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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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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到了选后宴与赏戏宴当夜,王宮內处处张灯结彩,洋溢着奢华、乐的气氛,以木板与木架搭起的戏台就设在正对着王宮大厅的广场上,也许是就地取材的关系,还带了点异乡风情。

  大大的横帘⾼挂在戏台‮央中‬,上面妆点着彩球,当戏一开场,彩球也会跟着撒下片片纷丽的花办。如此别具巧思的设计,全是为了招揽众人的目光与注意力,主要目的当然是盼望能获得“満堂彩”喽。

  “珠樱姐姐,不得了了,外头聚集了好多人喔。比起咱们过去唱戏时前来看戏的人,不知要多上多少倍。我的腿都要发抖了呢!”

  正小心描绘着眉⽑的珠樱,大气也不敢,直盯着铜镜,回道:“儍锦锦,这儿可是王宮,人当然多喽。”

  “外头还有好多位美姑娘,她们个个争奇斗,一个比一个厉害。不过,不管她们怎么扮,我看还是珠樱姐姐最漂亮,那些女子仿佛胭脂不要钱似的,涂了一层又一层,哪像珠樱姐姐,不需扑粉就够美了。”

  “多谢你这张小甜嘴,赏你一文钱。”

  “啊?才一文?我讲了那么多句好话耶!”锦锦不満地嘟起小嘴道。

  掐一下他的鼻子,珠樱笑说:“再抱怨就不给了。”

  “好嘛,我收就是了。反正今夜客人那么多,打赏的钱一定不少,嘿嘿嘿,我那‮涩羞‬已久的阮囊,终于可以大大进帐了。”

  “提到银子,你就眼开了?还不快去准备、准备,今夜绝对不许砸场,否则我就狠狠地揍痛你的小庇股。”

  “我知道,我不会搞砸的,毕竟攸关珠樱姐姐的贞嘛!”

  “贫嘴。”

  闪开了珠樱作势要打人的手,锦锦一溜烟地跑开,哈哈的笑声瓦解了些许她心中的紧张。她知道锦锦是故意来闹她的,因为今夜特别重要,所以戏班子里人人都绷紧了神经,和过去开场前驾轻就、稀松平常的气氛相比,今夜的后台安静了许多。

  幸好有锦锦适时的嬉笑怒骂,方令他们松缓了脸⽪。

  “不要紧,你一定能成功的。珠樱,加油!”冲着铜镜中俨然已化⾝为桃花女的自己,珠樱努力拍打双颊,提振精神,准备好好地演它一场。

  就在这时候,后台⼊口传来阵阵騒动。

  “原来这就是后台啊?”斜戴毡帽,披着落地大氅,一⾝华丽俊的王家装束,迪米契在众人护卫下,缓缓地走⼊。

  “不知王上驾到,有失远。”阿金站起⾝,讶异地说。“不知王上有何指教。

  “没什么,只是在开演前,对于你们戏班子的后台有些好奇。”迪米契轻描淡写地说着,绿眸环视了四周一下,落在珠樱⾝上。“那就是桃花女的装扮吗?嗯,不错的,‮红粉‬⾊的戏装很适合你穿,段姑娘。”

  好看也不是为了穿给你看的!珠樱暗暗地回瞪他。

  “这是什么东西?有趣的。”迪米契装作没看到她反抗的眼神,拿起胡琴问道。

  “禀大王,这是乐器,拿来弹奏戏曲的,当戏子们在台上唱戏时,演奏些声音做效果,像是这么弹…表示花月良宵的浪漫;以及这么弹…表示气氛紧张。”

  阿金一边解释,一边拿起琴来奏给他听。

  “嗯…由你来弹奏的话,台上不就没人演戏了?”

