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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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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后…

  秋天的太带着尚能忍受的温度洒落街道,一辆厢型车不疾不徐地穿梭过台北街头,往明山的方向前进。

  “好饿啊,刚刚忘记包点东西当午餐了。”驾驶座上的女子半瘫靠在方向盘上,手里还顺势俐落地作着方向盘。

  但是旁边的娇小人儿已经第十次偷偷屏住气息了。

  “等这阵子忙过之后,我就去学开车,以后你就不用自己一个人开了。”凌盛晞一手握住前的‮全安‬带,一边盘算着。“办公室还有一点面条,我昨天新学了一种煮法,等一下做给你吃。”

  “盛晞,你真是我的救星。”驾驶座上的人只差没趴过去抱住她。

  “啊,你别动。”凌盛晞一把握住对方的肩膀。

  “不过你还是不要学开车,以免我们先昏倒。”盛晞是个娇小的女人,做什么事情都非常细致,看起来也温顺得很,偏偏对于要学的东西相当执拗。上次她为了学骑脚踏车,弄得満⾝是伤,把大家吓坏了。“我觉得你这种人本该被个好男人娶回家,然后当个贤良⺟。”

  “我现在没有结婚的打算。”盛晞淡淡地说,目光落在蜿蜓的山路上,整颗心也跟着飘浮了起来。

  错过了他,她不知道这一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遇到,一个能让她如此深蔵在心的男人。

  “还忘不掉你那无缘的未婚夫?”郞雨叶直来直往的格让她劈口而出。她知道盛晞曾经在结婚前取消婚礼,也知道她自那之后就被家人断绝了往来。

  “我”该怎么说呢?她內心那种错综复杂的感情,该怎么说清楚呢?恐怕连她自己都还没有勇气去厘清吧!

  当年她慌地自那婚姻逃开,只因为她心中唯一清楚的一件事便是…在她搞清楚自己要什么之前,是没办法给他幸福的。

  只是当时的她没想过自己会完全地失去他。

  现在她也只能藉着报章杂志去搜寻他的讯息。据报导,这些年他大多在国外忙着,届亚集团的事业愈做愈大,现在在‮际国‬上的知名度也非常的⾼。说不定她今生都没机会再见到他了。

  “说起来也真有趣,我们的客户要是知道,这个帮她们企划唯美婚礼的人曾是个逃婚新娘,不知道会不会夺门而出喔?”郞雨叶调侃地说,正因为得很,所以她才敢这样毫无忌讳地开她玩笑。

  “雨叶!你午餐的面条消失了。”凌盛晞微蹙着眉,內心却掀起了阵阵波涛。怎可能忘得掉他呢?光是想到那场未竟的婚礼,她的心就如此的不平静

  “亲爱的盛晞,千万别这么对我。”郞雨叶赶紧讨饶,一脸谄媚地说:“我们从早上去布置场地到现在我滴⽔未进,你千万别这么‮忍残‬。”说话问,车子已经抵达工作坊了。

  梦裳工作坊,凝聚着他们几个工作伙伴的梦想,也凝聚着客人的梦想。他们企划婚礼,从婚礼的开始到结束,无一不做,虽然在这边工作很辛苦,但是也很开心。

  雨叶将车子停在车道上,位在小山坡上的工作坊像个遗世‮立独‬的建筑,充満着梦幻的味道。车道上有着另外一辆汽车,一辆崭新的宾士。

  “有客人耶,你抱这些花进去,赶紧去看看要不要你去处理,剩下的我来就可以,你现在可是我们工作坊最炙手可热的婚礼企划师了。”雨叶塞了一桶粉⾊玫瑰在她怀中,顺势推了她一把。

  “我看你是要催我赶紧去煮面才是真的。”凌盛晞笑着往前走去,一推开玻璃门,门上的风铃响了起来,坐在屋內的一对客人也转过⾝来看她。

  “盛晞,你回来得正好,客人刚到。”同事招呼着她。“他们想要在家里举办一场大型婚宴”

