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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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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F对她图谋不轨。因为他是男人,他很清楚F对这样鲜可口的猎物会有什么想法。

  其实他和F一样,都企图独占她。但他自认比F得有格调,因为F的打算是将她列入玩伴之一,他却想要让她成为唯一。

  可惜的是,他怀如此清纯大志时,人正躺在美女们之间,浴袍与泳衣等散落在池畔,在骑下舒展纵过后的疲态。

  当他什么样的女人都上得了手,那感觉就像凯子饕客,天下美食任他品味。却也因为没有限制、没有阻拦,在什么都能吃的情况下,什么都尝来乏味,餐一顿仍觉空

  愈是碰不到她,他愈是饥饿。

  他渴望限制,某种为了她而坚守的铁则。他甘愿为她忠贞,非关道德情,而是渴望有个取舍的标准:有她为伴,就不能与她以外的女人做

  这是她的价值观,他乐意配合。可是…

  再也不能与各美女们酣畅做,对男人是严厉的酷刑,所以宁可不结婚,以保持自由上的权益。隶属于一个女人的感觉太可怕,虽然很幸福甜美,但牺牲太大。

  他本想因此放弃她,放弃终生效忠她一人的贞洁牌坊,却半路杀出F。

  他可以自动放弃,但不能容忍被抢。而且,多了一个识货的人,他备感不

  所以,他先下手为强,掳走她。

  “郎,你在写什么啊?”义裔美女着赤,身上只系着条丁宇,小麦色肌肤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你要的冰啤酒。”

  她率地往躺椅上的壮汉丢去,一手扠,另一手举瓶海灌自己。

  面对如此豪放的冶体,他闲懒想到的却是在阳光下苦命伏地除草、红通通的汗脸蛋。

  她永远也不知道那样的她有多感,让他每一条肌都为之紧绷。为了分散过度集中在下半身的火力,他还当场胡扯八道一大串,以稳定军心。

  “郎,给我喝一口。”

  壁躺椅上的另一名墨镜美女朝他伸手,摆动修剪完美的长指。

  对于身畔一丝不挂的白种辣妹,他心如止水,只专注地回忆着包得密不透风的东方娃娃。

  “嘿,你是晒昏了吗?”义裔美女俯骑在他身上咯咯笑,凭的双微微颤动,鬈曲长发因着她的倾身而垂在他脸侧。“还是你的电动马达累坏了?”

  玉手顽皮地抚在他的泳上,酣然向往。

  长发笼罩的娇颜情高张,他却闭眸轻叹。他现在才发觉,他比较喜欢短发的。

  美女正要身驰骋之际,感到他腹肌上搁的笔记本颇碍事。才正要伸手掠开它,不料自己竟先被他给淡淡掠开。

  “抱歉,没心情。”

  啊!义裔美女皱眉大瞪,质疑是这句英文文法有问题,还是讲这话的人有问题。

  一旁的白种辣妹窃窃幸灾乐祸,故作洒。“郎,你不是都用NOTEBOOK做旅游纪录吗?该不会是半途摔坏了吧?”竟起传统手工业,祭出笔墨纸砚。

  “偶尔也想『文艺复兴』一下。”

  “难怪最近很少在网上看到你的游记。”以前那种边走边写的豪情和沿途邂逅的浪漫,渐渐绝迹“你还有在写东西吗?”

  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却淡然灌着啤酒,径自心驰神

  如果真要掳走那小小的娇娃,一定要将她挟持到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可能是安大略湖附近的荒原,可能是庇里牛斯山的深处。

  一个与世隔绝的异境,除他以外,她别无依靠。

  嗯,这个好。

  向来从头包到脚的保守佳人,屈时只好为他一人完全开展,彻底坦诚。他可以听到平娇柔的细嗓,如何为他失控高切地恳求他更多的蹂躏。那张粉小脸,将会因焰灼热而红,因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抚而狂野扭动娇躯,汗遍体。

  她向他坦不曾在人前展现的姿态,他也向她吐不曾在人前坦诚的自我…

  不过,投入感情的可能风险,仍是最大隐忧。若他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头,或许就不会颅忌这么多。豁出去就结个婚。结不再各走各的,有得是青春体力可做挥霍的老本。人过三十,就不那么单纯地只要求感,渐渐地需要感

  只可惜,他尝试多年,才发觉女人所认为的感,不是他想要的感。原来他的感,仍有理性的结构在,无法苟同花前月下、烛光晚餐、甜言语的非理性行为。

  那种浪漫,令他骨悚然。

  女人都不会觉得那既智障又恶心吗?

