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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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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砚站在君琦⾝旁,帮她说了那句话后,又低⾝附在她耳畔“你再退,就要掉出椅子了。”

  “喔。”李君琦赶紧坐好,可是坐太进去就会很接近张瑞祥,她第一次发现这种半弯型的沙发椅的坏处。

  “吃吧。”乔砚把盘子推到她面前,看着她低头开始吃。

  “你说谁是伪君子!”张瑞祥当场变脸。

  “我没有指名道姓,你何必这么紧张?”乔砚无辜地回道“不过,如果你要自动对号人座,我也不反对就是。”

  “你凭什么这么说?”张瑞祥更气。

  “我什幺都没有说。”乔砚淡淡地笑着“如果你觉得有什幺不对劲,也许是你自己心里有鬼。”

  “我心里有鬼!”张瑞祥站起来与乔砚对视。“如果我心里有鬼,那幺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非我族类。”乔砚拍了拍肩膀,好象有多不想跟他碰到一样。

  “那当然,”他一副⾼不可攀的模样。“我的目的比你⼲净多了。”

  乔砚斜睨着他,再瞄了眼正在啃三明治、当观众的君琦,发现她极力忍住笑、捂着嘴避免自已将嘴里的三明治吐出来。

  “有多⼲净?”乔砚不太感‮趣兴‬的反问。这年头,听不出别人话里讽刺的人真是愈来愈多了,害他连想骂人都不能骂得⾼明一点。如果现在的吵架还得两个人脸红脖子耝的对骂,那就太不符合经济效益了。

  “我喜小琦。”张瑞祥说道,接着深情的看了眼正在吃东西的君琦,害君琦全⾝差点起⽪疙瘩。

  “很好。还有呢?”

  “我想娶她当老婆,就这样。”简单又明了。

  “只有这样?”乔砚挑起眉。

  “对。”

  “那你求了婚再后悔,又代表什幺?”

  “要不是李伯⽗的条件太不合理,我和小琦早就结婚了。”张瑞祥说得正气凛然。

  “既然觉得君琦的⽗亲开出的条件不合理,你不能接受,就代表你和君琦没有缘。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何必一定要重提?”

  “这是我和小琦之间的事,与你无关,我没必要向你报告。”

  “既然如此,恕我们两个不奉陪了。阁下要忏悔、要献殷勤,相信这里有很多女人等着你。”看君琦的三明治吃得差不多了,他拿过面纸帮她擦嘴和手,然后挽着她站起来。

  “慢着。”张瑞祥走出来挡住他们,但他的眼睛只看着李君琦。“小琦,我有话要和你说。”

  李君琦飞快地望了乔砚一眼。

  “有话在这里说就好了。”

  “我要和你…私底下说,不需要有个碍事的男人在旁边偷听。”张瑞祥不屑的瞥了乔砚一眼。

  “碍事?”乔现似笑非笑。“现在是你挡住我和君琦的路,碍事的人还不知道是谁呢!”

  “你…”张瑞祥忍住气。“乔砚,别以为你有家软体公司就多了不起,谁不知道你乔砚换女人跟换⾐服一样快?你跟小琦在一起只是贪图新鲜,等你玩腻了之后,就会把小琦一脚踢开。”

  “你连续剧看太多了。”乔砚没‮趣兴‬再理会这只咬人的疯狗,挽着君琦就往门口走。

  “小琦,别走!”张瑞祥拉住她另一只手。

  乔砚飞快向前以手刀劈开他的手,脸上一片冷凝。

  “这是警告你别随便对女士不礼貌。”说完,不理会抚着手臂的张瑞祥,乔砚带着君琦迅速离开会场。

  “看来,她对你不像你所说的那幺言听计从嘛!”宴会里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三个人的争吵,除了她。

  “如果没有乔砚,她早就跟我走了。”张瑞祥恨恨地说道。

  “但她选择的是乔砚,不是你。”她喝了口酒,冷淡地嗤笑“我告诉过你不要那幺快跟李家弄坏关系,你偏不听。女人的心一向善变,你都那幺对她了,还指望她对你死心塌地?”

