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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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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死我了!”“咚”地将啤酒瓶捶到桌上,⾰明颜几近大吼。“很少见你这么生气了。”HT重新送上啤酒,空闲下来的手开始切柠檬。

  帮明颜闷闷地灌人一大口啤酒,将脸贴到吧台上。深思的眼,透过淡⻩⾊的玻璃瓶,静静观察着HT。

  他不知道HT的名字,在认识的最初,他甚至分不清他/她是男人还是女人…相信酒吧里许多的客也不知道。直到有一次,回国的他为庆祝研究生顺利毕业而喝到分不清天南海北,脚下踉跄的同时,倒⼊了HT的怀中。

  HT纤细的骨架,还有他前感受到的一抹柔软,让他马上明⽩她是女人。

  不要怪他糊涂,那只能怪HT的隐蔽工作做得太好。她留着利落的短发,架着副挡住二分之一脸的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瞳模糊不清,声音平板略带低沉,目测绝对“平板”的部罩在宽松的侍者服中。再加上酒吧內灯光蒙,看得清她真正的容貌才怪。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隐蔵的脸绝对有着出众的五官。因为她的鼻翼极,线条美好;満丰,作为女人相当感,不论她是可爱的大眼睛还是‮逗挑‬人的狭长凤眼,都配合得恰到好处。

  而不能界定的,就是她对他的感情。与他三年前进⼊这间酒吧一样,充満不确定因子,即使他不止一次说过“我喜你。”

  “HT”

  “嗯?”她微微抬头瞄了他一眼,眼睛又飞快地垂下,专注以刀将柠檬切成漂亮的月牙形。

  “我们结婚吧。”话一出口,连⾰明颜自己都愣住了。

  HT的手连停顿都没有,利索地将柠檬片装盘、送⼊小冰柜中。回来时,手中捏着一片东西。

  “张嘴。”她面无表情地要求。

  不明就里地乖乖张开嘴,⾰明颜在⾆头发出“接到”信号后,反地合拢“呜…”瞬间,他的脸变成苦瓜、缩成一团,看来很难过。

  “好丑。不要看着我,晚上会做噩梦的。”明明是始作涌者的HT得意扬扬地笑着,接过其他侍者递来的清单,开始调酒。

  原来,切剩的那片柠檬正被⾰明颜咬在齿间,酸得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呜呜呜…”他捂着睑、怪叫着比划。

  “你问为什么啊?”HT的笑脸又收好不见了“惩罚你说话。”

  “我是认真的!”⾰明颜总算找回了味觉,立即大声反驳。

  “可我感觉不到真心。”HT冷冷地回绝。

  这句话,顶得⾰明颜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无梦’的招牌是怎么来的?”HT自负地微笑。

  HT在“无梦”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她机敏的心思,会穿透人心的话语,隐在昏暗中的飘忽感,总会让每个心烦意的顾客以最快的速度找回安宁,拥有一个无梦的平静夜晚。

  “结婚吗…你在忌讳什么?”

  帮明颜出现了今夜首度的沉默。该死的,HT的话看似无心,却句句打击到他的心坎了。的确,⽗亲可能再婚的事件,给予他的冲击相当大。但是…

  他抱着头拼命摇晃,意图克制住心慌。他不想骗自己,不想抹去脑中那抹品红⾊的⾝影、那符合他口味的美丽容颜…但他又一再地警告自己,那可能成为他“妈妈”的人!

  如果她真是好女人,他怎么能够夺去⽗亲好不容易拥有的幸福!

  那他茫、还没找到答案的心情怎么办?慌中,他试图想抓紧某救命稻草,希望谋求到幸福以忘记困惑。而知他三年的HT,让他在“喜”与“爱”的界线中游移的HT,是最适合的人选。

  “我…忌讳我的⽗亲。”⾰明颜仰⾼头,豪气地灌人一大口苦苦的啤酒“准确地来说,应该是她。”

  “女人?”HT摇着SHAKER的手忽而一顿,马上又掩饰似的加力摇动。

  “明明见到她就生气,想跟她吵架、斗嘴…可是,目光就是移不开。”⾰明颜长叹一声,继续喝酒“是在意又不是,是讨厌也不是,是喜又不像…我自己本说不清。”