  “郎,你打电话去哪里?”两旁的美女们大起警戒。“你该不会又要更改机票,提前离开了吧?”

  “勒卫已经帮我们订好饭店,讲好要找一挂人一起开狂派对喔。”

  他专心等待对方接应,毫不答腔。

  “郎?”义裔美女俯土他膛恳求。

  白种辣妹吐了一句秽语,霍然起身。“妈的,我去叫勒卫出来!如果郎不去,那我也不去,叫那票人统统去自己干自己!”

  “噢,不要。”义裔美女埋头哀号。“我为了跟你碰头,推掉VERSACE的米兰和东京走秀,拜托你别害我人财两失。”

  漫长的耐心等待,手机那头终于传来声息。

  “喂?”

  “嗨,是我,有一件生死攸关的事要问你。”他悠哉倾吐下去,才不管对方的响应。“我一直想不通,问过的女给我的答案又几乎相同。所以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做为参考。”

  对方正要切断通讯,就被他接下来的问题楞到。

  “如果我约你到饭店顶楼法国餐厅吃烛光晚餐,欣赏夜景,请小提琴演奏者为你拉一曲,我又献上一朵攻瑰亲吻你,称赞你今天格外美丽,专心听你谈你的梦想、你的心事,承诺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永远支持你,有任何问题我也一定全力帮你,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我爱你宠你,把你宠坏了也没关系。你会不会觉得这样很恶心?”

  “你现在就已经让我觉得很恶心!”倦嗓娇斥。

  “是哪一个部分让你觉得恶心?”真好,英雄所见略同。“说愿意当你最好的听众、永远支持你那部分比较恶,还是攻瑰花小提琴夜景外加“你真美”那部分比较恶?我唯一可以接受的是法国餐厅的部分,但要看是哪一家、他们比较强势的料理是什么、以及当时的季节特产为何。”

  “你到底是打电话来干嘛的?”气坏小人儿。“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啊,对了。”他欣然醒悟。“我忘了问候。你好吗?”

  “好!在你没打来之前,我一直睡得好好的!”

  “那你有穿睡衣吗?我一向都习惯睡,比较舒服也比较方便!小朋友,你别想得太深入,免得你等一下火焚身到睡不下去了。不过我也不是只有睡觉时不穿衣服,我平时也是自然派。你懂我意思吗?我是不穿内的。”

  对方本来要开骂,却愕然怔住。

  “那不是很奇怪,穿牛仔的时候怎么办?”

  “你是问我会不会『夹到』吗?”笑声低醇恶。

  “谁问你那个!”一和他说话就恼火,何必跟他啰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到我的手机号码,但是请你以后都不要打来!否则我…”

  “你上礼拜有准时去我家赴约吗?”

  “我不想跟你谈这个!”

  “显然你有乖乖报到。”满意的呢哝充慵懒的挑逗。“还在气我粗心毁约?”

  “你不是粗心,你是故意逃跑!”

  这话引来他全神贯注,浑身细胞为之活跃。

  “郎?”义裔美女听不懂他的一大串中文,却看得出他闪亮的兴奋眼神。

  “我逃跑?”

  “没错。”

  这小朋友,比他想象的更有趣。“是,你说得没错,我是逃跑了。但是你知道我在逃什么吗?”

  “你存心耍我,就是要看我被耍得团团转你才高兴!”

  “答对一半。你还是没讲到,我在逃什么。”

  “我才不想知道!”

  “别再逞强了,丽心。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对我有什么感觉吗?”魅惑的低,即使隔着半个地球都照样能令她难堪,到无处可躲。“我在逃什么?”

  “我…我不知道。”

  “猜。”

  “我不要猜,我也不想再跟你玩游戏。”

  “我如果不跟你玩游戏,你承担得起吗?”

  “你不要太小看我!”她小的只是个子而已。

  “你是没听懂我的意思,还是在故意跟我兜圈子,嗯?”

  她这才警觉到危险的气息,却又充濡感的惑,让她想抗拒又无能为力。

  “我如果不逃走,你知道那天会发生什么事吗?”

  “你、我、雁非三个人吃大拜拜!”

  “错,雁非不会在,只有你跟我单独处在那栋老宅心,猜,我们两个吃完饭后会发生什么事。”

  她顿时心跳大,一身热汗。

  不会吧,他说的是那个意思吗?

