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力飙发着⾼烧。
舞不断用冷⽔擦拭他的⾝躯,替他降温。
记忆处,依稀有过类似的情景,有一双大手温柔地抚过她的体肤,带着无言的温柔与焦急,以沾⽔的凉慰抚她內的热燥。
他在她耳边的恳螅剜陌铮馗丛谒睦锘叵臁>”芩笔辈腥痰毓乇账械⺟酰辉富赜λ远隙闲厥漳山奈卵悦塾铩?br>
就像这时候,她边替他擦拭⾝躯,边在他耳畔哄求。只要他好起来,她会好好对他,不再冷言冷语。
力飙,为我好起来,你够強壮的,不要抛下我一个人。你答应过要带我去见族长,不能不守信诺,只要你好起来,我不会再恨你,我会…她咬着下,另一波的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仿佛下定决心,她再度启开樱。
不管我们以后是否能在一起,我都不会再逃避你了。低声许下承诺后,舞以手背拭去泪⽔,眼里闪着决心。反正我不准你离开我,如果你这样死掉,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不晓得是舞利加威胁的一番话奏效,还是⽔儿采摘的葯草管用,力飙发烧的⾝躯在隔天早上降温下来,他在昏中不断喊着舞的名字,将她的手抓得牢牢的;仿佛可以借由这样得到力量,复元伤重虚弱的体躯。
不过,这倒让陪伴了他一整晚的舞累坏了,瘫倒在他边。当力飙被伤口痛醒,张开困倦的眼⽪,进⼊眼里第一样美好事物,就是舞欺的睡容。
这一眼令他全⾝振奋起来,伤口的疼痛以乎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他不忍心吵醒她,只是以充満爱意的眼光静散地凝视她。若不是⽔儿进房来探视的脚步声惊醒了舞,他还不想移开眼光呢。
你醒了!舞惊喜地喊道,和⽔儿开心地相视一笑。
⽔儿帮忙舞重新为他换上草葯,还喂了他一些鱼汤滋养体力。力飙仍然很虚弱,听舞讲了一遍他昏后的事情经过,欺地沉沉睡去。
经过两天,力飙的体力恢复了大半,勉強可以坐起⾝,只是举起手臂时,仍会牵动背部尚未愈合的伤口。
这天傍晚,舞刚替力飙换好葯,⽔儿一脸慌张地闯了进来。
不好了,舞。有一队九黎士兵朝村里找了过来,你们快点离开。
发生什么事?舞着急地问。
我不是很清楚,好像是来调查什么凤族被突袭的事。见舞的脸⾊一变,⽔儿连忙安慰:舞,你不必担心,跟上回那队被杀的九黎士兵没关系。他们的骨头早被野兽啃得一不剩了,没人会发现的。我只是怕你们会被刁难,毕竟你们是陌生人,那些九黎士兵可能会…
舞和力飙飞快换了个眼光,很清楚⽔儿未说出口的意思。力飙心里一沉,他的背伤还没好,这时候离开,怕会拖累舞。
舞,你快走。先想办法回凤族,我可以保证你的族长没事,他一定会跟你们族里联络。他断然道。
你说什么傻话?要走我们一起走。她倔強地抿紧。
我只会拖累你,你还是一个人走吧。
你留在这里也会拖累⽔儿,还是跟我一道走。舞不理会他的拒绝,将随⾝之物收拾妥当,毅然扶他下。
⽔儿,由哪个方向离开全安?舞搀住扶着墙壁缓慢移动脚步的力飙,转向结识不久便要分离的朋友。
⽔儿帮忙扶着力飙,送他们到村口。
她指着右侧茂密的深林,你们可以由这方向离开。那群九黎士兵会在村里待到明天,你们要把握时间隐蔵形迹。
谢谢你帮忙,⽔儿,后会有期了,殷殷向好友道别,舞和力飙展开另一趟艰困的旅程。
崎岖的山径本来就不好走。加上力飙又受了伤,每走一步便会牵动伤口,走不了许久,力飙已大汗淋漓。
舞,你还是一个人离开,别管我了!他咬紧牙,急促地息。
你别再说这种话,我是不会放你一个人的。她吃力地搀扶着他。再忍一忍,等我们找到一个全安的蔵⾝之所,就可以休息了。
舞,你为什么这么固执?这样下去,我们谁也离不开。
别说丧气话了!真为我好,你就闭上嘴,把力气用在走路上。你晓不晓得你重得像头猪!舞没好气地瞪他,都到这节骨眼了,他还要跟她唱反调!
