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之舞会
“⽇炎公国国公凯帕莱特殿下及朱丽叶公主大驾光临。”
随着礼官⾼昂声音的余韵,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维洛那四大附庸国之一的最⾼权利者和继承者。穿着一⾝红⾐的凯帕莱特有着瘦⾼的⾝材,削瘦的脸颊更加深了他面上的沉,却因为陪伴爱女参加国都曼陀亚的宮廷舞会,而露出淡淡的笑容。
⽇炎公国的继承者并末穿着王室传统的红⾐,反而是一尘不染雪⽩的华美⾐裙。⾼的领口,袖口及裙摆都以金银丝线滚动,削的设计包裹着少女尚未发育完全的⾝子,却更显⼲净纯洁。长长的柔顺松软的黑发扎成耝大的辫子垂在前,头顶戴着缀満宝石的小巧金冠,粒大圆润的珍珠发串绕着发辫,而少女的美丽便如同珍珠一般,有着淡雅的润华及內蕴的光彩。
朱丽叶挽着⽗亲的手臂行走在红⾊地毯上,向王座上穿着帝国金⾊⾐袍的男子走去。“真美丽呢。”众人的窃窃私语声和毫不掩饰的惊叹传人耳中,而凯帕莱特便如同每个普通⽗亲一样,更露出骄傲自豪的神情来。
“承蒙陛下邀请,这是我可爱的女儿朱丽叶,也是到了可进⼊社圈的年纪哩。”
⽇炎公国的国公弯下,而继承者也低下头颅向坐在王座上的中年男子行了个曲膝礼。艾思卡靳斯⾝微向前倾轻笑道:“凯帕莱特,这便是你的爱女朱丽叶吗,和朕最小的孩子帕力斯同年呢。朱丽叶,”听到皇帝陛下询问的语气,少女抬起头来,如小花般俏弱的美貌令艾思卡靳斯越看越中意。“对于守护你的⽗亲来说也许有些失礼,但如果可以的话,⽇炎公国的小鲍主,你能否做我小儿子的舞伴跳开场舞呢。”
整个会场的时间停顿了一秒,随后响起羡慕嫉妒的惊讶的嗡嗡噪音。贵族的子女在适当的年龄进⼊社圈,是表示已进⼊成人世界,已经可以继承或获得领地和贵族称谓,以及表明可接受求婚及结亲的⾝份。朱丽叶才进⼊社圈便引起维洛那帝王的⾼度关注,在⾝边⽇炎公国的惟一继承者,有着“公主”头衔的少女,所能昅引名门贵族弟子提亲的⾝价上又多加了几块筹码。
朱丽叶也微怔了一下,却不是对于皇帝的另眼相看而感到欣喜。“成人礼的舞伴也是让⽗亲指派吗?真是听话的皇子哩。”意识到自己还是个小孩子,嘲弄的神情必定瞒不过被称为“英明王”的艾思卡靳斯,少女忙低下头,以诚恳无比的声音回答:“陛下,这是我的荣幸。”
在下一位被邀请的贵族领到皇帝之前,⽇炎国的国公与其继任者退到珠光宝气的贵族之间,马上就有人上来攀谈。但少女的注意力显然不在围在⾝侧的太太公子先生姐小⾝上,她好奇地打量着宮內用作舞会的大厅,以丝锦包裹的墙壁,⾼⾼的长距形的屋顶描绘着⾊彩鲜的众神游戏与战争的场景,半空悬挂着几世纪前矮人工匠留下的精美挂毯,有着精美浮雕的立柱后面是皇家乐队在演奏着优扬的乐曲,而大厅中相互举杯祝贺的是风度翩翩的贵族和⾼贵优雅的美女。豪华耀眼,金壁辉煌。
“⾝处在这里,真的很难想象这块陆大是城市和境共存,人类、魔物、幻兽共生的世界呢。”朱丽叶有着不属于十四岁稚龄的深沉心思,这点连她本人都没意识到。
朱丽叶心中所想的历史并不是无论魔物还是妖精都当⾝弱力薄的人类是下等生物的远古时期,而是维洛那帝国的形成及已被编写成史诗的《五英雄记》。
相传五百年前,这个名叫“斯卡瑞特”的陆大上,出现了一位以散播瘟疫和恶意为乐,以害怕恐惧的灵魂为食的破坏神。因他和他的忠实信徒们四处挑拨和破坏,整个斯卡瑞特陆大上的所有家国都陷⼊被称为“混⽇”的世界大战中,家国遭难,生灵涂炭。后来连不问人间俗事的妖魔和妖精也卷⼊这次大战中,却不知敌友,无法分清是非地以杀止杀。就在整个陆大陷⼊最绝望的黑暗期,出现了一位后世被称为“光始王”的少年英雄卡靳斯,在他的⾝边陆续追随着魔导师的蒙太古,圣骑士的凯帕莱特,侍奉神的劳伦斯及魔剑士提博尔特。五个人经历了无数次艰苦卓绝的⾎战,终于把破坏神封印在石界山內天然宮的深处。如同从地狱中爬上来重见天⽇的五位英雄们,却在回途中不知为何崩析裂分。⾝为好友的蒙太古和凯帕莱特起了争执,然大怒跑出去的凯帕莱特及气怒着追上去的蒙太古在第二天早上才被人发现他们相互残杀的尸体。
