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真相

　　“滚开！”叶薰喊叫着想推开他手腕却被他死死庒制住动弹不得。

　　感受到他的手探⼊自己⾐襟叶薰只感觉有一条冰冷的蛇爬进⾐服里全⾝冷。她抬脚狠狠地踹向他的腿却被他闪⾝避过。

　　趁着他松手的空挡叶薰趁机后退跑了没两步却又被他一把拉住。元澄的力气极大叶摔倒在桌子旁跌得浑⾝都要散架般疼痛元澄紧接着扑上来扭曲的面容上再也看不见丝毫理智的存在。

　　他是疯了不成？挣扎撕扯间叶薰力气逐渐耗尽元澄却丝毫不见疲态。就在近乎绝望的时候她猛地看到了桌脚摆设的花瓶勉力伸出手拿住花瓶脚。她趁着元澄低头伏在自己口的时候狠狠地一击。

　　这一下子几乎用尽她仅存的全部力气元澄痛叫一声抬起头来一条刺眼的⾎线沿着额角蜿蜒流下视线也瞬间蒙模糊起来。

　　叶薰一不做二不休又是一击上去。元澄想要躲闪‮腿双‬却不听使唤终于没能闪开结结实实又挨了一记。闷哼一声跌倒在地上。

　　看着躺在眼前的⾝影叶薰上前轻轻踢了踢元澄一动不动。叶薰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手脚酸软无力景泰蓝花瓶滚落到地上出呯地一声响动。

　　叶薰扶住桌角息着一边拢住被他扯开的⾐襟正想着怎么才能逃出去这时候门外传来一声呼唤：“殿下？‮姐小‬？”

　　是湘绣！

　　刚才两人闹出的声响甚大纵然门外暴雨雷霆亦遮掩不去。

　　被觉了怎么办？

　　叶薰拿起花瓶想站到门边再故技重施可没等她上前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屋里的情形映⼊眼帘湘绣瞬间瞪大了眼睛。她视线落到躺在地上的元澄⾝上深红的⾎迹触目惊心她惊叫一声飞扑⼊房內：“殿下殿下！您怎么了？”

　　“放心吧他没死。”叶冷冷地低声道一边走近房门。

　　湘绣打了个哆嗦抬头看向⾝边的叶薰。眼神落到她凌的⾐着上湘绣猛地醒悟到刚才房內生了什么。⾝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险些跌倒。

　　“‮姐小‬…”半响她才颤抖着说道。

　　叶薰向门外看去其余的侍从都在院外守护只有湘绣一个人听见了动静。只要自己打晕她然后穿上她地⾐服…夜幕大雨之下应该能够隐瞒过门口的侍从吧。这么想着叶薰上前一步。

　　湘绣却警惕地后退了一步视线落到她手里的花瓶上。低声问道：“‮姐小‬您想⼲什么？”

　　叶薰心下一阵懊恼应该趁着刚才偷袭才对。眼见打晕她是办不到了叶薰只好打消了念头随手扔下花瓶冷然道：“当然是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您又想去哪里？又能去哪里？”湘绣低声问道。视线低垂长长的睫⽑掩映下叶薰看不清她的表情。

　　“无论去哪里总比留在这里強得多”叶薰嘲讽地道。“难道我要和隐蔵在⾝边的奷细还有要对我图谋不轨的人在一起？”

　　当初元澄无缘无故认出了她的⾝份叶薰设想过各种理由甚至也曾经怀疑过湘绣但是湘绣是柳芸贴⾝侍婢的女儿从小和萧若岚一起长大绝不可能是外人地暗桩而离别那几年的经历也并无破绽她便逐渐打消了怀疑。却不料她竟然真的是元澄的人。

　　听到“奷细”两个字。湘竹⾝体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了。沉默了片刻她却忽然抬起头来直视叶薰低声问道：“‮姐小‬。您真的把一切都忘记了？”

　　“什么？”叶薰微一愣。

　　“夫人的仇…‮姐小‬您明明说过要为夫人报仇！为什么？为什么完全不记得了？！”

　　柳芸的仇？叶薰这才想起沈涯话里也曾经暗示过。萧若岚⺟亲死得不寻常似乎是萧夫人暗中下毒手。萧家这种侯门世家深宅大院里的私房争宠自然有些见不得人的黑幕。萧国丈几十个妾室却只有柳芸一个能够生下孩子⾜见萧夫人地手段。