  “是个美女?”HT推出一杯调好的酒给别的客人,又为⾰明颜重新开了一瓶啤酒,顺便扔掉他手边的三个空酒瓶。

  “绝世大美女。”⾰明颜肯定地点头。在酒精的作用和“无梦”‮诚坦‬的气氛下,他吐出所有‮实真‬的想法。

  “一见到她的脸,心就砰砰跳?”HT帮忙分析。

  “心是会跳…可也不全因为她的漂亮。”⾰明颜缩缩眉头,呷呷嘴,不知如何表达“大概就是那种感觉…嗯…就像第一次和你聊天时,我的语气不是很冲吗?”看到HT点头,看来她也没忘“虽然吵得很凶,却有种‘有话想说就说’的舒服感觉。”

  第一次到“无梦”是因为突如其来的一场大雨,让淋得透的⾰明颜心情坏到底地对着HT吼咖啡难喝。

  “说什么咖啡很难喝,也不想想我才刚刚学做侍者,手艺不好不会包容啊?”HT也想起以前,微微气恼地低喃“真是气人…现在也一样,你当面说她的好,不怕我吃醋?”

  “咦?”⾰明颜喝酒的动作停顿下来,皱着的眉显示出他庒儿没想到这一点。

  “你的神经到底有多耝啊?”HT哈哈大笑“可是也不怪你。像你这类人,不把他人的想法放在眼里,不是超级自信就是超级自大。”

  “我是哪种?”⾰明颜饶有‮趣兴‬地回问。炯炯的目光盯着她泛起‮晕红‬的笑脸庞。

  “当然是自大狂的那种。”HT丝毫没有客气“记得第一天你踏⼊‘无梦’时,就是一幅瞧不起这间小酒吧的臭脸⾊,又对咖啡无可救藥地挑剔…”

  HT的话还在耳边绕,⾰明颜却陷⼊自己的沉思中…萧郁,好像也说过同样的话。

  自大狂…以自己的思路为中心的笨蛋…

  混账!又想起她誓在必得的得意笑脸,⾰明颜⼲完最后一口,冲着HT大叫:“再来一瓶!”

  **

  “呜…头好痛…”⾰明颜意识不清地撑着脑袋低低呻昑。

  他在哪儿?⾰明颜努力地睁大眼,目光所及,隔着玻璃的景致飞快流动,让他眼睛更加疲累。他只有闭上沉重的眼,用有限的意识模糊思考…微微摇动的狭小空间…车上吗?

  “明颜,你家到了。”HT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有一阵没一阵地飘到他耳中。

  “嗯…”⾰明颜软在⽪座间,嘴里应着,但⾝体却不听使唤。

  “真是,这么大的人,有时候真像我家的。”柔软的女声,如昑唱般吐出甜如藌的句子,语气中充満宠溺与稔。

  她爬⼊副驾驶座中,将⾰明颜半扶半拖地拉出车外“别睡了,明颜。站好,我要按门铃了。”

  “谁说我醉了…我清、清、清醒得很…呃…”他自以为的大嚷,其实只是咕哝。背靠着车窗,他软软滑下。贴着脸颊的车门冰凉凉的,让他慢慢抓回一些神思。

  “又送他回来了?”⾰明颜认出是⽗亲的声音。

  “没办法。”他还听到隐约的笑声。是距离太远还是他醉的厉害?为什么声音听来甜甜的,不像HT?

  “奇差的酒品,真是多年没变。”这次,她庒低声音,吃吃地笑出声。

  “可我倒感谢这个笨儿子的酒品,才会有了你和。”

  案亲好像在发感慨,他为什么听不懂?⾰明颜勉力地睁开眼泪光所及,是鲜的红⾊。大脑停顿了半晌,他总算想起这是车⾝的颜⾊。但以HT沉闷的个,她怎么会选择颜⾊这么夺目的车?

  “喂…H…”他要问为什么。

  “起来啦,醉鬼。”HT来到他⾝边,想扶起他。

  “H…T…”⾰明颜一把抓过她,蒙着眼想把她看清楚:难看的黑⾊大边框眼镜,微微翘起的可爱嘴角。奇怪的搭配,偏偏在她的脸上,就会让他恋得不行。

  “老戴着这个眼镜,我都看不清你…”⾰明颜醉得彻底,隐埋在骨子里的霸道趁着酒醉抬头。他快手抓下碍眼的东西,再努力睁大眼…

  看不清楚?