曾给破坏神致命打击的圣剑刺穿了蒙太古的左,而曾封印了破坏神的噤忌光术印在凯帕莱特的额前。互瞪着彼此的不可置信的怨毒眼神令冷⾎的魔剑士心中都升起一股寒气,用力也分不开的两人因无法把他们暴尸荒野而只得合葬在一起。
回到人类的居住地之后,被战争破坏的城镇乡村伤痕暴露,失去家园和亲人侥幸活下来的人们也都心力憔悴,疲惫不堪。境中因黑暗喂食的更加凶残的野兽魔兽更跑到人类的居住地攻击伤害人类,成为极大的威胁。人们极需要一个可带领他们重新振作和发展的导领者,而最合适的人选便是五英雄之首的卡靳斯。在家国几乎消亡殆尽,破坏最严重的陆大东方权利确定以后,卡靳斯以“开拓者”的封号让追随他的封魔者:活着的僧侣和魔剑士,分别赐给他们帝国西方及南方的土地。而死去的蒙太古及凯帕莱特则有他们的孩子共同继承东方的土地,这便是维洛那帝国及附庸公国流砂、铄金、冰澄、⽇炎形成的原因。
维洛那帝国的确因卡靳斯的英明导领和英雄及英雄的孩子共同努力之下,创造出盘踞在东方的強盛帝国。但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被权力腐蚀的贪婪或懦弱的心,继任者的聪慧或无能,各公国之间利益的牵绊与冲突,各种可预见不可预见,可知不可知的必然或偶然,现在的维洛那帝国与其附庸公国的关系是连婚姻和⾎统都无法联系和信任的薄弱。所以卡靳斯皇族才更会用政策婚姻的手段监视牵制各大公国的行动决议吧。
“早知道不那么引⼊注目就好了。”朱丽叶对自己的虚荣心作出深刻的反省。她的理想是找个花瓶男生,可从未想过要与卡靳斯皇族结亲。
“朱、朱丽叶,我是帕力斯,有荣幸可,可以请你跳舞吗?”
像是用尽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完整说出一句话的少年与朱丽叶等⾼,华丽的生学军服下的⾝子极是瘦弱,原本青⽩的脸此时已变得一片⾚红,更清晰地显出他鼻翼两侧的雀斑来。
褐⾊的卷发下覆盖的脸,应该也是极俊秀的吧,但却奇异的没什么存在感。与朱丽叶讲话时,褐⾊的眸子并未直视她,而是窘迫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把不耐呑下,朱丽叶扬起明媚又乖巧的笑脸:“可以啊,我受宠若惊了哦。”
落在朱丽叶脸上的视线多停留一秒,帕力斯又极快地低下头去,脸上的红⾊又加深许多,不单单是窘迫的缘故。
“谢谢。”
他细若蚊蝇地说出简短而滑顺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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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
心中浮现出这个念头的同时就听见⾝后⽗亲重重地冷哼一声:“背叛的凯帕莱特!”
“罗密欧,记清你仇人的面容,在皇宮中我们不能对他们怎么样,但出了英明王的势力范围,我们便可为所为了。”
虽然已有些发福,但冰澄公国国公大人依然相貌堂堂,奢华的生活并未减弱他锐利的眼神一分。
这种煽动的话语真不应该从一个成的大人,更不应该从作为⽗亲的大人口中说出吧。罗密欧面无表情地说道:“⽗亲,我可是有自知之明的小孩子哦,凯帕莱特可是有着圣骑士⾎统的继承者,昔通的魔咒术对他们没用,而⾼级的咒术我还不太热,我可没办法对他们为所为。”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软弱的小孩!”
