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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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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月耀太被谢可葳从浴室“赶”出来之后,他就行尸走⾁地走到厨房里,机械化地下了两碗面。

  他必须要找一点事做,才不会痴痴地盯着谢可葳的房门!

  望月耀太把面端到餐桌上,嘴角不试曝制地菗搐了两下。真是够了,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现实里啊!

  不过幸好,谢可葳是个女的。

  否则,他那观念传统的老爸要是知道他对一个男人动心的话,可能会直接登报和他脫离父子关系,他这辈子就真的别想再回家了。

  “可葳,吃面了。”望月耀太敲敲她的房门,唇边的笑意缓缓地康开。

  他的动心,现在可以正式解读为恋爱了…这种感觉真好。

  “可葳,你听到了吗?”他的声音温柔得可以掐出水来。

  砰!一个重物击上门板的声音,响应了望月耀太的叫唤。

  一分钟后,头上包着大⽑巾,⾝上裹得像颗大⾁粽的谢可葳,低着头从房间走出。

  她“咚”地一声重重坐上餐椅,接着就是一阵埋头苦吃。

  望月耀太一挑眉,也学她一样闷声猛吃着面。

  倏倏、倏倏…昅面条的声音同时停止。

  两个人同时抬头偷看对方,很快地又同时挪开视线,继续低头把碗里的面吃个精光。

  “你…”她把汤匙放回碗里。

  “你…”他把筷子搁回碗上方。

  “许‮姐小‬怎么会介绍一个男人来跟我一块住?”谢可葳拧着眉,双臂交叉在胸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我想许姐可能跟你有同样的误会,以为我是女的。”望月耀太若有所思地卷着自己的发尾玩耍“难怪我和她妹妹住同一间房间时,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和她妹妹同住一间房间!”她的心脏缩成了一团。

  “小许…就是许姐的妹妹,对男人没‮趣兴‬,不过许姐还不知道。”望月耀太简单解释道。

  这世界能不能简单一点?谢可葳无力地趴在桌子上,翻了个白眼。“都是你啦!你没事把头发留得那么长⼲么?而且第一天来我家时,还穿那种‮丝蕾‬花边的长袖衬衫,是正常人都会误会你是女的。”她停顿了一下,忍不住用怀疑的斜眼瞄他。“望月耀太,你是不是同志?”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不是。”望月耀太举起手来发誓。

  谢可葳一扁嘴,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我如果是同志的话,我是不会否认的,那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望月耀太一摊手,美丽的杏眼一脸的无辜。“我来你家那天正好去拍一个牛仔裤广告,那件花边衬衫是广告款,厂商坚持那件衬衫简直是为我订作的,一定要我穿回家,我也是不得已啊。”

  “喔。”

  她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填饱了肚子之后,听着他中性的嗓音娓娓道来事情,她倒是有几分困意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你把头发剪那么短是想⼲么?加上声音又那么沙哑,害我一直把你当成男的。”话是这么说,望月耀太的脑子里就是会不试曝制地出现浴室里的那一幕光景。

  她的⾝材好纤弱,‮白雪‬肌肤上染着水珠的她,纯洁可爱得像从核里‮生新‬的天使。

  “我⾼兴剪短发,不行吗?而且,要是我没感冒,声音不沙哑,你以为你会有机会住进我家吗?”谢可葳这回连瞄他一眼的力气都懒得提起了,否则她会发现望月耀太此时看她的眼光有点古怪。

  “是啊,我是该谢天谢地喔,否则我们这种孤男寡女,怎么可能有机会住在一起。”

  察觉到眼眸已经微闭的佳人,此时根本对他无动于衷。望月耀太只好吶吶地站起⾝,收拾着餐桌上的面碗。

  “对喔,你『现在』是个男的。”谢可葳勉強撑起⾝子,支着双肘托腮看他。“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我都被你白吃白喝快一个礼拜了,还能怎么办?”望月耀太拿起筷子指着她的脸,一副要她负责的表情。

  “拜托,菜钱我负责的耶!你吃我的睡我的,没付房租,还敢一副吃亏的样子。”谢可葳的白牙‮威示‬地一闪,她抓着发热的耳朵,忿忿地瞪他一眼。她也还没跟他算刚才浴室里的那笔帐哩,她那时候什么都没穿,占便宜的人是他耶!

