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甚至脸上

　　他有些意兴阑珊，耷拉着脑袋走出酒店，他想一个人静一静，不想再回嘈杂的小面馆，于是他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导师临时找他有事，他得回学校一趟。

　　他妈妈不疑有他，叮嘱他安心工作，还说店里有她在，应付得过来。方杰张了张嘴，正想在说些什么，电话那边传来了忙线的声音，妈妈已经把电话挂掉了。眼下正是面馆生意最忙的时候，妈妈腾不出空来，也完全能够理解吧。

　　＊＊＊方杰一个人走在街上，行人和车辆无情的从他身边川而过。很快，天色渐暗，不知不觉，他来到了当地有名的酒吧一条街。这地方算是当地的人气打卡点。

　　尤其是在旅游旺季，这里的夜生活尤其丰富多彩，很多外地的游客都对这里连忘返，但本地土生土长的方杰却从来没有光顾过。一来，他没钱。二来。

　　他没时间。三来，他怂，但今天不一样，今天的他很想喝一杯，他驻足在灯红酒绿的酒吧街中间，周围的一切都让他感到陌生而不真实。

　　他深了一口气，随意推开一间酒吧的门，进入。酒吧里，摇滚乐纵情喧嚣着，酒和烟雾缭绕的烟草味道混合在一起，无不刺着荷尔蒙和肾上腺素的分泌，这正是危险与兴奋织在一起的讯号。

　　酒吧里的男男女女，伴随着刺耳的音乐，忘情的扭动在一起，但这一切，似乎都与方杰无关。

　　他只想找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点一杯最烈的酒，然后一醉方休。酒保很识趣，他知道眼前的顾客一心想买醉，于是直接给他端上了高度数的威士忌。

　　方杰拔掉酒瓶，随意的扔到一边，然后没有加冰块，直接倒了的一大杯，随即一饮而尽。

　　唔…味道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差，他不经常喝酒，所以他并不知道，酒保故意给他上了雪莉桶酿造的单一麦芽威士忌，酒的后味带有储藏过雪莉酒的橡木桶的甘甜，好喝确实是好喝。

　　但单单这一瓶酒的价格，就不比正品的茅台酒便宜，刚才方杰喝下去的那一杯，搞不好抵得上他给导师搬一个礼拜的砖了。奈何他一心求醉（也没经验），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又倒了一杯，再次一饮而尽。

　　他已经有点上头了，这酒的度数不算低，以他这种喝可乐似的喝法，除非他是酒王转世，否则不醉才怪。酒，没有停。三两杯下肚，酒瓶里已经空去了大半，他继续自斟自饮，但速度已然比刚刚慢了不少。

　　“嗨，帅哥，一个人吗？”一阵香风袭来，方杰的对面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一名女子。方杰抬着离的醉眼，试图打量对面的女人。酒吧里的灯光很昏暗，女人垂着头，长长的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她似乎有意遮掩自己的容貌，不想让人看清她的长相。方杰也真是醉了，女人就算大大方方的坐在他面前。

　　他都未必能看清楚她的长相，更不用说现在这种情形了，而且，他也不在意。女人斜靠在座位上，拿起方杰面前的那瓶酒，放在眼前打量了一番，说：“品味还不错…但你这个喝法，未免有些浪费了…”

　　她拿起方杰的杯子，夹了一大块冰，倒了一点点威士忌，然后端起来…方杰静静的看着她，他以为她会去喝那杯酒，谁知道她只是把加了冰块的酒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喏，给你，尝尝…”女人将酒杯递了回来，酒杯上面还残留着女人脸颊上的余香。酒杯里的冰块在女人的体温下融化了少许，与琥珀的威士忌酒混合在一起，看上去的确是比刚才格更高了。方杰依旧一饮而尽，味道有些寡淡。也可能是他的舌头已经麻木了，尝不出什么味道。

　　他嘴里嘟囔了一句：“没劲…不好喝…”女人嗤笑了一声，然后探过身子，从方杰的手里夺过杯子，拿起酒瓶又倒了一点，然后继续贴在自己的脸颊边…“喂…你嘴巴…长到脸蛋上去了吗？怎么…老是拿脸…喝酒？”女人没有答话，这一次。

　　她拿着杯子，自己将酒一饮而尽，这时，酒吧里暧昧的光线掠过，刚好扫过了女人的脸。方杰愣住了，尽管他已经被酒洗了脑，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但他仍然清楚的记得，那个女人拥有着一张绝美的脸…但此时。

　　那张绝美的脸上，分明有着一大块淤青。“草…家…家暴？”也不知道以他当时混沌如浆糊般的脑袋，是怎么做到如此清晰而准确的推理的。

　　总之，他见状，拿起酒瓶，对着瓶嘴狠狠灌了一大口，然后将酒瓶底重重的砸在桌子上，跟着大喊道：“妈的…老子…老子这辈子…最恨家暴…的男人了…”

　　“他妈的…他们算…算他妈…什么东西…傻…都是傻…”这是真心话。方杰从小被母亲一个人拉扯大，从来没见过父亲，他心里一直怨恨他的父亲，他认为一定是他父亲始终弃，抛弃了他们母子。因此。

　　在他的概念里，如果一个丈夫对子不好，简直是罪大恶极，如果他家暴，那就该直接让他下十八层地狱！

　　他义愤填膺，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大堆，也不去管对面的女人听懂了多少，但当他抓起酒瓶想要再灌一口酒的时候，女人突然一把将酒瓶给抢了去，然后学着方杰的样子，对着瓶嘴灌了一大口。喝完之后，她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酒入喉，她也顾不上遮掩自己的容貌了。

　　她不经意的起自己的头发，终于出那张精致无比的脸庞，只不过，此时那张精致无比的脸上，已是青一块紫一块。

　　方杰一如既往，还是没能看清女人的脸，他已经喝大了，但这仍然不能掩盖女人拥有惊为天人的美貌的事实。酒吧里已经有人开始注意到她了，一些人想过来搭讪。

　　但又觉得女人对面的方杰看起来很不好惹…他一身酒气，人长得五大三，看起来还有点谢顶…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招惹的人…总之，方杰和那个女人。

　　就像这样，一瓶酒，一个杯子，一桶冰块，开始了推杯换盏，推心置腹…＊＊＊很快，两个人开了第二瓶酒，第三瓶酒…方杰痛斥着女人家暴的老公，女人则咒骂着方杰劈腿的前女友，两个人惺惺相惜，相见恨晚，不知道聊了多久…方杰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硕大的酒杯放在眼前。

　　他竟看不到…他甚至怀疑女人把他的酒杯藏起来了，于是，他激动的扑到女人身上，伸出两只大手，抓向女人的前…“唉…什么东西…这么软…”

　　女人也喝大了，她任由方杰的手掌在自己前肆，却没有半点想要反抗的意思，甚至她的脸上，还带着醉酒后慵懒的笑意…方杰不遗余力的翻找着。

　　甚至将手伸进了女人的文里面…“咯咯咯…”女人吃，竟然笑出声来…这要是放在平时，她早就大嘴巴扇上去了！“你说…你到底…把酒杯…藏哪了…”

　　方杰一边说着胡话，一边胡乱翻找…酒保有意帮他们拿一个新酒杯，被周围眼睛冒着绿光的男人们制止了，奉劝他不要多管闲事！于是，酒保识趣的站在一边，默契的加入了围观的行列…方杰继续左抓抓，右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