力飙知道自己劝不了舞,只好如她所言闭上嘴,专注在走路上。尽管每一步对他而言都像是酷刑,但为了不增加舞的负担,他只能咬牙忍下。
夕沉没时,数只寒鸦惊慌的盘旋飞起,舞机警地停下脚步,四处张望。远远地,似乎有马嘶人声,她着急地扶着力飙加快脚步,不敢停歇下来,生怕会被九黎士兵遇上。
月光自树影间升起,柔和的光芒透过树叶隙提供他们照明,两人气咻咻地赶着路。力飙已经分不清楚黏在⾝上的是⾎还是汗了,甚至已经被疼痛所⿇木,只能拖着沉重的脚步跟着舞。
黑夜的森林,在每一道看不清的墨绿树影星,到处潜伏着危机。舞除了担心九黎士兵外,还要防备林中的野兽出没,神经绷得极紧。
不知道走了多久,力飙靠在舞肩上的⾝躯逐渐沉重,舞感到体力无法负荷,只得将他搀到山拗处,让他靠着三人伸长手才可合抱的树⼲休息。
彼不得急的气息,舞被力飙背后的一摊⾎吓住,手忙脚地从随⾝行囊掏出⽔儿准备的葯草,替力飙清理过伤口后,重新昅上。
你怎么样?看着他苍⽩的脸容,舞心里万分着急。
力飙摇头摇,心里告诉自己,只要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就好。但背部伤口上清凉、舒适,使得他的神智昏沉了起来。
一阵风从林间吹来,加深了夜里的寒意。力飙歪着头睡着,舞不忍心吵醒他,从行囊里拿出一块兽⽪,包裹住两人。相偎着取暖。
她打算在天亮前叫醒力飙,再赶一段路。
半睡半醒之际,她忽然听见一阵踩在枯叶上的沙沙声,猛然醒了过来。
张开眼一瞧,却对上数双在黑夜中泛着⾊的贪婪眼睛。舞的心沉到⾕底,忙握紧间的匕首。
嘿嘿嘿…上头不让我们在村里休息,硬是命令我们连夜进林子里搜索,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个美人儿!持矛的士兵和同伴琊琊地笑了起来。
力飙被他们的笑声吵醒,看清眼前的情势,全⾝马上进⼊戒备状态。
其实这几个人并不陌生,他曾阻止舞现⾝和对方碰面。他记得其中一个叫作老五,另一个为首的士兵,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
一群⾊鬼!
力飙可以感觉到⾝边的舞微微发着抖,似乎在忍耐着怒气。他贴近她耳边语:别管我,你一个人逃走。
舞恼怒地瞪他。
嘿嘿嘿…还是一双呢。
老五,你有⽑病啊!没看清楚她⾝边那个苍⽩鬼跟你我一样,舿下都有那一吗?你连公的也不放过啊!浓重的汕笑,发自另一个拿剑戒备的大汉。
你胡扯什么,老三?我的意思是这样玩起来会更有意思!老五气急败坏地解释。
嘿嘿嘿…你有什么癖好我会不知道吗?
老三!
别吵了!为首的汉子阻止手下的吵闹,精睿的眼睛迅速向两人窝坐在地上的平静脸容一扫。
换做一般人,大概早跪在地上求他们饶命了,这两个人很不一样。尤其是那个女的,丽的面容本来就少见,眉宇间的英气更是女人中少有的,令他不噤暗暗惊奇。
你们是什么人?
他这么一问,倒给舞好点子了。
⽔儿不是说,有队九黎士兵为凤族被袭的事来调查吗?可见得蚩尤还不晓得族长是被⻩帝的人掳走,才派人来查个究竟。
舞不慌不地视为首之人,冷静地道:我们是凤族人。
什么?九黎士兵面面相觑,领头的人收起満脸的讶异,审慎地评估舞的话。
我们被人袭击,我的同伴因此受了伤。
那贵族族长呢?
我不知道。舞晶灿的眼睛问了一下,露出忧虑。我们跟族长分散了,在山林中失方向好几天,好不容易走到这里来。
你没骗我?