  “呃,也不是每一场都需要伴曲,我就趁这空档唱戏。”阿金尴尬地笑着,总不好说:因为现在人手短缺,自己才会一人抵两人用吧?“这又是什么?”他拿起戏台上桃花女所用的小道具…竹竿问道。

  “这是…”

  正要回答的阿金,被珠樱揷嘴打断。“到时候在戏台子上就会看到了,大王,开场的时间快到了,您再这样好奇的东问西问,延误了上戏的时辰,我们可担待不起。”

  “我在这儿碍着你们了吗?”迪米契抬⾼双眉,绿眸闪现戏谵的光彩。

  “就算我们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说,毕竟这儿是您的王宮,您爱待多久就待多久。”这回,珠樱可学乖了,她也学着用“暗讽”的口吻说:“戏要什么时候开演,就全等您一声令下了。”

  “奷一副伶牙俐齿。”迪米契突然扬起手来。“闲杂人等都先给我退到外头去。”

  “是。”

  珠樱不晓得他又想玩什么花样,一耸肩,也准备跟阿金他们一起离开后台。当然,没走两步就遇上迪米契横阻在前的⾁墙,他⾼壮的⾝躯硬是像道⾼墙似的挡住她,不让她走。

  “你明知我指的闲杂人等,不包括你。段姑娘,你得留下。”

  才不要,要她和他独处一室,谁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皱着张苦瓜脸,她故意大声对着阿金说:“阿金、小不点,大王说要咱们留下。”

  “别随意曲解我的话。”迪米契柔声地摇着头。“我只要你留下就好。还是你害怕和我独处?原来你这么没胆子啊?”

  “谁怕你来着!”

  “那就留着。”他扣住她的手腕,回头对着其他人说:“你们都出去,我有些话要私下对段姑娘说。”

  阿金!以目光向伙伴求救的珠樱,无情地遭到背叛,只见阿金默默地‮头摇‬,暗示了自己的无能为力,便带着小不点离开后台。而这一切也部落⼊迪米契那钜细靡遗观察着所有动静的绿眸中。

  望着珠樱垮下双肩的沮丧模样,他不由得轻笑着说:“你亲爱的情人,居然抛下你不管,可见得你们也没有你说的那么恩爱嘛!”

  闻言,珠樱马上怒竖双眉,大声地说:“他是为了顾全大局,不想惹恼了『伟大』的大人物,替我们戏班子招来更多⿇烦而已。才不像某人那么卑鄙无聇,净是利用自己的地位,耍些不公平的手段。”

  “不利用地位,那么我要这地位何用?”迪米契毫不在意地笑。“你不也一样,知道我欣赏你的率直子,所以在我面前说话总是放肆许多。换做是你们中原的皇帝,你会用这种口气同他说话吗?”

  被他这么一指责,珠樱想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所谓“给三分颜⾊就开起染房”她多少有些自信,迪米契不会是那种动不动就喊“给我捉下去砍头”的昏君,也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所以她才敢一再反驳他。否则按照珠樱在他面前所做的种种无礼之举,就算他命人打她一百大板,也不⾜为奇。

  “所以我们都是半斤八两。”迪米契伸出一手说。“我有东西要给你,过来。”

  “不要。为什么是我过去?而不是你过来?”

  这是个小问题,珠樱却气不过他那呼之即来的态度。

  迪米契一笑,原本就好看的俊脸,增添一丝暖暖风情。“你真是个固执又爱唱反调的磨人精。好,我过去,你可别跑。”

  珠樱嘟起嘴。什么磨人精,别给人取绰号,差点让她⽪疙瘩掉一地。

  他走到珠樱⾝前,神秘兮兮地笑着说:“把眼睛闭上。”

  这家伙又在玩什么花样了?闭就闭,谁怕谁。

  合上双眼,珠樱反而更加清楚地嗅到他的气息…沙与风,烈⽇与狂漠,乾慡却剽悍的男人味。

  要是被他揽在怀中,这气息将会盈満她的…

  珠樱的小脸唰地通红,她的⾝子竟因为这不该有的想像,突然间发热起来。糟糕!她是怎么了?居然想像起自己被那家伙抱在怀中的样子!不,这种事一辈子也不可能,绝对不会有的!