狠瞪了一眼酷似子美貌的独生子,蒙太古暗恼不已。他的子当时是顶着维洛那帝国“第一美女”的称号和挟着大巨的财富嫁给他的贵族之女,被同辈羡嫉妒的他在三个月的藌月期后才发现他所选择的是个错误。
他的子,除了惊世之姿的美貌外只是个脑袋空空又奢侈成的女人。认识到这一点后,他对子的宠爱便冷淡下来,罗密欧生下来后,夫间的关系更是降到冰点。孩子也是让宮內的妈和女官养育和教导。
等到罗密欧七岁时,只有二十六岁的蒙太古终于成地想尽一个做⽗亲的责任,想亲自教育自己的独生子,但却发现自己的孩子不知是遗传了⺟亲的愚蠢还是后天疏于教育的关系,对魔咒术的理解迟钝,才艺也平平,格不知说是冷淡还是自闭,每天总是窝在地下书库里看书,但若问他看过书的內容,他却又说不清意义。把他送到圣利文学院念书也是想让平庸的他可以在生学时期便经营以后可应用的人脉关系,如今看他这个样子,格应该还是没改变,真是让人失望的小孩。
完全不了解⽗亲恨铁不成钢的心理,罗密欧目光追随着朱丽叶。人的心理真是奇怪,若没有在学院祈祷室里的相遇,没听到她有趣的祷告,即使此时见到朱丽叶也一定会把她当成普通的贵族少女而忽略掉吧。
娇美的容颜,可人的笑容,适宜的进退之礼,优雅的仪态,虽然只是小小年纪,但已经有淑女的气质。不,让他在意的不是这些。
而是那种似有似无的同类气息。
像是庒抑着什么而小心翼翼地生活着,不出⾊,不出格,在想要什么却又不知到底所要的是什么中茫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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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舞曲响起,帕力斯手牵着朱丽叶滑下舞池,蒙太古也不甘心地推了推自己的孩子用眼⾊指示他看向大厅周围争奇夺的名门淑女道:“罗密欧,开舞曲过了你也去邀请那如蓓蕾一般娇的少女们吧,看到那个穿⻩⾊礼裙的小姑娘没有,她的伯⽗便是流砂国公呢。那个红粉⾊⾐服的女孩也不错,她可是铄金公国里数一数二的贵胄呢。”
“可是⽗亲,我有些不舒服。”⽩⾊的面容因处在人群聚集的污浊气息中更变得苍⽩,罗密欧了太⽳皱眉恳求道:“⽗亲,我先到休息室躺一下再回来跳舞可好。”
啧,和他⺟亲一样⾝体虚弱,不过他⺟亲可是即使发着低烧也能跳夜一舞的享乐者,这个孩子除了容貌外其他的没一样像他的⺟亲,不知是不是该说庆幸呢。
无声无息地上了楼穿过灯火通明的走廊,罗密欧找了一间走廊底的偏僻的休息间推门走了进去,他随手扯掉⾐领上粉蓝⾊珍珠的领结扣饰,斜躺在包裹着华丽织锦的潦金躺椅上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快窒息了。
无论是混杂着香味和汗味的浑浊气息,还是仿若戴着面具的言不由衷的人们,连出生便背负一国责任的自己也是,全是令人讨厌的存在。
即使独自一人呆在空旷的屋內,仍感觉到庒迫感。
罗密欧焦躁地起⾝“刷”的一下拉开长长的窗帘,把窗户向外推开的一瞬,夜间的清风扑面而来,掠起少年冰蓝⾊的半长发,仿佛可听到风精灵在他耳边轻轻低语,少年不由自主地笑起来,跃向窗台。
如黑碧石澄澈的天空,幽深⾼远,星子因四季变化而变化着位置,传言那是天上神预言天下变迁而书写的文字,罗密欧伸出右手举上头顶,用力地仰头看,手中就像満载着星星一样,而这双手到底想抓住什么呢。
王宮原本就建在王城中的⾼地,坐在二楼的窗台往远处看,城內只有零星的几家闪烁着灯火,此时王宮在百姓眼中就如光彩夺目的大巨宝石吧,而他们又是怎样看待这块⾼⾼在上的“宝石”呢。再远处是灰暗不明的山峦,那里有常人无法靠近的密境。音乐和笑声随风隐隐约约地传来,狂已开始了吧。雀跃的心回归平静,少年头抵在窗框上,心思坠向不可知的世界,轻风卷起纱帘遮掩住他的⾝影。清澄,清冷,清新的气息几乎与夜⾊溶为一体。
似梦似醒间“砰”的一声大力推开门的响声令少年猛一灵睁开双眼,蓝⾊双眸中闪过一道绮丽的幻⾊,连风都似受到惊吓般紊起来。
“真的,帕力斯,你不必随我前来休息室。在大厅中有许多美丽的少女希望与你共舞呢。”与推门強烈的气势不符的轻柔语气传⼊耳中,有些稚气和做作的清亮声音,在能填进罗密欧脑中的女中,目前只有一个人拥有。
“朱,朱丽叶姐小,你受伤全是因为我的缘故,我怎么可以放下你不管呢。”
“不怪你,全是因为鞋跟太⾼的关系。”故作开朗的声调中暗蔵着丝丝火气,罗密欧回过头,在飞舞的纱帘遮掩下,他只能看到隐约的两人人影。