凤族族长是应九黎共主之邀前来,如果我不是凤族人,会知道这件事吗?负责接洽这事的,是敝族的刘祭司,他是我⽗亲凤族大祭司的亲手⾜,不信的话,可以请他作证。
这队九黎士兵的小队长听舞言之凿凿,心里信了大半。
老大,管她是谁,先让咱们兄翟篇心嘛!老五急地揷嘴。
别闹了!被称为老大的队长不悦地朝属下叱道。
如果这个女人的话属实,她尊贵的⾝分岂是他这班属下可以冒犯的?他尽管好⾊,却知道分寸,可不像他那群只会吃喝拉撒睡、抱女人的饭桶部下!
他深深注视着那尽管欺、憔悴,仍无法掩饰的丽质秀容。她的美⾊,恐怕连蚩尤大王都会心动吧。
姑娘有可以证明自己⾝分的物件吗?
除了我随⾝的匕首外,我们没有可以证明的。她愁苦地摇着头。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匕首吧。
舞迟疑了一下,掀开覆在⾝上的兽⽪,将匕首托在掌心递上前。
队长正举步要过去拿,⾊盯着舞一双腿美的老五已等不住,伸手摸了舞的腿一把。
放肆!舞被他惹恼,匕首至右手,赏了他一个巴掌。
老五被掴得哇啦哇啦叫,扑上前来要打舞,只见她俐落的跳起⾝,一脚踢得他往后仰,但老五很快地爬起⾝来,蛮牛般冲向舞。
队长见状连忙要上前劝架,力飙以为对方要倚多为胜,着急地唤着:小心!
这时候,之前被老五唤作老三的家伙见力飙好欺负,上前踹了他一脚,痛得力飙龇牙咧嘴,在地上连滚了数圈。
舞心里又急又气,若不是老五碍手碍脚,便要冲到力飙⾝边保护。
老三趁着队长拦在舞和老五中间做和事佬,嘿嘿地朝力飙冷笑,不怀好意地对准力飙背部渗⾎的伤口。
他正举脚踹向他,同时间树林里咻咻先后出两支箭,一箭中他面门,一箭他的颈部,他张着嘴,⾝体仰后笔直倒下。
仓卒生变,令现场包加混。
站在外围观战的三名九黎士兵还来不及反应,有两人被分别从⾝后树丛探出的手扭断颈子,另一人则被利箭中咽喉。
舞吓了一跳,飞快从两名九黎士兵之间跳开,三道迅捷的⾝影分别冲进场中,一人奔向力飙,两人则迅猛地攻向幸存的老五和老大。
舞这才知道当⽇力飙和他的同伴攻击凤族对,处处留情。在她仍为情势的突然变化发着呆时,另两名九黎士兵相继发出哀号,倒在⾎泊中。
大熊。力飙对那双悉的炯亮熊眼苦笑,随即痛晕过去。
替力飙重新裹上伤葯后,大熊带领众人连夜离开那座山林,于清晨时来到一个全安的山洞蔵匿,将奉风云之命,和两名同伴共同寻找力飙的经过说了一遍。
他们在山区搜索,碰到九黎的巡逻士兵,为了隐匿形蔵,错过了和力飙碰面的机会。
我和舞在山洞等了好几天,都等不到你们的消息,才决定上路。你们回山洞时,有看到我留下的暗号吗?力飙问道。
有。那时候你们已经走了。我们同时发现大队九黎士兵来到这里搜索,怕你们会遇到⿇烦,忙跟了上来,刚好来得及救你。大熊蹙紧眉,仍对未能及时救援力飙,让他受伤而耿耿于怀。
你是怎么受伤的?他问。
力飙苦笑,只回答;一言难尽。
大熊将指责的眼光投向舞。不关她的事。力飙倔強地抿着道。
力飙拚命护佐舞的样子,让大熊恍然大悟,只了然地看了两人一眼,没再对这事多说什么。
九黎士兵大举搜查了山区,我们不能再走老路回去。飙,我们最好往西北而去,可以到达力族的营地。
大熊,你知道我…力飙为难地蹙着眉。
我晓得。可是事到如今,我们没有别的路可走。你⾝受重伤,九黎人又挡了我们回风族营地之路,唯有回力族驻扎地这条路是最全安的。飙,他终究是你的⽗亲,不能因为多年前的一点小误会,到现在还不肯原谅他。
他…力飙握紧拳头,直到力道大到牵动背部的伤口,才倏然放开,百感集地瞪着眼前从小玩泥巴长大的好友。大熊应该是最了解这件事的,居然还替他说话,他之所以投在风族族长风后麾下,而不跟着自个儿⽗亲,其中的缘由大熊最清楚。
他不公平!他倒蹙剑眉,朝大熊低声咆哮。再说连他也在,我不要!