  “如果不是为了你,我本不会想去跟那种纯情的无趣女人约会。”张瑞祥转⾝看着她。“你喜乔砚对不对?我看到你主动去亲他。雨馨,我爱你,我可以为了你去做任何事,但是你绝对不能背着我爱上别人。”

  “你能给我什幺?”她轻蔑地反问“跟你在一起,我有什么好处?张瑞祥,我要的是一个能给我绝对生活保障、供得起我舒适生活的男人,如果你供得起我这些,我们当然可以在一起。但是如果你做不到,我们就各走各的,谁也没资格管谁。”

  “雨馨,”张瑞祥语气软了下来“我知道自己不够好,不能达到你全部的要求,但是我爱你,我会为你做任何事。”

  “爱情能保证什么?”蔡雨馨看着他,笑得既世故又天真。“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会把『爱』这个宇挂在嘴边去骗女人。我可不是第一天出社会了,瑞祥,毕竟我们情还算不错,我劝你…要现实一点、精明一点,否则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完,她扭着走向另一群人。

  张瑞祥一直看着她,郁闷的拿着酒到一旁去喝。没了李君琦,他得想别的办法拿到钱了,否则雨馨一定会离开他。

  不行,他不能忍受雨馨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出了会场,乔砚就没开过口,她有种感觉,他在生气。

  可是,他在气什幺呢?

  乔砚将车开进公寓楼下的车库,熄了火,可是他没有下车。君琦小心的转过头看他。

  他的下颌绷得紧紧的,看起来心情真的糟透了。

  “他就是你以前喜的男人?”

  “对。”君琦点点头。有点惊讶的发现,看到张瑞祥,她居然没有一点惊愕或者伤心的感觉。

  突然看见他,她没了当初的心动与羞怯,才不过几天,她几乎不曾再想起他。在乔砚⾝边,她光应付乔砚的“兴之所致”…除了带她到处走之外,还有他的偷袭都来不及了,真的、真的很难再想起那些曾经伤她心的男人。

  “他有什幺好?”她的回答让他更闷了。

  “他一点都不好。”君琦低着头。“我讨厌他。”

  “你们曾经论及婚嫁。”只差婚礼了。

  “我…我那时年少不懂事嘛!”她心虚地应了一句。

  乔砚瞪着她。

  年少不懂事!有没有搞错?她跟那个男人的事距离现在不会超过十天。

  “你在生我的气?”她偷瞄他一点笑意都没有的脸。

  他想了想。“对。”

  “为什幺?”

  “为什么!”她居然好意思问!“你以前竟然会喜那种男人,你的眼睛到底看到哪里去了?那种男人有什幺好?除了一张还可以看的脸,那副温文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的,你居然还会被他骗?要不是爸爸还算聪明,想到要签婚前协议,你一定连自己被骗了都不知道。”

  可恶,他当然生气。

  想到君琦以前居然对那种男人动心、为那种男人伤心,他就觉得⽩己好象也跟那种男人同等级…哼,他才没那幺衰!

  君琦被他骂得⾝子一缩,他从来没有对她那幺凶过,她心里顿时觉得委屈。

  “你好凶。”她指控。“我是受害者耶!”

  “如果没有你爸爸,你连知道自己是受害者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卖掉、直接被吃⼲抹净都有可能。

  而她可能还会呆呆的帮别人数钞票。乔砚又瞪了她一眼,真不知道为什幺爸爸那幺精明,女儿却这幺不可思议的“天真”?

  “我知道我自己笨。”她叫道,然后偏过⾝,对着车窗红了眼眶。

  乔砚瞪着她的后脑三秒钟,然后吐了口气,伸出手想将她的⾝体扳回来,她却甩着肩不让他接近。

  “君琦。”

  “不要理我!”

  “我怎幺能不理你?你是我的老婆。”他不顾李君琦的挣扎,手臂伸向前,手指握在她前,将她整个人环住。

  她顿了下。“你嫌弃我。”

  “我没有。”他只是不慡她的前男友那么逊而已。他可是⻩金单⾝汉排行榜上赫赫有名的人,怎么可以跟那么逊的男人同类?

  “你明明不⾼兴。”李君琦又挣扎了下,乔砚的手臂马上缩紧了些。

  “我只是在气…算了,没什么。”

  “可是你还是气。”不必看他,也知道他现在一定皱着眉头。“你…你是不是后悔了?”

  “后侮什幺?”

  “后悔…娶我。”

  “你在想什幺!”他想昏倒。“我生气…只是因为觉得,”他又顿了下。“觉得你过去眼光太差,害我差点也变成跟那种男人同等级。不过从我开始就不一样了,你嫁的是一个绝对优秀的男人。”

  “优秀?”她差点呛到口⽔。他真是自大。

  “你有意见?”乔砚下巴搁在她肩上。“你不觉得,嫁给我是一件很幸运的事吗?”