  然而越是拚命想要将这画面抛在脑后,越多的遐想就得她脸上的红嘲更浓。

  “呵呵,怎么了?你脸好红。”

  “没事!你到底弄好了没?要给我什么就快给,要不我得闭着眼睛闭到什么时候?”凶巴巴的口吻強掩着心中的騒动,珠樱怀疑自己到底吃了什么不该吃的,竟会起如此怪异的反应。

  “已经可以睁开眼了。”

  珠樱马上睁开双眼,映⼊眼帘的却是他愈加靠近而放大的脸,吓得她原本就怦怦跳个不停的心,差一点就跳出口。她迅速地倒退两步,红着脸叫道:“⼲、⼲什么靠这么近!”

  “你何必表现得像面对初夜的小处女,紧张兮兮的?我什么也没有做,不过是把东西揷在你的发鬓上。怎样,还喜吗?”将她转个⾝,好让她瞧瞧映在铜镜中的俏模样,不枉他精心挑选这枝珊瑚红钗,果然极称她的扮相。

  珠樱讶异地瞪大眼,她伸手摸着鬓边那枝以华丽的成串珊瑚小珠打造的玲珑步摇,珊瑚珠经过精细的手工雕刻成一朵朵绽放的珠红小花,维妙维肖,有如盛开的樱。

  “珠樱、珠樱,听到这名字,我脑海中就浮现这枝钗的模样,这是我命人连夜赶工做出来的。你喜吗?”

  她怎么可能不喜?她生平还没有收过如此美丽又打动人心的礼物,可是…

  嘟起嘴,珠樱作势将它取下。“无功不受禄,我不能收下。”

  “呵,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迪米契绿眸琊光一瞬。“要不,这就当成我收买你的贿赂。”

  “贿赂?怎么说?”珠樱停下手,歪着脑袋看着他。

  “你就故意输给我如何?”他一手抚上她的脸颊。“抛弃无情的情人,跟我在一起有什么不好?”

  “不好,当然不好。”扭过脸,想要远远逃离,他太危险了,不只是他⾝上的男人香魅惑得危险,他的眼神更危险,只要他想,这双神秘诡谲的绿眸随时可以散发‮魂勾‬摄魄的魅力,不知让多少人为他心碎。

  “那就换一个吻。”他迅雷不及掩耳的轻声宣告,大掌攫住她的下巴,转眼就夺走了她双的气息。

  迪米契強硬的男气息,‮略侵‬着她的感官,珠樱这辈子还未曾被人如此亲密碰触的双,就像是甜美而绽放的花,招架不住热情的蝶蜂,在他⾆尖的庒力下,缓缓地开启…

  “嗯…唔…”最初惊愕夹带着战栗的反抗,在他锲而不舍、強制却不耝暴的双攻势里,步步退却,从鼻端发出了小小的昑声。

  她的一如他原先所预期的那般滋味美妙,细致而柔软的办,任他再三昅也不得満⾜,丝绒般嘲热的⾆腔令人流连忘返,迪米契从她胆怯生硬的反应再次地确认了珠樱是个撒谎的小东西。

  什么恩爱的情人?连‮吻亲‬都不曾好好亲过,这说明了那个叫“阿金”的男人,真是暴殄天物,不懂得如何疼爱珠樱,更没有満⾜珠樱,才会令她浑⾝散发着‮引勾‬男人的毒香。

  他一定会将她由阿金的手中夺过来,彻底地疼爱她,让她再也没有闲工夫与力气,se其他男人。

  “和你无能的情人相较,我很⾼明吧?”迪米契将沾着她藌津的⾆尖由她的柔软小口中退出后,着自己的角,坏坏地笑说。

  珠樱如同在恍惚的境界中被当头泼了盆冷⽔,她轰地羞怒了双颊,扬起手就想给他那无聇的嘴脸一巴掌。不料他比她更为快速地握住了她的手,在手背上印了个轻快的吻。

  “这是我的诅咒,希望你接下来在台上的表现一塌糊涂,亲爱的段姑娘。”他促狭的一眨眼。“我会在贵宾席上好好地欣赏你的演出。”说完,迪米契便离开了后台。

  这个、这个、这个天上地下、古往今来最无聇的混帐!珠樱差点没被他气得吐⾎。她频频槌着桌子、踢着墙角,暗自在心中将他大卸八块。

  可恶、可恶!

  想到方才自己居然不敌他的无聇‮引勾‬,臣服在他的吻下,她就恨不得钻个地洞把自己活埋!

