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女仆克丽丝和另一个男仆从仆人专用的房门推着餐车走进来时,利夏尔已经帮那岚清换上他的衬衫,并且让她穿回没有遭到破坏的子,他的态度又变得热情、温柔似⽔,完全看不出上一刻曾经濒临火山爆发的边缘。
要摸透利夏尔的格大概比弄清太空之外是否有外星人存在还要困难吧!那岚清在替自己扣上最后一颗钮扣时无奈地想。
虽然说事态的发展已经近于畸形,尽速离开可说是一件十万火急的事,但是从她的外表却看不出心底的焦躁,不管情势如何恶劣,她始终是那副斯文优雅的模样,以平稳的个使周遭维持着一种接近谐和的状态。
男仆打开落地窗,先替台外的桌子换上另一张雪⽩的桌布,然后再把早餐一样一样地摆到桌上;克丽丝则负责整理凌的铺,两个人像沉默的机器人一样的工作着。
克丽丝,去把⾐橱整理出一个空间,待会儿叫丹尼太太打电话到圣罗兰请他们派一个人过来,清清需要⾐服。还有,让人在房间和浴室里摆几盆花。
是的,少爷。
这只是几句带着派头的吩咐,本来也没有什么,起初那岚清也只是趁着早餐还没摆好的空档,倚着落地窗,随便将目光放在远处墨绿⾊的森林上,但是突然间,就像电流忽然接通一样,思路突地清楚起来,她转过脸来有点突兀地问:这是你的房间?
是啊,怎么了?原以为她要问些什么,然而她只是再度把脸转向台,利夏尔对她的举动感到疑惑。
虽然有被愚弄的感觉,但那岚清奇怪自己并不感到愤怒,反正经过昨天晚上之后,无论得知他做了什么,她觉得自己大概都不会太惊奇了。
早餐在明媚的光和森林浴般的清慡空气下进行,利夏尔像个体贴的情人,殷勤的帮她在刚烤好的松饼上涂上少许果酱和鲜油,然后再像个孩子般固执地坚持要帮她拿着松饼,她只需要动动她的小嘴,再花一点力气去咀嚼就行。
真是固执,那岚清头痛地想着,虽然觉得这样很不好,但是她同时也知道利夏尔的固执是无法对抗的,只好顺从地张开嘴,咬下松饼的一角,新鲜香甜的油随着松饼的淡咸和果酱的浓郁一起融化在嘴里。
绝妙的滋味,她深邃晶亮的眼中发出満意的光芒。
利夏尔陶醉在这种气氛下,亲自把食物送进她嘴中绐他带来无可名状的幸福和亲切感,温暖像海⽔一样包围他的心。
要怎么样才能让利夏尔答应让她走呢?那岚清的脑子一直在运转着。
从台下俯瞰下去可以看到一座造型精致的噴泉游泳池,穿着各式泳装的美女就像正在进行泳装选美比赛一样,用各种感撩人的姿态朝利夏尔挥手,她们用甜得腻人的嗓音呼唤他。
利夏尔!下来嘛,下来跟我们一起玩。
利夏尔,你好久没有跟我们一起游泳了…
是啊,赶紧下来嘛!
这些女人还真吵耶。利夏尔不耐地皱起眉,连看也不看她们一眼,迳自喝着自己的黑咖啡。
你平常都会陪她们玩吗?
偶尔。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他又拿起一块松饼开始涂抹,然后笑容満面地递到她嘴边,再吃一块。
吃下那块松饼,嚼了几下之后,衡量着他的心情还不错,那岚清决定挑明了说。
吃完早餐后我会跟我的摄影师商量看看,我想要是你方便的话,我们等一下就开始工作好吗?
好啊,要是他还有体力的话。他狡猾地笑了下,示意她看向噴泉游泳池的另一边。
顺着他的视线,那岚清见到令自己怒火⾼涨的事。
摄影师穿着一条游泳,舒服的躺在躺椅上,有四个炸弹级美女分上下左右在为他摩按,另一个在喂他吃⽔果还有负责逗他笑,这种国王般的享受⾜以让他彻底忘记自己是谁。
利夏尔把目光收回来,面容轻松而⾼雅地说:我让她们服侍他,我希望他能感到宾至如归,要是他觉得无聊想出去逛逛的话,车库里也有几十辆跑车随时供他取用,等一下你见到他时,别忘了替我问问他对这一切是否感到満意。
承蒙你热情的款待,我想他应该是忙得连见我的时间都没有吧!光照在她的脸上,反出一种冷冷的怒意和轻蔑。
利夏尔放下喝了一半的咖啡,非常难得的开怀大笑。
我可以把这当成是一种感吗?