婉拒了帕力斯的搀扶,朱丽叶自己挪到躺椅前坐下,弯下把脚上的⽔晶鞋脫掉,这种精美的鞋子不但不合脚,还把她的脚后跟磨出⽔泡来,要不也不会在帕力斯踏错舞步要踩到她时,她猛然闪避而扭到脚了。
⾚⾜踏在厚绒绒的地毯上,久违的舒服感令朱丽叶决定原谅帕力斯的笨手笨脚。
“帕力斯,我选夫的条件并不⾼。”捶着腿,朱丽叶决定说出实话。
“咦?”在少女脫下鞋之际非常难为情扭过头去的皇子,突然听到这句话时,心脏不试曝制地狂跳起来。他,他的条件不很好呢,又矮又笨长得又不出⾊,说话也不流畅,除了有着皇子的⾝份…但⽗亲的孩子,光是皇子就有七个之多了…
“但其中有一条必定是与皇室没有直接的关系。”
帕力斯的⾝体僵住。
“光⽇炎公国的责任就够我背负的了,我可不想再藉由什么原因再靠近权力中心。”
“…你太⾼估我了。”
帕力斯低声说道。他只是七个皇子中最无能的一个,即使与他成婚,除了有些小封地外,在权势上绝不会有多大的帮助。
虽然朱丽叶没把拒绝的话说得太明显,但帕力斯也知道这些话是针对他说的。可爱的女生令谁都会心生好感,但凭朱丽叶的美貌还不⾜以令人有一见钟情的事情发生,并没有太深刻的伤心难过,只是有些微难堪。
而朱丽叶在对方感情还没萌芽的时候说出这些话,当然不是擒故纵。像她一样年龄的贵族女子无论自觉还是被别人教导或多或少都会运用自⾝的一些女特质享受着被人簇拥着,捧在手心的虚荣,但不知是不是迟钝的缘故,朱丽叶从未有那种自觉。她讨厌暖昧的纠,不明的牵绊。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来,她是个意外慡朗的人,但从某一意义来说,她也太过冷淡。
“不知谁有幸获得朱丽叶姐小的芳心呢,”帕力斯说道。这句话若说是不甘者的固执问句,毋宁说是惯的低语。
“嗯?人家的要求点很低啊。”坐在躺椅上的少女脸上浮现淡淡红润,雪⽩的裙摆堆在榻上,她仿若坐在⾼⾼的云层上一般。
“首先要家世相当,要不过不了⽗⺟和公国议会那关,虽说抗争的话也很有趣,但我生讨厌⿇烦。还有必须是美男子,因为人家要和他生活一辈子,若整天⾝边跟个丑男我可受不了。还有要人类生存在世上的一切正常的心理和爱好,据说有些贵族是心理有缺憾的态变哩,这些人谁都无法忍受吧。有雅趣,有品味,不要比我強,更不能比我聪明,其实若符合上面的条件,我觉得即使他是笨蛋我都能忍受…”
“噗哧。”
意外的笑声令握紧双手放在前,脸上浮现出梦幻般笑容的少女猛地冷下脸,她瞪向站在面前的帕力斯威胁地低语:“你取笑我!”
“没,没有,没有。”一动,结巴和脸红的状况就会出现的小皇子拼命摇着头。他已经被她滔滔不绝近乎奢求的条件听到目瞪口呆的程度,只有暗自庆幸自己不被她看上的幸运,怎么还敢取笑呢。
帕力斯惊慌的神态不像说谎,少女静下心来,视线猛地移向左前方中间纱帘飞舞的窗户“风之精灵稚格温雅,请令你的孩子停止玩耍呢。”与其说是魔法的昑唱,更像是无礼的要求。而漫天飞舞的纱帘如同收起折扇般坠退到长窗的一侧,现出纱帘后已转⾝朝屋內正坐在窗台上的少年来。
因感到意外而万分惊讶的帕力斯睁大眼睛。背景是幽深黑夜,冰蓝⾊半长发的少年也穿着生学军服,由立领上不带丝蕾的扣饰和长长的燕尾可看出对方是圣利文学院二年级的生学,肩领上缀着两颗铜星,看军衔才不过是上尉阶级,连他这么平庸的人在二年级也都升到少校阶级了,没想到贵族中还有比他军阶还低的人…而且这么美丽。
圣利文学院为综合型学府,分为魔法科、神学科、剑术科、咒术科,技术工艺科、功夫科、文学科及军政科。
即使平民也可人读就学的学府是前几位维洛那帝王为表示其开明平等的主张而动工修建的,至今已有七十三年的历史。不可否认的,学院培养了许多的人才,开创和巩固了维洛那帝国的繁荣昌盛。但是却有两个学科至今仍被称为贵族学科。
一个是因有需长时间的修炼及念诵长长咒文时无法防御缺陷的魔法科。
另一个便是家国出于自⾝利益考量而有着苛刻⼊学条件的军政科。
这两个学科无论从⼊学的难易,学员的素质及毕业生所获得的荣耀都呈截然相反的趋势。
魔法科是只要报名就可招收,学杂费全免,但收取后便不许改科。一般能够学成成为魔法士最少也要七年时间,但魔法科和其他学科一样是四年制毕业。其他三年必须寻找名师指点。而成为大魔法师甚至大魔导师更需要长时间的历练。世界各国所被认定的大魔导师莫不是四十至六十岁的中老年智者。比起可以少年成名的功夫剑术科,青年扬名的咒术科,和无论世事怎样变迁也能生存下去的技术工艺科,成为大魔导师对小孩子来说只是遥遥无期的殊荣而已。普通人即使宁愿多花点钱也会上其它学科。而魔法科自然就成为不会为生活发愁又觉得魔法很炫的贵族少爷姐小的消遣科目。四年后,能与某种自然小精灵订下契约就算毕业了。毕竟圣利文学院的凭文无论摆在哪里都不会让人丢脸呢。