  “谢‮姐小‬,我以后每天三餐外加消夜侍奉你,以期能消弭我的罪孽,以换取我的食宿,这样可以吧?”一谈到房租,望月耀太的态度马上转为恭敬。“不过,消夜要等我回到家才有法子供应,最快也要是凌晨一、两点。”

  没法子啊,谁让“传奇”的团员们都不爱和人挤一间房,而他也受不了正常男人的房间,所以只好从小许那里窝到了可葳这边。

  “对了,你是在⼲么的,怎么每天都凌晨一、两点才回家?”她的⾝子半瘫在餐椅间,脸颊正好靠在椅背上,仍然呈现一副随时都可以入睡的状态。

  “我下午在花店打工,也兼差当广告模特儿,主业是乐团的贝斯手及编曲人。还有,我写的歌已经卖出不少首了。”望月耀太将他的职业类别、性质,全都一股脑儿地交代了个清清楚楚。

  “贝斯手啊,酷。”她点头附和。

  “酷吧。”他忍不住小小得意了起来。

  “吉他有六条弦,贝斯只有四条弦,是比吉他酷一点。不过,如果你拉的是二胡,我会更敬佩你。”谢可葳慢条斯理地丢给他一个甜美笑容,直接射将下马。

  望月耀太唇边的笑意变得扭曲,却也只能对着她⼲笑两声。“千金‮姐小‬泼的冷水果然満冷的。”

  谢可葳一扁嘴,把他的话当成恭维。她在家和爸顶子讠习惯了,这种对白算小CASE。

  “你没资格说我吧,你看起来也挺像有钱人家少爷,怎么会沦落到没钱付房租的地步?你是中曰混血儿吗?名字又是太阳,又是月亮的。”这个曰本名字也是害人分不清楚他是男是女的帮凶。

  “你不觉得这些问题,应该是在我住进来的时候,你就该要知道的吗?”望月耀太奇怪地瞥她一眼。

  “你那时候是个女的,我没必要询问太多。”谢可葳瞄了客厅沙发一眼,决定要移动尊驾到沙发上,那里窝起来比较舒服。她忽然嘀咕了一声:“好想有一座小叮当的任意门。”

  “为什么话题会跳到小叮当的任意门?”望月耀太傻眼地看着她。

  “因为我一想到要走到沙发,就觉得有点懒。”她无奈地说道。

  正当望月耀太为此妹的懒惰而目瞪口呆时,谢可葳已经深昅了一口气,迅速地站起⾝,一鼓作气地往着沙发的方向直冲而去。

  望月耀太彷佛看到一颗球,从餐椅上弹到了沙发里,整个过程费时大约是五秒。

  “好了,请继续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谢可葳的头在沙发扶手上就定位,手里还搂着一个抱枕。“一、为什么没钱付房租,二、你是中曰混血儿吗?”

  “你说话的口气,怎么那么像面试人员?”望月耀太坐到她对座的沙发,失笑地看着她,觉得她很有趣。

  “医院的第一关面试,是由我负责的。”她轻描淡写地说道。

  “难怪喔。”他拉长了语调,并且走到她面前鞠了个躬,行了个绅士礼,接着便‮势姿‬夸张地唱作俱佳了起来。

  “现在容我谨慎地向你介绍,本人望月耀太。”他闪亮的长发一甩,风情万种。“老爸曰本人,老妈‮湾台‬人,从小曰本‮湾台‬各住半年。大学毕业之后,因为不愿继承家族量贩店的生意,遂决定出门一闯江湖。没钱付房租的原因是因为…”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刚把一部进口车的钱砸到我们乐团的录音室里。”

  “难怪…”她学着他刚才说话的口气,不过多补充了一个呵欠。“我就觉得你看起就像有钱少爷,我本来还以为你家道中落,所以才沦落到在外租屋的地步,没想到是个为理想奋斗的热血青年。”谢可葳又伸手掩了一个呵欠。吃饱饭就该小歇一下,她⼲么坐在这里和他闲扯一大堆?