  她这时竟做了一个以前在家打电话才会有的蠢动作:用手指去卷绕电话线圈,却愕然发现,自己现在用的是手机,根本没东西可以卷。

  “你、你不要再耍我了…”

  “你当我是马戏团团长?”

  “如果你只想为自己恶意约的事开,大可不必,因为我已经不想再跟你计较。可是,有句话我还是得跟你说,虽然你可能会觉得我这样有点多事。”

  细细柔柔的嗓音,嘀嘀咕咕得有如人就偎在他身旁耳语,令他舒懒地闭眸吐息。

  “不管你再怎么潇洒自在,都请你做事时顾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俊眸霎时睁瞪。

  “上礼拜那种呆呆罚站在你家门口等人的心情,我很难平复。感觉好象被人叫来了,又隔在门外,要等到你传令下来我才可以踏进去,像个下人。”

  他一愣。“雁非不在吗?”

  “这不是雁非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所以请不要转移焦点。“我知道我这样讲很刺耳,但我是实话实说,免得你又无意中伤到别人。万一对方是个很会记恨或跟你有利害冲突的人,怎么办呢?”

  对这样娇弱的呢哝,他还以意味不明的咯咯轻笑。

  “你似乎常常不知死活地给人忠谏。”

  “有吗?”

  “你敢说你批评雁非图的那些话不是这样?”

  那哪算啊。“我只是坦白讲出心里的想法,没有刻意批评的意思。”

  “那些只适合在人背后讲。”

  “为什么?这样对方不就永远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了?”

  “这样才能干掉对方,或操控对方呀。”呵。

  小人儿气。“我才没空玩那些把戏。成天忙着耍心机,那正事还要不要做啊?”

  “在社会上,本来就是三分做事,七分做人。”大家来比阿谀奉承。“你都出来做事几年了,怎么还这么笨笨的?”

  讨厌。讲没两句,又被他削成猪头。

  “谢谢你的意见。请你以后都不要再打电话到稳櫎─”

  “既然你那么受伤,又为什么说不跟我计较?不打算讨回公道,或以眼还眼报复一下?”他已为她展开双臂,恭候投怀送抱。

  “我已经在报复你了。”

  “嗯?”

  “就是不跟你计较。”

  对不起,手机掉地上,他捡一下。

  可是这一捡,他竟然一撅不振,几乎站不起来,看得身旁美女莫名惶恐,卧为他是发病了还是中:整个人狂笑如雷,浑身震颅。结果,打算步回豪华别墅内时不慎笑软了腿,一时打滑,摔在游泳池畔,头破血了三针…

  …。。

  “他活该,谁教他三更半夜打电话騒扰你。”

  “对啊,他那么壮,摔不烂的啦。”

  “可是…”

  一挂姐姐妹妹们闲闲耗在典雅的下午荼馆里,各干草拱绕,充宜人气息。

  “郎格非至少有一点可取,就是他最近比较积极参与教会服事。对那些人少事多的行政同工来说,帮了大忙。”

  那都是拖着我去替他做的啦…丽心含泪垂头。

  “而且他那个人超难相处的,只有丽心应付得来。”

  冤枉!是谁在应付椎啊?

  “所以我对丽心很刮目相看喔。”女晓淑温暖地笑望。“你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好退缩,我每次很想拉你凑进大家的话题里,又怕自己这是在为难你。可是你现在变得好积极,也比较常跟我们说话,甚至还带郎格非参与大家的事奉跟活动,让他也试着跟人亲近心很了不起喔。”

  “没有没有!”她慌得小脸透。“不是我!”

  可是…她在别人的眼中很退缩吗?

  “我也是最近才比较知道丽心的想法。”柯南的长指孤傲地支在额侧。“因为你向来很少发表意见,这些日子却常常跟我们商量,感觉比以前近。”

  那是被郎格非追得无路可逃啦…呜鸣呜。

  不过这样看来,他的捉弄好象反而使她跟朋友们更亲近。不然她选真不晓得,原来身旁有这么多支授她的人。

  “干嘛笑得这么开心?”一名粉领新贵呵呵呵地轻拐丽心一记。“在想什么好事,赶紧招供。”

  “没有啦…”

  “丽心好卡娃依喔!”晓淑感动地把她的小脑袋瓜猛然拥入丰硕的怀中,疼惜得像要融化了似的。“我一直都好想要像你这样的妹妹,小小的,好害羞又好乖巧。每次一看到你脸红通通的,就好想咬一口。”

  救、救命…她呼吸困难地埋在豪间挣扎,邻桌的男客们羡得几乎鼻血。

  “放手,波霸荼!”柯南厌恶地冷斥。“你要是噎死了丽心,我们的通讯簿名单要怎么讨论?”