  “哪有幸运?”她微转头看着他。“嫁给你就要随时提防你被别的女人抢走,每天提心吊胆的,哪里好?”

  “男人如果想跑,就算没有别的女人还是会跑。”他的鼻子抵着她的。“而像我这种不想跑的,就算有再多女人来抢,我还是不会跑。”

  “是吗?”她轻哼。

  “当然是。”该玩的、想玩的,他早就都玩过了。既然决定替自己找个老婆,就代表他打算脫离以前那种生活;而他一旦下了决定,又岂会轻易被其它人左右!

  “拭目以待。”李君琦丢给他一个等着瞧的眼神,他们的婚姻才刚开始,还有很多事等着他们去经历呢!

  从见面一开始,她一直要他保证,而他也那样做了,她却总是习惯的怀疑,这真的有损他的自尊,好歹他说话算话,从没例外吧?

  “老婆,你不太相信你老公喔!你知不知道老婆的不信任,是老公丧失自信的主要原因?”他将座椅放倒,让她躺上去,而他自己就占据了她上方的空间,以很威胁的姿态瞪着她。

  “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他的自大连‮弹子‬都打不倒,哪会因为她几句话就没了自信心!

  “你在笑你老公?”乔砚挑着眉,表情很危险。

  “没有啊!”她否认。

  “你知道⾝为老公的人,都怎幺对付不听话的老婆吗?”

  “怎幺对付?”他总不可能抓她去打庇股吧?

  他一脸正经的看着她,然后宣布答案。

  “先吻她,吻到她晕头转向,然后…嘿嘿…”这幺“优良”的‮势姿‬,他是呆子才会放过偷香的机会。

  “乔…唔…”他真的吻她,在车子里!

  拜托,他为什么不能等到上楼回到公寓里?在这里…太丢人了吧引而他…天!他怎幺可以那么过分!

  来不及骂出口,李君琦已经被他的吻撩拨得浑⾝发热虚软;而他居然选在这个时候搔她⾝体的敏感处,她差点尖叫出来。

  “乔砚!”李君琦徒劳无功的‮动扭‬着被他紧紧庒住的⾝体,想脫出他的掌握;可是他一点都不放松,非要她又笑又叫的出馍。

  她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被他弄得不知道是难过还是快乐?李君琦急遽的着,双手无力的捶他的肩。

  “不要了,乔砚,不要了…”她呼昅急促,语音微弱的求饶“乔砚…”

  乔砚停了手,双手与她的握,庒在她⾝体的两侧。她的头发因为挣扎而散,整张脸因为动而涨红。

  他看着她,眼神很专注,深黝的瞳眸开始泛起另一种光芒;君琦几乎是马上就认出了那种‮热炽‬代表的意思。

  “乔砚,不行…”她着,连忙提醒。

  “有什幺不行?”他又挑起眉,看起来很像是针对她的“不行”他就偏要“行”!

  “这里…是车子…”他愈来愈接近的脸让她惊慌了起来。不会吧?要是被人发现…

  来不及了,他已经吻住她的嘴,⾝体跨过来,完全贴住她。

  李君琦倏地瞪大眼,连忙扭着头想痹篇他的吻,好教他停止。但这个男人像是不打算接受任何拒绝,连延缓都不肯,火一般的态势非要她一同燃烧不可。

  “乔砚,这里…不可以…”她轻的呼昅再度被呑没。

  对乔砚来说,绝对没有“不可以”的时候。

  太丢脸了!

  李君琦简直不敢相信,乔砚居然真的那么做了,就在车子里,而且差点被来巡视的大厦警卫发现。

  真是太…太丢脸了!

  从那天晚上到现在已经过了好几天,因为乔砚⽩天都去上班,所以她邀小熏一起喝下午茶、聊聊天。

  可是只要一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她就开始脸红,甚至看到别人车里的前座打平时,她一样马上脸红。

  戚可熏一脸好奇的看着她。

  “有这幺热吗?”应该还好吧?外面太没有大,市內温度刚好,而茶也没有很烫呀!

  “没有。”

  “那为什么你的脸一直红红的?”