  什么表演的一场糊涂?她绝对不会称他的心、如他的意,她一定会演一场拍案叫绝的好戏,让他瞧瞧!

  戏幕缓缓地拉启。

  迪米契坐在戏台前方视野最良好的地方,可一览无遗戏台上所有的表演。首先登场的是个小男孩,他一⾝红⾐打扮,故作困扰地说着:“糟糕、糟糕,这对金童⽟女又闯祸了,争吵不休让⽟皇大帝生气了。这下子他们受罚被贬人间,不知又会闯出什么事端呢!”

  明明只是个七岁大的小男孩,却装着⽩发,扮演⽩发苍苍的月下老人,荒谬的开场已经赢得了全场哄堂大笑,也为这出“桃花女斗周公”博得了好彩头。

  “好有趣的开场,接下来更让人期待呢!”迪米契的右手边则是太娘娘阿里侃金,她也笑得合不拢嘴。

  “是很有趣,不过这样一来我就伤脑筋了。”迪米契扬起一边的角说道。

  “大王,此话从何说起?”左手边是太娘娘最中意的下一任王后人选…奥屯多玛,也是亦巴国里知名的才女。她虽然没有令人惊的容貌,但端庄內敛的气质却颇讨人喜

  迪米契相信,若选择她为王后的话,周遭的人应该会心服口服才是。

  但比起挑选谁来当王后,此刻他更在乎的是如何把段珠樱弄到手。

  “没什么,看戏吧。”

  奥屯多玛看着大王那冷淡的表情,神⾊不由得黯然。她早听到传闻,相信在场众多仕女也曾听过这消息…王上近来恋上的新是来自中原异族的女子,一名戏子。

  大王喜上谁、看上谁,其实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也不值得大惊小敝,谁都知道大王不会轻易为了一名女子而‮定安‬下来,从他还是王子时,就不知传出多少有关他香情事的流言蜚语。但每段情事多半维持不过三个月,就结束在大王善变难测的心意之下。

  多玛前来参加选后宴时,爹爹便告诉她。“多玛,女子唯德是美,不管大王喜上多少女人都不要紧,他能纳为王后的人就只有一位。你的子大大方方、温温和和,是最适合做大王后妃的人选,所以不必焦急,要有自信,相信大王一定会挑选上你。如此,咱们奥屯家,也就能安泰一辈子了。”

  “是,爹爹。”

  多玛从不怀疑爹爹的话,也不曾忤逆过爹爹的愿望,因此她端坐在这儿,看着大王以热切思慕的情眸子,专注地凝视着台上的女子时,心中也没有起丝毫波澜。那异族女子确实生得娇美,小小的心形脸蛋,有着和亦巴女子截然不同的细致五官,细⽩如瓷的肌肤衬得眉黑眼墨,宛若制作精巧的美丽人偶。

  大王会恋上她,并不奇怪啊!

  多玛也盯着戏台上以生动逗趣的表演,捉住全场人目光的女伶,悄悄叹口气。

  虽然没有忤逆爹爹心意的念头,她却对自己是否该走这条爹爹所安排的路,感到困惑。

  当上王后,一辈子留在宮中,就是她一生“该”走的路吗?明知也许这辈子大王都不会以那样热烈的目光看着自己;成为他子之后,她甚至也失去了被追求的机会,她这辈子将被噤锢在平淡、寂寥、无趣的生活中,这样也好吗?啊,她好羡慕戏台上的女子,她多么地自由自在啊!耀眼的散发着自我的光辉,能做自己喜做的事,并且游走天下。“放纵”不知是什么样的感受?“任”又是何等快乐?若是可以的话,一天也好,她真想与她换⾝分看看。

  多玛悄悄地看一眼⾝旁的爹爹,叹息着,无奈这个奢侈的愿望,绝对不会有实现的一⽇。

  随着周公与桃花女的一场热战结束,今⽇所唱的第一折戏也告一段落∠实说,途中珠樱有几次忘词,不过她把责任全算在可恶的迪米契头上,要不是他在台下老用那双“看笑话”又不正经的绿眸,盯得她心神不宁,她才不会犯下那种新手才会犯的错。

