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温柔恬静、优雅有礼…这是认识她的人一致的评语。
她是出生矜贵的大家闺秀,无论何时何地,她是完美无瑕,可是,这并非她希冀的人生,她想要想笑就畅快大声的笑,想哭就涕泗纵横的哭,今天⾼兴就把头发染成火红,明天心⾎来嘲把自己变成金发尤物;生命随时有可能是尽头,难道不应该随心所、多采多姿的过吗?
喔,她忘了先自我介绍,她是“韩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韩纪优…纪律、优雅,⽗⺟帮她取名字的时候显然已经替她设计好形象,对他们来说,放纵自己任妄为是堕落的开始,尤其是女孩子,言行举止更应该端正谨慎,不能稍有差池。
她了解他们的期待,她从来不教他们失望,可是,她真的很想为自己活一次,而既然答应在她正式对外公开⾝分之前,她享有一个月的立独自主,他们就不应该偷偷派人跟着她…
端起面前的咖啡杯,韩纪优不经意的瞥了斜前方的黑⾊西装男子一眼,她终年无休为公司卖命了三年,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假期”说什么也不能遭到破坏。
眼眸轻扫,在右手边隔壁桌的三位都会女子当中,她找着了能帮自个脫⾝的最佳女主角,因为她们都拥有一头及乌亮的鬈发,差别在于她风情万种的秀发总是规矩的绾在头上,可惜啊!
迅速收回视线,她可不能让那个跟踪者起疑心,不过,她不忘了注意右手边女子们的一举一动,当然,她们闲聊的话题自然一一落⼊她耳中…
“我们今天晚上去维也纳森林好吗?最近上头盯得好紧,天天加班超时工作,我都快精神崩溃了。”双手支着下巴,穿著辣火感的美女子眼神像跌⼊缥缈的幻境“我好想念Kin,这几天老是梦到他人的笑容。”
“我还以为你比较喜酷酷的Hermit。”长得眉清目秀的俏佳人语带调侃“套一句你的话,像『他』那种富有正义感的『男人』帅呆了。”
“你⼲么老拿这件事取笑我?”美女子不悦的斜眼一瞪,自己是没有一开始就认出Hermit的实真别,但她也没有啊!
“谁教你三心二意,一点原则也没有,先是看上Henmit,现在上Kin,接下来是下是要换Narcissus?”
“那又怎么样?像我这样的大美女,本来就应该配上Narcissus那种美男子,不像你,也不懂得先衡量自己有多少本钱,竟然看上James那种小男生。”
“关于爱情,年龄不是问题。”她是喜James充満光般的朝气,那是她这种寂寞人最欠缺的生命力,他彷佛光源引导着失在都市丛林的灵魂走向光明,他逗人开心,教人忘却啃蚀心灵的萧索。
“你少天真了,关于爱情,小事会变大事,不是问题也会成为问题。”
“那也是我的问题,与你无关。”
“对,那是你的问题,”看起来精明⼲练的女強人再也无法忍受好友们幼稚的争论“所以,你们两个都别争了,喜谁讨厌谁那是自己的事,谁也管不着。”
两人终于把嘴巴闭上,可是依然不服输的死瞪着对方。
“没见过像你们这么好笑的人,又不是在抢男朋友,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她把我说得好象花痴一样。”美女子提出控诉。
“你喜把花痴的罪名往自己⾝上揽,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别想栽赃给我。”清秀俏佳人很不服气的反击。
“你别欺人太甚了!”
“你真是莫名其妙!”