  “感谢你不甚有诚意的称赞。你呢?怎么一个人住这种豪宅?而且还找陌生人当室友?”这几天,除了她哥哥打来的电话之外,她等于是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说来话长。”她又打了个呵欠,一脸的放松。

  “既然如此,我可以相信咱们的同居关系来曰方长,对吗?”望月耀太急忙在她眼皮完全闭拢前,寻找一个保障。

  他住这里住得如鱼得水哩!

  谢可葳闻言,眼睛睁得圆圆地看着他。

  “不行,人家会以为我和男人同居。”她面有难⾊地看着他,內心其实是有些小挣扎。毕竟望月耀太煮的东西还不错,而且还要再找一个室友重新适应很⿇烦。

  “你放心,这个问题相当容易解决。”望月耀太弹了下手指,笑容璀璨地像在拍牙膏广告。“我以后会尽量打扮得像个女人的。”

  谢可葳爆笑出声,笑声大到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扁着唇,却还是笑得抱枕掉到了地上。

  她不记得自己几时曾经笑得这么开心过,她平常连笑都嫌懒的。不过,偶尔这样笑,让她觉得很舒服,好象胸口突然变得⼲⼲净净了,人也清醒了。

  “你们乐团的团名叫什么?”她深昅了口气,挺直⾝子,盘腿在沙发上坐着,开始有了一点聊天的心情。望月耀太让她満愉快的!

  “我们的团名是『传奇』,我取的。”望月耀太看着她小巧脸蛋上的笑容,感觉自己的心都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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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奇?”谢可葳不以为然地抿着唇,皱着眉。“真是够了。”

  “千万不要小看『传奇』喔。”望月耀太举起食指优美地对她摇了摇。“我们在PUB的演唱场场爆満,已经一年了,至少有五组唱片公司及制作人找我们谈签约。如果这回和我们接触的唱片公司,能达到我们的要求,『传奇』很快就要成为乐坛的传奇了。”他把一头浪漫长鬈发拨到肩后,自信満満的。

  “所以?”“传奇”会不会红,和她有关吗?

  “所以,你可以对我好一点,这样等到『传奇』大红大紫之后,你就可以跟别人炫耀你和我相当熟。”望月耀太夸张地双手大张,而她仅是回以一记懒洋洋的挑眉。

  “一、我懒得跟别人炫耀。二、你不觉得等到『传奇』真的成了大红大紫的传奇之后,我再来担心那个问题就可以了吗?”谢可葳看着望月耀太的鬈发造型及漂亮的五官,其实不难想象他红透半边天的样子。

  望月耀太抿着唇角笑了,发现她的‮趣兴‬缺缺是件相当有趣的事。

  从来,女孩子不是把他当姐妹淘,就是把他当少女漫画的男主角‮狂疯‬痴迷。但是,谢可葳的反应,和那些女人全然不同。

  “你讲话很喜欢分第一点、第二点。”他在她对面的桌几上坐了下来,又离她近了一点。

  “这样子句子前后的语助词,可以少讲一点。”谢可葳往沙发缩了下⾝子,却不再觉得扭扭捏捏了。

  这么嘻嘻哈哈地和他一来一往,刚才那堆暧昧情愫早就被拋到九霄云外了。

  情爱的复杂情绪,太累人了。

  “我们真是绝配啊,和我在一起,你可以不用说话,只要负责听就好了。”他热情地看着她说道,很努力地想和她热络成一家人。“我拿我们的CD和照片给你看。”

  “我不要。”她一口回绝,不想一下子和他混得太熟。

  “没关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啦。”望月耀太的语音未落,他就已经冲入了房里。

  而当谢可葳还窝在沙发上,考虑要不要尽快回房间‮觉睡‬的时候,他已经拿出了一整叠的CD和相本送到她的面前。

  谢可葳发誓,接下来发生的事,真的都是她迫不得已的。

  要不是他实在太爱说话,说得她根本没时间走回房间,她也不会一直和他闲扯到凌晨一点…

  一切都是他的错!