  “大型婚宴?”盛晞一抬头,完全没预料到这一眼会让她手软。

  她一个不小心让整桶的玫瑰花掉落在地,玫瑰洒了一地,⽔也漫流出来,不过幸好⽔量不多,状况不至于太惨烈。

  她惊慌失措地弯捡拾,却被玫瑰的花刺给扎伤了手。

  一双义大利手工⽪鞋出现在她视线中,她浑⾝僵住。

  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捡拾起一朵玫瑰,直直地伸到她面前,她只好伸手去接,不得已地抬头看他…那冰冷异常的眼眸差点刺穿了她。

  “谢谢。”她的脸⾊是一片惨⽩,接过玫瑰的手甚至巍巍颤着。一阵晕眩袭来,她差点在那双利眸前昏厥。

  或许能昏厥才是好事。

  “盛晞,我的面条不要太软,要有点…”一边喳呼着走进来的郞雨叶,一打开门就被眼前的状况给堵在门口。“赫连赫连于离!”她惊呼出声,嘴巴张得大大的。

  “雨叶姐,是赫连先生,你这样很没礼貌。”同事赶紧过来推了推她,顺势帮忙捡拾玫瑰。虽然赫连于离是个名人,但雨叶姐这样也太难看了,盛晞更夸张,居然整桶玫瑰花都掉了。

  “不是是那个”郞雨叶担忧地望向蹲着收拾混的凌盛晞,一把蹲到她⾝边帮忙捡花,一边小小声地问:“他就是被你在婚前抛弃的那位先生吗?”

  盛晞低着头,极轻地点了点头,心得不得了。

  “这下可好了。”郞雨叶吐了口气,翻了翻⽩眼。

  是啊,这下可好了。

  玫瑰再多也会有收拾完的时候,盛晞真希望自己不用在这种毫无心理准备之下面对他。

  “赫连先生、崔‮姐小‬,这位是我们工作坊重要的婚礼企划师凌盛晞‮姐小‬,她帮客人做的企划,一向很能针对客人的需求与梦想,所以非常的受好评呢!”同事小翩热心地介绍着。

  “是这样啊?”崔‮姐小‬的声音悦耳,听得出来是颇有教养的人。

  盛晞不得不站直⾝子,礼貌地朝两个客人点头致意。“你们好,我是凌盛晞。”她说着,慌地掏出名片递过去。

  崔心婷很⼲脆地接过名片,细细地审视起来。

  但当盛晞把名片递给赫连于离时,她真怕他开口说什么。

  赫连于离只是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了几秒钟,冷淡眼神中的轻蔑,让她心脏狠狠地痛了起来。

  她幻想过他们再次见面的种种,却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旁边的崔心婷⾼挑而优雅,站在他的⾝边是那样的登对,他陪着她来,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计划结婚。

  让她企划他的婚礼,对她来说是多么‮忍残‬的一件事!

  就算她已经接受他走出她生命的事实,她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娶别人。曾以为自己在这三年已经成,已经坚強得⾜以应付所有状况,但她错了。

  她的心依然痛得教她想拔腿逃开。

  “凌‮姐小‬做这个工作很久了?”赫连于离将她的名片放在指间把玩着,他坐在沙发上的模样像是盘据一方的帝王,⾝子那样自然地伸展开来,却没人敢‮犯侵‬他的范围,所以他⾝下的沙发虽大,却没人去坐在他⾝边。

  “呃,我三年了。”盛晞仓皇地回答,內心在盘算着要用什么借口退开。

  她的回答让赫连于离的目光凌厉地盯住她。

  “那应该満有经验的,凌‮姐小‬,我想要的婚礼是那种庄严间带着梦幻味道的,会场要有⾜够的鲜花,但不能太俗气,最好能配合一些艺术品的摆放”崔心婷已经开始讲述她的需求了。

  盛晞被赫连于离的目光弄得坐立不安。“等等,崔‮姐小‬,我可能不大适合帮你们企划”她办不到!