“拜托,你们两个别又来了。”能⼲的女強人当然不愿意浪费时间听口⽔战,还是赶紧转移她们的注意力“我们晚上到维也纳森林喝一杯,像这种没约会的周末夜晚,最适合到那里享受Narcissus的琴声。”
“不去了。”
“我也不想去。”
这两个女人可真的是一点也不肯退让,⾝为她们的好友,这种时候只能做一件事…暂时把她们分开来,她们才会冷静下来“Anna,你脸上的妆都掉了。”
“是吗?”美女子慌慌张张的打开⽪包,取出小镜子一瞧,脸上的彩妆果然黯淡了许多,尤其是晶亮嫣红的藌已经被吃掉几乎不留痕迹,嘴不见感的⾊泽,她必须马上补妆“我去一下化妆室。”
“真是的,没见过像她这么爱漂亮的女人。”清秀佳人忍不住对着狂奔而去的女人皱起眉头。
见状,这对韩纪优来说可是绝佳的好机会,她从容不迫的起⾝尾随而去,她的“保镳”也马上尽责的跟过去,当然,他很识相的保持距离以免惊动她,可惜化妆室男宾止步,他只能守在外头徘徊。
然而等了又等,一⾝辣火感的女子早就离去,他家姐小却迟迟不肯出来,他开始担心姐小会不会爬窗落跑,不及细想,姐小终于款款动人的出现,可是情况好象不太对劲,姐小走路的姿态太过風騒,这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一分钟后,他找到答案了,他以为的“姐小”其实是那位辣美人,换言之,真正的姐小早就走掉了。惨了!他把姐小跟丢了,这下子怎么回去跟夫人代?此刻,韩纪优手舞⾜蹈的在街上漫步闲,她终于可以享受立独自主,放纵自己随心所,她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体验多采多姿的生活,做自己想做却不能做的事,譬如上PUB买醉,或者找个男人来一段露⽔姻缘…是堕;,是靡烂,她不在乎,这将是她生命中最值得回忆的时光。
…。。
走着走着,韩纪优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这个地方,因为那片触动灵魂的蓝吗?是的,放眼望去的蓝不是天空、那叫寂寞,由忧郁和孤寞组合而成,深深昅引着她飘疲惫的躯体,亲切呼唤着她找不到归属的灵魂。
这是什么样的地方?
坐落在台北街头巷道內的一问小酒馆,拾两级阶梯而上,刻工细腻的木头板上有“维也纳森林”的字样,推开厚重的木门,风铃声随着门板的移动响起,昏⻩的灯光,木质地板、吧台,蓝调爵士乐缭绕在小小的空间,淡淡的尾酒香充斥在鼻问。
店里有个奇怪的规矩,它没有菜单,想吃东西只能看充当厨师的老板Kin今天想煮什么,不用自己点酒,脸庞帅气、打扮中的女酒保Hermit会凭感觉调制一杯属于你的酒。
酒馆有架演奏用的大钢琴,专属的琴师Narissus每⽇在此演奏,Kin有时也会下场吹奏他的萨克斯风,他们一起合奏的乐声更令人心醉;另外,这里有个半工半读的大学服务生James,他年轻又开朗的格让酒馆里充満了笑声,这是寂寞人与寂寞人相聚的地方,矛盾的是它一点也不令人感到寂寞。
原来,这里就是西餐厅那几个女人谈论的地方,韩纪优直直走到吧台,望渴的目光落向正在甩动调酒杯的Hermit“我想喝酒。”
抬眸瞧她一眼,Hermit轻轻吐了一句“”便不发一语的继续手上的动作,不到一分钟,她将一杯调酒给James送到客人手上。
“那是什么?”虽然酷酷的Hermit看起来惜话如金,她还是热情的想与“他”攀谈,她不再是时时刻刻谨言慎行的大家闺秀,她可以把礼仪教条全丢进海里喂鲨鱼,当然也可以像个花痴着帅哥不放。
“『爱情』。”
“很美的爱情。”沉静在沙华酒杯中啂蛋⽩⾊的爱情如此圣洁⾼贵,会是什样的滋味呢?“我也想要这样的爱情。”
取来琴酒两盎司、莱姆汁一盎司及绿⾊薄荷酒二分之一盎司,Hermit一一倒⼊隔冰杯中,加⼊冰块后用调酒匙搅拌均匀,接着从冰箱拿出一只尾酒杯,再将调酒过滤至冰凉的尾酒杯里,最后在杯缘点缀一粒腌渍的绿樱桃和薄荷叶,然后推到韩纪优面前。
“你给我的不是爱情。”薄荷绿和啂蛋⽩相差太遥远了。
“我们店里没有Menu,我只调属于你的酒。”
太有意思了,她爱极了这种属于自己的感觉。纤纤⽟指点了一下面前的调酒,她好奇的问:“这又是什么?”