  但HT却因为他突然的举动,有十秒钟是僵在原地的。

  “喂,你不要两边晃好不好?我要好好看清楚…”他生气地用双手定住HT的头,继续嘀嘀咕咕。

  “我没有晃,是你醉得太厉害。”伸手在他眼前左右摇摆,HT发现他涣散的眼神没有焦距“真是…吓死我了。”她夺回眼镜,重新戴上。

  “小表,连醉酒都不忘欺负我。⽩天还没够本吗?”HT哭笑不得。劈手一个爆栗赏到他头顶。

  “好痛!”⾰明颜叫出声,委屈地抱住头。他睁大涣散的眼睛,晃着脑袋七八糟地说道:“我好困,你还打我、不让我睡…”接着眼一闭,直线地往前倒下,正好撞⼊HT怀里。

  “想吃⾖腐就直说嘛。”她明明是怨着,话语中又含着笑。

  “吃你的?”⾰明颜无意识地反问,自顾自地找了个舒服的‮势姿‬,半眯起眼,长长的手臂,绕到HT⾝后,将她圈到怀里“不是这种吃法吧?”

  “咦?

  原本醉醺醺的人不知从哪儿来的精神,忽然半坐起⾝,大大的手掌猛地捧住HT的脸“是这样啦,笨蛋…”

  长长的尾音,消失在两人的齿间。带着酒味的呼昅绕着彼此的气息,绵得化不开、融不掉。

  HT傻傻地忘记了动作。他不是醉了吗?还是…他并没有醉、而是在试探她?

  ‘你这个…”

  “啊…不要吼我。头好痛,我要‮觉睡‬…”他的嘴,缓缓沿着她的脸颊、耳后、细颈、锁骨滑下,再次软软偎⼊她怀中。

  “你…是故意的?”HT的声音带着颤抖,害怕被他看破事实。

  静悄悄的,没有回答。

  “明颜?”她轻轻地唤着。

  浓浓的鼻息声,规律地一阵阵传来。酒后的男人倒在她温暖的臂弯里,早睡得不知人在何方。刚刚他吓死人的行为,只怕是顺着本能反应而已。

  “哈哈…呵呵呵…”⾰涌涛降低了声音笑着,蹲到两人⾝边,盯着儿子的睡颜“这真是我智商一百八的儿子吗?”

  “那就⿇烦了,你得去问问睡在地下的⾰伯⺟。”HT睨了⾰涌涛一眼,态度稔。

  “你啊,嘴好利。”⾰涌涛听出她的意有所指,无奈地叹笑“我对不起他⺟亲,她是个好女人。”

  “⾰爸爸,九月的天气吹着凉风聊天不算愉快吧。”HT架起⾰明颜一半沉重的⾝体,用眼神指着屋內。

  “啊呀,我都忘了这小子。”⾰涌涛支起儿子的另一边,一同向屋內走去。

  如果⾰明颜是清醒的,他大概会非常不明⽩这两人的关系吧。不过,幸亏,他睡得很香。

  **

  帮家的二楼、⾰明颜自小生活的地方,也是属于他这头暴烈狮子的领地范围。而每⽇从自己上清醒的那一刻,也是他全⾝心最舒适的时候。

  此刻,枕在羽⽑枕中,⾝体放松地陷⼊柔软垫內,他満⾜地呼出一口气,睁大眼、什么也不想地盯着天花板出神。

  敲门声打破他的宁静。以为是⾰家的帮佣张妈妈,他‮势姿‬未变“请进。”

  房门被打开一条,露出一颗小小的脑袋。人还没进来,长长的卷发先飘进了屋內。

  张妈妈什么时候留起长发了?⾰明颜以眼角余光扫过后,疑惑不解地转过头,盯着看不清来人的门

  “早安!”兴⾼彩烈的问安声,伴着大大推开的门,从一道红⾊⾝影上传过来“原来你每天都睡到八点,难怪上班总是踩点到。”萧郁俯下⾝,光灿烂的笑脸停在离⾰明颜的眼睛只有十厘米的地方。

  为什么…有十秒钟,⾰明颜只能愣愣地瞪着眼前的美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他的噩梦还没有醒?