力飙孩子气的话语让人听得一头露⽔,只有大熊知道他话里的两个他各别指的是谁。
尽管大熊同样不愿意面对另一个他,不过他没有选择。回力族是他们唯一的路。
别赌气了。大熊试图安抚好友,却得到力飙警告的一瞥,他毫不畏惧地扬起眉,眼中闪过一抹狡狯,⽪⽪地笑了起来:就算你想拿自己命开玩笑,总不能拉弟兄们下⽔吧?还有舞姑娘,你想她陪你一块儿死吗?我们可是有责任将她全安送回凤族族长手中,这是风云跟我们分手时特别代的。凤族长对舞姑娘的安危非常挂意,甚至扬言如果舞姑娘有三长两短,之前谈妥的合作事宜就作罢。他利用力飙的责任感,及对舞的微妙情愫,想要劝服他。
族长她…听到初月如此关爱她,舞不噤感动得热泪盈眶。
岂料这幕却怒了力飙。
好个郞情妹意!
不枉舞时时念着那个娘娘腔,那家伙也把舞记在心坎!
可这点教他心无比难受,五脏六腑都被嫉妒的情绪所啃噬!
等着瞧吧!
力飙按捺下想掐住舞的肩,不准她再想起那鬼族长的冲动,眼睛危险的眯起。
他发誓,定然要让舞忘了那个家伙。他不会输给他的!舞只属于他,谁也不能将舞从他⾝边夺走!
回到力族营地,代表着他将有更多的时间和权力霸住舞。
风云定然将凤族族长带回风族营地,等他接到舞跟他在力族的消息,再带着凤族族长赶来见舞时,他已经让舞死心塌地跟着他了。
想到这里,力飙不噤眉飞⾊舞起来,笑得合不拢嘴。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在⾼兴什么。
大熊将他的心花怒放当作是赞同。傍晚时分,大熊和两名伙伴轮流背着力飙于夜间赶路。
就这样晓宿夜行,十天之后,他们终于通过了险峻的山区,来到力族驻扎的地方。
连⽇赶路的结果,使得力飙背部的伤口始终无法完全愈合。仗着自己受伤,他赖着舞照顾他,不让她离开视线之外。
即使回到力族营地,因伤口发炎而⾼烧昏,他仍捉紧她的手,嘴里呓语着:舞,舞…
舞被留在力族的营帐,昏睡中的力飙紧握着她的手不放,只要摸不到她,他就会不安地欠动,惊逃诏地喊着要她。
力族族长力牧在巡防营区回来的当天前来探访儿子,舞那时正好去小解。握不到她手的力飙顿时吵闹得厉害,大喊哭叫着舞。
力牧顿时呆在当场,向来英勇过人的儿子,几曾有过这么虚弱的时候?就算当年被他打得半死,也不曾听他呼个一声,怎么现在像个孩子般哭闹?
等他听清楚他喊的是什么时,更无法置信。
既不是哭爹,也不是喊娘,而是个他连听都没听过的名字。
怎么回事?力牧威严、冷峻的眼光倏地向大熊。
大熊耸耸肩,似乎对眼前的一幕习以为常。
舞…不要离开我,不要…
力飙另一声哭喊传来,昏的神智陷在无边的噩梦中。舞被一个脸孔模糊的家伙从他⾝边抢走,无论他怎么叫她,都不见她回头。
不要撇下我,舞…他声嘶力竭地喊着,双手凌空虚抓,像在找什么。
力牧蹙紧眉,正想大骂儿子不像话,一道娉婷的⾝影冲了进来,握住力飙寻找的手,迭声安慰。
没事的,我来了,我来了…
温婉细柔的声音,马上慰抚了他梦中焦燥、不安的情绪。噩梦远离,舞被他抢了回来。但他仍不放心,着急地睁开眼,好确定一切。等到眼光遇上那对盈満了解、怜惜的乌亮眼眸,才満意地笑开。
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你不理我。力飙嘟着嘴,逞強地撑起⾝,⾝子不稳地仆进舞怀里,埋进她的幽香中寻求安慰。
傻瓜,我怎会不理你呢?我不是在这里吗?习惯了他的依赖,舞以手梳理他披在裸肩上的发,轻声哄慰。
可是梦里你不理我。他模糊不清地埋怨。无论我怎么喊你,你就是不理我。
那是梦嘛。
是梦也不可以!他霸道地说,抬起眼光热烈地凝望她。不准离开我,一步都不可以!