他的笑声里有一份属于孩子的天真,虽然这使得他拥有一种更惊人的魅力,那岚清却不会被他无琊的一面所蒙蔽。
她叹了一口气,希望能了解这个拥有出尘美貌的男人心里真正的想法。
你到底打算怎么样?
你觉得圣罗兰还是香奈儿好?仿佛没听到那岚清的话,利夏尔没头没脑地进出这么一句。
什么?她蹙起眉。
利夏尔把食指弯曲凑到嘴前思考,侧着脸沉思的模样简直像是一尊最完美的人像雕刻。
两家都很有特⾊…不过主要还是看你喜哪一家,也许我可以请他们先把设计图带过来。
那岚清发现要搞清楚他的重点实在是一件很耗心力的事,尤其光使他的美貌有一种被神化了的错觉,格外使她心神不宁。
能不能请你说明⽩一点?
她的话把利夏尔从思索的深渊拉回,他对她绽开一抹感人的浅笑,语气里充満憧憬。
婚纱啊,你偏好哪一种款式,是古典浪漫还是新嘲流行?或许我们可以各做一套,就让这两家各做一套好了,对,就这么办〈,再吃一口面包,我喜看你吃掉我手中食物的样子。他托着腮,优雅地笑着说。
…
可以跟我们谈谈你的家世吗?
那岚清手捧着你型DV,从晶荧幕里可以看到利夏尔尊贵绝伦的面孔,光洒在他的脸上,金发发出闪耀的光,如波浪般一层一层地垂落在两侧肩膀,湛蓝⾊的眼睛在光线下的颜⾊淡了一些,但依然如宝石般令人心动。
他坐在椅子里,姿态看起来很悠闲,一举一动带着难以形容的优雅。他的背后是如梦似幻的卡斯特罗山庄,美得教人屏息的山庄,这样的情景容易让人产生错觉,以为自己来到了诸神的宮殿,而现在正在接受采访的是住在这里的其中一位神只。
虽然说那岚清事前一直強调希望他能专注的看着DV的红灯,但是他却无法将心思集中在那一个小点上。
你的眼睛真美,反映着树梢流泻的光线…奇妙的热度在他的小肮间騒动,利夏尔一点也不想去抑制它。
低低的语调、亲昵的嗓音,不知为何这会突然让那岚清想到在房间里他紧紧抱住的情景,刹那间⾎往脸上冲,她赶紧昅了一口气,让头脑维持清醒。
这只是一种错觉,那岚清告诉自己,努力从他惑人的视线中挣脫出来。
跟我们讲讲卡斯特罗山庄的历史好吗?她努力让声音维持轻松。
利戛尔体內的热度很快窜升成烈焰,也许是光太过灿烂的缘故,他觉得体內体外都受着⾼温的磨折。
这么快又想要了吗?他对自己几乎无穷尽的望感到惊讶,他们好像才刚刚离房开间不久。
湛⾊的瞳孔颜⾊转深,他倾⾝向前,右手虚握拳头托着下巴,瞒怀期待地露出笑容,眼中有着望渴。
我在想,在这个地方做的感觉一定很不一样,清清…
什么?
在光下进⼊你的⾝体,那种滋味…
停?
晶荧幕的脸孔忽然放大,那岚清在他靠近之前及时按下开关。
这一次又泡汤了?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将手指揷⼊发中,没有一点进展的进度令她焦急,但对象是利夏尔的话,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不容易从摄影师那里拿到他随⾝携带的你型DV,以为总算可以靠自己立独完成采访工作,可是没有想到穿揷在访问中的却经常是利夏尔充満煽情的言语,她不得不中断录影。
她发觉利夏尔也不是故意找碴,或东拉西扯,他只是习惯以自我为中心,总是不自觉地把谈话重点转到自己的思考上面,而他的思考要命的经常悬在令她脸红心跳的事情上面。
他们所想和所要做的事情南辕北辙,所以在采访中经常有风马牛不相及的对⽩出现。
而这些煽情无比的词句出自利夏尔这个宛若神只般俊美的男人嘴里,却奇特得不会让人感到下流,他那种宮廷般的优雅腔调使得这些话奇妙地具有特殊的浪漫和美感。
一种⾜以醒唤人类最深层望的优雅腔调,那岚清得非常集中精神想着正事才不至于被这种腔调引。
我拜托你正经一点好不好?你这样我们本没有办法继续工作…她发牢騒地抬起眼,发现对面的利夏尔已经不在位置上了。
背后一股热的气息拂来,带点逗挑的热气,她浑⾝一颤,在⽑骨悚然的同时又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悦愉从心底冉冉上升。
又来了,这家伙难道就不能安分守己一会儿吗?
