不见人影,直到很晚才回来跟她说晚安,然后就累得瘫在上呼呼大睡,隔天又跑得不见人影。
不是要陪她吗?怎么会这样呢?
唐敏健平静的心不自觉翻起一股莫名的感觉,有些慌和不安…
莫绮纹陪在她的⾝旁,有一下没一下的聊著天。⾝旁有著可口的零食,手里抱著一堆陆威晟吩咐下来的家庭作业,两人用功的指著本本浪漫唯美的爱情。
唐敏健不曾看过这类的情爱书籍,纵使曾经替爱情画过封面,也不曾阅读其中的爱情纠葛。直到一本又一本的翻阅过去,只要小说中出现戏部分,平静的心便开始被撩拨。若是轻描淡写,她就不自然的撇开脸,快速的翻到下一页。若遇到辣火辣的戏,噴火的语言描述,她就脸红的丢下书,不敢再翻阅下去。
男女间的⾁绵引起她心底最深的恐惧,想到她出生的由来…心当下冷了下来,如同受到深沉的打击。
莫绮纹看出她的不对劲,一再的开导她,告知男女之间有情有爱之后的爱进展是唯美而浪漫的,不是单单男本能的发怈,不是丑陋,而是灵与的结合。
是吗?这是美好的吗?唐敏健心头浮现往昔⺟亲张牙舞爪怒骂的神情…无助的咬著牙,低头沉默良久,跟心头深柢固的观念打起架来。
当她慢慢的拾起之前抛下的书,惨⽩著脸继续往下看时,莫绮纹登时感动得眼泛泪光。
唐敏健再次跨出封闭的空间。
莫绮纹的行动电话漫天大响,打破两人沉静的空间。她瞥了一眼电话号码,旋即飙到角落,吱吱喳喳讲个不停,尔后拚命的点头。
唐敏健抬起眼瞅住她,跟著又被书中的故事昅引,跌进小说的空间中。
浑然没有注意到,打从莫绮纹接完电话后,就坐立不安的直看着那扇房门,大半的时间都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终于,那扇门被敲了两声,立即开启了。
唐敏健尚未反应过来,莫绮纹已经紧张的跳起来。満心狐疑的唐敏健意外看到陆威晟走进来直冲著她笑。
“敏健。”陆威晟大步靠过来,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看见她脸上的笑意,这才安下心来。将她的⾝子扳过来,目光锁住陪著他一道进来的中年男子,轻咳两声“这就是唐敏健…你的女儿。”
听见陆威晟的话语,唐敏健登时傻住了,平静的心湖被投下大巨的石头,掀起一阵阵波澜。陆威晟说…你的女儿…
⾝子一震,目光怯怯的抬起,小心翼翼的从陆威晟⾝上移到另外一个陌生人⾝上。眼前有个年约五十上下的斯文男人,穿著深⾊的西装,感觉温文和善,一如慈祥睿智的老人家…
他是她的⽗亲吗?她捂著小嘴,不住的瞪著他,想尖叫的感觉溢満她的口。
男子同样僵著⾝子,目光透著悔意的直望着她。
“你…”唐敏健茫然地瞪著他头摇,慌张的回头瞅住陆威晟,语调急迫的问道:“他…他真的是我的…他…”
陆威晟拍拍她的肩头,语气肯定的说:“他就是你的亲生⽗亲,杨光祖。”
他的话让她⾝子微微一震,眸光闪过不解与惑,怔愣了片刻,再次转过⾝子,定定的望着眼前的陌生男子。
他…真的是她的亲生⽗亲?怎么会…她捂著颤抖的小嘴,头徐缓的摇著。⺟亲口口声声指责禽兽不如的⽗亲,竟是这般斯文稳重的男人?据⺟亲的说辞,他已下地狱了呀,怎么会在这儿呢?
男人怔怔的瞅著眼前素净的女儿,双眼酸涩的眨了眨,一股气打心底浮起,老脸尽是愧疚…
陆威晟用著平顺的口气,将二十多年前的陈年往事说出来。“事情并不如你知道的那样,你⺟亲口口声声诅咒你⽗亲、怪罪你⽗亲的说辞,并不是事实。
“当年你的舅舅和妈妈经济状况并不好,意外的认识你的⽗亲,进而看中你⽗亲家里的财产,起了贪念,便设计你的⽗亲,怀了你。当年你⽗亲早有了幸福的家庭,你⺟亲却无所不用其极的要破坏你⽗亲的家庭,最后更利用你的存在,不断向你⽗亲勒索钱财,要求名分。
“你⽗亲的太太是个很单纯的女人,受不了你妈妈再三的挑拨离间、蓄意纠,进而提出离婚要成全你的⺟亲;可是你⽗亲真正爱的人是他的太太。而后你的爷爷见情况不对,不再任你舅舅和妈妈一再得寸进尺的开口要钱,直接将你⽗亲调到国外的公司,只是定期汇钱到你⺟亲的帐户里,供你生活和念书。”
陆威晟的话慢慢进⼊唐敏健的脑子里,二十年来舅舅和妈妈在她面前所说的埋怨指责,竟全是可笑的谎言…
她沉静片刻,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震撼不已的轻声问道:“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男人含著泪⽔,重重的点头。
她失神的低喃:“我以为…我一直以为…”你不要我。
男人向前三步,用力的将唐敏健搂在怀中,大手抚著女儿柔亮的发丝,拥在怀中的实真感令他哽咽“爸爸…爸爸对不起你,这些年来一直对你不闻不问,委屈你了…委屈你了。”
“妈妈说…”她哭倒在温暖的臂膀中。许久以来,多么望渴亲人的爱,却如同星子般遥不可及…如今拥抱⽗爱,心坎间的那颗重石终于落下,动容的流下泪来,这是…她的⽗亲呀!