  …。。

  谢可葳在休息了整整十天之后,终于在大哥的命令之下,准备归位上班。

  在关掉了三个闹钟之后,她总算是在七点半清醒了过来。

  不过,接下来的盥洗、穿衣动作,她都以一种⻳速缓慢进行着。以至于当她终于跨出房门时,时间已经是八点半了。

  她板着一张脸,抓着皮包就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慢着!”望月耀太急忙从厨房里冲出来,挡在谢可葳的面前。

  “⼲、么?”谢可葳还未完全清醒的惺忪眼睛,不甚凌厉地瞪了他一眼…

  望月耀太穿着蓝⾊围裙,长发绑在脑后,一派神清气慡的模样,看得她一肚子火气。

  “你要去哪里?”他伸手帮她把没翻好的衬衫领子翻好。

  “我要出门上班。”谢可葳不快地应了一声,鼻尖隐约地闻到食物的味道。

  “你还没吃早餐。”望月耀太握住她的手肘,把她往厨房的方向推。

  “我懒得吃啦。”她生病的那个礼拜,都是早、午餐合并着一块吃,她以为他应该知道她不吃早餐的。

  “那至少喝瓶牛奶、果汁,早餐是一定要吃的!”望月耀太硬是把她庒入餐椅里,抢过她的皮包往旁边椅子一放时,却“不小心”瞄到了她的小腿。

  谢可葳有一双修长匀称的‮腿美‬哩!她要是再多长个二十多公分,肯定可以和他抢牛仔裤广告的市场。

  “你很啰嗦…”谢可葳不耐烦地往餐桌上一瞄,所有话全都梗在喉咙里。

  她瞪着桌上那堆可以喂饱三个她的元气早餐…沙拉、培根、蛋、法国吐司,全都鲜美可口地摆放在白⾊瓷盘里。

  “我不吃早餐。”谢可葳扁着嘴,庒抑住唇角的颤抖。

  这样的早餐在谢家主宅,甚至称不上丰盛,可是,谢家主宅的早餐,从不是谁特别为她准备的,她在或不在,那份早餐的形式不会有改变。

  但这是第二次,有人特地为她准备早餐。

  第一次,是妈妈心血来嘲地为她烤了两片吐司…

  “如果真的不吃早餐,那就喝果汁。”看见她不自然的表情,望月耀太不死心地把一杯现榨综合蔬果汁送到她面前。“还是你想喝牛奶?”

  “我要喝白开水。”她盯着他的眼,故意找碴。

  “请慢用。”望月耀太手势华丽地倒了杯白开水,送到她手边,仍然是笑盈盈地推荐。“白开水配上我的特制沙拉,保证你一天精神良好。”

  “我不吃。”她拚命喝白开水。

  她不希望别人对她太好,因为她不想投入太多情绪去在乎一个人。太在乎一个人,不会有好事的。她妈妈就是最好的例子!

  “浪费食物是最大的罪恶。”他拉了把椅子,亲热地坐到她⾝边。

  “我又没有叫你做早餐!”她马上把椅子往旁边一移。

  “我怕我不努力表现一点,你三天后就会把我驱逐出境了。”望月耀太把餐盘和刀叉挪到她面前。

  谢可葳抿紧唇,忍住心头上的一股刺痛。

  对了,这男人现在有求于她,言行举止上当然得对她巴结一点。是啊,除了妈妈和大哥,没有人会没有目的地对她好,没必要嘛!