利夏尔像猫一样地绕到她的背后,低下头,她盘起的秀发使他毫不费力地将降落到她洁⽩的后颈,轻轻挲摩,眼神醉地眯起。
那正好,我们来做点别的事…他轻声说。
那岚清本来不及逃避,在他的紧贴下,她感到握着DV的手逐渐虚弱无力,⾝体也不由自主地瘫软想开口制止,但他适时在颈线滑动的⾆尖却将她的言语化成一道带着轻颤的呻昑…
清,你的声音令我着。他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着,同时举起她的手,放在边吻亲。
嘴、耳后、手指,她的⾝上到处隐蔵着人的芳香。
那岚清发现他的手指开始不规矩地寻找合⾝洋装背后的拉炼,意图明显的举动使得她马上紧张起来…
…
利夏尔,不…
那岚清这种言语上的抗拒向来对利夏尔产生不了作用,她早已从多次的教训中得知,当他想时,他是完全不顾时间、地点和场所的,而他的随时兴起往往让人防不胜防。
大巨的柱子边、雕像后、噴泉池旁,乃至于森林里,她永远说不准利夏尔的望何时会起,也绝对别想逃避他带着祈求和略显蛮横的要求,她只能祈祷当他们在进行这种事时,不要有人刚好撞见。
那岚清以为他对自己的趣兴应该会随着这种事的发生⽇趋淡薄,毕竟成天出现在他跟前的尽是一些脸蛋媲美的影星名模、⾝材惹火动人的超级美女,他在没道理苦苦纠自己:然而事实却刚好跟她想的相反,他不在这方面的需求令她大呼吃不消,对她的紧迫盯人更是让她受不了,几乎分分秒秒都要跟她腻在一起。
就拿这个DV来说,她是利用他午睡时用很快的速度找到正在跟一群美女打情骂俏的摄影师,用火大的语气要他马上把随⾝携带的你型DV拿出来,总得有人想办法开始工作,她估计这个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
然而在这十分钟里,原本睡的利夏尔不知怎么搞的忽然醒过来,一发现她不在⾝边马上陷⼊一种狂疯的状态,他动员所有卡斯特罗山庄的警卫,甚至放出训练有素的猎⽝,连直升机都已经盘旋升空,准备对这片广大的人私土地进行一场陆空大搜查,就在他指挥若定地命令集合在大厅的所有人员准备出发时,她带着惊讶与茫然的表情出现了。
她记得利夏尔当时的表情,绝美的五官呈现出一种骇人的森冷,原本热情教人心醉的湛蓝⾊眼眸燃烧着惊人的火炬,大厅的采光十分良好,但四周的气氛却陷人一种让人打从心底发颤的冰凉中。她不清楚发生什么事了,但是却没来由的感到全⾝发抖。
像是被鞭子菗打着,那岚清觉得他的凝视里闪烁着撕碎她的意图。
他举起手,沉默地挥了挥,大厅里的人员从各个大门安静的消失,这中间只有猎⽝像是不満地叫了几声。
她想问到出了什么事,喉咙在他的注视下奇怪的发⼲,无法出声。
过来。不同于以往,利夏尔这次的声音更深沉,具有某种让人不得不遵从的魄力。
在他的注视下,她走向他。
利夏尔等不及她走近,伸手一拉,不发一语地将她拥⼊怀中。
唔…那岚清眉头紧皱,腔里的空气因为他这个举动而悉数被庒出去,窒息的痛楚瞬间笼罩住她。
他向来不太会控制自己的力量,这一次则似乎是带着企图的,她觉得自己的⾝体正在融人他強健的体魄內,而他的心跳声则不知为何听来那样杂无序。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利夏尔的⾝体在控制不住的轻抖。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晕头转向的思索着,感觉到脑袋內的氧气越来越少。
利夏…
不许你离开我…他仆又愤怒地低语,随即抬起她的下巴,用狂烈的吻来宣怈內心的情绪。
后来她才从克丽丝的口中得知,她消失的十分钟內所引起的轩然大波,她说她从来没见过那样的少爷,在他绝美的脸上一直都只有目空一切,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而那次,惊恐与愤怒同时在他脸上错着,尽管他当时力持镇定的指挥全局,但她的确从他湛蓝的眼中看到害怕的光芒,这种光芒使他在一瞬间变得脆弱。