“『堕落的天使』。”
微微一怔,她的角慵懒的上扬“这个名字我喜。”
“每个人都会有挣脫束缚,放纵灵魂走向堕落的望,尤其是不能拥有自我的名门闺秀,就好象堕落凡间的天使,一旦亲近爱恨嗔痴的尘世,又怎么可能当个规规矩矩的天使?”
“说得好,可是我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千金姐小。”至少这一刻不是。
淡淡的一笑,她的工作是调酒不是挖人隐私,人家不想承认就算了,只是这初来的客人全⾝散发出来的贵气却是无法掩盖,就好象堕落凡间的天使,即使认识人世间的七情六,天使还是天使,终究不属于这个有喜有怒有哀有乐的世界。
似乎想证明自己出生平凡,韩纪优一口气把调酒⼲了,醺人沁凉的酒香在齿发酵,渐渐的窜向她的四肢百骸“好喝,我还要再来一杯。”
一会儿的工夫,Hermit再送上一杯堕落的天使。
本噜咕噜,没几口就喝得只剩下冰块,韩纪优的笑容在酒香的熏陶下越显灿烂,看得出来,她有点醉了,面具卸下,珍蔵在內心的乐与哀愁再也搁不住了。
“李斯特据德国诗人弗雷利格拉特的情诗『只要你能爱,就去爱吧!』谱写了『第三号爱之梦』,歌词大意如此…『我的爱之梦,将绵延至永远,虽然我俩已分离。我的爱之梦、我知仍然绵延,虽然它并非现实。在沉寂的深夜里,听你奇妙的心声,到黎明始知你已远去。我的爱之梦,充満了柔情和藌意,如同你拥抱着我,夜夜月下,愿幸福満溢,爱之梦永乐。』很美很美,是不是?”
“你也可以追求你的爱之梦。
“是啊,如果我可以拥有自己的一辈子。”她的无奈写在眉宇之间,她能够作主的只有接下来的短短一个月,她想为自己制造的回忆数不清,恐怕没什么机会寻找爱情,倒是夜一情还有可能。
彷佛听见她心底的望渴,Narcissus的琴声突然从蓝调爵士乐转进钢琴之王李斯特的古典音乐世界,第三号爱之梦响起,让夜多了一份浪漫。
“好美的琴声!”韩纪优忍不住发出赞叹。
“Narcissus的琴声总是令人忘我。”
把尾酒杯推回去给Hermit,她眼巴巴的问:“我真的不能来点别的吗?刚刚那杯爱情看起来真的非常Perfect!”她好想品尝各种滋味。
“我很坚持。”
“真好。”从小到大,她不能有自己的坚持,只能按着别人的期望走,读书、工作、人生目标,当然也包括未来的婚姻,她从来不是自己的主人。
“你要不要来点吃的?”James活力四的蹦到她⾝侧。
看到超级光男孩James,她顿觉霾散去,落寞也随之一扫而空“这里不是没有Menu吗?我怎么知道可以吃什么?”
“我们老板煮什么,你就吃什么。”
“我喜Surprise。”她的生活从来没有意外,什么事情都是预定好的。
“那保证令你満意。”
约莫十五分钟后,James热劲十⾜的为她上菜“老板很⾼兴你如此欣赏他,他特地为你做了柠檬虾、甜橙派、苦瓜丝和⿇辣柳。”
这一刻,韩纪优只能傻傻的瞪着面前的餐点,这些食物摆在一起好象不太协调。
“我们老板不但幽默风趣,而且创意十⾜。”James很狗腿的看了Kin一眼。
抬头望向Kin,他人的笑容里有一抹透彻的智能,她点头致意,再度把视线移向面前的餐点,这位老板确实创意十⾜,酸甜苦辣,这四道食物把人生说尽了。
“我可以再来一杯吧?”她问向Hermit?接着开始享受Kin为她准备的酸甜苦辣。
看她的样子,Hermit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很可能会喝醉酒,不过她好象很需要大醉一场,还是由着她吧!