  晓淑大撅感红,不甘不愿地释放奄奄一息的人质。

  “大致的通讯网络都不成问题,可是有一些新来的人,我们要分配一下联络名单。”柯南严正地主导大局。“乐乐,放下你的鲔鱼松鉼,眼睛看这里。”

  连同桌的另一名忙着补口红的青春小玉女都弃械投降,乖乖听讲,待会再继续面皮维修工作。

  “啊,丽心!”乐乐霍然想到。“你有没有帮我从方医师那里拿回我的书?”

  她傻住。“什么书?”

  “我的一大袋言情小睨啊。”

  “我…我不知道。”乐乐有代过她吗,还是她自己忘记了…糟糕。

  “哎呀,你下次一定要记得带来啦。”她等得好烦的说。“人家最近无聊得要死…”

  柯南一记煞气十足的冷瞥,慑得小人儿怯怯缩头闭嘴,不敢造反,省得被人捏扁。

  言归正传。

  “在活动的通知上,就按表分配心负责这一栏,乐乐负责倒数第二栏…”

  “对不起,我打个岔。”粉领新贵苦道。“有没有人可以跟我换一下?我实在没有办法负责联络郎雁非。晓淑,你能不能帮我?”

  她马上惶惶摆手。“我不行!上次打电话邀她来为凯哥庆生时,我就已经被炸烂了。”

  “她就是那种要先别别扭扭削人一顿,再勉勉强强接受对方好意的人。”粉领新贵显然为此吃尽苦头。“得好象我对她友善,是因为我亏欠她什么。”

  再多的好意也不起这样一再的折腾。

  “我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要顾。我周围多得是也很需要关怀的人,而且绝大部分都比雁非容易沟通。既然这样,我何必把自己的时间跟精力独独浪费在她一个人身上?”

  “可是郎爸爸和郎妈妈也都跟我们拜托过哩,要我们多关照雁非。”

  “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的女儿有多难伺候。”

  这一感慨,连原本不发言的都跟着七嘴八舌起来,一团火热。

  “你记不记得,有一次团契聚会我特地为她留了一盒鼎泰丰的汤包,怕她饿到。结果她反而质问为什么不买高记的汤包,怪我难道不晓得鼎泰丰只有名气大口感却不怎么样吗?”

  “那又怎样?我把大家的通讯录像印傍她的时候,她居然很委屈地跟我抱怨为什么不用光打印机来印。”

  “下次你就拿到印刷厂给她印份大红烫金的香通讯簿好了。”

  “然后再被她嫌为什么不用纪梵希柑橘系列的香水味?”

  顿时哀鸿遍野,大家死的死,挂的挂。

  丽心垂头默哀。原来大家都被整得很惨…

  郎格非还好吗?虽然他摔破脑袋不关她的事,她还是放不下心。

  不是已经下定决心对他采取离政策了吗,为什么仍旧念念不忘?她连对他真正的感觉都不敢跟姐姐妹妹们讲,只好一个人几乎要拔光头发地拚命伤脑筋。

  噢…小脸苦皱。牙齿好痛…

  不是她不愿向她们坦白,而是怕…这件事根本不会有结果,说出来也是一场空,何苦拖着她们陪她一起作大头梦?她不希望这样糟蹋大家的热心,浪费在这种很没意义的妄恳上。

  但是她为什废会变成遗样,明明很挂念他,却装做不在乎。明明很受他吸引,却装做没注意。明明很喜欢他的亲近,却装做很受不了。明明很期待,却又故意逃跑。

  “我觉得自己实在好假。”

  豪华而空的优雅厅堂,小人儿颓然瘫坐在雪大沙发里,无助地沉溺。

  “可是我不是故意要这样,我也从来不是这种人,却没有办法控制这种诡异的矛盾。我最近愈来愈讨厌反反复覆的自己,想狠狠地下定决心,别再摇摆不定。”

  一旁的俊伟身影温柔安慰…

  “刷牙是机械地破坏积聚在牙齿上的牙菌斑。”