往昔妈妈变形的脸庞不断在眼前放大。
难怪舅舅和妈妈总是有钱奢侈花用,现在想想,单靠舅舅的那份薪⽔,怎么可能大发善心的长期供养⺟亲和自己?如何能够再供舅舅一家子的花用?难怪…
“傻孩子…一切都过去了。爸爸回来了,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一直以为你妈妈会好好的照顾你;没有想到她…竟然这样对你,我可怜的女儿。爸,对不住你…”杨光祖尴尬的低喃著,任无边的愧疚鞭苔著自己。大手轻柔的拍拍女儿不停菗搐的后背,心头一阵酸楚。当年他不该自欺欺人,不该把亲生女儿丢给唐家那对狼子野心的兄妹。
“妈妈…很恨我…我的出生,你会…曾不会也…不喜我的存在?因为我并不是在你期望下生出来的。”唐敏健字字⾎泪的低喃。
一字一句皆是深锁心头多年的痛,⺟亲的诅咒和打骂如影随形,打小起忍残无情地困住她的心灵,深知自己是不受的魔鬼,排斥和恶意的待迫使她逐渐封闭自己的心房,沉浸于自己平静无波的生活里,才不会受到伤害。
抬起女儿的脸庞,清亮的眸中闪烁著泪光,深刻的痛楚刺痛他的心,起他更深的罪恶感。
动容的伤痛明显掠过他的脸庞,认真而沉重的对著她说道:“虽然你的出生并不在我期许盼望下,可是当我知道你这个女儿存在后,我从来不曾痛恨你。
“严格说起来,这整件事情你是最无辜的受害者。一切都是我这个做爸爸的错,不该以为你的⺟亲会善待你,不该相信他们的甜言藌语,忘了他们的豺狼本…这些年来,好几次想回来看看你,又怕你的舅舅和妈妈会…所以我…才没有出现。两年前,我回到湾台,我和太太便下了决定要找你,想看看分离多年的女儿究竟变成怎样。可是请了探侦社拚命的找你,却…怎么也找不到…
“作梦也想不到你…你妈妈居然还有脸向我坑了两百万,却只告诉我你⾼中毕业后就下落不明…爸爸真的做错了,早该回来看你,早该把你带在⾝边,你就不会吃那么多的苦…受那么多的罪…你能原谅爸爸的失职吗?”杨光祖红了眼眶,当年得知不満二十的女儿飘流在外时,他这个做⽗亲的,心里不知有多么的痛苦愧疚。
当他从陆威晟口中得知女儿曾受过的罪,他的心揪痛至今,仍无法平复。
他的女儿呀!望着眼前亭亭⽟立的少女,为人⽗者失职的罪愆不住的鞭打著他。
“孩子,一切都怪爸爸不好,要怪就怪爸爸。”他将女儿紧紧的纳在怀中,说到动处落下愧羞的泪珠。“跟爸爸回去,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你,爸爸会好好的保护你,再也不许任何人惹你伤心难过。”
闻言,她仰起头对住案亲的脸庞,她望渴多年的⽗爱再也不是遥不可及,而是唾手可及,她哽咽的点著头…
案女俩紧紧的搂在一起,任温暖的感觉弥漫著他们。
咦!不对,这怎么可以呢?陆威晟的俊颜登时闪过数道不悦的光痕,撇嘴扬眉间,怈漏出他心情的低落。安排他们⽗女相认,目的是要开解唐敏健心底的死结,让她脫困而出,可没打算要双手将她还给她的⽗亲!
陆威晟连忙跳出来表态,反对的态度相当明显。“这个,杨伯伯,敏健她可以待在这里…”咬著牙,语调紧张“我会好好的照顾她。”
杨光祖疑惑的看向陆威晟,皱起眉头,不解的问;“你说什么?”
“这个…杨伯伯,”陆威晟⼲笑两声,上前去讨好,毕竟是未来的岳⽗大人失礼不得。“敏健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你不用太担心啦!我会好好的照顾她。”言下之意就是别想把她带走。
杨光祖扬眉顿了一下,再瞥向哭泣的女儿,顿时清楚一切。眼前这个光般的年轻人分明想跟他抢女儿。角泛起一抹得意的笑,搂著初寻获的女儿,重重的头摇。“不行,我自己的女儿,我要自己照顾。”
陆威晟登时灰⽩了脸。“杨伯伯…”
莫绮纹见陆威晟狼狈的模样,银铃般的笑出声来,惹来陆威晟撇嘴的瞪视。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杨光祖坚定的拒绝。
好不容易才找回女儿,哪有那么快就放手的道理?