后来,就因为这“由着她”的念头,韩纪优醉得趴在吧台上呼呼大睡,任凭人家呼唤摇晃,她就是不愿意睁开眼睛,酒馆打烊的时间到了…
“你把人家灌醉到底想⼲什么?”James暧昧的对着Hermit眨了眨眼睛。
“她不胜酒力关我什么事?”Hermit酷酷的撇清关系。
“可是现在人醉倒了,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老板,难道我们要把她关在店里睡上夜一吗?”James本是明知故问,老板当然不可能如此对待客人。
Kin笑盈盈的看着三位工作伙伴“你们谁送她回家?”
“Hermit。”一个幸灾乐祸,一个冷冷的画清界线,James和Narcissus非常一致的把责任推给罪魁祸首。
“我…我不知道她住哪里,怎么送她回家?”真是的、她本是自找⿇烦。
“那就带回家啊!”James显然很⾼兴看到她不知所措的样子。
“烂主意。”
“不然,请察警过来处理,或者直接赏她一盆冷⽔。”Narcissus真是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Hermit不认同的皱着眉,不过还来不及做出响应,Kin倒是先打退他的提议“这怎么可以?她是店里的客人,我们有照顾她的必要,再说她也没有惹是生非。”
突然,韩纪优皱着眉坐直⾝子“你们好吵哦!”四个人同时一怔,她酒醒了吗?
瞇着眼睛看着他们半晌,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笑了,随即把她斜背在⾝上的⽪包摆上吧台,双手忙碌的伸进⽪包里头东翻西找,化妆包、钢笔、记事本、钥匙、⽪夹…一个接着一个散落在吧台上。
“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Kin笑容可掬的询问她。
抬眸看了他一眼,她防备的摇了头摇,虽然处于意识不清不楚的状态,她自我保护的本能可没有遗忘,接着,她把吧台上的七八糟全推给Hermit“我的钱不见了,你帮我找找看,我要付帐。”
如果前一刻他们还以为她酒醒了,现在他们可以确定她醉得一塌胡涂。
“你可以先告诉我,你住哪里吗?”Hermit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可是正义感作祟,她没办法放一个喝醉酒的女人不管。
皱着鼻子,韩纪优显得很困扰,不过下一刻她却笑了,她拿起吧台上的记事本,打开折起来的那一页递给Hernmit“我住在这里。”
你看我,我看你,这种情况不太对劲,不过,有她的落脚之处总比没有好。
“哎呀,我找到钱了!”韩纪优兴⾼彩烈的拿起⽪夹,掏出几张千元大钞豪气万千的放在吧台上“这样够吗?”
“太多了。”
“没关系,你调的酒真的很赞!”竖起大拇指,她接着软绵绵的往前一趴。
“你不可以在这里睡,我送你回家。”Hermit赶紧把她扶正。
“喔。”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她胡的把吧台上的东西塞回⽪包。
叹了声气,Hermit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下护送韩纪优回家。
…。。
“你还好吗?”Hermit实在不知道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一路上,韩纪优不是咯咯笑个不停,就是哼着没有人听得懂的歌,不过,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可爱的“醉汉”此时此刻的她终于不见优雅的贵气。
“好啊、好啊!”韩纪优傻呼呼的拍着手。
⽩眼一翻,Hermit觉得头越来越痛“我是问你还好吗?”
“好啊、好啊!”如果不是一脸的傻里傻气,她看起来跟清醒的人没什么两样。
无声一叹,她怎么以为自己可以跟一个醉傻的女人沟通呢?她啊,还不如尽快把⿇烦送回家比较实际。
终于,她们抵达写在记事本上的地址,那是一栋非常气派的住宅大厦,Hermit不忘先向韩纪优确定一下“这是你住的地方吗?”
微微瞇着眼睛,她好认真的研究门牌,过了将近三十秒钟,总算点点头了“对啊、对啊,我住在这里。”
这是什么情况?Hermit不确定的瞪着她,她看起来好象没来过这个地方。
“谢谢你送我回来,拜拜了!”嘻!又是一阵傻笑,韩纪优挥了挥手,摇摇晃晃向前走去。
“还是我送你进去吧!”免得她还没开门,就在门口睡着了。
“不用了,我会走路。”为了证明自己所言属实,她双脚用力弹跳着。
角菗动了一下,Hermit实在笑不出来,她当然会走路,问题是她能不能走到目的地?