  “你说得没错,我是试图破坏过我对郎格非那种莫名的好感,不然这份好感只会被他继续当笑话看,耍着玩。你知道吗?他那次跟我通电话时,身旁还传来外国女人跟他撒娇的声音,让我好难过。连接到他来电的小小幻想,都给刺破。我看他大概会拿我被他耍的蠢事跟红粉知己们分享,大家一起嘲笑我吧。”

  “吃糖过多,会使口腔内细菌与可发酵之碳水化合物产生化学作用出现酸腐蚀珐琅质,造成龋齿。”

  “我不想再被自己偷偷爱慕的人这样愚了,我想快快找个好男人,把心定下来,应该就不会再被他的魅力和花招耍得团团转。可是之前我对凯哥的追求,连旁人都觉得怪。我不懂,大家是怎么看出来那种追求不是出于喜欢的?可是我又觉得自己很差劲,怎么可以这样狗急跳墙,去追自己没感觉的大哥哥,增加他的困扰,还把你拖下水,要你帮我追到我不喜欢的男人。”

  “所以我用Aluminosilicateglasspowder填料帮你把蛀修好。”

  “好奇怪啊。”小人儿慨然远眺。“我努力去喜欢别人,结果成效不彰。我不想喜欢上的人,却不管再怎么拚命摆,心就是会自动自发地热切粘上去,好廉价。”

  “它比phosphorpowder温和,比较不伤牙齿。”

  “他周围有太多出色的女,根本不会看上我这种乏味的小朋友,只会耍我取乐。他都没有想过,他这样亲近会让我有多心动。他自己玩得很高兴,却不知道我因此有多困扰。”

  “而你右下方的那颗智齿,已经没救了。所以…”

  “我也知道没救了,所以我打算再也不跟他联系,把自己的大头梦断干挣。可是…”哎。“偏俏有很多事情又把我跟他绊在一起。”

  怎么办呢?这样她真的又会陷下去。

  “必须拔除,才能彻底治,不再疼痛。”

  “好啊。”娇弱小脸失落地抬望他。“但要怎么拔除呢?”

  啊…真是可爱得不象话。“放心,交给我吧。”

  “可是我没有带新的剑俊报。”

  “这是特别服务。”他温柔坐入她身畔,轻轻握拢小小的柔荑。“我帮你除对那家伙不切实际的幻想。”

  “真的很不切赏际吗?”小手紧张一蜷,就不小心将他的大掌握入细掌心。

  呵,她还没把心“死”干净呀?

  “我保证,你如果跟他坦白心意,一定会让他笑翻到头上再三针。”

  这么糟糕啊…“而且你以追求凯哥来逃避对他的感觉,手法太笨,还不如找我做你的搭档,联手演一对情投意合的恋人。”

  “可是,我并不是想作假给人看,而是希望自己真的有一个能定下来的对象,好对他彻底死心。”不再妄想摘星星。

  “那好,我们也可以假戏真作啊。”

  “你不是同恋者吗?”

  哇咧,差点从沙发滑到地上去。“你从哪里听来的?”

  “朋友。”他笑容都僵到筋了,顺然不太愿意让人知道这个秘密。“你放心。我不会跟任何人说,我也没有因此就用有眼光看你。”

  “好乖。”看她一副小学生背课文的呆样,实在忍不住欣慰颌首,含泪摸摸她的头。“我那些名模死的确有几个是同恋者,但我不是,只是藉他们来挡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可以理解。我以前念女校时,常被很强势或特别活跃的同学跟学姐们当小宠物来对待,好象我很需要她们的保护。结果害我上了校方的黑名单,认定我是蕾丝边(女同志),还被迫约谈,接受心理辅导。”

  “真可怜。”他疼惜地将小人儿拥入怀里拍抚,假好心地吃她豆腐。“看来就算我们做不成恋人,一样可以做对好朋友。”

  “方医师,你人实在太好了。”真遗憾这么完美的男人竟然没人爱。

  “好?”这句赞美应该在他带她冲上爱高峰时才说吧?