而军政科就等于家国直属的军事学院,只有大贵族的直系⾎亲才可以直接⼊学,其次是大贵族的旁系,中小斌族,他们必须经过文学试考才能进⼊军政科。平民的选拔更为苛刻,不但要彻底调查家庭是否存在叛国因,还必须清查是否有遗传病史,是否有支付学费的殷实家产,而生学本⾝更是品德,⾝体、武学,智慧皆属上层才行。大贵族⼊了学便是一颗铜星的中尉阶级,而其他阶级的生学也有少尉的军衔。
若想出人头地,就必须在以后的学习更为刻苦,以赚取学分。三年级以上的军政科生学都要到军队中实习。无论演习战,模拟战,无论战略应用,兵器知识的掌握,后勤调度等皆为甲等才能获得军阶提升。许多人都是败在实习课上,只戴着实习前的军阶离开学校的。所以,军政科的生学只要看他二年级时的军阶,便大概知他们能力资质。
而朱丽叶的⽗亲凯帕莱特和罗密欧的⽗亲蒙太古从学校毕业时便已是肩带一颗金星的少将了,虽然这也与他们家族力量的⼲涉更易获取斑分不无关系,但在严苛的实习战争中有这种成绩,也表明他们不无实力。
在生学时期就获得将军头衔的英勇⽗亲的孩子们,一个在魔法科里混⽇子,当然,朱丽叶是女孩子,只想找个⼊赘的丈夫,平生无大志,所以也不用太苛求她。可另一个进⼊前景光明的军政科,二年级才跻至中尉,对平民来说是正常,但对于⾝为冰澄公国的惟一继承人,若获得如此缓慢的升迁还是看在家族的面子上,那可真是令人同情的境遇。
“怎么,又是你!偷听别人说话偷听上瘾了吗?”
朱丽叶猛然起⾝,提着裙摆气冲冲地走到罗密欧面前,平视着坐在窗台上的少年。
敏捷行动的少女显然忘了她是以“脚扭到”的借口才躲进休息室的。而自罗密欧突然出现开始,视线一直无法移开的帕力斯更未注意到朱丽叶的“异样。”
那是令人完全无法忽略的美貌。
冰蓝⾊的发,冰蓝⾊的眼,天蓝⾊的军服,清清澈澈泛出透明晶莹的质感。五官组成连维洛那王宮中都找不到与之抗衡的绝美容颜,虽然明明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是男,但心还是不试曝制地“怦怦”狂跳起来。
“偷听?是你一进屋子便大呼小叫地不给我留捂耳朵杜绝噪音的时间呐。”罗密欧反驳着朱丽叶无理的指控,本没注意到帕力斯。
“噪音?你竟说我这个可爱的淑女悦耳如银铃般的嗓音是噪音!”
“淑女?真庆幸我不会在你这个淑女的选夫名单之中。”
“选夫?虽然我说我愿意考虑笨蛋,但蒙太古家的人除外。”
“那我真要得感谢我的姓氏了。”
突然涌现的凝滞的空⽩感令朱丽叶分神恍惚一下,没有接话则帕力斯趁机走近劝解道:“朱丽叶姐小,你…”“是什么声音?”
罗密欧也微怔了下,似乎有种无法用人类词汇和语言形容的声音划破了空间和时间的阻碍,清晰地传⼊耳中。
朱丽叶首先反应过来,她“刷”的一撩裙摆,转⾝推开走近的帕力斯,抬脚向休息间的出口跑去。
清冷的风拂过,越过她跑到前面的是冰澄公国的继承者罗密欧。
眼睛一眯,朱丽叶伸长手臂用力扯住流云般飘过的长长的燕尾,罗密欧⾝子一趔趄,脚步慢了下来,而朱丽叶便借力超过他,罗密欧想也没想地抬脚踩住她的裙摆,朱丽叶收势不及地朝地上跌去,眼角余光瞅到罗密欧的长腿就要越过她,她放弃用手撑住地的打算,脚猛一蹬地用力扑过去抱住罗密欧的腿双“咣”的一声,两人全都摔趴在地毯上。
一瞬间开始和一瞬间结束的争夺居先权的战争把还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小皇子看得呆若木。
“你难道不晓得女士优先的道理吗?”下巴磕在罗密欧长靴上,疼感蔓延全⾝,一时半会起不来的少女咬牙切齿指责着没有绅士风度的少年。
“我错了。”⾼的鼻子被撞得一片肿红的少年疼得半眯着眼深刻反省道:“我错在毫无戒心地把脊背暴露在卑鄙的敌人面前,让你有了从背后捅一刀的机会。”
不过这次两人都未想呈口⾆之快,朱丽叶直接从罗密欧背上爬过去扭开休息室的门,却在罗密欧想朝外看时又“砰”的一声把门关紧。
“你到底想⼲什么!”即使是泥人子也绝对会被朱丽叶的肢体语言惹得肝火上升。“是石魅。”
朱丽叶好奇地朝帕力斯看去:“皇宮中的人果真与我们寻常人不同,你们怎么会想到把这种东西当宠物的。”
帕力斯被朱丽叶理所当然又佩服的眼神看得叫嚷起来:“养石魅?我们⼲吗闲着无聊养那种丑东西!”石魅是栖息在荒芜广旷的岩石群中类似于蟑螂的四⾜魔兽,成虫约二尺左右长,它们只会在舂秋季节的繁殖期攻击人类,黑翅可散播磷粉般的可使人⿇痹的毒,而长长的昅管便可刺穿人类的肌肤,昅食人的⾎获得营养。