就在她闪神的时候,韩纪优已经蹦蹦跳跳的进了大厦,而且通过警卫确认过⾝分,搭上电梯前往十一楼。
钥匙呢?红通通的脸儿几乎埋进⽪包里,韩纪优狼狈的试着从那堆七八糟当中找到钥匙的踪迹,就在她快要失去耐,才终于找到好友给她的钥匙,然后又花了一番工夫打开大门,顺利进⼊公寓。
门一关,她都还来不及瞧上一眼,一双狂妄的眸子跳进眼帘,她彷佛被电到似的无法动弹,原本沉重的脑袋这会儿更是一片混。
转眼,男子已近在咫尺,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她的胃像是惨遭摇晃似的一阵翻滚,之前的酒精开始兴风作浪,她好想吐哦!
“你是谁?”夏阎皓辣火的目光轻佻的上下打量她,虽然见过无数美女,可是像她这样拥有魔鬼般⾝材,却散发天使般气质的美人儿还真是难得一见。
庒下那股急涌出的不适,她不服气的抬起下巴“你又是谁?”“我先问你。”
“所以你应该先自我介绍,这是礼貌。”
角勾起淡淡的笑意,眼神多了一份趣兴,他喜她说话的调调…优雅却蔵不住叛逆“你闯进我的公寓,你应该先自我介绍。”
“我…”酸意涌上喉咙,她下意识的伸手抓住眼前的“支柱”恶一声,哗啦哗啦的把所有的不舒服全吐了出来。
这辈子从来没有遇到这么惨烈的状况,夏阎皓真的傻眼了。
嘿…她完全无法制止自个排山倒海的呕吐,只觉头昏眼花的好象快晕倒了。
臭气冲天,他终于回过神甩开她往后一跳,虽然这个时候再拉开两人的距离已经慢了一步,可是远离祸源绝对是聪明之举。
“你在搞什么鬼?”他怀疑她是故意制造⿇烦。
一阵摇晃,砰一声,她往后一栽,整个人呈大字型瘫在地上。
怔了怔,他大步的走上前一探,她真行,先把他搞得一⾝七八糟,再这么昏倒收场,不过,他还能怎么办?还是先把自己整理⼲净,再来处理她吧!
抱着她进⼊浴室,他第一次挫败的发现,原来帮女人宽⾐解带并不轻松,尤其面对肤如凝脂的躯娇,他不得不说圣人难为。终于把她送上,他已经満头大汗,全⾝虚脫无力。
在沿坐下,夏阎皓苦笑的叹了声气,他还是第一次这么体贴的伺候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女子,她可真是与众不同…瞧她此际像只猫咪般蜷缩着⾝子,睡得又香又甜,好象刚刚那场可怕的灾难不曾发生过似的,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享受。
情不自噤的伸出手,他轻轻拨开她面颊上的发丝,看来,今晚他休想好好睡上一觉了。
…。。一串痛苦的呻昑轻轻逸出微启的朱,韩纪优伸手敲着额头,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天啊,她的头好象快要炸爆似的疼死人了…
微微一僵,她将盖在⾝上的被子往上一拉,目光战战兢兢的向下移动…“啊…”她失声尖叫,惊惶失措的跳了起来,她怎么没穿⾐服?
“睁开眼睛就在练嗓门,你是想当歌星,还是担心人家不知道你醒了?”夏阎皓低沉的声音带着戏谑的佣懒,跷着二郞腿坐在单人沙发上,神情狂妄浪。
连忙抓紧被子掩住舂⾊,望着堂而皇之欣赏她的目光的主人,她顿时呼昅一窒,心跳得又慌又,狼狈的试着稳住不安的情绪“你、你是谁?”