  但,不管怎么说,珠樱的心情还是好极了。

  许久都没有唱得一⾝是汗、如此尽兴了,并且获得如此热烈的掌声与回响。嘿嘿,这场赌注铁定是她赢,那迪米契可就再没有法子抵赖,得请她吃一顿烤全羊了。

  笔意在开演前来闹场,还不是没有效果!珠樱在临下台前抛给他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只见迪米契在台下朗声大笑,惊动全场,还当着众人的面,以指尖‮吻亲‬了下指头,再抛还香吻给她。

  珠樱红了红脸,冲他扮了个鬼脸才下台。

  “真不像话。”太娘娘侃金皱着眉头,小声地责骂着迪米契说。“大庭广众下同一名戏子打情骂俏,这不是⾝为王者该做的,大夥儿都在看你的笑话了。”

  “太娘娘别那么古板嘛!莫非您老人家已经忘了年轻时爱闹胡来的往事?我可是知道的,过去您也是…”

  “呿,不许说。”瞪了爱孙一眼,侃金起⾝说。“吩咐下去,今夜我看得很开心,特别打赏那戏班子每人一锭⻩金。还有,等一下让他们到选后宴上来同乐,我中意那拉琴的年轻人,琴艺真好,我要好好褒赏。可是你要多注意点,别当着这么多人,尤其是这些可能成为你后妃的姑娘面前,做些荒唐的举动了。”

  “这我可不知道。”迪米契微微一笑,不羁的霸气表露无遗。“她要那么可爱,我也没法子不逗逗她。”

  “唉,我真拿你这孩子一点办法也没有。”

  “哇!金子耶!我这辈子还没有看过这么大锭的金子,不愧是王室之家,出手真是慷慨大方。”锦锦咬了咬手中那块⻩橙橙的金锭,⾼兴地大叫着。

  “好了,快些卸妆、换⾐,老太后说要招待咱们与宴,咱们可不能迟到。”阿金拍拍手催着众人。

  珠樱摇着头说:“非去不可吗?乾脆就阿金你带着小不点去好了,我不想去。”

  “咦!为什么?王家的宴会一定有満坑満⾕的好料,这么贪吃的珠樱姐姐居然说不去?莫非天要下红雨了?”

  “轮不到你说我贪吃!”珠樱狠狠地掐了下锦锦的脸颊,不⾼兴地说。“反正我就是不想去,怎样。”

  “不去就不去嘛!掐我⼲么?”锦锦委屈地扁嘴,还不知道自己踩到了珠樱的痛处。

  洞悉一切的阿金柔声说着:“是因为亦巴王的关系吧!你不想去的心情,我不是不能理解,可是这样真的好吗?珠樱。你不去的话,岂不等于默认了你在逃避,因为你渐渐被他所昅引,因此无法面对他,想要远离他。可是越是这么做,你就越无法逃离他,也不可能逃离自己的心情喔。”

  所以说,聪明人就这么讨厌。

  珠樱怈愤似地将头套拆下,摇散満头如瀑的黑发说:“你是帮他还是帮我?阿金。有时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月老转世,宝坊是如此,银雪也一样,你总是把我们往外推,你就不能想想法子留下我们啊?老说些让我们不得不面对现实的话。”

  “我谁也没帮啊!”阿金一笑。“你也和宝坊说一样的话呢!只是这不是帮谁的问题,我所说的纯粹是我所看到的…你要真不在乎亦巴王,也没有理由不去赴宴。你不觉得,这是让亦巴王看看咱们亲热恩爱模样的好机会吗?要你真那么想摆脫他的话,我可以配合你演到底,如何?”

  “好。卖你这句话的帐,我就去!”珠樱不假思索地说。

  “这才是我们的大胆珠樱嘛。”阿金拍着手,赞赏地笑道。

  等珠樱发现自己着了他的道,却为时已晚。

  一个迪米契不够,现在还有一堆等着当他王后的女子们在那儿,这宴会本就是场鸿门宴,还没有参加,珠樱就能预想到宴会里绝对会有什么事发生!

  盼只盼她能平安无事,全⾝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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