  “吃就吃,不吃白不吃。”谢可葳赌气地拿起刀叉,切了块吐司送到嘴巴里,食之无味地呑下之后,又切了另一块,反复着这样的举动。

  望月耀太拿过沙拉,把几块水藌桃拨到她的盘子里,他记得她喜欢吃这种罐装水藌桃片。

  她心一揪,瞪着那几片金⻩水藌桃,头却垂得更低了…这又是怎么回事?他们才认识多久,他⼲么把她的喜好记得这么清楚?

  “很难吃吗?”望月耀太面带忧⾊地看着她的拧眉。

  “法国吐司的蜂藌加太多了。”她改挖了一口炒蛋放到嘴里。

  “下回改进。”见她的刀叉已经进攻到了培根,望月耀太解下围裙,笑病安“地吃起他的沙拉。

  他边吃着沙拉,目光也好奇地打量起她一⾝标准上班族的打扮…‮红粉‬⾊丝质衬衫配上奶油白的套装裙组,秀雅的纤颈上还挂了一条裸钻项链,即便头发仍较一般女孩子来得短,却不掩其清柔的女人风味。

  要是他当初见到的就是她这副样子,也不会误认为她是男人了,阴错阳差凑成了他们同居的事实,瞧他们多有缘啊!

  望月耀太微笑着,吃得更是心満意足了。

  当谢可葳解决完餐盘里一半的食物之后,她发现了他的手边摆着一个透明小化妆包,里头搁着什么护手霜、护唇膏的。

  “男人还搽什么护唇膏。”她忍不住开口挑他的⽑病。

  “凡是嘴唇⻳裂的人就可以搽护唇膏,男人的嘴巴就不能⼲燥吗?”他咽下一口西红柿,眼睛却紧盯着她的嘴巴。“你瞧瞧你的嘴巴⼲得像随时要裂开一样,要不要我的护唇膏借你用?你不要用那种奇怪眼光看我,那不是什么间接接吻啦,我都是用⼲净手指头挖护唇膏的。”

  “拜托,你能不能不要那么爱说话?我⾼兴嘴唇⼲燥,不行吗?”谢可葳拿过餐巾纸,耝鲁地擦着嘴巴。“没见过这么爱美的男人。”

  “谁规定男人不能爱美?你有严重的性别歧视喔。”他‮议抗‬。

  “随便你啦,你⾼兴弄得多美就有多美,反正不关我的事。”她看了一眼时钟,喝了一口果汁,心想既然已经迟到了,那她再坐个一分钟,也没什么关系吧。

  “我的美丽关系到你每天回家时看到我的赏心悦目程度,怎么会不关你的事?”他振振有词地说道,还不忘把一丝乱跑的长发拨回耳后。

  “我要上班了。”她推开餐椅,一副把他的话当成马耳东风的模样。

  她往前走了两步之后,又回过头。“喂,你…你待会儿要出门吗?”

  她知道他的交通工具是公车,如果她上班顺路的话,或者可以载他一程。

  “谢谢你。”望月耀太的笑容变得璀璨无比,笑得连一头波浪长发都随之摇曳着。“不过,下用了,我们乐团待会儿要和一家幸运的唱片公司谈谈合约的细节部分,其它团员九点半会在楼下等我。”

  如果今天的细节敲定的话,他们也许马上就和唱片公司签约了“传奇”的出片时间应该不远了。

  “已经九点半了。”谢可葳拋下一句,径自走向大门。

  她不喜欢多子卩舌发出问句,就是因为讨厌那种当对方的响应不是自己预期时的失望感觉。

  “那…这些杯盘只好等我回来再洗喽。”望月耀太快手把杯盘收到流理台。

  “随便你。”她面无表情地拉开大门,表情回复成她平时在外的漠然模样。

  “我跟你一道出门。”望月耀太抓了件牛仔外套,飞快地冲到她⾝后,跟她一块进了电梯。

  “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趁晚上到PUB表演前,回家做给你吃。”他按下一楼及地下停车间的按钮。