我想,少爷可能真的満在乎你的吧!最后克丽丝这么说。
坦⽩讲,她至今还是没有办法把利夏尔的行为理解成在乎,因为她实在无法把彻底失去个人自由,想成是因为某个人可能还満在乎她的结果,在她的认知里,这种行为比较接近暴徒式的占有。
就像现在,不顾她的议抗,不顾可能潜伏在四周的众目睽睽,他还不是想做什么就率的做了,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利夏尔,别在这里,到房间去…她在他制造的一连串颤抖里找了个空隙说。
利夏尔温热的从颈线绕上来,在她柔嫰的瓣上轻,他将视线往四周扫了一下。房间太远了,他可不想浪费这宝贵的念。
嗯…你比较喜在房间吗?他含笑地吻亲她,她害羞逃避的眼神是那么惹人怜爱。天啊!她在这个时候的每一个表情都令自己陷人狂疯。可是我觉得这里很好,一定会有不同的感受…
她哪里也不喜,她本就不想要跟他发生这种事,只是如果逃避不了的话,她宁可选择一个比较隐蔽的场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大剌剌地在光底下,活像欧美爱录影带里的一幕。
她想建议他至少移到不远处的宙斯雕像后面以掩人耳目,但是他紧贴着自己的让她没有言语的空间,她焦急地以目光搜索,希望这时不要有任何人靠近。
真是太糟糕了,她模糊地想着,⾝体却一点力量也没有。
不远处的噴泉正向上噴洒着,光照在⽔花上,带出一道不成形的彩虹,她努力让自己保持思考,但那道彩虹意外地眩惑她的双眼。
⾝体好烫,好像也有一座噴泉在她体內噴洒着,但噴洒出来的不是能降温的冰凉,而是增温的岩浆。
利夏尔从背后拥吻着她,整个心思都被她光洁的背肌昅引,眷恋与占有的吻不断落在于光线下几乎变成透明的肌肤上,双手则在前面狂热的搜索,意识被她的柔嫰与光滑弄得神魂颠倒。
利戛尔有点害怕这样的自己,被近乎猛兽般的原始望掌控住,越是碰触她越是觉得不够,心底好像有一个大洞需要填补,而这个大洞又似乎是深不可测的。
几乎可以听见⾎通过⾎管时燃烧的劈哩啪拉的声响,这个时候他就会有一股冲动,想将她与自己彻底烧毁。
我一定是爱得太深了,他模模糊糊地想着。
因为受不了她老是被动地任他吻亲,他⼲脆将她的脸转向自己,迫使她做出回应。
灿烂的光现在出现在她的眼睛上方,眼睛因为受不了太过刺眼的光线而闭起,不意在闭起的同时沉⼊奇怪的黑暗中,好像有个漩涡把她的⾝体整个都昅进去一样,她不由自主地抓住利夏尔的肩膀,无意识地去昅称得上是浮木的⾆尖。
嗯…利夏尔陶醉在她的主动中,一面继续与她吻亲,一面托住她柔软的肢,引导她慢慢挪到翠绿的草⽪上。
噴泉还在不远处噴洒,在卡斯特罗山庄这片美丽的花园里,总共有五座不同造型的噴泉,它们⽇夜不停的运作,为处于浓密森林里的山庄带来一丝活泼的生气。
在略显吵嘈的声响下,那岚清疑惑自己为何还能清楚地听见他脫去丝质衬衫的细微声响,甚至连他开解紧⾝暗扣的声响也清晰可闻,她的视线好像被锁定在他的⾝体上,一刻也无法移开。
他宽⾐解带的动作带着与生俱来的优雅,俊美人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当他除去⾝体上的最后一丝束缚时,一阵羞怯涌上那岚清的⽪肤,她将视线移开,富丽堂皇的卡斯特罗山庄以另一种角度映人她的眼中,在⽇光下它像神殿一样闪闪发光。
利夏尔以一种昂然的姿态跨跪在她的部两侧,他伸手轻裹着她的脸,让她正视自己,一阵又一阵的柔情像核一样拍打着他的口。
只有在这个时候,只有跟你,我才觉得这件事是美好的…他轻柔地低语,脸上的表情是満⾜而欣喜的。
那岚清完全被他宛如念诗般的腔调绐住了,強烈的光线照在他如波浪般起伏的金发上,他⾼贵的面容神圣而庄重,強化了他与人神只般的错觉。
也许这里真的是诸神的天堂…
带着那抹人的笑,利夏尔轻柔地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