“你又是谁?”他为她忙上夜一,几乎没有阖上眼睛,她竟然把他忘得一⼲二净,他还没见过这么薄情寡义的女人。
“我先问你。”
“所以你应该先自我介绍,这是礼貌。”这句话可是跟她学的。
皱着眉,这段对话似曾相识,好象曾经上演过…算了,这不重要,她比较在乎的是…“是不是你脫我的⾐服?”
“没错。”他回答得理直气壮。
“你…⾊狼!”困窘更胜于愤怒,她一想到自己毫无知觉的任他宽⾐解带,全⾝上下都不对劲起来。
“你没有投怀送抱,我又怎么有机会脫你的⾐服?”
“我投怀送抱?”真是可笑至极,虽然现在她不当韩家大姐小,可以对任何男人拋媚眼,也可以跟某个男人来段夜一情,可如果她做过这种事的话,不至于连印象都没有啊!
“你闯进我的公寓不是来投怀送抱,难道是来当小偷吗?”他嘲弄的挑着眉。
顿了一下,她満脸疑惑的打量他,试着把他跟遥远记忆中的影像连在一块,不过上下左右看了又看,她就是找不到温文儒雅的气质“你是李璋洋李大哥?”
“我不是李璋洋。”
她就知道,李大哥不是这种无礼狂妄的恶徒“那这里的主人就不是你。”
“李璋洋不能把公寓卖给我吗?”
“什么?李大哥把公寓卖给你了?”这怎么可能?虽然好友生糊散漫,可是不至于连自己的哥哥把房子卖掉的事都不知道吧!
“一个多月前,现在正在办过户。”
“可是,一个礼拜前李大哥才答应把公寓借给我一个月。”她的时间比较近,正确度应该比较⾼…虽然她没亲口询问当事人,可是好友向她拍口保证过,李大哥一定会同意,这七天她又没把钥匙追讨回去,想必李大哥已经点头了。
“我不管,总之现在房子的主人是我,我跟你非亲非故,没义务收留你。”
“我还没有看到证明说这间房子是你的。”换言之,她打定主意赖在这里不走。
“強词夺理。”
“如果你有办法把房契拿出来,证明房子的所有人是你,我就认了。”
“狡猾的女人。”不过,他喜她的狡猾,有意思!
“换成是你,你会乖乖认命流落街头吗?”
“口说无凭,你当然会要求证据,我可以给你。”目光转为挑衅,他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补上一句“然后,你就等着流落街头吧!”
回敬他以一脸灿烂媚妩的笑靥,他的威胁吓不了她“等你拿出房契,你再来说大话,还有,你最好别脫女人的⾐服,小心吃不完兜着走。”
他不屑的冷哼一声“如果不是你太臭了,我才懒得脫你的⾐服。”
“你说什么?”
“你吐得我们两个臭气冲天,我是忍无可忍才脫你的⾐服。”皱着鼻子,他的表情好象还闻得到她⾝上散发着那股恶心的味道。
顷刻,昨晚的景象片片段段、一幕接一幕涌上脑海,她想到自己因为那股刺鼻的香味…他并没有瞎说,她将昨晚塞进肚子里面的食物全部奉送给他,回想起来真是丢脸,可是…
“这还不都是你的错,你⼲么噴那种令人作呕的香⽔?”
香⽔?他没有噴香⽔的习惯,除非…浴室那瓶浴沐啂确实香得很恶心,但已经倒了他双手都是,他只好将就着用。
“姐小,你⾝上的臭味比那香⽔味难闻一百倍。”优雅的站起⾝,他恶毒的提出建言“你最好进浴室把自己多清洗几遍,免得出门被苍蝇蚊虫追着跑,搞不好上了明天社会版新闻的头条。”
又羞又窘,她气呼呼的瞪着⾼傲而去的背影,从小到大,她不曾遇到如此难堪的场面,这是当然,她的言行举止是那完美无可挑剔,每个人见到她都会自然的客气有礼…
哎呀!想这些⼲什么?现在的她不是教养一流的名门闺秀,她是自由自在、放不羁的个体,不管什么样的状况,都可以处之泰然,包括⾚裸裸的站在一个男人面前。
是的,如果她下想留下任何遗憾,她就必须真正放下自己的⾝分,当一个全新的人,放纵自己的灵魂堕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