  “我一定还在做梦。”⾰明颜下了定论,伸出大手。捂住萧郁的小脸,不客气地推开“走开!我的梦里不你。”

  “自我欺骗不利于精神‮定安‬哦。”萧郁摇着右手食指,像教训小孩子一样。

  “真是魂不散。”瞪着红⾐美人笑到露出⽝齿的嘴角,⾰明颜咕哝了一句“噩梦还没结束吗?”

  “不是结束,而是从新的一天开始。”欣赏到某人慢半拍的模样,萧郁似乎非常开心。

  “新的一天?”⾰明颜转着早晨不太清醒的脑子,努力咀嚼着这四个字。他皱眉按住额际,准备回想昨夜⼊睡前种种…在“无梦”喝醉了,依稀间记得是HT送他回来,然后…他忽然一顿,双眼不敢置信地瞪着手掌,仿佛看到怪物般。他手中停留的温暖触觉是什么?

  “不是梦…”他接近醒悟般的低喃。

  “废话。你是眼睛脫窗,才看不到大活人在你面前。要不要再摸一次看看呢,⾰部长?”萧郁语带讥诮。

  刻薄的说话方式,不对盘的气氛…“萧郁!你怎么会在这里?”彻底清醒的⾰明颜大吼一声、从上弹起,⽩⾊的凉被被掀到一旁。

  “啊哦…”以一声怪叫作为回答,萧郁优雅地退了三步,放松全⾝、倚住门边“⾝材不错嘛,看不出是天天赖的人。”

  顺着她大方的目光,⾰明颜低头一瞥:除了睡,一无所有“你…”“也没见你勤快地跑健⾝房,怎么就看不到赘⾁呢?”一丝脸河诩没有的萧郁甚至撑着下巴,有模有样地边沉思边说出想法。

  没见过如此豪放的女人!脑中已深植对她的看法,⾰明颜铁青着脸⾊下了定论。这样下去,若再扭扭捏捏,倒显出他的小气。所以他刻意忽略她,那丝毫不见臃肿的颀长⾝躯反而轻巧地移动到浴室门前,落地无声,流畅如闲适漫步的大型猫科类动物。

  “要参观吗?”他勾起嘴角,客套地微笑着,以拇指向后比比大开的浴室。

  “哦?”萧郁的眼底忽放精光,一副兴致的样子“可以吗?”

  玩真的?⾰明颜毫不退缩地对上她的眼睛“如果你愿意。”

  一瞬间,两人沉默地瞪着彼此,谁也不愿先挪开目光。因为双方都知道,在考验勇气与气势的目光对峙中,先松手扭头的人便是输家。而生同样好強又极度不服双方的两人,当然决不可能先放弃。

  秒钟一格格地挪过,两人仍是僵持着不动。直到…“叮叮叮”预先设定好的闹钟响起,时针正指八点整。

  魔法在一瞬间蒸发,两人同时一愣,又同时别开眼,步调出乎意料地合拍。

  “张妈已经做好早餐,你快点下楼吧。”说完此行的目的,背过⾝的萧郁看也不看他地说完,拉门先离去。

  淡淡地“嗯”了一声,⾰明颜步⼊浴室。一抬头,就看见了镜中自己一时无法聚焦的眼神。她毫不服输的、象征着坚強意志力的眼睛,闪着灼热的光芒,转瞬不动地凝视着他。回想到这里,他猛一甩头,似要将她抛在脑后似的,然后转动热⽔开关,进行今天第一次淋浴。

  那样的凝视…是什么意思?

  一直到⾰明颜洗漱完毕下楼,他都是挠着后脑、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早安,老爸。”按照以往的习惯,他目不斜视地路过老爸的⾝边,打声招呼,然后拉开座椅,接过张妈妈递上的培炒蛋、五片吐司和一杯黑咖啡。

  “早。”⾰涌涛盯着手中报纸的眼睛未抬,专注地咬了口吐司。

  低头喝口咖啡,香浓润滑的感觉让⾰明颜正准备舒心一笑…突然,他停住了…一个红⾊的⾝影坐在他对面左手边,老爸坐在他对面右手边。他倏地抬头,一大早便看到萧郁的震惊,转换为同时看到这两人的震惊。

  罢才他竟然忘了问她为什么会一大早出现在他家?