  “是啊。像我这么难搞的病人,你却对我好有耐心。像我这么无聊的呆瓜,你却对我好温柔,从来不笑我。”

  那是没当面笑给你看。

  “谢谢。”

  啊…他整颗心为之融化,不舍地拥紧怀中纤弱柔软的娇舰。这回是货真价实的疼惜了,好感动。

  他太久没有听到真心的赞美和谢意,多辛是社客套,不然就是歹毒讽刺。她说得好自然、好诚恳,一点也没有好面子的扭捏或心不甘情不臜。好喜欢这种单纯的感觉。

  真想培养她…

  成为美丽清纯又放的AV制服美少女,或者培养成学围的无助留级生!每一科都要经他考核才能通过。而他可是个非常严格、非常热心教育的老师喔,丽心同学。

  来,老师要检查作业啰,快打开。呵呵呵!

  丽心倏地脊背凉,莫名战栗。一抬眼,就愕然看见诊所玻璃大门外伫立的身影。

  郎格非森地候在挂个公休牌的门外。眼神恶煞,整个人杀气十足。被方斯华开锁敞门接后,一语不发地一直怒视吓呆的丽心小朋友。

  “嗨,丽心,你牙齿看好了吧?乐乐要我们顺道过来接你,一起去教会开儿童剧的第二次会议。”跟着郎格非一道进来的妩媚女子热切笑道。

  “子瑜?”丽心楞到子诩忘了合上。“你回台湾了?”

  “对呀,前几天跟郎通电话的时候,他正要自德国返台,我就跟他约在曼谷,一起转机回来。”亮丽时髦的子瑜掀手一,将大波的长发梳往耳后,千娇百媚。

  丽心像只傻似的,楞在原地,与他遥遥对视。

  “我这次会待比较久,评估一下台湾目前的环境,再决定去留。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处理我跟郎的事啦。”巧笑倩兮,万分甜蜜。“他啊,没有我在旁边,简直不行。手边接的案子一团,自己的行程一团,连他的房间也是一团。我昨天到他那里一看,几乎昏倒。”呼!她夸张地挥汗吐气,笑容若桃李,充都会女子的慧黠。

  她见过大场面、跑遍全世界,她知道郎格非的行踪,她清楚郎格非的工作,她熟悉郎格非的住所。

  而丽心自己知道多少?她根本都不晓得,他也从没跟她说。

  不过不要紧,反正她已经对他死心了。

  “丽心,你的牙医很帅喔,而且我也听说啰。”子瑜顽皮地倾近呆怔的丽心,嘻嘻耳语。“恭喜你找到新的男朋友,我有礼物要送给你们哟。”

  他应该最清楚,什么新男朋友,完全是他在凯哥生日宴会上胡扯而引出的流言。他却从来不替她澄清,好象巴不得快快把她入别的男人怀里。

  她为什么现在才想明白?

  “郎跟我也很想尽坑讪下来,可是我们的时间老是轧不来,各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害她好生寂寞。“郎爸郎妈过一阵子会带爷爷回来做健康检查,我想乘这个机会,也跟他们商量一下,听听他们的打算。”

  既然已经进展到这种地步,为什么还做出半夜打越洋电话找她聊天的举动?

  “总而言之,我今年一定要把所有的事都搞定,然后快快乐乐接三十岁的我。”当啷!十指大展,呈高歌胜利状。

  丽心仍怔怔呆立,无法言语。

  他这次,可真的把她彻彻底底耍倒。

  “嘴巴张这么大干嘛?”郎格非狠眼冷笑。“秀你的蛀牙补得多漂亮吗?”

  她顿时严重受伤,被出前所未有的慎怒。“对,方医师特地用最好的填料替我修补,不但放音乐安抚我的情绪,还送我中泰宾馆的招待券!”

  “开房间?”

  “我和他根本不用去饭店开房间!我们在哪都能做,还要房间来干嘛?”她恨恨亮出会员独享的游泳券,证明她薛丽心也不是没人要的。“看到没?我跟方医师约好要去游个痛快,并且让我好好酬谢他的仁心仁术。”

  “哇,好喔。”他呸!“你够钱请他吃一楼的BUFFET吗?”

  “不,我请他跟我一起泳。随他爱怎么玩,就怎么玩!”

  语不惊人死不休,连子瑜都当场目瞪口呆,换她展示口腔大牙。

  至于郎格非,那表情让丽心首次警觉到什么叫凶狠。一旁默默按上她肩膀的温柔大掌,吓得她魂飞魄散。

  “方、方医师?”怎么一副含笑九泉状?

  “丽心,谢谢你,我很乐意奉陪。我们现在就去游吧!”

  “呃…”那个、方医师,你…要不要先把鼻下挂的两条鼻血擦一擦?有点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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