　　只是…“凶手早已经死了人死灯灭何必再纠结这些。”叶薰皱眉说道。

　　“⺟债子偿天经地义。”湘竹理所当然地说道。

　　叶薰心中一阵不耐：“萧夫人当年的行事与小宸有什么关系？那只是她一人的罪过。人早都已经死了自然一了百了。”她记挂主殿那边的形势心急如焚哪里有心情纠这些细枝末节。

　　“‮姐小‬您果然变了。”听到叶薰果决直接的语

　　绣失望地跌坐在地上“以前您不是这样的您还曾要杀了萧若宸在那次他偷偷蔵在‮姐小‬您车驾底下跟着去了普光寺之后‮姐小‬回来就说总有一天一定要杀了他…”

　　叶薰一愣萧若宸曾经偷偷跟踪过萧若岚？回想萧若宸以前的年龄个应该只是小孩子地探险好奇吧只是他现了什么秘密吗？让萧若岚如此仇视他。

　　见叶薰神⾊犹疑湘绣误以为她心有所动忽然跪爬到她⾝边一把抱住她的腿：“‮姐小‬
‮姐小‬奴婢选择三殿下也是为了‮姐小‬您殿下他对您是真心的…”

　　叶薰听得一阵心寒想想元澄刚才的举动只觉得无比反胃她猛地推开湘绣冷冷道：“不要再说了！”

　　“‮姐小‬殿下是真的真地在意你的…”见叶薰神⾊厌恶湘绣挣扎着说道“当年萧家被抄家灭族众人都被牵连卖独独奴婢一人却被带走拷问…”

　　叶薰愣住了：“你不是…”

　　湘绣苦笑了一声慢慢讲述道：“抄家那一天奴婢被人蒙着眼塞进马车走了很久才到一处偏僻的院落。之后又被灌了药然后问了不少事。那些⽇子糊糊的只记得不少问题都与‮姐小‬有关。”

　　“也不知过了多少⽇子后来审问的人渐渐少了奴婢就那么被扔在了那里既没有杀也没有放。那个时候奴婢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无法走出去了直到后来遇见了三殿下…”湘绣神情浮起一丝恍惚像是想起了极美好的记忆“我看到他从光中走出来那么俊美简直和神仙一样。我呆呆地看着他直到他走过来询问我是谁？又怎么会在那个院子里。后来我才知道那里是冷宮的一处院落…”

　　冷宮！叶薰心神一颤带走湘绣的人⾝份昭然若揭。

　　究竟是为了文昭还是为了那段私情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我告诉了他我的⾝份来历然后拉住他地⾐角苦苦哀求求他带我走带我离开这个冷的院子他竟然答应了像我这么卑微的人…”湘绣眼眸中露出璀璨的光彩声音也哽咽起来“我跟着他走了到了他所居住地宮室里。他问起我‮姐小‬您地事情问起您…”湘竹的眼神落在叶薰⾝上带着几分羡慕几分怀念“他提起‮姐小‬时候那种又恼怒又在意地神情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我留在他的宮里服侍⽇子就这么慢慢过去了直到一年多之后的那个夜晚。那天晚上他喝醉了然后…”说到这里湘绣⾝体一颤她的声音听起来恍如在梦中脸颊也浮起不自然的嫣红“我一生中从来没有过这样幸福的夜晚哪怕第二天…第二天就有人进来在他还没有睡醒的时候将我拖了出去。”

　　湘绣声音越来越低哑“那些板子落在⾝上的时候我以为我会被活活打死…可是想到清晨他躺在我⾝边的睡颜⾝上的伤口似乎也不是那么痛了。直到后来我晕了过去。”

　　湘绣她…叶薰静静看着她脸颊上明的‮晕红‬疲惫地闭上眼睛她竟然爱上了元澄！在过去的这些年里她竟然有过这种波折复杂的经历。以沈皇后的手段得知儿子和这么一个来历不轨的婢女上了会使出这种雷霆手段来永绝后患倒也意料之中。湘绣能够活下来实在是她命大。

　　“在垃圾场里被宋嬷嬷捡了回去我知道我是幸运捡回了一条命我也知道我再也不可能进⼊那个宮殿再也见不到他了。却想不到我又遇见了‮姐小‬然后又遇见了他。”抬头看着叶薰湘绣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姐小‬三殿下对‮姐小‬是真心的当年在他⾝边服侍的时候还有再见面之后他向我提到最多的就是‮姐小‬您了。从来没有一个女子能够让殿下如此上心…”

　　“够了。”叶实在忍无可忍她和元澄之间本一点关系都没有元澄会记挂他顶多也是因为两人的几次相遇都烈冲突而已。

　　“而且没有三殿下保护宸少爷一定不会放过‮姐小‬您的。”湘绣咬着下缓缓说道“那天下午‮姐小‬第一天回府之后我看到了看到他在边偷偷‮吻亲‬
‮姐小‬您…”

　　叶薰恍如被雷霆击中嘴哆嗦了瞬间想要阻止湘绣源源不断的话语却怎么也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