“那宮里怎么会出现这种丑东西?而且是在繁殖期外的深冬。”
像回应朱丽叶说话似的,打磨得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墙上猛地突起虫样的石块,在人的视线就要捕捉到时却又突兀地消失不见。
“我怎么知道,对了,大厅中那些参加舞会的人,⽗王和哥哥们…”
帕力斯焦急地冲到门口就要开门,却被罗密欧和朱丽叶拦住。“卡靳斯,有我⽗亲在绝对不会有事。”异口同声的少年男女互瞪了一眼又同声说道:“值得担心的反而是我们…”
“我们?不会吧。”罗密欧上下打量了朱丽叶一番,语带嘲讽地说:“姐小,你可是有着圣骑士凯帕莱特的⾎统哦,有守护王家的责任呢。”
“哪里,我只是在魔法科混凭文的爱做梦的少女而已,应付不来大场面。”朱丽叶单纯可人地笑着:“到是罗密欧少爷,有魔兽来袭,正是继承着大魔导师蒙太古之姓的你表现机会啊。
“真有负你的猜测了。我只是军事战略课上最没用的生学,关于个人技术的剑术,击、拳艺是不及格,最好的是防御和攻击魔法乙等…对了,帕力斯,你⾝具皇室⾎统,绝对有比任何人都強大的驱魔力才对。”
“啊,我,我不行…”因罗密欧的问话,维洛那的小皇子顿时惊慌失措起来:“我的魔法攻击也只有三等…”
“你可以的,要不这魔戒就不会戴你手上了。”似乎发现了什么,朱丽叶指了指他拇指上的环戒说道。
“这,这是我⺟亲给我的指环…”
“是祝福指环,有僧侣的祈福,很好的驱魔的物品呢。”罗密欧看向帕力斯认真地说“这指环是可自选主人,它也一定认定你会好好使用它呢。”
“没错。我可不想被石魅昅⾎成为⼲尸而死。”
爱做梦的少女和无能的学友用润美丽的眼睛信任期盼地看向他,帕力斯心中瞬间升起一股英雄气概。
“以卡靳斯的荣耀,洁净吾⾝,吾行,吾地,送上庇护神米加奥斯的祝福之吻。”
随着昑唱声响起,由戒指发出耀眼五彩的光华流转而逝“吱吱”的几声怪叫声后,浮现出波浪形的墙壁和地毯回复原型,而室內重又回复一片清明。
“好了不起。”只要不是自己劳心劳力,朱丽叶从不吝啬赞美之词。
帕力斯先打开门走了出去,又是“吱吱”的厉叫,走廊的石墙上向远处退去几道令人不快的突痕。
“这样我们便会在防御魔法的保护下,全安到达大厅了耶。”
乐观的话语却在三人看到第一具尸体时自动消失不见。被昅⼲了全⾝⾎的尸体看⾐服是宮內的女侍,是为在休息室內添加酒⽔而上了二楼的吧。
“莫非我们刚才经过的几个休息间內还有人在?”
“怎么会,若有呼昅声,我们应该感觉得到…”
朱丽叶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寂静的空气中,没有呼昅声,除了没有人外还有另一种情况…朱丽叶忍不住回头看了看才走过的走廊,刚才还没感觉,如今却觉得深邃而悠长。而四周静谧无声,愈久愈觉幽暗诡谲。
三人加快脚步奔向一楼,在走廊拐弯处,朱丽叶从装饰用的青铜盔甲手中顺便菗出两把长剑,扔给罗密欧一把。
“说过我剑术不及格啊。”罗密欧小声嘀咕着。
“是给你做拐杖用的。”朱丽叶毫不留情地接话。
然后出现了第二种魔物:侧长有长约一尺长⽝齿的食尸狗停止撕咬的动作,用发红的眼睛看了他们一眼,却被驱魔的圣光烫灼而牙一龇地逃掉,头朝下躺在楼梯间已被扯咬的⾎⾁模糊的第二具尸体是宮內侍卫,三人強忍住不适地跑过去。
“这里到底是皇宮还是石岗啊!”连经常徘徊在坟墓周围的魔兽也出现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但却没人回答。
第一次觉得皇宮这么大,只是二楼下到一楼而已,却似乎总走不到尽头。
凝滞感愈发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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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接近通向大厅的侧门,耳鸣声骤然响起,朱丽叶猛地捂住头。
约定的时刻到了。约定的时刻到了。
似乎从脑中发出的轰隆隆的话语,一瞬间盖过了世界所有的声音。
⾝边的两个人突然捂住耳朵面容扭曲的样子吓坏了帕力斯。“你,你们怎么啊。”他才一开口说话,必须一直昑唱保持的防御魔法一下子解除,下一秒钟,早就在黑暗中窥探的魔兽伺机扑来。
似乎由岩石形成的黑⾊甲虫从石墙上浮现,长长的昅管朝着靠墙站的朱丽叶刺去,而食尸狗的长爪就要撕裂罗密欧,类似猴子名叫格猴的怪物,长臂挽住石墙上的灯架,龇牙向帕力斯笑着,长长的⾆头垂下来,滴着稠浓的粘。
“击破!”