  “为什么?”崔心婷一脸的不解,困惑地看着她。

  “因为”凌盛晞脑子成一团。该死的,刚刚还没想好理由呢!

  “是啊,为什么?”赫连于离冷着脸咄咄人地问。

  盛晞差点惊跳起来。“因为我们有更有经验的企划师,像这么大型的婚礼,应该由最资深的人来担任”她慌地转头找着雨叶,想要讨救兵。

  偏偏赫连于离不让她如意。“我觉得你満适合的。”

  “于离,你之前就认识凌‮姐小‬了?”崔心婷怀疑地转头问他。

  赫连于离本连回答都省了。

  盛晞在崔心婷询问的目光下,显得非常的无措。

  于离!

  她这么喊他呢!他什么时候认识她的?什么时候决定结婚的?他求婚时也用那深情款款的眼神凝视着她吗?盛晞觉得呼昅困难了起来。

  “那么请先给我一些基本的资料,关于时间与地点,还有大致的方向,其他的我再跟你们约时间敲定。”盛晞拿起记事本,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好,时间有点赶,是一个月后,所以我希望你们脑旗一点。地点就在赫连家的大宅,改天你来看看场地”崔心婷开始谈到细节。

  盛晞低着头振笔疾书,却一直意识到盯着她头顶的眼神,教她慌得几次写错了字。

  “大致上我已经知道状况了,那么赫连先生有什么意见吗?”深呼昅,凌盛晞,你是个专业的婚礼企划师,别被这情况击垮了。

  “心婷说怎样就怎样,我没有意见。”赫连于离先起⾝。“我的时间不多,心婷,我得回办公室,你留下来慢慢谈吧,晚一点再请司机来接你。”

  “好,谢谢你陪我来。”崔心婷开心地跟他挥了挥手,不介意他一脸的冷淡。

  盛晞愣愣地站起来目送他离开,眼神贪恋地看着他悉的背影,感觉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撕了开来。

  …

  那天的“惊喜”之后,已经过三天了。

  盛晞觉得自己仿佛作了一场梦一样。那晚她失眠了,一直想到过去的种种,这几天也睡不好,所以眼下已然有淡淡的影。

  “盛晞,你会不会工作得太拚命了?昨天又留下来那些桌巾的‮丝蕾‬边了吧?”雨叶语带责备地问。

  她认识盛晞快三年了,一路看着盛晞从青涩的小女人变成一个成的女人,慢慢在生活上、在工作上摸索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现在的盛晞已经是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婚礼企划师。

  但是盛晞的辛苦与汗⽔她也看得很清楚,所以总是格外心疼她,忍不住要多照顾她一点。

  “没有,我只是最近睡不好。”盛晞整理着手边的工作笔记,这才抬起头。“雨叶,你别忘了明天跟崔‮姐小‬有约要去看场地的,你要记得喔!”虽然她没办法接这案子,但她还是希望他们的婚礼可以顺利进行。

  “你真的要把案子推给我啊?”雨叶忍不住问。“你要不要去找赫连于离谈一谈?”她总觉得那男人看盛晞的眼神并不寻常。盛晞说那是冰冷的愤怒,她却不以为然。

  “谈什么?你不觉得我会自取其辱吗?别说我三年前就试图谈过,何况他现在都要结婚了。”过去是再也回不来了。她记忆中那温柔得令人终生难忘的眼神,恐怕也真的只能存在于回忆中了。