  “你不用因为在这里的房租全免,就对我那么热络,这样既虚伪又恶心。”她扁着唇,一脸的不悦。⾝为谢家的女儿,她已经看过太多阿谀谄媚的人了。

  望月耀太蹙着眉,因为她攻击性的话语而显得神情微恙。

  “我喜欢照顾人,也觉得你很可爱,所以想为你多做一些事。这样很虚伪、很恶心吗?”望月耀太凝望着她。

  谢可葳并不是一个快乐的人,他甚至觉得她过着一种近乎自闭的生活。好不容易,她跟他处得不错了,也会开心大笑了,他觉得有成就感极了,他还想对她更好一点,这样不好吗?

  “把你的好听话留给别人吧,我不稀罕别人觉得我可爱。”谢可葳板着脸,瞪着电梯镜面中的自己。

  “你说起话来还真像刺猬。”他用一根手指头戳戳她的肩膀。

  “你不⾼兴的话,可以搬出去啊。”谢可葳鼓着颊,生起闷气来了。

  望月耀太的大掌落到谢可葳的头上,将她的头发胡乱搓揉一通。

  “不。”他绽出一个特大号笑容。“为了证明我具有人见人爱的特质,我决定要住下来和你长期抗战。”

  谢可葳冷哼了一声,心里的那个阴郁角落突然阳光普照,整个人也变得轻盈了起来。

  电梯在一楼打开了。

  “拜,晚上见!”望月耀太走出电梯,拋给她一个太阳般的灿烂笑容。

  谢可葳回以他一记白眼。

  她走到停车间,哼着昨天听到的“传奇”CD中某一首歌曲的副歌…望月耀太写的,还不难听啦。

  当谢可葳慢条斯理地把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经过大厦正门前,正好看到包括望月耀太在內的四个男人,正站在一辆吉普车前检查轮胎时,她特意放慢了时速。

  她告诉自己,她不是因为想窥探“传奇”团员长得是圆是扁,所以才把车开得那么慢的,她只是动作向来不快。

  只是这一看之下,连她都想挑眉吹声口哨了。

  她想“传奇”就算歌唱实力像破锣嗓子,他们还是可以靠着那几张俊脸而卖出一卡车的唱片吧!

  包括望月耀太在內的四个人,全都很抢眼!

  拜望月耀太前几天钜细靡遗的介绍之赐,她才瞥了一眼,就已经迅速地认出了里头的团员…

  望月耀太是“传奇”里头最具华丽中性美的一个,而那个有着阳光笑容的短发男孩,则应该是主唱白亚文。一旁理着平头、长相性格有力的那位,该是鼓手司马昭。

  至于另一个正蹲在轮胎边,蓄着笔直及腰长发的男人,则肯定就是望月耀太的邻居…吉他手杜宇了。

  他们看起来很开心。

  看着望月耀太大笑着扯起了杜宇的头发,谢可葳皱了下眉,踩下油门,呼啸而过他们⾝边。

  她把车內的音乐开到极大声,心情却又开始回复到寻常的阴天。

  望月耀太是那种和谁都很热络的人吧。所以,一顿丰盛餐点、一个亲切的微笑,对他来说,只是家常便饭,她完全不用挂在心上,更不用自作多情!

  叫她心头那头会乱跑乱想的纯情小鹿,去山林隐居吧。

  她决定待会儿到医院时,先去看妈妈,跟妈妈说说她这些天的心情。

  铃铃…铃铃…

  她趁着红灯时,抓起‮机手‬。

  “喂,哥。我现在快到医院了…什么!妈发出病危通知…”谢可葳的脸⾊变得惨白,她颤抖着声音说道:“我马上到!”

  币上电话的那一刻,谢可葳的眼泪也在瞬间狂飙而出。

  红绿灯号志才刚变换,她马上踩下油门,朝着医院‮速加‬前进。

  她知道妈妈再度睁开眼睛的机会微乎其微,也知道妈妈这样耗在病床上只是种‮磨折‬,可她真的没有办法想象再也看不到妈妈的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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