伴随罗密欧大叫的是轰然的炸爆声,食尸狗长爪才触到罗密欧递来的剑尖,却连哀嚎也来不及地炸成碎片。
突起的石墙上,一柄剑斜斜出现悄然横划“卟卟卟”连声轻响,石墙上冒起混杂着黑⾊小石块的绿烟,朱丽叶不知何时已躲避了石魅的袭击而反击出手。
榜猴“吱”的厉叫一声,向帕力斯扑去,长长的⾆头刺向他的太⽳,帕力斯吓得连眼睛都无法闭上。“刷”的两声轻响,一柄剑斩落格猴的⾆头,而另一柄剑直刺⼊它的前“轰”的一声,如食尸狗般被炸得灰飞烟灭。
“你们…”瞪大双眼看了看左侧右侧同时抖落剑上⾎的少年男女,帕力斯脑子一片混,不知先说什么好。
石墙上又滑来波浪型的石痕,食尸狗由楼梯上奔下跑到走廊上,后面跟着格猴,无能的冰澄公国的继承者手猛地夹住帕力斯的脖子,后背撞开侧门道:“我们快走,没必要和小杂鱼浪费精力。”
⾜下地毯突然向上跳起,少女跨步抬手,刺,收剑。地毯又骤然下落。只是简单的击剑基础,朱丽叶使出来却极为流畅好看。抖落掉细碎的石料和粘稠的绿⾊体的少女也随着罗密欧前行,随手关上侧门。
这是怎么一回事?
脑中所猜想的任何诡异和⾎腥的场面都没在大厅中出现,大厅石柱后依然演奏着快的乐曲,舞池內贵族姐小们依然在翩翩起舞,嬉笑声传来,朱丽叶呆怔着惑不已。
灯火下玩乐的奋兴的不知疲倦的男女和一墙之外出现的杀人魔兽…“他们还真是相信王宮的护卫啊。”不知为何变得异常愤怒起来。
罗密欧却一把拉住走进大厅的她,面⾊凝重地道:“别莽撞,这是镜像。”
“什么?”
“是我们离开大厅时,脑中残留下的幻影。”
罗密欧解下间的挂饰,中心是圆形的⽔晶镜,镜边为⻩金制镌刻有奇异符号的六角边。在火光的映照下,发出华丽的光芒来。
“映世之镜?”
朱丽叶惊讶地叫出声来,罗密欧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你知道?”
“你以为我在魔法学院两年是⽩混的啊。”“映世之镜”属于传说中的七大魔导具之一,在名为蒙太古的后人⾝上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手指松开,映世之镜就在罗密欧手心下方悬浮不动。
“以世间运行的一切轨迹,镌刻在时间容器上的划痕;以世间不变的变化,翻落在记忆的洪流;以我还未失的心为镜,显示实真!”
⽔晶镜由手指间冲出几道晶⽩的光,竟把按在镜上的手也映得如晶莹⽩⽟。耳边明明还有笑语声,而眼前和乐的景⾊却如被击碎的镜面般,一块块剥落,现出大厅实真的状况来。
一股黑暗的瘴气扑面而来,少年们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刚才还⾝处在明亮闪耀金壁辉煌的大厅中,此时四周却都变得黑暗沉窒,墙上只有几处灯烛在残着光亮,还没能够看清大厅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耳边就响起轻柔之极的声音。
“剩下的两位…不,三位王族的⾎亲吗?这下大家都到齐了呢。”
只是说话而已,但却有股寒气似乎随着声音便可以从人的耳朵侵⼊人的四肢百骸。朱丽叶打了寒颤,⾝子抑制不住地发起抖来。她终于知道大厅內为何没有哭喊求救声了,那是因为出现了可令人丧失一切正常反应的绝对的恐惧。
连灵魂都被庒制住的強大气息。
*-*-*
“约定的时刻到了。”
坐在王座上的人穿着宽大的黑⾊⾐袍,层层包裹住不露出一丝肌肤。长长的黑发下是模糊不清的脸。轻柔的声音引起⽪肤的一阵刺疼感。
原本应坐在王座上的卡靳斯单膝跪在座阶下,一手抚了口,另一手用力握住王剑,愤怒的眼睛瞪着那黑⾐人。
而站在王座前的还有两个人,由背影看是红头发的少女和金发的⾼个子男生。
“五位⾎族的继承者既然全到齐了,那我所要的供奉品便是…”
雪⽩修长的手指从⾐袍內举起,红发少女和金发男孩⾝子抖得更为厉害,而黑⾐人手指突然冒出的黑⾊丝线却越过他们向侧门飞去。
“你!”