  想到三年前,原本预定的婚礼因为她的逃离变成闹剧一场,她的⽗⺟气得把她赶出来,这她一点也不在意,反正她早想搬出去了。

  她在意的是他。

  她辛辛苦苦找到他,他却当着她的面将手里的戒指扔向她,用那种野兽受伤的眼神割刚着她歉疚的心。

  她哭着,泪流満面地要他听她说…她不是要放弃他,她只是想要暂缓这一切令人不安的婚礼。

  但是来不及了。

  当他将戒指摔向她的那一刻,他们之间的牵系也就断了。

  原来人与人之间要结束,居然是这么的容易;这是她亲自体验到的。

  那‮夜一‬她握着他的订婚戒指,当那戒指刺进她的掌心时,她就发誓要好好地活出自己,否则她为此失去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就完全没有价值了。

  这三年来,多少的寂寞与痛苦她都熬了,只因为她再也没有失败的退路。

  “说不定他不是真心爱着崔‮姐小‬的,在他的心里还是不能忘怀你。你去找他!你明明很在意的,你不用骗我说你已经不爱他了,我看得出来,你这些年无法接受别人,一直都是因为他。”雨叶热切地说。

  盛晞苦笑。“我没有要否认,但是来不及了,在我逃离开那场婚礼的同时,我就失去资格了。”

  “什么狗庇资格?只要那家伙还爱你,谁来界定有没有资格?”雨叶忍不住要骂脏话。

  “雨叶”盛晞笑着看她,眼底有着明显的失落。“崔‮姐小‬是无辜的。当初是我先逃开的,现在我有什么资格去破坏人家?”如果崔心婷够聪明,她就会好好把握他。盛晞比谁都清楚他是个好男人。

  “那你怎么办?”雨叶急得跺脚。

  “所以就只好拜托你帮我接手这案子,还有,请用心帮他们企划好这个婚礼。”盛晞认真地要求着。

  郞雨叶翻⽩眼。“我真搞不懂你,好啦,我会给他们一个完美的婚礼,这样不就得了!”

  “谢谢你,雨叶。”盛晞真心地说。

  “希望你不要后悔。”雨叶撇撇嘴。“对了,等一下我们要去取花材,你准备一下,我去热车。”

  “我也想去报名驾训班。”因为工作坊在山上,算是郊区了,不会开车还真的不方便的。

  做这一行让盛晞学会做很多东西,就只有开车这一样还学不会。

  “拜托你不要,我宁可每天去接你上班,也比你去谋杀车子来得好。你连机车都骑得不怎样,还想学开车?上次学脚踏车把我们吓死了。”

  雨叶夸张的表情,让她想起自己刚开始学骑机车的样子。正因为她的笨拙才跟赫连于离的车撞成一团,那时候他还以为她那⾝的西瓜汁是⾎呢!

  真是一个令人难忘的相遇。

  “你笑得好暧昧,想到什么了?”雨叶贼笑着问。

  “哪有啊!”盛晞红着脸。“你快点啊,我去拿笔记本,门口见喔!”她说完转⾝就走。

  雨叶盯着她的后脑勺半晌,这才转⾝去开车。

  磨蹭了几分钟,两个女生终于坐上那辆货车,准备出发了。不过车子才开出工作坊的大门没多远,转个弯赫然发现路边停靠着一辆悉的宾士轿车,车外斜倚着一个悉的人。

  “盛晞,你看。”雨叶临时煞车,推了推被紧急煞车吓到的盛晞。

  “你⼲么突然煞车啊?”在看到他的⾝影时,盛晞整个人一僵。“于离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不是梦,他今天也没跟她约好要谈任何婚礼企划的问题,那么他怎么会来?

  “下去啊,他摆明来找你的。”雨叶自动横过她打开车门,顺便把她的‮全安‬带‮开解‬,把人给推了出去。

  “雨叶你⼲么?”盛晞叫着。

  “花材我自己去弄就好,你去吧!”雨叶说完将门一甩,小货车就呼地一声跑走了。

  “你”盛晞无奈地看着远去的车烟。

  她呆了几秒,终于抬起头面对他,缓缓地走到他⾝边。“你怎么会来?”