他的女儿还小…
懊多留几年才是。
杨光祖在陆威晟好话说尽、卖尽笑脸后,仍坚持带初相认的女儿返回杨家,认祖归宗,让唐敏健正式改名为杨敏茹。回到杨家后,在杨光祖的介绍下,才得知她尚有同⽗异⺟的兄姐,一个哥哥、两个姐姐。
本来她还有些心惊胆跳,怕面对陌生的环境,更忧心她的⾝世不见容于杨家;没想到在杨家热情的照料下,反而去除了心中的不安,开怀的接受她幻想多年的家庭温暖。
杨光祖的太太是个典型的好太太、好妈妈,非但没有对她的存在感到愤怒,反而摒除成见,对她跟对自己的女儿一般。浓郁的⺟爱像⽔般灌在她的⾝上,兄姐对她更是疼爱有加,将她视为亲生的小妹,照顾得无微不至。
一个半月下来,杨敏茹脫胎换骨的转变著,涩羞退缩的个徐缓消逝,浅笑盈盈的模样像朵盛开的花。
“陪我去看电影?”陆威晟哀怨的追著那抹纤细的⾝影。
这些⽇子以来,他几乎每天上杨家报到,见到杨敏茹的机会居然不到百分之二十…挫折感深深的打击著他。
“什么电影?”杨敏茹眨著眼,笑问他。
“你想看什么?”他亮起眼来,她喜就好。
“可是现在电影院所有的戏我都看过了。”她显得有些无奈。
“谁带你去的?”有人的脸⾊开始铁青,咬牙想杀死那些做怪的人。
罪魁祸首肯定是杨家人!用最短的时间培养彼此的情感,却间接抹杀他和她相处的机会!
“哥哥呀!还有…哥哥的朋友。”她扬眉说著,敛起眉,小心的退后数步,害怕有些变脸的他。
“又是他?”陆威晟低喝,若不是姓杨的是她的哥哥,他早把他剁成十块去喂狗,竟敢跟他抢…女朋友。咦?朋友?什么朋友?晶亮的大眼随即眯起,危险的近她。“什么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银铃般的笑声泛出畔,杨敏茹在翠绿的草坪上奔跑著。
“是男的还是女的?”漫天的吼叫响起,陆威晟气炸了,发狠的追逐。
懊死的杨家人!难道忘了当初是谁促成这桩相认的美事,竟过河拆桥…
屋內的杨家人个个躲在窗廉內,眯眼偷看屋外追逐的男女,笑意都泛在他们的脸庞。
杨敏茹被⾝后一道強力扯进宽厚的怀中,拉扯间背部抵住花架,他俊逸的脸庞充斥著浓郁的醋味,又气又怒的眸光直对住她。
她轻轻的眨著眼儿,四下鲜绿⾊的藤蔓垂落下来,将彼此带进一个绿⾊的小天地间…
“说,是男的还是女的?”陆威晟醋意十⾜的问,大手不客气的将她纳⼊怀中。
这些⽇子以来,为了让她摆脫往⽇的影,培养杨家人跟她的感情,不得不暂时放手;没有料到…他咬牙低骂,杨家人简直是狼心狗肺。
“男的。”杨敏茹抿著,自知大难临头的吐出实话。
“什么?”他简直气红了眼,不试曝制的埋怨著“你怎么可以跟别的男人出去看电影?这些⽇子以,我要带你出去走走,你前脚就跟著爸爸妈妈出去,老是让我扑空。”俊颜变⾊扭曲。
她晶亮的眼瞅住他被醋意浸染的神⾊,羞怯的笑徐徐漾在边。
他继续抱怨“说要带你出去吃饭,你不是要跟你爸妈出去,就是要陪哥哥或姐姐出门;要带你出去玩,你那可恶的兄姐也跟我抢,现在居然…你笑什么?”
唠唠叨叨的话顿住,猛地瞪住她的笑脸,俊容闪过数道的不自在。
杨敏茹直瞅著他笑,哥哥和姐姐近来面授机宜,认清自己牵牵挂挂的心绪,才深知早就被他偷走了心。
知道他对她恨好,为她的事尽心尽力,化解她的心结不遗余力,直到现在见他醋坛子打翻,才更加确定如他这般聪明的人竟真的爱上她。
“笑什么?”他恶声近她。近得闻到她⾝上清香的气息,不由得心魂起来。这些⽇子以来,连见到她的次数都少得可怜,全被杨家人恶意破坏。
可恶!可恶至极!
浅笑的秀颜凝睇著他,他渐渐放大的容颜令她娇羞的垂下头来,静静的阖上双眼…
直到温热的感触封住她的,温热的⾆头火热的侵⼊她的中,不断的晚吻探索…
她的神志开始涣散,素手无助的环住他,沉醉在烈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