  “你…”他瞠目结⾆地僵住拿咖啡杯的手,一双恢复清明的眼写満不相信。

  “HELLO,你总算注意到我了。”萧郁微笑,用叉将炒蛋送到嘴里“我还在想你究竟会忽视我多久呢?”

  “你怎么会…”

  “张妈,请再给我一杯苹果汁,谢谢。”她闪开眼,转头向厨房內的张妈要求,态度自然稔。

  “等等,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吧。”⾰明颜推开餐盘,不悦地盯着照例一袭红⾊套装、丽夺目的女人。

  “嗯…”啜了口苹果汁,她狡猾一笑,用一双美目瞥瞥坐在她⾝旁的⾰涌涛,其意不言自明。

  “老爸!”⾰明颜拍案而起,冲着老爸一声大吼。“啊?什么?”被吓得一震,从报纸中抬头的⾰涌涛一时没明⽩儿子在气什么,慌张的眼在独生子与美人间来来去去。

  “你还好意思问!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他气得以指不礼貌地指向萧郁,用词耝鲁。

  “一起吃饭就坐在一起了啊,有什么不对吗?”精明一世的⾰涌涛不知为何,此时显然格外糊涂。

  “我是问她为什么会坐在这里?”⾰明颜可没被老爸的糊弄给骗过去。

  帮涌涛的嘴张开了又关,关了再张开。⾰明颜等了半天一个字都没有,气得他又要发火时,老爸的一双眼瞄向了萧郁,将战争的主导权回。

  “我在这里过夜。早上一起吃饭有那么奇怪吗?”萧郁睁大无辜的眼,一脸镇定地回道。

  饼夜?已是成人的⾰明颜当然明⽩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可是若将她的脸和⽗亲联系到一块儿去,心口烧起的熊熊怒火却是怎么回事?

  “你还真是恬不知聇啊!”⾰明颜马上将狐疑庒下,一股怒气找到了替罪羊,他口不择言地开骂:“⾝为‮妇情‬,你倒是大大方方住下,还一脸相安无事地同他的儿子打招呼。”

  “‮妇情‬?”萧郁偏不生气。她挑挑眉,抛出一句“我真同情你”咬下最后一口吐司,就没了下文。

  一肚子火烧到半空的⾰明颜,可谓是一口气不上不下,梗了个半死。他凭什么要受到这个女人的奚落?“你说什么?”他捏紧了拳头,气势汹汹地转过半边⾝子,恶狠狠地回问。

  “活了二十七年,连基本伦理都搞不清楚,我为什么不同情你?”她收拾面前已吃完的餐盘,已有退意。

  “喂,话说清楚!”⾰明颜的动作比话快,一手抓紧萧郁的手腕,后者立即痛得皱起了眉。他太用力了!吃了一惊的⾰明颜赶紧放手,她全⾝猛然一抖的细节也就没有注意到。

  萧郁低头甩着扭痛的手腕,冷了声音“你⺟亲都⼊土为安十七年,你老爸就算再找女人,也是情人或未婚,哪有‮妇情‬之说?”手腕还在发⿇,瞪了他一眼,她转⾝就往门外走。

  她的嘴⽪子真的很厉害!愣了一下,明⽩是自己说错的⾰明颜眼见她要走,便从桌上抓起两片吐司往嘴里一塞,拉起椅背上的西服外套快步跟上。

  “喂,就算是情人,你也不该住下。我老爸从来没有这样…”

  他咬着吐司的含糊问话随着⾝影渐行渐远。⾝为另一当事人却被人忽视的⾰涌涛,此时却淡淡地笑了,报纸平摊到桌面上没有再看一眼,他好心情地冲着背后的张妈妈笑道:“我的儿子真的很笨,不是吗?”

  从⾰涌涛新婚起就在⾰家做事、年逾五十的张妈妈会心一笑。

  “恋爱嘛,哪个又聪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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