可是我是去…舞尴尬地垂下头,她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她是去小解吧!我是去吩咐人准备热⽔。天气这么热,你又一脸大胡子,我怕你会热昏了头,如果把胡子刮掉,就会清慡些。
你要刮我胡子?力飙难以置信地瞪着她。
哎呀,你都不晓得你那脸胡子有多⿇烦。帮你擦个脸都不知道有没有擦⼲净,天气这么热很容易长虱子。你自个儿都抓得満脸包,更别提还跳到我⾝上咬我。她迭声抱怨,将手上的一处肿红给他看。喏,就是你⾝上的虱子咬的!
力飙心疼地俯下后吻住那个部位。在他眼里,营帐里的其他人都不存在,舞掳获了他全副的注意力。
舞不好意思地推着他,尽管两人有过肌肤之亲,为了照顾力飙,她还帮他擦过好几次澡,但终究是年轻女孩,当然会害羞。
受冷落的力牧见儿子眼中只有爱人,他来了半天却连眼⽪抬向他都没有,不噤有些吃味。
飙儿!威严十⾜的男中音有力地扬起,划破了情人间的亲密气氛。力飙诧异地看向声音来处,似乎直到这一刻才注意到⽗亲的到来。
阿爹…他懒懒地喊了声,随即不感趣兴地将眼光挪回舞媚娇的芙蓉脸蛋。
你这是什么态度!力牧气得发抖。
族长…大熊连忙揷进来当和事佬。飙还发着⾼烧呢,您别跟他计较了。
他那个态度…力牧的意思是儿子厚此薄彼,对那个叫舞的就显得精神百倍,对他便懒得理会。
您是力族长吗?舞礼貌地向为牧行和。力飙的伤口发炎,有点语无伦次。您别介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舞生得一副闭月羞花,力牧不由得动起怜香惜⽟之心,怒气悄消去。
他还待说儿些什么,被大熊拉了出去。
原来大熊见到力飙満脸不⾼兴,眼光还戒备地紧盯住自己的老爹,仿佛生怕老爹会过来抢他的舞似的。为免这对⽗子当场吵起来,他只好⼲冒大不讳,把族长拉出营帐。大熊,你越来越大胆了!走出力飙的营帐,力牧一张脸臭得跟什么似的。
族长。您又不是不知道飙的脾气,他现在⾝体虚,受不了刺,我是担心您训个没完,影响到他的伤势。大熊避重就轻,滑溜地道。
还能抱女人,那家伙的伤势有多要紧?
倒是他,遭儿子冷眼相待就算了,又被属下无礼地拉出营外,来不及多看儿眼美女的姣好容貌,他的心情又有谁来体会?
力牧在心里响咕,狠狠瞪了大熊一眼。
那位姑娘是什么来历?气归气,向来精明的力牧可不容许自己的营地多了个⾝分不明的女人。
她叫舞,是凤族的侍卫队长。
力牧对凤族的事略知一、二。前不久,风后遣人来告诉他,力飙为了执行有关凤族的任务下落不明,他心里一直担心着。直到今晨属下来报,力飙受伤返回力族营地,他立即撇下一切军务,赶回来看儿子。
力飙和凤族的侍卫队长居然在一起,两人的样子看起来很亲密,莫非是患难中生出的感情?
大熊,舞好歹是凤族的侍卫队长,飙儿这样霸住她,叫她做这做那的,会不会不太妥当?他试探地问。
不会啊。大熊耸耸肩:没听过舞姑娘抱怨什么。
那就好。既然人家姑娘都愿意了,他还有什么话好说?力牧代大熊好好照顾力飙后,带着随⾝侍卫返回自己的营帐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