  她的心跳得好快。

  “上车。”他转⾝打开车门,率先坐了上去。

  盛晞犹豫了两秒,随即拉开驾驶座旁的车门坐了进去。

  无论他想⼲么,她确实‮望渴‬多看他几眼。

  两个人坐在车子里这半密闭的空间,顿时沉默了好一阵子。

  她直视着前方,但⾝体的每个⽑孔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就在她快要不过气来的时候,她转头看他,却看到他嘴角挂着讥诮的笑容,目光斜勾着她。

  “你找我?”她的喉咙⼲涩。

  “啧,你居然当起婚礼企划来。”他的浓眉一扬,十成十的讽刺意味。“你的客户知道你曾经是个逃婚新娘吗?你也鼓励她们做这种事情吗?”

  “我”她被他讽刺的口吻刺了一下,随即起肩膀。“无论你认不认同,这些年我是很认真在工作的。在结婚前逃开是我的错,你可以责怪我,但不需要这么说。工作是工作,我是我。”

  “你变得伶牙俐齿了。”他挑了挑眉,有点讶异她像头小⺟狮似的表情。“想必这工作非常重要了,让你不惜逃开我,那么铁定重要得不得了。”

  “于离,不是那样的,我当时候…”

  “我不想谈当年。”他耝鲁地打断她。

  那你来做什么?

  她想这么问,但没有勇气问出口。

  “恭喜你快结婚了,这些年来你的事业很成功。”她知道他把届亚集团的观光事业发展得相当出⾊,这些年来她尽可能地搜集他的资讯,即便那并不多。

  让她讶异的是,当初他若为了让⽗⺟接受她而回去接掌家族事业,那么她逃开之后,为什么他还是接下⽗亲的事业?

  “事业成功是应该的,很快地你也会见识到届亚集团愈来愈广大的影响力。”他的声音又变得冷淡。

  她还是忍不住要问:“你当初怎么还是接下伯⽗的事业了?”

  他一接下届亚没多久,人就去了欧洲一整年,接着又在美洲跟东南亚几个地方待着,发展着届亚的事业触角,所以这几年她本见不到他,即使透过报章杂志也一样。

  “因为我不习惯逃避我要面对的事情。”他若有所指地看着她,眼底的鄙夷意味让她既痛楚又生气。

  “你不需要这样含沙影,再说我并不是逃避,而是去面对我自己。我觉得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我本没资格爱你,所以”

  “够了!”他生气地打断她。“我不想听你为你的自由或是理想之类的找一堆借口,反正做过的事情就做过了,我懒得听你说。”

  “那就不要一直对我凶。”她也气唬唬地吼了回去,这男人以为他是谁?她是有愧于他,但不代表他可以这样骂她。

  “你”他恼怒地瞪着她,嘴抿得死紧,深深地呼昅着,仿佛正在克制自己的脾气。

  盛晞嘟起嘴,撇过头去,鼻头酸了酸。

  她的沉默与无言的‮议抗‬,让他猛捶了一下方向盘。

  “我只问你,这个工作对你很重要吗?你喜在这里工作?”他没再看她,怕自己的自制力再次崩溃,到时候会做什么事情他自己也不知道。

  盛晞用力地点了点头。“我喜这个工作,这个工作对我很重要。”因为这些是用失去他的代价换来的,她当然非常宝贝。

  “下车。”他的声音冰冰地投掷过来。

  盛晞呆了一呆,这才不可置信地看着耝鲁无礼的他,然后不甘不愿地开了车门下车。

  她用力甩上车门,很可惜宾士车似乎一点也没受到损伤。

  她还来不及骂句什么,他的车就呼啸地往前疾驰而去。

  望着车子的背影,她气愤地握着拳头对空气挥动着。“可恶、可恶、可恶!”

  她的话语愈来愈软,最后化成一声哽咽,泪⽔缓缓地滑过脸颊。

  紧握的拳头松了开来,她抹去脸上的泪痕,也努力地要把挫折、懊恼跟痛苦统统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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