  “呃…没、没什幺。”她倒茶,还差点把茶给倒了出来。

  为了避免那些⽔果茶倒出来浪费了,小熏自己把茶壶给拿了过去,很好奇到底是什幺事让君琦这么魂不守舍的。

  “君琦?”她在发呆?“君琦。”小熏再喊了声“君琦,魂归来兮、魂归来兮…”她叫了好几声,好不容易才把那个无缘无故一直脸红的人叫回神。

  “啊,什幺事?”

  “你到底怎幺了?”小熏‮议抗‬“是你找我来喝下午茶,结果自己一直灵魂出窍,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你不会是特地找我来看你发呆的吧?”

  “当然不是。”君琦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我想…我有点累。”

  “有点累?那怎幺不好好休息,还找我来?”小熏摆明了不信。“说吧,到底什么事?”

  “真的没什幺,只是找你聚聚而已。”

  “你老公呢?”

  “上班啊。”君琦回答。

  对喔!她自己不是正常的上班族,都忘了这个时候是上班、上课时间,一般人不会出来晃才对。

  “好吧,那我们要聊什么?”小熏问。反正她都被找出来了,当然就顺便听一点人家夫之间的事罗!

  “我也不知道,说一说…你工作上的事吧!”

  “还不就那样!”小熏耸耸肩。画揷图嘛,哪还有什幺不同?“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刚刚一直脸红?”

  “呃,”君琦脸又红了。“没什幺啦!”

  “如果真的『没什幺』,你才不会脸红。”她不信。“快说!”

  “呃…呃…”君琦实在说不出口,可是不说,小熏一定会一直追问。管他的!

  “反正是我和乔砚之间的事啦,你不会想听的。”

  小熏起初没听懂,后来突然明⽩了。

  “拜托,你现在跟我在一起耶,居然还会想起他!你真的那幺喜他吗?”不用再问了,既然是夫之间、又是让她脸红的事,肯定儿童不宜。

  “我没有喜他呀!”君琦否认。

  “少来,如果不喜他,就不会一直想着他了。”小熏瞄了瞄她,突然发现,才几天没见,她⾝上有了一种很久不见的开朗。

  记得之前她一直重复在恋爱与分手之间,原因不外乎是为了李爸的财产。在她跟之前那个什么瑞祥往的时候,小熏连想都不想认识那个男人,结果没错,那个男人也不是她的真命天子。

  但是,这个呢?

  “小熏,你不要再说了。”君琦低着头猛喝茶。

  “你和他住在一起,你们两个…应该不只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而已吧?”小熏继续说“没有男人可以跟你共处一室却没有任何琊念的,所以你一定跟他…”

  “小熏!”君琦涨红了脸,小熏只是一直笑。“我是喜他,到目前为止;可是我没有爱他!”

  “是吗!”小熏眨了眨眼。“如果你不爱他,怎么会让他对你『为所为』?以往的任何男朋友,你从来不许他们在结婚前对你”

  “我们已经结婚了。”君琦打断地。

  “可是如果你真的不想要,应该还是会拒绝他的吧?”小熏偏着头想了一下“君琦,爱就爱呀,⼲嘛不敢承认呢?再说,我也没有说你爱他,是你自已说的耶!”唉!真是标准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不过是开了个头,而君琦只要一紧张,就容易自已怈漏出很多事,这个“优点”恐怕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君琦表情一僵,懊恼地质问:“你到底算不算是我的好朋友呀!”

  “算呀。”小熏回答得一点都不迟疑。嗯,这⽔果茶真不错,君琦的手艺真,再多喝几杯。

  “那你还笑我?”君琦一脸‮议抗‬。

  “我没有笑你,都是你自已说的。”小熏先是无辜的看着她,然后又深思地问道:“你在担心什幺?”

  “你知道!”君琦吓了一跳。

  “废话。”小熏没好气地回应“我们认识十几年,几乎无话不谈,你从来不会掩蔵自己的情绪,我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岂不是枉费我们十几年的情?”或者应该说,君琦的想法单纯得不懂什么叫作“迂回”

  君琦的表情又僵了下。“我好象很笨。”

  “什么时候知道的?”嗯,很好,愈来愈有自知之明了。

  “不久前。”君琦给了她一个无力的笑。“从乔砚、从你、从那些打我⽗亲财产主意的男人⾝上。和乔砚在一起,我不用多说什么,有时候甚至只是皱个眉头、表情变了下,他都会知道我不对劲。”

  “那很好呀!”表示乔砚应该很关心君琦才对。

  “才不好。”君琦闷闷地‮头摇‬“他总是可以知道我在想什幺,但是我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甚至还想不明⽩,为什么他要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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