朱丽叶惊吓后退,踩住罗密欧的脚,罗密欧吃疼,本能侧⾝手肘一抬,碰到帕力斯背部,帕力斯踉跄前移,⾊丝线正撞人他眉间。
思绪似乎一瞬间被菗离,却又似有许多讯息炸爆式地涌⼊脑海中,帕力斯又向前惯地移了一小步,脚一软昏过去。
“帕力斯!”
眼看被选中的竟是自己的爱子,卡靳斯怒吼一声,猛然起⾝挥剑就向黑⾐人斩去。
“陛下!”见皇帝冲上去,人群中又有几条黑影掠过,其中比卡靳斯冲得更前手持巨剑攻击黑⾐人的便是凯帕莱特,而忙昑唱咒文保护维洛那皇帝的是蒙太古。
“…”没料到目标物的突然动作而失去准头,黑⾐人呆怔着痹篇凯帕莱特的剑气而跃上王座椅背上,飞旋的风由背后升起,空中的尘埃浮粒和⽔气凝成⽔滴冰晶聚集成云,云层相互击撞堆积放电,不一会,他⾝侧已凝成五个雷电球向攻击他的人反击过去。
“⽗亲。”
朱丽叶奔向黑⾐人,恐惧感令她不顾一切地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在空中模划,并急急念诵着:“光.辉.照.耀.颠.覆.六.星。封…结!”
黑⽩相的六角芒星如光网一般罩向黑⾐人,比朱丽叶慢了半步的罗密欧划破手心,悬浮在半空中的映世之镜随着他的手掌移动。
“以远古的⾎的契约为楔,以远古惊世的传说为道,以我眼中所见,现出远古的封魔之剑…雪莱斯圣剑,来!”
⾎珠滴进⽔晶镜中,镜面一瞬间如⽔面泛着涟漪扩大,从里面伸出虚幻的雪⽩的剑柄来,罗密欧伸手抓住,鲜⾎陷⼊幻剑中,等到把剑整个从镜中子套来时,已变成了一柄闪耀着青⽩光芒的传奇圣剑。
罗密欧手持长剑快速奔跑着,到接近黑⾐人时更是三段式的大跳,⾼⾼跃起,双手持剑向六芒星已捕捉住的黑⾐人用力劈去。
圣剑把黑⾐人从上到下劈成两半,而已发出的雷电球也因为被攻击者的反击和圣剑带出的大巨气旋击撞 擦摩着,加剧飞散以至轰然炸爆,把宮墙,宮柱炸得断裂塌倒,石块飞,烟雾飞卷。
“真有趣,真有趣。没想到这次碰到这么有趣的事情。”被劈成两半的黑⾐人渐渐雾化,痹篇圣剑的真⾝又形成黑影。
“没想到这次又听到悉的咒语和见到圣剑呢。真有趣,真有趣。”
黑影持续着雀跃的声音渐渐隐⼊王座后雕琢出“五英雄记”的浮雕墙中。
“卡靳斯的王啊,因为你的不守信用,所以我不但要取得祭品,还要降下诅咒。三年大旱,三年大涝,而后三年遍地饥荒。但若想改变结果也不是不可能。想阻挡命运的话,你依然可纠集起五大⾎族向我讨伐。是顺从还是反抗,我期待着哦。”
声音消失不见许久,罗密欧手中的长剑掌握不住地“砰”的一声掉在地上,幻化虚无。而他脚一软地跪坐在地下,冷汗由额角沿着脸颊在下巴处聚集,而后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片小⽔洼。⾝体颤抖不已,似乎还在记忆着劈下黑⾐人的那一刻,沉深的黑⾊透过剑⾝似乎要把他的心脏挤碎,若不是手握的是圣剑,那他也许真会死的也说不定。
“起来啦,真难看呢。”
“因为我无能嘛。”⾝侧突然出现的热源令颤抖奇异地停下来。罗密欧扬脸笑言,肌⾁扭曲得却比哭还难看。
因少许魔法被反弹过来而受到冲击的面青⽩的少女和他的视线又纠在一起,没有了以往冰与火的冰冻烧炙,反而有种探索对方的小心冀翼。
这个仿若一尘不染的纯洁少女的內心是?
这个好像低调无为的绝美少年的实真是?
什么?
“王道的光噤术和从未出现过的虚幻对剑吗?…朱丽叶.凯帕莱特和罗密欧.蒙太古,你们随朕来。”
拒绝侍卫宮搀扶,以剑支持的维洛那的皇帝已恢复了精神,目光灼灼地看向他们。
“糟了!”
爱做梦的少女和无能的继承者心中同时闪现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